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
第一章忘在後臺沒發布,幹脆一起吧。(9)
娘是風家的人,風歸雲他其實是你表兄了吧。”
秦悠悠點頭埋怨道:“他不早說?帶着人追着我跑,把我吓得跳崖很有趣?”
“他身邊很多旭光聖子的人,他沒辦法私下跟你接觸,原本想抓住你之後再暗中想辦法将你送走或藏起來的。”何滿子替風歸雲解釋道。
“前些日子,也就是聖手擂臺那段時間,旭光聖子突然潛入子夜城,言談之間明示對他起了疑心,而且逼他三個月內将你抓住,否則就要對付他,他沒辦法只好将東西輾轉交托給我,自己幹脆脫離奉神教藏匿起來了。現在我也無法與他聯絡上。”
何滿子在嚴棣的虎視眈眈之下,斟酌詞句,沒有說出他多番故意阻撓他們與秦悠悠聯絡的事。
事實上大嘴和小灰在聖手擂臺賽開鑼之前就雙雙陷入昏迷,何滿子徹底無法跟秦悠悠互通消息,他知道旭光聖子要對付她的消息卻沒法給她提醒,差點急得頭發都白了。
他請人送信給嚴棣提及此事,嚴棣也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仍是不肯讓他去見秦悠悠。
幸好嚴棣确實很有本事,終究是護住了秦悠悠沒讓她落在旭光聖子手上。
其實他不說秦悠悠也能猜到一些,妖怪相公當時還沒把她真正騙到手,定是不想多生枝節,所以故意隔絕她與外界的聯系。
她對妖怪相公這種使手段當家常便飯,不尊重她的意願還理所當然的态度非常不滿,但是卻又拿他沒辦法,只能恨恨瞪他一眼不理他。
“我父親的事……”何滿子說的事,她大部分猜到答案了,只有這一件事,她拿不準。
“風歸雲與他爹都不知道這事,你娘瞞得很緊,沒有對風家任何一個人提起,他們只知道這個人應該是你娘離開風家之前就認識的,她不肯接受江如練求婚,甚至叛出奉神教都與此人有關。”何滿子道。
“我娘不是因為替風家偷江氏父子的機關圖嗎?”秦悠悠記得信上是這個意思。
“應該不是,那些機關圖大多無人能看懂,而且在江如練心目中,你娘比它們重要得多,風歸雲說,當年江如練大鬧風家老宅,就曾經說過,只要風家交人,他就将手上所有圖紙作為聘禮送予風氏,更不會追究風氏謀算他家圖紙的事。當年風氏的人也花了許多精力想找出你娘的下落,可惜徒勞無功。”
120 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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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滿子的話,讓秦悠悠确定了心裏許多疑問,但還是沒能得到父親的消息,甚至連母親最終的下落,風歸雲在奉神教這些年也沒有打探到一個确切的結果。
風歸雲與何滿子的接觸也不多,能夠交代的事情,何滿子幾句話就已說得清清楚楚。
他說完後擡頭望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嚴棣,突然對秦悠悠道:“悠悠,你讓我把一把脈看看化元丹的藥力是否已經驅除幹淨。”
秦悠悠一怔,明白過來他是不放心嚴棣,怕他用她散功的過程中在她身上留下隐患。
如今何滿子就在嚴棣的地盤上,他雖然也是一個六品武者,但在嚴棣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他冒着得罪嚴棣可能為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的危險,也要确定她的情況,實是出于一片關心。
所以秦悠悠沒有多想,大大方方把手遞了過去。
何滿子握着她的手腕,細心感覺指腹處傳來的每一下跳動,過了好一陣終于點了點頭,放心笑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他這話是對嚴棣說的,後者冷着臉沒理他。
送走了何滿子,嚴棣站起身大步就往外走去,沒理秦悠悠,更不似平時那樣主動牽她的手帶着她一起離開。
秦悠悠知道他在生氣,不過她都還沒有生氣呢!如果不是他使手段攔着何滿子不讓他們通消息,人家也不會懷疑他不安好心。
嚴棣走了幾步不見秦悠悠跟上來,轉身見她正在問一個小太監往原禦書房去的路。
他又好氣又好笑,大步走回去示意那小太監退下,板着臉道:“那邊正在趕工清理,你去添什麽亂?萬一再遇上奉神教的人怎麽辦?”
