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揉揉
顧澤自掌管西廠東廠二廠以來,可謂是呼風喝雨,好不威風。遇事從來順風順水,逆他者亡。
可這吳護竟交給他這麽一個大.麻煩,他是想殺不行,想棄不能。
從水池裏将吳蓉貞撈上岸,他臉黑得可以滴出水。衣裳都被打濕,黏在他的肌膚上,令他厭煩得很。
顧澤嫌棄得擰眉。
再看吳蓉貞,如一只泥鳅,躺在草地,很是認真地翻來翻去,最妙的是,還專往他那方向拱……
顧澤:……
十分嫌棄得推開她的頭,請離他遠一點。
吳蓉貞熱得不行,躁得快窒息,她就像一團不熄滅的火團子,遇水後,非但沒有感受到絲毫涼爽,還更是燥熱不堪。
顧澤就看到吳蓉貞雖在池水裏浸泡過,但她身上還冒着熱騰騰的氣兒,臉頰緋紅,手還很不安分地扒拉着衣上的紐扣。
“你想幹嘛!”顧澤跳得老高,離她遠遠的。卻發現吳蓉貞并未停止動作,她打濕的發絲緊緊地貼在紅彤彤的臉頰上,貼在她精致的鎖骨上,顧澤發現她的青絲又黑又長,沾着水珠,往脖子下面滴,再往下就是……
顧澤鬧了個大紅臉,他不敢繼續看下去。
吳蓉貞還不安分,還在那裏翻來覆去,熱燥讓她的軟糯的聲音都變了模樣,她媚眼如絲,輕輕睜開被長長睫毛遮蓋的眼,眼角含淚,一臉懵懂地看顧澤。
顧澤莫名有幾分緊張,卻依舊冷着眼,質問道:“知道你做了什麽嗎?”
吳蓉貞癢到骨子裏,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聽覺遠勝于旁人的顧澤,頓時臉上一僵。
他甚至有些懷疑為什麽吳護會給他發信號彈,讓他來幫忙處理這姑娘了……
是覺着他一個廠公就不會有邪念,不會對他寶貝妹妹胡作非為嗎?
顧澤冷嗤。
吳蓉貞茫然地看他,滿眼霧氣,搖頭。
一個念頭在顧澤腦海裏流轉,他眯眯眼,朝她笑:“乖乖,是不是難受啊?”
吳蓉貞老實巴拉,點頭。
“揉揉就不難受了。”顧澤笑,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吳蓉貞淩亂的頭。
吳蓉貞就像一只剛被人從水裏撈起來的落水狗,還是那種渾身上下冒着熱氣兒的,她輕輕哼叫。
顧澤趁機将她頭發揉亂。
洩恨。
許是力氣過大,吳蓉貞忍痛哼叫了一聲:“痛啊~”
顧澤輕蹙眉頭,手上的力道還是不自覺放輕了些。
這也太嬌氣了吧,他都沒使勁兒,這姑娘就喊痛?要是他将審問西廠地牢犯人的力氣放在她身上,是不是她得全身骨頭散架?
想到西廠的犯人,顧澤眸子裏閃過一絲殺氣,骨子裏血氣翻湧,頓時失了逗這丫頭的興致。
可他沒了興致,吳蓉貞卻有。
顧澤這一摸頭,倒是令她身體舒坦了,吳蓉貞仿佛一個小火團子尋到一寄居點,拱拱鼻子就往顧澤那頭靠。
越是離他近,她越是覺着舒服。
貓兒似的滿足地輕哼了一聲,就十分惬意地閉了眼。
顧澤嘴角一抽,這是拿他當枕頭了?
就在他以為吳蓉貞不會再有動作時,她又動了一下,伸手就往男人自尊處摸了過去……
顧澤哭笑不得:“這是想男人了?”
可他不是男人,他是宦官。
吳蓉貞哼哼唧唧,跟喝醉了酒:“舒服呀~”
顧澤冷笑,她倒是舒服了,但他一點也不舒服。無情地又一次推開吳蓉貞,顧澤不想跟她多做糾纏,又一次将她抗在肩頭,踮起腳尖,輕功一躍,再一次飛起。
……
吳國公坐在正座,孟氏站在他身後,神色慌張。
吳護去而複返,前腳剛踏進門檻,耳旁便傳來吳國公暴怒聲。
“老五人何在?”
“出府了。”
“出府?”吳國公一手拍在檀木桌上,“這事還沒完,把他給我喊回來。”
吳敬道:“爹,許是五弟軍營那邊有事。”
“有什麽急事,竟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吳國公一腔怒火無處發,尋着一個發洩口便扯住不放。
吳護一臉不屑,聲音卻淡淡:“他投軍了。”
“投軍?”吳國公蹙眉,似是想到了什麽,臉上一會兒驚訝,一會兒暴怒,最後慢慢歸于平靜,人也緩緩坐下,沒有再開口說話。
塞外一直都是聖上的心頭大患,若是老五能立下汗血功勞,也是對府上有益。
可塞外兇險萬分,他畢竟是他的兒……
罷了罷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全靠他造化了。
“玉姐兒呢?”
