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8)

隐若現,顯然有段時間沒修理了。不過,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滄桑,有點成熟,魅力更足了。

人帥,不打理都妖孽。

一步步靠近男人,秦卿的心肝兒莫名地加速,表面上卻坦然極了,掀唇,一笑,“帥哥,你變老了。”

聞言,歐陽楠的劍眉一豎,女人的話太膈應人,由不得他不生氣。

“上車。”心裏有點冒火,歐陽楠伸手撈過女人的身體,攬着腰肢,直接向大門外的座駕走去。

尼瑪。這男人啥時候能改改這霸道的脾氣。

心裏有點小郁悶,但也沒有反抗,任由男人攬着,鼻尖聞着男人的陽剛氣息,心肝兒微醉。她發現,對着男人的免疫力越來越差了。

悍馬車飛馳,這次總算沒有遇上交通堵塞,一路暢通無阻。

“最近過得怎麽樣?”用眼角餘光,瞥了眼女人,歐陽楠打破了沉默。

“就那樣。”把玩着手機,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眼皮都沒擡一下。

喲嗬!翅膀硬了,敢無視他了。

心裏有點不痛快,歐陽楠猛踩了下剎車,嘎吱……急剎來得猝不及防,秦卿身體向前一沖,要不是系着保險帶,她估計要和擋風玻璃來個親密接吻。手裏把玩的手機,直接飛了出去,嘭!撞在車玻璃上,四分五裂。

“你……混蛋!”

虛驚一場,心跳加速,秦卿臉色煞白,轉頭看着一臉壞笑的男人,恨得牙癢癢。

看到女人氣憤的模樣,歐陽楠唇角揚起倨傲的弧度,心裏一陣抖擻,讓你無視我。

嘟嘟……悍馬車後面一陣亂按喇叭聲,被太子爺這麽一鬧騰,原本順暢的交通,開始擁堵起來。

可惜,這罪魁禍首卻沒有一點負罪感,挑挑眉,抖擻着,“意外,知道不?”

秦卿心裏賭氣,別過頭,懶得理他,一聲不吭。這男人她算是看透了,一天不和她作對,他就閑得蛋疼。

見女人不搭理,歐陽楠也鬧騰不起來,自讨沒趣地撇撇嘴,一踩油門,悍馬車飛馳而去。

話說,現在的秦卿也總算掌握了這禽獸男人的脾氣,根本就是一人來瘋,你越是和他較勁,他就越是蹦跶。所以對付這種人,只有以靜制動,以不動制萬變。

悍馬車一陣飛馳,很快來到個大酒店,人來人往的,生意火爆得很。

“到了。”歐陽楠推車車門率先下了車,順便還舀過了車櫃旁的配槍。

秦卿伸了伸懶腰,開門下車,只是擡眸的一剎那,好看的眉兒一蹙,撇頭,瞪了眼一旁的男人,“就這地方兒?”

這酒店秦卿來過,而且還記憶猶新。就是那個無恥的二世祖家的天香閣。

“這地方咋了?可是京都有名的酒店。”瞥了眼天香閣大門上懸着的門頭,歐陽楠挑了挑眉。

“沒胃口。”說罷,秦卿轉身離開,來這地方吃東西,她還真沒胃口,心裏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女人。

跨前一步,一把攬住女人的小身子,歐陽楠居高臨下,霸氣畢露,“沒胃口,也得吃。”

