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

促的心跳聲,拒絕,腦子裏只剩這一個念頭,可是那些話卻卡在喉嚨裏,半天說不出來。

“別急着拒絕我,你可以看我表現。”

白沭北打斷她,嘴角竟還帶着淺淺笑痕,林晚秋有些無措地別開眼,一切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到她有些驚懼。

直到此刻她還是清醒地知道白沭北不愛她,可是六年過去了,他對顧安寧還剩多少感情呢?這麽想或許有些卑劣,可是她實在太喜歡這個男人了,愛的那麽小心那麽沒有尊嚴,甚至為他給予的一點點餘溫就竊喜很久。

有個和他在一起的機會擺在面前,她會遲疑慌亂都是情理之中。

想拒絕,卻沒能第一時間說出口,心思複雜地和他一路緘默,再擡眼時發現車子停在了一家餐廳前面。

白沭北俯身過來替她解安全帶,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氣味兒讓她緊張的緊貼椅背。

白沭北看她這副模樣,心裏異常滿意,林晚秋果然吃這一套,這麽細想一下,她偶爾跟個小刺猬似得紮自己一下,也挺有趣。

“先吃飯。”白沭北伸手将她耳側的發絲撩開,指尖輕輕拂過她粉嫩的耳垂。

她果然怔了怔,身體明顯有片刻的僵硬。白沭北嘴角勾了勾,卻沒再繼續下去,退開些許下了車。

林晚秋為自己沒出息的舉動懊惱極了,可是她在白沭北跟前就是這麽沒出息,只要他稍稍示好就完全亂了方寸。

醒一醒林晚秋,這男人不是你要得起的!

狠狠做了心理建設,她這才打開車門跟了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繼續打雞血碼三更去!然後說一下,我知道大家都在等晚秋崛起,但是這文我走的是先虐女後虐男的路線,大白各種渣,到時候虐的時候就會……因為我以前虐楠竹都不夠給力,所以這才想嘗試下,握拳~能挺住的妹紙都是真漢紙!積分也是晚上一起送,大家可以看接下來的V章,我繼續碼字 T T

23玩火

“這季的龍蝦最好吃,白先生要嘗嘗嗎?”餐廳經理微微俯身,将菜單送到白沭北跟前,眼神略微意外地掃了林晚秋一眼。

白家大少是這裏的常客了,可是帶女伴這六年來還是第一次。

白沭北聽了他的介紹,卻眼角都未擡一下,繼續翻看其它菜色:“不用,她海鮮過敏。”

林晚秋眼神複雜地擡起頭,随即想起白沭北的确是知道她海鮮過敏的。那時候她還正懷着萌萌,而且已經離預産期很近了,家裏的保姆不知情,居然給她熬了海鮮湯,當晚就全身又紅又癢起了許多疹子。

她懷萌萌那一年,白沭北雖然一次也沒去看過她,但想來這些事他都是知情的。

林晚秋心裏五味雜陳,之前那些猶疑、忐忑瞬間好像透明氣泡一個個“噗噗”地破滅了。這才是現實啊,她怎麽險些就昏頭昏腦地淪陷了。

“想什麽?”白沭北打斷她的思緒,目光靜靜落在她身上,做工上乘的深色西服緊緊包裹着結實挺拔的身軀,筆挺的姿态看起來分外搶眼。

他在人群裏,依舊是最醒目的那一個。

林晚秋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歐根紗小黑裙,很便宜,淘寶熱賣款。

這就是差距,理想和現實,永遠隔着一場夢的距離。

她扣了扣指甲,這才直直看着他:“沒想什麽。”

白沭北大概也能猜到她心中所想,嘴角微微翹起,帶着柔和的弧度:“我以前的确很混蛋,你一時接受不了很正常。你不用有負擔,我說過的,為了萌萌我們該試着給對方一個機會。”

