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蕭倦走後,?許歲辭牽着巨大的氣球使勁擠進陳燧家門,安賀連竟也悄無聲息地離去,屋子裏依稀殘留砧冷的氣息。
許歲辭不敢解釋氣球是哪裏得來的。
白烨也沒問。
倒是陳燧肚子餓得咕咕叫,?幹脆叫來外賣,?三個人各懷心思吃完解散。
我真是一個惡臭的渣男。
許歲辭浸泡在浴缸底端,依舊沉浸式得反思着自己今天在小花園裏犯下的滔天罪行。
我有老婆了呀~
我怎麽能和蕭倦做那種道德敗壞的事情。
我一個攻,怎麽能睡兩張床呢?
蕭倦他願意做受嗎?
我好像跑題了~
許歲辭咕嚕咕嚕在水底下擅自苦惱着,一聽白烨敲打浴室門,?大聲喊道,“歲歲,沒事吧,你已經洗了超過兩個小時,再泡下去人都皺皮了。”
我配不上老婆的關心!
許歲辭從浴缸底鑽出來,随手摸過來一塊毛巾擦幹淨濕潤的頭發與身軀,?再将方塊毛巾的四個角系個結,如同小帽子似得扣在頭頂。
他的發絲細軟,睡覺還不老實愛踹被子,洗過澡往被窩裏鑽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定睡成雞窩頭。
拉開浴室門,白烨清瘦的身軀居然斜靠在牆邊等他。
“你沒事吧?我瞧你半天不出來,?以為你睡着了。”
語畢伸出手要碰一下許歲辭的額頭。
白烨一直生活在惡劣的家庭環境,對于惡人他會全力去抗擊,?對于善人,他願意全心全意去回報。
許歲辭就跟他弟弟一樣,身世可憐又寄人籬下,凡事難免想多關照一些。
許歲辭被他的溫柔吓到了,慚愧羞恥懊喪地躲開對方的碰觸。
索性白烨比他高半個頭,?探究的目光落下來能被許歲辭低頭巧妙地遮掩過去。
“我很好,不用太擔心。”
在外面出軌男人就是他此刻的模樣,心髒吵得要死,臉也快要發出紅光。
“烨烨,今天安賀連是不是想叫你去他的公司上班?”
你可不能去啊,安賀連有天生的體冷症,會逼着你給他去暖被窩的啊~
“嗐,”白烨低頭看看自己修整潔白的指甲蓋,遭受如此誘惑後确實産生了一定的猶豫不決,“我和陳燧還沒畢業呢,到時再說吧。”
驀地笑了,伸手在許歲辭的毛巾帽上摸了幾把,“反正不論我去哪裏,一定把你帶上。”
你救過我,我永遠報答你。
“歲歲,”白烨一搬許歲辭的臉,發現新大陸似的,“你的嘴巴怎麽破了?跟人打架了?話說今天那個大氣球哪來的?為什麽你會從院子裏進來?”問得比警察叔叔還詳細。
許歲辭的外遇痕跡被老婆看見了,如同拿釘子戳爆了一顆氣球。
啪!
“我沒有,你胡說,我才不可能外遇!”沒頭沒腦丢下一句話,踩着拖鞋瘋也似地鑽回他的避難所。
一進屋就高擡腿,對着超級大號的金象氣球踹了一腳。
蕭倦,我是有老婆的人,我們不可能的!
金象氣球撞在牆上又狠狠反彈回來,把苦惱的人一撞。
許歲辭徹底癱倒在他的小熊堆裏,一臉茫然無措。
故意泡了兩個小時的嘴角又火辣辣得疼痛起來。
蕭倦的牙也太笨了。
許歲辭無意識碰觸嘴角的傷口,下定決心,明天就去跟蕭倦說清楚。
早晨六點半,他就再也睡不着覺,簡單收拾完穿上工作服,趁老婆和陳燧還沒起床,賊溜溜得跑去了藝術長廊。
管家霍都見過他好幾次,通知門衛只要是許歲辭來找少爺,一律放行。
許歲辭惴惴難安得攥緊背包帶子,腳底下的路來回走過無數遍,今天卻十分硌腳,連心尖也悶悶得發痛。
霍都帶着職業性溫和笑意,禮貌且恭敬地将他一路引領,一邊說,“少爺昨天心情不錯,徹夜未睡一直在畫室裏作畫。”
許歲辭倒是有些好奇,“蕭倦一般多久畫一幅畫?”
