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提問,是椰奶上了頭還是橙汁兌了酒?

都不是,是精蟲沖昏了頭腦。

摩天輪上面的彩燈吱悠悠地轉,路上的燈也不多,全都藏在了他們頭頂的樹葉縫隙裏,一個一個小光斑落在眼瞳,跟對焦沒對準的霓虹鏡頭一樣。

陳至渝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就是很想很想和施澈親密接觸。

可能觸景生情了,可能真的是因為不服輸,還有可能就是單純想親他。

天時地利人和,就該配上這麽一吻。

陳至渝其實在片場親施澈的時候就摸清楚了自己對他的想法了。

天地之大,他逃不出施澈的手掌心。

徹底彎了。

施澈松開陳至渝,喘着粗重的氣息,急需呼吸點氧氣:“不行……”

陳至渝笑了:“不是第一次了。”

可不是嘛撸都撸了還能是第一次嗎!

“下次要解決點兒生理需求的時候和我說一下……”施澈揪了揪自己裏頭的毛衣袖子,“我提前準備準備。”

這麽多次試探下來,發現施澈在戀愛上也是一個小學雞,看這樣子估計是沒談過什麽女朋友的,他拍的吻戲估計還沒自己的借位吻得多。

陳至渝也不是沒有接觸過縱欲過多的人,那群人黑眼圈挂到顴骨以下,天天去夜店酒吧,一晚上估計還不止跟一個人。

反觀施澈,接吻不敢主動,撸的手法也不怎麽樣,除了吃喝拉撒睡拍戲,忙得連打飛機的時間都沒有。

活脫脫一張白紙。

每次陳至渝要跟他幹點什麽,雖然幹完他挺害羞,但是表情裏面總還透着一絲滿足。

不過陳至渝不确定施澈到底是不是也喜歡他,有可能只是男人跟男人摩擦之間不小心着了火,順便把這火撒了。

他倆跟那一對小情侶比完輸贏之後就往公園裏面走了,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有沒有看到他們,反正施澈和陳至渝都爽了。

他們慢慢從公園的側門進去,繞過那邊恐怖的旋轉木馬,激流勇進水道裏的水都幹了。

鬼屋那邊一個人都沒有,門口一個巨大的布娃娃雕塑眼珠子已經不知道被誰打碎了,就一個黑黢黢的眼眶。

比較有活人氣息的地方,也就只有摩天輪了,售票處的人在下面打盹,摩天輪上他們目測了一下,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陳至渝和施澈默契地在摩天輪下看着摩天輪轉了一分鐘,然後同時轉身離開了。

公園這邊實在無聊,他們走了好久才發現有一個賣章魚小丸子的路邊攤,施澈過去買了三盒,上面淋了蜂蜜和番茄汁,師哥吃一盒,自己吃兩盒。

陳至渝吃了一個,然後轉頭看着施澈在旁邊吃得可歡了,沒忍住笑了起來:“你這胃口到底是随了誰呀,晚飯吃那麽多還能再吃得下兩盒章魚小丸子。”

“所以我爸據說我爸年輕的時候也很能吃,雖然我沒見過,剛和我媽認識的時候,他們出去吃飯基本兩個人要點到四到五份的量。”

施澈以前吃的章魚小丸子裏面都沒有放過蜂蜜,這一次那個路邊攤裏面加了點,和番茄醬的味道混在一起,又香又甜。

“怪不得你也遺傳了這個優點。”陳至渝說。

“就是有點可惜。”施澈說。

“可惜什麽?”陳至渝問。

“可惜明天就回去了,又得和我爸在飯桌上搶吃的。”施澈有點悲傷地說,“我又搶不過他,年夜飯大部分都是給他一個人掃光了。”

“那還是跟我在一起好。”陳至渝說,“你看,我吃東西都是讓你吃多的。”

施澈頓了頓,帶着點私心:“是啊,以後如果找個對象能像師哥一樣就行。”

那說不定你的對象就是我呢?

陳至渝一頓,差點就把心裏想說的話禿嚕出去了。

飛機加班加點的趕到,陳至渝和施澈戴的帽子墨鏡口罩全副武裝上去,一路上機場圈沒有人認出他們來。

他們的座椅是連着的,趁飛機沒起飛,施澈點開微博看了看那個關鍵詞。

這是他在吃晚飯的時候發現的,微博大數據時代太牛逼,他點開搜索欄,下面有一排推薦,關鍵詞最多的都是“陳至渝”。

他往下滑了幾頁,無非就是那麽幾條,施澈在輸入框打上了師哥的名字,搜索欄裏跳出來一排關鍵詞。

其中有一條是“陳至渝背女人上車”。

?背女人上車。

施澈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離譜。

這誰編纂的熱搜??

