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代理營長

日軍“加納部隊”畢竟人多勢衆,齊心衛與他們厮殺混戰一陣,漸漸感到難以抵抗,許多親密的戰友相繼陣亡,其中包括一營的幾個連長和大部分軍官。

“殺——殺——殺——”就在這樣的危急時刻,宋遠航帶着支援部隊沖上了阻擊陣地,也投入對日本鬼子的拼殺之中。

宋遠航帶着新來的勇士們一邊奮勇戰鬥抗敵,一邊向齊營長大聲報告:“營長同志!偵察連副連長宋遠航和支援分隊,前來向您報到!團首長說,要不惜一切代價支援一營的同志,不惜一切代價幹掉這幫日本鬼子!”

齊心衛一邊殺敵,一邊哈哈大笑,應聲而道:“來得好,來得好,跟我一起殺!殺!殺!幹!幹!幹!幹死這幫狗日的小日本!”話語之中,夾帶着一種令敵人聞風喪膽的英雄豪氣。說着一揮刺刀,插死一名日軍軍曹,旋即猛力抽刀,數番揮砍,又砍掉了一名日本鬼子的頭顱。

那頭顱在陣地上滾出老遠,缺了頭顱的身子卻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頸部飛射出濃濃的血液。“去他媽的!”見那無頭的鬼子仍然沒倒下,宋遠航沖将過去,飛起就是一腳,将無頭鬼子踢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真他媽痛快!”齊心衛雖然疼痛難忍,卻因連殺幾名鬼子而感到十分過瘾,又見宋遠航飛起一腳踢倒了無頭鬼子,覺得非常解恨,口中連連呼道:“哈哈哈哈,痛快!”

“哈哈哈哈,一起殺小鬼子,确實夠痛快!”宋遠航說着,給了旁邊的另一名鬼子一個猛刺,那鬼子立馬一命嗚呼。

“好兄弟,好樣的!哈哈哈哈……”齊心衛用欣賞的眼光瞥了一眼宋遠航,一邊連連稱贊,一邊繼續殺敵。

此時,宋遠航才發現,齊營長腰部鮮血汩汩,顯然是受了重傷。他趕緊關切地對齊營長說:“齊營長,你的腰部傷勢看來不輕,需要包紮一下!血流多了恐怕會休克啊!”

“不打緊,不打緊!就小日本這子彈,還殺不死我齊心衛,幹他狗日的小日本!我齊心衛的血多得很,流不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齊心衛再次拒絕了宋遠航為他療傷的要求,對腰上的彈傷滿不在乎,捂着“子彈窟窿”照樣打沖鋒。

齊心衛過去是個打鐵匠人,個子雖然不算高大,但手卻特別有勁,平時喜歡摔跤,別人搞不贏他,是個名副其實的“鋼鐵漢”。此次這樣嚴重的傷,齊心衛基本不會放在眼裏,他就是喜歡打仗,一上戰場就像個猴子,眼尖、耳靈、腿快,打仗時他總是沖在最前,退在最後,因此,負傷次數也最多,差不多隔三差五就會受一兩次傷。但不管是輕傷還是重傷,齊心衛似乎總是好得特別的快,戰友們都說他的血好,其實哪裏是血好,就是他不怕死、不要命、非要咬着牙上罷了。

眼前的日本鬼子好像怎麽殺也殺不完,厮殺混戰一陣接着一陣,有一種永遠沒有盡頭的感覺。随着齊心衛前期投入戰鬥的筋疲力盡一營官兵因連續戰鬥時間較長,不免有些筋疲力盡,但仍然殺得威猛,将一個個日本鬼子斬于刀下,口中直呼“很爽”“妙極”;随着宋遠航一起新加入戰鬥的援軍勇士,猶如生龍活虎,快意殺敵,一個個非常生猛,砍殺效率很高。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正在如火如荼的拼殺之際,突然間槍聲大作,接連有八路軍戰士和日本鬼子中彈倒下。

怎麽回事?宋遠航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不少日本鬼子正向着兩軍進行白刃戰的地域玩命地掃射。

原來,狡詐殘忍的麻生大力郎留下一些人與八路軍厮殺混戰,悄悄地帶着另一些人退出了混戰,在一旁瘋狂地開槍射擊,也不管誤傷不誤傷了——看來他真的是豁出去了。(剛才之所以少有人開槍,是因為兩軍厮殺混戰在一起,難以區分你我,開槍開炮容易誤傷,所以基本上都是在進行白刃格鬥。)

