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情暫且得到解決,虛驚一場後,三人的表情緩緩得以放松,白烨仿佛從什麽大難逃逸,尤其知曉自己惹上的竟是大名鼎鼎的鶴望蘭,很是感謝陳燧與許歲辭拔刀相助,友情瞬間升華到全新的高度。
許歲辭踟蹰半晌,偷着摸兒問了一嘴,“這個......那個......烨烨,你要去咳咳兼職嗎?”
白烨思來想去,回憶起VIP教室裏蕭倦拉過許歲辭的手,驀地訝異,“你倆......”
不不不,許歲辭的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我跟他不熟,烨烨你信我。”
我從始至終只擔心老婆一個人。
白烨瞧他目光躲閃不及,臉頰紅撲撲得放光,定是有什麽不好意思說的隐情,也不再追問。
陳燧瞧兩個人天天膩在一起,連走個路都肩膀粘貼肩膀,說毫不嫉妒那是屁話,原地站定撓撓爽利的短發喊,“歲歲,你過來。”
陳燧總習慣喚他許小雞許矮子,頭一次喚歲歲還蠻澀口的,不大習慣。
“幹什麽!”
陳燧等白烨往前走了七八米,話在嘴裏吞吐幾回,“今天……算你贏了一次。”
這是,誇我哪!
許歲辭完全屬于蹬鼻子上臉的類型,立刻笑意橫斜着,“你就說你哪天能是我的對手?!”
對啊,許歲辭被情敵誇後更加堅定決心,我知道整本書的流程,只有我能順利保護烨烨不受到傷害,我得娶他。
短短幾秒鐘內,許歲辭已然腦補到了最終章節。
假如這本書是生子文的話,許歲辭盤算跟主受要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
陳燧瞧出他的小得意快無法無天,拳頭落在小腦瓜上頂了一下。
“想得美,我還沒認輸呢。”
許歲辭抱頭露出兇呼呼的嘴臉令陳燧開心,準備送給白烨的攝像手機大咧咧套在對方纖細的手腕上。
“送你了。”
許歲辭吓一跳,當即要取下來還他,敢拿情敵的東西跟吃了含笑半步癫一般,何況原本是打算送給烨烨的禮物。
陳燧早瞄出許歲辭內心是喜歡這塊攝像手機手表的,“給你便拿着,扭扭捏捏真不像個男人樣子。”
主要是許歲辭送白烨的泡芙塔英勇就義,而他也見縫插針一同在心上人那裏博得了好感,雖說感情的道路上沒有孰謙孰讓,陳燧從不願虧欠他人的人情罷了。
許歲辭推不掉,美滋滋戴手腕上,他那老人機早破舊不堪趁機換個新的,還能避免陳燧用卓越的物質條件誘惑他老婆。
一舉多得。
學院生活晝夜均有不同的風采,少爺小姐們夜裏玩得再瘋鬧,陽光普照,還是得背起書包上課學習。
陳燧沒有找到合适的輔導老師,許歲辭仍舊以伴學身份進入課堂幫主人學習。
近兩天內星城的天氣異常炎熱,按照語文書上的描寫就是雞耷拉着腦袋,狗吐着舌頭,蟬也噤聲。
學院學生們脫去西裝校服,改換成涼爽的襯衫短裙,許歲辭露出兩條光白發亮的纖細胳膊,同班其他伴學立刻發現他手腕佩戴最新款攝像手機手表。
這一款成人用表有價無市,需要從外網超前兩個月搶購,還得靠歐氣才能勉強拼回來一塊。
陳燧後來又給白烨買了最新款蘋果手機。
兩個伴學都長得如花似玉,課堂表現異常卓越,貌似還得到主人的寵愛,一時間班級內的伴學們都酸成檸檬精。
陳燧靠在窗戶旁,幾個與他交好的同學都禁不住豔羨。
“你小子真是豔福不淺,全學院最好看的幾個伴學就被你一人占去兩個。”
“之前在你家吃烤肉,我還見你待那個小可愛格外刻薄,連身上衣服都是地攤貨,怎麽突然又疼愛起來了?”
問他話的少爺驟然降低聲音,雙手掌對貼在一處噗呲噗呲擠壓掌心空氣,僞裝成啪啪的黏膩感,暗示意味鮮明。
“是不是已經睡過了?”
主人與伴學經年累月混住在一起,偶爾擦槍走火在所難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各有所需。
何況有的伴學除了跟自家主人一夜春夢,學院別的地方還有能睡覺的去處,早見慣不怪的。
陳燧知道他說得是許歲辭,一股火氣油然而生,“他不是這種人,假如你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大嘴巴子抽你!”
