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萬萬配不上做我鳳敖之妻……

“叫過。”

“什麽?”

鳳敖面上冷厲的神情微怔, 不覺便問了出來。

“我說叫過。”

“......”

好一會鳳敖才反應過來她話中之意,卻是一下便笑了出來,氣的!

他是這個意思嗎?他是不悅她醒了不願睜眼, 分明是躺在他的床上,卻還将旁的男子姓名挂在口中!

她這是明知故犯, 故意挑釁他。

可氣這死犟死犟的小婦人還真認認真真答了他的話,聽了他的令, 卻生生叫他吃癟有火無處發。想想他在這小婦人身上吃的虧, 他有時真懷疑這小婦人是不是老天派來克他的!

他冷笑着扭過她刻意偏側冷淡至極的臉, 咬牙說道:“狡詐的小婦人, 你只需記得,在爺的床上,你口中喊的只能是爺的名字, 可懂了?”

雲聽靜靜望了他一會也未答話, 只好似累了般,也不掙紮重又閉上了眼。

可她這樣冷漠的态度無疑更激怒了他,鳳敖何時受過如此冷待,何時看過這等冷臉,依照他的脾氣,此等不識擡舉之人早被他狠了手收拾。

可對着這性拗的小婦人他卻就是舍不得,狠不下心去。

罷, 到底她也聽了他的話與那前夫家斷--不,變了關系, 終究是曾有那麽一段, 一時想不開也情有可原。

他一堂堂男子便不與這小婦人一般見識,只要她以後盡心服侍,過往種種他便大肚能容不予計較便是。

壓下那點子不甘不适, 自己這麽說服了自己後,方才的怒意倒也漸漸熄滅。

只不想他這廂讓步,這小婦人卻還端着架子。他伸手欲去探她額間是否還燙着,卻被她颦眉偏頭閃躲,他的手便就這麽懸在半空僵住,剛緩和了些的臉色霎時又陰沉下來,睨望着她仿佛無有所察的臉,唇邊勾起一抹冷酷,大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徑直覆了上去。

待覺手下溫度溫涼也未收手,一把抄入她頸下将人撐了起來,那雙潋滟晶眸也終于如他所願睜了開來。

只這麽一睜眼,因風寒未愈眼中含潮的美眸冰冷不耐的看着他,鳳敖便覺心情大好,也竟有股幼稚的得逞之意,唇邊的笑也促狹起來。

“既醒了就起來用些東西,爺可不想帶着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子回京,讓人看了還以為爺有眼疾呢。”

雲聽未理會他的打趣,只注意到他話中那令她聽來便覺排斥之地,軟綿微啞的嗓音稍提了音量道:“回京?”

“古人雲美人一笑值千金,爺卻以為,爺的聽兒一句話得值萬金。”

鳳敖将人放在懷中拉了錦被裹上,大手執着她的下颌揚起拇指摩挲在那紅豔豔的朱唇上,眸光深暗,頗意味深長。

雲聽僵着身子被他暗下用了力道桎梏,用力閃開唇,眸中含厭仰着臉語氣冰冷繼續追問:“你方才說,要帶我回京?”

她眸光驟緊執拗的看着他,緊繃着的身子蓄勢待發,仿佛若是聽他說是便會撲上來般。

鳳敖卻好似察覺不到她的異樣,好整以暇的圈着人調整了姿勢,被落空的手随手将二人身下軟榻旁垂落着的流蘇琉璃取下一粒,手腕微甩,便将右側那緊閉的車窗打開,車外那不斷倒退的路景便毫不遮掩的闖入二人眼中。

“這是...”

雲聽驀地睜大眼一瞬不瞬的朝外望着,可無論她怎麽看,窗外不停閃逝的樹景都無不在提醒着她,她已離開了若水的事實。

而她,竟是絲毫未有察覺,甚至直到剛才醒來,她竟都不曾感覺有行在路上的震動之感。

她在這裏眷戀的家,她的愛人所在之地,她的牽挂之地,就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被遺落遠離了。

“爺的公事已了,自是要回京交差。聽兒,自然也要随爺一道回京。怎麽,可是擔心到了盛京爺忙碌起來受到冷落?”

我巴不得你忙得腳不沾地不見蹤影,最好是冷落到忘了我的存在才好!

雲聽定了神心內冷笑,面上卻含着憤怒扭頭看他:“你私自将我帶走可有詢問過我的意見,你決定帶我回京,可又有問過我願不願意!堂堂太尉竟行這強盜所為,令人不恥!”