“這個就不一很不定了。”
霍都替許歲辭撥開茂盛的哈爾費蒂,生怕枝葉間鋒利的尖刺,會劃割到許歲辭嬌嫩的肌膚。
并非沒有人來打理,只是蕭倦喜歡濃烈至純潔的一切,任由哈爾費蒂野蠻生長,才導致預留的小徑都被花枝侵占。
“靈感來臨,少爺會一個月畫一幅,但近半年時間內,少爺一直懶懶散散的,有時坐在畫架前發半天呆,手連提筆的勁兒都沒有。”
“你應該能猜到,對于天才型的畫手來說,繪畫就是在不斷累加技能值,可是堆積得太多反而不能讓新的經驗滲透進來。”
“即使讓好的創意被擱置,也要選擇在最恰當的節點迸發出全部的火花。”
許歲辭聽不懂,又有點能聽懂,就好比有一段時間開發部主任說他打板的小熊都是一個模樣,沒有新意,他怒請幾天假到三亞玩了一圈,歸來後就設計一套沖浪抱抱熊,銷量還蠻不錯的。
也就是說,蕭倦的靈感被什麽突然激發,給他了瘋狂創作的熱情。
許歲辭擡頭看着十二座潔白如玉的雕塑,每一尊在晨間曦陽的斜照下,露出溟濛溫婉的淺笑,如同聖母聖父俯瞰悲苦人間,企圖感化每一只迷途的羔羊。
“我記得,蕭倦的畫室不是在玫瑰花叢的那一邊嗎?”
許歲辭好奇地踮腳張望。
“那是平常畫畫的普通畫室。”
像是給許歲辭一個善良的忠告,叫他做好心理建設。
“少爺如果全身心投入到靈感編織中,會無意識沉陷入一種類似于瘋魔的狀态,閉目塞聽,甚至對任何一點兒動靜都會顯現出暴躁偏執的一面。”
難怪蕭倦在他腿上畫畫時,邪惡得像一個吃心的魔魅。
許歲辭害怕了。
在蕭倦暴躁的時候跟他談論接吻的問題,他會不會弄死自己?
霍都解釋,“你也不用太擔心,我相信少爺還是很樂意讓你第一個去看看他的畫作。”仿佛洞悉了什麽小秘密,朝許歲辭眨一下眼睛。
許歲辭側首微低,耳闊情不自禁發燙起來。
霍都将人引領至建築最內側的一道樓梯口,并非是向上,而是直通地下室。
幽暗的燈光在幾折的樓梯間搖曳,要不是中央空調吹送着宜人的涼風,俨然可以稱之為陰風陣陣。
霍都解釋,“少爺的畫作多數是油畫,需要在17-21攝氏度之間,環境濕度在50-60%,才能長久保存。”
語畢,許歲辭跟着管家沿着樓梯往地下室走,在樓梯的側牆每隔五米左右,精致裝裱着一幅油畫。
剛開始的畫面基本以靜物為主,雖然全部是黑白相間,但繪畫技巧高超,精準掌握光源折射,就跟真的貼在牆面一般無二。
中間還夾雜些風景畫,無一例外都是黑白主色調,在昏暗的樓梯上猛一看有些令人緊張。
再往下則是一些果男果女的辣眼速寫,或者是厚塗黑白油彩,畫面秩序井然,光影富有對比。
