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想說的話通通憋了回去。

鬧過之後,一行人繼續往回走,不知不覺就回到了冬生家門口。

咚咚锵锵一陣鼓樂聲。冬生娘從裏面出來,見冬生也沒有任何激動表情,只是雲淡風輕瞅了眼他,又瞪了眼秦珠玉:“死丫頭,碗裏飯菜還剩一半呢,不吃我就拿去喂阿黃了!”

“哎呀!大娘。”秦珠玉跳過去拉住她,“書呆他考上舉人了,你怎麽一點都不激動?”

“有什麽好激動的!”冬生娘白了他一眼,“就算考上狀元他也還是我兒子。”

冬生嘿嘿一笑,連連道:“是是!無論孩兒考上什麽功名,都是娘的栽培之恩。”

冬生娘哼了一聲,算是對他的态度表示滿意。

以村長為首的衆人,也連忙朝她道賀,于是,冬生娘就更加得意了,幹脆大手一揮道:“都說好事成雙,兩日後我們宋家宴請鄉親,一來慶祝冬生考上功名,二來是冬生和小玉成親。”

秦珠玉愣了下,在鄉親們的歡呼聲中,小聲拉着冬生娘衣襟問:“大娘,這麽快啊?我還沒準備好呢!”

冬生娘還沒理會她,一旁的二強已經湊到她耳邊,呵呵笑道:“表嫂,你就別裝了,我看你天天就盼着這一天呢!”

被戳穿的秦珠玉,趁着人不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腳。

熱鬧了一陣,鄉親們終于是不情不願地作鳥獸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村長帶着縣府的差人去安排住處,唯獨張瑾死乞白賴的要留在冬生家夜宿。

于是,夜黑風高時,秦珠玉輾轉反側,卻終因為太過興奮難入睡,便爬了起來,準備偷偷摸摸去冬生房間。

不料,還才打開門,就見一個黑影突入而至,她吓得差點尖叫出聲,卻被黑夜捂住嘴,熟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噓!小聲點,是我是我。”

秦珠玉拉開他的手,喘着粗氣道:“張瑾!大半夜的你不好好睡覺,跑來我房裏幹什麽!?”

張瑾嘿嘿一笑:“別激動,別激動!我就是想來和你敘敘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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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珠玉嗤了聲:“我和你有什麽舊要敘。你快滾去睡你的覺。”她和書呆才要敘舊呢,別妨礙她。

哪知,張瑾猶豫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月色下的雙眼,閃着堅定的目光,鄭重其事道:“小玉姑娘,難道你甘心一輩子待在這個山旮旯麽?難道你準備三五年後就和鄉村裏那些又土又醜的村婦一樣,白天扛鋤頭晚上哄孩子?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麽?小玉姑娘,我一眼就能看出你不是普通姑娘,跟我走吧,我們一起去京城,闖蕩天下。”

秦珠玉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說完這一大通慷慨激昂的話,片刻後,很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揮手切了聲:“神經病!”

說完,準備邁步繞過他,但是張瑾卻是不依不撓又抓住她:“小玉姑娘,我說的是真的,在你和書生成親之前,你務必要好好考慮。”

他手還沒松,忽然一道聲音涼涼插入:“考慮什麽?張公子。”

說着,只見冬生已經慢悠悠走過來。秦珠玉見到他,立刻甩開張瑾,跑過去攬着他的手臂。

奶奶的熊,要不要這麽刺激一個準備抛家休妻離家出走的孤家寡人啊?張瑾默默地腹诽了兩句,不過畢竟是人家家中,便讪讪笑着開口:“沒什麽沒什麽,兄弟我就是夜寒露秋,覺着有些冷,想問小玉姑娘要床被子。”

“這樣啊……,你稍等片刻。”冬生點點頭,轉到一邊的柴房,很快拿着一張小棉被走過來,塞在張瑾手上,“家中就只剩這個了,你湊合着過一夜吧。”

張瑾心虛地道了謝,一溜煙回了自己房間。

秦珠玉歪着腦袋想了想:“那被子不是阿黃窩裏的麽?”

