第54章 我甜睡他好難
第53章我甜睡他好難
元旦後, 裴恬開始忙碌起來。
數門課程都在結課中,要交的論文和作業數不勝數。
同時,考試周也悄然逼近, 裴恬為作業和複習焦頭爛額之餘, 還會因為憂慮挂科而瑟瑟發抖。
她忙,陸池舟更忙。
知道她結課之後,陸池舟再次提出讓她陪他加班的建議, 并且,态度義正言辭。
他原話是這樣的:“有我看着, 你的效率最少提高一倍。”
“我們這叫合作共贏。”
裴恬被他三令五申地洗腦一番,在考試周正式開始後,便收拾了個大行李箱,住進了松庭。
被陸池舟看着,再加上考試周複習任務重,裴恬養成了早起的習慣, 和上班打卡般, 每天跟着他去公司。
裴恬的學習效率是提高了。
但複習之外的時間, 卻盡數被陸池舟給霸道地占據。
休息時, 男人會湊到她身旁。
日日夜夜在一起,也沒什麽話要說的。既然不說話, 陸池舟便會做出來。于是他們經常, 莫名其妙便親起來了。
晚上回家也是。
裴恬終于明白“合作共贏”中的“共贏”在哪。她提高效率的同時, 方便陸池舟親她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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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上的傷漸漸結了痂, 紗布也褪去了,只是傷口較深,留下的疤看起來很難看。
上次回家,裴恬受傷這件事沒有瞞過程瑾。
程瑾氣得叉腰直打轉, 一邊罵她笨一邊便要和裴言之告狀。
裴恬連忙制止。
那事之後,唐羽再沒露過面,不知是她自己隐退還是業界雪藏。
裴恬太了解她爸,護短至極,還喜歡遷怒。這事要捅出來,別說唐羽是什麽下場,陸池舟進門的事說不定就遙遙無期了。
程瑾無奈,一個電話便給裴恬預約了美容醫院,說什麽也得把她的疤給去了。
裴恬自是不敢違抗。
她和陸池舟說起這件事時,正是晚飯後。
裴恬正懶洋洋靠在沙發上。
至于為什麽是沙發,原因便是裴恬嫌書房的椅子太硬,坐着不舒服。
難得的,陸池舟晚上沒什麽事,正拿着平板看股市。而裴恬明天有一門考試,她皺着小臉,嘩啦啦翻着書速記知識。
裴恬手機亮了下,她分神看了眼,發現是美容醫院發來的消息。程瑾給她預約的日期正是一禮拜後。
裴恬伸腳踢了踢坐着的陸池舟,和他說了這件事。
陸池舟驟然擡起眼,定定看着她,随後目光從她面頰移到握住書的右手背。
他一句話沒說,只是傾身過來,垂下頭,輕輕吻她手背。
酥酥麻麻的。
後來,自是一發不可收拾。
吻從手背漸漸往上,落在柔荑般的細腕。
裴恬手上的力氣去了一半,紙張哔哔響動,專業書從她手中掉下,落在沙發上,随後被男人的彎曲的膝蓋壓住。
吻直接往上,落在她頸側。
陸池舟現在經常處在發情的節點。有時候,只是親一下,他都要難受好久。
屋頂刺眼的燈光亮得刺眼,還微微晃動。
裴恬閉眼,任由他親吻。
只是當男人的手從她寬松的毛衣下擺往上撫,路過腰線,依舊沒有停止的意思時,裴恬猛地睜開眼,對上陸池舟的視線。
那雙眼,不再是單純的黑,而是包裹着濃厚的情欲。
只一秒,裴恬便讀出了他的意思。
陸池舟卻根本不給她反應的時間,低頭撬開她唇瓣,長驅直入,手上的動作也并沒有停。
裴恬臉霎時變得通紅,她隔着衣服,按住他手。
他怎麽,怎麽突然就…!
“等等!”裴恬趁着他喘息的間隙,“今天不行!”
哪一天不好,為什麽要在今天!
“我明天要考試,書到現在還沒看完…”裴恬滿臉悔恨,“要是挂科了怎麽辦?”
裴恬在心中懊惱地長嘆口氣。
要是她是個學霸,今天還會這樣唯唯諾諾嗎!
不存在的!
但看到陸池舟難辨的表情,裴恬又有些不忍心。她閉了閉眼,視死如歸道:“你要真的難受,那就來吧!在半小時之內結束就行!”
裴恬算了算,半小時後差不多是九點,再加上事後說點情話,最遲九點半,她還能爬起來看書。
空氣中一片安靜。
陸池舟伏在她頸側,眉心直跳。他需要深吸口氣,才能以保持冷靜。
“你記不記得我上次說過什麽?”陸池舟撐起身子,自上而下看向她。
“什麽?”
陸池舟湊近她耳邊,聲音似笑非笑的:“要讓你下不來床。”
裴恬:???
他好黃/暴。
“等我考完吧。”半天,裴恬憋出一句,“還有五天,五天我就考完了。”
陸池舟掐她臉,眸中的晦暗和情欲依舊沒有褪去。
“可我三天後,要去海市出差。”
“啊?”裴恬滿臉失望:“你要出差?要去多久?”