陳燧的壞脾氣有目共睹,當初丁佐楠碰他的伴學,被踹掉兩顆牙齒,所有人都記憶猶新。
免得陳少爺不高興,跟他講帶色笑話的幾個人紛紛換了話題,都去讨論晚上該輪到哪個社團搞活動,直到MISS陸走進班門,所有人才規矩返回自己的書桌。
為防止吵架,白烨坐一直在正中間隔開兩個易燃點。
陳燧坐下也顯得很高大,側首打量白烨與許歲辭,許歲辭嬌小得宛如只小兔子,質地精良的校服稱得人文質彬彬,一點也不似龇牙咧嘴的野孩子,反像名門望族溫室裏精細養出來的人間富貴花,肢體發膚無不透出天然貴氣。
陳燧驀地回憶起許歲辭的可憐身世,一個被許家二少爺養了好多年的小玩意兒,結果又被徹底抛棄了,如今寄人籬下。
我可能......我應該也對他好一點。
分明是個極可愛的孩子。
只要不張嘴說話,一切都很完美。
MISS陸打開挂在前牆的一體機,用遙控器操作着上面的教學軟件。
炎炎熱浪,所有人都漫不經心且混混欲睡。
總有人眼尖,大叫一聲,“蕭神~”
蕭倦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慢幽幽走進VIP教室的後門,對瞬間嘈雜吵鬧的狀況仿若無聞,如第一次一樣,搬着舒服的椅子挪在了許歲辭的正後方。
MISS陸上次被他諷刺過後一直耿耿于懷,話總是從嘴上吐出來的,但腦子它不聽使喚呀。
畢竟傳聞蕭神從來沒有踏進同一個老師任教的同一個班級兩次。
笑眯眯朝周圍揮手示意,“我們今天安靜自學,千萬不要吵到蕭倦同學睡覺。”輕車熟路地拍着蕭屁。
蕭倦也從不為自己受到各種優待而羞臊,連謝都沒一句,安然自若地坐在軟椅上,兩只腳順勢勾到許歲辭的座椅的椅腿。
這個人真的太過分了,太嚣張了,太無法無天了。
許歲辭低咒,本信男願一生葷素搭配祝願蕭倦畫畫筆斷,白顏料被人搞亂,命運比梵高還悲慘。
班級裏的□□位學生立刻噤若寒蟬,連身後的伴學們也悄然乖寂,例如丁佐楠這種張揚跋扈的炮灰級流氓都收斂了眼神,低頭打開筆電自行學習。
MISS陸甚至嫌窗戶外光線太亮,主動拉緊窗簾,調暗了教室內的光源。
憑什麽!憑什麽要縱容這樣一個變态在學院裏興風作浪。
白烨隐隐感覺許歲辭氣得發抖,貼着耳朵道,“放心吧,歲歲,我沒有答應蕭倦去他的畫室。”甚至義正言辭地點頭示意,暗示他放寬心別怕。
許歲辭有點氣瘋了的意思,顫抖着手翻開筆電裏的教學軟件與一體機藍牙對接,将MISS陸發來的原版論文導入翻譯軟件,再以WORD形式傳遞給陳燧。
陳燧低語,“幾分鐘的事情,你怎麽笨手笨腳的。”
許歲辭怒極反笑,“WORD很大,稍微等一下會死?”
白烨用手摸了摸許歲辭炸毛的發絲,居然發現許歲辭正一點一點朝後挪去。
原是閉着眼睛的蕭倦勾着腳,把許歲辭連人帶椅子都扯向自己的方向。
白烨想把歲歲扯回來。
陳燧阻止,“這兩人有貓膩,放心吧,衆目睽睽的出不了亂子,歲歲猴精着呢,吃不了虧。”
白烨只好露出抱歉的微笑,顧不上逐漸落入他手的許歲辭正在使勁眨動眼睛。
救我~老婆救救我~
許歲辭坐的椅子是沒有椅靠的旋轉椅,蕭倦一左一右兩條長腿擺開,便是畫地為牢。
“歲歲。”
快要貼在蕭倦懷裏的近距離,蕭倦喊他。
你給別的男人喂吃的,或許還戴着別的男人給的手表,甚至允許那個小白臉摸你的頭。
話說,也該輪到我了吧。
教室裏的環境很暗,加上陳燧的書桌位置擋住了全部人的視線。
僅有許歲辭能感受到炙烤的熱浪,正從教室外轉移到了自己背後。
蕭倦那天就注意觀察許歲辭曬黑的肌膚恢複很快,今天進門發現整個教室裏只有歲歲在閃閃發光。
他還是最喜歡許歲辭的雪白皮膚,就詭異得喜歡得要命,看見便興奮到難以自持。
他叫完許歲辭的乳名,許歲辭才不回頭,懶得理他,變态。
蕭倦擡起手掌在棉麻褲子上使勁摩擦,上下搓動絕不停歇,等整個手心燙得發紅。
伸出食指緩緩移動,趁許歲辭脖子最敏感的那一根神經上,輕輕一點。
“啪!”
細弱的微電流在二人之間形成。
“理理我。”
蕭倦做完壞事後,理所當然地将臉貼近許歲辭光潔裸赤的手臂,微挑開口罩的縫隙,露出豔麗得仿佛充血的紅唇,如伊甸園誘騙夏娃的毒蛇,嘶嘶吐露出誘人的诳語。
許歲辭一陣激顫。
因為蕭倦以酥麻的電流擊打他搖晃的神經,因為蕭倦用魅人的眼神在黑暗處朝他示弱。
他誰也不服,只服我。
身為男人的虛榮心得到劇烈膨脹。
許歲辭的理智很快又做出了解答。
天欲吾亡,必令吾狂,皮鞭一直掌握在蕭倦手中,歸根究底,蕭倦想讓我聽話而已。
此一忖,許歲辭膨脹的自滿又嘶嘶嘶得漏氣,拿眼橫向蕭倦。
“上課呢,你別拿牙簽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