冬生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嗯,家裏只有這個了。總不能讓客人凍着。”

秦珠玉疑惑地哦了聲,卻因為太相信冬生善良的本質,沒有任何懷疑。

而冬生想着的是,這個張公子,事到如今還想打他家小玉的主意,真是讨人厭的很。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昨晚要更的,可是……食言而肥,食言而肥啊~~

洞房花燭就要到了,可是很難想象這倆人滾床單诶,重口味神馬的都不敢下手了~~

☆、喜

第二日早上吃飯時,張瑾一直左抓右撓,不停對冬生娘嘀咕:“大娘,我在你家睡了一晚,身上怎麽這麽癢啊?”

冬生娘最見不得這種城裏的公子哥,便沒好氣地回他:“我們鄉下條件差,讓張公子受苦了。”

張公子邊撓邊無知無覺地嘿嘿笑道:“哪裏哪裏,就是昨晚有些冷,我問你家冬生要了個被子,不知怎麽就癢起來了。我估計那被子是好久沒曬過了。”

冬生聞言清咳了下,淡淡道:“昨天太晚,我也沒找到什麽被子,待會我看看有沒有新一點的給你。”然後他很快轉移話題,“娘,後天我和小玉就要成親了,需要準備些什麽?”

“當然是殺雞宰鴨了,不過你們就等着成親什麽都不用做,把大壯二強叫過來幫忙就行。”說着又指了指張瑾,“張公子既然準備喝了喜酒再回城,不介意搭把手幫幫忙吧!”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雖然眼睜睜見到意中人另嫁他人,是一件悲傷至極的事,但這也是忘卻情傷的好方法,不是麽?

好吧,事實情況是,這種事情,張瑾張公子每隔三五月就要上演一次,畢竟,他情犢初開後,有過的意中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他之所以留下來喝喜酒,無非是張員外再三交待,要和縣裏十年來唯一一個舉人搞好關系,跟人家學學詩書禮儀。

學他爺爺的詩書禮儀,他張某人生平最讨厭的就是讀書,哼!

金疙瘩村已經一陣子沒辦過喜事,如今又是剛剛考上舉人的冬生成親。淳樸熱情又愛熱鬧的鄉親,自然是自發就來了冬生家幫忙,院子裏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冬生娘安排好一切,悄悄将秦珠玉來回了自己房中。從櫃中取出個小木匣子,放在她面前:“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秦珠玉猶疑地打開木匣子,一套紅色嫁衣就這樣展現在她眼前。

冬生娘摸着那衣服,嘆了口氣,難得地語重心長:“丫頭,你如今無父無母,沒人給你置辦嫁妝準備嫁衣。這件嫁衣是我當年成親時穿的,如今我把它送給你,就當是娘親為閨女置辦的嫁衣。”

那紅色嫁衣着實漂亮,秦珠玉雙眼放光,摸上去就愛不釋手,良久,才想起來有些羞澀地開口:“謝謝,大娘。”

冬生娘噗嗤笑出來:“別大娘大娘的了,我之前就是唬唬你。”

秦珠玉抱着紅嫁衣,嘿嘿一笑,立刻轉口:“娘,你真好。”

冬生娘摸摸她的頭:“把衣服收好,去找冬生去。”

秦珠玉喜滋滋抱着衣服,進了自己房間。本來想試穿一下,但想了想,還是先小心翼翼放在床頭,跑去院子幫忙。

冬生正忙着貼喜字,挂燈籠,周圍簇擁了好幾個人,她站在幾步外,歪頭看了看,也不知道自己該幫什麽,便跑去院中最熱鬧的一處。

幾只殘喘的雞鴨被可憐兮兮地扔在中央。大壯提着刀,似乎是要上陣,只是還才走上去,在一旁看熱鬧的張瑾,忽然走上前,伸手去拿大壯手中的刀,拍拍胸口:“這等小事交給我就可以了。”