除此之外,微博熱搜還多了幾條陳至渝以往的黑料。

#陳至渝和經紀人決裂#

#陳至渝 沒禮貌#

#陳至渝前女友#

#陳至渝 複合#

……

施澈點進去一看,發現那個圖片上是陳至渝那次從酒店裏把它背出來的動圖截圖。

前女友?

好一個無中生有,直接把他性別給改了。

夜晚籠罩了整個城市,機艙裏的燈光暗了下來,變成了暗黃色,施澈坐在機窗旁邊看着空曠的飛機場,離他這個窗戶不遠的地方還有另外一架飛機,乘客們拖着行李慢慢進入機艙。

每一個生活節奏迅速的白天都有疲憊的黑夜和盼望到來的春節團聚。

大部分人都是一個人提着大包小包和行李箱回去看望家人,挺孤獨的樣子。

施澈覺得要是自己也是一個人坐飛機回去的話應該一路上也都挺安靜的,左右都是陌生人,那種感覺是很可怕的。

施澈想,幸好他不是一個人在這個城市。

飛機慢慢起飛,逐漸加強的推背感,施澈放松下來,工作了很久之後的疲憊感瞬間湧上來了。

就像施澈以前拔牙的時候麻醉藥效剛開始的第一分鐘,覆蓋了藥的皮肉怎麽掐都只是微微疼的,舒服得想讓人睡覺。

耳朵裏突然被人塞了個耳機,是熟悉輕緩的鋼琴曲,施澈回頭看着陳至渝。

“《千與千尋》的歌。”施澈說。

陳至渝把施澈耳邊的碎發往他耳朵上捋了捋,讓他耳朵露出來:“《與你同在》。”

然後施澈耳朵徹底紅了。

肯定施澈母胎solo的時間太久了,聽個歌名都誤以為師哥在對他表白。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施澈堅定地相信陳至渝是直男。

四點不到的時候,他們總算回到市區,他們當時訂票選擇了北站機場,這是個比較偏遠的站,大半夜的人少,不用擔心被人跟。

機場這邊有山,他們一出來就到了山腳下了,淩晨的纜車還在順着它們的電線搖晃前行,每隔很遠很遠就有一個站,上面還有一些工作人員在準備着馬上開始的第一班纜車。

他們現在往山腳下走,街口有一個高高的杆子,上面戳了一個藍牌牌,上面寫着“河底下”……也是挺奇葩的。

“這是葫蘆谷。”施澈見陳至渝一直看着,解釋說,“之前纜車是二十四小時開放的,現在改成十二小時制了。”

“葫蘆谷?”陳至渝往周邊看了看,“這山裏邊兒都是葫蘆麽?”

“不是啊。”施澈被陳至渝說得愣住了,指着街口的那個藍牌牌,“這叫‘河底下’那咱也沒在河底下啊。”

陳至渝認真地看着施澈點了點頭:“哦。”

他們對視了幾秒,再一次點了穴似的在冷風中狂笑。

葫蘆谷裏面沒葫蘆,河底下也不在河裏。

“這邊山上纜車平時都是24個小時的?”陳至渝想起來剛剛是施澈說的前半句,“工作人員不休息嗎?”

“以前是,但是我也好久沒來了,還是之前刷點評軟件的時候看到的,說這邊改時間了。”施澈說,“小時候我在這兒跟我爸爸媽媽看過日出。”

“日出啊……”陳至渝說,“好看嗎?”

施澈尴尬地笑了笑:“那個小時候是我剛出生一歲不到的時候。”

“四舍五入那就是也沒看過。”陳至渝說。

“你看過嗎?”施澈問。

“沒有,之前有很多次機會擺在我的面前但是我都錯過了。”陳至渝說,“一般那個點要不就是我剛躺下,要不就是我在片場拍最後一條戲,如果早收工的話我只會第一時間趕回去睡覺。”

“也是哦。”施澈說,“那你今天回家嗎?”

