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提過的人都出現了
續往前走。
大壯二強當然早就習慣,繼續腆着臉跟在她旁邊,一邊好奇地瞟着她身後面無表情的兩人,邊唧唧喳喳問:“表嫂,你真的是侯府小姐?”
秦珠玉哼了聲,得意道:“那是當然。”
兩人興奮地哇了兩聲,又道:“我們見表哥一個人回來,還以為你不要他了呢。”
秦珠玉聽到“一個人回來”,氣不打一出來,跺腳狠狠道:“我就是不要他了。”
“啊?”冬生兩單純的表弟這下傻了眼,“那……那你還來金疙瘩村幹……幹什麽?”
“我來游玩!游玩!”秦珠玉氣惱地大叫。
大壯二強悻悻地摸摸鼻子,見着她走去的方向,又道:“那你又去表哥家?!”
秦珠玉已經是惱羞成怒:“我愛去哪裏關你們什麽事!”
屋內的人大致是聽到外面的動靜,從裏面跑出來。冬生娘拿着把掃帚,罵罵咧咧:“大壯二強,幹嘛呢?老遠就聽到你們的聲音。”
“表姨……”
“你們……”冬生娘正要開口,忽然看到眼前不遠處的人,一拍大腿,跑過來,“哎呀,我的乖媳婦,你總算是回來了,娘可想死你了。”
秦珠玉讪讪一笑,別扭開口:“娘,人家也好想你的。”
大壯二強一聽她還叫娘,總算是松了口氣。
冬生娘摸了摸她的臉,轉頭朝裏面高聲叫道:“冬生,快出來,你媳婦回來了。”
冬生在裏頭聽到動靜,起初還不敢置信,怎麽可能是小玉,想他自己也才回來十餘天。可聽到他娘這一嗓子,也不得在懷疑,趕緊放下手中的事,心急火燎地跑出來。
到了門口一看,還真是他的小玉。只是……那臉色黑的跟塊木炭似的,想來是在氣他獨自一人離開。
冬生幹幹一笑,上前拉住她的手,也不管旁邊還有看客,親昵問道:“小玉,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秦珠玉哼了一聲,甩開他,惡聲惡氣道:“你巴不得我不會來,是不是?”說完,也不等他開口,拉着冬生娘往裏走,“娘,我們進屋,我給你買了好多東西給你。”
說完,又招呼後面的兩個侍衛和冬生倆表弟,将馬上的東西抱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回到俺熟悉的唧唧歪歪風。離100章目标貌似還有點遠,看來到時只能加點配角的外傳了。CP神馬的,說不準很意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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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夫綱
“娘,這都是給你的。”秦珠玉扒拉出大包小包,又是衣服又是補品又是珠寶首飾,樂得冬生娘嘴巴都合不攏上。
給完了冬生娘的,她又招呼來大壯二強:“來來來,你們兩個下流胚子,這是給你們。”
大壯二強受寵若驚,跑上前:“我們也有?”
“那是當然。”
兩人拿了京城的好玩意,高興地不得了,又見她一個一個地分開:“這是給你們爹娘的,這是給隔壁大胖小子的。”
只是看了她分派完畢,也不見給冬生的。倆表弟不禁奇怪:“怎麽沒見你給表哥的東西?”
秦珠玉翻了個白眼:“表哥?什麽表哥,我又不認識。”
兩個遲鈍的農村少年,這才意識到表哥表嫂是鬧了矛盾。趕緊谄媚道:“表嫂,你們侯府是不是很大?”
秦珠玉得意地昂昂頭:“那是當然!”說着,又用手比劃比劃,“我家最小的別院都比金疙瘩村大。”
“哇!”
“那你家裏是不是都堆着金山銀山。”
“當然了,我們家柴房裏都是金銀珠寶。”
“哇!”
“那你們侯府的人平時吃什麽?都是山珍海味?”
