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

第一章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2)

?”秦悠悠知道這兩個孩子定是被旭光聖子用某種手段控制了,才會幫着對付她。

嚴棣沉默片刻,道:“他們兩個前天就醒了,不過……都成了癡兒。”

旭光聖子的手段何等厲害,秦悠悠如果不是因為皇帝及時發現,打斷了他的施術過程,只怕也會變成英郡主那樣表面正常,關鍵時刻所有舉動都被人控制的傀儡。

旭光聖子是太過貪心,嚴棣與兄長事後分析,他估計是想控制秦悠悠對付他們兄弟二人,又或者想留下她的性命去讨好他的師父江如練,所以才會如此大繞圈子對她用奪魄牽魂之術,如果是動用其他必殺手段,只怕秦悠悠此刻連性命都保不住了。

讓嚴棣與皇帝心生警惕的是,旭光聖子由始至終都是堂而皇之在他們眼皮地下對付秦悠悠,這不能不讓他們對這個新冒出來的對手心生警惕。

秦悠悠聽了這個消息,就算心裏早有準備,還是忍不住一陣難過,那個男孩子與英郡主本來都是聰敏可愛小孩子,如今卻失去神智,成了兩個白癡,和親王世子夫婦該如何難過啊。

“沒有辦法醫治嗎?”秦悠悠低聲問道。

“沒有,他們被旭光世子完全控制,這樣已經算是比較好的結局了。”嚴棣摸了摸她的發心,沒有多說。

“那朵茶花究竟有什麽問題?”秦悠悠想到英郡主多次提及“花花”,就知道那朵花有問題,可是她收花的時候嚴棣就在身邊,也沒發現什麽不妥當。

“那朵花本身并無問題,不過是被賀熙朝選作藥引,配後後來在大帳內大量蠱蟲的氣味,再加上首先攻擊營地的那些野獸也被特制的藥物喂養過,它們血裏散發的氣味混在一起,所以英郡主才能輕易以眼神控制你。”

“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秦悠悠奇怪道,既然知道為什麽開始時毫無防範呢?

☆、090 關鍵時刻掉鏈子

“我沒想到,他會用我嚴氏秘傳的手段對付你。”嚴棣這次确實是疏忽了,而且旭光聖子可能用的所有手段他都有考慮過,唯獨沒有這一招奪魄牽魂。

“你家的手段?!”秦悠悠的聲音一下子跑了調。

嚴棣親親她的眉心道:“先吃東西,慢慢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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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提,秦悠悠才發現自己昏沉虛弱的狀态,至少有一半以上是餓出來的。

現在正是天色微明,這幾日嚴棣不放心秦悠悠的情況,一直與她同寝,綠意、杜韋娘等看她的目光又更暧昧幾分。

秦悠悠一邊喝粥一邊聽嚴棣告訴她謎底。

“江如練本來應該姓嚴,他的祖先原本也是我嚴氏的子孫,不過當年因為在儲君之争中落敗,改而研習邪功,殺害了不少同族,被族裏幾位長老一同出手重創,本來打算将他擒下處死,結果此人詭計多端,最終逃去無蹤。”

“不過經此一役他受創極重,修為受損,于是隐姓埋名加入奉神教。他對我嚴氏不少絕學了如指掌,他的子孫中并無特別出衆之輩,不過到了這一代,終于出了個江如練。”嚴棣說話向來簡略。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自從江如練成為奉神教教主,多麗國與相月國的關系會變得越發緊張,甚至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秦悠悠忍不住鄙視道:“你家還有奪魄牽魂這種邪功?”

