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H

接着又是三月過去,夏日的日頭毒辣地很,戲樓裏卻比外頭陰涼多了,可聽戲的人還是寥寥無幾。

蕭無夢走進戲樓的時候,看見戲樓的老板正趴在桌上打着盹兒,餍足的樣子像只吃飽了的饞貓。

他走上前,拿劍輕叩了一下桌面,戲樓的老板蹭地一下坐了起來,見着他,先是不信似的揉了兩下眼,既而刷地一下跳了起來,沒頭沒尾地喊了句:“菩薩顯靈了!”

蕭無夢抱着劍上下打量了一下這戲樓的老板,想着這戲樓老板倒是個有趣的人,面上卻仍是不露聲色,只道了句:“讨碗水喝。”

秦牧搖了搖頭,故作為難的樣子:“不巧了,還是只有酒。”未等對面的人和上次一樣拿劍就走,戲樓老板自給兒先一只手按住了桌上的劍,眼裏韻上了秋波,咬着下唇問一句:“你喝是不喝?”

卻沒想等了半晌,丁點回應都沒有,秦牧擡起了頭只見蕭無夢早已徑直走到了另一張桌子前邊兒,倒了碗茶喝起來。

“蕭無夢!”

戲樓老板拿起劍客的劍扔了過去,氣急敗壞地罵了句:“沒瞧見我在勾引你麽?!”

殺陣之前面不改色的劍客剛接過劍,一口茶被戲樓老板吓得噴了出來,衣襟前一片濡濕,卻還手足無措地站着。

兩個人就這麽大眼對小眼,到底秦牧先犯了怵,望了眼那人手裏的劍,嘴巴張了張,卻沒想話還出口,先被人用嘴堵了回去。

“秦牧,你的茶比酒更醉人。”劍客沉聲道,眼底有幾分戲谑。

秦牧睜大了眼,有些吃驚的模樣,卻絲毫沒給蕭無夢反悔的機會。一雙手摟過劍客精瘦的腰,唇舌毫無遮掩地迎合了上去。

青天白日,戶門未閉,兩個人就這麽胡天胡地糾纏了起來。

戲樓老板吻得忘情,柔軟的唇瓣被一下一下舔舐,撕扯,舌頭與舌頭交纏着,像兩條交尾的蛇,攪出一片暧昧的水聲。粗粝的舌苔不時滑過上颚引起一陣顫栗,戲樓老板哼了一聲,牙關沒個輕重,咬破了蕭無夢的唇。

鮮血混着涎水連在挂在兩人伸出的舌尖上,将斷未斷,空氣像是在一瞬間被點燃。男人扣住秦牧的腰,壓在八仙桌上。

越發激烈的親吻,桌子都被頂弄得吱呀作響,秦牧抱緊了身前的人,嘴裏是帶着血味的吻,眼裏卻映出一片迷蒙的春色。

桌沿抵着腰,膈得生疼,戲樓老板掙了一下,卻被更用力地壓制。意識尚留一絲清明,秦牧半睜開了眼,卻看見蕭無夢也正看着自己,眼裏帶着嗜血的快意,發現秦牧看他,親吻的動作一頓,竟是停下朝他笑了一下。

“秦老板這會兒喊不要我還是會聽的。”

秦牧擡手摸向劍客還在沁血的下唇,伸出舌頭小心地舔掉那一絲血跡。

“門沒關呢,我們去裏邊兒弄?”

劍客拿起自己的劍,将劍鞘擲了出去,關上了客棧的門,劍柄挑起秦牧的臉,上下打量一番。

“倒是個好色之徒。”

秦牧的下巴被挑得高高揚起,他咽了一口水,可以清晰地看見喉結滾動的動作。

劍客撫上秦牧喉尖突出的那一點反複摩挲,仿佛一用力就能把這纖細的脖頸掐斷一般。

秦牧望着他,吞咽的動作越發頻繁了起來,只是這麽對視着,下腹處卻湧起一股熱流,鼓起一個顯眼的包。

下一刻,蕭無夢扔掉了手裏的劍,打橫抱起戲樓老板走進了裏院。

秦牧只覺得整個人就像是又陷入了一場春夢裏,貼合着男人的胸膛,口鼻間俱是那股日思夜想的味道——冷的像雪卻偏帶着血的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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