秦悠悠不理他,轉身就往小太監先前所指的小門走。
妖怪相公就知道用奉神教吓她,昨天出了事,宮裏頭又仔細查了一遍,正是防守最嚴密的時候,如果這樣奉神教的人還能繼續鬧事,那他未免太過無能了。
嚴棣走上幾步有些無奈地拉着她的手道:“好了,你又發什麽大小姐脾氣?”
他長這麽大,就是他的皇兄母後,甚至父皇都不曾這麽大咧咧地給他臉色看,偏偏千辛萬苦娶回來的小妻子卻不把他當回事。
“是誰先發脾氣了?!”秦悠悠哼道。
“你信你的滿子哥哥,不信我這個夫君,難道我不該生氣?”嚴棣牽着她往臨時議事大殿方向走。
秦悠悠嬌蠻脾氣發作起來,硬是站在原地不肯挪步,嚴棣幹脆一手攬過她的腰将她從地上“拔”起來帶着走。
“壞蛋,如果你不是使手段不讓滿子哥哥見我,他也不會懷疑你。”秦悠悠掙紮了幾下發現徒勞無功,忍不住低聲罵人。
嚴棣将她抱到身前,道:“他懷不懷疑與我無關,你讓他把脈又是什麽意思?”
“讓他放心啊,他也是關心我。如果我懷疑你,就不會當着你的面讓他把脈了。”原來妖怪相公介意這個啊!
“嗯,算你有道理,我不生氣了。”嚴棣其實也不過是一時意氣,回過頭來看自己也有些好笑,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計較了?
“我生氣!你不尊重我!”秦悠悠氣結。
“晚上回去給你好好賠罪。”嚴棣語氣平淡表情正經,不過秦悠悠知道他腦子裏肯定在轉着很不正經的念頭,這個混蛋!
算了,這是在皇宮裏,耳目衆多,她晚上回去王府再好好收拾他!
皇帝寝宮之中,小六子把剛才在外邊發生的一幕巨細靡遺地對皇帝複述了一遍。
皇帝靠在枕上微笑:“朕這個皇弟娶了妻子果然不一樣了……”
“是啊是啊!”小六子低頭附和,沒看見皇帝眼中掠過的寒光。
嚴棣回到議事大殿,處理完政務,終究還是抽空陪秦悠悠到禦書房那邊走了一趟,去看聖祖留下的機關布置。
先前禦書房倒塌并非完全是皇宮內衆多高手與江如練激戰的緣故,主要原因是危急之中皇帝發動了這裏的機關,逼得堂堂十八品武聖也只得飲恨而歸,不過同時禦書房也在機關的可怕威力下毀于一旦。
這裏讓一般工匠清理的話,不知道還要白白送掉多少無辜性命,而且也有可能把其中重要的機關設計外洩,所以只能由皇族裏頭供奉的機關師帶同一批死忠親衛一起動手,直到今日才算完成。
秦悠悠正是想趕在重建之前親眼看一看現場“遺跡”,她只看過機關設計圖,感覺不太過瘾。
她與嚴棣一出現,平日鼻孔朝天的機關師們馬上兩眼發亮撲上來行禮,就是皇帝親臨他們都不見得有這麽恭敬。
不是因為嚴棣權勢熏天,實在是秦悠悠這個天工聖手的弟子,是他們心目中的偶像,能夠聽她點撥幾句都受益匪淺。
秦悠悠也樂于跟這樣有共同語言的人說話。這些機關師都是要參與禦書房重建後的機關架設工作的,所以她也放心取出圖紙跟他們說明。
不得不說,嚴氏那位聖祖的機關術已經非常高明,秦悠悠能夠改進的地方不多,不過太後不止一次交代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所以她在禦書房周邊也加設了配套的機關布置,将機關威力覆蓋範圍擴大到周邊三十丈範圍。
