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3)

林晚秋眼睜睜看着孩子的身軀離自己越來越遠,心髒好像被撕裂一樣地疼了起來。

她甚至不知道孩子取了個什麽名字,會住在哪裏,将來成長中一天天會變成什麽樣,第一次翻身是什麽時候,第一顆牙,第一句話……許多的第一次,她都無從知曉。

林晚秋貪婪的看着照片上的孩子,萌萌滿月的照片,萌萌一歲時的樣子,萌萌剛剛紮起小辮的模樣,還有萌萌學走路時踉跄不穩的姿态。

林晚秋看着,心底早就碎成了一片。

“大姨,你怎麽哭了?”萌萌愕然地瞪着眼,死死盯着林晚秋,小手慌張的替她擦着眼淚。

林晚秋一時沒控制住,伸手把孩子單薄的身體用力攬進懷裏,這是她的女兒啊,是她懷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子,她當初怎麽就——

門口傳來敲門聲,白沭北安靜挺拔地伫立在那裏,身上只穿着白色睡袍,眼神微冷。林晚秋不知道他在這裏站了多久,也不知道看到了些什麽。

他面容沉靜看不出喜怒,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眸子直直攫住她:“想吃什麽?”

林晚秋到現在還沒吃晚飯,可是一點兒也感覺不到饑餓,只是被白沭北淩厲的眸子審視着,慌張地松開萌萌:“我自己做就好。”

白沭北皺着眉頭,嗓音沉了沉:“家裏沒有食材了,叫外賣吧。”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林晚秋暗自松了口氣,白沭北現在對她靠近萌萌果然沒那麽抵觸了-

随後白沭北一直待在書房裏,不知道在忙什麽,林晚秋把吃完的快餐盒收拾好,帶着萌萌一起看電視。小孩子嗜睡,萌萌沒一會就直喊“瞌睡”。

白沭北沒出來,林晚秋也不好打攪他,帶着萌萌去浴室洗了熱水澡,幫着把孩子頭發弄幹,又給她講故事,一切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和萌萌朝夕相對的那三個月。

萌萌心情很好,一直睜着黑漆漆的大眼睛睨着她,林晚秋講完一個故事小家夥還精神奕奕的。林晚秋無奈地阖住故事書:“寶貝兒,你明早還要上幼稚園呢。”

萌萌抱着她的胳膊,滿眼幸福地笑出聲:“大姨,以後要是能每天都這樣就好了。”

林晚秋會心一笑,伸手捏了捏孩子的小鼻梁:“大姨也想每天都見到萌萌。”

萌萌聽她這麽說,歪着頭認真問:“那大姨和爸爸結婚啊,結婚以後我就要管你叫媽媽啦,而且我們可以天天呆在一起。”

林晚秋啞然,表情微讪:“萌萌——”

“你也喜歡爸爸不是嗎?”萌萌一本正經的抱起胳膊,小臉嚴肅的一字字說道,“老爸以前不喜歡大姨,可是他正在努力喜歡呢。大姨這麽好,爸爸肯定會喜歡上的。大姨要對自己有信心啊。”

林晚秋怔了怔,看着孩子單純的小臉有些驚訝。

孩子說的道理淺顯易懂,可是她以前卻從沒妄想過,對自己要有信心……除非她沒見過顧安寧。

她在顧安寧面前就好似一只醜小鴨,她們之間差了太多,而且她和白沭北的開始還是起源于那麽不堪的事情。

林晚秋輕輕撫着孩子的發頂,笑容帶着幾分蕭索:“大姨知道了,萌萌乖,快睡覺好嗎?”

萌萌把小腦袋縮回被子裏,過了會又倏地坐起來,一雙眼在暖黃的光暈裏亮汪汪地注視着林晚秋:“大姨待會要和老爸一起睡嗎?”

