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容不得你要不要,許不許……
掌中容顏絕色的女子卻似是靈魂出竅般, 對他的動作以及言語都無有任何回應。
鳳敖猛地呼吸頓住胸中一悶,他何時受過如此冷待,便是有, 他也當場就報了。可這嬌弱的他一只手就可生死的女子,他愣是舍不得傷了她。
既心有不舍, 那便只能疏解。他也當真咽下了這口悶氣,再俯下身時, 高挺的鼻梁與她同樣挺翹細嫩的鼻尖稍動即觸。
“看來你不僅未想通, 還打算與爺抗争到底了。”
鳳敖面上不以為意的勾唇笑了下, 只那淩厲的鳳眸卻一片暗沉且意味深長。
“你若想不通, 那爺就先問問那明家,可知錯想通了沒,”
“你混蛋無恥!”
明明是罵人的話, 卻霎時令鳳敖方才的憋屈滞悶一掃而空。便連嘴角噙着的笑都真了不少。
毫不費力的握住她無力揮來的纖手, 眸中帶笑的看着她聚了光活力憤恨的眸,笑得極是開懷。
“翻來覆去只有這麽兩句罵人的話,真是可憐的。”
雲聽恨恨地瞪着他,一夜未睡的頭因着上湧的怒火更是腦中轟鳴陣陣發黑,她卻不願向他低頭強撐着有些發散的黑眸瞪着他,有氣無力的恨聲罵道:“你恃強淩弱強搶□□,傷害無辜之人, 你不得好死!”
鳳敖聽着她虛弱的罵聲,不怒反笑:“不錯, 學得挺快。不過前面說對了, 後面你怕是要失望了,我鳳敖本就非善人,禍害遺千年的道理你莫不是忘了?”
“你-無恥!你這個強盜, 敗類,小人!”
鳳敖逼着她痛苦勃怒的晶眸,心中不适,面上卻微微一笑:“如何,是執意寧願犧牲他人性命保着這身寧死不屈的風骨,還是順水推舟與爺享這人間繁華,嗯?”
雖知道她性子倔烈,但他也沒甚興致次次以雷霆威脅逼她就範,他可以接受她胸無點墨字醜難看,也可以接受她不夠溫柔小意與他吵鬧,但若她真連看清局勢,識時務都做不到,他雖得了人,卻終敗了意趣。
雲聽雙眸憤恨地瞪着他,最後卻終是懼了他的威脅,頹然的敗下陣來。
這一夜她也想了許久,事到如今她已然成了權貴的掌中之物,理智告訴她她應該忍辱負重面對現實待他沒了興趣再謀時機。可情感卻撕扯着她,灼燒着她,甚至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會委身于他人身下便不自禁的胃中翻湧,已是抵觸到了極致。
她方才說寧死不屈非是空話,她也确是想過一死了結,可他昨夜拿婆母和明家作伐的威脅之語還歷歷在目,她毫不懷疑似他這等天不怕地不怕,無所忌憚的桀骜之人,若看到她的屍體,定會惱羞成怒如他所言那般,拿明家出氣。
甚而她退而求其次已拿了屋中的尖銳之物抵上了臉頰,可最後她看着鏡子中那張巧奪天工美貌傾城的臉,沒有惋惜,沒有遺憾,有的只是他看到自己費了周章搶來的東西,被自作主張的毀去怕是會比看到她的屍體更加憤怒,也許他會一怒之下沒了興致,但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與明家。
她不敢賭,也賭不起。
整整一夜,她都受着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的自我折磨之中。她無比知道他會作何反應,卻仍是不死心的想要掙紮,頑抗。
而結果一如她所想令人絕望,他根本沒有她所祈求的禮義廉恥,幡然醒悟。
她怔怔的被他桎梏着不知多久,聲音輕的仿佛下一瞬便要散去:“多久。”
鳳敖自小習武耳聰目明,這細如輕煙的軟綿之音瞬間便被他捕獲,他如獲至寶般心中猛顫眸光爆亮,連氣息都忍不住重了幾分,他知道這是她屈服認命的信號,他在她身上耗費了如此多的精力周章也終于有了結果。
至于她話中期限之言,他并未放在心上。畢竟連他自己都未知他對她這濃烈的興致能保持多久,總歸不論多久,他于這小婦人身上下的功夫總會讓他庇護着她。
他眸中摻了志得意滿的笑凝望着她,忽地松開了壓着她雙腕的手,轉而撈起她不贏一握的纖腰身子一轉,便如抱孩童般将這僵着身子的小婦人圈在了懷裏,擡起她連頰上的玉膚都繃起來的下颌,垂了頭掀眸咫尺相望她緊張抗拒的俏模樣,勾唇低笑:“傻婦人,爺既要了你,你這輩子便就是爺的女人,且放心,爺不是那短命之人,定不讓你再受颠沛。”
說完便心情大好的欲抱着人洗漱用膳,只剛一動作,便覺手腕被一只柔軟溫涼微帶刺感的手指握住,他挑了下眉略帶詫異的垂眸看去:“怎麽?”