這樣的設計如果完成,江如練再來想全身而退都很難。
嚴棣靜靜坐在一邊,看着她在一衆機關師之中用心講解圖紙,神采飛揚雙眼晶亮的模樣讓他覺得大概這樣看一輩子都不會厭。
冬天的夜晚來得格外早,秦悠悠簡單把圖紙解釋了一遍,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她站起身無意識一擡頭,就見不遠處嚴棣正坐在一個大石墩上望着自己,素來冰冷嚴肅的臉孔在宮燈昏黃的光線下變得柔和靜谧。
兩人目光一接,秦悠悠的心跳不由自主漏了幾拍,耳中似乎又響起了禁地裏他跪在聖祖玉像前所說的話——自今日起,當與妻相守,互相扶持,至死不渝。
所謂夫妻,是不是就是這般,一直在一起,當她擡起頭可以看見他就在她身邊?
121 需要被保護的武聖
因為這無意識的對視,秦悠悠晚上回到王府也沒有再提白事,輕輕放過了嚴棣先前的“惡行”。
為此她給自己找了借口—她在禁地裏答應過既往不咎,那妖怪相公之前做的事就一筆勾銷了吧。
“你以後如果背着我自作主張又或者算計我,我就不要你了!”秦悠悠趴在嚴棣身上再一次嚴正警告。
嚴棣只是笑了笑道:“你日日在我身邊,我能背着你做什麽事?你跟我一起發過誓要相守至死的,想說話不算話嗎?”
秦悠悠“哼”一聲沒有說話,師父說過,發誓什麽的,聽聽就罷了,不用當真。
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跟妖怪相公說。
日子就這麽忙碌而充實地又過了好些天,皇帝的傷勢沒有大礙,恢複情況良好,嚴棣便提出要交還政事,操練軍隊準備開春一戰。
皇帝懶洋洋躺在龍床上,見只得兄弟二人,說話便肆無忌憚起來:“我看永樂你這些日子幹得不錯,多幹幾個月,讓為兄歇一歇。”
“你歇了整整一個月了。”
“我還當了幾年皇帝呢。要不我們換一換,我去操練軍隊。”
嚴棣冷冷看着他,态度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啧啧,如今你就只會對弟妹笑,專門擺臉色給為兄看了是不是?反正弟妹還要經常入宮來監督重建宮殿的機關裝嵌,你當陪她好了。”
嚴棣懶得繼續跟他廢話:“明日我就不來了,你自便。”說着就要轉身離開。
“永樂,開春對多麗國開戰,你可有足夠把握?”皇帝見把兄弟惹急了,連忙正色說正事。
“你何時見我打過沒把握的仗?”嚴棣面無表情道。
“也對,回去好好哄着弟妹,她也是關鍵……呵呵。”皇帝笑得意味深長。
嚴棣眉頭皺了皺沒說話。
“怎麽?還沒哄好弟妹?要不要為兄傳你幾招?女人嘛,就是嘴硬而已讓她們心軟不難。”皇帝的面上帶笑,眼裏的神采卻晦暗不明。
嚴棣沒再理他起身離開。
慶春宮中,秦悠悠陪着太後去看過步蟾宮準備的宮燈回來,正坐在太後身邊聽她吩咐宮中女官與總管太監年節慶典的事。
剛剛發生過江如練大鬧皇城刺傷皇帝的惡性時間宮裏對于這一次年節慶典格外重視,一來要讓康複的皇帝在臣民面前風光亮相,好安撫民心提振士氣,二來也有清洗舊年晦氣,為即将爆發的大戰祈福祝願之意。
所以雖然諸事繁雜,太後還是堅持要将這次的慶典辦得比往年更加隆重。
