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他讓人通報的姓名,是楊慕初!而之後不但很輕易的見到了韓副局長,并且通過一系列的對話後,讓阿初不但證實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也看出了韓正齊似乎對自家姐姐也是餘情未了。這就真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阿初回到榮家,沒想到久未見面的夏躍春居然已經在等他。說不激動是假的,畢竟夏躍春是他生命中少有的真心相交的朋友之一,而且夏躍春也是少數幾個能對他的身份等閑視之的人,這從夏躍春對他反而比對榮少爺還親近這一點就能看出來。他是榮家的家奴,榮少是榮家的少爺,他們在英國的時候就已經相識,可夏躍春卻是他這個家奴的朋友,而不是榮家少爺的。所以阿初更是珍惜這份友情。可是在榮家,阿初時時自律謹慎幾乎已經成了習慣,哪怕是在久別重逢的友人面前,他也一切還是以少爺為優先。所以在和躍春只是簡單的寒暄擁抱之後,看少爺準備離去,阿初也追了出去,先去完成對少爺交代任務的複命。
将書交給榮少之時,阿初想起了那個有着特殊身份的女人。現在無疑可以肯定女人和阿春幾乎可以說是一夥的,問題只在于他們是哪方面的人。其實對于他們的身份,阿初已經有了初步的猜測和認定,他們應該都是日本方面的人,大小姐是共産黨的人,阿次是國民政府的人,只有日本方面的人一直在威脅、恐吓卻沒有真正露面,結合家裏鬧的“鬼”,阿初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個女人和阿春都是日本方面的人,只是他還沒有足夠的證據證實。想起了那個女人,自然就記起了榮少上次的反常。雖然阿初現在還沒決定好要怎麽處理應對那個女人,但如果少爺對那個女人真的是有那方面的意思的話,那他可就得斟酌斟酌了。于是阿初決定先試探自家少爺的心思,而榮少,果然是對那個女人印象頗深、念念不忘的。
送走了榮少,阿初才能和夏躍春好好的聊聊,無奈兩個人好像是各說各話,明明說的是同一件事,卻又好像風馬牛不相及,阿初總覺的躍春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裏不對。他仍舊敢直切重點的拿自己的身份調侃,也每句話幾乎都合情合理、因時合宜,甚至更是請自己到他醫院去上班,但阿初就是覺得對方好像要試探什麽。大概是最近的事情太多,自己緊張過度了!阿初這麽安慰自己,也最終同意了到夏躍春的醫院去上班。
阿次被處座單獨叫出去吃飯的時候,就已經猜想到可能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果然,先來的是劉雲普,說是和處座彙報,其實不過是演給他看的而已。舞會,多好的托詞,卻是可以把大家叫到一起集中監視的地方,而這時候,恐怕處座是想要突擊檢查吧?!以他對老師的了解,沒有親自檢查過,老師是不可能放心身邊的每一個人的。對一切抱持懷疑的态度,是做情報的人的通病!看看做事最散漫不得章法,卻偏偏最得處座信任的劉雲普,阿次在心裏偷偷拿定了一個主意,所以在臨走前不由自主的對劉雲普勾唇一笑。
阿初特意去了一趟榮華書店,找大小姐幫忙捉“鬼”。有着雷霆做誘餌,他不怕她不幫忙。倒不是說他多有家族責任感,而是敵人的眼線始終在自己身邊,這讓他沒有安全感,也不喜歡時時被人窺視。還有一點,大少爺想要的女人,他總得探探對方的深淺才好拟定對策,拔掉了對方的“眼睛”,他才好讓對方跟着他的步調走,不是嗎?