大壯見他自告奮勇,也沒多想就将刀交給他,自己退了出來。

張瑾舉着刀,在衆人的期待眼神下,一步一步走向那群馬上就要成為盤中餐的雞鴨,順手提起一只。

秦珠玉也好奇地伸長腦袋,想看張公子如何做劊子手。

哪知,張瑾舉着刀,和手中鴨子對視了半天,忽然丢下刀,撒腿跑出人群外圍。

“喂喂喂,張公子,你不是怕吧?”大壯笑着撿起刀,在那鴨子脖子上割了一刀,汩汩鴨血便流在了備好的碗裏。

張瑾捂住眼睛,拉着秦珠玉啧啧小聲道:“看見沒看見沒?這就是鄉野蠻民,太殘忍了。你真要待在這種地方一輩子?”

秦珠玉也覺着殺雞宰鴨着實有些血腥,不過想到桌上的盤中美味,又覺得情有可原,對張瑾瞪了眼道:“等你不吃肉的時候,再說這種話吧!”

說完,撇撇嘴離開血腥地和無聊的張公子,去找她的準相公。

這時,冬生已經貼好喜字,挂好紅燈籠,拍着手欣賞成果,見秦珠玉過來,招呼了下其他人繼續忙,自己拉着她的手,進了房內。

進了房,秦珠玉才發覺,這簡單的寝房,不知何時已經被裝扮一新,大紅的喜字貼着,大紅的鴛鴦被鋪着,她這才隐約體會到成親的含義,心裏竟然忍不住跳得厲害,連臉頰似乎都被這大紅氣氛襯紅了。

冬生牽着她坐下,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個銀镯子,半蹲下身,笑望着她的眼睛,拉着那只芊芊玉手,小心翼翼套進去,道:“沒有三媒六聘,也沒有八擡大轎,我這媳婦娶得好像太便宜了。就用這個湊合着當聘禮好不好?”

秦珠玉擡手看了看腕上的镯子,昂着驕傲的腦袋,笑道:“你這麽說,我也才想到,好像是太便宜你了。不過想想,我也沒有嫁妝,我就湊合着收下這個聘禮吧。哎呀,這上面還刻着咱倆的名字呢!看不出你這個書呆還蠻有心的嘛!”

說完,咯咯笑得更加開心。

冬生沒來由地一陣心暖,片刻之後,又想到什麽似的開口,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道:“小玉,你要想好,後天成親後,無論發生什麽事,你想起了什麽,你是誰,來自哪裏,都不能再反悔,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你怎麽跟張瑾那家夥一樣了。”秦珠玉不以為然地揮揮手,“我才不會後悔呢,就算有天我發現自己是什麽公主千金,都不會反悔。”

說着,他用力捏着冬生的臉:“我就喜歡你這個書呆,我就要做你的媳婦。”

冬生被他捏得龇牙咧嘴,見她那張得意的小臉,卻是無比欣喜,幹脆攬住她的脖子,壓低她的頭,自己從下往上迎上去,咬住她的紅唇,輾轉反複,輕咬重吮。

“哎呀!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二強咯吱一聲推開房門,見着兩個交頸鴛鴦,趕緊捂着眼睛退了出去。

屋子裏的兩人分開,冬生笑得一片坦然,秦珠玉卻是羞紅了臉頰,重重掐着始作俑者。

“咦?什麽沒看見,我也要去看看!”門外是張瑾好奇的聲音。只是下一刻似乎已經被人拖走,邊掙紮邊喊,“喂喂!你們幹嘛攔我?”