宮裏幾個身份比較高,辦事較為伶俐的嫔妃也被太後召來打下手反而秦悠悠因為要參與重建皇宮之事,只要偶然來陪陪太後做個樣子就行。
在太後心裏,只有将來皇帝選立的皇後才是她的兒媳婦,所以對宮裏的嫔妃從來冷淡甚至嚴厲,也沒有對誰特別親近。
宮裏頭那些嫔妃好幾次看到秦悠悠坐在太後身邊,太後對她親熱溫和的樣子都暗暗羨慕妒忌。
小兒子就是受寵,連帶小兒媳婦也格外金貴。
太後把事情分派下去,覺得有些乏了揮退了衆人,讓秦悠悠替她按摩。
“哎,你這雙手就是比別人的厲害按在身上真舒坦,宮裏那些女官女醫就沒有一個能跟你比的。”太後舒服地長籲一口氣。
“那是因為我有修為啊,而且這套按摩手法是夫君教我的,母後自然覺得特別號。”秦悠悠要甜言蜜語讨人歡心,也是手到拿來的。
太後哈哈一笑,忽然又輕嘆一聲:“年節慶典之後不久,永樂就要出征了,雖然知道他修為很高,但本宮還是忍不住擔心,這一路上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會不會有什麽意外……”
妖怪相公能有什麽意外?秦悠悠覺得很難想象,把他放出門,有意外的都是別人。
“禦書房的機關你布置得怎麽樣了?年節之前可以完工麽?這麽匆忙,會不會不太牢靠?”太後顯然也不想多說打仗的事情,很快便轉過話題。
“母後放心吧材料都是從皇莊裏備下的材料中選最好的,動手建造的都是至少五品以上的武者,牢靠着呢!而且聖祖的機關威力極大,如今更把機關布置擴充到禦書房周邊三十丈範圍內,就是兩個江如練殺到,也讓他有來沒回!”秦悠悠篤定道。
相月國不愧是有上千年積澱的當世強國,皇族內竟有一支如此豪華的秘密“建築隊”,随便一個成員都是五品以上的武者,等閑幾十上百個工人才能搬動的巨石梁柱,他們一個人就能輕松搞定,重建速度又怎麽會慢了?
太後似乎對于禦書房的安全非常在意,絮絮叨叨文了許多,而且堅持必須要在年節前确保完成,直到嚴棣前來接人才停下追問讓他們出宮回家。
秦悠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禦書房是皇帝辦公的地方,就算一時損毀,換個地方将就幾天就是了,太後向來很自覺不插手朝廷的事,如果她關心皇帝的寝宮那還正常一點,關心禦書房這未免有些奇怪。
回到王府,她将這事告訴嚴棣,笑道:“莫非這禦書房也有什麽秘密?”
“不錯!”嚴棣慢慢點頭道。
“咦?是什麽?”秦悠悠想到自己知道的關于嚴氏的秘密已經太多,不在乎再多幾個了。
嚴棣揉了揉她的腦袋道:“你就沒想過,為什麽整個皇宮裏頭,最厲害的機關布置集中在禦書房,而不是皇帝的寝宮?”
“誰知道這些彎彎曲曲的?”秦悠悠哼道。
“皇帝寝宮除了皇帝本人及皇後娘娘可在其中留宿過夜,其餘人等即便是我又或皇兄的子女都不得停留過夜。但禦書房卻不同,那裏其實是一座堡壘,聖祖建造它,是為了保護自己以及日後可以修煉祖傳神功的後代子孫。”嚴棣說話之時不但揮退了繡樓裏所有伺候的人,更以真氣将話音隔絕在兩人身周一丈範圍之內,慎重非常。
“保護你們?!”秦悠悠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十八品武聖要被保護?開什麽玩笑啊!
