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甜分手?
第57章我甜分手?
陸池舟的吻還在往下, 從鼻尖到唇瓣。
裴恬起先還跟着沉淪了幾秒,直到男人的動作愈發放肆,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人, 這人簡直是不要臉!
他以為喊幾句寶貝再裝裝可憐就可以蒙混過去了嗎!
裴恬眉眼染上寒霜, 她緊緊抿住唇瓣,阻止他的更深入的侵占。
得不到女孩的回應,陸池舟眼睫顫了顫, 冰涼的掌心按住她後頸,額頭和她相抵。
似确認什麽般, 陸池舟一遍遍低聲強調;“你來找我了,你沒有不理我。”
裴恬推開他,冷冷扯了扯唇,
她別過臉,不去看男人因為連日未曾休息好顯得異常疲憊的眉眼,硬下心腸反問:“你怎麽就知道我不是來看挽月阿姨, 然後再和你說分手的?”
這話一出, 陸池舟還沒反應, 倒是看熱鬧的男醫生張大嘴, 似察覺到危險,他輕輕邁腿進了走廊最裏的問診室, 還順手關上了門。
空氣間一片窒息的安靜。
陸池舟直直站立她面前, 面上沒什麽表情, 只是剛剛眼角還擁有的三分笑意斂了個幹淨, 眼底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他突然低笑了聲,低低重複了遍:“分手?”
裴恬未吭聲,她低頭看了看腳尖,也不後悔自己剛剛說的話。
這種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實在是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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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不幹脆一點,把這根刺給拔了,陸池舟能瞞着她,讓其埋一輩子。
他從來就是這樣。
從未真正認識過自己的錯誤。
上次是,這次還是。
沉靜幾秒,似是難以置信,陸池舟再次問她:“恬恬想過要離開我?”
裴恬眼睫動了動,沒有理他,突然轉身,拖着行李箱要往病房走。
透過門上透明的玻璃,她看見了正看着他們的李阿姨。被發現後,李阿姨連忙縮回了頭。
裴恬腳步很慢,喉間有些苦澀。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
她向來,連放過的狠話都是虛張聲勢。
離開的從來都是他。
大概是她沉默的态度徹底點燃了男人的情緒。
身後傳來兩道沉重的腳步聲,在裴恬手搭上病房門的那一刻,她被人從後緊緊禁锢在懷裏。
以一種快要将她揉碎的力道。
陸池舟連呼吸都不再平穩,徹底低下了頭。
“不分手。”他啞聲在她耳畔道:“只要不分手,怎麽樣都行。”
“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
裴恬轉開門把手,不為所動:“你先放開我。”
一吵架就這樣,上次也是。
看似是他妥協了很多,實際退讓的只有她。
矛盾就是在他這種态度下才不了了之。
陸池舟沒動,甚至将她抱得更緊,向來骨節分明的手隐隐泛出明顯的筋絡。
裴恬掙了下,沒掙開,她提高了聲音:“你再不放,我現在就訂機票回去!”
男人身體一僵,呼吸都放輕了。
幾秒後,陸池舟面色蒼白地松開了手。
裴恬毫不遲疑,直接推開了病房門。
李阿姨眼觀鼻鼻觀心,看着二人難看的臉色,只簡短地和裴恬打了招呼,随後便去櫃臺前給她倒水。
裴恬坐到病床前,看着陳挽月毫無血色的面容。
原本就清瘦的人,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更加了無生氣。
僅僅是這樣,裴恬都看得兩眼酸澀。
突然無法想象,親人自刎于眼前的痛苦。
而這種痛,陸池舟一人承受了數次。
上次,她不在身邊。
這次,他卻不告訴她。
裴恬又心疼又難過。
李阿姨倒了水,放在裴恬面前,語帶安慰:“恬恬小姐,夫人應該很快就能醒了,您別擔心。”
裴恬輕輕點頭。
李阿姨扭頭,看了眼陸池舟。
他正靠在牆邊,眼眸漆黑,面無表情看着病床邊愣神的女孩。
李阿姨背後一麻。
她還算了解自家少爺,在他心情異常不佳,或是盤算什麽時,便是這般模樣。
病房一時沒人說話,最先打破沉寂的竟是從外推門而入的凱文。
“嘿!各位好。”他說,目光在屋內轉圜一圈,在略過陸池舟時,了然地笑笑。
裴恬朝他輕輕颔首,随即便見凱文朝她招招手,“姑娘,我認識你。”
他似是很了解中國的禮節,直接朝她伸出手,“我是月的主治醫師,你可以叫我凱文。”
這時候,靠在牆邊的陸池舟突然走過來,橫在兩人中間,一個眼神掃向凱文,後者無語地收回了手。
裴恬也懶得管他,只問凱文:“你怎麽……?”