尼瑪……

心裏草泥馬狂奔,沒得秦卿回答,男人就直接攬着她的腰肢,硬拖着進了酒店。

天香閣。

陳寶駿坐在收銀櫃臺,和售營業MM聊得火熱,一只手還不甘寂寞地攀上了MM的後背,旁若無人地吃着豆腐。

一進門,歐陽楠拖着她,也沒上包廂,徑直向收銀櫃臺走去。

遠遠的,秦卿就看到了收銀櫃臺讓她厭惡的一幕,蹙着眉,俏臉布上了一層寒霜。

咚咚!走到收銀櫃臺,歐陽楠手指敲了敲櫃臺,靜默地站着,也沒打算開口說話。

“喲。楠少,今天怎麽有空來小店啊。”擡頭一看,陳寶駿立馬站起身,看着歐陽楠的眼神兒,跟看着自家的媳婦兒似的,讓一邊的秦卿一陣惡心。

“算賬來了。”冷着臉,冷冽如冰的眸光盯着陳寶駿,宛如一頭盯着獵物的豹子,全身散發着懾人的寒意。

男人的變化,讓秦卿一怔,旋即心裏升起一陣感動,心裏甜滋滋的。她就算再木讷,現在也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咳咳……楠少,大人不計小人過,上次的事情別挂在心上。”臉色慘白,陳寶駿吓得不輕,嘴裏讨饒着。

沒骨氣的男人,撞牆死了算了。

看着陳寶駿那沒骨氣的模樣,秦卿對他的厭惡更甚。

歐陽楠直接無視了陳寶駿的讨饒,轉頭對懷裏的女人,眨眨眼,然後掀唇道:“還記得我說過得話嗎?”

故弄玄虛。

心裏一陣無語,明面上,秦卿卻配合得搖搖頭,茫然道:“什麽話?”臉上的驚訝神情,逼真極了。

“誰敢欺負你,我就滅了他。”話說間,歐陽楠掏出嶄亮的配槍,重重地放在陳寶駿面前。

哐嘡!聽着歐陽楠的狠話,看着眼前的懾人的配槍,陳寶駿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幸虧他身邊收銀員MM一把扶住。

這話好像還真說過。

秦卿心裏一暖,被人保護着的感覺,真的很好。

“楠少,你不要沖動,上次是我不對。”陳寶駿最近特地去打聽過了下關于歐陽楠的八卦,他絕對相信,眼前這個太子爺會一槍将他的腦袋給打爆。

啪!伸手甩了一個大嘴巴,歐陽楠挑着眉道:“你說你該打嗎?”

捂着火辣辣的臉頰,陳寶駿連連點頭,“該打,該打。”被甩幾個耳光,總比被人一槍爆頭的好。

啪啪……歐陽楠手上也沒客氣,一口氣扇了十幾個耳光,直到陳寶駿的臉腫成了豬頭。

發洩了一番後,歐陽楠直接摟着秦卿,在客人的敬畏眼神中,大搖大擺地離開。

“滿意嗎?”走出天香閣,歐陽楠摟着女人的腰肢,目不斜視,一邊走,一邊問。

“嗯。”秦卿點點頭,心裏知道他這麽做都是為了她,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不過,除了感動外,心裏還有點小疙瘩,故地重游,讓她想起了那個女人,這個禽獸男人的老情人。

沉吟了片刻,秦卿憋得難受,她是個藏不住事的人,不吐不快,于是低着聲音道:“那個你跟那個李大小姐……”

咯噔!心一提,臉色一僵,不過轉眼後,嘴角就浮現一抹怪味地笑,斜睨着女人,“吃醋了?”

吃你妹!這男人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吧。

臉上的神情一塌,秦卿嗤之以鼻,“哪邊涼快,哪邊呆着去。”

嘴硬的臭東西!

歐陽楠倒也沒生氣,那一次這女人憤然離去,他用屁股想想都能看出來,這女人是因為李韻婧,這不是吃醋是什麽?

悍馬車內。

了結了舊賬的歐陽楠,心情卻怎麽也舒暢不起來,因為晚上要回家吃飯,要見到那個他不想見的人。

看着悍馬車開出了市區,向一個陌生的方向駛去,秦卿忍不住詢問道:“去哪裏?”