“山珍海味算什麽,我們都吃龍肉。”
“真的嗎?可是……不是說龍都是假的麽?”
“你們沒見過,當然以為是假的了。我們家池塘裏就養着好多龍。”
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少年,一副星星眼豔羨狀。
冬生實在聽不下去,咳嗽了兩聲,對兩個表弟道:“大壯二強,我剛剛好像看到你們家的牛在天上飛呢!”
“啊?不是吧。”兩個傻表弟沒反應過來,趕緊跑了出去查看情況。
秦珠玉氣得牙癢癢,恨恨道:“我又沒吹牛,我是說龍眼肉,龍眼肉!”
冬生娘見媳婦對兒子沒好臉色,也知道一二,好聲好氣地道:“小玉,你是不是在氣冬生一個人回來?”
秦珠玉撇撇嘴,不可置否,片刻想到什麽似的嘿嘿一笑:“娘,我要把死書生給休了,專門給你做閨女好不好?”
冬生娘瞟了一眼吃癟的兒子,哈哈大笑:“好啊好啊,娘一直想要個閨女呢!”
秦珠玉似是真的打定決心不給冬生好臉色,這讓冬生實在有些哭笑不得,偏偏他娘還助纣為虐,婆媳兩人一致對外——他這個外人,
本來冬生想哄哄她,反正以她的性格,哄兩下肯定就好。不料,鄰裏的七大姑八大姨,聽說秦珠玉回來,還聽說她是侯府千金,都過來湊熱鬧。
其實這些大字不識幾個,連金疙瘩村都沒出過幾次的鄉民村婦,哪裏知道侯府是個什麽玩意,只以為是很了不得很厲害的人物。尤其是看到她帶着的那兩個孔武有力的侍衛後,更是啧啧稱嘆。
秦珠玉這下可不得了了,飄飄然差點飛起來。直苦了她那兩個被人當作稀有動物圍觀的侍衛,他們只是侯府最最普通的下人啊,從來都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啊,瞬間覺得這窮鄉僻壤也有窮鄉僻壤的好處,如果讓他們留下來也不是不可以的……當然是不可以的,他們的小姐,在發覺他們兩人有疑似搶走她風頭的時候,再次下達命令,明天就滾回京城去。嗚嗚嗚!
到了晚上,冬生家裏的人,終于散去。
秦珠玉也着實累了,洗漱好後,自覺地去了她和冬生之前的卧房。進去之後,還不忘将門從裏面闩上。
冬生匆匆收拾完畢,準備回房,好好和自家媳婦溫存溫存,這一個多月不見,心裏七上八下地思念地很。
不料,推門時,發覺門已經從裏面闩上。他敲門:“小玉,你怎麽把門關了?”
秦珠玉躺在床上,抱着久違許久的被子,開心地打了幾個滾,聽到門口的聲音,想到這些日子的不快,哼了一聲:“我要睡覺了,當然要關門。”
“可是我還沒進去呢!”
“你進來幹嘛?這可是我的房間。再說,我已經把你休了。”
冬生知道她還在生氣,苦笑不得:“小玉,我錯了。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你開門好嗎?”
秦珠玉眼珠子轉了轉,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門邊,将門打開,負手道:“這可是你說的。”
冬生點頭,笑着進房,将門關好。又反身,伸手作勢要攬住秦珠玉,卻不料被她一躲,惡聲惡氣道:“不準碰我,我已經休了你,我現在可是将軍夫人。”
她這樣一說,冬生稍稍愣住,手不由自主地垂下,半響,才有些讷讷地開口:“小玉,你還沒告訴我,你和顧将軍的婚事……”
秦珠玉哼了一聲:“你想知道?想知道為什麽不留在京城親自看看。不過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和顧大哥成親了,場面可盛大了,全京城都舉城歡慶。”
冬生太了解她,見她誇張的語氣,猜到肯定是幾分假。何況她這麽快就回來,必然事有蹊跷。但是聽到她這麽說,心裏還是有些失落,畢竟她是他的妻子。
秦珠玉見他不做聲,以為他相信了自己的話,頗有些得意地繼續道:“雖然之前我同顧大哥有說好,等過一陣子就讓他休了我。不過呢,我現在想了想,反正有些人不聲不響地就走了,不如我就繼續做我的将軍夫人,也挺好的。”
冬生見她眉飛色舞,心裏更加篤定。但面上仍舊是不動聲色,只默默地繞過他,坐在床上,一語不發。
秦珠玉見他不出聲,剛剛的得意瞬間有些偃旗息鼓,卻又很是不滿,跑過去,用力在他肩上捶了幾下:“死書生,你怎麽不說話!”