嚴棣淡然道:“功法本身并無正邪,要看什麽人用。”

秦悠悠算明白了,旭光聖子這門功法得自江如練,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他大概不清楚師父與嚴氏的關系,竟然拿來對付她,所以嚴棣才會沒想到,也因此皇帝才能及時發現喝破,救她一命。

旭光聖子一定不知道自己幹了件班門弄斧的傻事。嚴棣與皇帝也沒料到一個這麽厲害的對手會在關鍵時刻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所以正好缺了防範。

不管如何,旭光聖子這次唯一的意外失誤,是秦悠悠的幸運。

而嚴棣也簡單解釋了為何救不了那一對小兄妹,她是在被施法過程中得皇帝及時發現,救治及時,而且由始至終神魂未損,而那兩兄妹卻是在被完整施法後,由施法者親手破壞了神魂。

人的神魂乃是最玄妙脆弱的東西,一旦被損傷,修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秦悠悠很失望,而且也不太認同嚴棣的話,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這門功法根本是将人變成傀儡奴隸,比直接殺人更加殘忍可怕。

嚴棣看出她的不以為然,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換個話題道:“宮裏送了禮服過來,吃飽了就去試一試。”

“禮服?”親悠悠不明所以。

“你初次進入禁地與我一道祭拜先祖,這是大事,自然要穿禮服。”

“哦,好吧。”

就在秦悠悠清醒之前的三個時辰,京城外某座官家別院密室之內,青銅祭壇上其中一個小小的雪白人形剪紙忽然無端自燃,眨眼間就化作一堆灰燼。

祭壇邊的旭光聖子長眉一挑,伸指拈起些許紙灰,喃喃自語道:“這兩兄弟竟然能破師父的秘術……秦悠悠,你倒是命大。”

一名白衣少女推開密室大門,躬身道:“聖子,裘長老到了,正在客廳等您。”

“嗯。”旭光聖子微微一笑,站起身就往大廳而去,出門前忽然想起什麽,回頭對那少女道:“将祭壇上的小紙人都燒了吧,已經沒有用處了。”

“是!”

“廳上的蘭花開得可好?”旭光聖子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

白衣少女渾身一顫,低聲道:“很好,是奴婢今早親手換上去的。”

旭光聖子伸手抱着他的腰肢,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笑道:“你剛從廳上過來,裘長老沒對你做什麽吧?”

“他、他在我腿上捏了一把。”少女想起裘長老那一雙雞爪子般幹枯的手摸在她身上的惡心感覺,心裏忍不住生出幾分怒意與惡寒,一點點畏懼不安頓時去了七八成。

大廳上,一名須發花白的灰瞳老者正煩躁地來回踱步,一見旭光聖子現身,便是一連串的炮轟:“你一次犧牲我教兩名核心死士、五名頂級獸使,卻連嚴橚、嚴棣那兩個小賊一根汗毛都不曾傷到,就是那齊天樂的弟子也活得好端端地,你作何解釋?”

旭光聖子微笑道:“這次的事,我稍有失算,求長老不必動氣,我自會去向師父解釋。”

“向教主解釋?”裘長老幾乎氣笑了:“你根本是看教主正在閉關,萬事不理,趁機胡作妄為排除異己,你以為我們這些老家夥都是瞎子?!這次死的都是昊光聖子花費近十年光陰千辛萬苦埋在子夜城心腹強者,你敢說這是偶然?”

旭光聖子依舊笑得無辜:“确實是偶然,我也很遺憾。”

裘長老幾乎怒發沖冠:“你們兩個要怎麽鬥,我們這些老家夥不管,可是那些人是神教耗費無數人力物力培養出來的,豈可任你作兒戲般犧牲,你如此胡作妄為,就不怕寒了神教上下的心?日後誰還願意效忠神教?”

