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才讓自尊心高傲的他越加的難以接受他人的無禮。況且經過這一巴掌,榮初更加的肯定了之前的猜測,這女人絕對練過,連手勁都是不一般的。

榮初本已經有些想直接走掉算了,但看到地上的書,想起了少爺交付的任務,雖然不敢肯定一定能成功,但總也要争取一下的,正好也可以順便測試一下自己在這女人心裏的位置。但顯然以女人驕縱的個性,似乎并不容易妥協。阿初沒有一再在一個地方吃癟的習慣,所以慣會察言觀色的他僅僅看到女人的一個瞪眼,還不等她開口拒絕,便已經準備放棄走人。

不過女人似乎沒有放他走的意思!也是,進一步接觸的任務沒有達成,放他走了,豈不是還要等待下一次的機會。這女人雖然笨,但也不算太笨,至少她知道把握機會,也知道什麽叫适可而止。阿初聽着她颠倒是非,也配合着裝傻充愣,順着她的話說,全當自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但看到女人生澀的反應,想起那個初吻,阿初莫名的有些開心。阿次沒有碰過這個女人是不是?不管她和阿次什麽關系,不管她是不是面對真的阿次的時候也那麽主動的拉拉扯扯,但他們之間,甚至連一個吻都沒有。阿初沒有和自己好心情作對的習慣,畢竟他雖然常笑,但真正發自內心愉悅的時候并不多,所以他也沒有細究自己的開心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而心情好的阿初,自然也就有興致逗逗這個女人,權當展現自己的魅力,最好電的這個女人對他念念不忘才好,這樣他才有更多的主動權。古有雲: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更何況是一個溫柔體貼卻又壞得恰到好處的男人?榮初帶着這份好心情和更多的自信走了,直奔今天下一個目的地——春和醫院。

榮初到春和醫院的時候,楊慕次早就已經等在哪裏了。這是阿次第二次見阿初,帶着莫名的緊張和忐忑的心情,阿次眼看着阿初毫無所覺的從自己身後走過,于是就迫不及待地追了上去。其實阿次原本并不擔心此次的任務會失敗,因為除了自己所代表的偵緝處這邊的力量,他還在來的路上通知了中共地下黨的同志,所以他這次并不是獨立作戰,這份報告,無論如何最終結果都會讓他知道。甚至相比較下,他更希望共産黨方面拿到這份報告,那麽他此時的急切就顯得有些莫名了。所以在幾乎就要追上的時候,阿次緩了下身形,也緩了下自己過于緊繃的心情。他到底怎麽了?這一點都不像他。而讓阿次始料未及的,是日本間諜的陰魂不散,也不過就是這一瞬間的晃神,資料居然就落到了日本人的手裏。雪狼已經和另外兩個日本人打做一團了,阿次只有去追拿着資料慌不擇路往頂樓跑的日本女間諜。毫無懸念的,日本女間諜并不是他的對手,這甚至算不上是一場殊死的搏鬥,但是那該死的武士道精神,居然讓女間諜在最後伏法的一瞬間選擇了跳樓。阿次立即追了過去,果不其然,人群之中,他一眼就看到了才離開不久的阿初。那女人就那麽直直得落在他面前摔死了!他,吓到了吧?阿次來不及說一句話,轉身就往樓下沖。沖到露臺的時候,阿次才發現資料已經遭衆人瘋搶,此時他才記起他首要的是要完成任務,而不是安慰榮初,對自己瞬間的玩忽職守憤怒的同時,他也采取了最有效的方式——直接開槍震懾衆人,并表面了自己的身份,“偵緝隊辦公,地上所有紙片不許動。”

榮初不否認自己初見到阿次時私心裏是有些竊喜,又有些驚疑的。怎麽每次見到他都是這麽血腥的場面?其實阿初也知道,這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尤其又是那種落地姿勢,存活的希望極其渺茫,但他仍是走上前去,一是以着醫者的身份,他要确認對方的生死,好決定是否需要救援;二來,他倒也真心想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麽人,阿次每天都在和些什麽人打交道。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口罩下面的臉,居然是他剛剛才見過并說過話的,直覺讓他伸手撿起身邊的紙片查看,果不其然就是他帶來的資料。一股怒意由心而生!他也在算計他?!而緊接着阿次的一聲槍響,和說出口的話,只不過是證實了他的猜測而已。