122 妖怪相公的三個弱點
嚴棣捏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沒什麽可奇怪的,再厲害的功法也會有弱點,而且可能不止一個。”
秦悠悠眨眨眼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應該問下去。
嚴棣低頭咬着她的耳朵道:“我告訴你我的弱點,換你保護我可好?”
“好……”秦悠悠幾乎沒有多考慮就答應下來,如果可以,她也想保護他,她希望他平安無事,她喜歡現在這樣,有妖怪相公陪伴、甜蜜溫馨的日子。
“聖祖傳下的這門功法有三個弱點,第一是怕禁地聖泉裏的‘生泉’。生死兩泉相生相克,我若是在生泉泉眼附近待久了,生殺之氣在體內沖突起來,就是大羅神仙也難救。”
“那你上次帶我到泉眼去喝聖泉水……”秦悠悠想起嚴棣當時那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忽然有些後怕。
嚴棣像安撫小貓小狗一樣摸摸她的腦袋道:“那次是迫不得已,幸好時間不長。”
難怪她剛喝夠水就被他拖着逃命一樣游回岸邊――那确實是逃命!
“那你還在聖泉裏對我使壞?!”好色不要命的混蛋!
“你只喝了幾口聖泉水,我身上殺氣充盈,如果不在聖泉裏,我怕你受不住。”嚴棣想起當日在聖泉中秦悠悠羞怯又情不自禁的模樣,雙手開始不老實,從寝衣下擺滑入衣內摩挲起來。
秦悠悠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瞪了他一眼,嗔道:“在說正經事呢!不許亂來!”
“不是在說我們在聖泉裏做的事嗎?你也覺得這是正經事還攔着我做什麽?”嚴棣神情嚴肅義正詞嚴地反問,一雙爪子繼續在秦悠悠身上耍流氓。
“不管,話沒說完,不許亂動!”秦悠悠橫眉豎目警告道。
她這個樣子,就像一只被惹急了炸毛的小貓,明明弱小卻張牙舞爪試圖吓住面前比她強大得多的對手。
嚴棣也知道适可而止,否則小嬌妻發作起來。真的會趕他去睡書房,那就不好玩了。
秦悠悠對于他的識時務感到滿意,揚起小臉道:“繼續說,還有兩個什麽弱點?”
妖怪相公跟她成親後,好像變得比較聽她的話了,不得不說。讓這麽強大的家夥對自己言聽計從,确實是件讓人得意的事情。
對于嚴棣而言,表面上讓一讓自己的小妻子,通常可以得到熱情火辣的豐厚回報,所以他也不覺得反感。
反正秦悠悠很有分寸。有外人的時候,尤其在他母後皇兄面前,都懂得裝乖賣巧。閨房之內亮出她的小爪子嚴棣樂意消受。
“第二個弱點,你也知道的。這種功法一旦修煉,就如脫缰的野馬難以控制,如果不想這麽快引動生死劫沖擊陸地神仙的境界,就要遠避殺氣。例如我現在若想對付江如練,想辦法将他引到一個殺氣充盈之地,然後困住他,當他控制不住體內真氣暴漲之時。生死劫一到,你想他會是什麽下場?”嚴棣慢條斯理道。
江如練的下場就是要麽死于生死劫,要麽好運晉升到陸地神仙之境。再不得插手塵俗之事,更不可能輕易殺傷凡人。
不管怎樣,他都沒戲了。
秦悠悠愕然道:“那你還要去跟多麗國開戰?!”
若說殺氣濃重。除了禁地裏那口只聞其名的聖泉“死泉”,最厲害的莫過于戰場。千軍萬馬殺氣蒸騰,嚴棣還要去帶兵,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嚴棣笑了起來,笑容暧昧而妖魅:“我有你,把你帶上就不怕了。”
秦悠悠反應過來,頓時臉蛋通紅,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氣的。
“混蛋!無恥好色的混蛋!你、你把我當什麽了?!”嚴棣胸口連續挨了重重幾拳。
他哈哈笑着握住她逞兇的爪子,用力親了一下她的櫻唇道:“我把你當是我的妻子,夫君有難,當妻子莫非不該全力相救?”
