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閉了閉眸子,歐陽楠強壓住快速湧上頭的血液,收回手掌,一轉身,快步沖出了房間。
媽的,最近是不是缺少鍛煉,這意志力太脆弱了。
平時對女人根本提不起精神的歐陽楠,一邊走出房間,一邊郁悶起來,為老二的蠢蠢欲動而找着借口。
☆、【06】 父子對抗
歐陽楠走出房間,大力地甩上門,俊臉上恢複了往常的冷漠。
“警衛員!”
低沉冷冽的聲音一出,一個穿着軍裝的年輕人一溜煙跑了過來。
“首長!”立正,敬禮,聲音飽滿而有力。
冷眸一掃,如利劍般戳在杜逸風的臉上,心裏一沉,低着聲道:“老大,怎麽了?”
“哼……”想到昨晚的荒唐事,歐陽楠就窩火,橫眉豎眼,發飙道:“昨晚去哪裏了?怎麽會有人進來?”
咯噔,昨晚他不是一直守着嗎?難道有刺客?
“老大,昨晚沒人進來啊,除了一個端水的服務生……”心裏喊冤的杜逸風嘴上叫屈道。
沒人?靠,難道那是女鬼不成!老子的第一次都被人占去了,真正的陣地失守啊。
皺眉,撇唇,冷笑,吃人的眼神讓杜逸風心裏直打鼓。
“嚓,老子都失身了還狡辯。現在給我瞪大眼睛,不準任何人進出。”
對于這個出生入死的兄弟兼部下,他也只是嘴巴上責怪一下,摞下一句狠話,直接暴走。
失身?老大失身了?這……
碉堡了……無語了……雞凍了……
看着暴走的老大,杜逸風淩亂了,雙眸看着天花板,此時正天雷滾滾……
一向冷漠死板的老大,竟然會說笑話了,這真是天大的怪事。
郵輪底層,餐廳VIP包廂內。
歐陽老爺子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裏夾着的煙,冒着煙,就像他此時的心情,糟糕透頂,七竅都要冒煙了。
歐陽乾站在老爺子一邊,神情淡然,瞥了眼老爺子那張黑得像包公的臉,俊眉一皺,他還真佩服這個弟弟,每一次都能将老爺子氣成這樣,如果換成別人還真沒這樣的能力。
唉,這就是地位,這就是份量。
他心裏一嘆,一股酸楚湧上心頭。
吱嘎。包廂門應聲打開,一身軍裝打扮的歐陽楠跨着大步走了進來。
冷眸一掃,站直,昂頭,靜靜地站在原地,正義凜然,傲氣十足。
歐陽老爺子深邃的眸子一瞥,将手指間的煙狠狠掐滅,怒目而視,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
冷,超冷,包廂內的溫度陡然下降,氣氛凝固。
這哪裏是像一對父子,更像是一對仇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咳咳……”良久後,看不過去的歐陽乾打破僵局,做起了搭橋牽線的工作,“阿楠,快坐,別站着。”
有時候,這搭橋牽線的工作還真不好做,吃力不讨好。
“愛坐你自己坐,我站着說話不腰疼。”
歐陽乾挂在嘴角的招牌式微笑一凝,差點被弟弟的話給咽死。
“放肆,有你這麽和兄長說話的嗎?”歐陽老爺子陰沉着臉,實在看不過去了,怒吼道。
扭頭,撇嘴,沉默不語,歐陽楠懶得和老爺子鬥嘴,說來說去離不開國法家規,離不開傳統禮儀……
看到動怒的老爺子,瞥了眼倔強的弟弟,歐陽乾急忙勸慰道:“爸爸,別動氣,弟弟是年少氣盛。”
“哼……如果你有你大哥這麽懂事,我就安心了。”聽了大兒子的話,老爺子冷哼道,臉上的怒氣消褪了一些。
用眼角餘光瞥了眼歐陽乾,眉梢一挑,心裏咒罵道:“狗屁懂事,根本就是詭計多端,白眼狼一只。”
話說,歐陽楠和歐陽乾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歐陽楠是老爺子原配夫人所生,而歐陽乾是現在的妻子所生。
按正常情況,歐陽楠應該比歐陽乾大,但事實卻并不是這樣,這個都怪歐陽老爺子年輕時也是風流人物,到處留種,有個私生子也并不奇怪。
這也正是,歐陽楠與老爺子關系不和睦的原因。也是歐陽楠對這個大哥不待見的原因。
歐陽楠沉默不語,板着冰冷的臉,下巴高高揚起,雙眸看着天花板,根本沒有一點改過自新的覺悟。
顯然,歐陽老爺子已經習慣了,無奈地搖搖頭,低沉着嗓子道:“那個女人怎麽回事?”