冬生擡頭,默默看了她片刻,緩緩道:“其實,比起跟我回來,做将軍夫人,确實更好一些。”
啊?!
秦珠玉怔了一怔,瞬間怒氣沖天,用力打了冬生幾拳,半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你……你……我……我,誰稀罕你,我現在就回京城,再也不理你了!”
說着真的往外沖。
大致是剛剛兩人動靜有些大,驚擾了冬生娘。
秦珠玉剛沖出去,便險些撞上了她。
冬生從後面将秦珠玉攔腰抱住,她娘看了眼紅着眼睛怒氣沖沖的媳婦,沒好氣地拍了一掌自家兒子:“你這是幹什麽呢?小玉剛剛回來,你就欺負她!”
秦珠玉一聽連連點頭,抓住冬生娘衣襟:“娘,冬生欺負我!他要趕我走!”
信口雌黃,向來是秦珠玉的拿手本領。
冬生娘看她撅着嘴要哭的模樣,拍拍她的手,又脫下腳上的鞋,朝冬生砸去:“好好的媳婦差點讓你弄丢了,現在人回來了,你還欺負!我看你是皮癢了!”
冬生東躲西閃,趕緊抱住秦珠玉,将人拖進房,又趁着她娘還未進來,迅速從裏面将門關上。
轉頭一看,果然,眼前的人又開始得意。
冬生覺得自己很有必要,重振夫綱。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一點。
☆、床上治惡婦
秦珠玉輕飄飄乜了眼冬生,自顧往床上一躺,悠悠道:“你非要進來,我也不反對,不過床你就別想睡了。”
冬生揚揚嘴角,不置可否,只負手靠近。
秦珠玉本來還悠悠然,見他過來,趕緊手腳張開,最大限度霸占住床。
不過到底還是身軀嬌小,冬生輕易便找到空處坐下,徑自脫鞋,寬衣解帶。
秦珠玉見他對自己的話沒反應,憤憤打了個滾,趴在床上,用力把他往外推:“聽到沒?死書生,床是我的,我不讓你睡。”
冬生面上不動聲色,身體卻是早有準備,饒是秦珠玉如何用力推他,也是巍然不動,好似生了根一般,還不緊不慢地躺了上去。
秦珠玉見推不動,還讓他得寸進尺,氣得幹脆坐起來,用腳踹起來。
冬生雖然看起來是個斯文書生,但鄉野長大的孩子,力氣自然是不缺的。秦珠玉三腳貓的功夫,也只是花拳繡腿,踹了好久,冬生未被踹下床,自己倒是氣喘籲籲。
尤其是見着冬生雙手枕頭,明顯挑釁得意的模樣,秦珠玉更是氣急敗壞。整個人坐在冬生身上,又揪又打:“死書生,這是我的床,你給我下去!下去!”
她當真是用了些力氣,冬生知她越是理她,越是來勁,便忍住疼痛,仍舊是雲淡風輕閉着眼睛,竟像是睡着的模樣。
秦珠玉鬧了半響,氣憤歸氣憤,可見冬生沒有半點反應,只得恨恨地反身下來,在他旁邊躺好,卻還是氣不過,又用力踢了一腳冬生。
房內靜下來片刻,冬生終于緩緩睜開眼睛,轉頭看向猶在生氣的人。只見秦珠玉睜大雙眼,雙眸霧氣沉沉,嘴巴撅地老高,一看就是氣急敗壞的模樣。
冬生微微揚嘴笑笑:“鬧夠了?”
