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皺皺眉。

“相公相公。”秦珠玉趕緊改口,“我是說我相公。”

秦季桓看了看她嘿嘿幹笑的臉,不得不去想——或許她說的那種喜歡,真的是與衆不同的。他還記得從前,秦珠玉和顧輕舟自然也是親近的,她也總是口口聲聲她喜歡顧輕舟,但是很多時候,他這個做哥哥的都看得出,顧輕舟對她家小妹來說,就如同可炫耀的戰利品一般。京城世家小姐,總是喜歡攀比,比家世比衣着比長相比琴棋書畫,然後便是比夫君或者未婚夫家。秦珠玉傲慢好勝,但許多方面總還是比人稍遜色之,唯獨顧輕舟這個萬裏挑一的少将軍未婚夫,屢屢讓她揚眉吐氣。他記得有一次,顧輕舟征戰歸來,身受重傷,秦珠玉只見過容貌未毀之後,便放下心繼續嬉樂。他當時以為他的小妹骨子裏冷淡涼薄,他都有些心寒,現下才發覺,原來只是不是那種喜歡。

秦季桓不知道該悲哀還是欣喜,他的小妹竟然為了保護那位他未知的妹夫,連他最親近的哥哥都不信任。他嘆着氣摸了摸她的頭:“這件事可能有些麻煩,不過你也別急,四哥會幫你的。”

“謝謝四哥。”秦珠玉吃吃笑道

在秦珠玉被禁足的同時,冬生那邊已經幾近心力交瘁。

已經是第三天,但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早上醒來,冬生正想着,下一步該如何做。張瑾急匆匆跑進來道:“書生書生,奇怪了,我們前兩日貼的告示都被人撕了。”

冬生愣了下,道:“那我再寫一些,我們重寫貼出去。”

不料,貼完不到一天,所有的告示再次消失殆盡,連個紙花花都沒留。

作者有話要說: 尼瑪唧唧歪歪大神附體之~~男女主被我搞成牛郎織女了。這期申請了榜單看短站的要求是一周2萬字,太殘暴了。鹵煮本來是2k黨啊。

☆、禦婚

在接連兩天所貼告示莫名消失後,冬生開始覺出有些不對勁。于是和張瑾再貼了一次後,便悄悄躲在一旁。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他們便見一個年輕小夥子鬼鬼祟祟冒出來,呼啦呼啦地将那些告示撕得一幹二淨。

冬生還在納悶着思索時,張瑾已經蹭得跳出去,挽着袖子沖人道:“哼!被我給逮到了吧!”

那小夥子自然就是秦侯府的阿福,見被人看到,草草撕完告示,抱着就準備開溜。

不過,顯然他的動作沒有張瑾快,才剛剛邁出兩步,就已經被張瑾幾個箭步沖上前,一把拽住,還氣勢洶洶地喝道:“還想跑!?”

阿福掙紮了幾下未果之後,想到自己是侯府的人,受的是小姐之托,便虛張聲勢地昂起頭道:“你是誰?憑什麽抓我?”

張瑾鼓了鼓眼睛:“你撕了我們的告示,還敢問我為什麽抓你?快說,為什麽要撕我們的東西?”

阿福想了想她家小姐對這事諱莫如深的樣子,也不敢随便透露,便昂着頭死扛道:“我想撕就撕,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你……”張瑾一聽,氣得恨不得海扁這小子一頓,但摸着下巴看了看只及自己鼻尖的小子,覺着有些以大欺小,便只虛揚了揚手。

這時思索完畢的冬生,從後面走上來,不動聲色地看了看阿福片刻,淡淡開口問他:“你認識這上面的姑娘?”

阿福自然不敢随便出賣他家小姐,趕忙搖手:“不認識,當然不認識。”

“這樣啊!”冬生皺皺眉,似是為難的模樣,“幸好你不認識,這姑娘是個騙子,我們貼告示找她好幾天了,都未找到。見你撕了這些告示,還以為你們是一夥的呢!”

阿福一聽,護主的本能,使他擰眉跳起來:“你胡說,小姐怎麽會是騙子!”

“小姐?”冬生一怔,反應過來,立刻抓住阿福的手,“你真的認識小玉?她在哪裏?快告訴我!”