一提到這個女兒,孟氏就眼皮一跳,搶先道:“讓王媽媽陪她下去換了身衣裳,估摸着快要趕過來了。”
吳國公擰眉:“讓劉婆子也跟去看看。”
吳婷玉流落在外,近日歸來,孟氏心疼這個女兒,恨不得将她視作眼睛珠子,哪裏容得了她受委屈。
發生這等事,孟氏心都碎了,如今見老爺還要讓劉婆子過去羞辱她的女兒,她哪裏肯罷休。
那劉婆子是随便能請來去尚未出閣姑娘的屋子的?這不是明擺着懷疑玉姐兒失貞了。
孟氏心緒不寧,她也急啊,也想去與親女兒好生交談片刻,問問一些私密的話,但這不是沒有機會。
“老爺,不如等妾身私下跟玉姐兒說兩句話。”
吳國公堅持:“來人,去請劉婆子。”
手下人立刻去請了,辦事利落。
吳忠、吳敬不知這後宅的彎彎繞繞,面面相觑。
吳護卻是深知這些腌臜事,嗤笑一聲,低頭,閉目養神。
這鬧了一整夜,他還真有些乏了。
只是不知那人有沒有将貞姐兒安頓好,貞姐兒現今兒如何了。
劉婆子立馬就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吳婷玉屋子。
吳婷玉雖已回過神,換了身幹淨的衣裳,但她心裏依舊涼得徹底,瑟瑟發抖龜縮在床角落裏,誰喊她,她都雷打不動。
王媽媽一臉憐憫,拿帕子抹淚:“天可憐見,大小姐受苦了。”
吳婷玉身子止不住地顫抖,她還記得昨晚她迷迷糊糊被那小厮淩.辱的模樣,那些畫面,那些場景在她腦子裏揮之不去……
不僅如此,她還羞恥地發覺昨晚她很享受。
她可是吳府最尊貴的大小姐,怎麽能有這樣卑賤的想法!
吳婷玉不能再想,她雙手抱膝,只覺得要瘋了。
劉婆子一拐一拐,從外頭進了屋,人還未到,聲音就到了。
“哎喲喂,這瓷瓶也忒好看了。”
王媽媽皺皺眉頭:“劉婆子,你咋跑這兒來了?”
“老婆子我咋就不能來了?”劉婆子似乎與王媽媽相熟,但二人關系看上去不太融洽,頓時,劉婆子也不看屋子裏的擺件瓷器了,冷着張臉,“國公讓我前來,閑雜人等先出去吧。”
王媽媽道:“你想做什麽?大小姐身體金貴,哪裏容得身旁沒人照顧?”
劉婆子就陰測測地笑:“王媽媽,你也是知道老婆子我做的這一行當,閑雜人等在旁,我怎麽跟大小姐驗明正身?”
吳婷玉渾身顫抖得更厲害,猛然擡頭,就對上了劉婆子那雙污濁老朽的眼,她尖叫:“我不要!我不要!你走開,走開走開!!”
“大小姐,這是國公派老婆子前來,你是不從也得從!”
王媽媽也急了,賠笑道:“劉婆子,大小姐剛受過驚吓,現在情緒不穩,不如我們先去回了國公,往後頭您選一個日子,回頭再補上也行?”
劉婆子冷笑:“回了國公?你想怎麽回國公?就說大小姐還是完璧?”
王媽媽就怒了:“你這是什麽話!那是大小姐,容不得你無禮。”
大小姐又怎麽了?劉婆子輕嗤。
深閨後宅,這種腌臜事,她沒見過一千例,也見過一百例了。
她早就成了人精,對這樣的事一個眼神一瞟,就知姑娘還是不是完璧,如今她就眼瞧着吳婷玉又是心虛害怕,止不住地哆嗦,又是将身體捂得嚴嚴實實,脖子處都遮掩着。
她當即心裏就有了幾成猜測,只需驗明正身便可驗證她的猜測是否準确了。
“王媽媽還是趕緊将人都支出去了,以免國公爺那頭待會怪罪下了,那老婆子只能說是你阻攔。”
王媽媽只是個下人,縱然還想護着吳婷玉,也是不敢被劉婆子落下這樣一頂違逆主子的帽子。
是以,她雖面色不悅,也只能低頭帶着屋裏的一衆小丫鬟們退了下去。
屋裏就剩下劉婆子和吳婷玉兩個人。
劉婆子打了個哈欠,身子有些乏,她道:“大小姐您還是配合點,這樣你我都好跟國公爺交差。”
吳婷玉情緒早就崩潰,她方才祈求地看着王媽媽,希望她不要丢下她,不要讓這個婆子檢查她的身子,但王媽媽還是走了。
不僅走了,還鎖上了房門。
她這是想逃都無處可逃。
昨晚被折騰了一晚,她本就雙腿發軟,打着顫,哪裏能下床走路,更別談逃跑房門還被鎖。
眼睜睜地看着劉婆子慢慢向她靠過來,吳婷玉要瘋了,眼淚肆意地流出來。
“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過來。”
“大小姐,請不要為難老婆子,很快的,老婆子就看一眼。”劉婆子雖年紀大,但身強力壯,只用一只手就将吳婷玉禁锢住,讓她無處可逃。
接下來,吳婷玉使勁兒掙紮,卻是反抗不過,之前身上穿戴好的幹淨衣裳,又一次被人強迫地脫了下來。
她拼盡全力去哭喊,去尖叫,可惜這些都沒用。
第一次,她體會到絕望的感覺……
眼看她最後的那層遮羞布就要被人撕扯下來,吳婷玉輕輕閉上眼,一滴淚劃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