許歲辭大約數了一下,老人兩張,女人五張,還有些不同年齡的男生,脫得一個比一個光,不論是垂老的肌膚或者是洋溢着青春氣息的肉身,活靈活現得貼在牆上,感覺那一堆堆肉上連每一根汗毛都清晰地豎立着。
許歲辭翻翻白眼。
快走到最後一截樓梯時,畫風突變,也是蕭倦技法愈發純熟的時期,細致入微的畫面變得蒼白或陰暗,飽滿的色塊碰撞逐漸由粗狂的線條所取代,內在結構感覺更為犀利,而造型誇張得傳達着欲念般的激情。
許歲辭立定。
在這些油畫中反複出現了一個男生的面孔,即使畫面洋溢着邪惡的扭曲感,許歲辭依舊第一眼認出,這個男生在前面那一堆人體速寫中絕對見過的。
霍都很靈巧地回答,“這是少爺曾經雇傭的一個模特,因為這孩子很聽話也不亂說話,做了少爺兩年的人體模特,不過他找到工作以後,就辭退了這邊。”
所以蕭倦才急不可耐地要找新模特,要在他身上畫畫。
也許蕭倦早在這個男孩身上也畫過不少了。
哼。
許歲辭微不可察地扁了扁嘴,心裏酸得不像話,是從來沒有過的情緒,檸檬樹下好乘涼。
霍都最後做一個有請的姿勢。
到了。
曠達的底下房間內,陽光能滲透進來的部分被嚴實得封堵着,明火冉冉灼灼,并不覺得陰森。
一面雪白的牆壁間,被黑色的顏料已經侵染了絕大部分,潑墨狀的色塊層層疊疊營造出一種鬼魅魍魉的氣氛,仿佛幽深的密林間隐藏着罪惡的魔畜與散漫的迷障,唯獨在驚悚的中心,描繪了一匹雪色的人面鹿,那是整個粗狂畫面中最細膩的部分。
許歲辭其實早感覺得到,蕭倦無論描繪多麽詭異扭曲的背景,但中心事物總是能升華主題靈魂,給人以追逐光明的感念。
蕭倦端着畫板,單手執筆在人面鹿間不停勾勒,連人進屋了也一點都為覺察,完全達到無人無我的極致境界。
霍都輕言細語,“我們在牆面上鋪有特殊材料,等少爺畫完風幹後,請專家來從牆面剝離即可。”
畫面是極致完美的,不過蕭倦的狀态有些吓人,他連上衣都沒穿,精瘦的肢體散發出野獸般猙獰的力量,每一塊肌肉都在生機勃勃地鼓動着,展示出肩寬腰窄的俊美體格。
因為顏料飛濺肆意,除了身上,連他的發絲間也噴濺了些許,淋漓熱汗沿着發絲流淌,美豔的五官端得生出一股淩厲的邪惡。
人與畫仿佛融為一體。
尤其他的嘴愈發紅豔如血,仿佛剛與人面鹿進行一場殊死搏殺。
他已經咬斷了獵物的咽喉。
黑沉發藍的眼睛,此刻受到意志的感召,竟從畫面中剝離,轉而死死盯向許歲辭。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要回家。
許歲辭被那種溢出邪意的眼神一掃,連退幾步,拉住霍都的衣袖。
“我叨擾了,改天再過來......”