阿福隐約明白這書生模樣的人,剛剛是試探他的話,心裏有些憤憤然。雖然不知道他和小姐是何關系,但是這樣滿大街貼他家小姐畫像,還能叫出小姐的名字,說不準便是被他家任性的小姐禍害,一門心思想要報複的。他自然不能出賣小姐,于是梗着脖子道:“我不認識什麽小玉,我的意思是這麽漂亮的小姐怎麽會是騙子!”

冬生自是不信他,仍舊抓着他,定定看着他,兩眼都有些急紅了:“你告訴我,小玉在哪裏,她現在怎麽樣?”

阿福被他弄得有些煩,用力甩開他的手,趁人不備,飛快跑開了。

“哎!別跑!”張瑾趕緊要追上去,見冬生沒動靜,急急道,“書生,你快追啊!”

冬生卻是有些頹敗地揮揮手,有氣無力道:“算了!”

張瑾看看快要跑掉的人,又擔憂地看看冬生,最終停下步子,走回來問:“為什麽不追?這人這麽奇怪,說不定就和小玉失蹤有關呢。”

冬生腦子亂得厲害,似乎一些想法呼之欲出,卻無論如何又都想不出完整的前因後果。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倘若這人真和秦珠玉有關,或者能叫他稍稍放心的,便是小玉應該是安然無恙的罷。

阿福一溜煙跑回侯府,見到秦珠玉後,便氣喘籲籲報告:“小姐,我剛剛去撕這些告示,被貼的人逮住了。”

“什麽?”她眼一瞪,抓住人心急火燎問,“他有沒有問什麽?”

阿福摸摸腦袋回想:“就問我認不認識告示上的人?”

秦珠玉問:“那你怎麽說?”

“我看他很着急的樣子,怕他是要尋小姐的麻煩,當然是說不認識。”

秦珠玉白了他一眼,想想又小心翼翼問:“他真的很着急的樣子麽?”

阿福點點頭:“嗯,眼圈都急紅了。小姐,你是不是真對人家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秦珠玉雙目圓凳,理直氣壯道:“我是那樣的人麽?”

阿福含淚搖頭,心裏卻想的是,你一直都是那樣的人啊!

秦珠玉氣急敗壞在桌前坐下,雙手撐着腦袋煩躁不安。阿福見她這模樣,小心翼翼走上前,問:“小姐,您怎麽了?”

“我在想怎麽才能出去。”

“大少爺說沒他的允許,小姐是不能出去的。不如,您就去求大少爺,讓她放你出去一小會兒。”

秦珠玉嘆了口氣:“要是求大哥有用的話,我也不用在這裏發愁了。這次大哥是鐵了心要将我禁足的。”

阿福讷讷應了聲,似是想到什麽的又問:“可是小姐為什麽一定要出去呢?”

秦珠玉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多管閑事!”

于是盡職盡責的阿福默淚了,他也只是在盡一個忠仆的職責而已啊。

冬生這兩日因為秦珠玉失蹤的事,已經是心力交瘁,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去翰林院開始他的編修生涯。

