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課呢,?不要用牙簽紮我。”

此話說完,反正許歲辭是害羞了,攻擊別人的弱點并不好,?瞎說什麽大實話,?哇哈哈。

況且作者在書裏描寫很詳實,原主許歲辭是一夜七次的瘋狗攻,雖然他每早都認真端詳自己的小祖宗,從內心發出确實擔得起赫赫威名的感慨。

而作者唯獨沒有具體描寫蕭倦,?估計嫌給他身上安裝的技能太多了,增加一份神秘感。

蕭倦沉默半晌,仿佛在測量着什麽,冷靜問一句,“你要不要确認一下。”

“什麽?”許歲辭瞳孔小幅度地震。

“牙簽。”蕭倦驀地低笑,貼在手臂的嘴角噴薄出潮濕的唇息,?震得許歲辭的心尖兒一陣陣得酥麻。

天才也蠻會接油膩笑話的嘛。

許歲辭反手捏住蕭倦的耳朵,小指一勾,輕巧挂住了對方口罩上的松緊,與猝不及防掀開人家的小裙子一樣迅速又缺德。

蕭倦不笑了,“你敢。”

笑容徹底轉移去了許歲辭臉上,柔潤的大眼睛流露出勝利的喜光,?“以後別到課堂上找我,我還要臉呢。”

話中音是,?你敢再招惹本少爺,我當衆掀你口罩!超兇的!

眼角一邊謹小慎微地打量四周的動靜。

所有人都在認真學習,但絕對是佯裝的,他甚至看見丁佐楠趁MISS陸發花癡的間隙,與兩個伴學悄悄咬耳朵。

蕭倦從來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心,?任何人都會在他行動之前幫他做好所有鋪墊,并以膜拜的眼神恭維他的背影。

許歲辭就不會主動。

蕭倦繼續懶散地貼着他最喜歡的肌膚,即使天氣炎熱也能明确感受到身旁人發散的餘溫,帶着天然甜美的膩香。

“我不知道你的手機號。”

你早該主動給我。

總是靠着直覺尋找想要的人存在一定概率問題,蕭倦才發現如果彼此留下電話號碼方便多了。

那天跟白烨加微信也是随口一說的,他打算讓許歲辭主動跳出來喊不行,結果後面發生的情況反叫蕭倦在醋海裏做足了自.殺式潛泳。

蕭倦從一歲到二十歲學什麽會什麽,興趣來得極快而厭煩颠覆得更快。

除了畫畫,很多時候他都魂游在外,總一副興致缺缺模樣。

所有看見他的人都會如神祇般高高捧着他。除了許歲辭之外。

他把無暇剔透的肌膚曬黑就是不聽話的證明。

還有許歲辭讓他第一次産生了一股酸酸辣辣的內心感觸,特別神奇。

對于某些方面,蕭倦癡呆得像他家裏成堆疊放的白紙,例如人與人之間如何進行正确的感情表達。

他只會憑借本能緊緊黏貼住自己最喜歡的東西,照貓畫虎現學現賣,一點點地摸索出各種笨拙的小手段,企圖得到對方的主動回應。

許歲辭竟要趕他走。

這是蕭倦完全沒料想到的。

“電話號碼給我,我就不來了。”

蕭倦的手指一撩一撩地摩挲着許歲辭的小臂,而後去了滑軟的大臂,修長的手指緩慢撐開半袖的縫隙,在那裏隐藏着一條淡化到微乎其微的曬痕分界。

只肖用手指印摁幾摁,嬌嫩的肌膚不管白皙也好,蜜色也罷,都會滿滿得渡過一層迷人遐思的柔粉。

愛不釋手。

蕭倦的意識無形中游走幻想,如此完美的胳膊上可以繪制一幅日本浮世繪風格畫作,果身的男與女正以兩種肌膚色彩在纖細單薄的手臂間交疊放縱,破碎不堪的畫面裏添加濃稠的欲流,令人的每根血管都能滲透出燙人的溫度。

許歲辭見他雙眸癡癡凝視,拔都拔不開的沉醉,襯衫半袖被手翻開到最高位置,再往內看就要扯衣服了。

這是我的胳膊呀,這是我的皮囊呀,你清醒一點變态!

