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親我一下可好?

“我說這賤人怎麽這麽大膽子,原來還有人相護。二哥,你這般心痛的樣子,難道果真是物傷其類?”悅王哈哈笑,複厲聲道:“這賤人陰謀害太子哥哥,無恥至極,不打死他為太子哥哥報仇,我和你均枉為皇子。動手!愣着做什麽?”呵斥手下。那幾名宦官衛士眼看雲念,雖做出上前的樣子,終是不敢動手。

雲念盯視悅王:“我便物傷其類,也是跟父皇學的,你若不滿,去父皇面前講!崔舍人是朝廷官員,尚未定罪,便是皇子,也不可以私相刑罰,三弟,你還是速去向父皇請罪的好。”

悅王恨恨看着雲念,轉身帶人走了。

雲念小心将崔惟放置地上,解開綁繩,查看傷情,對負責看守的宦官道:“速去傳太醫!他若出了事,你們看守不力,都會被落罪!”

宦官忙去了。

雲念小心擦拭着崔惟的血跡傷痕,眼中蘊淚都要哭出來了。崔惟沒想雲念這樣,心中喜悅無盡,喚了一聲:“雲念。”

“嗯。”雲念含淚應。

生命尚在,情感可存?崔惟忽然說:“你親我一下可好?”

雲念怔了,眼中晶瑩閃動,稍停一刻,低下頭,唇覆上崔惟的唇。雲念的唇微涼,柔軟。崔惟雙手盡力抱住雲念,他們的舌尖緩緩的交接觸碰,唇齒輾轉相依,一時情不能抑,心潮起伏。

崔惟心中狂亂沉醉,覺得此生怎麽樣都值得了。

“別。”雲念終推開崔惟,紅了臉。

崔惟知道自己有些過分。合歡藥的藥勁雖被打沒了,這一刻崔惟還是穩不住心神,真想就此放肆一番。

雲念用絹帕拭崔惟額頭鬓角的汗,“你,真傻。你瞧,就算太子被廢了,若換了悅王還不如太子呢。”雲念悲傷說。

嗯?崔惟不及多想,外面有腳步聲,禦醫來了。他們離開彼此,禦醫上藥包紮完畢,雲念親喂了崔惟藥丸和水。待禦醫走了,室內靜下來。

崔惟歉疚道:“我沒有做到勾引太子。酒中不知被誰下了合歡藥。太子搶走你的玉簪,說我不配帶,還搶你的玉佩。我拼力不讓他搶走,厮打到一起,沒有□□的事。我的身體仍是幹淨的,對得住給你的誓言。”

雲念眼中蘊淚,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我去皇上那兒為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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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惟拉住雲念衣袖,不放雲念離開。

雲念輕輕掰開崔惟的手:“聽話,我一會兒就會回來了。我會警告他們誰也不能傷你,否則要他們的命。”

崔惟說:“我不是為了你而落到如此境地,你還會親我嗎?”

雲念睫毛眨了一下,眸光濕潤,低頭在崔惟唇上親了一下,起身出去了。

崔惟閉上眼,回味着唇上的那一下溫潤甜美,心顫栗幸福。

原來他不是一個棋子。

原來雲念對他的情是真。

這樣的認知,這樣的歡喜哪怕拿生命來換,也值得了。

崔惟心歡暢,喜悅得淚流滿面。

雲念一直沒有回來。到下午時分,有宦官來,宣萬歲口谕,崔惟遷禮部郎中,即刻赴熙王府負責籌辦熙王婚事。

崔惟被兩個宦官扶進轎子,送入熙王府。

熙王府距皇宮甚近。躺在床上,禦醫仆人往來照料,皆很周到盡心。第二日上午,禮部下屬官員來探望拜見,轉達上司問候與關心;午後,雲念才來。

崔惟拉住雲念的手,雲念瞬間赧顏,可手到底也沒有抽回。

“昨夜你住哪兒了?”崔惟問。崔惟覺得自己無藥可救,怎麽見了雲念第一句問這個呢?因為雲念的衣服還是昨日的衣服,沒有換?且雲念的神情很不對。

雲念沒答,目光有些閃爍。

崔惟心頭疑惑緊張,問:“到底怎麽了?”雲念為了救自己,會怎麽樣?宮裏跪了一天一晚?

雲念輕開言:“我昨夜宿在了東宮。”

崔惟心咯噔一下,人立時跳起來,可身體的痛讓他哼了一聲複仰下。

雲念溫柔的握住崔惟的手,說:“你也見過悅王了,太子若被廢,悅王若為太子,你瞧他會放過我們的?只有太子仍為太子,我們的将來才有可能平安。”

崔惟掙脫開雲念的手,道:“我們可以遠避世外,不在帝京,不做這什麽官。”

“你父母家人、親屬你也不管了,不怕被牽連?”

