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9 假裝世界很安靜……
哥哥?
男人聽到這個稱謂不安地眯了眯眼,拽着李惜辰胳膊的那只手忽然使勁兒,疼得李惜辰皺着眉掉淚。
她哭起來是沒有聲音的。
和陸斯越對視,陸斯越卻別開臉,沒有看她。
李惜辰有些絕望。
但她還是強撐着力氣又喊了句:“哥哥……”
希望鄰居先生可以明白她的意思。
以前顧瓷給她講過一個故事,有個女人被人販子拐賣,途中經過熱鬧的街道,女人逃跑,男人追下來謊稱是夫妻,盡管兩人在路上鬧得不可開交,但沒有人願意惹這種事,女人急中生智,專盯住一個人,搶了他的手機,對方便吵着要報警,最後女人得救。
漫無目的的求救會引發群體效應,結果是無人理會,倒不如有目的的。
李惜辰此刻只能寄希望于鄰居先生。
男人見狀便知道兩人不熟,是李惜辰在兀自掙紮,再拖可能會出問題,于是連推帶拽的把李惜辰往家裏推,李惜辰的腳步卻一直在地上拖着。
陸斯越此刻開始上樓,雙手插兜,不疾不徐地走。
男人急了,“做什麽?還想管別人的家事?”
陸斯越搖搖頭,冷淡地說:“你們繼續,我回家。”
他拿出鑰匙在指間繞了一圈,然後往對面走,和男人背對背隔着一步距離的時候,他忽然停下腳步,“對了,你們晚上動靜小點。”
男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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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斯越聲音輕飄飄地:“每天太吵了。”
男人聞言輕笑,“好嘞,沒問題。”
李惜辰的腳步突然卸了力氣,她的腦袋被迫靠在男人肩膀上,兩條胳膊都被男人強有力的手固定住,纖瘦的手腕像随時會被掰斷似的。
她腦袋上仰,狠狠地往後一撞,跟不要命似的,撞在男人的下巴上,疼得男人往後退了半步。
“我操丨你媽的!”男人捏着她胳膊,快要把她胳膊捏斷,本想甩她一巴掌,但顧忌着身後的人,于是直接撈起她來往家裏扔,順手關門,瞪着李惜辰的目光快要着了火。
不過在他關門那剎那,忽然橫過來一條胳膊,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差點讓他窒息,而他的後腰上抵着一把尖銳的東西。
他看不到,但那東西有着堅硬的金屬質感,他懷疑是刀。
“別動。”陸斯越聲音在這寂靜樓道裏愈發冷,胳膊往上再緊,把男人的腦袋直接箍在他肩膀,讓他動彈不得。
“你他媽誰啊?”男人口齒不清地罵:“老子跟我對象調丨情,關你屁事!”
“我不是!”李惜辰反駁,她的手腕劇痛,但還摩挲着地面找手機,幸好手機屏幕是亮的,她一下就摸到了,她毫不猶豫撥打了110。
在看到通話記錄那裏,十分鐘前,她曾撥打了姐姐的電話。
但通話記錄只有13秒。
也不知道姐姐會不會以為是她瘋了。
李惜辰也顧不得想那些,她哆哆嗦嗦地打開了家裏的燈,給昏暗的樓道裏帶來了光亮。
陸斯越的眼神很冷,他看都沒看李惜辰,只冷聲道:“關門。”
“那你……”李惜辰擔心他。
“關門。”陸斯越重申。
李惜辰握了握拳頭,哐當一下把門關上,整個人虛脫地靠在門上,耳朵卻豎起來聽着門外的動靜。
她好像什麽都聽不到。
門外靜悄悄的。
陸斯越也沒說話,他只以這樣的姿勢脅迫着男人。
他一米八三,比對方高了半個頭,力氣也比他大很多,尤其對方後腰處被用刀抵着,對方只能小心翼翼地跟他商量,“先把刀放下,我們有話好好說。”
陸斯越只把擱在他後腰處的東西再往進推了下。
男人瞬間吓得打一哆嗦,不敢再說。
警察來得很快。
跟警察一起到達的還有李惜君。
警察很快控制了局面,不僅铐住了尾随者,還铐了陸斯越,而李惜君環顧四周,直接問陸斯越:“我妹呢?”