林晚秋想,如果是為了萌萌接受她,的确也能說得過去,只是白沭北的轉變還是讓她膽戰心驚。

一頓飯吃的很沉悶,大多時候都是白沭北主動挑起話題,可是說不了幾句又偃旗息鼓了。他們之間忽然要變得融洽,大概連白沭北自己都不習慣。

吃完飯白沭北還是堅持送她,林晚秋拗不過,只好又上了他的車。

白沭北從頭到尾都紳士得可以,還給她開車門,好像幾天前強迫她的男人不是他一樣,林晚秋別扭夠了,到了樓下才暗自籲了口氣。

白沭北似乎也別扭,扯了扯領口的扣子,濃眉微蹙:“工作的事兒要我幫忙嗎?老三認識不少娛樂公司的人。”

林晚秋急忙擺手:“不用,我自己可以解決。”

她不想依賴白沭北,或者說更想憑自己的力量讓他刮目相看,以前已經讓他錯覺她那麽愛財了,現在真的不能再無故倚靠他。

而且之前已經有其他娛樂公司的人私底下找過她,工作的事兒她并不擔心。

白沭北看她拒絕,眉心擰得更緊,心底隐隐有些不耐,卻還是克制着淡淡颔首:“好,需要我幫忙就開口。”

林晚秋“嗯”了一聲,之後兩人尴尬對視,她緊緊攥着手包,喉嚨莫名發緊:“那我上去了,你開車小心。”

她都不等他回應,踩着細跟涼鞋就一路跑上了黑漆漆的樓道。

白沭北忍不住溢出一聲笑,為什麽她越是這般手足無措他越覺得有意思,比那個見了他便橫眉冷對的林晚秋可愛多

了,他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果然“懷柔政策”就是好用。

白沭北轉身準備上車,餘光微微瞥見車後座的紙箱,這女人還真是……

林晚秋換了拖鞋,坐在門口的鞋櫃上發呆,狠狠搓了搓臉頰,自言自語道:“不能信、不能信,林晚秋,拿出點尊嚴來。人家追你就答應,太沒下限了。”

話音剛落門板就被叩響了,林晚秋吓了一跳,從貓眼兒往外黑黢黢的什麽都看不到,樓道裏的聲控燈一直沒人來換,而且拆遷辦已經下了最後通知,一個月內必須搬走。

她以為是街道負責人又來做思想工作,開門就道:“我找到房子就——”

白沭北懷裏抱着她的紙箱,高大身形融于暗色之中,英俊的面容被夜色襯得更加深邃立體,微微挑起眉峰:“不問問是誰就開門?”

林晚秋讪讪扯了扯唇角,看到他懷裏的紙箱有些抱歉:“不好意思,忘記了。”

白沭北沒回答,只是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屋子:“不讓我進去坐坐。”

林晚秋踟蹰着,白沭北剛剛才有過“黑歷史”,即使他今晚表現很好,她還是有些害怕。萬一他再強來,她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和他的力量懸殊究竟有多大她是剛剛才見識過的。

“已經很晚了。”她支吾着拒絕,小心看了眼他的臉色,“下次吧。”

白沭北哪裏看不懂她遲疑的意思,兀自低笑一聲,把東西送進她懷裏,趁勢傾身在她唇邊落下一吻。

林晚秋驚得往後退了好幾步,那模樣真是像極了驚慌失措的小白兔。白沭北險些笑出聲,忍耐着咳了一聲:“我沒那麽禽獸,不過你想要,我随時可以。”