林晚秋瞪大眼,心裏好像有一團火倏地燃了起來,紅着臉搖頭:“大姨一個人睡,睡客房就好。”

萌萌撇了撇嘴,有些失望:“大姨好笨,這麽好的機會都不知道把握,和爸爸一起睡,向他撒嬌啊。”

林晚秋更加尴尬了,對孩子這副小大人的模樣哭笑不得:“撒嬌?”

“對啊。”萌萌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剛剛“教育”完老爸,現在又要來“教”笨大姨,大人們怎麽就這麽別扭呢。

萌萌繃着小臉,無比正經地給林晚秋支招:“大姨今天被吓壞了,當然要抱着老爸撒嬌呀,求抱抱求親親,老爸一定會溫柔的。”

“……”

26玩火

林晚秋對萌萌這麽早熟的話表示驚訝,白沭北常年都在部隊,家裏只有程媽一個人照顧孩子,老人對孩子總是格外寵溺的,飲食起居照應的很好,思想教育卻極少重視。

孩子已經五歲了,會越來越懂事……

她複雜地看了眼萌萌,替她掖好被角:“好了,寶貝快睡,不許胡鬧了。”

萌萌吐了吐舌頭,臨睡前還不确定道:“我明早起床大姨不會悄悄溜掉吧?”

林晚秋微笑着保證:“不走,大姨明早給萌萌做飯,親自送萌萌去幼兒園,好不好?”

萌萌這才心滿意足地閉上眼,林晚秋看着孩子稚嫩的小臉,白白淨淨地籠罩在一層暖暈之中,心裏有股滿脹的情緒緩緩流動着,如果能每天看着孩子入睡,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帶上房門出來,剛好在走廊撞見白沭北,林晚秋站在門口局促地回視他:“我睡哪間房?”

白沭北手裏挾着半支未燃完的香煙,眉間卻有郁結的弧度,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指了指旁邊的卧室。

林晚秋不敢和他單獨呆在一起,如果他依舊是之前那副冷嘲熱諷的姿态,她尚可繼續強迫自己冷淡下去,可是這兩天發生的事兒實在讓她混亂了。

林晚秋垂着頭從他身邊走過,低低道了聲“晚安”,孰料她推開門進去,正準備關門,身後的男人也緊随其後跟了進來。

她來不及說話,身體就被他抱住倏地旋轉過來,後背抵在門板上,卧室的門應聲“嗒”一下落了鎖。

他幽深的眸子如一片望不見底的汪洋,沉沉地,似乎欲湧起滔天的巨浪将她吞噬掉。

林晚秋胸膛劇烈起伏着,用力抵住身後的阻礙,手指無措地想去抓門把:“很晚了,你快去睡——”

“去哪裏睡?”他啞聲呢喃,原本扶在她腰間的手掌緩緩往下落在了她挺翹的臀-部,附身在她耳畔,唇瓣若有似無地擦過她小巧的耳廓,“這是我的房間。”

林晚秋瞪着眼,錯愕地瞥了眼房間的布局,整間房都是黑白色調,和白沭北整個人的氣息差不多,的确不是客房。

“我走錯了。”她慌張地別開眼,着急想跑。

白沭北卻一手勾住她的腰,将她箍得退無可退:“沒走錯,今晚和我一起睡。”

林晚秋大驚失色,身體已經被他輕易抱起扔在了床上,床很軟,陷進去腦子有短暫的眩暈感,接着就是他沉重的身軀覆了上來。

他微微撐着手臂細看着她,房間裏只亮着壁燈,朦胧的光源無端覆下一層暧昧,她一頭黑發散落床邊,黑白分明的大眼,微微有些驚恐。

白沭北伸手拂她的發絲,溫柔地用手指細細捋着,等她眼裏的光線愈加柔和一些,才低頭吻她的唇:“抱着我。”

她只能感覺到自己不穩的氣息,好像被放大了無數遍,怯怯地将手擡起,一寸寸地離他原來越近。他緊實的肌肉,有力的肩背,指腹觸在上面有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這是白沭北,她暗戀多年的男人,她居然可以這麽親密地擁抱他。

白沭北含住她兩瓣柔軟的唇肉,用力吸-咗,等她動-情得更加厲害,這才探進舌尖與她濕-吻。

她抱得他很緊,讓他幾乎無法動彈,白沭北只得扣住她的後腦認真凝視着她:“這次不會強迫你,林晚秋,我想要你,給嗎?”