“呵,”

鳳敖對她憤怒的質問只回以一聲莫名輕笑,取了榻邊幾上一直溫着的茶水倒了杯,喂到她嘴邊,鳳眸幽深,柔聲說道:“你這張嘴一醒來就不饒人,你自己說說都罵了爺多少回了,也就爺疼你惜你從不與你計較,否則,這般與爺講話之人,爺早将他舌頭拔了。”

感覺到懷中人身子一顫,他唇角微勾,圈在腰間的手安撫般拍了拍,将杯子又向她示意了下,輕笑:“聽兒莫怕,你乖乖聽爺的話,那等殘酷手段,爺怎舍得用到你身上去?乖,把水喝了,待會再将藥喝了,好生将身子養好,爺現在抱你都覺輕了不少,待回了京,可是得将爺的聽兒養胖些。”

雲聽雙眸噴火的怒視着他,卻他臉皮恁厚對她的辱罵怒視均視而不見,自顧自的說着那自以為是之言,對她的質問避而不答。

可他半垂着看不清情緒的眼,臉上那笑意莫測的神情,及方才他言語恫吓她的耳鬓私語,都令她心中發顫,也驚覺到一個事實,眼前之人,他是一朝太尉,他家世煊赫,他背有天子靠山,所以無法無天,他是掌有世間多數人生殺大權的,一個強權者,而自己落在他手中,生殺予奪更全憑他意。

他喜怒不定,對她的打罵他忍得讓得,卻又能如情人低語對她說出那等殘酷威脅。

他在警告她,雲聽不怕他的威脅,可卻怕他牽連無辜。至到此地,她必須得忍辱負重,茍且偷生,做那她從不茍同的,以色侍人者。

此刻想來,彼時她曾言辭鑿鑿不為權貴折腰之語,當真是可笑至極。

雲聽忽地懈了口氣,顫着眼睫垂下掩下眸中異色,卻仍是語氣生硬道:“我是應了你,可我不曾應你與你回京。且你也知道我與雲府及淮安候府的糾葛,我一分一毫都不想與那家人有分毫瓜葛,亦不想聽何說我不守婦德非議之言,我沒那嗜好聽人指指點點,也受不得何刁難委屈。遂太尉大人若不想引麻煩上身,亂了後宅,便就莫要一意孤行。”

她卻不知,她如此一說,只會讓鳳敖更加來了興致,他這人天生最不怕被人威脅,更不怕被人找麻煩,甚而他巴不得有人敢犯到他手裏。

他倒是更為好奇,她會怎麽亂了他的後宅。想到初見她時,她手執紅鞭震懾衆人的耀眼模樣,他甚至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她發威了。

至于那雲府與淮安侯府。

他擡起她的臉,拇指撫在她固執垂着的眼角微微壓了下,見那晶瑩不悅的美眸怒視而來,越覺得心頭愉快。

“爺現下便告訴爺的聽兒一點,”

他眸子灼亮的凝視着她,看着她眼中倒映着的張揚狂傲的自己,忽地心尖一動,眼中晃起微瀾,與她目光交織,聲音低沉卻自含傲氣:“爺最不怕的就是麻煩,爺更不怕你惹麻煩。有爺護着,誰敢對爺的聽兒亂嚼舌根,爺定不輕饒了去。”

又嗤笑了聲說道:“至于那雲府,不過一五品京官,還不夠資格要讓爺的聽兒退避三舍。若聽兒不喜,爺就尋個機會将人打發出去,不讓其再留在盛京礙了你的眼。還有淮安侯府,有爺鎮着,且就看他敢不敢來尋事。”

“而那後宅,爺的府中無有正妻,不過幾個通房侍妾,聽兒的鞭法爺是領教過的,區區幾個柔弱女子,還能奈何得了你?”

不得不說,聽到能将雲府外派離京,雲聽真是心動了下。

一是為原身受雲府十多年磋磨最終導致她意外身故的同情,再一個,便是對自己會落到如今地步的遷怒。

若非雲府為一己私利将自己诓騙盛京,她怎會與這鳳敖結識,更怎會至到如今背離明霖背離婆母,要與他虛與委蛇受他左右之地!

她甚至想,既那雲府那般想要高升,就該讓他們墜入泥土,一輩子被不甘後悔所困,才能解她與原身心頭之恨。

可她旋即,她猛地心中一驚身上發冷,瞬間便自那遷怒中回神,而後手指冰涼的抽動了下,她詫異于自己怎會有如此惡毒的想法,亦害怕自己內心竟是這樣黑暗。

她咬了下舌尖輕輕搖頭,她告訴自己不是她惡毒,而是若原身沒死被騙回盛京,怕是此刻早已成了雲府與淮安侯府的魚肉。便是自己,若無鳳敖當時城外相助,怕是也難逃不幸。所以,自己與原身兩條人命,及原身母親的命,都可算是喪于雲府之中,他們若真能受到報應,才算得上是罪有應得。

