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冰人
陽春三月,豔陽懶懶地照着,風微微地刮着,為n市送來了久違的好天氣。
宋清瑜卻絲毫沒有一點好心情,一旁的助理阿容怯生生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此刻依舊正生氣着。
偏偏手機還又一次不知死活地響起,宋清瑜理了理心緒,盡量壓住心裏的火氣接起了電話。
“宋清瑜你在哪呢,還不來?”聽筒那頭經紀人李閱開口就劈頭蓋臉地問,沒一點好脾氣。
“閱姐,我說了不去,從一開始我就說了這種事我不會去的,希望您可以諒解。”宋清瑜神情淡然地說着,讓人辨不出情緒。
“呵,你如今還沒怎麽樣呢,就敢對我這個态度,好,你裝清高不來是吧?那接下來你就自己受着吧!”李閱氣得要爆炸,若宋清瑜此刻在身邊只怕就要打到她身上去了,這幾年還沒誰這樣忤逆她,偏偏如今手裏這個不紅不紫的末流小明星一次又一次地挑戰她。
而電話這頭的宋清瑜就像沒事人一樣挂了電話,轉而又坐到椅子上背劇本,許久才擡頭看了看一直縮在角落裏的助理阿容,“去看看外面劇組的午飯好了沒,我餓了。”
語氣慵懶閑散,絲毫不像剛剛才和人鬧過不愉快,語畢又接着看劇本。
阿容看了看宋清瑜,輕輕應了聲才出去,好一會兒才回來,臉上帶着些不經意的懼,在宋清瑜面前站了許久都沒開口。
宋清瑜皺了皺眉頭,“怎麽了?”
“盒飯沒到,但外面有人找您,我沒見過,是個男的,說是認識您的。”阿容一如既往般弱弱地開口。
宋清瑜又皺了皺眉,把劇本放在桌上,莫不是那李閱惱羞成怒指使誰殺到這裏來了,可應該不會,她應該還是挺注重臉面的人,那是誰?
站起來理了理身上的服飾,這次拍的是個古裝戲,身上的粉紫衣裙倒不太會整理,阿容見狀忙幫她理了理,又輕聲細語地問:“清瑜姐,閱姐那裏......”
阿容的話雖沒說完,可是宋清瑜卻知道她要說什麽,就這麽明晃晃地打了李閱的臉,她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可是大不了被雪藏退圈呗,自己早說過不接受任何潛規則,可偏偏李閱要往上撞,那就只能撕破臉皮鬧翻了。
宋清瑜腦子裏想着這事,腳上卻跟着阿容出去見那人,劇組好像還在拍一場戲沒停。一路上倒也不停的有人和她打招呼,有同情的有幸災樂禍的,宋清瑜倒也只是大大方方地回禮。
阿容卻把她帶到了片場的邊緣地帶,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樹下,宋清瑜看不清裏面的人,看了看阿容,阿容點了點頭。
心其實在看到這車的時候就開始突突地跳着,她有預感這是她認識的人,與李閱無關。而且再清楚不過認識的人中會開這樣的車,會這樣等人的會有誰,所以當車門打開,那道颀長的身影向她走來時她已經震驚過了。
宋清瑜深深地呼吸了一下,脊背瞬間挺直了,露出了宋氏招牌微笑,疏離卻又有禮,她想着他應該不會主動開口說話,便自己主動開口:“喬總。”
迎面走來的喬以清皺了皺眉,不過他向來不會在外面露出情緒,故而宋清瑜再擡頭看他時,不出意外的冰人仍是冰人,冰臉仍是冰臉。
“你母親托我給你帶東西過來。”他的話沒頭沒尾的,既沒說怎麽遇上她母親的,也沒說他怎麽會這麽熱心送來。可是宋清瑜不用猜都能想到約莫就是他回家了,順便去看他大伯母,也就是她的鄰居阿姨兼母親的同事好友,然後就被拜托送東西給她,宋清瑜不禁埋怨母親,快遞不就好了嗎?為何偏要讓這位送。
宋清瑜道了謝,又假模假樣地說麻煩了雲雲,回頭請他吃飯,可是天知道和他吃飯她就會消化不良,這人把菜都能冷掉,當然宋清瑜也知道這人的脾性只會說不用了。
偏今天對面的喬以清不按套路走,微微點了點頭,冷峻的臉上沒有什麽變化,“好,我在n市會待幾天,等着你的飯。”
宋清瑜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人從來不會答應這樣的邀約,所以她才假模假樣這樣說,可是為什麽他今天應了,鬼才想和他吃飯。
宋清瑜的臉色變了幾變,喬以清看在眼裏,心裏也不經納悶,和他吃飯真的有這麽可怕?