“不回。”陳至渝說。

施澈愣了愣。

沒等他問下去,陳至渝又道:“既然我們都沒看過日出,那來都來了,不去山頂看一場也太虧了。”

他們在飛機上睡飽了,這會兒被冷風吹得清醒。

“我查查這邊纜車幾點開始。”施澈很高興,馬上拿出手機,他看了一眼屏幕,低聲罵了一句,“操。”

陳至渝伸手點了點他的唇:“又說髒話。”

“我手機電量只有百分之三了。”施澈沒有躲開,嘴唇碰着他的手指,含含糊糊地說。

“多大點事,我查。”陳至渝覺得他的嘴唇軟軟的,又用兩根手指捏了捏才罷休。

施澈舔了舔嘴唇,鼻尖都是師哥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還有多久?”

陳至渝擡頭:“十五分鐘後第一班。”

他們現在在山腳,纜車還得再上去一段路,十五分鐘的時間……

他們對視了一眼,同時說出:“跑!”

然後默契地一溜煙直沖了出去。

他們花了十三分鐘趕到售票處買了票,再站到等候處的時候剛好十五分鐘。

已經很多年沒有跑步的施澈感覺現在的心跳快要跳出他的嗓子眼。

“來看日出的嗎?”工作人員問。

“是的。”陳至渝說,“你們這兒之前也有人趕第一班來看日出嗎?”

工作人員道:“有也有,不過少,挺多人都起不來床的。”

陳至渝笑笑。

不知道是不是陳至渝帶着帽子和口罩,氣質太帥了,那個工作人員多瞅了他兩眼。

葫蘆谷的纜車是一個小包廂,四面封閉的,纜車搖搖晃晃到頭,順着軌道又搖搖晃晃拐了個彎回頭過來。

工作人員抓住了一個紅色的包廂轉頭沖他們說:“上。”

這邊燈光不亮,施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陳至渝拉着連滾帶爬進了小包廂。

爬的過程中姿勢太醜不說,因為臺階太高陳至渝一腳跨上去還被絆了一下,然後順着慣性送進了包廂,施澈笑了好久。

“別笑。”陳至渝無奈地說,“還不帶停了是吧。”

施澈把自己的圍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嘴繼續笑。

“算了。”陳至渝嘆了口氣,“笑就笑吧。”

腦袋因為缺了眠而有點突突地疼,又沉又重,被冷風一吹不太舒服,但施澈心情很好,圍巾包着半張臉看窗外的風景。

葫蘆谷這座山不高,中間設了挺多個轉折的地方,可以半路回程,剛才售票處的牌牌上預算到山頂差不多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在包廂裏聊了會兒天,再轉眼的時候就已經快到終點了。

現在是五點四十,冬天的太陽出來得晚,很遠很遠的天邊才剛剛出來一抹白色。

纜車繼續往前,工作人員向他們示意着舉了下手,等纜車到他面前他伸出一只手拽住,然後幫他們把門打開。

陳至渝和施澈一前一後下了纜車。

山頂有一個不高的石路,倒也不陡,只不過上面被露水沾濕了,再經過旁邊的路燈一照,反射着白色的燈光。

施澈感覺自己還在纜車上似的,走一步搖一下,起起伏伏。

他走了幾步,感覺到師哥好像也在和他一起起伏,石路中部有一個還沒開門的小賣部,玻璃門被一個U型鎖鎖着。

那鎖不是正着放在地上的,不知道是小賣部的老板昨天走得太急了還是什麽,就把它豎着往哪兒一扔,看起來很悲傷的樣子,強迫症看着難受極了。

施澈突然戳中了笑點。

他跑到鎖的旁邊蹲下來扒拉了一下:“快看,你想到了什麽?”

陳至渝看了一眼,沒想到:“什麽?”

施澈把鎖往上一提:“我和我的CP鎖了!”