遂她并未回應鳳敖方才所提之議,他做與不做,自都是他說了算。若他當真為美色所惑收拾了雲家,便算解了她與原身受雲家所害之苦,至于之後他家如何,便再與她無關。

若他只是一時敷衍,她不報希望自也不會失望。

但無論如何,她都得要争取隐姓埋名,不能被人探知她的過往,進而挖出明霖與明家,令他們再遭風雨,徒增污名非議。

“聽你之意,仿似我以一正妻變作見不得人的女子還應心懷感激不成?!你要如何那是你的事,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她雖表情冷淡不耐,語氣厭煩生硬,可鳳敖卻硬是聽出她隐有絲撒嬌之意,心中便頓然心花怒放,甚至還暗忖着,這小婦人可算是識了時務開了竅。

“行,爺的事就爺的事,別的爺都應你,但這盛京你必得跟爺去,什麽見不得人的女人,爺何時說不給你名分了?”

雲聽心中煩躁,面上也毫不掩飾,梗了他一眼煩道:“左右不是明媒正娶之妻,通房侍妾外室,在我看來無有區別。”

鳳敖卻是微眯了下眼仔細打量她臉上的神情,他不會自作多情到以為她是在向他讨要名分,反之,她甚至是不屑于要他給的名分,念頭一升,方才将将升起的愉悅便就又頓失意趣。

但不管是這名分,還是要不要回京,拿主意,做決定的,從來都是他鳳敖。這小婦人在他面前委實太過無禮,半分溫柔小意尊重夫主之意都無,确得是要讓她明白她眼下的處境了。

“你怨爺強取豪奪了你,可你莫要忘了,若非我,你早已是那守尉之子房中的玩物。即便不是我,以你這般姿貌,早晚是他人觊觎搶奪之物。如斯對比,你便應知,唯有爺是真心待你,不曾做過任何傷你害你之事。便是你現在那娘家,爺也都吩咐人照看着,所以,你應該要緊緊的抓牢我,因為只有我,可以為你提供庇佑,讓你免去成為富商豪強之間,輾轉飄零的,禮物。”

雲聽猛地一震,體內的血液也如被瞬間凍結,冰涼徹骨。

她知道他口中的話并非無中生有,明家當時只剩下婆媳二人人丁凋敝,便是明老夫人善管家鋪可維持明家不至于破敗,卻在那些觊觎她的人眼中,要從明家奪她,無異于探囊取物輕而易舉。

但那已是過去之事,她閉了閉眼深吸口氣讓身子放松下來,便又聽得他繼續說道:“爺寵你縱你可以,但你應知,以你的身份過往,是萬萬配不上做我鳳敖之妻的,”

見她猛地冷下臉,他又不自覺挽救了句:“但爺甚是喜愛聽兒,便可允你在主母未過門時,府中唯你最大,便是那掌家權,你若願意,爺也給的。你若争氣能為爺生下子嗣,那爺就請了宮裏聖上,提你為側夫人,如何?”

如何?

雲聽晶眸轉動看着他含嘲冷笑:“太尉大人多慮了,我一寡婦之身豈敢染指你太尉妻子寶座,我這不潔之身自是更無福孕育子嗣,我之身份過往,自更是無法宣之于口的醜聞,我一寡婦能被堂堂太尉看上已是走了大運,我合該是應喜極而泣感念太尉大人饑不擇食能瞧的上我的大恩,我更該懂事些不要名分不要尊嚴,只做你太尉鳳敖一個人的玩物!”

“你!”

小小婦人口舌之鋒竟如此厲害,鳳敖被她嗆的氣悶結舌,非是他怕了她辯不過她,不過都是不想與她一女子争長短罷了。

雲聽卻乘勝追擊,“既你不顧我意執意要我進京,便得應我兩個條件。一,不許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我也不去你那太尉府與你府中妾室争風吃醋。二,我有潔癖,絕不與人共事一夫,你若碰了旁人便莫要來惡心我。我不要名不要分,這兩點乃我底線,寸步不能讓!”

鳳敖磨着牙看着大義凜然的小婦人,要麽不進京,要麽進京不進府,不要名分卻還要自己為她守身,一個小小女子竟敢有此可笑妄想,虧她還嫁過人這女戒女德當真是一點沒學會,竟學會那妒婦之行。

可看着這小婦人一臉理所應當之相,便知定是那短命鬼給寵得,如此一想心中便又極為煩躁不快。有心想擰了她的性子,讓她知道她他不是她那軟弱短命的亡夫,又不禁想與那短命鬼攀比一番,要這小婦人知道到底誰好。

卻心中又無端想笑,想不到他鳳敖也有一天會被逼着選擇,還是被個不解風情嫁過人的小婦人給逼着。最讓他自己感到新奇的卻是他還真就願意,這小婦人貌賽天仙卻性子頑固烈的很,他絲毫不懷疑若他一概不應,以這有自毀容貌,自盡之念前風的小婦人,絕對會做出何等驚人之舉。

且說到底,這小婦人醋勁忒大,這還沒如何,就霸着他不許碰別的女人,怪的是他竟心中還略有雀躍,望着她時深暗的眸中亦含了笑意,若非在意,怎會在意他碰別的女人?