☆、【07】 抓狐貍精的新娘
女人?!一聽到這個字眼,歐陽楠心頭一顫……
郁結,狂躁,雞凍了。
“不用你操心!”
唇角一勾,冷如寒冰,腦海裏卻忍不住浮現出女人美妙的裸體,白玉般的肌膚,修長的雙腿……
“別忘了自己的身份,胡鬧!”
老爺子鐵黑着臉,猛地一拍桌子,氣急敗壞,怒發沖冠,怒不可遏。
斂神,聚力,好不容才将腦子中的邪惡片段抹去,歐陽楠冷眸一瞥,淡淡道:“有其父必有其子。”
想起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竟然背着老媽偷腥,心就一陣揪痛。
聽着兒子一語雙關的話,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氣勢,歐陽老爺子老臉一抽,舉起的手臂僵在半空,半晌後,嘆了一口氣,頹廢地坐下,靠在椅背,情緒低落道:“這麽多年了,你還在怪我,你的母親……”
嘴角一抽,俊臉一沉,眸光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歐陽楠沉着聲音,打斷道:“這個女人我要定了,就當小三養着吧。”
意有所指,一語雙關。
“胡鬧……”老爺子氣得肺都要炸掉了,怒視着這個不孝子,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老臉漲得通紅。
哼,胡鬧又怎麽樣,老子喜歡,你們要我結婚,可以,老子先養個小三。
這叫繼承優良傳統,你不是也養過小三嗎?
歐陽楠心裏腹诽着,什麽狗屁的家族聯姻,在他眼裏根本就是拿感情當兒戲,那青春當炮灰。
旁觀的歐陽乾眉頭緊鎖,也插不上嘴,歐陽楠的脾氣他最了解,叛逆而且倔強。
插不上嘴,并不代表就能袖手旁觀,硬着頭皮,他也要上。
“爸爸,阿楠的婚事還是再拖一拖吧,等這件事情了斷了再說。”歐陽乾再次成了和事佬,他記得每一次這父子倆吵架,都是這樣的結局,不歡而散。
“沒事我先走了。”
還沒等老爺子拍板,歐陽楠俊眉一挑,冷着臉,轉身,開門,甩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後,跨着大步離開。
傲氣,灑脫,我行我素……
郵輪頂層,VIP套房內。
偌大的房間內,秦卿癱坐在地毯上,眼珠子骨碌碌狂轉悠,陌生的環境,陌生的擺設,陌生的……只覺得一覺醒來什麽都變樣了。
就連自己也變了,由女孩變成了女人。
老天啊,你不用這樣耍我吧。老娘不就偷了個人參果,偶爾偷看下帥哥洗澡,偶爾翻翻春宮圖嘛,你用得着這樣懲罰我嘛。
冷靜,鎮定,呼氣,吸氣……
小手一個勁地拍着狂跳不止的小心髒,絞盡腦汁,想法設法,想着解決眼前的困境……
身體不動還好,一動全身的骨頭都好像散架了,酸麻得厲害。
禽獸不如的東西……
心裏咒罵一聲,對某禽獸又詛咒了一番。
罵累了,心裏氣也消了,該休息下了。
身體一仰,直接躺在地毯上,懶得動彈,只是這叉開雙腿的姿勢,真讓人噴鼻血。
良久以後,休息夠了,心也靜了。
什麽糾結,什麽郁悶,通通抛在腦後,她本來就是樂天派,到了哪裏還不是一樣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老娘糾結個屁。
想通了,心裏也舒暢了,開始折騰了……
這老是赤身裸體的也不是辦法,到時候那禽獸家夥回來了,少不了又被吃豆腐占便宜。
一想到歐陽楠那霸道的樣子,她的小心肝就忍不住一顫,腳底嗖嗖地冒涼氣,心底騰騰地冒着火。
不能便宜了那混蛋,得找點東西把美色給打包起來。
翻箱倒櫃,挖櫃三尺……
靠,怎麽都是男人的衣服……
又一陣翻箱倒櫃,翻了個底朝天……
死心了,将就下吧。
一件大而長的軍綠色襯衫,一條迷彩短褲,對着梳妝鏡一照,還蠻好看,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就是這襯衫太寬松,直接将那胸器給抹殺了。
美啊,俏啊……
正當秦卿在鏡子前自我陶醉的時候,房門外響起一陣謾罵聲,“走開,我要好好教訓下這個狐貍精。”
聲音是個女人發出的,惡毒幽怨,顯然是來抓奸的。
狐貍精?難道是在罵她?