“這幫狗日的日本鬼子果真是沒有一點兒人性,連自己的隊友也順帶着射殺,這他媽還是人麽?!”齊心衛發現日本鬼子使用如此慘絕人寰的陰損之招,心中不禁不寒而栗,但更多的是對其施以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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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出混戰的日軍在麻生大力郎的指揮和催促下,也不管誰是誰、哪是哪,只管持續不斷地開槍射殺:“噠噠噠噠……噠噠噠噠……”一個個八路軍官兵倒下了,一個個正在為所謂“聖戰”而戰的日本鬼子倒下了——此時不少正在與八路軍混戰厮殺的日本鬼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隊友竟然會如此不顧戰友之情、如此陰損毒辣、如此不折手段,然而為時已晚,他們也像八路軍一樣紛紛倒下了。可能這些日本鬼子至死也不會瞑目。

“他奶奶的,我幹!跟我來,殺那邊的日本鬼子!”齊心衛一馬當先,領着八路軍官兵跳出混戰圈,與麻生大力郎指揮的射擊隊展開對射。宋遠航也沖鋒在前,一手拎着一只槍,左右開弓,奮力射殺那邊的日本鬼子。

“啪啪啪……噠噠噠……叭叭叭……”激戰之中,一粒“開花子彈”把齊心衛右上臂的骨頭打爛了,中間的骨頭和肉都沒有了,就只剩下兩邊一點皮還連着。

這種情況下,幾乎任何人都會本能地慘叫出聲,然而齊心衛卻以常人難以想象的超凡意志忍着劇痛,竟然沒有喊叫一聲,而是拖着那只殘臂,立即換用左手提槍,繼續指揮戰鬥,一會兒揮舞着槍為戰友鼓勁,一會兒開槍射擊。

宋遠航發現齊營長手臂上的大動脈被打破了,比腰上的血流得更厲害,不禁為他捏着一把冷汗,心中甚是擔憂,連聲高呼道:“齊營長,快停下來,快停下來,不然流血過多,人要死的。”

“停什麽停?!繼續幹!繼續打!繼續殺!都給老子繼續幹!”齊心衛大聲命令道,那聲音已是十分嘶啞。

八路軍官兵們被齊營長的大無畏精神深深地感染了,紛紛以無可撼動的意志叫喊着對日軍實施狂擊,迸射出的血性之光、沖殺之氣、摧城之勢,令那些日本鬼子膽寒。

由于雙方都在綿密地開槍射擊,兩軍為了減少傷亡,又都各自準備再次疏散開來,厮殺混戰似乎又要轉變成陣地對射。

就在雙方部隊将疏未疏、将散未散之際,幾名日本鬼子卻向着宋遠航圍攻過來,想揪着宋遠航不放;不遠處,另有幾名日本鬼子采取同樣的方式,向腰部、臂部均負了重傷的齊心衛圍困過去。原來,這是日軍“A部隊”指揮員麻生大力郎的又一毒計——直接幹掉八路軍剩下的為數不多的幹部,妄圖以此擊垮八路軍的抵抗意志。

幾名日軍哪裏是宋遠航的對手,正希望多殺幾個鬼子的宋遠航心想“來得正好”,旋即騰挪閃轉,一邊巧妙躲過同一時間射來的多發子彈,一邊雙槍開射,以橫掃千軍之勢将幾名圍過來的日軍成功幹掉了。

同一時間,與另外幾名日軍火拼的齊心衛由于傷勢過重、流血過多、又連續奮戰,很快體力不支,站立不穩,情況相當不妙。宋遠航發現後,趕忙向齊心衛跑去想要助他打理那些日本鬼子,沒想到就在那一當兒,一名可惡的日本鬼子竟然從齊心衛的背後扔了一把砍刀過來,斜斜地砍中了齊營長的後肩膀。齊營長倒了下去,當場氣絕而亡。

“齊營長!齊營長!齊營長!”宋遠航大聲疾呼,也無濟于事。“他媽的小日本,老子要把你打成篩篩!”宋遠航憤怒地朝那名扔砍刀的日本鬼子開了數槍,将其打得飛了起來,騰出老遠。爾後,又像秋風掃落葉一樣,幹脆利落地解決掉了剩下的幾名小鬼子。