許歲辭掙不脫手臂,也不願招引任何人的注意,既羞又憤得告知了自己的手機號。

蕭倦牢牢記在腦子深處,“今晚來找我,我等不及的。”

許歲辭知曉他的每一次令人頭疼地尋找,不外乎是關于畫畫的事情。

有點悶悶得生氣。

蕭倦問,“可以來嗎?”

竟有點執着到傻乎乎得可愛。

分明全校的人都拿他當個神明,他也習以為常将自己的話當作神谕。

許歲辭以手指撥動耳鬓的碎發,“我最近很忙,手機再聯系吧。”

蕭倦期待的眼神搖散晃蕩。

許歲辭直言,“你如果不願意就算了。”這一次主動權必須落在他的手裏。

蕭倦也當仁不讓,“明天晚上必須來。”

兩人以詭異的形式在做拉鋸戰。許歲辭完全争不過對方常年形成的獨.裁。

卷翹的睫毛扇了扇,稍微濕潤的眼神瞥向蕭倦,鼻腔裏軟綿綿地抗議一哼,表面是在發洩不滿激憤。

滿當當地落入蕭倦眼底。

那種退讓的樣子分明更像是因逼急了而無意識在撒嬌。

蕭倦空白如紙的心髒,剎那間像被油彩重重塗抹一筆,留下濕漉漉的痕跡。

許歲辭悄咪咪道,“你不準畫奇怪的東西就行。”

上完國際英語課,許歲辭立馬趕到工作崗位上班,其實是他自己馬不停蹄地逃跑了。

他可不想聽班裏的學生讨論蕭倦來來回回為什麽只盯着他的問題。

還有應付白烨和陳燧充滿質疑的眼神。

我該怎麽跟老婆解釋,我其實是被變态盯上了,一直充當對方人體畫布的血淋淋事實。

許歲辭沒有屬于學生身份的更衣室,拿上灰色制服員工制服在廁所替換。

索性廁所裏打掃得極其幹淨明亮,一點騷腥的氣味都聞不到,單間只要關上門十分避人耳目。

剛鎖好門脫下衣服。

廁所裏跟着他的腳步進來一個人。

許歲辭下意識停手。

對方的動作輕緩不急,等一會又像是走出去了,總之聲音輕小聽不分明。

過一分鐘又進來了兩個人,聽聲音挺熟悉的,是丁佐楠的兩個伴學。

背景板甲和乙。

甲乙的對話非常八卦,主要分成三個話題類型。

看男人搞.男人。

沒錯,這真的是三個話題。

伴學甲首先吐槽了一下班級裏的各位公子,哪個長得帥,哪個長得一般,帥哥不長眼,醜人多作怪。

尤其吐槽了陳燧幾句,貶損他不過是個身價三十億的土豪富二代,鼻孔往天上拽,剛才跟他借一下MISS陸發的資料影印,陳燧居然說不借,可把牛逼幹烘烘了。

乙就扯到自家主人丁佐楠身上,誰讓丁佐楠敢碰陳燧的伴學,連帶着他們兩個人都不是人,是黑白無常。

最後一直調轉話題,談起來蕭倦的八卦,說他從來都不用上課還備受萬衆矚目,而且跟新來的伴學拉拉扯扯。

新來的伴學就是我。

媽的,原來八卦還有能降落在自己頭上的一天。

這段八卦說得有點長。

兩個伴學撒完尿都賴在廁所不肯走,也不嫌味兒沖。

甲說,“我覺得許歲辭會不會是在校園app上賣的啊?你看他今天戴的手表了嗎?一塊兒表網上就賣五萬刀美金,他來上過幾次課,我看他挺樸素的,怎麽突然就戴上好表了?”

許歲辭難以置信地打量手腕,這玩意兒能這麽值錢?除了奢華冷貴的全金屬外殼,跟兒童電話手表有何區別?

乙說:“蕭神兩次進咱們班都是奔着姓許的方向,陳燧那書桌擋得嚴實咱也看不見,不過其中一定藏了貓膩。”

“不會真像你說的,許歲辭其實是個小鴨子,在陳燧的掩護下,跟咱們蕭神暗中睡了好幾次吧......”

“呸,蕭神也能瞧上他!”