崔惟無言。

雲念将崔惟的手複握住:“太子對我很好的。”

崔惟如鲠在喉,繼續無言。

雲念道:“太子以為這一局是我做的,萬念俱灰,一句辯解的話也沒有。皇上大怒要廢太子之位,被沈斓勸住,只暫時幽禁。你可知,沈斓救太子也是救你,皇上若廢太子也會殺了你的,沒可能處置一個留一個。這事就這麽被壓了下來。我去東宮陪伴太子,是要告訴皇上,我與太子情義深重,願與他共命運。這樣皇上廢太子的心就會猶豫了。我的喜好會影響太子廢立。你奇怪嗎?皇上對雍王的情就有如此深重。所以,世人再傳你是皇上男寵我也不信的。因為如果皇上喜歡了你,雍王會傷心離開皇宮。他還好好的在宮裏,說明皇上根本沒變過心。”雲念擡頭,目光有些迷茫:“世上男人之間也許真的會有不渝的情。我不信,可事實在這裏。他們已經彼此愛戀了二十來年,竟然還沒有變,我覺得也挺神奇的。”

“我也可以這樣,此一生不變。”崔惟說。

雲念愛憐的笑了:“你才多大,一生的事太久遠了。而且。”雲念沉郁下來:“我要娶妻了。皇上命我用心籌辦婚事。婚禮定在明年六月。”

崔惟握住雲念的手:“娶妻就娶好了。只要我先是你的。”說着,将雲念的手往懷裏帶。——雲念去東宮陪伴幽禁中的太子,一天一夜,發生了什麽?雖然有柳繹在,崔惟還是不敢想,不敢問。只對雲念道:“我想好了,太子要的也是我要的,雲念,補給我洞房花燭夜吧。”

雲念抽不回手,紅了臉:“你一身的傷不疼嗎?”

“不疼,還可以經受更疼。”崔惟緊緊攥住雲念的手不放開。

雲念窘得頭已擡不起來了。

崔惟熱切的解雲念腰帶,雲念羞窘,忽的在崔惟腕上用力一斬,崔惟吃痛縮手,雲念已逃了。

原來怎樣都誘惑不了雲念。望着雲念的背影,崔惟一時很無奈又很溫暖的笑了。

雲念既然不肯和自己親近,看來太子也沒有得到什麽。這麽一想,崔惟心裏安慰了許多。

怕極了太子用迷藥什麽的。還好,瞧雲念還正常。

這日崔惟傷漸好,晚間尋到雲念的房間去。紗窗外可見雲念在讀書。映在紗窗上的人影溫暖秀美,讓崔惟愛意滿懷。

他刻不容緩的需要與雲念親近。他不要明白那麽多,他只要雲念的愛。時機就在眼前,不抓住,後悔就晚了。

崔惟扶了門框緩步進屋。雲念擡頭,見是崔惟,意外站起,臉上現出燦爛的笑。如今崔惟已經熟悉雲念的笑容。這麽燦爛的笑多半是在掩飾什麽,果然雲念右手将書掩在身後。笑說:“你能下床行走啦,好得真快。多休息些,不要累着了。”

說着雲念欲往外間引崔惟入座,崔惟伸出手:“什麽書,連我都瞞,交出來。”

雲念不好意思笑。知道避不過了,只得将書給崔惟看。是一本醫書。崔惟翻了一會兒,再看向雲念桌案。那上面有一摞的書。崔惟一本本翻到底,再看雲念的目光就有了內涵,道:“你,吶,嗯,這是遇到什麽問題了?”

怪不得雲念躲避親密,原來——雲念今年才十七歲,還沒成人呢,哪裏會得了這方面的毛病——崔惟摸摸鼻尖,自己也有些發窘。

雲念奪過崔惟手裏的書,扔到桌上,向門外推他:“你出去!”

崔惟被雲念惱羞成怒推到門口,崔惟手抓住門不放,懇切道:“王爺,有事要找醫生。我曾祖是禦醫,我小時候熱衷醫術,一直随我曾祖學,雖不精,也算略知一二,有什麽問題你咨詢我,我又不是外人。不比你自己看書強?”

等了一會兒,雲念低聲:“若是——不小心被大力撞擊了一下,會怎麽樣?”

崔惟吃驚道:“什麽時候的事?什麽樣症狀?怎麽撞的,可找禦醫了?”

雲念搖頭。

崔惟急道:“這怎麽行,快讓我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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