咯噔!秦卿腦子一轉,越覺得可能性大,小心肝一顫,這可不是怕的,是被氣得。
老娘的身子都被糟蹋了,還敢來抓奸,這也太嚣張了吧。
欺負老娘外地來的不成,哼,就算外地來的也沒有特麽欺負人滴。
房門外,杜逸風一臉尴尬地擋在門前,面前站着一個穿着婚紗裙的女人,心裏郁悶着,這老大搞什麽飛機,今天不是大婚日子嗎?怎麽新娘子跑房間裏來抓奸呢?
碉堡了,納悶了……
不過作為軍人,執行命令是他們的天職,既然老大說了,不準任何人出入,那就沒有商量的餘地。
“杜隊長,你讓開,我今天一定要把這狐貍精拎出來。”穿着聖潔高貴的婚紗裙,蘇小熙說出來的話卻有點惡俗,陰沉的臉也有幾分潑婦的範兒。
“蘇小姐,首長有令,不準任何人進出。”嘴角露出讪笑,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啊,但還是朗聲道,“你回去吧。”
話音剛落,啪!房門被打開,擋在門前的杜逸風心一提,差點提到嗓子眼裏,跳開一步後轉身,詫異的雙眸直視着門口站着的女人。
咕咚。咽了口口水,心兒亂顫,桃花眼半眯……
自然卷的秀發,随意的披散在肩頭,精致的五官,清秀脫塵的氣質,潤白的皮膚,簡直比嬰兒還是白嫩……
軍襯衫,迷彩短褲,穿着這個女人身上,透着一股野性的飒爽,卻又不失軍人的傲氣。
他媽的,這簡直是制服誘惑啊!誘惑得一塌糊塗啊!