“見家長!”歐陽楠直截了當道。

咯噔!心肝兒一驚,撇頭看着一臉淡然的男人,有點分不清真假,“別開玩笑。”

“怎麽?不想去?”歐陽楠猛踩了下油門,發洩着自己的不滿,這女人的口氣有點傷人。

可惜,更傷人的還在後面。

“沒事去你家幹嘛?”秦卿目不斜視,神情認真,內心卻暗潮湧動,嘴上卻很直接地拒絕,“送我回雨姐那兒吧。”

次奧!該死的女人。

被秦卿直接拒絕,讓優越感極強的太子爺氣急敗壞,恨不得掐死這臭東西。

“這事由不得你,別忘了你的身份。”他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

“啥身份?”撇頭,一臉茫然狀,她還真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沉吟數秒後,歐陽楠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我的女人。”

對于男人的霸道,秦卿一點轍都沒有,只能放棄。

見家長就見家長呗,反正她是打醬油的。

悍馬車駛入一個莊園式的建築群旁,四周打着目測有五米高的圍牆,上面拉着電網。在莊園圍牆四周,還矗立着幾個守衛塔,依稀可以看到幾抹穿着迷彩服的身影。

整座莊園透着一股威嚴,卻又出奇的靜谧。

進入莊園大門,首先引入眼簾的是青翠欲滴的萬年青,兩排巍然挺立。悍馬車穿梭在樹叢中,繞繞轉轉,坐在車子裏的秦卿有點暈頭轉向,分不清方向。

偌大的一個莊園,種滿了各式樹木和花草,空氣清新。而莊園裏只有兩個建築,一個是歐式的別墅樓,一個是古樸的四合院。

悍馬車在四合院門口緩緩停駐,歐陽楠看了眼身邊的女人,有點不放心,“等下不要亂說話。知道嗎?”

老娘不想來,偏要拖着來。來了吧,又不給人家說話,這不是存心拿她當猴耍麽。

心裏雖然氣憤,但在男人威脅的眼神下,她只能暫避鋒芒,點點頭。

下車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四合院。

秦卿特地落在了後面,望着男人的背影,莫名地生出一股失落,他竟然沒有攬着她。

“二少爺。”剛剛踏進四合院,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從院子裏迎出來,熱情地招呼道。

“五叔。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吧。”歐陽楠上前一步,扶住老人的身體,看樣子兩人關系不錯。

停下腳步,秦卿并沒有上前,來到這裏後,她渾身不自在,總感覺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

對于歐陽楠的背景,秦卿聽藍沁雨提起過,她心裏也清楚,像她這種人,跟這種大家族根本搭不上線。

失落!壓抑!讓她有點喘不過氣,真想轉身離開,但她知道,那男人是不會允許的。

就在秦卿暗自郁悶時,歐陽楠走了過來,輕輕地拉起她的手,轉頭對着五叔道:“她是我女朋友,秦卿。”

“你好。”五叔一怔,旋即笑着招呼道。

秦卿看着老人臉上明顯有點假的笑容,點點頭,态度不溫不火,“五叔好!”

“老爺在裏面等你,快進去吧。”五叔催促道。

沒有等男人開口,秦卿很識趣開口道:“你進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深深地看了眼女人,歐陽楠猶豫了片刻後,點點頭,“十分鐘,我就出來。”

目送着男人離開,秦卿心裏的失落更濃,撇頭,卻發現那個五叔的老人正盯着她看。

沖着五叔淡淡一笑,秦卿轉身向四合院外走去,有點兒壓抑,心裏郁結得厲害,她得去散散心。

歐陽家的莊園很大,很壯觀。秦卿漫無目的地閑逛着,雖然偶爾有幾個園丁模樣人插件而過,但也都是用打量的眼神瞥着她,似乎對于她這個陌生人很是好奇。

四合院,歐陽老爺子的書房。

歐陽楠靜默地站在書房門口,淡漠神情,淡漠的眼神,整個人籠罩在淡漠中。

裝飾古樸的書房,書櫃,書桌……一切都透着古香味兒,很書香,很簡單。

書桌旁,歐陽靖端坐着,深邃的眸子望着門口的兒子,對于後者的淡漠有點不是滋味。作為歐陽家的掌門人,他手握重權,卻拿這個倔強的兒子一點轍都沒有。

好在三年下來,他也習慣了,沉默了片刻後,暗嘆一口氣,厲着聲音,打破了僵持,“你舍得回來了?”