“沒有!”秦珠玉見他終于出生,惡狠狠回他,眼見着又要伸手起身興風作浪。
不料,冬生眼疾手快,牢牢握住她伸出的手,一個翻身已經壓住她,假意蹙眉居高臨下道:“我怎麽娶了你這麽個惡婦。看來今日為夫要教教你,什麽叫做以夫為天了。”
“呸!呸!呸!我才是惡婦。你放開我!”
冬生嘿嘿一笑,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條腰帶,三下五除二将身下掙紮的人,綁在床頭。
本來氣焰嚣張的秦珠玉,瞬間便成了冬生案板上的一塊魚肉。
秦珠玉惱羞成怒地小臉憋的通紅,卻又無法掙脫,只好破口大罵。偏偏她再如何彪悍野蠻,也是從侯府出來的小姐,罵人的言辭着實會的不多。罵了罵去,也只是“死書生”“壞蛋”,最不濟是“王八蛋”。
冬生優哉游哉坐在她旁邊,看她負隅頑抗,樂不可支。
“死書生,你快解開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怎麽個好看法?”
冬生俯下身湊近她,一手探進她的身體,壞心思地在她胳肢窩下輕輕撓了撓:“這樣嗎?”
秦珠玉向來怕癢,被他一撓,立刻尖聲鬼叫起來。
“你……你放開我!”說出的聲音,已經是斷斷續續。
冬生稍稍收手:“你求我,保證不再鬧脾氣。”
沒被撓癢,秦珠玉立刻臉色一變,呸了冬生一臉:“想得美!“
這話剛落音,冬生手上已經又開始作亂。
秦珠玉又叫又笑,快要喘氣不過,只是死鴨子嘴硬,怎麽都不服軟。
冬生想了想,忽然又壞心思地将她衣服扯下,讓她整個身子呈現在自己眼前。
房內只有一點油燈光亮,影影綽綽,并不清晰。
但這突如其來的暴露,還是讓秦珠玉有些羞澀,無奈雙手被縛,想遮又遮不住,想擋也擋不了。
冬生雙眼漸漸蕩漾起來,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般。
秦珠玉從未見過冬生這般魅惑狂狷(作者終于讓男主用了一回這個小言男主必備詞,哈哈哈,好對不起俺們書呆啊!)。
“你……你幹什麽?”
冬生目光灼灼,咧嘴一笑:“為夫要幹什麽,娘子難道不知道麽?”
說完,雙手開始在秦珠玉身上游移,開始還算有分寸,到了後來,手嘴并用,專挑秦珠玉最最敏感的部位。
兩人對彼此再熟悉不過,又是小別,這樣的撩撥,早就擦槍走火。
可冬生今日,存了心是要折磨秦珠玉,讓她服軟。無論身體那團火燒得多旺,就是不真正與她結合。
而秦珠玉,本來還有些嚣張氣勢,可在他的撩撥下,慢慢地便攤成了一團水,可身體又如同一團火一樣,灼熱難耐,氣息越來越急,到了最後,發出的聲音都黏黏膩膩,仿佛掐的出水一般。
“書呆,我難受,我要你。”
冬生也喘着氣:“那你答應我,不再生氣,鬧脾氣。”
秦珠玉咬着唇,想做困獸之鬥。哪知冬生手上興風作浪地更厲害。她只得眯着水汪汪的眼睛,點頭:“我答應不再生氣了。”
“說話算數。”
“嗯,算數,如果不算數我就是小狗。”秦珠玉快呀嗚咽出聲,“書呆,我受不了了。你快點給我。”
冬生終于滿意地放開手,喘着粗氣,覆在她身上,終于結合。
這是小夫妻久別重逢的夜晚,所有的思念和怨氣,都化成被翻紅浪,終于肆無忌憚,終于毫無顧忌,終于傾盡所有。
直到,桌上那盞油燈耗盡,床帏之中,仍舊久久不能平息。
放肆過度的兩人,第二日冬生娘敲門喚他們吃飯,才悠悠轉醒。
秦珠玉惱羞成怒地在被子中掐了把冬生,想到昨晚那些臉紅心跳的糾纏,當真是又羞又惱。
冬生瞥了她一眼:“嗯?”