杜逸風愣在那裏,用下半身思考着問題。但蘇小熙可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雙手叉腰,指桑罵槐:“狐貍精,到處勾引男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也敢糾纏着我的歐陽大哥。”
靠,她和老大有一腿?沒想到老大竟然金屋藏嬌,真是悶騷得可以啊。
杜逸風心裏有了判斷,做事自然有分寸,身體一橫,擋在蘇小熙的面前,冷聲道:“前進一步,軍法處置。”
一怔,面對杜逸風陰沉的臉,蘇小熙還是有一點畏懼的,她知道像他們這種特種兵,令行禁止,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人雖然沒過去,但嘴上卻依然罵罵咧咧……
蘇小熙幽怨的眼神掃了眼杜逸風,算是記恨上了,樣端話醜,潑勁十足,“狐貍精,你有本事滾出來,賤女人,滾出來……”
聲音陰沉,話語歹毒,挑釁十足……
☆、【08】 原來是平底鍋
靠在房門口,嘴角噙着冷笑,秦卿烏黑的眸子,直視着眼前抓奸的潑婦,默然不語,慵懶的神情,似在看戲一般。
耍潑,哼……老娘倒要看看你的道行。
罵罵咧咧,手舞足蹈,一個人唱着獨角戲,蘇小熙很快感覺到索然無味,濃妝豔抹的俏臉陰沉得恐怖。
罵累的蘇小熙與秦卿對視着,氣氛剎那間凝結了,空氣中飄着濃烈的火藥味。
夾在兩女中間的杜逸風,一個頭變兩個大,郁悶着,傻愣着,不知所措。
沉寂,死一般的沉浸,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瞅着眼前這個兇巴巴的女人,秦卿斂起嘴角冷笑,撇唇道:“大嬸,喂不飽自己的男人,就別出來丢人現眼。”
眼前的女人既然來抓奸,秦卿自然把她當成了那個禽獸家夥的女人。
諷刺,赤裸裸的諷刺,勾引男人還這麽理直氣壯。
一句話就将蘇小熙的怒火撩起,作為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蘇小熙如何能受得了這般侮辱。
“你……你……”氣得差點背過氣,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那穿着婚紗裙的嬌小身體,也顧不上眼前的攔路虎,猛撲過去。
此時的蘇小熙,倒也不是氣瘋了,還沒到失心瘋的狀态。
其實她的心跟明鏡似的,論手上的功夫,一般女人可不是她的對手。
要知道她可是部隊出身的女兵,身手了得,對付一個狐貍精還不是手到擒來。
擋在中間的杜逸風,俊眉一皺,正欲出手,只感覺背後勁風襲來,眼角餘光一掃,只見身後的女人一個閃身……
他耳畔邊響起衣服撕裂的聲音,嘴角浮現一抹促狹的笑意,稍縱即逝。
一下秒,蘇小熙的驚叫聲,讓他耳朵一陣刺痛,眼眸一瞥,差點笑抽了。
蘇小熙那件雪白的抹胸婚紗裙,抹胸處缺了一大塊,樣子甚是狼狽,雙手環抱着露出紅色胸衣的胸部,氣得眼眶微紅,嗔怒不已,怒視着站在門口的女人,委屈得快要哭出來,“你……你……”
嘴角噙着秦式招牌笑容,一對可愛的梨渦,平添了幾分清純,手指勾着一塊白紗,悠閑地繞着圈,勾唇道:“原來是平底鍋,難怪你男人出來偷吃。”
噗……杜逸風強忍着笑意,最終還是沒忍住,被這女人的話直接逗樂了。
剛才秦卿出手的時候,杜逸風其實可以阻止的,但是他同樣看不慣蘇小熙的嚣張,還沒成大嫂就這副拽樣,如果以後真成了大嫂,還不鬧翻了天?
還是這個女人合胃口,難怪老大不願結婚,原來是私藏了一個準大嫂啊。
心裏頭鼓囊着,杜逸風忍不住瞥了眼,嘴角挂着痞笑的秦卿,對老大的敬仰如滔滔江水……