陸斯越瞟了眼已經關上的門,“家裏。”
李惜君上前拍門,但無論怎麽拍都沒人應。
她又給李惜辰打電話,沒人接。
而一門之隔的李惜辰已經倒在門口,整個人都蜷縮着,手機在不遠處,屏幕亮起的光依稀照在她臉上。
她臉色蒼白,額頭還有冷汗掉下來。
随行的警察有會開鎖的,找了陸斯越鑰匙上的挖耳勺,搗鼓了幾下便打開了門。
所有人都看到了倒在門口的李惜辰。
陸斯越眉頭皺成了一座小山,他向警察申請解鎖手铐。
李惜君正要打120,陸斯越已經湊過來蹲在李惜辰旁邊:“我學過急救。”
李惜辰是精神過度緊張,再加強烈的外界刺激導致的昏厥。
李惜君喊未婚夫周臨來醫院看着李惜辰,自己去公安局處理後續。
尾随者名叫錢肅,一年前因為猥丨亵罪被判處一年半有期徒刑,剛刑滿釋放三個月。
被捕之後還颠倒黑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陸斯越,但陸斯越搬家過來以後就在樓道裏裝了監控,從他的手機上導出了今晚的監控記錄,再加上小區內的監控記錄,事情很快水落石出。
據監控顯示,錢肅已經連續尾随小區內另一名女子四天。
但在今晚忽然尾随着李惜辰回家。
警察就此監控展開了問話,終于讓錢肅說了實話。
錢肅起初是打算尾随那位朝九晚五工作的獨居女生,并入室強女幹,他已經踩好了點,打算今晚實施計劃。
可今晚那個女生喝多了,由她兩個朋友送回來以後就沒再出來,他心煩得不行,正好在此刻看到了李惜辰。
“她比那女的好看多了。”錢肅說:“而且我之前見過她一次,她膽子很小,出門買東西都要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那次我跟着她上過樓,她進去後就沒出來,之後兩天我看到她每天都點外賣,而且是一人份,我就知道她一個人住,那我肯定得弄她啊。”
“啪——”
猝不及防地,李惜君給了他一巴掌。
警察急忙安撫李惜君的情緒,“李律師,不要激動。”
“你聽他說得是人話嗎?”李惜君平日裏因為工作緣故,常常出入警察局,跟大家都挺熟,這會兒恨不得上去再給錢肅一巴掌,打爛他那張嘴,但礙于衆人攔着,而且還在警局,她只能再次坐下來,不過眼神冷了很多。
抱臂坐在錢肅對面,一雙眼睛跟下冷刀子似的。
平常大家見這位冷豔律師一向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定得很,畢竟做刑訴律師的,什麽犯罪嫌疑人沒見過。
單是反社會人格的案子,李惜君就接了不下三起。
但今天的李惜君情緒格外差。
錢肅之後的證詞都無關緊要了,因為有監控記錄擺在那兒,他也沒否認,就是看向坐在一側的陸斯越,厭惡地罵了句:“晦氣。”
陸斯越淡然地坐在那兒,更厭惡地瞟了他一眼,帶着嘲諷和輕蔑。
折騰了一夜,總算是把事情弄清楚。
陸斯越提供了證詞和關鍵性證據,簽字後就離開了警察局,不過在離開前問了李惜辰的醫院和病房。
而李惜君在離開前和警局通了氣,先對錢肅實行了拘役,而她連軸轉趕回了律所,着手準備起訴書,以入室搶劫和違背婦女意願不成,即強女幹未遂起訴他。
和她相熟的人說:“這事兒有點特殊,估計判不了幾年。”
畢竟未入室,未成功。
“我争取送他進去多待幾年。”李惜君冷笑,“畢竟他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剛出獄三個月再次違法,這是危害社會公共安全的,基于此,法官也會酌情從重處理。”
對方這才想起來,李惜君在法庭上的雷厲作風。
只要她想,那必定搜刮所有能用的證據,送進去必是五年起步。
況且,她家裏又不止一個懂法的。
警察送了李惜君離開,回到警局後錢肅笑嘻嘻地問:“哥,我這次待幾天就能走了吧?”