“大概要半個月,年前回來。”陸池舟從她身上起來,将壓着的書重新放到她面前,“快看書。”
說完,男人便站起身,直接朝浴室走去。
裴恬看着他的背影,皺了皺鼻子。她翻着書,試圖摒棄雜念。
但依舊忍不住在心裏惋惜。
為什麽睡孔雀這麽,這麽難!!!
出乎意料的,今年的期末試題非常簡單。
經過這段時間的苦讀,裴恬興奮地寫完了整張試卷。
折磨人的考試周終于過去,裴恬順利開啓了悠閑的寒假。
陸池舟也依言,在兩天前出發去了海市。
裴恬一人在松庭住也失了樂趣,索性搬回了家。
除此之外,因為陸池舟不在京城,裴恬每隔幾天,便會去蘭汀陪伴陳挽月。
說起來,裴恬還有些愧疚。這小半年,她來蘭汀的次數不多不少。
她會選擇在周末找個時間,去蘭汀待一會,帶一點好吃的點心。
一開始她去得較頻繁,但陳挽月的作息和常人不同,這之後,裴恬便會挑她最可能清醒的時間,但後續陸老住院,再加上比賽的原因,她自己也分身乏術。
聽李阿姨說,陳挽月常年在夜裏失眠,睡覺時間很不規律,有時一睡能一整天,有時又幾天都睡不了覺。
而且,她時常處在一個非常糾結的狀态。
她喜歡別人的陪伴,卻在潛意識裏害怕陪伴。
這點在面對陸池舟時尤甚。
陸池舟每周都會回蘭汀,以往是每周都在蘭汀住,現在是抽時間回來。
因為心理醫生告訴他,可能他的母親,并不能适應他頻繁的陪伴,但又不能缺少關心,他必須保持一個合适的距離。
至于原因。
李阿姨告訴裴恬,這是因為陳挽月認為自己是陸池舟的拖累,她愧疚于自己的病會耽誤他的精力、時間、金錢,所以很懼怕他分出大量時間來陪伴她,另一方面,卻又很渴望陸池舟能關心她。
裴恬聽得眉心緊蹙,李阿姨又給她解釋了陳挽月這般想法的動機。
去國外後不久,陳挽月曾為了讓陸池舟解脫,在夜裏吞了安眠藥自殺,所幸,被晚歸的陸池舟發現,緊急送去醫院洗胃才解救下來。
那段時間,陸池舟除了忙學業,每天還要和李阿姨輪班照顧陳挽月,一天睡不了幾個小時,三餐颠倒。
後來直接熬出了胃病,嚴重到在後續創業期時胃穿孔進了醫院。
因為這個,陳挽月的抑郁症更重了。
每天活在愧疚、絕望以及自責裏,惡性循環,永無止境。
這些年,陳挽月的自殺傾向始終沒有減輕。原以為回國後病情會有好轉,但卻并沒有起色。
裴恬聽得心情異常沉重。
她坐在蘭汀的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剝橘子。
已近中午,但陳挽月沒有起床,對于她來說,最難得的便是一個好睡眠。
李阿姨正在一邊擇菜,笑眯眯地看着她:“恬恬小姐和少爺一定要好好的,這樣夫人也很開心,她可是最喜歡您了。”
裴恬吃了瓣橘子,聞言,笑得彎起眼:“也得虧挽月阿姨,不然幾何哥哥哪能是我的。”
李阿姨深深看她一眼,突然沒忍住,抹了把眼睛,“不,少爺能遇見您,是他的福分。”
李阿姨突然說起了陸池舟的五年。
當年,陸池舟申請了出國交換,學業上并不輕松。陳挽月早早便有抑郁症傾向,但在國內時,她還有熱愛的教學事業;地點轉換成國外後,這成了抑郁症的誘發因素,她的病情突然就加重了。
但陸池舟并不知情,這一切,在陳挽月自殺後,才現出端倪。
陸池舟不缺錢,陸楓再如何相逼,他終究還有個人資産。只是,對他來說,精神上的折磨是加倍的。
爺爺被困,母親生病,自己被逼至此絕境,卻無能為力。
沒多久,陸池舟便開始了創業歷程。
一開始,自是碰着滿頭灰。
他有頭腦有膽量,也有魄力,讓一個優秀的團隊願意跟着他。而陸池舟賭上自己的所有資産,才能養起這麽一個團隊。
一步步,如履薄冰,如踩刀刃,才走到如今。
說到這裏,李阿姨聲音有些哽咽:“我個老太婆自是什麽也不懂,但也知道,少爺這一路上吃了多少苦。”
“少爺手上的錢,不愁這一輩子的吃穿,但他卻偏要走這最難的一條路。”
裴恬怔在原地,倉皇地低下頭。
明明是酸甜的橘汁,咽在喉間,卻滿溢出讓人揪心的苦澀。
李阿姨繼續說:“我想,少爺不僅僅是因為老爺,因為夫人,更是因為您。”
“只有他站得高高的,才能堂堂正正地和裴董說,他想和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