越往上越冷,他們到達山頂之後舒服地嘆了口氣。

山下面是蜿蜒的路,天暗看不清,這邊一處那邊一處,不知道很多年前是不是也有探險的人在這裏迷路,或者受到過野獸的撕咬最終屍骨無存。

……大晚上想這些還挺恐怖的。

突然就聯想到《共犯》裏面的蔚然,可能他存在的世界就是漆黑無比,自己站在黑暗的地方看世界的光明處,期盼又渴望。

“愚蠢無恥的思潮縱容他們,洗劫了我的眼瞳,我等了很久的太陽,後來你帶來了,濺了我一身入俗的光。”施澈突然想到蔚然說的一句話,順着就這麽說出來了。

陳至渝看着施澈。

“蔚然代指的就是世界上的某個人或者某類人。”施澈眸子很亮很幹淨,他張開了五指伸向前方,照住了城市密集疊合在一起的燈光,“我希望新的一年蔚然可以和施澈一起努力。”

他把張開的五指握住,把萬丈光芒包進了手心裏。

把戲裏面的角色當成是一個人,做什麽事都會想到那個戲裏的人,哪怕那個角色其實根本不存在,但也時時刻刻照顧着他的感受。

面前的這個人就是溫柔本身。

陳至渝轉過身看着山下燈火闌珊的城市,笑了一下:“等太陽重新升起來的時候就是了。”

冬夜萬籁俱寂,山裏是很安靜的,只有風吹樹葉摩擦的簌簌,淩晨就已經開始工作的人們開着車在城市裏面呼嘯而過,從一個高樓穿進去又從另外一個矮房出來。

聲音是糊的,就像隔着一層真空玻璃聽很遠很遠處傳來的空氣流動。

露出一點點陽光,慢慢的再出來一個角,再慢慢的露出一個半圓。

他們跨過幾千公裏到這個城市來,就為了看一次在同一個城市裏的日出。

聽起來就很浪漫。

他們扶着天臺的欄杆,看那一團火紅的球從東邊緩緩升起。

當最後角太陽的邊緣露出來的時候,陳至渝一把抱住了施澈。

“新年快樂,小澈。”

陳至渝抱着他說:“希望明年的施澈和蔚然都能如你所願頂峰相見。”

施澈沒能忍住,用尖牙輕輕咬了一口陳至渝的脖子。

……

早上六點鐘的纜車上來看日出景色的人終于也都緩緩來了,人流慢慢地多了起來。

施澈和陳至渝坐回程票下了山。

他本以為在小包廂裏似乎還能跟陳至渝多膩歪膩歪,然而這個點施澈經紀人居然還沒睡,和他提起了年後的行程。

施澈:小張姐姐你是有千裏眼順風耳嗎?你怎麽知道我們還沒睡?

經紀人:這不得是靠着你跟陳至渝的熱度想再給你炒一波嗎?年後成敗就在此一舉,你要沒什麽成績的話,公司不一定會繼續簽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繼續續約你有可能只會雪藏。

經紀人:你是我手底下帶出來的,你就是我的業績,誰不想自己的業績高一點呢?有資源肯定都得往自己手下送啊!

……等一下,她好像忘記了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

經紀人:等等,你剛剛說,“我們”,還沒睡???

陳至渝湊過來:“和誰發消息呢?”

施澈吓得大拇指一摁直接鎖屏了。

陳至渝:“……”

“好家夥,你完蛋了。”陳至渝往後撤一步看着他。

施澈有點緊張:“什麽?”

陳至渝繼續看着他:“你居然背着你cp偷情?”

“昨天才接過吻,剛剛才咬過我的脖子,”陳至渝說,“我看不清你了,你這個拔嘴無情的男人。”

施澈一腦袋疑惑:“誰教你這麽說的?”

“你。”陳至渝用他微博熱評的一句話,“一家人早晚變成一個樣。”

幸虧這段沒有跟拍攝像師拍下來,不然cp粉不得瘋?

粉絲瘋沒瘋他不知道,反正施澈是瘋了。

“到家記得給我打電話。”分別的時候,陳至渝這麽和施澈說。

“好,你也一樣。”施澈說。

“對了,過段時間咱們在春節大年初一的時候直播一下吧。”陳至渝說。

“大年初一?為了挑這天給他們拜年嗎?”施澈問。

大年初一就是一周以後,其實也很快。

如果微博不營業的話,很有可能熱度就上不去,春節大家都休假在家裏,熱搜是一個流量爆棚的地方。

施澈是這麽想的。

不是,因為我覺得我可能撐不到一周之後。”陳至渝說,“我會想你。”

我的老天爺!!!

施澈合掌,這盛世如cp粉們所願。

他自己都嗑拉了。

來個人給他掐掐人中吧求求了。

他們在河底下那條街分道揚镳,施澈趕在早上七點前回到了自己老家,他們過年的習俗都是在老家過。

老家熱鬧,這會兒就已經爆竹煙花随便放了,大年夜的還有很多親戚來串門,施澈回家的時候,看到自己外公和外婆已經醒了,坐在客廳的八仙桌旁邊悠閑地喝小米粥。

施澈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兩位老人家同時一愣,然後對視了一眼,估計都有點認不出了。

倒是外婆先喊了他一聲:“小澈?”