他後面一句話刻意壓了音調,反而染了一層情-色氣息,林晚秋臉上火辣辣的,幾乎可以想象自己此刻有多滑稽。

白沭北看她這副惶惑不安的模樣就更得意了,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倏地吻了上去。

這次她來不及後退,只是驚慌地瞪着眼,一雙透亮的眸子閃着水光,茫然地看着他。離得太近,只能看到他不斷裔動的長密睫毛,他的氣息充斥了她整個味蕾。

他口中還帶着淡淡的紅酒味,甜膩膩的,讓她有些忘乎所以。

他長驅直入,逗着她小巧的丁香,退出時用力吮着她的唇肉,軟軟的,味道很棒。

林晚秋呼吸急促地注視着他,他揉了揉她柔軟的黑發,在她唇上低聲絮語:“晚安,別胡亂開門,下次可不一定是我了。”

林晚秋抿着唇沒有說話,白沭北寬厚的掌心落在她發頂輕輕拍了兩下,眼底竟帶了寵溺的光芒:“傻丫頭,一個人住要特別小心。”

白沭北走後,林晚秋覺得自己的心跳許久都無法平複。

有些感情原本就在她心底不住滋長着,她妄圖将它攔腰斬斷,卻不料白沭北又燃了一把火,那些漸漸熄滅的火星驟然間複活了。

白沭北之後幾天都沒找她,萌萌倒是每晚都會給她打電話,言談之間透露了他回部隊的訊息,還不住抱怨自己是沒人疼的孩子。

林晚秋暗自松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孩子,只能不住哄着:“等周末大姨就去看你,寶貝乖。”

白沭北回部隊的事兒,多少給了她一些理清頭緒的時間,趁這個機會把工作穩定下來,上班之後就不會再有那麽多時間亂想了。

給幾個相熟的同行打了電話,對方的态度卻有些閃爍其詞,林晚秋開始并沒有從中嗅到什麽不對勁,直到連續打給了三個人,對方的說辭都一概充斥着敷衍應酬。

林晚秋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單純,後來還是泳兒提醒她:“吳總吃了那麽大的虧,哪會那麽容易讓你好過啊,他估計一早就跟圈裏人打過招呼……”

林晚秋這才想起Aaron經紀人話裏的意思,她沒有背景權勢,注定是被拿捏的料,只是做了她便不覺得後悔,比這艱難的時候她都挺過來了。

泳兒有些擔憂地提醒:“要是一直找不到活兒,你怎麽辦,你哥那簡直是個無底洞。”

林晚秋聳了聳肩,無奈笑道:“沒事,不是非幹這行不可,我還可以做別的。”

林晚秋把自己的所有存款都拿出來清算了一遍,這些年她省吃儉用,多少還有點小積蓄,除去知夏那一大筆開銷是不能動的,居然還有幾萬塊可以靈活運用。

這間房子馬上要拆遷不能再住了,榕城的房價不低,如果她一個人租房要承擔很大一筆房租,倒不如拿出這些錢做點小生意,租個大一點的店面,說不定将就下還能省下住宿的錢。

林晚秋小時候是跟着父親開粥店的,其他生意成本太大,她沒有那麽多錢可以投入,開個粥店正好,在小吃店集中的巷子裏租個不大的鋪面,租金應該不會太高。

心念一動,她放棄了重回娛樂公司的念頭,每天帶着鴨舌帽穿梭在各個小巷子裏。太旺的街道鋪面貴,她只能找些早餐店集中的偏僻小巷子。

終于還是被她找到了合适的,老板是家陝西人,原本是賣面食的,現在年紀大了想回老家,看她是個實誠的小姑娘,并沒有要她太高的轉讓費。

林晚秋只花了四萬多就把小店盤下來了,店面非常小,但是簡單裝修之後看起來幹淨整潔,她自己把牆都刷成了明黃色,桌子換了幹淨透亮的小圓桌,店裏還擺了不少綠植,看起來舒心又安逸。

周圍有幾個大學,不少女生為了減肥晚上都很少吃正餐,她的小店開起來,生意居然也很紅火。

林晚秋忙起來幾乎忘了白沭北的存在,他似乎也忙,一直沒找過她。中間倒是給她來過次電話,林晚秋當時正忙,都沒細看就接了起來。

語氣也不夠溫和,還帶着些不耐煩:“誰?”