新科才子慣例都是先入翰林院,雖說初始階品不高。但誰都知道,這是儲備人才的地方。通常若能受皇帝賞識的話,三兩年三級跳定然不是問題。

只是,冬生一個毫無背景的探花,要受皇帝賞識,哪有那麽容易。冬生是明白這點的,所以即使再沒有心力,也每日認認真真去做好份內事。

每年科考之後,皇上慣例會宴請新科才子。一來是繼續考察才子們的才學,二來是将這些新科才子未來朝中棟梁,介紹給朝中重要官員。

這赴宴的,除了新科才子們,自然都是朝中重要人物。而朝中官員黨派林立,每年這時,便是各派系拉攏人才之時。

狀元探花都是名門之後,早在高中之前,大都已經站了隊伍,只有冬生這種出生無名的才子,才是官員真正要拉攏的對象。

一些才子哪裏見過這種大場面,這個丞相那個尚書敬杯酒,誇贊幾句,便受寵若驚的不知雲裏霧裏。

只有冬生,始終從容以對,毫無卑微之色。本是心中清高所致,卻倒是因此收到了不少賞識。

這樣的場合,顧家和秦家自是有人赴宴的。顧家來了顧輕舟,秦家則來了四公子秦季桓。

顧輕舟和冬生當然算不上認識,因着人多,兩人視線碰撞,只點頭示意寒暄,便在自己位子上落在,再未去看對方一眼。

倒是秦季桓,見到冬生,似是有些高興。輕歌曼舞,夠籌交錯間,端着酒杯坐在了他旁邊。

冬生對這位秦四公子印象很是不錯,便無多顧忌地同他喝酒,順便相互評介一番舞樂。

幾場歌舞結束,皇上忽然伸手招呼舞姬們退去。然後舉起酒杯開口朝衆人開口:“今日在這裏,朕應顧将軍請求,賜他和秦家小女禦婚一樁,與衆新科才子們同喜。”

只見顧輕舟走上前,跪地鞠手道:“謝聖上禦賜。臣與秦家小女玉兒自幼訂婚,青梅竹馬,感情篤定,因此前玉兒走失,導致婚事擱淺。今次特請求皇上禦賜,以讨一個好彩頭。”

皇上哈哈笑道:“說起來玉丫頭失蹤的這一年,顧家和秦侯府受了不少苦。現下人回來就好,你們之前的婚期已過,這次就由朕做主重新賜婚。屆時,朕将親自為您們二人主婚。”

下面對顧秦兩家稍有了解的人,自是奉承地叫好。

而本在一旁淡然旁觀的冬生,卻在這時隐隐有了些不好的預感。如果不是之前顧輕舟和小玉打過照面,這一刻的他,幾乎就不會再有懷疑。

嘎吱一聲,旁邊輕輕的一聲脆響,換回了冬生的神思。他轉過頭,便見秦季桓手中的酒杯,碎在手中。

隐約覺出秦季桓臉色不對,冬生輕輕喚了聲:“秦公子……”

秦季桓反應過來,轉頭對他淡淡一笑:“沒事,剛剛聽到小妹的婚事,有些走神而已。”

冬生想了想,小聲問:“不知剛剛所說的秦家小姐走失是怎麽回事?”

冬生知道打聽侯府的家事,很有些失禮不敬。但心中的疑團總歸要解決。

好在秦季桓并未覺得有何不妥,只是笑笑道:“家妹任性貪玩,偷跑出去在外一年才回來,誤了婚期。這不,未婚夫着了急,幹脆親求皇上禦賜婚姻。”

秦季桓也未料想,他不過應了小玉請求,委婉同顧輕舟提出了解除婚約,哪知他竟然幹脆讓皇上禦賜。現下,如要解約,便不再是顧秦兩家的事了。

他握了握拳,想着自己都還不知道,小玉那位神秘相公是誰,事情就已經變得如此複雜。

而冬生此時想的卻是,明天一定要登門拜訪侯府,确定自己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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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

第二日,冬生一早就去了秦侯府。開門的是侯府老管家陳伯。

冬生表明了身份說求見侯爺。陳伯上下打量了番他,見他是個模樣周正的年輕人,又是當今探花郎,心道老侯爺向來是惜才之人。便讓他等着,給他去通報。

陳伯往正廳走時,正好遇見秦珠玉,便随口道:“小姐,侯爺起了嗎?外面有位探花郎求見,我正要去通報他呢!”

秦珠玉本沒在意,一聽探花二字,差點從地上彈跳起來,忙抓着陳伯的手問:“探花?是不是姓宋。”

陳伯不明所以,想了想,點頭:“好像是姓宋來着。”

秦珠玉心想冬生向來不是趨炎附勢之人,必然不是來攀交父親,十有八、九是懷疑到了她的身份。于是眼珠子轉了轉,鬼鬼祟祟瞅了瞅屋內,見侯爺沒動靜,趕緊拉着陳伯道:“爹爹今兒不方便,你讓那探花郎走吧。”

陳伯想着也不是什麽大事,探花郎也并非什麽大人物,點點頭轉身回到大門口,說侯府不方便見客讓冬生走了。

冬生有些失落地退後兩步,看着赭紅大門緩緩關閉。不由得感嘆侯府門檻果然很高,連進去一次都那麽難,倘若小玉真是侯府千金,此時此刻他都有些不敢細想。

陳伯打發了人,回頭往院內走時,卻見自家小姐鬼鬼祟祟鑽出來,睜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問:“人走了麽?”