“你自找的,才不救你!”秦悠悠氣得想咬他兩口。
“這麽無情無義的妻子要好好教訓。”嚴棣低頭将雙唇送上,與她互相“啃咬”纏鬥起來,直到懷裏小妻子只剩喘氣的份兒。
秦悠悠緩過一口氣,正要準備反擊,嚴棣已經抓緊時機回歸原先的話題:“這第三個弱點便與禦書房的由來有關了。”
秦悠悠哼一聲,挑眉望着他示意他趕緊老實往下說。
“這種神功凝聚殺氣而生,是至陽至剛的功法,每年冬盡而陽春未至之時,陰極盛陽極衰之際,會有一段時間修為盡失去,變得如同普通人一般。那段時間極是兇險,就是一個精通武技的一、二品武者都有可能将我格殺。”嚴棣神情凝重道。
“你說真的?!”秦悠悠一驚,如果那個時侯仇家上門……确實會很要命。
嚴棣苦笑道:“千真萬确,這有什麽可開玩笑的。禦書房的機關原本就是用作防備那時萬一強敵來犯而修建的避禍抗敵之所。集合宮中高手加上禦書房的機關,別的高手要攻進來幾乎絕無可能。”
“但是現在宮裏頭的武聖級高手剩下沒幾個了!”秦悠悠忍不住擔憂起來。冬盡而陽春未至之時那應該就是年節前後,難怪太後一直惦記着禦書房的重建事宜。
“江如練在那個時候同樣虛弱無比,世間真正讓我們忌憚的絕頂高手不過就他一個,再加上你主持修複的機關,應該不會有事,你不用太過擔心。”嚴棣反而安慰起秦悠悠來。
“這麽嚴重的事你怎麽不早說?”秦悠悠氣得磨牙。
妖怪相公在她心目中從來是十分強大無人能敵的,她根本沒想過他也會有衰弱不堪的時候,早知道……早知道她可以再加強一點禦書房的幾處攻擊防禦機關,雖然可能會動用一點點不該動用的技術,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只要她親自動手,也不見得就會将那些技術洩露出去。
“早說又怎樣?禦書房如今的設計比原本的威力更大,已經稱得上盡善盡美。你總該對自己親手設計的東西有信心。”嚴棣安撫地親了親她的眉心,在她耳邊道:
“秘密說完了,現在該是愛妻‘全力’替為夫解決問題的時候了。“
123 長夜
雖然嚴棣一再安慰,秦悠悠還是覺得不放心。但是禦書房的重建已經快将完成,她就是再想改動什麽也來不及了。
她沒辦法安心,換了她是嚴氏的敵人,知道有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也會不顧一切搏一搏。現在宮裏武聖級高手折損過半,而禁地的長老們在年節期間同樣要主持祭祀不能離開思帝鄉,
嚴棣自身的力量與防衛力量同時降到前所未有的最低點,能夠依恃的就只有禦書房的那些機關布置了。
雖然秦悠悠明知道一旦發動機關,就是來兩三個十八品武聖也攻不進去,可是關乎到嚴棣,她發現一句話卻是很有道理,關心則亂,她總覺得再多的防衛似乎都是不夠的。
在她的不安焦慮中,年節慶典的日子終于到來,而嚴棣的修為随着夜幕降臨也開始快速退減。
在太後擔憂的目光之中,嚴棣挽着秦悠悠離開步蟾宮,無聲無息消失在慶典之上。
對于臣民而言,這次慶典的主角是皇帝,嚴棣亮個相就算是盡了禮數了。
他素來不喜歡與人應酬多話,所以大家對他的突然離場都習以為常,過去年節慶典也是如此,不能指望他娶王妃就真的變成另外一個人。
對于這一日,嚴棣、皇帝以及秦悠悠早就商量過,嚴棣剛剛離開步蟾宮,就由剩下的五名武聖級強者護衛着往禦書房方向而去。
如今宮裏只剩一共七名武聖級強者,其中兩個守護在皇帝與太後身邊,這無人已經是目前能夠調動的最大力量。
秦悠悠繃着臉不說話,直到一行人進入禦書房大殿內,才稍稍松了口氣,五名武聖分別被派到殿外各個發動機關的重要位置鎮守,秦悠悠留在大殿內陪在嚴棣身邊。
“悠悠,來笑一個,你這麽繃着臉。我看着很不習慣。”嚴棣笑着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道。
秦悠悠哼道:“你從前都是這樣對我的!就許你繃着臉?!”