雙方再沒人糾纏在一起白刃厮打,陣地對射已然全面展開。日軍“A部隊”在指揮員麻生大力郎的調動下,不失時機地發揚優勢火力,再次給八路軍官兵造成了嚴重的威脅。

英勇的齊營長壯烈犧牲了,一營幾個連長和大部分軍官也幾乎全部陣亡,一時之間,阻擊陣地上的八路軍陷入群龍無首的境地。一些八路軍戰士本能地在心裏喊了一聲“完了”,失掉了戰勝強敵的信心,幾乎要崩潰了。

“我是共産黨員,也是偵察連副連長,現場我的職務最高,大家都聽我指揮!”關鍵時刻,宋遠航沒有半分猶豫和退卻,立即站了出來,代理一營長職務接續指揮此次慘烈的阻擊戰鬥,誓将嚣張跋扈的日軍“A部隊”攔截在外,不讓一個日本鬼子越過陣地。

關鍵時刻站得出來,危險時候頂得上去,這是八路軍對每一位黨員幹部的基本要求。其實即便是沒有這種要求,宋遠航也肯定會頂上去,他有這個信心、有這個能力在危難之際帶領大家守住阻擊陣地。

宋遠航的铿锵話語和果決行動,猶如在大家心中挺立了一根“定海神針”,防止了思想上的潰敗,築起了意志上的鋼鐵防線。“殺——殺——殺——”又有了主心骨,阻擊陣地上的八路軍戰士們喊聲震天,血性四射。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日軍的火力雖然占了上風,但八路軍戰士們在宋遠航的指揮下堅決據守亂石崗,并依托亂石崗有效避其鋒芒,不時地給以回擊對射,在無形之中不斷消滅其有生力量。

“八格亞路!八格亞路!”麻生大力郎罵罵咧咧,咬着牙關,揮舞着手中長長的指揮軍刀,繼續催促日軍士兵對八路軍所在亂石崗持續的狂轟亂炸。

宋遠航他們傷亡不小,但也還算抵擋得住。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每流逝一秒,就意味着更多的流血犧牲。

正指揮着戰鬥,宋遠航看到了錢吉子的身影在炮火中穿行,一顆炮彈掉到了錢吉子身邊。說時遲,那時快,宋遠航一個猛勁飛身躍去,将錢吉子按倒在地,二人剛伏地的一瞬間,那炸彈“轟隆”一聲巨響,炸得碎石碎土四飛。

近在咫尺的巨大爆炸,炸得耳朵“嗡嗡嗡”直響,好像連兩片耳朵都要被震飛了似的,還好二人運氣不錯,沒有被飛射的彈片擊中。“好險!好險啊!”錢吉子被吓得不輕,仍然感到有些後怕。齊營長壯烈犧牲後,他一直處于悲戚之中無法自拔,無意間忽視了防身,連炸彈飛來也沒能注意到,更甭談躲避了,幸好宋遠航關鍵時刻救了他一命。

錢吉子扭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熟悉的宋遠航哥哥,頓感無比親切、無比感動,喊了一聲:“遠航哥!”宋遠航本想馬上用不容商量的語氣命令錢吉子道:“吉子,這裏太危險!你娘到處找你呢,到處帶話讓你務必回去呢!我現在命令你趕緊下陣地,退回去!”

錢吉子見到宋遠航原本有點兒激動,正欲把白歌的信件交給他,沒想到他見到自己的第一個句話就是命令自己回去,着急得連信件也沒交了,反問宋遠航道:“遠航哥,戰事如此緊張、戰鬥這麽激烈,回什麽?怎麽回?為什麽要回?我一定要打了日本鬼子再回!”

宋遠航見錢吉子如此堅決,而且戰鬥确實相當吃緊,眼下也無暇多争執,實在拿這個倔強小子沒有辦法,只好決定把吉子帶在身邊繼續作戰,盡量保他安全,心想等這次打完仗再與吉子好好談一談,勸他回到錢家溝陪娘。

“好!現在不與你多說,你跟着我,不要到處亂走,日本鬼子太兇殘,這戰場很危險!”宋遠航囑咐道。

“好!好!好!我就一直跟着你就是了!”錢吉子見自己“抗命”有效,心中一喜,連聲答應。随後,他又将那封帶着許多血跡的信件掏了出來,交給宋遠航,說道:“遠航哥,這是你的信!”