“表哥表嫂,再等兩個晚上便是洞房花燭夜了,可別太急了啊!”二強戲谑的笑聲漸漸走遠。

成親的這天終于來臨,因為是鄉下,秦珠玉又已經在了冬生家,無需娶親之類的繁文缛節,自然也就少了許多規矩。無非是大擺流水席,宴請鄰裏鄉親,再拜拜天地。

拜完天地後,冬生在外宴客時,秦珠玉一個人坐在新房內,許久之後,終于是忍不住,掀開了蓋頭,跑到窗戶邊,從縫隙裏,偷偷瞧着給人敬酒的冬生。她今日一早就蓋着蓋頭,一直沒有看到冬生的模樣。現下遙遙看去,只見冬生一身喜服,在燈籠紅光下,顯得特別玉樹臨風,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好看。

秦珠玉看着看着,都覺得臉上有些熱了。她擺擺頭,再擡頭去看時,發覺新郎官已經不再原處。

正疑惑着,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吵鬧聲,她趕緊跑回床上,手忙腳亂将蓋頭蓋上,雙手搭在腿上,一副乖巧靜候的模樣。

“表哥,我們要進去鬧洞房。”大壯二強幾個的聲音聒噪不停。

“去去去!春宵一刻值千金,豈能被你們幾個小子給攪了。”冬生說完,毫不客氣地将門從裏關上,只留一衆人幹巴巴地聽牆腳。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開頭如果是天亮了,會不會pia飛?

別怪樓主太叽歪,這文就是堅持走唧唧歪歪的路線一百章不動搖~~

☆、花燭

冬生喝了酒,有些薄醉。

而這樣的醉意對于他,卻是恰到好處,不會讓人事無知,又抹去了平日的內斂迂腐,平添了分狂狷之氣。

這對洞房花燭夜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冬生腳步略微輕浮地走到床前,自上而下打量着被蓋頭蓋住的人,心裏不是不激動的。

他宋冬生成親了,而且娶了一個自己喜歡得緊的姑娘。這真是再開心不過的事情。

秦珠玉也從蓋頭下看到冬生的雙腳,只是等了半天,卻不見動靜,忍不住先開口:“書呆?”

冬生因這聲呼喚,從怔忡的喜悅中回神,趕緊拿起桌上的喜稱,輕輕挑開那遮住佳人的紅蓋頭。

紅燭搖曳之下的人,眼波含光,朱唇微啓,嘴不點而丹,眉不畫而翠,讓冬生的醉意更添了一分。

“小玉。”他走上前一步,撫上她的臉。

秦珠玉微微仰着頭,與他含情脈脈的眼神對上,一時間竟然忐忑無比,下意識從口中喃喃出兩個字:“書呆……”

說罷,已經是紅了臉頰。

而這一聲對冬生來說,簡直是抓心撓肺般難耐,比那烈酒還厲害,全身酥軟,唯獨喉嚨和身下發緊。

冬生憑着最後的一絲理智和清明,拿過桌上的兩杯清酒,一杯放在秦珠玉手上。

合卺之後才謂夫妻。

這時的秦珠玉難得地安靜順從,端着酒杯和冬生挽手相飲,兩人眼神卻癡纏粘膩,一絲都未離開對方。醉人的不是酒,是彼此含情的目光。

身體中的醉意終于呼之欲出,秦珠玉還因着酒的辣味皺着臉,冬生已經将兩個杯子随手扔在桌上,整個人傾身覆蓋在她身上。

兩人重重倒在大紅鴛鴦被中,像極了那被面上的交頸鴛鴦。

冬生雙手執着她的臉,在那張嫣紅朱唇上輕輕吻了下,眼波含笑道:“從現在開始,就真的不能反悔了。”

兩人距離不過半寸,冬生熱熱的呼吸噴在秦珠玉鼻間,令她心中微微發顫,不過卻是死撐着,裝作一點都不緊張的倔強模樣:“我才不反悔。”