白沭北那邊靜了幾秒,語氣微沉:“幾天不聯系,連我的號都不認識了?”

林晚秋愣了愣,猛然間聽到他的聲音還有些不适,壓低嗓音道:“我正在忙,回頭再聯系你。”

她這句“再聯系”便一拖再拖了好幾天,她是真的忙,小區拆遷的事已經提上日程,而且店裏只有她一個人,什麽事兒都得親力親為。

白沭北也沒再打來,想來他那麽高傲冷清的性子也不會一直低頭示好,林晚秋想到他心情還是會有漣漪,随即暗自搖頭,現在這樣就很好,何必再添苦惱呢?

幾天後,林晚秋晚上提早關了店門,她聯系了搬家公司,把家裏的東西都搬到了小店後面的單間。正在整理屋子的時候,店門卻被人用力踹響了。

沒錯,是踹。

店門是那種很老式的卷簾門,沉重的力道撞擊在上面發出“嘭嘭”的劇烈聲響,沉重地撞擊在和耳膜,一聲聲在寂靜的小巷子裏顯得格外驚心。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只有一更,因為家裏有個聚會 T T 相信大家能諒解的哈,應該會在晚上更新

24玩火

林晚秋沒敢馬上開門,這麽晚了,而且這力道明顯昭示着來者不善。她悄悄走到門口,克制着急速心跳,沉着嗓音問:“誰?”

門外的人不說話,只一腳比一腳還用力。

林晚秋就更确定門外的不是好人了,她腦子裏轉過無數念頭,或許是吳總咽不下那口氣,又或是地痞流氓,總之千萬不能開門。

她縮回單間裏,死死用毛巾被裹住自己,緊咬着嘴唇沒敢說話,連呼吸都下意識減輕了。

社會版那些入室搶劫以及入市強-奸案,一幕幕在她腦海中來回播放,可是沒辦法,再害怕,也只能自己一個人硬撐着。

門外的人似乎安靜了一會,林晚秋悄悄從雙膝中擡起頭,屏息凝神,能聽到外面一陣拖沓的腳步聲,果然不只一個人。

她心裏很害怕,恐懼襲上心頭,緊緊抱着懷裏的毛巾被不敢說話,直到那些腳步聲漸漸遠去,夜,重歸于平靜。

屋子裏靜悄悄的,周圍一點聲響也沒了,可是她依舊心有餘悸,坐在床上許久都沒敢動。

這一刻,她異常想念父親和繼母,就連知夏她都格外思念。

這個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城市,她永遠是孤單一個人,太想有個家了,也太想有個人能陪在身邊,即使不說話安靜地呆在一起,她也會莫名安心。

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縮在上面什麽都不想做了,明天要怎麽辦?這些人到底有什麽目的,要報警嗎,可是什麽也沒發生,警察也不會重視的。

林晚秋渾渾噩噩的想着,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直到卷簾門再次被敲響,她的心髒狠狠一縮,好像被人用力攥住一般。

這次的力道沒之前那麽兇悍了,很有節奏,看得出來敲門的人沒那麽急躁,可是林晚秋還是不敢動,她看了眼一旁的鬧鐘,已經十點多了。

“林晚秋。”低沉的男音,熟悉的音色,在寂靜又恐懼的夜裏像是一縷溫暖的燭光,瞬間照亮了她的小世界。

林晚秋倏地擡起頭,有些不敢相信,還是用力抱着膝蓋沒回答。

怎麽會是他呢?自己一定是在做夢。

白沭北皺着眉頭,心底微微有些不耐煩,萌萌一直給他打電話抱怨,說林晚秋去看她的次數沒以前多了,而且有幾次還爽約,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

小丫頭很失望,言語之中淨是郁悶,整天都郁郁寡歡的。

白沭北疼女兒,看不得她露出一丁點委屈,只能抽空來看看這女人到底在忙什麽?忙的敢主動挂他電話,忙的連萌萌都沒空見。

敲了許久的門,依舊沒人應,白沭北僞裝的耐心有些失效了,加重語調:“林晚秋,開門!”