甲咂咂嘴道,“我聽說常走後面的男人兩條腿是并不攏的,中間是彎曲的。”

“那咱們待會兒瞧瞧許歲辭兩條腿之間是不是有一條東非大裂谷。”

哈哈哈。

不用等待一會兒了,爺爺現在就叫你們倆爬。

許歲辭系好最後一顆紐扣,戴上口罩,随手撥亂頭發從廁所單間出來。

甲和乙吓了一跳,但看見走出來的人是個低等的校園勤雜工,更是大放厥詞。

許歲辭冷靜走到便池旁,抄起放在瀝水池內的拖布,對着兩人的頭部,一人甩了一拖布髒水。

“啊啊啊!你在幹什麽!”

兩人叫得越兇,許歲辭甩得越狠,髒水橫斜肆意,潑灑了兩個人滿身污穢。

“啊啊啊,好惡心!”

“你給我等着,髒死了!”

兩個伴學用袖子抵擋髒水攻擊,都沒看清對方長相,慌忙中奪門而逃,前後跑去找丁佐楠的救護。

許歲辭撂開手中拖布,認真得清洗了一下雙手指縫,潇灑甩去沾在發絲間的水珠。

敢惹到他,瘋犭句歲歲,簡直是不想在這本書裏混了。

滿頭熱汗涔涔極不舒服,不知道蕭倦是怎麽能天天戴得住口罩的,是不是在裝逼呀。

許歲辭取掉口罩打開自來水管,朝熱脹得通紅面頰以涼水潑了兩把。

身後的廁所單間似乎有人推動。

咦,怎麽會還有人?

許歲辭擡頭才剛從鏡面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閃過。

那人一個手刀姿勢劈在許歲辭頸側。

酸麻脹,一股腦兒的糟糕感覺全部灌入他的五感六知,原來電視劇裏演得都是真的。

雙目一翻,整個人暈倒在對方懷裏。

脖子的疼痛一直持續到有人朝他臉上噴了些帶有醒神氣息的液體,冰得人一個激顫便蘇醒了過來。

許歲辭的第一反應是徹底玩完了,許乘風找到他了。

第二反應則是環視四周,立刻發現幾個好看男生正站在床的四周,對他指指點點。

話說這些家夥都身穿本學院的白色校服,屬于誰的伴學,自己俨然還在聖羅蘭裏。

“你總算是醒了。”

為首的男生想要走到床邊去抓他,被許歲辭閃開來。

“這是哪裏?”許歲辭生氣道,“況且你們知道綁架人是屬于違法行為嗎?”

為首的伴學輕聲笑道,“在別處可能會有警察替你撐腰,但是在聖羅蘭裏,還沒有人敢動鶴少爺。”

鶴望蘭?

許歲辭恢複清醒的大腦不斷回顧劇情提示,沒有提到這一段內容的,也是奇了。

“別不識好歹,編號5201314,”說話的人俨然是那天全程跟着鶴望蘭看熱鬧的家夥,“鶴少爺大費周章把你揪回來,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可不是讓你來浪費時間睡大覺的。”

許歲辭揉捏持續酸痛的脖子,“什麽事?”

“先洗個澡再說。”

為首的彈擊響指,從門外沖進來幾個訓練有素的傭人,一個個張開魔爪伸向毫無防備的某人。

按照早古流小說十大惡俗套路之一,許歲辭被清洗得非常幹淨,甚至做了光子嫩膚和冰點靈感全身脫毛,比起在蕭倦家自己動手豐衣足食,鶴少爺家的專業美容服務熱情周到,連手指腳趾都修整一遍,塗抹上保養用的養甲油。

簡直用一個giao無法形容得舒适享受體驗。

煥然一新的許少爺仿佛脫胎換骨一般,肌膚的每一寸都在散發誘人的光彩,堪比嬰兒的嬌嫩與細膩。

許歲辭對鏡照影顧盼生輝,第一反應卻是,絕對不能讓蕭倦看見如今的我,不然他的變态系數要從2.0提高到4.0。

卧槽,孩子已經被蕭變态驚吓到起了應激反應,見不得自己更英俊了。

傭人帶領下,許歲辭惴惴不安地來到一樓,果然如他推測,原來真的還在聖羅蘭精英學院裏,所處的位置正是鶴望蘭的別墅內。

學院給鶴少爺提供的住所是鶴家出資蓋的,據說當時分配給鶴望蘭的別墅曾讓上一屆的學長住過四年,他嫌棄人家使用過的地方髒爛惡心,派人直接拆掉後按照喜好重新設計建造。

許歲辭的體感則是錢花在哪哪兒好,五層洋樓呈現出現代概念式藝術設計,別墅裏的游泳池采用全新自律循環系統,閉合時變成一大塊平整無缺的客廳,打開後則露出泳池全貌。

鶴家從來不在生活上約束嫡子,才豢養出鶴望蘭野馬一般浪蕩無羁的個性,加上平常的課業負擔全部由伴學完成,所以他才能像寫完暑假作業的小學生一般愉快揮霍過剩的體能與熱情。