“找我什麽事?”眉一蹙,歐陽楠直奔主題,這地方他也呆着不舒服,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老眉微微一抽,啪!手掌重重地砸在桌子上,那陶瓷茶杯蹦跶了幾下,歐陽靖摞起手邊的文件袋,聲音帶着濃濃的怒意,“草菅人命。你是軍人,不是劊子手。”

歐陽楠瞥了眼老爺子手裏的文件袋,嗤之以鼻,“都是些人渣,死有餘辜。”

啪!歐陽老爺子氣急敗壞,瞪着理直氣壯的歐陽楠,将手裏的文件袋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就算是人渣,也輪不到你動手。”

冷哼,歐陽楠揚了揚頭,一副老子沒做錯的模樣。不過,冷靜下來想想,也有點無奈。那天因為那女人生死未蔔,他那火氣大了點,一時沖動,将那十幾個滅豹組織的俘虜給崩了。

這事兒做得确實有點過了,不過他也沒啥後悔的,就算下次在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還是會這樣做。

敢綁架他的女人,那根本就是找死。

對于歐陽楠沒有一絲悔改的态度,歐陽老爺子氣結得差點背過氣去,呼吸急促了許多。

靜默,死寂。書房內的氣氛瞬間凝滞。

許久,歐陽楠垂眸,瞥了眼手表,估摸着十分鐘差不多了,開口道:“沒事我走了。”

“上面決定,你的職務暫時由你大哥擔任。”平複了下激動的情緒,歐陽靖語氣盡量平緩地說道,“你休息段時間,把婚事給辦了。”

停職?

臉色微變,緊抿的雙唇微動,瞥了眼老爺子,垂着的手掌緩緩握緊,“停職可以,但是等我把項陽棋給抓了再說。”最近他為了那個人渣,忙得焦頭爛額,剛剛有點頭緒,又怎麽肯罷手呢。

“這是命令!”

軍令如山,令行禁止。歐陽楠再倨傲,也是軍人,服從命令是他的天職。

轉身,踏着行軍步子,頭也不回地離開,既然沒有挽回的餘地,他也懶的多廢話,就算沒有這身軍裝,地球一樣轉,日子一樣過。

只是還沒走多遠,歐陽老爺子進喊住了他。

“站住。”

聞言,歐陽楠頓足止步,并沒有轉身,語氣不耐,“還有什麽命令?”

“将那個小報的記者放了,真是胡鬧。”說話間,歐陽靖拿起手邊的一份報紙,站起身走了過去。

皺眉,抽了抽嘴角,看來什麽事都瞞不了他。

“以後注意點形象。別忘了你的身份,別被女色給迷了心智。”走到他跟前,歐陽靖意味深長地望着他,将手裏的報紙撕得粉碎,面色一緩,“既然你不喜歡蘇家的女娃,我也不勉強你。”

“嗯?”歐陽楠詫異地望着老爺子,沒想到今天的老爺子會轉性,竟然主動妥協了。

目光帶着慈愛,望着眼前這個兒子,語氣緩和了不少,“聽你李叔叔說,韻婧回來了。趁着休假,把這婚事辦了吧。”

原來是換湯不換藥。

劍眉一挑,歐陽楠有點兒索然無味,心裏一陣無力,難道他就沒有選擇幸福的權利?