吃飯的時候,杜呂寧先是找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說,慢慢接近重點的時候,也多是迂回含蓄的,阿次明白,這是老師給他留着面子呢!所以才單獨叫他出來。最後,杜呂寧給了阿次一個新的任務,畫特使的畫像。其實特使來滬,阿次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只是這任務到手,恐怕就得斟酌一番了。畫像,其實并不難,難的,是怎麽混淆視聽,即能完成處座安排的任務,又能幫着特使蒙混過關。
阿初在榮華的協助下,又有韓副局長的幫忙,家裏的“鬼”可以說是手到擒來。當然,除此之外,阿初還證實了兩件事,一件,就是大小姐确實身手不俗;另一件,就是韓正齊這個人,确實可用。
舞會開始了,讓阿次見識了李沁紅的醋勁兒的同時,也正如他所預料的,見到了劉雲普和處座單獨離開,那麽接下來,他們就會見到他給他們準備的“禮物”了。其實阿次準備這樣的“禮物”也不全部因為惡作劇,這種東西,他僞造過不止一次,給出去,也有那麽幾張,故意授人以柄,其實不過是因為面對杜呂寧這樣的人,越明顯的把柄,反而不是把柄了,他更追究那些細微末節的疏忽,或者說蛛絲馬跡,這種明顯擺到臺面上的東西,他反而不當真了。所以如果哪一天真的有人被辨識出拿着假的身份而被抓回來,那到時候杜呂寧只會找誰偷了這種東西,而不會認為是他楊慕次特意僞造的。但阿次可沒忘,除了杜呂寧,他還有一位教官,而且這個人不但是杜呂寧的心腹更是杜呂寧身邊最親近的人之一,這個人就是餘秘書。所以阿次故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引得俞曉江注意,并如實将倒打了劉雲普一耙和将了處座一軍的事情相告。他的這次行動,在杜呂寧那方的結論只要停留在惡作劇和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就好,不需要更多的注解。
韓正齊再來榮家的時候,帶來了阿春認罪的消息。三太太一如既往的鬧,反而給了韓正齊和楊慕蓮眉目傳情的機會,只是阿初實在看不下去三太太對杏兒的态度,畢竟只有他心裏最明白,韓正齊說的冠冕堂皇的,不過是給衆人一個可以信服的借口,真正的原因為何,沒有比阿初更清楚,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不願更多的連累無辜的人。所以在他的“提醒”下,榮大少爺忍不住出聲“警告”了一下三太太,雖然語氣客氣,但到底是在人前削了三太太的面子。
韓正齊後面的說辭,卻是阿初一早安排好的,他既然已經信了韓正齊,沒道理不圓姐姐一個夢。更何況就他所知,韓正齊雖然有一個寶貝女兒,卻已經獨鳏多年,給他們一個彼此溫暖的機會,就算是他補償姐姐這些年獨自的擔驚受怕吧!
等阿初把韓正齊送出榮家大門,才是他們這次對話的真正開始,之前不過都是演戲。不出阿初預料的,阿春除了他們已知猜測的,居然什麽也沒說,除了雷霆和黑龍會,什麽也不承認。他說的也許是真的,也許不是,但在這方面阿初不是專家,所以他既無法辨認真僞,也沒辦法親自逼供,只能等待下一步的确認。韓正齊再一次趁機表明了自己的衷心,阿初很欣慰,他不得不承認,他成全姐姐和韓正齊,其實也有着收買人心的目的,而現在,收效不錯。
阿初接到從英國來的信的時候,首先的感覺是太巧了,怎麽他才回國不久,教授的信就追到了?但打開信之後,看着熟悉的筆跡和說話方式,阿初又覺得是自己多心了。可緊接着,一個地址,讓榮初瞬間起了疑心。他記性沒有好到過目不忘的地步,但這個地址太熟悉,雖然一時想不起在哪裏,但他敢肯定他去過。沒道理,如果是和教授有關的地址,他去過一定記得。是哪兒?是誰?阿初拿出自己之前在國外收到的信,和教授之前送他的明信片,諸多筆跡反複對比,終于讓他發現了蛛絲馬跡。字跡雖然模仿的很像,但在有的回筆處卻并不流暢,顯然是違背書寫人平日的書寫習慣的,信是僞造的!皇後大街松樹公寓109號,阿初瞬間想了起來,他是去過,不過不是和赫爾曼教授,而是去見大小姐的朋友。難道是她?
榮初覺得今天的這個病人很奇怪,他看着自己發呆的時間比擔心他自己病情的時間更長,而且竟說一些不着邊際、和治病看診無關的話。阿初知道自己長的帥,但他相信他還沒帥到讓個老人家看直眼的地步,不會又是個準備推銷自己女兒的吧?雖然這種事情只在英國遇到過,回國後還沒碰到。不過聽着對方說的話又不太像。直到對方離開,卻并沒有拿走他開的藥方,阿初才終于肯定,對方不是來看病的,而是來看他的!誰?專程來看他?李華?華?桦!阿初想他已經有點猜到對方是誰了,只是,現在還不敢肯定。
榮初最近有種感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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