她與嚴棣貼得很近,可以清晰感覺到他的氣息在變弱,速度快得讓她心驚肉跳,從步蟾宮到禦書房這一路,每走一步她都感覺到他的氣息減弱一分。
她甚至覺得,很快嚴棣的修為就會變得跟她差不多。然後變得比她都不如……
嚴棣抱着她安慰道:“從我練成神功起,這些年來每年都要經歷這麽一回,早就習慣了,還不是平平安安過來了?這個秘密江如練就算知道,也不敢四處宣揚。你大可放心。”
江如練如果宣揚出去,嚴氏肯定也會将他修煉同一種功法的事公諸天下,他等于把自己也置于與嚴棣一樣的險境。
奉神教不是相月國。不存在什麽理應掌權的皇族,教主之位從來有能者得之,江如練這個秘密洩露的話,光奉神教裏那些算計着教主之位的人就足夠他頭疼。
“萬一他自己找個地方躲起來,指揮他手下那些人來怎麽辦?奉神教的高手可不少。”秦悠悠越想越覺得這可能性很大,
“不是還有愛妻布置的機關麽?”嚴棣努力安撫着緊張的小妻子。
他從神功大成之日起,就是所有人眼中的不敗殺神,絕大多數人畏懼他、依賴他。卻極少有人關心他、擔心他。秦悠悠這段日子雖然沒給他什麽好臉色看,但他很明白這是因為她很在意他,就是她的責罵黑臉讓他感到十分窩心溫暖。
“壞蛋。什麽事情都吞吞吐吐,不肯早早對我說明白,等過完今晚了。看我怎麽收拾你!”秦悠悠恨恨道。她對嚴棣幾天前才告訴她這麽要命的事情表示十分不滿,這幾天生氣了就拿他磨牙練爪子,嚴棣都笑着随她了。
“像在禁地裏那樣麽?你不用什麽鎖筋凝肌術,我保證不亂動配合你。”嚴棣對着她的耳朵呵氣,想起禁地裏小妻子纏在他身上百般誘惑的情景就忍不住渾身發熱。
秦悠悠又羞又氣,一手拍開他在她身上亂動的爪子,喝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這些!色狼!”
嚴棣悶哼一聲,苦笑道:“你輕點兒。”
秦悠悠這才想到嚴棣如今不比從前,就這短短片刻,他的修為已經跌到九品以下,平時她在他身上施展拳腳根本無需留力,嚴棣的修為深厚,就是站着讓她打,她也傷不着他毫厘,只當撓癢癢一樣。
現在她要還是全力出手,只怕敵人還沒來,嚴棣先廢在她掌下了。
秦悠悠又是歉然又是好笑,替他揉了揉被打到的地方:“還疼不疼?”
嚴棣就勢整個人靠到她身上,果然秦悠悠怕自己不小心打傷他,默默縱容了他的得寸進尺。
在小妻子面前偶然示弱,看來也不錯。
兩人默默依靠着靜待這漫長的一夜過去。
嘭!