“為神交效忠乃是本份,心存異志計較個人利益得失之徒,死不足惜,神教耗費人力物力培養他們不就是為了讓他們替神教出力嗎?”旭光聖子随意道。

他說的話句句讓人難以反駁,否則就要扣上對神教不忠的大帽子,裘長老被他氣得指尖發顫,怒道:“你莫以為教主不理事,教中弟兄就要任你擺布,老夫回去就召集衆位長老聯名削你聖子之位,待教主出關再來治你的大罪!”說罷就要拂袖而去。

旭光聖子懶洋洋道:“裘長老何必這麽着急,且聽我一言。”

裘長老原也不願徹底得罪他,當下遲疑片刻,回過頭來,正正對上旭光聖子那雙燦若星辰又幽深如海的烏黑眸子。

“我侍女身上的脂粉香氣,裘長老可還滿意?”旭光聖子語調平緩溫和,帶着濃烈的魅惑之意。

裘長老只覺得腦子像被燒紅的鋼針狠狠紮了一下,他心知不妥,但是卻提起不半分反抗的力氣,漸漸地連反抗的意識都被抹殺。

☆、091 最後一夜

旭光聖子慢慢走到他面前,笑道:“你不該如此好色,一把年紀了還來輕薄一個小小侍婢。可惜了。”

裘長老呆呆點頭,過了好一陣,神情慢慢恢複自然,只是眼底深處多了一絲空洞惘然。

旭光聖子如打發手下般向他揮揮手道:“回去吧,嘴巴閉緊些,不該說的話別說。”

“是。”裘長老躬身行了一禮,轉身大步離開,那神情姿态與他到來之時并無不同,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已經成了旭光聖子的又一個傀儡。

旭光聖子從袖中取出一丈張白紙,一柄銀色小剪,很快剪出一個雪白的小紙人封入玉盒之中。

他擡起頭皺了皺眉,有些困惑地自言自語道:“我的奪魄牽魂明明已經大成,嚴氏這兩兄弟究竟是如何破解的?真是太沒意思了……”

他心裏明白,錯過了這一次,短時間內再想動秦悠悠那是絕無可能了。他始終覺得,嚴棣與秦悠悠之間藏着某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甚至連嚴、嚴棣兩兄弟的修為到底在哪個境界,他也有些摸不準,可惜當年大師兄出事之後就陷入昏迷,要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麽有用消息都很難。

旭光聖子忽然想到風歸雲,也許從他身上能知道點什麽也不定。

他正打算将風歸雲召來,卻聽手下來報,風歸雲突然失蹤……

天色大亮,宮裏派來的四名小太監合力擡了一個檀木箱子進秦悠悠的繡樓。

秦悠悠也很好奇這宮裏頭特地送來的禮服是什麽模樣,于是饒有興致坐在一旁看綠意她們小心翼翼把箱子裏的東西一件件搬出來。

最先取出的是一頂黃金打造鑲嵌滿各色珠翠寶石的龍鳳冠。秦悠悠數了數冠上的龍鳳數目,整整十二龍九鳳!

以她有限的對皇族冠服的了解,鳳冠許多皇族女眷都可以戴,但是上頭的鳳凰一般不可以超過八只。

九鳳是皇後的衣飾禮服上才可以用的,也有極個別德高望重又或者有特殊貢獻的皇族女眷獲得特許戴九鳳冠。

嚴棣的身份地位,太後與皇帝允許他的妻子戴九鳳冠不算奇怪。

可龍冠那絕對是皇後、太後才有資格戴的,不管是誰。天下間會在冠上同時以龍鳳為飾的,就只有皇後和太後兩個。

秦悠悠看得很仔細,每條金龍都是五爪的,不是蟒、蛟之類。

不止秦悠悠,就是綠意、杜韋娘等的神情在看清楚冠上的裝飾之後也變得古怪起來。

嚴棣卻完全不覺得意外,淡定非常地吩咐綠意她們繼續。

接下來是一大盒子配套的耳環、珠串、手镯。壓裙的環佩等等,加上那頂霸氣側漏的十二龍九鳳冠,映着滿室日光,簡直可以閃瞎人的眼睛。

禮服放在最下一層,從裏到外也是九層。連內衣都一一齊備,綠意她們無意間抖開了那件繡工華美的胸衣,秦悠悠呆了一呆。差點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根本不敢看嚴棣是什麽表情……雖然她估計他多半依舊是面無表情。