門簾倏地被拉了起來,白沭北都沒心理準備,刺眼的燈光陡然照進眼底,他下意識閉上眼,濃眉微蹙,心底的煩躁更甚。

他本來就沒什麽好脾氣,再僞裝也有洩露的時候,剛想發火,卻被面前女人的模樣給微微怔住-

林晚秋紅着眼眶,臉色在熾白的燈光下好像白紙一樣,她似是有話想要對他說,唇角顫栗着,掙紮良久才啞聲開口:“你、你怎麽來了?”

白沭北狐疑地皺了皺眉頭:“臉色怎麽這麽差?”

林晚秋緊攥着拳頭,密實的睫毛緩緩垂下,避開他的視線才低聲答道:“大概是太累了。”

面前的男人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此刻看到他的心情有多複雜,看着他,好像他身上都披了一層暖色餘光,細細密密地照進了她心底。

白沭北眯起眼仔細打量她,能感覺到她情緒有些不穩,可是她似乎不想多說,他也懶得深究。只是伸手撫了撫她的面頰:“那就不做,開這麽個店,能賺多少。”

倒不如直接跟了他,不是比這樣直接的多?

這女人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非得這麽迂回才行?莫非還在他和高赫之間猶豫不決?

林晚秋聽着,卡在喉嚨口的話都慢慢咽了回去,白沭北這語氣帶着寵溺,可是言談之間還是有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她沉默着,只輕輕拂開他發熱的掌心:“我很滿意現在的情形,過的很充實。”

這家店全是她自己一手撐起來的,雖然很小,雖然賺的那些錢落在白沭北眼裏不屑一顧,可是這裏讓她産生了希望,對未來充滿信心。

這麽明顯的拒絕,白沭北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克制着将手裏的東西遞給她,林晚秋意外地看了好幾眼,不确定道:“給我的?”

白沭北微微挑起眉,颔首:“會用嗎?”

林晚秋打開購物袋随意一瞥,有防狼噴霧劑,還有電棒,其他的還有一些她沒怎麽見過的,都在盒子裏包裝完好。她心裏頓時變得沉甸甸的,好像手裏的不是一些簡單器具,似是烙鐵,沉得厲害,也燙的可怕。

白沭北哪裏會這麽細心體貼,前段時間萌萌都和老三白湛南生活在一起,小丫頭居然把林晚秋的事兒給他說了,白湛南以前見過林晚秋,自作主張就替他準備了這些。

白沭北來之前,還教了他不少情話,一直強調女人都是要哄的。

就連以前那些溫柔手段也大多是白湛南親自傳授的,白沭北不得不說,女人的确都很享受這一套,男人的溫柔就是女人的致命傷。

這女人此刻就滿臉的感動,雖然極力克制着,還是被他窺見了異樣。

白沭北心裏說不上來什麽滋味,只是被她用這麽脈脈含情的眼神注視着,心理異常滿足。

林晚秋倉促地點了點頭,說:“會用,裏面應該有說明書。”

白沭北沉默着,看她眼眶發紅,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模樣,心底那股滿足似乎又變成了別的,他沒來得及細想,上前一步将人攬進懷裏。

林晚秋手裏的東西“嘭”一聲落在地板上。

接着,就是唇瓣再次被他虜獲,他細細啃-咬着她的唇肉,用力吮-吸着,等她越來越軟,便慢慢探出舌尖擠進她口中。

她沒以前那麽抗拒了,只是身子似乎還有片刻的僵硬,白沭北鐵實的胳膊緊緊圈着她,将人完全禁锢在自己懷裏。

兩人站在店門口,重疊的身形被拉的很長,林晚秋笨拙地不知道回應,心裏也亂的厲害。

白沭北深深吻着,手心細細摩挲着她纖瘦的腰身,隔着一層布料,可是依舊能感覺到那陣緊實細膩的肌理。

等殄足了,他才慢慢松開她。

林晚秋滿臉紅暈,小巧的鼻梁都憋得通紅,白沭北替她順了順發絲,又俯身貼上她粉嫩的唇瓣:“晚安。”