林晚秋咬着下唇,上面似乎都還殘存着他的氣味,男人英俊的眉眼帶着璀亮的星光,讓她越發的沉迷其中。想到萌萌,想到他無意給予的溫暖,明知道這一切都并非真正屬于她,或許有天就會發現這只是夢一場,可是還是控制不住,還是想要——

誰讓她愛慘了這個男人?

林晚秋小心翼翼地擡起手,一點點解開他浴袍的系帶。

白沭北眸色愈加沉了沉,即便他很讨厭林晚秋,可是不得不說這女人很會誘-惑男人,總是讓他頻頻失控,總是讓他把持不住。

現在她發紅的小臉就讓他全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不等她笨拙地取悅自己,伸手就握住了她不住起伏的兩團軟-肉。

她很瘦,可是這裏卻滿滿脹脹的,握在手裏很舒服。

白沭北低頭啃咬着她漂亮的鎖骨,濕熱的唇-舌一路往下,隔着單薄的棉T用牙齒輕輕含咬她敏感的頂端。

林晚秋壓抑着不敢出聲,生怕自己的聲音會打破這片刻的美好。

他似是不滿足隔了一層阻礙,将她完全剝幹淨。

林晚秋白皙的軀體蜷縮在床上,微微弓着,留意到他眼裏竟有些欣賞的意味,她更加羞赧,伸手去撈一旁的被子:“……看什麽?”

白沭北按住她掙紮的小手,将她完全舒展開,目光一寸寸往下,美好的女-體一覽無餘。

胸前的那兩粒小櫻桃也色澤誘人,漂亮的不可思議,他低頭輕輕含弄一下,感覺到她細微的顫栗,接着又吞進口中肆無忌憚的把玩。

林晚秋全身都染了一層淺粉,縮在他懷裏微微發着抖,他滾燙的胸膛在她小腹處落下一層燒灼的溫度,接着,他漸漸往下,越來越熱。

林晚秋羞得捂住他欲進攻的部位,搖着頭:“不要。”怎麽可以親這裏,實在太丢臉了。

白沭北看着她生澀的樣子,嘴角漾起一抹笑,握住她的腳踝将她雙腿分開,繼而俯身吻了吻她遮羞的手背:“讓我看看。”

明明隔了手掌的距離,還是覺得他那個吻好像帶着千萬電流,直直擊潰了她羞恥的部位。

林晚秋臉紅得更加厲害,抓過一旁的薄被蓋住自己:“不要看。”

白沭北便不再勉強,他自己也脹得難受,堅硬的器具直接抵到她手背上,嗓音黯啞低沉:“那你看看我,摸摸它。”

林晚秋悄悄瞥了一眼,頓時驚得雙目圓瞠。

她自然是沒機會看到男人的這玩意兒,雖然和他做過幾次,可是沒有一次敢仔細看他。這次看着,不由震驚他的尺寸和醜陋,真的好醜。

白沭北看她明顯被吓到的樣子,低頭安撫地吻她唇角:“別怕,你會很舒服。”

他平時冷冰冰的,這種時候說出的話卻總是讓她面紅耳熱,大概是男人的本性,可是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被他挪開手掌,接着是那猙獰的怪獸在入口試探,滑膩的頂端偶爾刺入,又輕輕帶出,林晚秋感覺到一陣蝕骨的酥-麻,全身都好像變得不對勁,那裏……有些可恥的空虛感。