秦珠玉自然記得昨晚,很沒出息答應過他的話。不過她并不是失信的人,答應了自然就是答應了。何況,她也沒打算一直生氣。
她哼了一聲,又在冬生胸口狠狠咬了一口,才不情不願地爬起來。
兩人穿戴整齊,出了房門,只見冬生娘意味不明地打量了他們一番,幽幽開口:“昨晚,你們沒打架吧?”
“打架?”冬生不明所以。
冬生娘:“我迷迷糊糊好像聽到你們房裏動靜很大,以為你們在打架,還準備來勸架的,可實在太困,就算了。不過,看樣子是沒什麽事。夫妻嘛,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呃!冬生撫額。
秦珠玉面上也是一紅,嘿嘿一笑:“娘你聽錯了,我們沒有打架。我們很早就睡了。”
“是嗎?那可能是外面的夜貓在發情吧!”
呃!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好吧,應該說是昨天休假本來準備多寫點,但是小區竟然停電一整天,一整天啊!!!難道是為了紀念六,4麽~~~~淚奔~~
☆、外傳之傻公主的春天
這日,趙雪兒從宮裏出來,有些悶悶不樂。就在不久前,皇上召來幾個尚未自立門戶的子女,在他的殿內品詩賞樂。幾位皇子公主自是極力展現賣弄,好讨得皇上歡心。皇家兒女,不說個個才華橫溢,但也和草包相差甚遠……當然,除了趙雪兒。再加上其他妒嫉她受寵的兄姐,明裏暗裏擠兌捉弄,讓這名草包公主着實出盡了洋相。
趙雪兒才不怕出什麽洋相,反正她在宮中,就是出洋相長大的。皇上對她也從來只是包容寵溺的一笑了之。
可是,她還是有點難過,她多希望,能像秦珠玉一樣,有幾個親近的哥哥。人人都羨慕她是錦衣玉食的公主,卻不知皇宮就是一只華麗的金絲籠,她就是那籠中雀。
轎子路過酒樓時,趙雪兒忽然下令停下。
自從宋先生離開後,她已經許久沒來過這裏。
下了車,趙雪兒剛剛走到門口,正在打着算盤算賬的張瑾,便雙眼一亮,狗腿地跑上前,嘿嘿笑道:“貴客貴客,公主您想吃點什麽,我馬上讓廚子給你做上。”
趙雪兒看了眼他,忽然從背後拿出一本書,道:“你能教我讀書麽?”
她想着這酒樓老板和宋先生是好友,必定也是滿腹經綸,宋先生走了,讓他教自己,應該也是可以的,總歸比宮裏那些表面唯唯諾諾,心底鄙夷不屑的老夫子好多了。
張瑾愣了下,旋即一想,眼前這位可是皇宮裏的小公主,斷然是拒絕不得的。便趕緊點頭:“草民才疏學淺,還望公主不要太嫌棄。”
“不會的。比我好就行。”
秦季桓來找張瑾時,見到的便是這幅畫面。
大字都不知識幾個的酒樓老板,正坐在後院的石凳上,煞有其事地教小公主讀書。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懷春,吉士誘之。意思是說男子用死獐子去引誘一個漂亮的女子。”
“啊?為什麽要用死獐子?”
“我想應該是獐子肉好吃吧。”
“哦。”
秦季桓輕輕咳嗽一聲,打斷兩人。
張瑾轉頭一看,臉上立刻對上笑:“秦公子!”