雲聽一夜未睡,加之身心遭受打擊重創,只覺頭腦昏沉身體裏亦冰涼涼的,整個人已沒了精氣,卻仍不願就此甘心一輩子做他那任由揮去的卑微女子。
“我要一個期限,”
她語氣微弱的說着,費力的擡起眼簾堅定的望他,眸中的亮色微暗卻仍有股執拗不服輸的勁撐着,“你出身顯赫位高權重根本不缺女人,你對我無情無愛如此執意不過是因了這張容貌罷了,你我皆都清楚,我如今被迫受制于你并非心甘情願,所以,你若要這副身子,我無能為力,但我忍受的極限只在你離開若水之時。且你必須不得讓此事再被他人得知壞了明家名聲,否則,”
說到這裏,她疲弱的眸中霎時燃起灼色:“那就大不了,魚死網破!”
無人知道她說出如此等同妥協的話時,是如何心如刀割痛不欲生。但她沒有辦法,她不敢拿婆母以及明家的生死來賭,她也無法承受明霖的母親,家族,因為她而遭橫禍的後果。
她只能勸自己忍辱負重,勸自己這不過是一具皮囊罷了,且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體不是嗎,只要能保得大家無事,名聲無損,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可她終是太過天真單純,她人生中只經歷了明霖一個男子,而他又是那般溫文爾雅善解人意,理解她,尊重她,呵護她的男子。她不知這個封建社會的男子根本不懂得真正尊重女子意願為何物,尤其鳳敖這等生來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性子強勢唯我獨尊的男子,越是不能予的他就越想要,越是不能掌控的,他就越是要掌控的死死的。
遂他聽了她的話,只會被激起更深的征服欲。
“傻婦人,你怎還如此天真,你既已落到爺的手裏,自一切都是要由爺做主,包括,生,死。”
他眸帶憐惜的看着她,再開口時又略帶了些諷意:“爺自來堂堂正正,就更做不得那見不得人野漢情夫。”
見她發白的唇抿起,他似是未曾察覺她的真意般,銳眸柔和,溫熱的大掌撫在她陡然粉嫩的臉頰上,笑着低語:“且你本就是自由身,便是改嫁也實屬常理,有爺在,自不會讓人非議了你去。爺若對你無情無愛,怎會為你去治那石府之罪,又與霆王相争?好--雲聽?雲聽!”
鳳敖驀地臉色驟變沉聲低喊,可掌中婦人卻已閉了眼對他的呼喊無有任何反應。他撫在她頰邊的手正欲去探她的脖息,卻驀地發覺掌下的肌膚灼熱滾燙,佛過她鼻息處時,竟連呼出的氣息都是燙手的。
知她這是風寒入體致的昏迷,鳳敖微松了口氣,揚聲吩咐命人叫大夫來後,便轉身又将人塞入被中緊緊的捂着,起身時竟又鬼使神差的掀了被将她足上的白色繡鞋給脫了。
他有些愕然的立在榻邊看着與自己掌心大小無差的繡鞋,神色甚是有些難辨。須臾,他轉眸看了眼床榻間面色酡紅,更顯豔色的小婦人,忽地笑了下:“爺長這麽大頭一回給女人脫鞋子,你這小婦人不感恩戴德反倒還跟爺又死又活的。爺還真是,”
雲聽醒來看到頭頂彰顯華貴的深藍色帳頂時,眼神還有些懵然的,一時也不知身在何處。
直到朦胧聽見一道模糊的男聲,她才遲鈍的向着聲音來處看去,在見到一張英俊不羁的俊臉時她一時也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感覺額上有陰影覆來她才猛地激靈了下,因發熱迷蒙氤氲的水眸還未恢複清明,身子已條件反射的向後撤着要躲開來。
只身子沉重她的大腦一時也無法控制身體移動,徒勞間額頭已被一只大手不容閃躲的覆上,那掌心的熱度本也是熱的,可因着頭上的熱度要高于它,她竟覺有些泛涼舒服,而後便被那慵懶威勢的輕笑聲驀然驚醒。
“不要碰我!”