“怎麽我看着覺得像婚服?”秦悠悠努力無視那幾件被綠意收起內衣,低聲嘀咕道。

四個小太監對于這件差事慎重至極,反複交代了綠意她們替秦悠悠試衣時要注意的各種大小事項,要記錄清楚需要修改的地方等等。

秦悠悠将這一大箱子衣飾穿戴上身,差點連站都站不穩。還好嚴棣聲明只是首次進入禁地祭拜祖先需要如此隆重,否則她好不容易軟化決定嫁給他的想法恐怕會因為這一整套可怕的服飾而徹底改變。

她才發現,嫁個有皇族背景又位高權重的夫君。是這麽可怕的事。

這一折騰就是大半天,秦悠悠前幾日才被損傷了神魂,換下那一堆冠服首飾。直接倒在床上就睡了。

就這麽吃吃睡睡過着豬一樣的生活,幾天眨眼便過。

這一夜準備吃下最後一枚易經丹之前,嚴棣終于在她期待的目光下宣布。按照原定計劃,明日會帶她到皇族禁地祭祖,然後帶她到聖泉替她恢複修為。

計劃是早定下來的,不過秦悠悠還是開心不已,主動抱着他送上好幾個香吻以示感謝。

嚴棣輕撫着她的長發,意味深長道:“待我替你恢複了修為,你可以準備更豐盛的謝禮報答我。”

小丫頭此刻毫無防備地伏在他懷裏,這好幾個月下來,她已經漸漸習慣了他的親近,對于他許多親密的舉動也從一開始的扭捏抗拒變成習以為常,到了禁地之內,他估計不用花多大的功夫就能讓她心甘情願與他成為真正的夫妻了。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輾轉吮吻……過了今夜,他再不必忍耐壓抑,可以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擁有她。

渾圓的易經丹在熱吻中被哺喂到秦悠悠口中,很快她的眼神變得迷蒙起來,然後整個人軟軟地沉睡過去。

“是上天把你送到我手上的,悠悠……”嚴棣看着她靜谧安詳的睡容,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将她放倒在床上蓋上軟被,握住她的手腕細細把脈,确定效果一如自己所料,這才露出滿意之色,起身離開。

次日一早,秦悠悠起床用過早飯就與嚴棣一起乘坐馬車出發往嚴氏皇族的禁地而去。

禁地在京城正東方一百多裏外,嚴棣此次出行是以祭祖為名,先到皇宮前拜別皇帝,然後才帶齊整套儀仗離開京城往東進發。

整個隊伍綿延十數裏,聲勢極為浩大,不少京城百姓都跑到街上看熱鬧。

一名身穿簡樸青衫、神情落寞的青年坐在街口一間小茶居二樓雅座上,定定看着嚴棣與秦悠悠所坐的馬車從下方經過又漸漸遠去消失不見,輕嘆一口氣無聲道:“何滿子說,他也給你吃了數不清的易經丹,想來他也一樣不願你有損傷,如果他是真心待你,你也願意留在他身邊,那我也無話可說……願你一生平安喜樂,莫要像娘親一般不幸。”

他仰頭一口飲幹杯中茶水,放下幾枚銅錢,再不看樓下熱鬧的景象半眼,下樓大步離開,很快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092 終成眷屬

整隊人馬行進速度相當慢,下午才抵達皇族禁地所在的思帝鄉,此地名為“鄉”,實際上是一座周邊駐紮了上萬皇家禁衛的小山,山下有河水環繞,要進入禁地的唯一通道只有正門前一條足有三丈寬三十多丈長的大型木橋。

木橋旁矗立着兩座石堡,平時估計都是作看守t望只用,今日卻都空了出來,整飾一新,還放置舒适的桌椅,備好了豐盛的素菜還有沐浴的香湯,方便二人各自換裝休息。

秦悠悠那身浮誇到極點的禮服也被送到了石堡中,随同前來的侍女們伺候她用過素菜,帶她到隔間內沐浴更衣,将整套隆重的九層禮服加上那頂十二龍九鳳冠,還有各種環佩首飾全數穿戴好。

