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被說了這麽點你就受不了了？”文靜很不以為然，“你心理也太脆弱了！”
“你難道就不生氣？”
“我為什麽要為我不認識的人生氣！”
兩人又陷入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狀态，巫藝和陶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吵吵也不傷感情，說不定還會有幫助。
“以後說不定會有更難聽的話呢。”文靜有些黯然，“聽多了你就慢慢習慣了。”
“別人有惡意，我們為什麽要因此受影響心情不好呢？不在乎就可以了。”
陶葉連忙插話，巫藝也補充了一句，“再說別人這麽想，也是因為他們不認識不了解我們，有這樣想法也不奇怪不是？”
該說的話都說遍了，田緣猛然發現，好像她根本沒必要生氣啊，突然覺得自己很笨的樣子，田緣很惆悵。
事情解決了，還沒到就寝時間，幾人又拐去教師宿舍找邵茵茵。敲了半天門，邵茵茵才抓着頭發出來開門。
“你們怎麽來了？”邵茵茵臉色看上去不好，語氣裏有着不耐煩，這不能怪她，搞藝術的人任誰被突然打斷創作過程都會煩躁，邵茵茵覺得自己涵養已經很好，沒有立刻趕人就不錯了。
“呃，我們打擾到邵老師了嗎？”
“算了，反正已經快收尾了。”邵茵茵嘆氣，讓開了門，“我最近在忙着寫一首歌，你們有話快說，明天就是運動會了，你們有參加項目吧，還不趕緊回去休息。”
歷來懷柳涉外的校慶總是與秋季的運動會安排在一起。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文靜幾人也不廢話，直接将帶來的電腦打開放到了邵茵茵前面。
眼前看到的頁面即在邵茵茵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名氣，現在未來的可能發展也超出了邵茵茵的想象了。
“這樣吧，這件事我還要考慮看怎麽辦，你們先安心參加運動會，之後的長假也好好休息，等回來我們再确定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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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都這樣說了，并無不合理之處，幾人便乖乖地回到了宿舍。運動會重在參與，四人也報名參加了接力賽，除此之外文靜和田緣體力較好，還參加了其他項目，巫藝和陶葉則一個負責廣播稿撰寫，另一個則負責設計班級運動會刊，彼此都忙得沒時間去想其他。
運動會結束之後，衆人各自回家，以為要返校才能見面，沒想到又有了聚到一起的機會。
文靜的爸爸牽頭，由陶華開車，帶着文靜和她的幾個好朋友趁着假期不忙，一路開往臨近的影視城，沿途會經過著名的溫泉勝地，還有适合登山露營的風景區，總之就是一趟駕着房車的自助游。
出發的時候，衆人拖着文靜問原因，文靜先是別扭，然後才和盤托出。
“前些天我和我爸爸吵架，氣得我連校慶的事情都沒有告訴他，一直在冷戰，本來這次我是不願意來的，要不是能看到你們，哼！”
衆人都識趣地不再繼續細問，文靜這下不滿意了，“你們就沒有什麽要說和要問的嗎？”
陶葉和其他人面面相觑，什麽問題比較安全呢？陶雅一看陶葉皺眉為難，率先提出了好奇的問題。
“你和文叔叔經常吵架嗎？”
幸好沒有問為什麽吵架，眼下不适合啊，起碼等到上路了再說啊，說不定随時大人們就進到車廂裏了。
陶葉暗暗地向陶雅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陶雅歪着頭笑了。
“不吵才奇怪呢！”文靜悻悻然，“幸好現在我寄宿，不用每天回家。以前為了不想花錢上懷柳涉外，我可是有好好努力學習的。”
所以說到底為什麽吵架呢？
正說着話呢，文靜的爸爸探頭進來說馬上出發，讓大家坐穩了。這其實是廢話，路況一般的話，房車沙發上坐着根本感覺不到坎坷。
文靜見狀轉過臉去，文父嘆氣着回到了駕駛室。
“唉，我這輩子真是欠了你！”
所有人都聽見了這句話，陶葉心中似有感觸，文靜卻突然爆發，将沙發上的枕頭扔了出去。
“你以為誰願意當你女兒！”
這話說得很絕情，或者是任性下的沖動之語，若非勢不兩立，矛盾難以調和，這樣劃清界限的話還是過了。