施澈笑了起來:“外公外婆,我回來啦。”

施澈一回來,連着這麽幾天家裏的客人都源源不斷,說是來看看很久不見的老爸老媽的,也有可能就專程來看看他的。

一個星期過得飛快,施澈在“躺着玩手機起來吃飯再躺回去”當中度過,圈子裏的朋友都很忙,大家朋友圈裏都是吃吃喝喝。

他們六個人的小群裏隔一段時間會有人發幾句消息,有時候淩晨三四點還有人在聊天,大家都是陰間作息。

據說葉晗雙回到老家之後被大鵝追着啄,還錄了個視頻過來,一只鵝開着翅膀非常憤怒地追在他身後嗷嗷叫,把施澈笑個半死。

真服了葉晗雙一邊躲着大鵝還能騰出手來錄視頻。

熊貓團子在準備新歌,過年也不休息。

胡期也不說話,跟個老幹部似的每天往群裏發發大桌菜。

反倒是陳至渝沒有在群裏出來過。

這多少讓施澈都覺得有點失落。

相比于不說話的陳至渝,微博熱搜每天更新的速度倒快不少。

《搗藝導》還是照常播出,他們幾個充當工具人,只要官微把預告發出來他們就通通都轉發一遍。

大年夜的時候施澈和親戚們熬夜,一堆親戚來這邊吃年夜飯,然後齊聚在樓下卧室一邊嗑瓜子一邊看春晚,施澈和那些親戚沒什麽好聊的,自己躲樓上去和粉絲直播玩兒了。

老家都是私房,一棟樓三層帶個小院子的,二樓一般是施澈住,年前喊人來改造了一下。

【失蹤人口回來了】

【啊啊啊啊啊澈寶我好想你】

【來看看蔚然,順便rua一把澈寶】

【新年好啊!】

“新年好啊。”施澈和大家打招呼,“為什麽是順便rua一下我,原來蔚然在你的心裏這麽重要。”

【說起蔚然,我等正片等得好辛苦嗚嗚嗚】

【澈寶能透露一下現在拍到哪裏了嗎?】

施澈道:“差不多到中間部分了。”

【……就沒啦?】

【施·守口如瓶·澈】

大家其樂融融,特別開心吐槽今年的春晚,直播間突然有一個評論跳了出來。

【為什麽在這裏直播,請問施澈知不知道這段時間陳至渝上熱搜的事情?】

直播間安靜了一秒鐘,瞬間炸了。

【?????】

【?迷惑】

【czy上熱搜和施澈有什麽關系您有大病嗎?】

【今日笑話get了,請問熱搜是施澈買的嗎?】

提出問題的這位很顯然是黑粉,砸場子來的,沒太掌握飯圈的忌諱,莫名被這麽一陣噴估計也挺茫然的。

那人又問:【網上有人說你和陳至渝背地裏吵架,還有打架過,那你到底跟陳至渝關系好嗎?現在陳至渝黑料熱搜又飄上前幾個了,論誰資源跟他競争最大,不應該就是你嗎?】

“我和我師哥?好啊。”施澈半點沒猶豫地說,“我和他關系挺好的,不存在打架這種事情。”

“吵肯定會吵,我和我爸媽還吵過呢,和別人師哥也吵,但是我們兩個人消氣都很快的,三分鐘或者五分鐘就和好了。”

“要說打架的話頂多就是蔚然和容究打過,然後就有時候會因為戲裏的要求非得有那麽幾拳落到對面身上。”