林晚秋欲言又止地注視着他,透亮的眸子在夜裏格外明亮。

白沭北看她這副樣子,心裏隐約明白她還在遲疑,索性直接道:“我沒別的意思,不用緊張。理由我說過很多次了,家裏在逼婚,而你是會對萌萌最好的人,所以我想嘗試喜歡你。就這麽簡單。”

他說的也不全是假話,和林晚秋這段時間的糾纏,讓他對這女人産生了一些興趣和占有欲,他心裏永遠是萌萌第一位,那麽為了萌萌好,林晚秋就是最好的選擇。

喜歡不喜歡,以後再說,誰能保證将來會如何?-

林晚秋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做夢都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暗戀多年的男人會對她說出這麽一番話,他說,想嘗試……喜歡她?

一整晚都翻來覆去,心底好像有只蠢蠢欲動的小兔子,撞得心口發慌。

第二天,林晚秋依舊和往常一樣早起忙碌,上午一般都是7點到11點之間生意比較好,等忙完才抽空給萌萌打了個電話。

她最近真的是冷落了孩子,想到小丫頭委屈的模樣,她心都揪了起來。

果然萌萌怨氣很大,抱着電話不住埋怨:“大姨只顧着賺錢,萌萌在你心裏都不重要啦。”

林晚秋笑着解釋:“大姨錯了,周末帶你去玩兒好不好,萌萌這次想去哪裏?”

“哪裏也不想去。”小丫頭繃着臉,是真的不高興,随即目光瞥到一旁的白沭北,眼珠一轉,“我生氣了,不要和大姨說話,大姨快想辦法哄哄我。”

她說着就把電話遞給了白沭北,還捂着小嘴在他耳邊嘀咕:“約大姨看電影,說我想看。”

白沭北皺着眉頭,看孩子一臉殷切的模樣,只能拿起電話放到耳邊:“是我。”

林晚秋指尖一頓,只聽白沭北刻板機械的聲音緩緩響起:“萌萌生氣了,要你帶她看電影。”

萌萌臉上的笑意僵住,氣得龇着牙直跺腳,握着小拳頭抗議:“老爸你太笨了,為什麽要說是我要求的。”

林晚秋聽到孩子稚嫩的話語,忍不住笑出聲,面對白沭北的緊張尴尬也少了許多,她剛想回答,卻聽白沭北接了一句:“我可以幫你們買票、買吃的,還當免費司機,帶上我怎麽樣?”

林晚秋心髒狠狠一跳,白沭北的溫柔依舊帶着一股揮之不去的冷意,可是卻讓她無從抗拒。

萌萌對着老爸豎了豎大拇指,高興的眯起眼角。

“晚上七點來接你。”白沭北扔下這麽一句,就不容置喙地挂了電話。

正好店了來人了,林晚秋不及細想,只好放下手機繼續去招呼生意。

晚上還沒等來白沭北,卻等來了一群不速之客。幾個男人兇巴巴地走了進來,一路風卷殘雲般踢開了邊上的障礙物。

林晚秋看着他們猙獰的模樣,腦子裏瞬間就想起昨晚砸門的人。

果然這群人坐定之後,其中一個穿着黑色皮衣的男人直接表明來意:“在這裏做生意,怎麽不問問我們?安全費交了嗎?”