忽然來了一封血跡斑斑的信,宋遠航先是一愣,旋即想起了先前白歌向自己詢問收信之事,心想可能就是白歌的那封信,趕緊接了過來。錢吉子解釋說:“司號員馬國生已經犧牲了,臨走前他讓我務必把這信轉交給你,說是白歌姐姐寫給你的。”果不其然,宋遠航瞄了一眼,發現信封上面“宋遠航收”幾個娟秀的字跡正是白歌的。

聽聞司號員小馬已經犧牲了,宋遠航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強烈的落寞與悲涼,為其感到甚是惋惜,但也無暇追問其中細節,更沒有時間顧得上看這幾近輾轉而來的白歌的信。他對錢吉子說:“謝謝小馬,他當時都快犧牲了,仍然記得轉交這封信。也謝謝你,吉子!”

宋遠航瞧見了錢吉子身上背着的司號用的大喇叭,頓時明白了那是小馬的遺物,對其投去眷念而惋惜的目光,似乎就像在看着小馬。

炮聲隆隆中,錢吉子一手緊握着那把錢大壯贈送的槍,一手撫摸着大喇叭,毅然決然地說:“遠航哥,我就替國生哥哥擔任司號員罷!”他是多麽希望沖鋒在前,親自吹響那激昂人心的沖鋒號啊。

“沒事,還有第二司號員,你跟着我就行!”宋遠航牽挂着錢吉子的安危,本想對錢吉子說“你可不能有任何閃失”,又怕反而激起了吉子不顧命不要命的決心,危及其性命,最後索性出口了一句:“你跟着我,我們一起殺小日本鬼子!”通過這種方式,好将這倔強的小子安撫下來,讓他聽話些,防止他輕舉妄動,丢了這麽年輕的性命。

錢吉子說:“好,我跟着你一起殺鬼子!”

炮火接連不斷,戰事持續緊張。兩人說罷這些之後,宋遠航也不再與錢吉子多言,繼續奮力地指揮戰鬥。

千磨萬擊還堅韌,任爾東西南北風。八路軍勇士們以頑強持久的韌勁,浴血奮戰,在極端的艱難困境中實現了“堅持就是勝利”的精神升華和意志升華,變得更加悍不畏死,無可撼動。

連續的飽和射擊戰鬥,日軍“A部隊”子彈炮彈消耗巨大,也不得不放棄像先前一樣實施炮火全覆蓋式的“飽和攻擊”,指揮員麻生大力郎索性吆喝着那些日本鬼子再次沖了過來,準備與宋遠航他們再次展開肉搏戰鬥式的厮殺混戰。

在麻生大力郎的要求下,那些沖擊而來的日軍邊沖邊做出各種挑釁的動作,有的輕蔑地吐口水,有的伸手豎起中指比劃,有的用不太标準的中國話亂罵狂罵,有的甚至掏出小雞雞對着這邊屙尿……極盡所能,似乎是想用激将法把亂石崗上的八路軍戰士激出來。

宋遠航他們顯然不懼怕與日軍進行白刃格鬥,但日軍人數衆多,如果那樣己方顯然會吃虧,聰明的宋遠航早已看出了日軍的伎倆,才不會上這個當,他當即命令戰友們:“大家堅守阻擊陣地,以這亂石崗為依托,繼續射擊,咱們就這樣據守射擊,看這些狗日小日本的能奈我何?!”

“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兩個殺一雙,來一排殺一排,來一堆殺一堆!”“對,咱們堅守陣地,以逸待勞,幹他狗日的日本鬼子!”“幹幹幹,好不痛快,哈哈哈!”……八路軍戰士們紛紛應和着宋遠航,一邊歡呼地叫着,一邊奮力地射着。

那些“A部隊”的日本鬼子一個個應聲而倒,傷亡慘重,很快被打得退了回去。

“八格亞路!八格亞路!”眼見一次次沖擊失敗,一個個計策也無法湊效,麻生大力郎氣得捶足頓胸。“你奶奶個熊,老子就不相信啃不下這塊‘硬骨頭’,老子就不信你們這幫土八路的骨頭比大日本皇軍還要硬!”心急火燎的他仍舊不甘心,決定最後再聚力“大幹一票”。

麻生大力郎對日軍“A部隊”的隊形作了簡單再調整和再部署後,又進行簡短的再動員:“還是不是我光榮的大日本皇軍?”