凱文一挑眉,“陸偷偷藏你的照片。”他頓了頓,突然壞笑了聲:“連夢裏都是…”
“凱文。”陸池舟警告性地冷聲打斷他。
凱文立馬做了個手拉拉鏈的動作,閉了嘴。
凱文來,檢查了陳挽月的各項精神指标後,便離開了,走前,他朝裴恬眨眨眼。
裴恬回眨一下眼,兩人達成了共識。
她能看出,凱文應該是陸池舟過去五年較為親近的人之一,和他聊聊應該不是壞事。
只不過,下一秒,裴恬的視線便被陸池舟給擋住。
他橫跨一步,直接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眼中蓄滿不悅。
裴恬心中翻了個白眼,移開臉,不理他。
“我先帶你回家,把行李放下。”陸池舟語氣平淡,一副冷靜自若的模樣。
裴恬也不吭聲,只站起身跟在他後頭,拿過行李箱,走了。
陸池舟下意識便想牽她手,卻被裴恬故意避開。
他眼睫微顫,動作僵了半晌,最後,只好一言不發地接過裴恬的行李箱。
二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話。
半小時後。
裴恬到了陸池舟在舊金山的住處。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着這五年內陸池舟的住處,心松了松。
還好,生活條件挺好的。
裴恬又想起李阿姨說過,他向來是不缺錢的。
但他這樣的人,注定不會平庸。
裴恬随着陸池舟進了樓。
這裏應是提前請了人打掃,東西不多,但都很幹淨。
裴恬環顧一圈,看見陸池舟開了房間門,拖着行李箱就要進去。
她連忙上前,往裏一看。
着實被不要臉到了。
這房間明顯就是陸池舟的,還有他這段時間住過的痕跡。
裴恬攔住他動作,鼓起腮:“我不住這裏,我不和你睡。”
陸池舟淡淡掃她一眼,理直氣壯道:“別的地方不給你睡。”
裴恬:?
她氣得要去拿行李箱,被陸池舟避開,他兩根手指松着領帶,垂下眼睫,突然示起了弱:“我可以給你睡。”
裴恬:“……”
來了,他又要故技重施了。
裴恬:“請你認清我們現在的關系。”
“是嗎?”陸池舟脫下大衣,連同領帶一起扔到了單人沙發上,“我們什麽關系?”
他突然上前兩步,将裴恬堵在牆邊,與其同時,擡手按緊了卧室的門,語氣沒什麽溫度:“需要我現在坐實關系嗎?”
裴恬被逼得貼緊了牆壁,她擡眼,對上陸池舟的視線,心中咯噔一跳。
完了。
她不會是把人惹急了,要把她扔床上就地正法吧。
陸池舟開始解自己的襯衫紐扣,只是眼睛仍舊定定落在她面上。
裴恬慌了,支支吾吾道:“我告訴你,不要現在亂來啊。”她有些語無倫次:“我不想,我現在不想要你。”
陸池舟解紐扣的動作一頓,他眼尾漸漸染紅,累積的情緒突然就失了控。
原來語言也能有這麽大的威力,女孩随便幾個話,都能砸得他潰不成軍。
讓他退無可退。
一瞬間,他甚至想把她關在這裏。
這個承載着他卑微過去和陰暗回憶的地方。
裴恬擡眼,對上陸池舟晦暗不明的眼神,裏面明明滅滅,帶着沉重的侵略性。
但也只是一瞬間。
陸池舟的眼眸便恢複了清明,他抿唇,沒再說什麽,只擡腿退出幾步,“我去洗澡,你不願睡這,其餘的房間都可以住。”
裴恬看着男人擡腿進了浴室門。
她脫力般坐到小沙發上,疲憊地捂住臉。
裴恬心裏并沒有任何吵架吵贏的痛快感,反而充滿着無力感。
她根本不舍得陸池舟難過,而自己竟成了讓他難過的人。
但,陸池舟他不改,甚至給她一種“我下次還敢”的嚣張态度。
裴恬擡眼,細細打量着這個陸池舟住了五年的地方。
和他在國內的住處不太一樣。
窗簾很厚重,拉上後能擋住所有的光,書架和書桌也很空,整個房間擺設異常簡單。
似乎只是個用來睡覺的地方。
浴室裏面的水聲停止。
出來時,陸池舟換了件寬松的毛衣,眼眸徹底恢複了往常的沉靜。
他走幾步上前,朝裴恬解釋:“我這兩天都在醫院,沒有洗澡。”
說完,陸池舟又補充一句,聲音很啞:“也沒睡覺。”
“因為你,我睡不着。”
裴恬表情頓了頓,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果然男人洗個澡,就冷靜多了。
孔雀都知道賣慘了。
明明知道他是賣慘,但裴恬心還是揪了下。
她低下眼,“那你現在睡吧。”
“可是不抱着你,我還是睡不着。”
陸池舟坐到她身側,突然伸手環抱住她,薄熱的呼吸落在她耳後。
裴恬指尖動了動,想了想,還是沒推開他。
陸池舟開始沿着她耳廓朝下吻。
這只得寸進尺的孔雀!
裴恬張唇,剛要制止他,便聽陸池舟邊喘息邊說。
“恬恬想知道些什麽?我全都說。”他聲音很輕,滿是示弱:“恬恬原諒我,好不好?”
裴恬忍住耳側的酥麻,心都全部都軟了下來。
她開口道:“我想你親口告訴我,這五年的一切。”
陸池舟眼眸微動,只是動作依舊沒停,薄唇從她耳側移到脖頸,吻得一下比一下重。
親吻間隙,他才會悶聲開口。
“這五年,很孤單,很枯燥,還很疲憊。”
“前期忙學業,後來開始創業,吃了很多虧,也丢了很多人。”
“我的生活一團糟。”
陸池舟突然深吸口氣,開始說不下去了。
他還是不能将自己最卑微如塵的樣子,剖析給她看。
裴恬低下眼,能理解他突然的沉默。
算了。
他既然能開口,都已經是很大的突破了。
自己可以先不逼得這麽急,給他一點緩和空間。
而陸池舟早已感受到她态度的松動,他慣會見縫插針,不多時,又開始湊近一下又一下地親她。
他的欲/望本來就重,這回更是如烈火燎原般,即将沖垮理智。
裴恬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心思,她還在提問:“凱文是看過我照片嗎?他還說什麽你的夢,什麽夢…”
話還沒說完,突然被陸池舟打斷。
這回,他直接将她壓在沙發上,指尖輕撫着她的耳垂,俯身吻上她的唇,舌尖長驅直入。
“那些夢,不太幹淨。”
“但你要想知道,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