罷,左右如今他也只對了她這麽一個婦人大有興致,也願意寵着縱着,就依了她便是。

“女人一事爺應得你,不進府爺也應得,但這隐藏身份,聽兒可是得和爺說道說道,是不信爺能護着你,還是,”

他猛地欺近她,銳眸含鋒打量盯着她,緩緩說道:“不想被人知道你做了爺的女人?”

卻令他意外的是這小婦人竟毫不避諱的對他點了頭?

“世人對男子天生包容,而你又位高權重身份顯赫,便被人知道納了一寡婦進門,也只不過是當做豔事一樁。可于我來說卻要承受諸多非議,甚至于暗中猜測是否為我使了何等手段,才攀附上了高高在上的太尉大人你。便是你使了強硬手段不許人妄議又如何,你管得了世人不傳到你耳中,卻管不了旁人心中何想,私下龌龊。你領要職在身,自不會時時留意這等小事,可我卻要受那人言可畏之害,”

說道此處雲聽又忍不住含了遷怒瞪他:“總之受益者是你,受害者是我,我不過是在自保罷了,太尉大人還有何要問的!”

鳳敖心中那點子猜疑,還真就被這小婦人黛眉一橫杏眸一瞪,信誓旦旦的譴責質問給壓了下去,甚而他竟還因她所講之實瞬間氣弱下去。

銳利的眸不覺閃爍了下,輕咳了聲柔聲哄道:“好好好,爺都依你可行了?”

雲聽心內一松,面上卻仍顯不耐的冷着臉。這本就是她心內其中想法,她照實說出才未引得他懷疑,否則以她的面子功夫定是要被看出破綻。也幸而這人并未真的将她看得太重或是要給她什麽名分,否則,于她以後當真非是易事。

時隔近一年再次返回盛京,雲聽的心情與之前相比已完全不同,雖這一路她未受到趕路之苦,可心內卻時時煎熬。

只沒想到薔薇竟不知道如何跟了上來,看她風塵仆仆滿面風霜的樣子,雲聽心疼不已。她本意是不想讓她也陷入進來,可那鳳敖卻是不給她開口的機會,便命人将薔薇安排在隊伍中随行,她看清了他當時臉上流露出的意外與深意,不過是覺有了可掣肘她的把柄罷了。

一路上她雖未能與薔薇一起,但不可否認,因知道她就在自己不遠之處,那種孤身一人漂泊無依的孤獨害怕都減輕了不少。

鳳敖雖是答應她不進府,但也不會如她所想那般在城外安排個院子用以安置,讓自己多跑這無謂之路。

且抛開他自出生起就攜帶的高貴身份和享用不盡的財寶,僅只是他個人所擁財物便已不計其數。狡兔尚有三窟,這盛京之中為他所有但不被人知的府邸宅院便有不少。

自那日應了她後,他着實費了心思量要将她安置在何處,既要隐蔽不被注意,又得要他往返宮中上值方便,最後他思來想去,精挑細選,竟挑在了皇親國戚盤踞的南街,只與他母親的公主府一街之隔,那座他自出生後便被贈予卻一直不曾居住的世子府,而今的冠英侯府之中。

此處距皇宮近,便于他出入,有公主府在旁他搬過去也不至惹人猜度。

主子一道令下,根本不需再多費心,自有仆人事無巨細安排妥當。遂當他這輛外觀不顯,內飾奢華的馬車返回盛京侯府之中時,府內已被打理得纖塵不染,且有奴仆恭敬等候,分毫看不出此處多年無人居住過的痕跡。

“爺應你之求,這府中就只住了你一個女主子,你那奴婢這一路爺也着人好生□□待會便來拜見伺候,有了熟人作伴,想來你心裏也能踏實些。到底旅途勞頓又剛剛病愈,且在府中好生休息一番,待爺從宮裏回來,再來陪你一同用膳。”

說到最後時,他的語音明顯低沉暧昧了幾分,便連那鋒銳的鳳眸亦別有意味的,緩緩将她玲珑香軟的身子從上到下打量個遍,直看得她雙眸噴火氣的身子發顫才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

大掌卻出其不意的扣了她纖軟腰肢,俯身埋頭深吮了他一路愛不釋口的櫻唇,直待懷中人氣息不穩,峰巒起伏,心猿意馬之時才堪堪将人放開,而後又交代了府內人仔細伺候緊守口風,才略帶欲求不滿又氣息愉悅的轉身離開。

只剛一出了院子,鳳敖臉上惬意的笑便收了起來,睨了眼呂金邊走邊問:“爺先前交代的事辦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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