蕭倦驀地摸了一下額頭,仿佛被清甜的聲音從夢魇中扯回現實。
“歲歲。”
他叫他,恢複了正常的理智。
霍都扶着許歲辭想要逃跑的雙肩,“少爺喊你,過去吧。”
我不要過去。
嗜血一般的蕭倦我不敢跟他說話。
蕭倦緩緩喘了兩口氣,眼底的狷狂終于壓制下去,朝管家擺手,“我來招呼他。”
而後換上少年應有的笑意,款款走到面前,單手甩掉畫筆,輕柔捧住許歲辭躲閃的面龐。
“歲歲,我正想你呢,你就出現了。”
真好。
許歲辭慌促得看他過分豔魅的臉龐,再看看牆上的黑白淩亂。
你為什麽想我,你想把我怎麽樣!小兔子顫抖jpg。
不然今天別說了,這裏可是地下室,萬一蕭倦發飙了,我兩條胳膊兩條腿也打不過。
瞧他那深藏不露的肌肉。
蕭倦感受到掌心的溫暖,人随而緩和多了,拇指小心翼翼碰觸了許歲辭嘴角的傷口。
“對不起,我昨天太粗魯了。”
他管自己的笨拙叫粗魯。
補償似的,伏頭在許歲辭的嘴巴上輕輕舔了一口。
許歲辭羞得要命,支支吾吾道,“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
蕭倦觸摸許歲辭紅潤的面頰,過于美好的手感令他耽溺其中。
許歲辭頭頂飄着一團綠色的雲朵,如同一片綠色草原随風搖曳。
怎麽又變綠了?像頂綠帽子。
許歲辭小心翼翼道,“就是......以後不要親親。”
“蕭倦,”許歲辭幹脆一吐為快,免得大家陷入不必要的苦惱,“我将來是打算在上面的。”
我确實是一夜七次大猛攻,但是我不能娶兩個老婆。
蕭倦嗯嗯點點頭,拉住許歲辭的手,“上面挺好的。”
許歲辭人沒來,他還沒任何感覺,激情創作過後,身體竟還挺冷的,“咱們上去聊。”一夜未睡的蕭倦居然開始泛起困來,許歲辭的手柔弱無骨,捏進大手令人安心。
等拉着人走上樓梯,蕭倦慢悠悠打個哈欠,一雙魅惑心智的狹長眼睛眯了一眯。
“要不然我躺在床上,你坐我旁邊講,好嗎?”
許歲辭一瞧蕭倦根本沒聽懂嘛,然而傷人的話怎麽能說第二遍呢?何況犯困的蕭倦懶懶散散的,一點也沒有攻擊力。
許歲辭只好扯住他的手臂,“你先去洗洗再睡,床都弄髒了。”
蕭倦驀地笑了,伸手揉一把許歲辭的頭發,“為什麽你今天是綠色。”
我也喜歡綠色。
歲歲什麽顏色我都喜歡。
許歲辭徹底沒招,叫來霍都陪他家少爺去洗澡,時間差不多了,先趕緊去工作崗位上工。
校園內的全部後勤人員每天工作很辛苦,瞧在工資奇高的份上,許歲辭還是蠻開心的。
畢竟将來他要靠一己之力撐起一個家庭的重擔。
I?Can?I?Xing!
總調度今天給他安排了一份重口味級任務,到學院活動區的馬棚裏鏟馬糞。
那氣息,絕了。
許歲辭和十幾個工友都穿戴整齊,為了隔絕臭氣,許少爺專門佩戴十層口罩,差點連他自己也憋到窒息。
雖說勞動不分貴賤,不過他在現實世界裏從沒吃過體力活的苦,就是單純的腦力勞動者,最多在電腦面前工作十幾個小時,兩條細胳膊掄三十幾鍬已經是極限。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好想他哥。
如果許乘風在場,非把所有馬立刻拉去做馬肉火鍋。
哈哈哈~
許歲辭看着馬圈裏一匹匹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正在慢吞吞吃着草料。
好馬兒,你們可少吃點吧,否則別怪我遲早吃了你們,哇咔咔。
坐在一旁休息的工友招呼他,“小兄弟,先休息一會兒,這麽熱,你怎麽能忍得住?”
許歲辭嘿嘿得意,解開工作服拉鎖,裏面的內兜裝着四瓶凍冰的礦泉水,脖子裏挂着個小電風扇。
工友連忙誇贊,“小夥子挺厲害啊,懂得人工制冷。”
又幹了幾個小時,許歲辭已經完全拿不出活力四射的熱情,一雙手即使戴着手套,掌心也磨得紅通通的。
乘車回家的路上簡直睡到不省人事。
沿路把他放在陳燧的家門口時,別墅前黑漆麻烏的,恐怕陳燧和白烨都不在家似的。
許歲辭只好打消找人擡着他回家的念頭,拖着兩條沉重的腿,一寸寸往家裏挪。
突然從街道一頭傳出狗叫聲。
不等他反應過來。
一條大金毛像見到老朋友一般從暗處鑽出來,趁許歲辭虛弱無力的機會撲在身上撒歡。
別碰我,臭狗狗!