趙雪兒慢一拍回神,看到是秦家那個英武俊朗的四公子,面上有些羞赧,小聲道:“季桓哥哥。”
秦季桓倒是恪守禮節,對她抱拳道:“見過公主。”
趙雪兒咬咬唇,又有些不自在地低下了頭。
秦季桓沒太放在心上,只對張瑾道:“聽聞張公子要回鄉一趟,秦某有些事想麻煩一下。”
張瑾看到這種風雅俊朗的世家公子,便下意識地狗腿:“秦公子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在下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說完,發覺自己用詞不對,趕緊又嘿嘿道,“反正就是在下能做的一定不會推辭。”
秦季桓清風霁月般笑笑:“張公子嚴重了,秦某就是想讓張公子給小玉和冬生帶個話,年底家父的大壽,請他們務必回來一趟。”
“好的好的。”
秦季桓沒有其他事,便和張瑾客氣道別,臨轉身時,餘光瞥到趙雪兒,卻見她鬼鬼祟祟偷瞄自己,只道好笑,不着痕跡地搖搖頭,輕笑着離開。
“來來來,公主,我們繼續。”張瑾回到凳子上,指着剛剛的書,有模有樣地開口,“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這句的意思就是,嗯,我想想,就是說剛剛那兩人在悄悄脫衣服。”
“為什麽要悄悄脫衣服?”
“因為怕驚動了狗被咬啊!”
“哦,那他們為什麽要脫衣服呢?”
“可能他們是在玩一種什麽游戲吧。”
已經快要走出門口的秦季桓皺皺眉頭,實在忍不住,默默退了回來。他看了看一本正經的張瑾,确實不像是在說笑的模樣。也難得一對男女可以如此純潔地探讨這些詩句。
他走過去,試探着對兩人開口:“你們在讀詩經?”
張瑾點點頭,有些難為情地開口:“其實我也沒怎麽讀過,從前家裏的夫子給我講這個的時候,都是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些什麽,我也只能是一知半解。”
秦季桓啞然失笑,看向皺眉似乎是在苦苦思考的趙雪兒:“公主,宮裏不是很多夫子麽?你怎麽跑來讓張公子教你!”
趙雪兒看向他的目光躲躲閃閃,小聲道:“宮裏的那些夫子,看到我都畏畏縮縮,哪裏會誠心教我。之前是宋先生教我的,可他現在走了,我就只好麻煩張公子了。他和宋先生那麽好,學問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總之我要偷偷學好詩書,讓宮裏那些哥哥姐姐對我刮目相看。”
張瑾哂笑,目光心虛地轉向了別處。
秦季桓撫額搖頭笑了笑:“張公子過幾日要回鄉一段時間。如果公主不嫌棄的話,整好在下近日有閑,倒是可以教教你。當然如果公主嫌棄才疏學淺,就當在下說笑罷了。”
“啊!”趙雪兒忽然跳起來,趕緊漲紅着臉擺手搖頭:“不會不會,季桓哥哥肯教我,我再高興不過了。季桓哥哥怎麽會才疏學淺呢,連父皇都說過,季桓哥哥才學冠絕京城呢。”
秦季桓笑:“那是皇上謬贊,公主當不得真的。”
趙雪兒忙不疊道:“才不是呢,我也覺得季桓哥哥很厲害。”
雖說趙雪兒壞名在外,但秦季桓知道,其實她只是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那些所謂公主豢養男寵荒淫無度的傳言,不過是以訛傳訛。
他看了看她緋紅的雙頰,笑了笑,像是對着小孩的口氣道:“那這些日子公主若想讀書了,可以随時來秦府來找我。”
說完,颔首同怔忡狀的趙雪兒再次道別。
等他走了幾步,趙雪兒方才反應過來,趕緊拿起石桌上的書,跑上前跟上:“季桓哥哥,我現在就想讀書。”說完,她翻開剛才的那一頁,指着上面的字道:“舒而脫脫兮,無感我帨兮,無使尨也吠。我覺得意思好像不是剛剛張公子說的那樣。你說,他們為什麽要脫衣服?肯定不是為了什麽游戲。季桓哥哥,你說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麽?”