冬生見她努力繃着的小臉,悶悶笑了兩聲,又輕輕咬着她的嘴唇,與她親吻。

兩人這般親密已是早有過,秦珠玉尚且還能繃得住,只是當冬生那作亂的手,一粒一粒解開她衣服上的盤扣,由下至上覆蓋在自己那肌膚上時,她終于是有些微微顫抖了。

冬生感受到她的無措,嘴唇的範圍更加擴大,從嘴角到耳邊再到脖頸,以最直接的方式安撫她。

實際上冬生也并未思及太多,溫馨軟玉在懷,他再智慧從容,怕不也只能憑着本能行事。這個時候,他不是飽讀詩書的書生,不是高中舉人的秀才,只是一個初次洞房的男子而已。

手忙腳亂的扯開了秦珠玉的衣服,光線影影綽綽,卻擋不住她身子的旖旎□。冬生稍稍起身,自上而下看着身下的人,呼吸愈發深重。

秦珠玉卻因為肌膚突入而至的涼意,下意識遮蓋住自己胸前春光。

她的動作取悅了冬生,他輕笑戲谑:“害羞了?”

“才沒有,我是覺得有點涼。”秦珠玉慣有的好強語氣,只是身子卻僵僵的,一動不動。

冬生但笑不語,開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直到見到他全身不著一物,秦珠玉才輕叫了聲,趕緊閉着眼睛,悶悶吐出斷斷續續幾個字:“書呆,我……我有點怕。”

難得的怯弱模樣,讓冬生心中甜蜜酥軟。

她笑着輕輕拉開她的手,在她側身躺下,附在她耳邊道:“小玉,別怕,睜開眼睛看看我。”說罷,又不懷好意地加了句,“我們很快就會熱起來的。”

秦珠玉此時已經是連耳朵根子都紅透,卻又因為冬生言語的蠱惑,和心裏的那點好奇,顫巍巍睜開了眼睛。

冬生把她攬在懷裏,兩人光着身子,肌膚相親的觸感被無限擴大。

秦珠玉由上到下掃了一眼他,雖然看得不甚清楚,可還是讓她面紅心跳,幹脆埋在他懷裏,掐了把他的手臂嗔叫:“我不看。”

到了這時,冬生要還能忍的話,便不是正常男人了。

他翻身壓住她,再次深深吻住她的唇,吸吮舔/弄片刻之後,便一路向下,含住那峰頂上已經微微綻放的梅花。

秦珠玉因這樣的撫弄,慢慢失神,一股一股的熱浪朝身下湧去,然後化成一潭春/水,傾湧而出。

冬生所有的知識,也不過是來自兩個表弟貢獻的春/宮圖,照葫蘆畫瓢而已。

當然,男人的本能總是有着無窮潛力。

他的手顫巍巍來到身下人兒最隐秘羞恥之處,明明是在安撫身下人,卻不知為何自己的喘息身越來越粗,難以抑制,身體灼熱得幾近爆炸。

感受到手下花/徑已染濕意。冬生終于是深呼吸一口氣,置身秦珠玉中間,暗啞着聲音開口:“小玉,可能會有些疼,你忍着點。”

秦珠玉此時已經是意亂情迷,只讷讷地應了兩聲。

冬生進入的那一刻,秦珠玉突然從怔忡中驚醒,她啊的一聲大叫,幾乎從床上彈起來,對始作俑者又抓又咬,吸着涼氣直叫疼。

而這下,冬生卻是重重舒了口氣。心裏最壞的打算不過是,她失憶前曾是羅敷有夫,自己最終落下個霸占□的罪名,或者再不堪點,便是通/奸。

而今證明他的小玉還是完璧之身,說明她之前必然還未許配給人。

冬生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下。

不過身下的人顯然已經是揭竿而起,完全沒有繼續配合的打算,對釋懷的冬生又推又打:“死書生,你弄疼我了,你出去!快出去!再不出去,我揍你了!”