綠意仔仔細細檢查過她的妝容衣飾完美無瑕,才滿意地低聲道:“奴婢們不能進入禁地,進去之後就只有靠王爺好好照顧您啦。”

秦悠悠被那一身至少幾十斤重的裝備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瞪了綠意一眼,靠着她們幾個的攙扶才穩穩地一步一步挪出去。

嚴棣也已經更換好禮服等在外邊,他的禮服冠帶繁複程度絲毫不輸于秦悠悠的,不過男子至少不用畫妝也不用戴那麽多累贅的首飾,所以還是比秦悠悠快了許多。

他身材高大挺拔,九層禮服穿在身上也不見臃腫,倒是秦悠悠看上去猶如一個被層層疊疊裹得緊緊的胖娃娃,越發顯得一張臉小小的。

兩人的外袍都是純正之極的黑色,這是相月國皇族的正式禮服,領袖及衣袂處用淡金色的絲線繡了無數彎月紋飾,在日光下顯得異常耀目。

九重禮炮響過,嚴棣挽起秦悠悠走上那條通向禁地大門的木橋,所有人都止步于木橋那一端,只得他們二人相偕前行。

嚴棣手上傳來一股暖暖的熱力,透過秦悠悠的手臂流遍她全身。她幾乎不用花什麽力氣,只要放松了靠着他就好。

橋上的積雪在陽光的照射下只剩薄薄的一層,腳下的木板傳來水流拍擊橋墩的微微震蕩,耳邊是潺潺流水之聲,天地仿佛只餘他們二人,橋那一端的無數禁軍随扈都被隔絕在他們的世界之外。

如果可以一輩子依靠着他慢慢走過。應該是很不錯的事情吧……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師父那些閑書上所說的“愛情”?

數十丈的距離,不過片刻就走完了,秦悠悠對嚴棣的心态卻發生了許多變化。

木橋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石洞,石洞前兩扇黃銅所鑄的大門洞開,禁地裏頭黑黝黝靜悄悄地。石洞門怎麽看怎麽像一只洪荒巨獸的大口,讓人忍不住心裏發毛。

“不用怕,這是我嚴氏祖先留下的福地。你是我的妻子,也是他們的至親晚輩,在這裏很安全。”嚴棣捏捏她的手安慰道。

千辛萬苦終于來到這裏了,秦悠悠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麽理由退縮,而且萬事有妖怪恩公頂着,她怕什麽呢?

嚴棣從手上須彌戒指中取出夜明珠,拉着秦悠悠走入石洞。

借着朦胧的珠光,秦悠悠看清楚兩側洞壁上都是一些黑黝黝的石板。上頭刻了許多文字圖形,似乎是各種各樣不同的功法圖譜,她小心翼翼觀察着整條通道。發現機關之多簡直已經到了嘆為觀止的程度,只不過……顯然都是年久失修的,已經完全無法使用。

