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此刻起,你便與明家徹……

雲聽看着他做勢等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姿勢, 整個人都僵成了雕像,她自然知道他這是想先讨些好處才肯出力。

她從那手上擡起,冷笑一聲:“太尉大人莫不是忘了事有先後, 我應是不假,但方才所言确是前提。”

“哦, 是嗎,”

鳳敖卻輕笑了聲, 興致不減, 伸出的手也未覺尴尬仍一動不動擡着:“聽兒莫不是忘了, 你已是爺的掌中嬌, 便是爺什麽也不應你,你又能如何,嗯?”

雲聽驀地一震, 晶潤明亮的眸中光芒驟暗, 長睫如被雨打不堪重負般輕顫着垂下。便是她厭煩他戲弄她的無恥,可主動權盡在他手,她根本無有讨價還價的餘地,只能依着他。

短短幾步遠的距離,雲聽硬生生走了兩盞茶之久,可距離總有終止之盡,便她再是抗拒不願, 她也還是到了,而近在咫尺的大手, 她如何都無法伸手與之交握, 甚而還脊背發寒的想要立刻逃跑。

但鳳敖卻不會給她逃開的機會,在她躊躇掙紮間他已換了手勢徑直攬住手邊纖細卻不嶙峋的腰肢,稍一用力, 這美絕塵世的小婦人便已坐在了他的腿上。

以前他雖也抱過她,甚至就在昨夜二人還純潔的蓋被而眠同床共枕,但之前每次卻都比不得眼下令他心動,令他滿足。

他也是頭一回如此悠哉享受的近處打量她,不點而朱的飽滿櫻唇,挺翹白皙頂端圓潤的瓊鼻,明若秋水盈聚華光的晶瑩美眸,每一處都長得恰到好處完美如天賜,又如天點般分部在瑩潤光澤的玉顏之上,僅一張臉,便可擊潰世人理智。

他攬握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想到昨夜為她塗抹化瘀膏時,那他單掌可覆卻軟綿細膩的腰肢,纖秾合度的臂腿,每一寸骨骼,每一寸肌膚都那般完美無缺。

唯有一點,便還是瘦弱了些,眉宇憂愁不展了些。

想到她是因他人而身形消瘦,如此玲珑嬌軀亦曾伏于他人身下,這一身凝脂玉膚飽滿紅唇亦曾被他人染指,方才惬意喟滿的心便驀地沉下,不自知癡迷留戀的鳳眸也理智漸回暗色重覆。

他撫着她緊繃的玉手,另一手擡了她的颌迫她仰起面對他,唇邊勾起的笑帶着不自知的隐秘醋意,喜怒莫辨道:“怎麽,還要讓爺等多久?”

雲聽本就如坐針氈,聽他陡然陰晴不定的質問更加緊繃抗拒,可恨她無力反抗也無權對抗,不得不受制于他。

被迫仰起的膩白頸子因着主人不停壓制憤懑的情緒而不自覺滑動了下,倔強不與他對視的眸子半垂着,鴉羽長睫因情緒波動而微微抖動着,卻不知這如獻祭般聖潔一幕落在身上之人眼中如同蠱惑,本就深幽的眸更添暗色,性感的喉結亦忍不住跟着滾動了下。

二人本就肢體相纏,再加上這愈見粗重的呼吸,合着女子發香與清淺的呼吸間佛出的清香,都令這氣息肉眼可見變得缱绻暧昧起來。

雲聽能感覺到身下的身子陡然變得熱燙,也能感覺到落在臉上那越來越熱的呼吸,這一切一切都在明示她,他的意動。

她讨厭這樣身不由己的感覺,更讨厭不為自己所喜的人對她流露出這樣的舉動。她一邊不停提醒自己忍得一時先讓明家脫身泥沼得以保全,可一邊身體與靈魂卻難以抑制的散發着排斥抗拒和無法忍受的氣息,逼促着她想要不顧一切離開。

隐忍與沖動的情緒交織着折磨着她,逼得她連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來。卻最終,那即将勃發的沖動還是被壓了下來,周身翻湧的氣息也陡然熄滅。

她終于擡起眼簾,秋水明眸中含着隐忍克制的望着他:“你自己也言,要想取之,必先予之。我與明家有此一難本就是你所導致,現由你兜尾也本是應當。”

鳳敖生來随性,權勢,財寶,女人,于他而言均不過唾手可得,尤其女子更只是任他消遣之趣,那些女子雖不如這小婦人貌美絕色,但卻也均是閉月羞花嬌媚可人。

卻他從未有像此刻般心猿意馬,又能穩如聖人,放着眼前這饕餮豔色而隐忍自苦。他知自己這是因對這小婦人未能得手的獵奇作祟,卻仍暗奇他竟能于一個女子身上投注諸多心思而無任何聊賴之意。

且她現下寒風入體有恙在身,他也不至于急色到不顧她的身子便要了她。

雖不能真動幹戈,但好處總是要先得些。

帶有薄繭熱燙修長的手指移至那連抿起的弧度都帶着倔強的紅唇上,摁住摩挲,驟然幽暗的鳳眸極帶侵略性的凝在那處,暗啞的嗓音發緊道:“原來爺的聽兒還有做辯才的資質,罷,好男不跟女鬥,既你開口所求,爺便應了你。”

他将目光從那誘他采吻的紅唇上移開,落在她閃躲不耐的水眸中,

“唔!”

