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煉獄
“哼!是你一直想要本大爺?聽主公說你是個不會呼吸法的劍士,不會呼吸法還要進鬼殺隊?找死!找死!”
嘶啞又吵鬧的聲音從房間正中心的小幾上傳來,太宰治的目光落在那黑漆漆的小東西上,兩秒後面無表情地拉上門。
“打擾了,走錯了。”
“嘎!喂!你這小子!”
屋內一陣撲棱翅膀的聲音,太宰治掐準時機,猛地拉開門,鎹鴉精準地從大開的門口沖了出去,而後在對方完全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太宰治身形一閃,進了屋內,同時反手關門,一系列動作連貫有序,一氣呵成。
鎹鴉在門外大怒:“不是你和主公要鎹鴉的嗎!嘎!”
太宰治:“我要申請七天無理由退貨!”
鎹鴉:“沒有這個選項!嘎!”
雖然太宰治對這個話多且密聲音嘶啞的烏鴉先生諸多嫌棄,但最終還是讓它進了屋,而後從對方口中得知了它的名字。
“聽好了!嘎!本大爺的名字是!橫田洸!”
太宰治:“好的黑狗。”
鎹鴉:“滾蛋!嘎!”
掙紮了一陣子,在太宰治終于勉為其難接受了它之後,橫田洸扇了扇翅膀,道明來意:“今日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會為你帶路。”
“你知道我要去哪?”太宰治問道。
橫田洸得意地一昂頭:“主公大人和我說了,我們的目的地是——”
“煉獄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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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轉!左轉!”
“右轉!右轉!快一點!”
“好~好~”太宰治不急不慌地打了個哈欠,姿态懶散地跟在将翅膀扇得宛若螺旋槳的橫田洸後面。
鎹鴉心裏着急得幾乎想把太宰治馱起來帶着飛,然而考慮到這麽做的後果可能是自己變成鴉片,最終還是放棄了。
但嘴上的督促是不可以停下的。
“直走!跟着我!快走!太宰治!嘎!”
最後一聲鴉叫聲音大了些,太宰治摸了摸耳朵,無奈道:“就算我對那些記載再好奇,也沒必要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出發吧?若是路程遠的話,拜托隐的人員載我一程不就好了。”
“不是路程的問題!嘎!”橫田洸道,“我們要趕在煉獄槙壽郎離家之前到那裏!不然就得不到消息了!”
太宰治:“怎麽,他要出門嗎?”
“嘎!”橫田洸在原地等着他縮小與自己的距離,“他要出門喝酒!”
昨日産屋敷耀哉曾和他說,煉獄家中的女主人在前些日子故去了,身為炎柱的煉獄槙壽郎與這位夫人原本十分恩愛,如今這種情況發生,酗酒澆愁也并非不能理解。
太宰治被橫田洸領着到達煉獄家門前時,不過才早上七點左右。
橫田洸收了翅膀,落在太宰治的肩膀上,又拱了拱腦袋蹭他的頭發,讓他去敲門。
指節方才碰上大門,太宰治還沒來得及往下敲,門便自己開了。
“你……”
裏面的人似乎沒想到這時候會有人來拜訪,被驚得愣在原地,異色的雙眸中滿是錯愕。
太宰治在對面這個少年的臉上多看了幾眼,因為對方下半張臉上纏着的繃帶和他實在是有幾份異曲同工之處。
然而等他掃向少年其他部位時,卻并未發現其餘裹着繃帶的地方,由此他得出一個結論——對方的繃帶并非和他一樣是用來凹造型的。
就在他打量對方的功夫,那人也回過神來,眼神中明顯含着防備的神色:“你是誰?有事嗎?”
“我找煉獄槙壽郎先生~”太宰治笑得很和氣。
“槙壽郎先生不在,你走吧。”少年說着,就要關上門,但沒等太宰治有什麽辯駁的動作,那人的目光又落在他的肩膀上,而後關門的動作一頓,他微微眯了下眼。
“……鬼殺隊的人?”
太宰治挑了下眉梢,心道這少年原來視力有些問題。
面上神色沒有過多表露,他點了點頭:“是當主讓我來找他的。”
少年猶疑片刻,向身後看了兩眼,最終還是大開了院門,“那你進來吧。”
甫一進入院裏,第一個感受到的便是靜,壓抑沉悶的氣氛籠罩着整座房子,就連吵鬧的橫田洸也不由得安靜下來,老老實實地站在太宰治肩膀上。
太宰治擡頭看了眼昏暗的天空,暗嘆了一口氣。
今日是陰天啊……
兩人踏上緣側,腳下落得每一步經由木質地板皆回響出空洞又低沉的聲音,襯得整座府邸愈發靜寂,像是空無一人。
不過很快,不遠處便有“噠噠噠”的跑步聲傳來,而後前方轉角處冒出一個十一二歲少年的身影。
“伊黑,怎麽了?”