她睜開濕漉漉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他。

白沭北溫暖的掌心覆住她發頂,黢黑的眸子好像夜裏閃爍的繁星,五官更是附着了一層光亮,他抵着她,沾了她更多濕意,這才一寸寸挺-進。

她迷戀地和他對視着,感受着被他貫穿的滋味,心裏的滿足幾乎要将心髒撐爆一樣。

白沭北被她緊緊吸噬着,渾身都暢快淋漓,他承認自己也有男人的劣根性,他迷戀她的身體,享受這種原始本能帶來的刺激和快-慰。

這次和之前兩次截然不同,他似乎也是用了心的逗她,這時候她早就濕漉漉地等着他用力撻伐,雙眼渴望地睨着他:“白先生——”

他低頭堵住她嫣紅的唇肉,一記狠狠撞擊,她感覺到自己的靈魂都随着搖蕩,接着便是無盡的快-感湧遍全身。

他體力驚人,十指狠狠扣着她的腰側,一記比一記還要狠的頂進她最深處。

她被他堵住了唇喊不出口,尖叫聲破碎地溢出來,染了一層情-色的味道,更顯煽情,屋子裏只剩下她低低沉沉的呻-吟,和暧昧的肉-體碰撞聲-

被他折騰了很久,全身都軟綿綿的,他幹脆将她翻轉過來按在床墊上,從後面刺入。

林晚秋以前聽同事議論誰誰的老公是軍人,每次回家都會在房-事上被折騰很慘。她以前也偷偷幻想過白沭北,可是他身上到處都充斥着一股禁欲氣息,她以為他……暗戀到底還是被渲染了一層神秘色彩。

可是不管白沭北什麽樣,她都覺得很喜歡。

白沭北捏住她的下颚将她轉過頭來,咬了咬她下唇,不悅地沉臉望着她:“想什麽?”

林晚秋感覺着他停在體-內的火熱脈搏,微微喘息着:“沒想什麽,就是覺得——”

“嗯?”白沭北看她不答,擰了擰眉心,手臂穿過她的腰肢落在了被自己充斥的柔軟部位,指尖細細的按壓着前端那敏感漲紅的一粒肉-芽。

林晚秋低低的溢出一聲嬌-喘,臉更加紅了:“你、好厲害。”

她羞得說不出話,到底是在情-事上沒什麽經驗,可是白沭北卻愛極了她這副樣子,唇角帶着壞笑,指腹重重壓了一下。

她抖得更厲害了,包裹着柱身的濕熱腔-壁驀地一陣緊縮,接着湧出了一陣熱液,他沉沉看着她,輕聲呢喃:“舒服嗎?可是我現在才開始。”

林晚秋都不記得被他占有了幾次,一整晚都昏昏沉沉地,最後軟着嗓音求饒,還是沒能讓他心疼她。

第二天一早林晚秋是被敲門聲給吵醒的,睜開眼看着屋頂發了一會呆,慢慢扭過臉,看着男人那英俊沉斂的模樣還有些晃神。

昨晚瘋狂的畫面湧進腦海,她羞澀地抿着笑,悄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原來清晨醒來能看到自己愛的人,真的不是一場夢,現實也可以很美好。

萌萌站在卧室門口用力叩着門,清脆的童聲在靜寂的走廊上格外有穿透力:“爸爸,要遲到了!”

林晚秋開了門,食指抵住唇瓣壓低聲音:“噓,爸爸還在睡,大姨送你好不好?”

萌萌瞪着眼看了林晚秋好一會,捂着小嘴竊笑:“大姨昨晚跟爸爸撒嬌了嗎?有沒有求親親求抱抱呀?”

林晚秋被孩子揶揄的說不出話,彈了彈她肉呼呼的臉頰:“鬼靈精。”

起的有點晚了,林晚秋沒能給萌萌做早餐,幫孩子洗漱完畢就先把小家夥送去了幼稚園。等回來時想着白沭北可能已經起床了,就直接在外面排隊買了他*吃的蟹黃包。

拎着食盒站在小區門口,卻被門崗給攔住了,對方皺着眉頭打量她:“你找誰?”