越是這麽想,這心兒就越往下沉,一想起門外等着的女人,他就湧起一陣莫名的內疚。

沉默着,胡思亂想着,片刻後才淡漠地回應道,“辦婚事可以,但這女人我得自己選。”

歐陽靖有點意外,皺眉,眯着眸子看着他,本以為他會高興地同意,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結果。沉吟數秒後,繼續說道:“不用忘了你的身份。有些事情由不得有胡鬧。”

“說完了?”歐陽楠瞄了眼手表,有點不耐煩,已經二十分鐘了,那女人應該等得很心焦了。

一想到外面的女人,歐陽楠沒有再停留,徑直走出書房,只留下一臉怒意,卻只能唉聲嘆氣的歐陽老爺子。

話說,心裏有點失落的秦卿,漫無目的地逛着,來到了四合院不遠處的一處人工湖旁。

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清藍,四周綠蔭環繞,美不勝收。

人工湖旁,坐落着一個別致的亭榭,紅木雕琢的木欄杆,看起來極為精致。

倚在木欄旁,垂眸望着平靜的湖面,心境微微好轉。

有些事,想太多也沒用。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欣賞了一小會兒湖景,估摸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便收拾起心情,按着原路緩步走回去。

莊園的路,有點窄,只夠容納一輛車經過。

秦卿剛往回走了幾步路,嘟嘟……身後便響起一陣喇叭聲,有點兒急促,有點兒刺耳。

停下腳步,讓到一邊,秦卿眸光下意識地掃過身後的寶馬汽車。瞬間,眸光一凝,一抹熟悉的人影閃現在視線裏,雖然隔着車玻璃,但還是認出了她。

李韻婧!

她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他們?

心裏胡思亂想着,心肝兒莫名地揪起,剛剛好轉的心情又開始亂糟糟的。

嘎吱!在秦卿的注視下,白色的寶馬車在她身旁停下,車窗玻璃緩緩降下,露出李韻婧那張嬌美如花,眉黛如畫。

說實話,這女人很漂亮,而且屬于那種耐看型的。

秦卿凝着女人,心裏不是滋味地想着。

“你怎麽在這裏?”李韻婧臉色詫異,唇角噙着璀璨的笑,眸底卻閃過一絲幽怨。

這女人看來也是笑裏藏刀的主,還是少招惹的好。

敏銳地捕捉到了女人眸底的變化,秦卿打定主意,不去招惹她,随便應了聲,“等人。”便徑直向四合院走去。

她和她雖然是第三次見面,但沒啥交情。所以秦卿沒打算表現得太熟絡。

可惜,秦卿的動作,落在李大小姐的眼裏,卻變成了無視。要知道李韻婧在大華國也算是将門之後,這優越感自然也不會差,秦卿的愛理不理,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被無視的李韻婧,俏臉一陣青一陣白,小手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咬牙切齒,喃喃道:“該死,該死……”

話說,秦卿在李大小姐眼裏,根本就是個沒啥地位的小秘書。有時候,她都懷疑這女人,是不是靠出賣身體,才做了歐陽楠的秘書。又想到這女人和歐陽楠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她的心就一陣抽絲剝繭,扭曲得厲害。

有句老話說的好,寧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倒也不是說女人有多壞,而是說女人容易沖動。而人一沖動吧,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而此時的李大小姐正是如此。

雙眸半眯,盯着前面女人的背影,心裏的怨氣越來越多,直到吞噬了她的理智,心理極度扭曲。

她想殺人!

踩着油門的腳,由于怨恨而猛地用力,寶馬車如出膛的炮彈,速度快得吓人,直接奔着前面小道上的秦卿撞去。

轟轟……馬達的轟鳴聲,震得秦卿耳膜一陣生疼,忍不住加快了腳步,一股危機感在心底蔓延,莫名的心慌慌,連眼皮都跳個不停。

十幾米的距離,眨眼間,寶馬車就要與秦卿嬌小的身體來個親密接觸。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秦卿正走到一個交叉路口,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而汽車的馬達聲越來越近,近在咫尺。

突地……

“小心。”