陶葉對于陶華雖然有怨恨，理智狀态下也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對了，剛才見到父親時，陶華好像有點冷淡，不怎麽高興的樣子。
這其實是陶葉自離婚手續後第一次見到父親，迎新晚會考慮到葉藍的原因，陶葉并沒有通知陶華，而将運動會的時間告訴了父親，不過到最後陶華似乎沒有出現，想來是忙工作吧。
“小雅，你不舒服嗎？”
本來陶葉和陶雅兩人擠在一張單人沙發裏，這會子陶雅蔫蔫地靠在陶葉身上，眼睛半開半閉的，明明不過上午，陶雅卻覺得很累，昏昏欲睡。
“你讓她去睡吧，可能是暈車。”文靜脾氣來的快去的快，這回倒能心平氣和地安慰別人了。
“上次坐火車不是好好的？”
“笨蛋，火車和汽車能比嗎？”文靜嗤之以鼻，“話說你們什麽時候一起坐過火車？”
“咦，我沒說過嗎？”田緣談興大發，興致勃勃地說起了月亮山景區之行。
半扶半抱地将陶雅帶到隔出來的主卧，幫她脫掉鞋子，蓋上薄被子，陶葉正要離開時，衣袖卻被拉住了，低頭一看，陶雅楚楚可憐地自己。
“好吧，我陪你躺一會兒。”陶葉心軟了，打算等陶雅睡着了再離開。
陶葉半靠着牆壁，陶雅卻以有些別扭的姿勢将臉靠在了陶葉小腹上。
“你這樣脖子不難受嗎？”陶葉覺得好笑，“小心等會落枕，有你難受的。”
“我就靠一會。”陶雅咕哝，感受着陶葉呼吸帶來的腹部震動起伏，陶雅覺得格外安心，很有說出一些埋藏在心裏的話的沖動。
“夏天姐姐生病之前，我想過要離家出走的。”
語速雖然慢，卻很連貫，陶葉找不到打斷的機會，突然之下，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很久以前我就覺得自己不屬于這個家，我在想我要離開去尋找我真正的爸爸媽媽。”
恍然如夢的想法變得遙遠，是因為生活發生了改變吧，所以不需要她離開了，那時候并不一定是為了找到假想的親生父母，更多的是為了證明自己的重要性吧，假如她不見了，是不是會有人在乎和傷心？
當時陶雅真的做過了準備，比如她把儲蓄罐裏所有的錢都取了出來。誰知道後來陶葉突然親近自己呢，陶雅覺得自己就像被財寶砸中的幸運兒一般。
“那現在呢？”
“現在我知道離家出走不容易，而且不好玩，以後我要跟着姐姐，永遠不離不棄哦。”
小小年紀就會說這種類似海誓山盟的話，到底從前的陶雅有多被忽視，陶葉沒法感受，可這已經足夠讓她憐愛寵溺陶雅去補償了。
“乖，好好睡吧。”
哎，姐姐沒有回應那句不離不棄的話呢，陶雅有點失望，腦中迷迷糊糊地想着，要是姐姐能夠答應該多好，雖然她從前就說過不會離開自己這樣的話，可是只聽一次不夠呀，總覺得不是真的……
陶雅的意識終于陷入了黑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腹部隐隐的疼痛驚擾得醒了過來。
倒也不是不能忍受，陶雅咬緊牙關，額頭上很快冒出陣陣細汗，臉色也白的可怕。
陶雅想哭，這疼痛仿佛沒完沒了，這還不夠，太陽穴也開始抽痛，陶雅整個人都蜷縮起來，忍不住低聲啜泣起來。
身邊的陶葉不在了，陶雅很委屈，怎麽能趁着自己睡着時偷偷離開呢？她不想開口叫人，可是又希望陶葉下一秒就出現在門口。
許是陶雅的聲音有點大，或者陶葉感應到了什麽，她不放心地走進來查看，立刻發現了陶雅的異常。
“怎麽突然哭了？”
“沒有哭。”眼角還挂着淚珠的情況下，這話沒什麽說服力，不過陶葉一出現，陶雅就不想哭了，肚子好像也不那麽疼了。
“肚子疼。”陶雅表示自己不是無緣無故就哭的。
“我幫你揉揉。難道是吃壞肚子了？回頭車子停了要是有醫院，我們再去看看。”
不像是陶雅一年到頭體溫都有點低，陶葉則血氣十足，冬天手就很暖和，夏天更是火熱。隔着單薄的衣物揉了幾下，陶雅全身便放松了下來，為了保持位置，雙手摟着陶葉的脖子，整個身體都靠在了陶葉懷裏。
心情一放松，陶雅便覺得小腹裏有什麽東西像是洪水沖破阻攔，一陣洶湧後，沾濕了腿間的褲子，比以往要難受多了。
“姐姐，能拿一塊護墊給我嗎？”
陶雅猜測自己恐怕又是那種黏膩的情況，好不容易消停了幾天，誰知道又來了。
陶葉一點即通，放下陶葉去了外面，很快便走了回來，遞給陶雅後，轉身面對着牆壁。
背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猛然陶雅發出像是驚吓一樣的聲音，來不及多想，陶葉反射性地回過頭。
褲子褪到大腿中間，裙子垂了下來擋住了下半身，陶雅低頭看着自己褲子上的紅色，很淡定地擡頭看向陶葉，“啊，姐姐，我大姨媽也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