這個時候的冬生,滿心都是喜悅,自然是不會半途而廢,在她的暴力之下,反而是更加挺進一步。又摁住她作亂的手在她的身體兩側,低頭狠狠吻住她怒罵的小嘴,動作由緩漸急,唇齒間的聲音,也逐漸變成了粗重的喘息。

秦珠玉還是疼,只不過這疼痛中漸漸夾雜了些其他的感覺,并不是那麽難以忍受,甚至還有些說不出的愉悅。

有些難耐,有些羞恥。

第一聲呻/吟出來時,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趕緊咬住嘴唇。

“小玉……小玉……”冬生聲音愈加急促暗啞,所有的感覺都朝兩人相交的地方湧去,大滴大滴的汗,從他額頭滴在秦珠玉臉上。

陌生而羞恥的感覺,将秦珠玉充斥,身體好像不能自控,越爬越高,仿佛要登上雲端。她害怕地抱住冬生,全身緊繃,嘴裏下意識随着冬生的喘息喚了他一聲:“書呆……”

然後便忍不住顫抖起來,腦子裏已經是一片空白。

此時的冬生也是到了強弩之末,被她這樣纏着,身體控制不住重重一抖,痙攣許久,抱着她,翻身倒在床上,身體久久才恢複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傳說中的撸點變尿點~~這樣都被鎖,俺很無語啊~~

那個……既然都看到這裏了,還沒收藏的就收藏下呗,順便打個分留個言吧~~

☆、花開了

早上雞打鳴時,秦珠玉悠悠醒來。此時天還未亮透,不過帳內仍舊有了光線。

她睜開眼睛眨巴了幾下,腦子懵懵地響起昨晚的事情。到底是初為人婦,不免有幾分羞赧。悄悄轉頭,見冬生眼睛緊閉,嘴唇輕抿,呼吸均勻深沉。秦珠玉心裏不由自主升上一股歡喜。

她嘴角含笑,輕輕伸手描繪了下冬生的眉眼,忽然眼珠子一轉,賊兮兮地将覆在兩人身上的大紅喜被,慢慢掀開了少許,又垂下眼睛,賊兮兮朝裏面看去。

終究有些心虛,隐隐約約從冬生赤溜溜的胸膛看下去,視線還未滑過腹部,便趕緊将被子放下。

只是放下後,又耐不住好奇,再次打開被子。如此反複幾次,冬生頭晚再如何勞累,也終于被她擾醒。

見冬生睜開眼睛,秦珠玉趕緊收手,閉着眼睛一動不動地裝睡。

冬生瞥了她隐隐跳動的眼睫,無奈地笑笑,伸手捏住她的鼻子:“我是你相公,想看我不用偷偷摸摸的。”

秦珠玉甕聲甕氣啊了聲,搖頭擺脫掉他的手,睜眼兇巴巴反诘:“誰要看你,羞不羞?”

“那我看你好不好?”說着,冬生趁她不注意,猛然将兩人身上的被子全部揭開。

秦珠玉被這動作吓了一大跳,下意識就揚着拳頭,往冬生身上招呼。可打了他幾下,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着寸縷,趕緊抱胸捂住身前春光,可是擋住上面,下面又在失守。慌慌張張惱羞成怒片刻,方才想起扯過被子,将自己嚴嚴實實包住,只留着張小臉在外面,還不忘擰眉怒罵笑得胸膛起伏的冬生:“死書生,大色胚!”

冬生笑得更厲害,本來在男女之事上,他向來恪守禮節,洞房花燭夜是借了點酒膽,方才順順利利。今日一醒,還想着會不會不自在,可被秦珠玉這樣一鬧,他哪裏還會想到羞赧二字。就連自己光着身子露在晨光中,也未察覺有何不妥嗎,反倒是看着秦珠玉樂不可支。

秦珠玉罵完,才看到冬生光溜溜的身子,下意識由上到下掃了一眼,趕緊面紅耳赤地轉過身捂住眼睛,只是,那指間明顯留了縫隙。

冬生發現她的小動作,幹脆掰開她的手指,湊在她耳邊道:“你想看就看,我真的不介意。”

“誰想看?”秦珠玉死鴨子嘴硬,手卻已經放下來,僵硬着身子,昂着頭,片刻,終是忍不住,眼睛微微垂下,斜睨到自己好奇的部分。

良久之後,只聽她別扭地支支吾吾開口:“醜死了!”