房間過道的動靜不小,很快引來其他人的注意。
噔噔……一陣腳步聲響起,一個穿着修身的小西裝,身材修長,染着一頭金發,外貌俊朗的男人急匆匆地趕過來。
“妹妹,怎麽了?”人未到,關切的聲音先到,男人看到蘇小熙的狼狽樣,俊秀的臉上一陣抽搐,俊眉微皺。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蘇小熙瞬間像變了個人似地,面帶梨花,泣不成聲,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地,撲在男人的懷裏,哭訴着秦卿的罪狀:“大哥,她打我,還撕破了我的婚紗,嗚嗚……”
蘇小熙哭得肝腸寸斷,一副小女人可憐模樣,簡直是人見人憐,天見尤憐。
裝吧,使勁裝吧……
撇了撇嘴,秦卿心裏腹诽着,臉上那一抹鄙夷之色,顯露無遺。
就在陌生男人出現的一剎那,一旁的杜逸風臉色微微變色,對于眼前這個男人,他再熟悉不過。
蘇銘晖,華夏國武警部隊飛鷹隊總指揮,人稱鐵血飛鷹,是警界極具威信的鐵血人物。
杜逸風和蘇銘晖曾經是特種部隊的戰友,自然最了解他的脾性,這個人桀骜不馴,極其護短,對于自己的妹妹更是寵溺萬分。
此時,蘇銘晖冷眸一掃,直接鎖定了門口處的女人,冷冽嗓音由于氣憤而微顫,“你給我過來。”
語氣霸道而冰冷,讓秦卿心兒一顫,但很快恢複了鎮定,與那個禽獸家夥的霸氣相比,眼前這個帥哥霸氣顯然稀薄了很多。
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勾唇,梨渦漸深,黑眸與他的冷眸對視,沒有一絲畏懼,傲氣十足。
這世界真是變态,每個帥哥都好像吃了火藥一般,那個禽獸家夥是這樣,這個金發帥哥也這個內分泌失調的樣子。
一旁的杜逸風尴尬一笑,正欲硬着頭皮勸架,突然一股冷冽的殺氣襲來,身體一挺,站得筆直,心裏叫苦不疊。
“蘇隊長,好大的口氣。”冷冽聲響起,伴着冰冷徹骨的冷笑聲,歐陽楠高大魁梧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蘇銘晖的身後,凜冽的殺氣,讓整個氣氛一下子凝結。
☆、【09】 我的女人誰敢惹
咯噔!聽到禽獸家夥的嗓音,秦卿不争氣的心肝兒一抖,眸子越過蘇銘晖,望着歐陽楠。
淩厲的五官輪廓,緊抿的薄唇,寒霜打過的俊臉,難以形容的霸道嚣張,尤其那簡直能看到冰渣渣的冷眸……
太駭人了!不過也非常有型!
變幻着臉色,蘇銘晖扭過頭,斂起臉上的怒意,一臉茫然,望着歐陽楠,有點不知所措。
“楠哥,你來得正好,這個賤人……”掙脫了大哥的懷抱,蘇小熙面帶梨花,楚楚可憐地凝着歐陽楠,臉上的委屈表情更甚。
只是還沒等她說完,歐陽楠就沉着嗓音打斷道:“住嘴。”
歐陽楠的反應,讓蘇小熙一怔,被他的氣勢吓得臉色慘白,緊咬着薄唇,神情幽怨,卻又不敢再說話。
夠拽,夠狂,簡直酷斃了!
看到蘇小熙那吃癟樣,秦卿挑了挑好看的彎眉,心裏美滋滋的。
一旁,蘇銘晖眉頭一蹙,心疼地看了眼妹妹,保持沉默狀。
在太子爺面前,他可不敢蹦跶,有苦只能往肚子裏咽。
冷眸一掃,在秦卿的身上定格,讓某女心肝兒又是一陣狂顫。
丫的,這禽獸男人的眼神跟冰刀似的,讓她直冒冷氣。
“過來。”歐陽楠眉梢一挑,冷眸像利劍般戳着秦卿的小心肝。
裝傻般左看右看,秦卿心裏那點美滋滋煙消雲散。
“過……來。”歐陽楠不耐的聲音,讓衆人一陣心一抖,視線全都落在秦卿的身上。
冷眸直視着,女人穿着他的軍襯衫,還有迷彩短褲,讓他的肺都快要氣炸了。
丫的,這臭娘們竟然還裝傻,真是欠抽。
衆目睽睽之下,秦卿也不好意思再裝了,再說演戲也不是她的強項。
過去還是不過去呢?