秦卿只感覺交叉路口,突地蹿出個人影,高大,偉岸,很有型。下一秒,一雙有力的臂膀,纏住她的腰肢,她感覺腳下一空,整個人懸在空中,鼻尖處陽剛氣息爆棚,讓她心神一蕩。

與此同時,寶馬車從秦卿的身邊飛馳而過,帶起一陣勁風,裙袂飛揚。驚險得就像美國大片裏的特效鏡頭。

呼呼……

秦卿急喘幾口大氣,心肝兒提到了嗓子眼裏。

嘎吱……嘭!幾秒後,響起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伴着刺耳的剎車聲。

只見,寶馬車沖入了一旁的綠化帶,車身卡在了樹叢中。看情況應該不算太嚴重。

看了眼撞入綠化帶的寶馬車,秦卿慶幸不已,這才想起抱着自己的恩人。

擡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俊龐,心肝兒一抖,眼珠子因為驚訝,差點蹦出眼眶,說話都帶着顫音,“大師兄?你怎麽也來了?”

大師兄?這女人是吓傻了?

一身警察制服打扮的歐陽乾,聽到女人的話,嘴角抽了抽,凝着一臉欣喜的女人,笑着道:“小姐,你沒事吧?”

剛才他正好從交叉路口經過,正巧看到白色寶馬車撞向女人的一幕,他自然不會見死不救。

睜大了眼睛,盯着男人的臉,從額頭到鼻子,就連耳垂都沒放過,仔細看了個遍。

眼前的男人,竟然和她異界的大師兄長得一模一樣,連那耳根處的黑痣都一樣。不過,這男人看着她的眼神,波瀾不驚,應該不是能裝出來的。

心裏尴尬,認錯人了。

不過,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總有種親切感,沒辦法,誰讓他長得像她大師兄呢。要知道,她異界的大師兄可是她暗戀的對象,崇拜的偶像。

心裏一陣尴尬,秦卿面色微紅,讪笑着,正想開口說話。突地,小臉唰的羞紅,連耳根都斥候。剛才她以為見到了大師兄,心裏一激動,這手上的動作就有點忘乎所以,竟然摟住了陌生男人的脖子,這姿勢,這架勢,怎麽看怎麽暖昧。

心急火燎的秦卿,急忙松開環着男人的雙臂,羞紅的小臉堆滿了尴尬,幹笑着,“呵呵……太激動了。剛才謝謝你。”

眸子半眯,微笑着,歐陽乾鼻尖吸入一絲淡淡的幽香,剎那間有點失神,抱着懷裏的女人,他竟然有點舍不得放下,但這也只是一閃即過的想法。

“不用客氣。”輕輕一笑,就在歐陽乾打算将女人的身體放下時,只感覺一陣勁風劃破虛空,朝他襲來,心頭猛地一跳。

嘭!拳頭砸在臉頰上,發出一聲悶響。

歐陽乾感覺被打的一側臉頰,傳來一陣骨裂般劇痛,讓他臉部的肌肉不停地抽搐着。唇角溢出豔紅的鮮血。原本俊逸的臉蛋,瞬間腫大了不少。

歐陽乾抱着女人的身體踉跄地退後幾步,撇過頭,驚訝地看着剛才突然出手的男人,竟然是他的弟弟,歐陽楠。

“放手開她!”

歐陽楠如鷹般的眸子,死死盯着眼前摟抱在一起的男女,聲音冷冽如寒冰,夾帶着濃濃的怒意,陡然暴起,宛如晴天霹靂,劈得秦卿外焦裏嫩。

心肝兒顫得厲害,望了眼男人,暴怒得宛如被摸了屁股的老虎,渾身殺氣畢露,讓人膽寒。

打了個冷戰,秦卿啥話兒也不說,動作飛快地逃離了男人的懷抱。

只是,心裏又不免有些憤怒,瞅着恩人挂着豔紅血跡的唇角,心裏那團火就被撩撥。

這男人怎麽這麽暴力,不問青紅皂白滴,過來就是一拳。

心裏有氣,瞅了眼,盛怒的男人,那點畏懼也沒了,別過頭,噙着燦爛如花的微笑,關心道:“你沒事吧。”