冬生哈哈大笑,俯身上前,将她那張別扭又甜美的小嘴吻住,手下用力掀開被她裹做一團的被子,鑽進去與她緊緊相貼。

“你……你幹什麽?”秦珠玉被封住嘴,嗚嗚地掙紮。

冬生咬了咬她的耳朵:“你嫌棄他醜,他不同意,所以要懲罰你。”

秦珠玉簡直不可置信,這個平日迂腐的書生,竟然會如此放浪形骸,讓她整個人都熱起來,有點羞人,有有些渴望,只得拍打着他假意恨恨地叫:“你這個色胚,你放開我!”

“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媳婦,我才不是色胚。”

“哎呀……疼……疼,你輕點!”

“小玉小玉,我真喜歡你。”

“啊!死書生,我讨厭死你了!”

晨光旖旎,新房之內,自然又是□滿室。

“冬生……你們醒了嗎?”

門口的叫喚聲,讓一對逞歡的新人吓了一跳,冬生匆匆忙忙收兵,壓抑着喘息回道:“什麽事?娘。”

“哦,那位張公子說要回城,問你你要不要送他。”

又是張瑾!冬生咬牙切齒地腹诽,真是讨人嫌的攪屎棍。

秦珠玉也不滿張瑾的無處不在,低聲嘀咕:“走就走,有沒人留他。”

冬生正要回應他娘,不料門口卻響起巨大的拍門聲,伴随着張瑾的聲音響起:“書生,小玉,我要走了,你們快來送我吧!”

冬生無語地嘆了口氣,回他:“行吧,你等等,我們馬上來送你。”

想到門口還站着人,冬生和秦珠玉都有些羞赧,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臉上才恢複常色。

打開門,張瑾見兩人牽手比肩而立,雖是素顏布衣,卻仍是一對璧人,再加上洞房之後的春光滿面,真真是光彩照人,對照下他自己的人生際遇,不免羨慕嫉妒恨。

于是又欠揍地往秦珠玉面前一湊:“小玉姑娘,你真的不考慮跟我去京城闖蕩?那裏可是有看不盡的繁花美景。”

秦珠玉還未回答,冬生已經面色不愉地清咳了兩聲:“小玉她現在是我名副其實的妻子,還望張公子自重。”

張瑾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知道知道,我就是準備去京城了想找個伴而已,沒別的想法,不去就不去。”說完,又對上冬生,作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舉人兄,作為過來人,我也要送你幾句話,成親真不是個明智之舉。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什麽叫暗無天日,什麽叫追悔莫及,什麽叫……家花不如野花香……哎……你幹嘛打我!”

秦珠玉怒氣沖沖地叉着腰:“我家書呆才不會像你呢!我就是她最香的花。姓張的,你快給我滾!”

張瑾中了幾拳頭,氣哼哼地往外退,一邊退一邊還繼續添油加醋道:“傻子,到時候你家書呆三妻四妾,你可別後悔不跟我去京城。要是那個時候你再去京城,可別怪我不收留你。”

“滾!”秦珠玉一聲怒吼,響徹雲霄。

張公子只得唉聲嘆氣,抱頭跑了出去。

見張瑾出了院子,秦珠玉挽住冬生的手臂,歪着頭嬌嗔問:“書呆,你說我是不是你最香的花。”

冬生作出佯裝考慮的樣子:“這個嘛……”

“死書生,你還要想?”秦珠玉秀眉一擰,不客氣地用力掐他。

冬生只得趕緊點頭認輸:“我就準備要你一朵花,哪裏有比較。”

“咳咳。”一旁被晾了許久的冬生娘,實在忍不住打斷兩人的打情罵俏,幹咳了兩聲。

冬生和秦珠玉這才反應過來,微微紅了臉,異口同聲輕輕喚了聲:“娘。”

冬生娘點點頭,瞅了兩人幾眼,忽然打開門,朝屋內婚床疾步走了過去。

冬生和秦珠玉不明所以,拉着手跟了上去。

只見冬生娘打開帷帳,掀開那鴛鴦喜被,待看到那床單上,幾朵幹涸的紅花,方才長長舒了口氣。秦珠玉不明了她的意思,可冬生是再明白不過。他和他娘了然地相視一笑,開口:“娘,這下該放心了罷!”