陳伯點點頭,不以為意道:“小姐說侯爺不方便,我就将那探花打發走了。”

秦珠玉一聽,立刻秀眉倒豎,用力跺跺腳,氣沖沖道:“你怎麽能打發他走呢?”

陳伯愣了下:“不是小姐讓打發他走的麽?”

“我是讓你請他走。” 秦珠玉目眦欲裂,氣急敗壞地怒吼,“是客客氣氣請他走,不是讓你打發他走。”

說完,氣哼哼跑了。

留下無辜的陳伯,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冬生有些挫敗地往回走了幾步,恰好遇見秦季桓牽馬從外歸來。見到他,笑得如沐春風,抱拳客氣問道:“宋兄這是去我家麽?”

冬生見是他,苦澀地笑着回道:“本想去貴府拜見一下老侯爺,但是管家說侯爺身體不便,所以只能作罷了。”

秦季桓皺眉想了想:“家父這幾日确實身體微恙。這樣吧,這個月十五,也就是兩日後,家裏要辦一個游園會。如果宋兄想拜見家父的話,屆時我可以替你引薦。不知宋兄有沒有興趣?”

冬生有些吃驚,反應過來,趕緊謙遜道:“秦公子太客氣了。在下榮幸至極。”

兩人拜別之後,隔日,冬生便收到秦侯府下人送來的兩張請柬,不由得對秦季桓有些感激。

張瑾好奇地從他手中搶過一張紅柬,因為識字障礙,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才明白是秦侯府發來的請柬,高興地跳起來,拉住冬生道:“是侯府請你去游園會呢!當了探花入了翰林院果然就是不一樣。”

冬生無奈笑笑:“跟探花有什麽關系。是因為那位秦四公子,有過幾面之緣。”

“秦四公子?”張瑾摸着下巴點點頭,“我也覺得那位秦四公子很爽快的樣子,一點侯府的架子都沒有。”

冬生認同地點點頭:“這裏有兩張請柬,明日我們一同去吧。”

張瑾連連點頭:“好好好,我正好也想去侯府見見世面。”說完發覺冬生一臉沉郁的表情,戳了戳他的肩膀,低聲安慰,“你也別整日擔心小玉,她肯定沒事的。”

冬生擡眼看了看他,嘴唇翕張片刻,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秦侯府的游園會,實則是秦家父兄為妹妹辦的,一來是慶祝她回家,二來則是慶祝皇上禦筆為她和顧輕舟賜婚。

秦珠玉自然對這個游園會半點興趣都沒有,甚至是恨透了。以至于游園會開始了半響,她仍舊躲在房內愁雲慘淡。

老侯爺見專程給女兒請來的各類雜耍戲班都已經粉墨登場,卻還不見秦珠玉的身影,便讓秦季桓去叫她。

秦季桓找到秦珠玉時,她已經開始在砸東西亂發脾氣,吓得兩個丫鬟,在一旁瑟瑟發抖。秦季桓搖搖頭,揮手讓無辜的丫鬟下去。自己走到小妹面前笑着問:“秦大小姐,這是怎麽了?爹還在等着你現身呢!”

秦珠玉撅着嘴抱怨:“四哥你還問我怎麽了?你說幫我的,可你看看,顧大哥那邊婚沒退成,現在倒好,還讓皇上賜了婚。虧我還指望着你呢。”

秦季桓這兩日也正為這事發愁,見被妹妹控訴,只得摸着鼻子幹幹笑道:“這事也不是一下能急來的。不過我現在知道的是,你要是再不出去,待會爹和輕舟估計連你們大婚的日子都該當衆宣布了。到時,可真的就沒有了回旋餘地。”

“什麽?”秦珠玉一下蹦起來,拉着他就趕緊往外跑,“這可不行,你一定得幫我攔住他們。”