即便如此。讓她仔細研究一下,估計也能獲益匪淺。

可是她如今身上累贅太多,全靠嚴棣助力才能走得輕松平穩,他沒有停步讓她細看的打算,她也只能老老實實任他牽着走。

反正進出都是這條通道,妖怪恩公說過,只要祭拜完祖先,就可以換掉這一身要命的冠服,她完全可以等之後離開時一身輕松了再看個過瘾。

現在先盡快完成所有繁文缛節,讓妖怪恩公帶她去那個什麽聖泉是正經。

通道的盡頭,又是一對黃銅大門,嚴棣伸手輕輕一拂,兩扇大門就緩緩開啓,露出後面一座空曠的大殿。

大殿頂上鑲嵌了無數面反光極好的水晶鏡,只等嚴棣點燃大殿正中的火盆,整座大殿頓時光如白晝。

大殿前方立着一面高三丈五丈的玉璧,玉璧上從上到下刻了不少人名,應該是族譜一類的東西。

玉碑前立着一雙與人等高的玉像,是容貌極好的一男一女牽手并立。

這對玉像雕刻得栩栩如生,靈動細膩,也不見這兩人舉止如何親密,但卻讓人一看便覺得他們心意相通,猶如一體,每一絲神情動作都帶着纏綿無限的親昵之意。

“他們就是我嚴氏的先祖,悠悠,随我焚香祭拜。”嚴棣将她帶到玉像前,扶她跪倒在地。

秦悠悠長這麽大還沒随便跪過什麽人,不過想到這兩個都是仙去不知道多少年的長輩,自己還要靠人家的聖泉救命,又得嚴棣無數次救命大恩與悉心照料,也當得起自己的大禮,所以很老實地乖乖跪好了。

她學着嚴棣的動作将點燃的香燭舉至眉心,誠心誠意向着兩尊玉像三叩首。

嚴棣望着玉像一字一字道:“嚴氏六十三代孫嚴永樂攜妻秦氏悠悠,拜見列祖列宗。自今日起,當與妻相守,互相扶持,至死不渝。”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鑿在石上的誓言,話聲回蕩在大殿之內,餘音不絕。

與妻相守,互相扶持,至死不渝……

他緩緩将目光移向秦悠悠,來之前他就說過,要後者按着他說的說一遍,秦悠悠原以為多半是些祭拜祖先的通用詞句,沒想到卻是這樣的誓言,一時間心裏發虛,竟然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嚴棣并沒有催促,只是握着她的手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她,秦悠悠腦子裏閃過先前兩人一起從木橋上走過的情景,想起相識以來他為她做的每一件事,心裏的猶豫退縮終于被突然湧上來的沖動所撲滅。

“秦悠悠随夫嚴永樂拜見列祖列宗。自今日起與夫相守,互相扶持,至死不渝。”

她不知道将來會發生什麽,她只知道,此刻她真心誠意,願與這個男人厮守終生。

☆、093 替我解衣

嚴棣心滿意足将她從地上扶起來,挽着她繞過那對玉像走到它們背後的巨大玉璧面前,他的名字就在所有名字的最後一排,奇怪的是皇帝生了那麽多兒女,他的名下卻沒有刻上任何一個子女的姓名。

“并不是所有嚴氏子弟都有資格留名在這玉碑之上。”嚴棣一看她的目光就把她的心思猜了個全中。

秦悠悠定睛一看,果然,與嚴棣同輩同父的兄弟只有四人列名其上,除了皇帝嚴橚,還有嚴棟、嚴楠倆人,嚴棟的排名甚至還在皇帝之前,照這個排名看來,嚴棟才是長子,不知道他如今是死是活,秦悠悠又開始浮想聯翩。

嚴楠秦悠悠很有印象,就是那個人妖頤親王!

這樣的人都能夠留名在玉碑上,看來這标準也沒有多高嘛。

“你的名字在這裏。”嚴棣點了點自己名字下方空白處,以指為筆,輕輕松松就在上面刻畫下了“秦悠悠”三個字。

“呃,這個可以自己随便加?”秦悠悠徹底覺得這玉碑大概跟風景名勝的柱子石頭一樣,只要能夠進來,就可以在上面随便留字到此一游。

妖怪恩公搞得這麽隆重又神秘兮兮的,害她以為這東西有多神聖莊重呢。

“自然不行。”嚴棣将她的左手抓起來,以金針刺破她的中指指尖,然後按到她的姓名之上。

秦悠悠措不及防被他抓着放血,眼睜睜看着指尖冒出的血珠一點點滲入玉璧,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覺得自己的名字仿佛突然活了過來一般。

嚴棣将她的指尖送入自己口中,舔去上面的血珠,沉聲道:“禮成了,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唯一的妻。”