此刻鶴望蘭精赤着上半身,随性躺在500平米的金雲紋大理石地面,他養的金毛尋回犬百無聊賴在主人身周搖尾,卻又被他後背那條黑色曼巴毒蛇恐怖的樣子怔得不敢靠近。

許歲辭光閃閃亮晶晶走過來的同時,兩人都皺了皺眉毛。

許歲辭多少有些怕狗,現實生活中差點被野狗咬了一口,令他心裏有不小的陰影面積。

人大部分都是狗,乖順聽話忠心耿耿,保不齊什麽情況就突發成狼,野心勃勃,犾嚎鬼叫。

鶴望蘭便是這種人。

主受在他這裏吃了不少苦頭,許歲辭回憶起每一段描寫都會瑟瑟發抖。

早聽見許歲辭小心謹慎的腳步,鶴望蘭皺眉後手裏攥捏的彈力球同時斜飛而出,擦着許歲辭的衣角如同飛逝的流星,驚得人連一步都不敢邁動。

“去撿!”

大金毛看見球球飛走了居然毫無反應,乖順地守在主人身旁。

四散在一層樓裏的伴學們,原本都正忙着各幹各事,鶴少爺一聲令下如同吹響號角,訓練有素的伴學們紛紛抛開手裏的作業,如開閘的賽狗一股腦沖上去搶球,最後你踢我踹得搶奪起來好不熱鬧。

還是這位少爺會玩兒。

許歲辭打從心眼兒裏怯他,鶴望蘭折騰人手段很髒,知道主受小時候被禽獸父親拴在狗窩旁心裏怕狗,專門在別墅裏養了十幾只西班牙普雷薩獵犬,每次強迫主受上.床時都會用生肉逗得獵犬聲嘶力竭互相纏咬,而主受的窒息反應也會更令他滿意。

許歲辭很快鎮定了情緒。

鶴望蘭驅趕走煩人的伴學,兩條長腿随意彎曲原地坐着,肌肉緊實的身軀則朝左側一斜。

“奶茶寶寶,好久不見。”

被狠狠清洗過的許歲辭身上不再沾有蕭倦的氣息,而獨獨是他自己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甜香。

是一種全新的味道。

許歲辭被“奶茶寶寶”四個字眼吓到了,難道是我最近蜜雪冰城喝多了?好吧,改成農夫山泉吧。

鶴望蘭才記起嗅覺靈敏于常人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遂而轉換話題道,“區區一個勤務工,膽子還挺不小,居然敢戲耍本少爺。”

他說的正是那天義賣解圍的事情。

假若說許歲辭不是蕭倦抛棄的玩物,或許鶴望蘭對他跟看見普通塵渣一般毫無感想。

但能讓蕭倦說很急的人,必然有些妙趣橫生的地方。

再叫人随便一查,果然發現那天料理社根本沒有安排義賣活動,追根溯源,更發現許歲辭連個人信息卡也沒有,是個黑.戶,被陳燧掏了點錢硬塞進學院來打工的貧民。

鶴望蘭益發對面前這個敢抖機靈的小玩意兒無端産生了興趣。

直接責難,“騙本少爺的錢,你良心不會痛?”