冬生娘點點頭,咧嘴笑着瞅了瞅兒媳婦,牽着她的手道:“兒子娶了這麽如花似玉的媳婦兒,

我這個做娘的有什麽不放心的。心裏大石頭既已落下,冬生你就好好努力,争取明年考個好功名,謀個一官半職,別讓小玉跟着你過苦日子。”

“娘。”冬生未開口,秦珠玉已經先出了聲,頗有些驕傲的語氣,“書呆這麽厲害,一定能金榜題名的。”

“嗯,我一定好好準備,絕不讓你們失望。”冬生附和。

“哎呀!”不料,秦珠玉卻悄悄掐了把他,輕聲道,“考不上就考不上,有什麽大不了,幹嘛弄得這麽鄭重其事!”

冬生反手握住那只作亂的小手,纖纖玉指,柔若無骨。即使你不在乎,可是我又怎能忍心讓你餘生在這鄉野市井度過。

作者有話要說: 矮馬,甜膩了~~樓主繼續厚顏無恥滴呼喚收藏打分留言ing~~~

☆、鄰家有喜

冬生考上舉人後,在十村八鄉便算是個紅人了。即使交通不便,上門求字畫和寫文書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不多久,人們也開始知道宋舉人取了個俏媳婦,只可惜,這個媳婦當真兇得很。

不管誰上門,她都沒有好臉色,收人錢財卻絲毫不客氣含糊。要是遇到是姑娘家上門,對宋舉人多看了兩眼,暗送了點秋波,必定會遭到她的冷言刀眼。

不過對金疙瘩村的鄉親來說,常常看到的畫面是這樣的。冬生媳婦跟着他娘颠颠地跑去地裏幹活,總是頻頻添亂,每每氣得冬生娘直跳腳,龇牙咧嘴地将她趕去地邊待着。等到冬生來送飯送水時,便揮手讓他将自個媳婦兒領走,別再礙事。最後冬生媳婦便會撇着嘴心不甘情不願跟冬生回了家。

鄉下的日子,必然是平淡乏味的。好在鄉下人都是熱情的實心眼,雖說秦珠玉總是惡行惡狀,但金疙瘩村的鄉親對她都還不錯,尤其是冬生的兩個表弟大壯二強,饒是她對他們再如何兇巴巴,兩人有啥好玩的也會叫上她,上山摸鳥蛋,下河捕魚蝦,這些對秦珠玉來說,都是新奇有趣的事。加之晚上,還有妖精打架這種讓她日漸沉溺的游戲,鄉下的日子也倒不算難過。

只是,秦珠玉總覺得還差點什麽。或許是沒了記憶後,心裏頭缺失了一塊,也或者是其他,總之這是秦珠玉自己也想不清楚的情緒,只覺得秋去冬來,花飛葉落,她偶爾會有點莫名的惆悵。

這日,秦珠玉和冬生正在院子裏喂雞,冬生娘忽然從外面風風火火跑進來叫喚:“你們倆怎麽還在這裏?杏兒生了。”

說完,便複又風風火火走了。

冬生和秦珠玉回過神,也趕緊起身出門。

杏兒是隔壁家的大丫頭,秦珠玉來的時候,已經是身懷六甲,也差不多是這些日子該生了。冬生和秦珠玉跟着冬生娘,走近杏兒家,此時已經圍着好些人。

剛生産的杏兒躺在床上,她家那憨憨厚厚的上門女婿正抱着剛生下的小娃娃,樂得合不攏嘴。見着人進來,便抱給人看。

冬生和秦珠玉進來,他自然抱着娃娃,來到兩人面前,咧着嘴道:“冬生,小玉,你們看,我家大胖小子俊吧?”

冬生瞅了瞅襁褓裏的嬰孩,欣然笑道:“真俊,真得很像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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