安全費?林晚秋想了一下才明白這就是所謂的“保護費”。她沒想到這種小生意也會招惹上這些人,站在收銀臺後微微抿了抿唇:“不好意思,我只是小本生意,付不起。”

面前的男人兇巴巴看她一眼,随即一腳踹開了面前的木椅,聲音倏地拔高了:“付不起就別做生意,錢都賺不來還不趕緊關門。哥幾個,幫幫她。”

那幾個男人絲毫不忌憚現在天還沒黑,路邊偶爾還有行人路過,聽到裏面的動靜只是微微側目,繼而驚恐的繞開一些。

原本整潔的小店,被砸的面目全非。

林晚秋緊扣掌心躲在收銀臺內,另一手死死攥着手機,慌裏慌張的準備撥打110,其中一個男人越過桌子大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搶過她的手機摔在牆根,眼睛快要迸出火來:“報警?你以為警察會管。”

面前的人嚣張跋扈,言談間還有些肆無忌憚。

林晚秋不知道面前這些人有什麽背景,只是她隐約覺得他們不像是普通的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如果真是專門求財,吓唬一下就足夠了,不會動真格把店給砸了。

25玩火

白沭北來的時候,遠遠便看到了一屋子狼藉。他看了眼懷裏的孩子,有些遲疑着要不要走過去,可是目光微微瞥到林晚秋的身影,單薄纖細的女人,蹲在一地碎屑中垂着小腦袋。

那模樣實在是有些……我見猶憐。

白沭北皺着眉頭,心裏有些懊惱,他怎麽越來越抵抗不了這女人僞裝的假象,明知道她本性并非如此,還是控制不住被她欺騙。

最後還是沒敵過心裏那陣異樣,白沭北抱着萌萌大步走了進去。

逞亮的皮鞋踩在玻璃碎屑上,發出細碎的刺耳聲,林晚秋擡起頭,一雙眼紅的瘆人,可是卻倔強的沒落下半滴眼淚,只是無措地看他一眼:“……你來了。”

她怎麽就忘了給他打個電話,被他看到這一幕實在是有些丢人,每次最狼狽的時候,總會撞見他。

白沭北低頭看着她,兩人目光交彙,有片刻的恍惚。他把懷裏有些吓到的萌萌放至一旁的圓椅上,目光森寒地掃了眼屋子。

本就逼仄的環境,因為滿地褴褛看起來格外緊湊,到處都是一股壓抑沉悶的氣息,對比之前整潔溫暖的小店,白沭北臉色越發陰郁冷肅。

微沉着臉,他一把将地上的女人拽了起來:“和萌萌回車上。”

他寒聲吩咐着,已經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林晚秋知道他要做什麽,白沭北這樣的人,只要一個電話就能把所有事解決。

她站在他身邊,比他矮了一個頭,此刻似乎連氣勢都比他低了許多:“白先生,我們還是報警吧。”

白沭北冷冷瞥她一眼:“動我的人,就要得到教訓。”

林晚秋抿着唇不知道該說什麽,他說話時表情沉郁狠戾,可是黑沉的眸底卻帶着滿滿的關切,林晚秋那一刻産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有個男人願意站在她前面,有個男人願意給她依靠。

她滿眼崇拜地注視着這高大挺拔的男人,白沭北卻沒再看她,而是直接給警隊的朋友打了電話。他說話時側對着她,只留給她冷峻清寒的面容,高挺的鼻梁線條優美,薄唇抿出淩厲的弧度。

萌萌坐在凳子上,懷裏還抱着自己的小兔子,一雙眼緊張地注視着林晚秋和白沭北。老爸這副嚴肅的樣子她幾乎沒見過,于是識趣地閉着小嘴不敢多說話。

白沭北打完電話,欲轉身和林晚秋說話,孰料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子就被緊緊箍住了。

他僵硬地低下頭,只能看到埋在胳膊上的黑黝黝的小腦袋,她不說話,只是一雙手勒得他極緊。

白沭北有些不習慣她的主動靠近,可是還是強忍着,眼神複雜地注視着她。

“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碰你,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她語無倫次地說着,最後只化作一句,“謝謝。”