林晚秋這才記起自己壓根沒有鑰匙和門卡,尴尬地對保安解釋:“白沭北——”

保安狐疑地上下打量她,看她的穿着就愈發的面露鄙夷:“等着,我問問。”

白沭北很快就過來了,他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頭發還微微有些濡濕,看樣子是剛起床,臉上似乎還有幾分起床氣:“怎麽這麽笨,出去的時候不會告訴我一聲?”

林晚秋緊緊攥着手裏的袋子:“我看你還在睡。”

保安一雙眼在兩人間來回打量着,白沭北家裏沒女主人他是知道的,眼下怎麽突然出現這麽一個女人?

白沭北看她這副樣子就發不出火來,伸手攬住她,轉身對一旁的保安一字字清晰說出口:“記住了,這是我太太。”

林晚秋和保安都同時震驚地看着他。

白沭北微微看了眼懷裏的女人,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卻說:“怎麽?昨晚都那樣了,你還想耍賴?”

27玩火

晚秋知道,如果選擇默認,那麽從此或許就墜入了未知的深淵,前方會是什麽她看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心,總是蒙了一層薄霧。

可是她想嘗試一下,心底還是存了一絲絲期望,或許、或許這個男人真的會愛上她呢?

以前不敢奢望的事,現在好像被他灌注了信心,居然開始有些微小的妄想。她默默擡頭看着他,嘴角彎了彎:“不耍賴,我答應你。”

白沭北看着她沐浴在晨曦裏的笑容,竟有片刻的恍惚,好像自己不是在為女兒找個合适的母親,而是期待這話許久似的。

他不自在的移開眼,沉默着沒再說話,進了電梯之後,搭在她肩頭的手指就勢捏了捏她的臉頰:“早這麽聽話,哪裏還會吃這麽多苦頭。”

林晚秋聽他這麽一說,想起了自己粥店的事情,随即小心問他:“你要回部隊了?”

“怎麽?”白沭北戲谑的牽着唇角,暧昧地注視着她,“舍不得?”

林晚秋的确是有些舍不得,他們這樣雖然依舊還是怪怪的似乎少了些什麽,可是也算是兩人正式交往了吧?這就要分開嗎?

她羞澀地模樣算是默認了,白沭北微斂了神色,沉吟幾秒:“已經拖了很久,得盡快回去了。”

林晚秋也明白,體貼的點頭:“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萌萌的,我把她接去店裏——”

“你還要回那裏?”白沭北沉了臉,明顯有些不高興,“開個粥店能賺多少,你每天忙着生意,哪裏有時間照顧萌萌?”

林晚秋被他這麽一質問,有些難堪:“我得工作啊,萌萌白天都上幼稚園,不會影響的。”

“那她放學以後呢?在那種環境下你還有心思照看孩子嗎?”

白沭北冷着臉,說出的話也涼飕飕的沒有一點溫度,林晚秋有一刻的恍惚覺得這男人和過去其實沒有任何區別。可是想到他愛孩子的心情,或許只是太在意萌萌了。

她猶豫着伸手挽住他胳膊,小聲商量:“那我等她放學就關門,每天只賣早餐,好不好?”