雲聽反射性排斥的低喝出聲,手上用力撐着身子要遠離他。翻身時餘光卻不經意間暼到肩頸一片潔白肌膚,她愣了下,旋即猛地渾身一震,虛軟的身子也如突然被注入了力氣,騰的下坐起身雙手緊緊攥着衣襟,倉惶低頭打量自己時才發現自己身上竟只穿了件單薄清軟,隐約可窺見胸衣的寝衣!
來不及感受身體是否有異,繃緊了弦的腦中便轟地下一片空白,手也已先一步揚起朝着那床邊坐着臉上帶笑的男人打去。
“啪。”
不甚響亮的膚與膚碰觸的清脆聲響起,卻非是如雲聽所料打在那無恥之人的臉上,反是自己揮去的手腕如主動送過去般被人輕松攔下,就這般握在手中游刃悠閑的把玩摩挲。
“放開我!”
鳳敖只輕輕一拉,渾身都散發着戒備面頰粉嫩如海棠潋滟綻放的絕色女子,便無力的躺倒在他的臂彎之中。
“你這是打爺打上瘾了不成?”
“無恥!敗類!你放開我!”
雲聽掙不開被圈握着的手腕,腰身也被人圈着,她只能用力蹬着腳支撐蓄力,另一只尚還自由的手不管不顧的向着上方那姿态高高在上的男人抓去。
“不許你碰我,不許你碰我!!!”
“再動爺就真碰了你!”
二人一激烈一緊繃的話同時出口後,屋內緊張的空氣霎時一靜。
雲聽發熱憤怒的頭腦因他話中之意還未來得及慶幸,便覺被那股灼燙硌到,轟地下再次燒了起來。
她猛地痙攣了下,而後便面色大變臉色更是難看至極,她驚怒的睜着眼想要馬上離開那裏,可身子卻被人更緊的摁住,圈在腰間的手也陡然變得灼燙,感覺到他的谷欠動,她似承受莫大的痛苦般眸光僵晃黛眉緊皺,貝齒緊咬着唇幾欲咬出血來。
“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不要碰我,不許碰我,惡心!無恥!惡心!!!”
鳳敖便是有再大的意動,也因着她如此抗拒難堪的話而驟然熄滅,但随之卻是被挑釁升起高漲的怒火。
她越是抗拒,越是不讓,他就越偏要降了她!
大掌冷酷的将她兩只不停掙紮的手反扣在身後,按着她的後腰向懷中一帶,那纖弱卻玲珑的身子便緊緊撞貼在他懷中。
他怒極反笑,用了力捏着她閃躲的下颌猛地擡起迎着他,嘴角噙着笑,黑沉的眸中卻一片怒寒:“你且給爺記着,以前如何爺不管,現在,以後,乃至于這輩子,你的身子,爺想如何碰就如何碰,容不得你要不要,許不許!“
話落便手指用力捏開了她緊抿着的唇,在那濃烈憤恨的注視中俯下頭侵了進去。
雲聽死命的搖着頭卻始終無法逃脫頰邊的手指,她甚至想要合上嘴,或是想要将外來入侵之物咬斷卻都無法做到,她便是想要躲起來那人也強橫的對她圍追堵截,只能被迫着張着唇似是主動迎接般與人擺布。
她急促的呼吸着,本就有些昏沉的腦中因為缺氧更加沉重,可更多的卻是屈辱,憤怒,與自厭。種種情緒交織着淩遲着她,令她自心底産生一股憋悶不斷上升進而來到胃腹,她急促的收縮的喉嚨,想要幹嘔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氣息也越來越重,鼻息間溢散出來的聲息也越來越難耐痛苦。
許是察覺到她再無力承受,鳳敖只能意猶未盡的退了出去,卻他剛一離開,便見她眸中泣淚面頰酡紅,身子也輕輕顫栗起來,剛一微微松手,不待他詢問,便聽得她迅速偏過頭聲音痛苦的幹嘔起來。
不需去看,鳳敖便知自己臉上此刻的表情有多難看,他目光既驚又怒的瞪着她,胸膛也因她的反應心中浮現的念頭震怒而幅度漸大的起伏着。
待她聲音停下脫力般靠在他的臂彎重重喘息,又見那地上并無污物,他臉上風雨欲來的雷霆之怒才稍稍減輕了些。卻随即又變得比之前更加難看。
她竟真對他的親吻如此,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