許歲辭把那天的錢全數轉給了慈善捐助,說騙錢絕沒有,也就是騙了點感情而已。

決定順毛道,“鶴少爺大人不計小人過,我那時鬼迷心竅了,居然敢沖撞鶴少爺,我可以把錢全數奉還,您就放過我吧。”

鶴望蘭擰眉。

這家夥會不會是被蕭倦甩了,真的預謀着借機來博取好感,攀老子的高枝。

但表情不像。

鶴望蘭見過許多種笑臉,真笑假笑谄笑媚笑,許歲辭這種皮笑肉不笑真是少見,分明打心眼兒裏煩他,唇線柔軟地翹着,面帶甜美無邪。

又純又欲,難怪蕭倦會一時被迷惑。

雖然兩人并非朋友,也非敵人,但鶴家在整個星城低蕭家一頭,也就時刻告誡着鶴望蘭,蕭倦是天才,但他也絕對不差,總有一天兩人會在某個地方拼得你死我活。

他記得那天夜裏蕭倦叫人上車,人規規矩矩上車,縮在蕭倦身後跟小兔子似的柔弱,唯獨瞧自己的眼神暗摻着鋒芒。

跟每一次見面都是一模一樣的目光敵對。

許歲辭為什麽把他當敵人看待,那非得玩玩他不可。

鶴望蘭覺察出許歲辭跟他笑時一直提防着轉來轉去的狗,拍了一把大金毛的背,“COCO,我不喜歡他笑,去咬他。”

COCO跳起來直接往許歲辭身上撲,大金毛站起來眼幾乎快有人高,許歲辭俨然吓傻了,怕狗的人真得會産生種種被咬妄想,總認為狗兒過來要狠狠咬自己一口。

蹲在地上煞白着臉求饒,“鶴少爺饒命,我再也不敢了。”就很憋屈,氣得兩只手都攥成了拳頭,心裏寬慰自我着本少爺這是退一步海闊天空。

“COCO停下。”

金毛尋回犬極其通靈性,說停且停,收斂回鋒利的爪牙開始圍繞着許歲辭做圓周運動,還時不時得嗅嗅他身上的奶甜香氣。

許歲辭低着頭,分外感慨這本破書作者怎麽塑造出這樣一個活閻王類型的渣攻。

要是我哥在現場,非把你頭給擰下來炸着吃不可。

一個伴學終于搶到了球,喜滋滋得跑到鶴望蘭身邊,這名伴學的學歷是所有人中等級最高的,鶴望蘭也沒給他留面子,揶揄道,“為了錢,人連狗的活兒都搶。”

那個伴學咬着牙關,一聲不啃地站在原地。

許歲辭暗嘆,原來世上還真有比他更猖獗的狂攻。

緊張且散亂的視野之下,逐漸出現一雙大腳,不用看對方耀武揚威的表情,就知道鶴望蘭的淩虐欲被狠狠得激發起來。

“既然是你挑起的錯,必須要陪本少爺好好玩幾天,等本少爺洩了恨再放你自由,不然放狗咬你。”

鶴望蘭折磨人的手段一直是新奇百怪層出不窮的,許歲辭也不打算朝陳燧求救,幸虧他是個攻,劇情發展不會對他有什麽實質性地損害,若是叫白烨落對方手裏,到時劇情一瀉千裏,根本無法力挽狂瀾。

鶴望蘭夜夜笙歌的派對被學院勒令停辦令他分外惱火,各大社團辦的游戲節目又着實提不起興趣。

不過今夜不同,他身邊多留了個可愛的小玩意兒自然不能錯過任何機會。

他叫美容師給許歲辭做全身美容自然不是一時興起。折騰一個人的手段在于要無時無刻都先愉悅自己。

許歲辭嚴正以待等人先開口,鶴望蘭坐在沙發裏怎麽也不肯出門。

這位少爺一定是産婦生産前三鹿奶粉喝多了的産物。

鶴望蘭望着許歲辭的單薄身軀,刻意延長聲調,“你如果穿這身衣服,恐怕永遠都走不出鶴家的地盤。”

許歲辭正奇怪對方準備用什麽殘忍手段來折騰自己。

鶴望蘭從沙發旁的盒子裏取出一件精致的貓女仆裝,“穿這件才帶你出門。”

士可殺不可辱,本書第一強攻怎麽能穿女裝出門!即使以前穿過,自願的與非自願的本質上并不一樣啊!

鶴望蘭手舉着衣服超過三秒鐘,直接喊道,“COCO,咬他!”

叫COCO的孽畜不知從哪裏奔出來,吐着長舌頭汪汪大叫,如同獵手發現小兔子的瞬間勇猛一撲,将慌忙不及躲閃的許歲辭推倒在地。

兩條狗腿子仗勢欺人,來回踩在某人顫抖的脊背上,伸出舌頭唔唔舔着後頸。

鶴望蘭也舔舐自己鋒利的牙尖,邪氣肆意地揚起眉眼,“穿,還是不穿?”