楊慕次三步并作兩步的跑到榮初面前,卻仍止不住自己打鼓似的心跳,為了掩飾自己見到榮初的緊張,他大喘了口氣,努力做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甚至刻意動作野蠻。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迅速的動作,也不過是為了避免和榮初做肢體上的接觸,哪怕碰觸的只是手指。他不知道他在怕什麽,可他就是怕,緊張的要死,緊張到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都僵硬的地步。

榮初卻并不知道,也感受不到,因為當他看着楊慕次一副高高在上長官辦案的樣子時,他心裏面對于自己身份上的那根刺便開始恣意橫生,由怒意橫生變成了怨怒交加。他不舒服,很不舒服!而他不舒服了,他自然也不會讓面前的人好過,所以他忘記了禮儀,甚至忘記了風度,直接出口成諷,“長官,你看得懂嗎?”論文是德文寫的,阿次當然看不懂。而被自己的怨恨蒙蔽了雙眼的阿初也看不到阿次的真實情緒,原本他是敏銳又善于洞察人心的,甚至是體恤和周到的,可是此刻,他就面無表情的站着看着阿次蹲在地上狼狽地撿拾着一地飛散的紙片,而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甚至當阿次說要和他談談的時候,他雖然表面上似乎是遵從了,但就是一副抵死不合作的樣子。

阿次是替榮初真的着急!日本、國民政府、中共地下黨,三方面的人都在找雷霆,榮初無疑已經成為衆矢之的了,他自己是雙面間諜,樂于周旋、慣于周旋,并不代表他能看着榮初也深陷其中還能平靜以待,尤其正因為他自己就是雙面間諜,所以他更知道榮初現在的處境有多麽的危險,沒有人比他更知道各方面軍的厲害和手段的了。無奈榮初非暴力不合作,氣得阿次拎着他的脖領子教育他。只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等把該勸該怒該罵的都說完了怒完了罵完了,阿次又開始緊張了,端着個偵緝處長官的架子,自己都覺得別扭。

阿初嘴裏雖然還在逞強,心裏倒是認同了阿次所說的話。沒錯,作為醫生,他對味道比一般人都敏感的多;不僅如此,其實從打一開始,他就已經認定了能讓楊慕次窮追猛打到墜樓身亡的人一定也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只是那一股氣激得他口沒遮攔,一時也拉不下臉來,加上他的怒氣雖減,怨氣卻未平,怎麽也給不了阿次好臉色看。但不知是因為這一點點歉然,還是為着不知道未來還能不能見的惶然,總之阿初竟然有點舍不得,舍不得就這樣離開。所以盡管阿次已經說過了他可以離開了,他竟然又主動找了回來,并加了一句解釋,“您手上的只是一份普通的心理學研究報告。”

但是這個情,阿次不能領,衆目睽睽之下他拿到了資料,這份東西無論是什麽,他都必須要拿回去交差的。盡管他相信榮初對他說的話,阿次也只能回道,“等專家鑒定完了,我會還給你的。”

“ok。”榮初為了阿次的不信任而索然無味,讪讪的走了。

阿次卻是只能嘆息,嘆息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面。他深心裏是渴望見到榮初的,卻又怕見到,因為一旦需要他面對榮初,只能說明榮初正深陷或已經發生危險,但若不見……他又想念。那一份惦念,居然是從只見了一次照片後,就已經深埋而下了。

阿初離開春和醫院之後,去了一趟滬中警察局韓副局長的辦公室。挑這個時候去,是因為他正好剛剛擺脫了一票人對他的監視,他相信無論哪一方面的人,這時候的注意力應該都在那份報告上,而無暇顧及他的動向。而之所以找上韓副局長,一是他為了進一步驗證自己的身世之謎,畢竟即使是最親近的姐姐,他也沒有只聽一面之詞的習慣,這就是做科研的人的嚴謹,多方證明才會下定論;而另一方面,他也想替自己的姐姐某一份幸福,畢竟姐姐這一輩子太苦了,哪怕只是鏡花水月,他也想讓姐姐開心舒心的過上一段時間,哪怕後半輩子只靠回憶過活,至少甜蜜的回憶多些總好過那些只有苦澀的。所以打還沒照面,阿初就亮出了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或者說是真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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