秦悠悠覺得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很古怪,似乎藏着她不懂的非常危險的暗示,可是她又說不出來到底哪裏不對勁。

“我們是不是可以換掉這麽累贅的衣服了?”秦悠悠提議道,如果不是靠着嚴棣幫忙,她走過那條木橋都成問題,更不要說走到這禁地深處了。

“到聖泉邊上再換,這裏過去不遠。”嚴棣突然伸手将她橫抱起來。

秦悠悠低呼一聲連忙伸手扶住頭上那頂“貴重”得要命十二龍九鳳冠。

“你帶我走過去就是了,摔壞這個龍鳳冠怎麽辦?”

“你走得太慢了。”嚴棣理所當然道。

秦悠悠只覺得身邊風聲微動,一條條長廊,一座座大殿在眼前一掠而過,轉眼就到了一個巨大的山洞之內。

洞頂嵌了許多不知名的發光寶石,山洞裏光影朦胧,依稀可見前面就是一個直徑至少有近十丈的巨大水潭,翠綠色的潭水豔麗得完全不像真的。

翠綠的水潭正中有一塊漆黑的巨石凸出水面,巨石上雕刻着一個龍頭,翠綠色的泉水正好從龍口中流出。

“這就是聖泉?”秦悠悠看得兩眼發直。

嚴棣點點頭,指着那個石雕龍頭道:“那兒就是泉眼,等會兒你随我過去喝聖泉水。”

“好。”秦悠悠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恢複修為,不用再當弱女子,開心得眼睛都笑彎。

嚴棣雙手替她摘下那頂十二龍九鳳冠,放到一旁的石臺上,解開她被緊緊盤在頭頂與腦後的發絲,秦悠悠當場大大松了口氣。

随後嚴棣又幫她摘下耳環、項鏈、手镯以及裙上挂着的環佩等飾物。

平日類似的親昵行徑他做了太多次,秦悠悠只慶幸終于可以抛棄這些累贅,倒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當嚴棣的手探到她腰上,要替她解開腰帶脫衣袍的時候,秦悠悠才終于警惕起來,一手排開他的爪子,嗔道:“我會自己來。”

嚴棣盯着她,眼神裏燃燒着她熟悉又陌生的幽暗火焰,不過他沒有堅持,任由她背過身去解下一層層的袍服。

秦悠悠想到待會兒要進入聖泉內,衣服多了會很不方便,所以最後只保留了兩層衣裙穿在身上。

這套九層禮服裏面三層的衣料相對柔軟舒适,裝飾刺繡也較少,算是比較方便活動的。

她把一頭長發理好轉過身,才發現嚴棣一直在背後看着她。

秦悠悠頓時又羞又窘,這家夥怎麽一點兒不知道要回避?雖然身上還嚴嚴實實穿着兩層衣袍,絕無走*之虞,但是被一個男子看着更衣的過程總是讓人尴尬。

“你、你、你怎麽可以盯着我看?!”秦悠悠幾乎被氣得結巴了。

“你是我的妻子,有什麽我不能看的?”嚴棣伸手将她拉到面前,定定望着她道:“替我解衣。”

“啊?”秦悠悠愕然回望他。

妖怪恩公在說什麽?!替、替他解衣?!

嚴棣捉起她的雙手,引導她替自己取下發冠,解下腰上懸挂的玉佩等飾物,然後幫他松開腰帶脫下外袍……

嚴棣那雙從來表情不多的眼睛仿佛帶着奇怪的魔力,秦悠悠傻傻看着他,手上不自覺地就依循他的提示,替他解開重重袍服。

眼看着他身上的衣衫越來越少,掌下已經可以感覺到他身體透出的熱力,秦悠悠終于忍不住縮手漲紅了小臉道:“好、好了!”