次奧。這女人竟然在他面前勾引男人。

次奧……次奧……

心裏萬頭草泥馬狂奔,攪得他心裏猶如火山噴發似的,赤紅着眸子,聲音沙啞,“給我滾過來。”

怒目赤紅赤紅,怒發沖冠,握着拳頭的手掌,抽筋般地顫抖着,歐陽楠暴躁到了極點。

搞不清狀況的歐陽乾,劍眉一蹙,唇角閃過一絲苦笑,看了眼臉色陰沉的女人,又看了眼暴怒的弟弟,靜默地站着。

尼瑪,打了人,還這麽兇。

咬咬牙,心裏雖然有點忌憚,但也沒打算妥協,直接無視了歐陽楠,對着一邊的恩人尴尬道:“真是抱歉。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吧。”

聽到女人關心的話,歐陽乾擡手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跡,臉頰處火辣辣的疼,咧着嘴道:“沒事。我先告辭了。”

被晾在一邊,成了隐形人的歐陽楠,徹底暴躁了,跨前一步,一把舀過了女人的身體,霸道地摟在懷裏,眸光冷冷地直視着歐陽乾,那臉色陰沉得讓秦卿一陣肝兒顫。

靜默!對視!

被禁锢在男人懷裏的秦卿,感覺着周遭的溫度驟降,薄唇微動剛想出口解釋下,卻被男人兇殘的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她是我的女人,以後少招惹她。”

這句話說得擲地有聲,伴随着歐陽楠特有的嚣張和跋扈,讓歐陽乾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話的意思,怎麽聽着這麽別扭呢。

無奈,震驚,氣憤,在歐陽乾臉上一一閃過後,歐陽乾還是恢複了平時的坦然,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也不解釋,看了眼弟弟懷裏的女人,“我有事,先走了。”說完話,轉身離開。

眉頭微蹙,秦卿看到恩人要走,掙紮着想過去再說聲謝謝,卻被禽獸男人那冷得掉渣的眸光籠罩住,男人臉上的那份兒陰霾,讓她覺着心頭直冒涼氣兒。

冰冷得宛如冰刺的眸光戳得她肝兒疼,那凜冽的聲音刺得耳膜一陣生疼,而且還特傷人自尊。

“對上眼了?臭東西,就知道勾引人。”

咬唇,扯唇,豎眉,俏臉漲得通紅,秦卿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難道在他心裏,她是蕩婦淫娃?見一個愛一個?

“無恥!”直直地盯着他,秦卿連解釋的心情都沒有了,既然他這麽不信任她,那解釋又有什麽用。

咔擦!就在這時,那輛撞進樹叢的寶馬車,車門被推開,李韻婧走下了寶馬車,眼神幽怨地看着面前的男女,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時,歐陽楠才發現不遠處的寶馬車,還有那略顯狼藉的綠化帶。

皺眉,瞥了眼懷裏撅着小嘴,生着悶氣的女人,猶豫數秒後,有點兒底氣不足地問道:“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掀唇,冷笑,小心肝揪痛得厲害,秦卿心裏窩火的厲害,大着聲音回應道:“老娘勾引男人,正好被你撞個正着。就這麽簡單,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喲嗬!這脾氣還挺橫。

瞪了眼懷裏的女人,歐陽楠恨得牙癢癢,不過心裏又有點兒後悔,剛才他确實有點激動過頭了,這說話的态度差了點,說出來的話有點兒不動聽。但是,誰讓這該死的女人和別人摟摟抱抱的,難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心裏胡亂地想着,歐陽楠瞥過頭,望向僵立在寶馬車旁邊的李韻婧,帶着詢問的口吻道:“韻婧,剛才發生什麽事了?”