糾結着,猶豫着……
沉默,死寂,過道裏安靜得有點詭異。
秦卿權衡着去與不去的得失,突的,眸子一掃,捕捉到蘇小熙臉上那抹幸災樂禍的冷笑,骨子裏的傲氣就被撩起了。
奶娘滴,想看老娘出醜是吧,窗都沒有。
頃刻間,秀眉彎彎,秋眸半眯,唇角挂上甜膩的笑容,一對梨渦若隐若現,扭着腰肢,小手摔着那塊碎紗,膩聲道:“爺,你回來了,累了吧,奴家給你捶捶背。”
動作和表情像極了青樓裏接客的女子。
噗……一旁的杜逸風被秦卿的話,還有那只能在電視劇裏看到的表情和動作,直接逗樂了。
甩了一個白眼給笑抽的杜逸風,秦卿依然扭着細腰,踏着風騷的步伐,一步步靠近歐陽楠。
額頭黑線滿布,俊臉一陣抽搐,青筋暴起,黑得跟個包公似的,歐陽楠渾身都在冒着雞皮疙瘩。
這騷蹄子想死不成。
腦袋一懵,蘇小熙都忘記了剛才的恥辱,用看着怪物的眼神看着秦卿,心裏淩亂了……
“爺,奴家來了。”對着一臉陰沉的男人,抛了個媚眼,秦卿膩歪歪的聲音,柔得讓人骨頭一陣泛酸。
冷眸一瞪,大手一攬,将女人柔若無骨的身體攬在懷裏,低頭垂眸,雙唇貼在女人耳邊,低沉道:“你媽的,想死不成?”
心中一突,小心肝亂顫,秦卿妖嬈地擡頭,對上男人那冷得掉渣的眼神,臉上的媚笑直接凝固,讪笑着:“大爺,奴家不想死。”
實話實說,卻換來男人更加殺氣騰騰的眼神。
這下秦卿不幹了,奶奶的,這禽獸怎麽這麽難伺候,老娘的節操都碎一地了,還喊打喊殺的。
心裏腹诽着,臉上卻不敢做出違拗的表情,直接低下頭,沉默不語,任由他抱着。
反正身子都被占了,抱抱又何妨。再說了,這不是互抱嘛,咱也沒吃虧。
居高臨下,垂眸看着懷裏那小鳥依人般的女人,讓歐陽楠那骨子裏屬于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好的滿足。
丫的,還算識相,要不然,哼……
下一秒,冷眸一擡,橫掃着面前的蘇家兄妹,冷冽霸道道:“我的女人,誰敢惹?”
霸道,狂傲,牛氣沖天……
聞言,懷裏的小身體一抖,各位看官別誤會,那不是激動的,是被氣得。別人不懂這禽獸男人的話,秦卿難道會不懂?
奶娘滴,這禽獸真是夠禽獸,他的意思不就是,老娘別人不能惹,只能讓他惹,讓他虐。這不是跟皇帝後宮的妃子似的,除了皇帝老兒,誰也不給惹,死了都是皇帝老兒的女人。
心裏揣摩着男人的話,秦卿的心涼拔涼拔滴。
☆、【10】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秦卿的心涼拔涼拔,此時的蘇小熙也不好受,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摟着別的女人,還理直氣壯地警告她,不能招惹這個女人。
郁結了,忿怒了……
蘇小熙一雙冒火的眸子,緊盯着男人懷裏的秦卿,咬牙切齒,恨不能剝了她的皮,吃了她的肉。
尼瑪,這麽幽怨地瞪着老娘做什麽,老娘也是受害者好不好,有種跟你男人較勁去。
丢了個白眼過去,秦卿心裏喊冤叫屈,被那雙大手禁锢着,無法動彈。
男人的胸膛很寬廣,她不得不承認,靠着還忒舒服,特別是濃郁的男人氣息,讓她的心兒亂顫。
挺住,扛住,這男人可不是好貨色,長得再帥再酷,也是個狼心狗肺滴禽獸。
心裏警告着自己,卻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她這第三者插足,已經惹火上身了。
歐陽楠的話,铿锵有力,霸氣十足,蘇銘晖微微皺眉,靜默地站着。
看都沒看噙着淚花的蘇小熙,歐陽楠摟着女人,跨着大步,直接朝房間走去。
一旁的杜逸風向老大抛去敬仰的眼神,他沒想到老大竟然為了個小三,連新娘子都不要了。
“楠哥,你是我的。”
蘇小熙咬了咬薄唇,面帶梨花,水眸深情款款,伸出手一把拉住歐陽楠的手臂,楚楚可憐地凝着,帶着哭腔的嗓音特別具有感染力。