秦季桓稍稍頓了頓腳步,看着求知欲旺盛的趙雪兒,野合兩個字斷然是說不出口,只得為難地點點頭:“他們确實是在玩游戲。”
作者有話要說: 鹵煮為自己坑爹的更新速度找了兩個合理的借口:一是舍不得太快完結;二是鹵煮人家要高考呢。哈哈哈哈,遁走……
☆、求子
雖然秦珠玉嘴裏說不再生氣,但整個人還是陰陽怪氣。
飯桌上,冬生問她:“小玉,你和顧将軍的婚事到底怎麽樣了?”
秦珠玉嗤了聲,将他碗裏夾的兩塊肉搶過來:“你是希望我和顧大哥成親呢還是不希望呢?”
冬生看了她一眼,又挑了兩塊肉放在她碗裏:“你是我媳婦,我當然是不希望你們成親。不過,你也是秦家小姐,讓你父兄為難的事,自然也是不好的。”
秦珠玉哼了一聲,沒好氣道:“顧大哥臨時被皇上派去戰場了,所以我們沒成親。不過,我們的婚約還未取消,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可是随時都能回去和他成親的。”
冬生臉上湧起一絲愉悅的笑意:“你想得美,顧将軍肯定是嫌棄你,故意去戰場躲開你的。”
秦珠玉眉頭皺起反駁:“才沒有,顧大哥說,只要我願意,随時都能回去做将軍夫人。”
冬生嗤笑:“好女不嫁二夫,虧你說得出來這話。”
“我又不是好女。”
“也是,誰都知道你是惡女。”
秦珠玉怒氣沖沖将碗筷往桌上一擱:“我不吃了,氣都氣飽了。”
冬生無奈地嘆了口氣,又給她碗裏夾了些菜:“這是娘專程為你做的,菜都是剛從園子裏摘回來的,你要不吃,她會難受的。”
冬生娘從竈房內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笑道:“是啊,小玉,你跟冬生怄氣,幹嘛跟自己過不去。”
秦珠玉想想也是,卻是把冬生的碗筷搶過來:“那我不準你吃。”
她的無理取鬧,冬生是見識過的,好在也吃得八分飽,便由着她去。只希望,她這脾氣趕緊過去。
秦珠玉對冬生的氣,完完全全消去,是在隔壁杏兒造訪之後。
杏兒兩口子,頭一天去了親戚家,隔天大早,回到家,聽說冬生媳婦回來了,趕緊抱着自己大胖小子,來看她。
大半年的光景未見,杏兒家的小崽子已經是快一歲的大胖娃娃。胖溜溜的小手小腳,圓圓的臉蛋,看到秦珠玉,也不認生,冒着鼻涕泡,咯咯笑個不停。
秦珠玉覺得有趣極了,從杏兒手裏搶過來,在手裏玩得不亦樂乎。
期間,冬生提醒她好幾次,讓她物歸原主,她都裝作沒聽見。到杏兒兩口子回去,也沒将小娃娃還給人家。
秦珠玉和杏兒兒子玩了半響,本來在她臂彎裏乖巧聽話的小東西,忽然變得有些不耐煩,直往她懷裏鑽,還張嘴咬個不停。她将他扒拉開一點,不出片刻,小東西又開始鑽。
秦珠玉心道小小年紀,就知道耍流氓,不行,她得好好教育他一番。想着,便将小東西拎起來,假裝皺眉喝道:“小鬼,難道你也要當下流胚子?”