“少攀關系。”警察瞪他一眼,“老實待着。”
“這次是七天還是十五天?”錢肅繼續笑眯眯地問:“我都沒得手,那小娘皮子勁兒真大,給我下巴這塊差點磕脫臼了,我還沒找她要醫藥費呢。”
“做夢吧你。”警察白了他一眼,直接把他關進了“小黑屋”。
錢肅此刻還未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在此刻已經改變。
準确地來說,是在他決定做壞事時已經改變。
陸斯越回家時樓道裏靜悄悄的,和往常一樣。
但樓道裏掉了一把長發,應當是昨天李惜辰掙紮時被錢肅薅下來的。
他不由得後悔,早知道昨天就不去買那包煙了,送她回來多好。
可凡事沒有如果。
他蹲下身彎腰,把地上的頭發一根根撿起來,然後回家拿了清掃工具把樓道裏那些糟糕的痕跡全部清除幹淨。
昨晚被放了鴿子氣得不行的蘇一白上門來興師問罪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陸斯越拿着拖把,認真地拖樓道裏的地,倒真是個合格的“家庭煮夫”。
蘇一白:???
“我去。”蘇一白翻了個白眼,氣勢洶洶地上樓,“陸斯越,我昨晚在花樂小館等了你一個多小時,你不要告訴我你在這拖了一晚上的地!”
陸斯越輕飄飄瞟他一眼,“沒睡醒?”
“我就是睡醒了才來找你算賬的。”蘇一白直接踩了他剛拖完的地,陸斯越給了他一拖把。
蘇一白:“……”
“我他媽剛買的限量款,七千多。”蘇一白跟只炸了毛的公雞似的,“第一次穿!”
“那就滾遠點。”陸斯越不為所動,繼續拖地:“要麽滾進去,要麽滾回家。”
蘇一白:“……”
任是再愚鈍也察覺到陸斯越情緒的不對勁兒。
“你咋了?”蘇一白站在他家門口,憐惜地看了眼自己限量款球鞋,還是決定先關心眼前這個要死不活的好友,“昨晚發生什麽事?為什麽不來吃飯也不接電話?”
“有事。”陸斯越把地拖到了一塵不染的境界,然後開門讓蘇一白進。
蘇一白進去後立馬找東西擦自己的愛鞋,一邊擦一邊問:“什麽事兒?”
陸斯越打開冰箱給他扔了罐冰啤,自己也開了一罐,倚在冰箱那兒喝了口才不疾不徐道:“有事就是有事。”
蘇一白被說得徹底無語。
雖然知道這人就這狗脾氣,但還是忍不住吐槽:“我是為了問你有事的嗎?我當然想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啊。”
“我不說就是我不想說,這有問題?”陸斯越把自己的狗脾氣發揮到底,“少墨跡。”
蘇一白再次氣炸,不過只氣鼓鼓地喝了口冰啤。
五秒後,長着一張娃娃臉的蘇一白威脅似地說:“下本書,你想怎麽死?”
陸斯越:“嗯?”
“我可以把你安排成絕世大反派,就那種高智商反社會人格,女幹殺婦女、無惡不作、邏輯缜密犯下多起謀殺案的心理學家,最後你打算怎麽死?”蘇一白得意洋洋,“被人用唾沫淹死還是喝水噎死?或者是被火燒死?”
陸斯越對他的威脅無動于衷,聽得太多早已沒感覺。
“我希望謀殺案裏有個死者叫蘇一白。”陸斯越一邊往房間走一邊說:“他得是被先女幹後殺的。”
蘇一白:“……畜生啊!”
果然跟陸斯越打嘴仗,都是他敗下陣來。
蘇一白坐在沙發上憤憤地想,他是舞文弄墨的,跟這種故弄玄虛的狗東西不一樣。
說不過他很正常。
但又不肯就此罷休,于是他對着房間喊了聲:“陸狗。”
陸斯越手裏拿着衣服,看了眼是自己一會兒洗過澡要換的,沒舍得扔,于是白了他一眼,“豬白,幹嘛?”