宋清瑜接過喬以清從車裏拿下來的大袋子,又一次禮貌至極地向他道謝,就差一個鞠躬了。
然後便扯着阿容一起往回走,她的背瞬間松垮下來,成了最自然的狀态,走路也有些跳脫,頭上裝飾用的發髻也跟着搖晃起來。
喬以清在後面看着,不禁嘆了口氣,這姑娘面對他時總像只刺猬,把自己繃得緊緊的,渾身帶刺,似乎随時都會往他身上紮。
偏她總以為自己僞裝得很好,其實她的害怕與緊張他都看在眼裏,一直都看在眼裏。
這天傍晚,許久沒更新微博的宋清瑜更了一條:這豔陽天,竟被冰人給凍到了,可怕可怕,修為不夠啊!
一百多萬粉絲在下面猜測紛紛,有人評論是不是将軍受欺負了,也有人問是不是将軍吃了超級冰的雪糕.......總之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
而宋清瑜也毫無意外地接到了閨蜜喬以善的慰問電話,嗯,她自己說是慰問電話,其實卻只是來看熱鬧的。
“你竟遇到我二哥?”以善在那邊呵呵大笑,她再清楚不過這位發小到底多怵她二哥。
宋清瑜在那邊嘆一聲損友,喬以善又開玩笑:“将軍也有怕的人?”
原來宋清瑜的粉絲在私下自稱是玉軍,稱宋清瑜為将軍,久而久之以善也會這麽打趣她。
“我看你是閑得發慌了吧,要不要給瑾寧嫂子打電話說你這會正閑着,她好像才發了朋友圈,家裏的熊孩子現在就只她一個人帶着,想必她極盼着你。”
宋清瑜正坐在保姆車上,一旁開車的阿容猜到了她應該正給喬以善打電話,只有這時候,宋清瑜才會露出個真正的笑臉,顯得越發清豔無雙,極像一株獨自開在野外的嬌豔玫瑰。
兩個好朋友來來往往般打趣着,直到聽到那邊的開門聲,估計以善的先生李成蹊回來了,宋清瑜才匆匆忙忙找借口挂了電話,不打擾人家新婚燕爾的小兩口。
宋清瑜靠在車椅背上閉目養神,良久才開口說道:“阿容,只怕我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你抓緊找下家吧,再跟着我只怕閱姐也不會放過你。”
她語氣不似玩笑,倒很認真。
正開着車的阿容慌了神,突然急剎車,眼睛紅紅的,依然是怯生生地看着宋清瑜,“清瑜姐姐,我不走也不怕,我不想跟着別人,你別讓我走好不好?”
“傻丫頭,你跟着我能落什麽好?”卻是邊說邊抽了紙巾遞給她,“得虧是在這沒什麽人的路上,你說要是別處你突然這樣停車多危險?”
“對不起,清瑜姐,我......”嘴笨的阿容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既然你要留下來,就要有心理準備,我今後只怕更要被雪藏了。”宋清瑜心裏卻冷笑,反正就沒怎麽紅過,再慘又能如何?她能做的不過就是熬着合同到期罷了,那時她一定不要再做着什麽演員了。
這天夜裏,宋清瑜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無數的冰人砸向她,她躲都躲不了,那冰人的模樣不是喬以清那該死的又是誰。
一大早,宋清瑜就給她媽宋佩打電話,“您寄過來就好了,何必勞煩別人,而且不過幾件衣服又不着急。”
“你蘇阿姨說以清剛好要去你那邊出差,順手的事,又說你們都認識。”宋佩笑了笑和女兒說,又問:“怎麽這麽大氣性,以清挺好一孩子,偏偏你每次見了人家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哪有?就是覺得太麻煩他了,人家是什麽人,哪有那麽多時間跑腿,不過是蘇阿姨開口了他不好拒絕。”宋清瑜把話繞過去,她媽果然就順着說以清多麽孝順多麽有心,對伯母都這麽好。
宋清瑜在心裏暗罵喬以清虛僞,明明那麽冷漠的一個人,對自己父親都那麽傲慢無禮,卻偏偏總是騙住了她媽媽和家屬樓裏其他的阿姨,可還是只能默默聽她媽說。
宋清瑜心累地往片場去,她昨天沒什麽戲,今天卻好幾場,被化妝師随意擺弄着,不一會女三號嚣張跋扈的公主妝就化好了。
她欲往外走,化妝師曲靖卻拉住了她,“忍忍就過了。”
聲音很低,宋清瑜卻聽進了心裏去,少有的甜甜一笑,點了點頭。
她宋清瑜不是個怕事的但也不會主動惹事,到底怎麽回事大家心裏都有數,誰要是在背後看她笑話不讓她知道也就罷了,可誰要敢在明面上奚落她可就別怪她了。
宋清瑜帶着阿容走進片場,大家都忍不住看了幾眼,可偏偏她自己像沒事人一樣,還是落落大方地走進去,根本不看那些人的打量。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喬醫生弟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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