她聲音裏帶着濃重的鼻音,每個字都好像在發抖,白沭北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心裏滿滿的好像被一種陌生的電流充斥着,很舒服,也很滿足。

他遲疑着擡手握住她的肩膀,等她擡頭,這才低聲道:“這件事交給我,不用擔心。”

那些流氓只是把店砸了,林晚秋倒是沒受一點傷。可是晚上不能再一個人睡了,萌萌就提議她一起回家住。

林晚秋還在猶豫,白沭北也不等她答應,直接走到裏邊單間替她拿包。林晚秋急忙追上去,滿頭大汗地攔住他:“我自己來。”

衣櫃裏內衣和內褲都在很顯眼的位置,雖然和他最親密的事兒都做過了,還是會有些不習慣和羞赧。

白沭北就抱着胳膊等在一旁,毫不避嫌,林晚秋小聲提醒:“我……我要換個衣服。”

剛才那些流氓砸東西,她伸手攔過,被粗暴地推到了好幾次,這時候身上的衣服早就皺巴巴的有些污跡。

白沭北深沉的眸底有微微的光亮,低下頭,唇角勾起暧昧的弧度:“你身上我哪裏沒見過。”

林晚秋的兩頰沒出息的燒了起來,白沭北卻沒再繼續挑-逗她,而是嘴角帶笑的走了出去,和萌萌一起安靜地等在外面-

電影是沒心情再看了,店裏也依舊亂糟糟的沒怎麽收拾,林晚秋被白沭北塞上車,抱着萌萌坐在副駕上。

一路車廂裏只有英文歌曲緩緩流淌着,萌萌偶爾擔憂地和林晚秋交談幾句,小臉上淨是惶惶不安的情緒。

林晚秋把孩子抱的很緊,不住安慰着,萌萌趴在她懷裏聞着她身上熟悉的氣味兒,這才慢慢進入夢鄉。

白沭北直接把林晚秋帶回了家裏,這裏以前只有他和萌萌、程媽三個人住,程媽現在回老家了,現在只剩他和萌萌。

屋子裏靜悄悄的,沒有女人照顧卻依舊是幹淨整潔,屋頂的水晶燈很漂亮,看得出來價值不菲。

林晚秋是第一次來,進門便有些局促,萌萌已經睡醒一覺,拽着她的手往屋裏跑:“大姨,我帶你參觀我房間。”

白沭北沒表态,只是松開領口的扣子,徑直朝浴室走去。

林晚秋知道他有嚴重的潔癖,大概是嫌棄剛才折騰了一身汗。

她跟着萌萌去了她房間,光是兒童房的面積就大的驚人,裏邊裝修的溫馨舒适,到處都是粉嫩的顏色,連細微的地方都能發現白沭北的細心之處。

萌萌拖着她坐在床上,床墊很軟,坐上去仿佛陷進了棉花裏,林晚秋有種和這裏格格不入的錯覺,面前的孩子是她的女兒,可是扪心自問,她一輩子也給不起萌萌這樣的生活。

萌萌費勁地抱着一本相冊,“嘭”一聲放在床墊上,脫了鞋子蹭上床,笑眯眯地注視着她:“大姨,給你看我小時候的照片。”

林晚秋看着孩子單純的面容,心裏有些澀澀的,點了點頭回答:“好。”

萌萌開心地把相冊攤開在她面前,林晚秋看着上面的小不點兒,心髒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越攥越緊。

萌萌離開她的時候連母乳都沒斷,瘦小的模樣深深刻在她腦海中,白沭北當時根本沒有出現,只是白家的司機親自來将孩子接走的。

沒有做過母親,不明白那種血肉分離的疼痛感。

孩子當時正在熟睡,司機一句話都沒說,接過孩子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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