那小東西搖搖晃晃在半空中,瞅着秦珠玉,忽然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秦珠玉一下就傻了,趕緊抱在懷裏哄。不料,那小東西邊哭還不忘往秦珠玉胸前鑽。
冬生從內屋出來見狀,眉毛微蹙,将小孩從秦珠玉手裏抱過來,邊哄着邊往外走。
秦珠玉愣了一下,趕緊跳起來跟上:“死書生,你幹嘛呢?”
冬生哄着小孩,回頭瞥了她一眼:“小娃娃是餓了,要吃奶。”
啊?秦珠玉怔了怔,原來那小東西不是耍流氓,而是要吃奶。她臉頰微不可尋地紅了紅,她又沒有奶。
跟着冬生,不情不願地将小娃娃送還了杏兒,回來時,先前還有些對冬生愛答不理的秦珠玉,忽然蹦在他身旁,笑嘻嘻挽住他的手:“書呆,我們也生個小娃娃玩玩吧!”
冬生乜了她一眼:“小娃娃不是用來玩的。”
秦珠玉撇撇嘴:“不管,反正我要。”
呃,要就要吧。
秦珠玉是行動派,回家見冬生娘已經出門幹活。死拉硬拽将冬生拉回房內。
冬生起初沒反應過來,見她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方才知道她的想法。
他揉了揉額頭,看了看外面的青天白日,對床上的人無奈地:“小玉,現在是白天。”
縱欲過度向來不是他的風格,而頭晚又實在太激烈了點
“白天怎麽了?你沒看小娃娃都喜歡白天,天一黑就呼呼大睡。”
“那個……也許昨晚小娃娃已經在你肚子裏了呢!”
秦珠玉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轉,下意識摸了摸腹部:“真的嗎?”說完,又皺了皺眉,“哪有那麽好的事,娘說家裏的豬配種都配了好幾次才成呢。”
冬生徹底黑面。他才不要做種豬。
“喂!”秦珠玉見冬生撫額離去,從床上跳起來,跑上前拉住他,“不準走不準走,做完了才能走。”
冬生無語地揪了揪她的臉頰:“你臉皮還可以再厚點。”
秦珠玉将他拉回床上,一邊脫他的衣服,一邊白了他好幾眼:“要不是為了生娃娃,你以為我想和你做這種事。”
冬生對她的厚顏無恥,徹底無語。
大致是秉着強烈的懷孩子心态,秦珠玉可謂是拼了小命。從中午一直纏到傍晚,到最後,當她再次将手滑向奄奄一息的冬生身下時。
冬生終于是怒了,堅決不再配合,掙紮幾許一把将她推開,跳下床:“餓了,我去做飯。”
秦珠玉點點頭:“是有點餓了,那你快去,等吃飽了,我們再繼續。”
冬生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有種想将她拍昏的沖動。
不過很遺憾,幾天之後,滿懷着懷孩子憧憬的秦珠玉,如期迎來了礙事的月事。她似懂非懂地看着那些紅色,跑去問冬生娘,冬生娘笑着告訴她,這意味着她沒有懷孕。
秦珠玉一聽,眨了眨眼,難過極了,一個人跑回房間,大哭了一頓。她那麽努力,怎麽就沒有娃娃呢。
冬生倒是暫時松了口氣,作為一個配種的雄性,他這些日子實在是有點累過頭了。
可見秦珠玉難過,他還是溫言軟語地安慰了一番她。
于是乎,秦珠玉再次打起精神,準備繼續不懈奮鬥。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然不是句空話。
在經過三個月的努力後,秦珠玉終于如願以償。冬生也結束了苦逼的配種生涯,可以清心寡欲地讀讀書寫寫詩了。
當然,這已經算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連上七天班再放假絕壁是最傻逼無良慘絕人寰的制度了。所以鹵煮揭竿而起要求提前休了假。哎呀在別人上班時很嗨皮地睡到了中午才起來的趕腳實在太好了。如果有要連續上班的妹紙,鹵煮這兩天争取多更新點撫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