一人一狗簡直狼狽為奸。

許歲辭低低詛咒,我是瘋狗攻,你是大金毛,你怎麽能助纣為虐呢,臭狗狗!

咬牙切齒道,“穿得不好看,可不能怪我啊!”

鶴望蘭坐在車內,幾個常帶身邊的伴學都收拾停當,穿着主人最喜歡的服飾,前後要打開車門坐上來。

鶴望蘭摁了摁車喇叭。

“我給你們做司機?”

配嗎?

幾個花枝招展的伴學驚慌失措,駭得小臉通黃,忙說不敢不敢,輕巧地關好車門,一縱跑到車庫去騎各自的自行車。

許歲辭晃晃悠悠磨蹭了半小時才出現在車子旁邊,鶴望蘭隐約覺得有個人影靠近,空氣中立刻飄散出膩人的香甜,從不愛食甜的人口內津液大增。

知道是誰,鶴望蘭發少爺脾氣道,“膽敢叫本少爺等着,你找死......嗎......”

眼神頓得直了。

許歲辭穿着貼身的貓女仆裝,心不甘情不願地揪扯着勉強蓋住大腿的超短蓬蓬裙。

黑色絲綢包裹着他比例分明的嬌軟身軀,雖說是平胸,然而胸口裝飾卡哇伊風格的蕾絲花邊圍裙揚長避短,多層次的小裙子如雨傘般撐起,掐出纖細易折的腰肢,兩條腿套着洛麗塔白蕾絲長襪,勻稱筆直的腿隙堪堪能塞過去一張紙。

許歲辭不停調整低胸裝的蕾絲,這玩意兒就是個裝飾,遮住前面,後背失守,兩只中跟皮鞋上拴着銀質鈴铛,微微一遮羞,伴随着動作發出清脆的鈴聲。

叮鈴鈴,叮鈴鈴。

喵~

鶴望蘭搖搖頭,耳中的幻聽令他有一瞬間的迷惘,朝許歲辭招招手,“來,你還缺個東西。”

許歲辭已經快要受夠他的愚弄。

鶴望蘭把後座車窗緩緩降落下來,露出COCO毛乎乎的大狗臉,水溜溜的狗眼睛緊緊盯着許歲辭,舌頭吐在外面一直呼氣。

“還缺什麽?”

真怕他放狗咬人。

鶴望蘭在車內早有準備,許歲辭顫巍巍一靠近,就在他的頭上挂了一對兒毛茸茸的貓耳朵。

許歲辭的臉色立刻大變,琥珀色的瞳孔傾瀉出無盡的憤懑與委屈,仿若小奶貓睜大着朦胧的眼睛,奶呼呼地責問主人,你要幹什麽啦~

喵~

鶴望蘭以手抵唇,浪蕩的笑意有些幸災樂禍,“上車。”

許歲辭以為他只是讓自己在別墅裏丢人,居然還叫他到外面丢人現眼!

“我去把衣服脫了。”

“COCO。”

狗男人。

許歲辭勉強移到車邊,遲遲不想坐上去,嗚呼哀哉,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了。

正嘀咕猶豫,手腕上的電話震動個不停,許歲辭當即發誓,誰要是這個時候能救他一命,他就好好報答人家。

居然是陌生號碼。

許歲辭冉冉升起的希望迅速隕滅,朝鶴望蘭示意,我接個電話很快的。

一雙鞋跑起來一直叮鈴鈴響個不停,許歲辭生怕鶴望蘭會打開車門放狗咬人。

接起電話眼眶輕紅濕潤道,“不管你是誰,救救我。”

電話手表打開後,雙方是視頻模式連接。

就見蕭倦托着一張臉,詫異地打量着變成可愛貓咪的許歲辭。

我居然向另一個變态求救。

許歲辭竟有點安心,朝視頻裏的男人重複又重複。

“蕭倦,救救我。”

蕭倦眯起狹長的眼眸,眼睜睜瞧着對面的人雙頰緋紅,一張嬌嫩嘴唇因委屈羞恥而被牙齒輕咬得緋紅如潮。

喵喵,喵喵喵~

作者有話要說:許歲辭:你是豬。

鶴望蘭聽見,叮鈴鈴~

許歲辭:你是變态。

蕭倦聽見:喵喵喵喵~

好像哪裏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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