“是!是!是!”那些日本鬼子狂熱地答道,接着又齊聲吼道:“我大日本皇軍光榮,我大日本皇軍戰無不勝!”

“還是不是我先鋒的‘A部隊’?”麻生大力郎又厲聲怒問。

“是!是!是!”那些日本鬼子齊聲高呼。

麻生大力郎清了清嗓子說:“我大日本皇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我先鋒的‘A部隊’更是尖刀中的尖刀,幹掉前面那亂石崗上的土八路,大家有沒有必勝的信心?”說這話時,就像發射炮彈一樣,他那胸腔、咽喉和口腔成了“炮管”,只管“轟轟轟”向外發射。

“有!有!有!”“必勝!必勝!大日本皇軍必勝!”那些日本鬼子振臂而呼,還是顯得頗有地動山搖之勢,似乎想把阻擊陣地上的八路軍吓到。他們豈知,英雄的八路軍哪裏是被吓得倒的?!他們豈知,自己的骨頭哪裏有共産黨硬,哪裏有八路軍硬?!

見部屬們被打得低沉的士氣,又被自己充分的調動起來了,麻生大力郎面露猥瑣的興奮之色,自信滿滿地又一次下達了命令:“大日本皇軍的勇士們,給我沖!沖沖沖!”又補充一句:“英勇的‘A部隊’将士們,勝利是屬于你們的!”

“沖啊——沖啊——”就像蜂群一樣,向宋遠航他們所在的阻擊陣地快速沖來。

“話說那幫小日本說他們想勝利,大家同不同意?”宋遠航伏在一塊堅硬的大石頭後頭,一面對着沖擊的日軍射擊,一面針鋒相對地做戰鬥動員。他先用一個俏皮的反問,語氣甚是輕快,頗有臨危不懼、臨戰則喜之感。

“他勝利個錘子!有我們在,他們小日本做夢去吧!勝利終歸是屬于我們八路軍的,勝利終歸是屬于中國人民的!”八路軍戰士們紛紛熱血沸騰。

一個反問,巧妙地引爆了戰士們腦中的“小宇宙”,宋遠航又不失時機地鼓動說道:“兄弟們,打嘴戰不如打惡戰、打血戰、打硬戰!幹死這幫狗日的!”

“對對對,幹他們!”大家說着說着,打得更加上勁,“噠噠噠、啪啪啪、叭叭叭”的各種槍聲更加綿密。

在麻生大力郎的驅使下,那些日本鬼子就像吃了興奮劑,排山倒海般地湧了過來,有的更像是着了魔一樣,鬼叫着拼死拼死地沖。前面的鬼子,成了後面鬼子的“人盾”,一隊隊的鬼子在“人盾”的掩護下步步逼近,眼看就要沖得抵攏阻擊宋遠航他們所在的亂石崗阻擊陣地。

宋遠航正在焦急地思索怎麽辦的時候,突然發現了正在左翼揮舞軍刀指揮的麻生大力郎,趕緊掉過槍頭,對其瞄準,并對左右的戰友們說:“左翼枯樹旁那個拿着指揮軍刀的家夥有點像他們的頭頭,擒賊先擒王,大家快對着那個家夥打!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打!”

“好!”數名八路軍戰士幾乎在一瞬間就完成了齊瞄。由于麻生大力郎正在行進間,周圍又有不少日軍士兵,想要準确命中他難度極大(這也是作為神槍手的宋遠航要組織齊射的原因,如不是這種情況,他還是很有把握自己一槍斃敵的)。

“一、二、三,射!”宋遠航一聲令下,大家對着麻生大力郎齊射而出,然而此次齊射雖有收獲,效果卻不怎麽理想。

圍繞在麻生大力郎身旁的數名日軍士兵被射死倒地,同時,一顆子彈射中麻生大力郎的右腿,還有一顆子彈打在他的指揮軍刀上,彈射後将其右側耳朵削掉了一半,但都不足以致命。更多的子彈打得麻生大力郎附近的地面騰起陣陣塵灰。

“啊——”麻生大力郎大驚,反應也特別快,立馬将手中的指揮軍刀扔掉,以閃電一樣的速度閃入了人群之中,宋遠航他們想要補槍,卻再也找他不見。

“我靠,讓這土賊給逃掉了,真他媽可惜。”宋遠航和幾名八路軍戰士向着麻生大力郎所在的人群接連補打了數槍,雖然打死了幾名日本鬼子,但始終沒能再傷到麻生大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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