再脫下去就全裸了,他臉皮厚不在意,她還是黃花小閨女一名呢。

嚴棣将她緊緊抱住,低頭極不正經地舔着她的耳朵:“還沒有好,替我将剩下的衣物也脫了。”

“壞蛋,不要臉!”秦悠悠用力掙紮起來躲閃着他的唇舌攻擊,不過心裏并不太害怕,妖怪恩公之前也會這樣逗着她玩,并不會真的對她如何。

不過她這回是徹底想錯了,之前是之前,今日嚴棣已經不打算到此為止了。

“這個聖泉又叫‘永生泉’,泉水有些特別。”他抱起秦悠悠走到水潭邊,将一支金釵插入水中。

金釵觸及泉水的部分在秦悠悠無法置信的目光中無聲無息慢慢融化,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便徹底消失了。

金釵都玩完了,人下去還得了?!秦悠悠吓得猛往後縮。

嚴棣抱着她微笑道:“永生泉內不容身外之物,你穿衣服下去,也不過是白白浪費一身衣裙而已。幸好如今你我已是夫婦,裸裎相對……也無不可。”

094 聖泉內

什麽叫“也無不可”?秦悠悠傻在原地,腦子一點一點轉過來,終于發現自己被人徹頭徹尾地坑了,而且還是自己主動要求被坑的。

她滿肚子憋屈,但是卻說不出一句指責的話。

在八歸鎮時,她要離開,妖怪恩公就讓她離開,然後她撞上風歸雲,很丢臉地主動求人家幫忙救命。

她要找醫聖治療身上化元丹之毒,人家答應了,不過最後醫聖來了告訴她:我治不了,找你的妖怪恩公吧。

甚至她到京城王府自投羅網,都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

更不要說求婚的事,乃至現在進入禁地喝聖泉水的事,由始至終,妖怪恩公都沒有勉強過她,對她幾乎算得上千依百順,但是到後來不管她怎麽選擇掙紮,事情都會按着他設計的方向走。

她雖然沒有親身經歷過男女之事,可也知道裸裎相對之後會發生什麽。

妖怪恩公說了,他們已是夫婦……那就是說,他對她幹什麽都可以,秦悠悠就算再天真也知道這衣服一脫,他不可能像之前那樣吃點小豆腐就放過她。

“我們還沒正式成婚……”秦悠悠虛弱地反駁道。

嚴棣抱着她道:“進入禁地祭拜先祖,将姓名刻上聖泉玉碑,就是我嚴氏最隆重的婚禮,即便是我母後當年也不曾有這樣的機會。”

剛才那樣就算?!難怪妖怪恩公會說什麽“與妻相守,互相扶持,至死不渝”,好吧!她又自動自覺多跳了一個坑。

“但、但是……”秦悠悠覺得這是不對的,可是在腦子裏搜刮半天,也沒想出什麽合理的理由。

妖怪恩公是正正式式向她求婚的,她也親口答應了,聘禮收下而且被大嘴小灰兩個吃貨吃了大半,婚禮按他的話說還是以他們家族的最高規格舉行的。現在人家就算明明白白說要洞房,她又有什麽資格反對。

“但是什麽?悠悠,你真的那麽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你明明是喜歡我的。”嚴棣低頭吻住她。

這個吻很輕很柔,仿佛怕吓到了她一般的小心翼翼,充滿憐惜甚至是虔誠,秦悠悠的抗拒很快融化在這無盡的溫柔之中……

不知道什麽時候。灼熱的舌尖探到她的唇腔之中,一下一下撩撥吸吮着她的,誘惑着她的熱情反應,秦悠悠的輕微反抗退縮在這甜蜜的誘惑之中變成了主動應和。

眼前這個男人一雙烏黑的瞳仁裏清清楚楚倒映着她的,那麽專注、那麽認真。仿佛她是天地間唯一能讓他關注重視的寶貝。眼睛深處燃燒着的火焰引誘着她如撲火飛蛾不顧一切沉溺其中。

秦悠悠心裏生出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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