停下腳步,垂眸,居高臨下,冷眸直視着哭哭啼啼的女人,俊臉上的不耐一覽無遺,冷冷道:“放手。”
絕情,無情,冷血……
瞥了眼哭得稀裏嘩啦的女人,秦卿頓感良心不安,同情心泛濫了……
悲催的她竟然成了惹人厭惡的小三,破壞人家感情的罪魁禍首……
無情冷血的禽獸,唉,老娘只是身不由己……
可惜,正當同情心泛濫的時候,蘇小熙那殺人般的眸子又一次橫掃過來,歇斯底裏地拉拽住她的手臂,尖銳道:“都是你個狐貍精,我要打死你個狐貍精……”
好吧,老天請原諒我的無知,以後老娘再對這八婆生出同情之心,就讓我被雷劈死。
秦卿心裏忏悔着,也為自己的同情心泛濫付出了代價。
咝咝!手臂被蘇小熙抓得一陣疼,讓她一陣咧嘴皺眉,體內那火苗噌噌地往上冒,大有星星之火就要燎原的架勢。
“住手!”冷冽的聲音響起,不是秦卿的,也不是歐陽楠的,竟然是蘇銘晖的。
冷眸掃了眼蘇銘晖,歐陽楠臉上的不耐更甚,靜靜站着,大手依然緊摟着秦卿。
“妹妹,跟我走。”與太子爺的冷眸一觸,蘇銘晖皺起的眉頭快要打成結,跨前一步,拉着蘇小熙的手,轉身就走。
蘇家雖然比不起歐陽家這麽顯赫,但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在這樣鬧下去,這臉還往哪裏擱。
再說了,這郵輪上可是來了幾百名媒體記者,搞不好就成了明天報紙的頭版頭條了。
蘇銘晖不是一個笨人,相反還很聰明。他知道妹妹這樣鬧下去,吃虧還是妹妹自己,甚至連蘇家也會跟着一起倒黴。
“不,不,楠哥是我的。”蘇小熙聲嘶力竭地哭喊着,掙紮着被大哥拖走。
真是神經病,難怪連男人都守不住。
吃一塹長一智。
秦卿對這個女人除了看不起,還是看不起,起先湧起的同情心已經一點渣渣都沒了。
就在蘇銘晖拖走妹妹的時候,郵輪頂層的一個房間門虛掩着,一個賊眉鼠眼的家夥正在使勁地按着照相機的快門,臉上的興奮之色,就像吃了興奮劑一般。
靜默地站了幾秒,歐陽楠摟着女人的手一抽,使勁一推,動作快如閃電,一氣呵成,毫無預兆。
嘭……毫無準備的秦卿,額頭與房門來了個親密接觸。
撞得腦袋瓜暈乎乎的,正欲破口大罵,卻被男人鉗住脖頸,架進了房間。
“禁止任何人打擾。”
搞不清狀況的杜逸風愣在原地,心裏腹诽着:這老大不會有家暴傾向吧,嚓,這也太扯了吧。
☆、【11】 爺有的是辦法
脖頸被男人的大手鉗住,像小雞般被拎進了房間。
嘭!房門被大力的關上,只剩下孤男寡女。
“禽獸,混蛋,放開……呀呀……疼……”男人那長着老繭的手,勁道十足,根本沒有憐香惜玉的覺悟,秦卿一陣鬼哭狼嚎。
鉗住女人走到房間的大床邊,用力一甩,秦卿以一個平沙落葉式,跌落在軟綿綿的大床上。
歐陽楠寒芒閃動的冷眸,一掃,自顧自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冷冷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獲得自由身的秦卿,小手揉着脖頸的酸痛處,眸子裏快要冒出火來,語氣自然也不善,豎起秀眉,“老娘沒心情。”
話音剛落,一道利刃般的眼神直戳過來,心肝兒不争氣亂顫,本能地縮了縮脖子,心裏雖然惱怒,卻也不敢找虐。
奶娘滴,等老娘恢複了內力,有你受的。給老娘敲背,端洗腳水,天天抽你幾十個嘴巴……
心裏自我陶醉着,嘴角卻換上了一抹狗腿的笑,那一對梨渦可愛至極,服軟道:“爺,你問啥,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滿意了吧。”
在壓倒性實力面前,秦卿是不會沒事找虐的,識時務者為俊傑,好死不如賴活。
眼前的女人,變臉比翻書還快,歐陽楠冷眸睨了眼,撇唇,嘴角的譏諷一覽無遺。
“說,誰派你來的?”