許歲辭累得已經做不出任何驚吓過度的反應,蹲在地上任由臭狗狗瘋狂舔他,跟舔冰激淩一樣熱忱。
“好了,COCO,過去。”
鶴望蘭簡單一句命令,大金毛依依不舍地在許歲辭旁邊坐下。
艹,連狗都知道這家夥味道好。
鶴望蘭帶笑不笑地蹲在許歲辭面前,故意扇扇手指,“好重的馬糞味兒,話說你今天勞動得開心嗎?”
開門見山式的挑釁非常欠揍。
許歲辭咬牙切齒,“原來是你安排的!”
可恨,咬你!
鶴霸天并不被他那種奶狗等級的眼神殺所動搖,相反還覺得妙趣橫生。
以前怎麽沒發現有什麽一個好玩的小東西在身邊?
錯億。
鶴望蘭又問,“那你能猜到屋子裏那兩個人去哪裏了?”
老婆~陳燧~
“禽獸!”許歲辭但凡能擡起胳膊一定會捶他兩拳,何況COCO那孽畜還在對他吐舌頭。
就,無力。
“我哪裏得罪你了!”
“那可太多了。”鶴望蘭借助虛弱的路燈,看着許歲辭的衣衫淩亂,仿佛被糟蹋了一般,弱小無助還滿透着不甘願。
鶴望蘭是個愉悅犯,天生從征服一個人中能品嘗到極致的快.感。
“你開罪本少爺的地方可多了,難道還需要本少爺提醒你?”
“冤有頭債有主,”許歲辭狠狠咬了一下嘴皮,世上只有哥哥好,只是未到關鍵期,“總之,不能傷害我的朋友們。”
還挺講義氣的。
鶴望蘭假裝思考了半天,“我絕對不可能輕易放過你。”
眼簾內許歲辭皺眉的樣子更加活靈活現,可愛。
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卡片,随手往許歲辭的脖子上挂好。
“這是一張聖羅蘭精英學院的旁聽生證,我給你交足四年的學費,從明天起,乖乖來上學吧!”
鶴望蘭很聰明,甚至絞盡腦汁才想出的妙計,如果使用陰招讓許歲辭成為自己的伴學,蕭倦一定也不會善罷甘休,最後鬧不好魚死網破。
索性讓許歲辭成為學院的一名學籍外學生,誰也別沾手,課堂上欺負他的機會還不是更多?
鶴望蘭簡直被自己的聰明才智驚贊了。
尤其許歲辭強裝鎮定的表情,正在一點點崩塌,直到徹底崩潰。
Aaaaa~
歹毒,陰狠,太無情了~
我就是鏟一輩子馬糞,我也不想再上一遍學啊~
我就想做學習海洋之外被曬幹的鹹魚啊~
鶴望蘭捏住他秀氣的鼻子,狠了狠心道,“許歲歲,明天早晨九點整,記得到VIP教室來上課,咱們不見不散,要不然.....”
後果自負。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7-27?22:19:00~2021-07-28?21:44:1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歲歲媽媽粉的粑粑?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柚子汽水、星星今天不打洋、Berllin、愛妳我會上隱?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旺仔啵啵、是旺仔呀~?20瓶;bigbig楚笑笑?17瓶;幫我想個名字?16瓶;庚庚酉辰、53321537?10瓶;cjy?8瓶;長安城的小少年?7瓶;林真?5瓶;秦淵子?2瓶;圖圖、螢草、君兮何、呼嚕呼嚕毛、方韋淵?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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