整個侯府後花園此刻是賓朋滿座,園內的燈火将天空都照得火紅,倒顯得頭頂圓月失了顏色。

水榭戲臺的戲班子正演的熱鬧。冬生和張瑾随着侯府下人來到這後花園,方才明白侯府到底是怎樣的地方。僅僅是這閣樓亭臺,就不是布衣百姓可以想象出的唐皇華麗。

就連張瑾這等富甲一方的富家公子,都有些瞠目結舌,果然品味氣場這種東西,不是靠銀子就能堆砌出來的。

冬生倒是沒有心思考慮這些,只隔着賓客,去看戲臺前正中央的位置。他并不認得老侯爺,至于秦家公子,也只認得秦四公子一個。不過目測那位置,以及那些人的穿着打扮,大致猜想便是侯府人,何況那幾人中,還有一位他認識的——顧輕舟。

如今他對顧輕舟算得上有些微妙,倘若他的猜測屬實,他們兩個本不算相識的人,關系怕是就有些荒唐了。

陷入沉思不知多久,冬生回過神時,轉頭卻已不見張瑾。正納悶着,秦季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溫和笑道:“宋兄來了。家父是個戲迷,待會這段戲罷了,我便引宋兄去拜見家父。”

他這樣一說,冬生倒是有些不自在了,聽起來似乎是他有意要結交權貴一般,但又不好拂了這位好心的秦四公子好意。他只得抱拳客氣道謝。

秦季桓打心底覺得這年輕人淡泊從容,暗暗欣賞。笑了笑,忽然想起自家小妹,可轉頭一看,哪裏還有秦珠玉的身影,再擡頭朝父兄那邊望去,自然也是沒見着要找的人。他皺眉喃喃自語:“這死丫頭,又跑去哪裏了?”

冬生下意識露出一個疑惑表情。

秦季桓反應過來,笑道:“我是在說家妹,剛剛還跟在我後頭,這一轉眼就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估計是跑去旁邊猜燈謎去了吧。算了,不管她。宋兄請自便,我先去看戲,待會再來找你。”

說完,和冬生拜別,去了父兄那邊。

冬生對剛剛秦季桓的話上了心,想了想,折身去了園子另一處猜燈謎的地方。

賓客大都集中在水榭戲臺那邊,挂燈謎的長廊只稀稀落落幾個下人。冬生遠遠便見一個嬌俏的身影,頤指氣使地指使兩個侍衛模樣的人,将燈籠摘下來,在地上一字排開。

因着燈火搖曳,他看得并不甚清,只心裏一緊,跑了過去。

跑近之後,又不得不失落地停下來,原來是自己看錯了。正要轉頭離開,後面卻響起一個嬌俏霸道的聲音:“喂!你站住!快過來幫本公主猜燈謎。”

冬生一聽“公主”二字,瞬間就覺得頭有些大。但還是老老實實回身走了過去。

這公主正是當朝小公主趙雪兒,和秦珠玉同樣名聲在外的惡千金。或許霸道蠻橫,她比不上秦珠玉,但是有一點,卻萬萬是秦珠玉用不能及的。那就是,趙雪兒尚未婚配,卻已經公然帶着各色男寵招搖。不過皇室荒淫無度本就再正常不過,誰又敢去嚼那舌根,京城坊間談起這位公主,也只能是諱莫如深。

冬生這個外鄉人,自然不知道趙雪兒的大名。

趙雪兒托腮瞅着眼前幾個燈籠上的謎面,剛剛想了半天也未想出來謎底,幹脆讓人摘下來,自己蹲在地上慢慢想。見着有人路過,便随口把人給喚了過來。

本來也沒存什麽想法,但是在冬生一個一個猜出那謎底,又給她耐心解釋後。趙雪兒本來皺着的臉,漸漸綻開笑顏。這才借着燈光正眼去看冬生。

這一看,雙眼便湧上兩簇閃閃的光芒,吃吃笑着抓起冬生的手道:“公子好面生,本公主似乎從未見過,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冬生被她這突如而至的熱情吓了一跳,趕緊挪開手:“禀公主,在下姓宋名冬生。”

趙雪兒蹙眉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難怪你這麽厲害,原來你就是今年那位探花。”

說着,趙雪兒又去拉他的手。旁邊她兩個侍衛,面無表情地抽了抽嘴角,默默感嘆,哎,公主這花癡病,總是說來就來。

冬生還未掙開。

忽然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大喝:“你們幹什麽?”

兩人俱是吓了一跳。匆忙站起來回頭,便見秦珠玉氣勢洶洶沖過來,一把将趙雪兒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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