歐陽楠心裏挺糾結的,作為特種兵王,到現在他還沒搞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歷,讓手下去查了下,竟然一無所獲。連監控室裏的錄像都找不到這個女人的影子。
難道她是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他是無神論者,這麽扯淡的想法,壓根就沒有考慮過。
只是秦卿的回答,讓他有種蛋疼的感覺。
“是上天送我來的。”
秦卿側着身子,半卧在床上,亮眸微眯,如實地回答道。
“……”女人的回答,根本就是那他當白癡,歐陽楠臉色一沉,猛地跳起身,大手一伸,揪住女人軍襯衫的衣領,嘴角抽搐,眸光似火,居高臨下,戳得秦卿肝兒疼。
“大爺,我真沒說謊。”
心肝兒提到了嗓子眼裏,秦卿苦着臉,嘴上強調着,心裏還真害怕惹火了這混蛋,又是一頓虐。
“巧言令色,難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郁結了,歐陽二少爺徹底暴躁了,這女人竟然當她是三歲孩子,用這麽可笑的話來搪塞他。
冤枉啊,老娘不就是上天送過來的,說真話的孩子傷不起啊。
“爺,要不,你想讓我怎麽說,我就怎麽說吧。”
拎起的領子,勒得死死的,連喘氣都有點不暢,秦卿真怕這混蛋直接毀屍滅跡,嘴角的狗腿笑容更濃,帶着征求的口氣說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老娘忍你,總有一天老娘勒死你。
女人的狗腿笑,在歐陽二少爺看來,簡直是欠扁。
想用美人計?嚓,真當老子沒見過女人,真當老子是流氓不成?
“哼……不說是吧,爺有的是辦法。”黑沉得恐怖的俊臉湊近秦卿,冒火的眸子盯在臉上,男人炙熱的氣息,熏得秦卿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
秦卿這才發現,這個男人呼出的氣都能夠傷人于無形之中。
屏氣,心肝兒亂顫,那足已讓人吓出心髒病的氣勢,秦卿有點扛不住了,臉色煞白,身體微顫……
☆、【12】 你勒!我掐!我摳!
熱氣熏得心肝兒顫,臉色煞白,胸口禁不住一陣起伏,男人那猙獰的面孔就像活閻王。
手掌一緊,勒得女人一陣氣結,冷冽的嗓音低沉得駭人。
“身份證!”
身份證?
啥東東?心裏茫然,卻又不敢表現出來,秦卿扭曲變形着聲音回答道:“爺……要勒死了……”
掃了眼女人變成醬紅色的雙頰,手掌微微一松,并沒有放開的打算,陰沉着臉,冷冷地直視着,臉上的不耐一覽無遺。
呼呼……急喘幾口氣,臉色緩和了些,嘴角的狗腿笑容又一次綻放,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爺,啥是身份證?”
靠,這女人……歐陽二少爺一時間詞乏了,陰沉的俊臉瞬間變得漆黑,攥着女人衣領的手掌猛地一緊。
咽喉一緊,呼吸不暢,死亡的恐懼讓人本能地出現一陣掙紮。
垂死掙紮……
小手一擡,纏住那有力的魔掌,算不上尖長的指甲深深陷入肉裏,眨眼間指甲處溢出豔紅的血跡……
面臨死亡的危險,人的潛能最容易爆發。
此時的秦卿就是這個狀态,再說她在異世本就是修煉的狂人,身體素質杠杠的,體內的潛能自然也不會差。
使出吃奶的力氣,死命地掐着,摳着……
咝咝……手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就連特種兵出身的歐陽楠都疼得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