蘇一白:“!!!”
“不是說好不提了嗎?!”蘇一白又炸了。
陸斯越推門進衛生間,“先撩者賤。”
蘇一白:“……操。”
他煩躁地抓了幾下頭發,徹底把自己腦袋抓成了雞窩。
氣死他了。
果然,人不能跟狗一般見識。
陸斯越竟然喊他大學時的外號!靠!
他都瘦下來了!狗屁豬白。
氣死了。
浴室裏傳來水聲,蘇一白氣得往浴室門口扔了抱枕,但兩分鐘後又灰溜溜撿回來。
要是讓潔癖晚期陸斯越看見他扔抱枕,一定得摁着他揍一頓。
還是算了。
蘇一白安慰自己,人狗不同,要體諒狗狗。
等到陸斯越從衛生間出來,蘇一白已經調整好了情緒,“你昨晚放了我鴿子,不給個解釋麽?”
陸斯越頭發上的水滴到了白T上,他順手擦了下,“說了有事。”
“什麽事?”蘇一白問。
陸斯越:“……警局呆了一晚,錄口供。”
蘇一白震驚,“你惹事了?”
陸斯越搖頭,“別問了,不想說。”
蘇一白蔫了,他知道一旦陸斯越說這種話,那就說明不會再從他嘴裏問出有效信息了,但他又很好奇。
這樣的好奇心只能自己腦補。
“你這人真狗。”蘇一白吐槽。
陸斯越瞟他一眼,“閑的?”
蘇一白踹他,“我編輯催稿電話都打二十個了,我他媽閑個屁。要不是怕你死在家裏沒人知道,我才不往這跑。”
“好了。”陸斯越說:“沒死,你滾吧。”
“陸斯越。”蘇一白幽幽地說:“你知道自己為什麽三十多了還單身嗎?”
陸斯越:“嗯?”
“都是你這張嘴造的孽啊。”蘇一白咬牙切齒:“憑你這張嘴,你起碼還得單身三十年。”
陸斯越輕飄飄地應了聲哦,随後反問:“所以你戀愛了?”
蘇一白扔了抱枕,剛要發火,電話就響了。
看清備注後,蘇一白立馬換上了一副面孔,得意洋洋地把手機擺在陸斯越面前:“看見沒?馬上就談了,你以為誰都像你啊,母單三十年。”
陸斯越輕嗤了聲,沒說話。
蘇一白笑眯眯地接起電話,“芮芮,什麽事啊?”
楊芮聲音冷清,“你能聯系到陸斯越嗎?”
蘇一白:“……”
他久久未能說話,盯着陸斯越的眼神能冒火。
陸斯越則一臉無辜地看向他。
“問你呢。”楊芮說:“我給他打電話打不通,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蘇一白委屈:“你都不問我的嗎?”
楊芮:“你不是好好的嗎?”
蘇一白:“……”
“別鬧了。”楊芮也沒再聽他的話,“我找陸斯越有急事。”
蘇一白無語地把電話給陸斯越遞過去,“喏,楊芮找你。”
陸斯越挑眉,“什麽事?”
“我怎麽知道?”蘇一白翻了個白眼,坐一邊生悶氣去了。
楊芮找陸斯越問他最近有沒有預約的患者,她有個妹妹有重度抑郁和暴力傾向,不願意去醫院,想讓陸斯越幫忙。
陸斯越答應了下來。
之後把電話還給蘇一白,但說了沒幾句就挂斷電話。
因為楊芮在忙。
蘇一白盯着電話,無奈嘆氣,第N遍問陸斯越;“你說楊芮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陸斯越堅定地回答:“真的。”
全世界都能看出來蘇一白喜歡楊芮,但楊芮不知道。
準确地來說,楊芮就沒往這方面想過。
三個人從大學開始就認識,時常聚餐。
盡管身邊都有來來往往的同事、朋友,但最後混成無話不談死黨的就他們三個。
“找個時間挑明吧。”陸斯越把頭發擦得不滴水,“你這樣等到五十歲,你還得是單身。”
蘇一白無奈扶額,“先這樣吧。”
陸斯越瞟他一眼,“反正就這樣,遲早都得賭一把。”
賭贏了,那就是女朋友。
賭輸了,關系尴尬,分道揚镳。
以楊芮的性格來說,無外乎這兩種結果。
只不過蘇一白個慫包,向來不敢賭,所以拖延了這麽多年。
但現在陸斯越沒心情管他這些破事,他換了衣服出門,問蘇一白要不要去吃飯。
蘇一白宰了他一頓,陸斯越也沒在意。
他在吃飯的時候打電話跟學校老師換了下午那節課,然後讓服務員打包了一份骨頭湯,還有一葷一素兩道菜,配了米飯。
蘇一白好奇給誰打包,陸斯越淡淡地說:“一個朋友。”
“男的女的?”