外邊天空中傳來一聲巨響,窗外亮光一閃又恢複黑暗。
接着又是連續幾聲巨響,強光透過窗紗連閃了好幾次。接着便是鞭炮的轟鳴聲自步蟾宮那邊傳來,
是煙花焰火!年節慶典上燃放的煙花焰火。
秦悠悠很喜歡看煙花在夜空中綻放的絢爛美景,不過此刻,她卻寧願坐在禦書房內陪着嚴棣。
嚴棣親親她的眉心道,你可以走到門外去看一看,我就在殿內,不會有什麽事。
“不去,回頭你多準備一些,我們都城外別院去,你放給我一個人看。”秦悠悠扁扁嘴巴道。
“好。”嚴棣吻住她的唇。
煙火鞭炮燃放的時間亥時,年節慶典到此時也到了尾聲,參與慶典的大臣與百姓代表都會離宮返家,而皇帝送太後回慶春宮後,也會趕到禦書房來與他們一起靜待天明。
只要平安過了這一夜,一切便恢複如常。
秦悠悠焦急地等待着皇帝到來,忽然遠處傳來鼎沸人聲,夾雜着“有刺客”、“保護皇上太後”、“失火了”等等雜亂的呼喊,一下子把她的神經繃得緊緊。
果然來了!
這是單純針對皇帝,想趁着年節慶典外來人員衆多的機會行刺,還是聲東擊西,想引他們離開禦書房好對嚴棣下手?!
124 一劍穿心
呼喝聲越來越大,風中隐隐傳來女子的哭喊尖叫聲,似乎有人在大叫“太後”,嚴棣終于再也坐不住了。
秦悠悠一把抱着他道:“別去,你現在去也沒用,只是讓他們要多擔心一個,你如果有什麽意外,那就真的一切都完了。留在這裏好不好?”
嚴棣知道她說的是事實,他如果出事,皇帝與他同命,太後只有他們這兩個兒子可以依靠……
今晚禦書房一帶除了他們兩人與埋伏在暗處的五名武聖,任何人等不得靠近,他們坐在大殿內看不到外邊的情景,只是紛亂擾攘之聲久久不曾平息。
嚴棣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如果只是小事,沒道理這麽久都還沒有安靜下來。
他不擔心皇帝的性命,他只擔心太後,如果太後有個萬一……
秦悠悠遲疑片刻道:“要麽我到門外去看一看?”
“也好,但是你一切小心,絕對不要離開這禦書房周邊範圍。”嚴棣摸了摸她的長發道。他也擔心有奉神教的人埋伏在外頭傷到秦悠悠。
“不怕,我帶了許多機關暗器,全部淬了毒的,就是十八品武聖來了,我也能抵擋片刻。你乖乖待在這裏,不管發生什麽事,不要亂跑也不用擔心我。”
嚴棣失笑道:“好。”
平常這些話好像都是他對秦悠悠說的多。
秦悠悠把他推回椅子上坐好,将他的手搭在控制機關的樞紐之上,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然後轉身輕輕推開殿門走了出去。
秦悠悠走到大殿前面向着守候在外圍的兩名小太監傳聲道:“外邊發生何事,現在情況如何?”
她距離那兩名小太監至少有十丈距離,不過她如今的修為,很容易就能令聲音凝聚不散,兩個小太監聽到她的問話清晰得就跟有人在耳邊對他們說話一樣。
“回王妃,剛才來了大批刺客,已經被擊退。太後娘娘受了點兒驚吓,皇上說他安頓好太後馬上過來。”小太監也是有些兒修為的,一句話清清楚楚傳來。
秦悠悠聽到頓時安定了不少,正要轉身返回禦書房內,忽然一種危險的感覺襲上心頭。
她面容一凜,一揮長袖。宮牆暗影中突然發出好幾聲沉悶的低哼,七八個身穿白衣潛伏在雪地中的刺客翻倒在地,也不知道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