雖然下午也是客流高峰期,可是白沭北說的對,萌萌呆在那裏的确不保險,而且巷子裏總是會有人力車和電瓶車經過,萬一一個不小心傷了孩子,實在得不償失。

白沭北垂眸看了眼她緊緊挽着自己胳膊的小手,嫩生生地,臉上也是一副極力讨好的模樣。

林晚秋看他一直注視着自己的手臂,以為他是不高興自己碰他,急忙收回手,心裏有些失落:“對不起,白先生。”

白沭北卻扣住她的下颚,等她黝黑的眸子直直盯着自己,這才開口:“記住,你的主要責任是萌萌,需要錢,對我開口。”

林晚秋只是抿了抿唇,微微扯起唇角,她不會要白沭北一分錢的,粥店以後可能會賺的很少,但是她自己省一點也不礙事,要了他的錢,他們之間的關系就更不純粹了。

下午林晚秋堅持回店裏去,那裏還亂糟糟的沒有收拾,白沭北拗不過她,開了車把人送過去。

車停在巷子口,白沭北降下車窗吩咐道:“我待會還有事,那些人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再出現了。”

言下之意,白沭北已經查到了是誰做的,林晚秋斟酌着問:“不是流氓鬧事那麽簡單對不對?”

可是她又實在想不出是誰,如果是吳總,怎麽會砸完店便沒有下文了。

白沭北擰眉看她一眼,卻沒有說,只是傾身替她開了車門:“晚點來接你。”

林晚秋不明白這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難道是和白沭北有關?可是和白沭北有關的人,又怎麽會這麽迂回來對付她,她在白沭北心裏連一丁點地位都沒有。

林晚秋剛剛下了車,白沭北的車就倏地開走了,他甚至沒有多說一句,林晚秋站在烈日之下,一直目送他的車子消失在視野裏。

她心情有些微微地沉重,可是還是沉沉籲了口氣,不管怎麽樣事情都解決了,她和白沭北有個全新的開始,這才是最重要的。

慢慢往巷子裏踱步過去,連黏膩的空氣似乎都沒那麽讨厭了,還沒走到店門口就遠遠看那站了個人,清隽的背影在烈日下拉出長長的剪影。

“高醫生?”林晚秋有些意外,看着面前男人額頭淺淺的汗意微微擰起細眉,“你怎麽來了?”

高赫看到她,唇角揚起柔和的弧度,幹淨整潔的白襯衫襯得他越發清秀俊朗:“你開業之後一直沒過來看看,沒想到吃了閉門羹。”

林晚秋不知道怎麽跟高赫說自己沒營業的原因,只是招呼着往裏:“外面很熱,先進來。”

林晚秋拿了鑰匙開門,卷簾門“唰”一聲往上滑,高赫也不嫌髒,還伸手幫了她一把,只是看到裏邊的情形有些驚愕。

“你坐這裏。”林晚秋好不容易扒開一塊整潔的地方,招呼愣在門口的男人。

高赫皺着眉頭,眼神複雜地梭巡了一眼窄小的空間,滿地的碗碟碎片,還有桌椅歪歪斜斜地倒在地板上,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報警了嗎?用不用我幫忙。”他深知一個女人在外面闖蕩不容易,接到她電話說自己開了個粥店,一直心裏擔憂着,沒想到只是去開了個研讨會,回來就撞見這麽一幕。

高赫看她的眼神愈發憐惜了:“我警局有很多朋友。”

林晚秋擺手拒絕:“沒事,已經……報過警了。”

她想告訴高赫說這事兒白沭北已經解決了,可是想到之前兩人在健身會所鬧得不愉快,還是忍耐着沒有開口。

高赫這才舒展眉頭,卻還是不放心地叮囑:“以後有事打我電話,你一個人住不安全,我給你找個房子。”

林晚秋受寵若驚地直搖頭:“真的不用,高醫生,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

高赫緊了緊眉心,看她閃爍其詞的模樣,終究沒忍心再逼她。她心裏有事,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看她辛苦遮掩的樣子他就心疼,索性裝作不知道算了。

高赫将襯衫袖口一道道卷起來,俯身就輕松地豎起一張小圓桌,林晚秋想攔他,他溫和地笑着:“你一個人要收拾到什麽時候?我幫你。”