少年有着一頭如火般耀眼的長發,劍眉之下的雙目炯炯有神,乍然望去,就像……一頭小貓頭鷹。
被稱作“伊黑”的孩子冷淡地介紹道:“煉獄,這是鬼殺隊的人,是來找槙壽郎先生的。”
“鬼殺隊的?是主公讓你來的嗎?”少年面上雖然有些疲憊,但并不消沉頹廢,像是這昏暗壓抑的天色下,唯一的一抹亮色,“你好,我叫煉獄杏壽郎,我會成為接替我父親的炎柱!”
太宰治對這樣的孩子很有好感,“你好~我叫太宰治。”
伊黑似乎沒有想要介紹自己的意向,等兩人聊過這兩句,他便對煉獄杏壽郎道:“我去尋槙壽郎先生回來。”
煉獄杏壽郎聽了,猶豫片刻後,點點頭:“好吧,那就拜托你了,伊黑。”
對方沒再說什麽,唯一颔首,便轉身離開了。
太宰治的目光追着伊黑的背影,落在那人後頸的衣服下鼓起來的一團時,聽煉獄杏壽郎道:“那是镝丸。”
太宰治回眸:“嗯?”
“是伊黑養的一條小蛇,但是最近情緒也比較低落,所以沒有出來。”煉獄杏壽郎說到這裏,又想起來什麽似的,“對了,他叫伊黑小芭內,性格就是這樣,還請您不要見怪!”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明明有些高昂,卻還是要顧忌着周遭的環境,刻意壓低了聲音,這就導致說出來的話音聽起來有些奇怪。
橫田洸:“好難聽……”
太宰治拍了下它的頭:“無論怎樣也不該被你說。”
稍稍收斂了下神色,太宰治對煉獄杏壽郎道:“容我給夫人上柱香吧。”
煉獄杏壽郎笑了:“謝謝您,太宰先生!”
煉獄瑠火看起來是個有些嚴肅的女性,長眉鋒利,不茍言笑,就連最後的照片上也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沒有任何笑容。
太宰治上過香後,被煉獄杏壽郎領着到了會客的屋子,而橫田洸澤被太宰治放出去自己玩了。
對方倒上茶,問道:“太宰先生來找父親是因為什麽事呢?是要讓父親歸隊嗎?畢竟我知道現在鬼殺隊柱的位置空缺,人手不足。”
太宰治搖搖頭:“只是有些問題想詢問罷了,再說以當主的性格,也不會讓炎柱強制歸隊的吧?”
煉獄杏壽郎歪着頭思考片刻,突然坐正,肅容道:“是的!是我沒有考慮到主公的為人!真是羞愧啊!主公明明和我們一樣難過啊!”
太宰治拿着茶杯的手頓住,微笑:“……”
是啊是啊,但也不用這麽大聲吧。
但似乎對方對此毫無自覺,又繼續道:“太宰先生!您真是個好人啊!”
太宰治繼續微笑:“……謝謝,杏壽郎君真是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呢~”
煉獄杏壽郎的大嗓門很快有了相應的後果,門外探出一個睡眼惺忪的腦袋,兩人一同望去,就瞧見一個和煉獄杏壽郎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小孩子。
“唔,千壽郎,是我把你吵醒了嗎?”煉獄杏壽郎道,“真是對不起啊!”
雖然說着道歉的話,但因為聲音太過響亮,導致根本從他面上根本看不出他是真的有所愧疚。
但被稱作“千壽郎”的孩子似乎早已習慣了,聞言搖了搖頭,揉着眼睛小聲道:“有客人啊……你們吃飯了嗎?”
煉獄杏壽郎聞言也看向太宰治。
“沒有。”太宰治揉了揉肚子,“實話說,早上不到六點就被我的黑狗叫起來了,到現在只喝了一口茶。”
他指了指小幾上的茶杯。
“那,我去做飯,請客人在這裏用餐吧。”許是由于本身性格以及剛睡醒的原因,千壽郎的聲音很軟,和他大哥嘹亮的大嗓門可謂是南轅北轍。
太宰治也不推辭,笑了:“看來要讓你們破費了。”
“完全沒問題!”煉獄杏壽郎抱着手臂道,“身為炎柱的父親,工資畢竟是無限的呢!”
太宰治:“……”
産屋敷,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