雲聽驚愕憤怒的望着,想要斥罵于他,卻因着口中闖入之物而無法言語,她更不想再發出那類似□□的暧昧之聲,也不想令自己與其糾纏,便眸中一凜狠狠咬了下去。

“呵,”

她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變化都被鳳敖納入眼中,她那不善掩飾心緒的美眸早早便洩露了她的意圖,他便也先一步将手指抽/出,卻是挑逗玩味的看着她被氣得兩頰緋紅的嬌媚模樣低笑了出來,又擡起覆着水色的食指舉到二人眼前,故意啧了聲嘆道:“幸好爺眼疾手快,否則真要被你這刁鑽的小婦人給咬斷了不可。”

“你!”

“貌勝天仙怎性卻如此暴躁--去哪兒啊?”Pao pao

雲聽剛一掙脫還未走出兩步便又重被拉了回去,她被迫着再次坐在他腿上,雙頰飛胭的瞪着他,咬牙切齒道:“我如今還是明家婦,昨夜被你擄走,婆母定然擔心了一宿,便是我不得不委身于你,也不可就此不告而別。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見,我是在通知你,我,現在就要回去!”

鳳敖長這麽大,還是頭一遭被人用如此命令的語氣通知他要如何,若是旁人敢用如此不敬之态對他如此講話,他定然早命人拖了下去收拾,可偏說這話的是這小婦人,他非但不氣,甚還樂在其中自當了情趣,還真是,有趣新鮮。

圈握在腰間的手卻未因他的好心情而松開,依然牢牢的附在上面,嚣張貴氣的俊臉上帶着興致盎然,笑望着她懶懶說道:“既成了爺的女人,自不會事事由你操心,且就安心在爺身邊待着,爺會命人給那明府傳信。還有,”

他捏起她繃緊的下颌,眸色認真的看進她眼中,一字一句說道:“自此刻起,你便與明家徹底沒了幹系,自也不會有婆母一說。且記好了,爺不希望日後再從你口中說出與那家人沾親帶故之語。乖聽兒,懂了嗎?”

雲聽緊緊掐着手心,以疼痛刺激頭腦才能讓她不至于憤起做那失智掐殺他之舉,她恨恨地瞪着他,嬌豔欲滴的紅唇如何都說不出應承之語,就這般氣怒盈胸的劇烈起伏喘息着與他無聲對抗。

可明顯對方比她悠閑,比她有耐性,雲聽雖敗下陣來,但卻仍咬緊牙關,怒視着他不予回答轉而說道:“若說完了就放開我,我要親自回去言明一切,必須!”

剛欲舉步離開時忽地又側臉看他,語氣不容拒絕道:“我的東西煩請一并歸還,物歸原主吧。”

鳳敖這次未再攔她,她雖未明說,但話意已有應承之意,以她這般執拗直白的性子能夠退這半步已是難得,他堂堂一頂天男子自不能再小氣與她計較。至于那東西,

“既是要做了斷,那物也再留之無用。爺便給你半-一個時辰回去做個了斷,還有,”

他起身走到她定于門前的亭亭身姿旁,沖門邊侍立着的奴婢打了個手勢,自身後圈抱着她,在那被日光餘晖照得剔透的耳畔低聲說道:“你尚還病着不可多思多慮,爺派人服侍着你,那東西也一道讓人送去,你快去快回,爺可是頭一遭等女人,可莫要讓爺等久了,嗯?”

說完也不等她答複,便取過侍婢悄聲送來的淡粉色雲緞披風親手為她系上,順了順褶皺,又理了理她肩頸烏發,微微後仰兩分,打量她被粉白狐毛襯托的更加玉雪美麗的臉頰滿意的點了點。

無視她冷若冰霜的表情,雙手愛憐的捧托起雪膚嬌顏,俯下高大的身軀在那一點殷紅的唇瓣上強勢一吻,輾轉恣意後方退了開來,撫着那被他滋潤的越加鮮嫩誘人的紅唇,半是滿意半是不舍的松開了手,卻還未徹底離開她便又一個彎腰将早已不耐的暴躁美人打橫抱起,受着她的酥拳,一路哈哈笑着送上了內置奢華軟座的馬車。

噙着笑意深深忘了她一眼才唰的下帶起衣袍下了車去,興致極好的交代随侍的人仔細照顧,也頭一遭望着女子的背影漸離視線許久都不曾落了笑意。

呂金立在身側小心觑着他的神情,見狀便笑嘻嘻的讨巧道:“小的恭喜爺得償所願!”

鳳敖被打斷了意趣頗為不快,但念在他的話入耳才沒發作,淡淡斜瞥了他一眼雙手負後利落轉身朝正堂去,斂了笑意肅聲說道:“命人将案冊賬本速陳上來,吩咐下去,後日啓程回京。”

“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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