林晚秋看他幹淨的笑容,抿着唇道謝。

兩人便一起收拾起滿地殘渣,盛夏的天,屋子裏的空調也被砸壞了,兩人熱的腦門都是細汗,卻誰也沒喊累。

林晚秋對高赫有些刮目相看,在她眼裏,他一直是個白白淨淨拿手術刀的幹淨男人,不會做粗重的體力活,也不屑這些又髒又累流汗的事情。

可是眼下,高赫一直安靜地幫着她将砸壞的東西清理出去,而且很有公德心,絕對不會把垃圾随意扔在門口,要走很遠扔到那裏的垃圾桶裏。

等一切歸置順溜,高赫身上的襯衫已經浸濕了一大片,林晚秋不好意思:“我去給你弄酸梅湯,你歇會。”

高赫正在洗手,聽到這話回頭沖她笑了笑:“不用那麽累,我們去吃飯吧,你還欠我一頓飯呢。”

林晚秋覺得高赫幫自己折騰了一下午,的确該請他吃頓飯才對,可是白沭北那裏——

“你不會吝啬到不管飯吧?”

高赫嘴角噙着笑,颀長的身形慵懶的靠在水池邊,林晚秋被他說的更加內疚:“我打個電話,你來決定去哪吃。”

林晚秋說着就拿了手機走出店裏,高赫看着她的背影,原本璀亮的眸子卻微微暗淡下來。

白沭北開車回了白家,一路都憋着火,管家看到他從車上下來依舊是氣勢洶洶的模樣,忍不住規勸一句:“大少爺,四少在呢,千萬別和老爺置氣。”

每次看到他這副樣子,父子倆都免不了大吵一架。

管家是從小看着他們長大的,自然知道家裏那些事,也知道白沭北幾兄弟排斥白忱,在白忱面前格外團結。

白沭北聽到他的話,眼底的冷笑卻更明顯,脫了外套搭在手臂上:“正好。”

管家攔不住他,站在院子裏直嘆氣。

白沭北進大廳時,白友年正低聲和白忱說着什麽,看到他兩人都微微挺起脊背,緘口不言了。

白沭北眯了眯狹長的眸子,徑直在兩人面前的沙發坐定,長腿交疊,作出一副談判的架勢。

白友年彈了彈指間的煙灰,又是習慣性地皺起眉頭:“怎麽還沒回部隊?”

白沭北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他身旁沉默不語的白忱:“你不是很清楚?我每天做什麽你該知道才對。”

白友年安靜地注視着他,煙霧缭繞着掩住了眼中的真實情緒,片刻後将手裏的煙蒂撚滅在煙灰缸裏:“所以今天回來是找我算賬的?”

白沭北冷淡地注視着自己的父親,他查到和白忱有關時,第一反應就是老頭安排的。白忱沒那麽無聊,去砸林晚秋的店對他也沒半分好處,唯一的解釋就是讨好老頭。

白友年靠進沙發裏,平靜地回視他:“這個女人我也不滿意,你挑女人的眼光真是越來越差。我只是讓老四試試看,這女人還算有些膽識,不過家境太差了。”

白沭北縱然不是非林晚秋不可,也着實不喜歡白友年這副姿态。

抱着胳膊,懶懶地勾起唇,白沭北笑得諷刺:“不如您直接告訴我,誰是你滿意的?我直接娶了她如何。”

白友年眉心一緊:“放肆,你在跟誰說話。”

白沭北冷笑道:“你以為呢,父親?你對得起這個稱呼?”

白友年雖然和白沭北争吵過無數次,可是沒有一次是這般撕破顏面的,他沉了臉,不悅地瞪着自己的兒子:“我以為你還等着顧安寧,顧安寧再胡鬧,也比這個強!”

他當初挑剔顧安寧的家境,可是眼下這個女人,一個開粥店的,能對白沭北的将來有什麽幫助?帶出去也不過是徒增笑料而已。

白沭北原本陰沉的臉色在頃刻間好像覆了一層殺意,死死地盯着白友年,垂在身側的拳頭攥得很緊,眼底赤紅懾人:“不許再提安寧,如果不是你,我和她不會變成這樣,我的人生也不會被林晚秋給毀了!”