被忽略了半天的李韻婧,心裏湧動着難言的苦澀,聽到男人的話,強忍着心裏的委屈,嘴角露出一抹尴尬笑容,聲音依然清悅,“剛才這車子突然失控,差點撞到你的秘書,幸好歐陽大哥出現……”

咯噔!意識到自己冤枉了她,歐陽楠心肝兒一縮,垂眸,望向懷裏的女人,撇撇唇,讪笑着,“這……剛才……”

本來想說句道歉話,可惜,一向高高在上的太子爺,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沒把話給說出口。

眼皮耷拉着,別過頭,懶得搭理這個禽獸男人,心裏就跟吃了黃連似的,苦澀得一塌糊塗。

瞅着生悶氣的女人,跟個悶葫蘆似的,歐陽楠一點辦法都沒有,想道歉吧,偏偏就是拉不下臉,想不搭理這女人吧,心裏又憋得慌。

矛盾!糾結!煎熬啊!

此時的歐陽楠真心不好受,偏偏那懷裏的女人,根本就不打算給他臺階下,一直歪着腦袋,無視了他哀怨的眼神。

次奧,這女人難道就不會體諒下人?真是個得理不饒人的臭東西。

心裏沒轍的歐陽楠,把心一橫,直接将女人橫抱起,對着李韻婧說了句再見,直接旁若無人地離開。

聞着男人特有的陽剛氣息,秦卿沒有反抗,就這樣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心窩兒暖暖的,似塞滿了棉花似的,軟綿綿的。

這男人雖然霸道點,說話刺人點,脾氣火爆點,死要面子點,其實看着還挺順眼的。

悍馬車飛馳着,秦卿歪着腦袋靠在車窗邊,看着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致,眼角餘光瞥了眼一臉憋屈的男人,心裏的那點氣也消了。

事實上,她也不是什麽蠻不講理的人,瞅着男人那憋屈矛盾的模樣,她的那點委屈就雲消雲散了。

想想剛才男人暴怒的樣子,她心裏湧起一陣暖意。

他暴怒,這意味着什麽?秦卿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還不是緊張她,稀罕她,根本就是在吃醋。

心裏胡亂琢磨着,越想越是這個理。那唇畔也忍不住綻放開笑容。

睨了眼傻笑的女人,歐陽楠有點兒被她耍着玩的感覺,鼻子一抽,冷哼道:“臭東西,你就抖擻吧。”

秦卿撅起小嘴,自顧自地想起了心事。

看到女人沉默的樣子,歐陽楠抽了抽鼻子,他總感覺這女人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但她不說,他也拉不下臉去問。

沉默了良久後,秦卿似乎想到了點什麽,猶豫了下,還是出口問道:“那個李韻婧和你?”

其實,秦卿問這些,是因為她剛剛靜下心一想,越覺得剛才在莊園發生的事情有點蹊跷,心裏有點兒懷疑。對于這個李大小姐,秦卿有種厭惡感,總覺得這女人笑起來特假,說話特虛僞……反正就是不待見她。

聽到秦卿的話,歐陽楠微微側過臉,唇角揚了揚,露出一抹怪味的笑,“吃醋了?”

神經!吃了妹的醋!

“就是随便問問。”秦卿懶得看他抖擻的樣子,緊閉眸子,閉目養神起來。

說到李韻婧,歐陽楠突然想起了老爺子交代的話,心裏有點兒沉重,瞥了眼,沒心沒肺,好像睡過去的女人,有點兒窩火,嘴裏低聲喃喃道:“看來得盡快把證給領了。”

靠在椅背上的秦卿,聽到這句話,緊閉的眼皮微微跳動了下,專注開車的男人并沒有發覺。

夜幕降臨,悍馬車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晚風習習,給整個城市帶來了些許的清涼。

由于被停了職,歐陽楠也變得空閑起來,打算将米薇從藍沁雨那裏接了回來,過過真正性福的日子。可惜,被藍沁雨給拒絕了,理由很簡單,秦卿還需要學習。

執拗不過的歐陽楠,只能悻悻而歸,每天只能抱着床上的枕頭,做着香豔的春夢。

秦卿在得知歐陽楠被停職後,她心裏還有點兒擔心,怕這男人會因為這事意志消沉下去。事實證明,秦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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