【好家夥,官方辟謠來了】

【正主辟謠】

【所以有些惡意揣測的人在想什麽,兩個人關系很好,謝謝勿cue】

【施澈在學校的時候就跟陳至渝關系挺好的,這位朋友還是先去微博看看早期視頻再來說話。】

那個黑粉還不肯罷休,就想讓施澈難堪似的,說話越來越刁鑽。

【都說是戲裏的了,那你不能不打到他嗎?】

【………………】

【烏雞鲅魚,果然杠精是不會跟你講道理的】

【牛批】

【房管呢?房管用來幹嘛的?這種惡意引戰的為什麽不清出去?】

【大年夜還給人找不痛快,真能死你了】

施澈沒說話,他以往很少有人跟他私信,又不是什麽很紅的大明星,根本就沒有這種煩惱,這會兒名聲稍微起來了一點,有人過來直播底下杠他都有點兒驚奇。

就跟沙漠裏面突然來了一只熱帶的鱷魚一樣。

施澈繼續看着評論,外面的煙花炸開了,而他們家沒放,還是窩在一起看好無聊的春晚。

他翻着翻着,突然評論變了。

【我靠!!!!】

【剛剛我看見了什麽?!游艇!!】

【誰刷的!哪個姐妹這麽有錢給澈寶送游艇啊啊啊啊啊!】

【不是!!!等一下這個不是姐妹啊啊大家沒覺得頭像很眼熟嗎!!】

施澈才擡眸就看見又一搜游艇飛過去了。

然後又一艘。

有一艘……

“……”

施澈數了一下,一共有十艘,折合人民幣是一萬三千一百一十四。

【我的媽十艘!!】

【我艹!我發現了華點!這是陳至渝!!!】

【是師哥嗚嗚嗚嗚!!!】

【姐妹們嗑糧了別慫咱們王者出擊!!!】

施澈還在原地待着發愣沒反應過來,另一邊的手機突然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來。

【我看到了!是陳至渝!】

施澈吓得一哆嗦,接了電話。

“喂,新年快樂,我的紅包收到了嗎?”陳至渝一接起電話就笑着說,“你那兒怎麽暗不溜秋的,你不知道我給你打的是視頻電話嗎?”

直播間的粉絲在聽到陳至渝的聲音的時候就已經炸了,都在下面齊刷刷地評論“師哥好”“師哥新年快樂”。

【哈哈哈哈哈啊哈小澈你是不是不知道師哥打過來的是視頻電話】

【笑死我了這倆崽還是這麽好笑】

【明天熱搜預定了!#震驚!陳至渝打電話給施澈居然第一眼看到的是他的耳孔#】

“所以你的大紅包就是十輛游艇對嗎?”施澈說,“這個寓意有一點……”

13140。

1314……

“有一點什麽?”陳至渝說,“1314不應該也有很多種解釋嗎?”

【那在你這裏的解釋是什麽?】

【那在你這裏的解釋是什麽+1】

【那在你這裏的解釋是什麽+老子身份證號】

【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

陳至渝沒說話,施澈趕緊開啓另外一個話題:“我現在在直播,你要不要跟粉絲們打個招呼?”

“可以啊。”陳至渝說。

施澈把手機轉了個面,讓鏡頭對着手機裏的陳至渝。

陳至渝現在應該是躺在床上,屏幕裏的他只露出半張臉,眼睛半垂着,看着屏幕還帶着笑。

【我死了姐妹們!陳至渝這張臉太好看了!】

【怎麽辦!!對不起施澈姐姐要爬牆一秒!】

【師哥這他媽是在床上跟施澈視頻啊】

【所以橙汁魚一部手機跟施澈視頻,另外一部手機在給施澈刷直播嗎?】

【橙汁魚給我看餓了……】

“沒啊,我現在就在直播的頁面。”陳至渝敲了敲屏幕上面的鏡頭,“微信視頻只需要最小化就可以繼續看別的視頻啊。”

【好家夥這話讓我無法反駁】

所以說本來以為大家笑一笑,評論一刷就上去了,結果剛剛那個黑粉居然還在。

【陳至渝為什麽不去看看熱搜呢?大年夜的熱搜人流量太多了,這種黑料不要放出來,趕緊去找人壓下去吧[微笑]】

這種本應該再次掀起一場粉絲大戰的言論,居然輕飄飄被陳至渝一句話擋了回去:“為什麽要撤?我有錢沒處花嗎人家白給我的熱搜我憑什麽要撤?”

聽得出陳至渝是真的覺得很迷惑。

“微博熱搜都挂着我名字了蹭一波怎麽了,我就是愛蹭。”陳至渝慢慢悠悠繼續看着屏幕說,“再說這個熱搜也沒說錯,就是我把施澈背回去的。”

施澈還想等着陳至渝主動澄清,這麽一聽直接清醒了。

施澈愣了一秒鐘,徹底瘋了。

哥哥!!!直播着呢!!!!

※※※※※※※※※※※※※※※※※※※※

施澈【張飛怒吼】: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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