白友年撚眉的動作微微一滞:“林晚秋?”

他努力在腦海中梭巡這個名字,驀地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着白忱:“是那個女人?你居然和她——”

白沭北的手機突兀地響了起來,原本焦灼僵持的氣氛好像被撕開了一條裂縫,三個男人沉默對峙着。

白忱始終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微微垂眸品着杯中的龍井,好像眼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白沭北不耐地看了眼號碼,是林晚秋打來的,這個時候看到她的名字,無疑是在熊熊烈火之上又狠狠澆了油。

他暴躁地直接掐斷了,再看白友年時眼底淨是冷意:“沒錯,就是那個女人,和顧安寧簽了代孕協議的林晚秋。”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的更新會晚一點,我晚上要熬夜修個東西,可能會到淩晨四五點,所以明早起不來,大家可以等晚上一起看╭(╯3╰)╮

28 玩火

林晚秋看着黑了的手機屏幕,微微有些怔愣,或許白沭北正在忙,不方便接她電話?他下午那會兒沒說去做什麽,正在忙要緊事也不一定。

她自我安慰着,收起手機回店裏。

高赫安靜地坐在圓桌旁,看她心不在焉地走回來,微笑着打趣道:“沒打通這麽失望,男朋友?”

他說話時沉着冷靜,其實心裏一直在打鼓,林晚秋以前就不少人追,可是一直沒和誰交往過,但眼下這情形,怎麽看都有些不對勁。

男朋友?林晚秋因為他話裏這陌生的稱呼有短暫地發懵,她和白沭北算是戀*了吧?雖然一點兒也沒感覺到戀*的氣氛,可是——

她思忖片刻,還是淡淡颔首:“是。”

心髒驀地被狠狠捏了一下,高赫沉默地注視着她,原本輕松平和的氛圍瞬間僵持下來。林晚秋緊張地捏着拳頭,想再說點什麽緩和氣氛,卻終究沒能想出來,此刻說什麽都是徒勞,說太多,反而顯得矯情了。

高赫複雜地看她一眼:“……是白沭北?”

不知道為什麽,第一反應就是他,可是他又心有不甘,白沭北不是*着顧安寧嗎?眼前的女人怎麽就這麽笨?

林晚秋能感覺到高赫欲言又止的意思,沉吟良久,只是認真回答:“高赫,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這算是婉拒了,高赫苦澀地扯了扯唇角沒說話,只聽她繼續道:“你知道的,我從沒主動争取過什麽,這是第一次,我想為了自己奢侈一次。”

因為現實,她早就被磨得沒有任何棱角,十幾歲就肩負起一個家庭的重任,她深知生活的不容易,在與人相處之中總是下意識地遷就忍讓,沒有錢權,也沒有人會為她出頭,她不敢惹事更不敢妄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只能息事寧人地活着。

她知道自己很卑微,可是生活的重擔就是這麽殘忍。

所以白沭北對她而言,就是最奢侈的夢想。

可是當這個男人主動向她伸出橄榄枝,她控制不住,心底那些被壓抑的欲-望開始蠢蠢欲動了,她想努力一次,也許……夢想真的可以實現。

高赫心情沉重地聽着,心裏又酸又痛,這個女人總是能讓他心疼,在很多人眼裏,她或許就是個平庸的女人,但是落在他眼裏,他看到她在下層社會裏的努力和掙紮,還有不懈的堅持,這些都是別人看不到的。

他一開始并沒有發現自己喜歡林晚秋,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動心的都不得而知,只是等意識到的時候,自己已經對這個女人有了深深的保護欲和憐惜。

但終究是晚了,有些感情總是發生的那麽不合時宜。

高赫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許是心情太沉重,反而沒有再潑她涼水的勇氣,可是白沭北那樣的男人,真的能給她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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