陸斯越:“女的。”
“你是不是要談戀愛了?”蘇一白震驚:“不可以!你得在戀愛前告訴我。”
陸斯越像看傻子一樣地看着他,“做什麽?你要橫插一腳?”
“狗屁。”蘇一白喝了口酒,“我得趕在你之前跟楊芮談戀愛。”
陸斯越:“……”
他低下頭吃飯,“目前還沒談戀愛的想法。”
陸斯越到達醫院後很順利地找到了李惜辰的病房。
病房外站着個男人,高高帥帥的,白T黑褲,很清爽,正在打電話,純英文交流。
陸斯越聽了一耳朵,應該是在談生意上的事。
等對方打完電話後,陸斯越才上前介紹了來歷。
對方也做了自我介紹,名叫周臨,是李惜君的未婚夫。
他從昨晚就一直看顧着李惜辰,但李惜辰一直未醒過。
醫生檢查過,說她沒什麽大礙,就是過度緊張和缺乏睡眠導致的昏睡,讓她睡到自然醒就好。
陸斯越跟周臨交換了信息,便讓他去吃飯,自己來照顧。
周臨一時好奇,“你是惜辰的……?”
“鄰居。”陸斯越坦坦蕩蕩,“我們住對門。”
周臨對這個答案很意外,“只是鄰居嗎?”
陸斯越輕笑:“不然?”
他說:“我們沒有在談戀愛。”
周臨哦了聲,察覺到自己有幾分唐突,随後致歉,“抱歉,我還以為你可能是惜辰的追求者那類……”
陸斯越搖頭:“也沒有。”
“不過。”陸斯越看了眼病房裏正睡着的李惜辰,“她追求者多嗎?”
“應該不少吧。”周臨笑笑,“她上高中的時候,她姐不知掐了她多少爛桃花。”
陸斯越聞言笑了,“她确實是個很招人喜歡的小孩兒。”
“小孩兒?”周臨無奈,“雖然長了張娃娃臉,但惜辰已經研究生畢業,忘了是25還是26了。”
陸斯越也有被驚到,他以為李惜辰應該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
但沒想到已經研究生畢業了。
周臨之後又接了個電話,把李惜辰托付給了陸斯越,自己先去吃飯。
陸斯越回到病房等待,等到打包的飯都涼了,李惜辰也沒醒,到了晚上他便自己去醫院樓下用微波爐加熱,然後吃掉。
夜裏是李惜君來陪護的。
她帶了一大疊文件,全部都是着手起訴錢肅的材料,坐在病房裏開着盞小臺燈認真工作。
周臨也來過一次,然後和陸斯越一起離開。
李惜辰這一覺睡得很長很長,長達六十個小時。
醫生們都懷疑她是得了某種不知名隐性疾病,差點給她做全身檢查。
不過幸好,她在醫生們準備給她做全身檢查的時候醒了。
當時她的病房裏只有陸斯越,對方坐在小沙發上低頭看書,一雙腿筆直修長,無所适從地放在桌子旁。
李惜辰想說話,但嗓子很疼,像是被沙子磨過一樣,不過只輕微的響動,陸斯越也有所察覺。
他擡起頭來,剛好和李惜辰的目光對上。
李惜辰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唇,嗓音沙啞:“我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