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難堪的沉寂過後，多年經驗的著名主持人汪洋終于回過神來打圓場。
“童言無忌，哈哈，童言無忌！”
白雲卻不搭理，似笑非笑地看着陶雅，“小丫頭，難道沒有人教過你怎麽說話嗎？”
“沒有人教過我說假話！”
陶雅硬生生地頂了回去，毫不示弱地瞪着評委臺上的白雲，這兩人一大一小，仿佛就這麽杠上了。
汪洋欲哭無淚，這白雲前輩可是電視臺費了很大勁才請來的，要是鬧出什麽評委退賽的事情，他會被臺長追殺的。
“呵——”白雲不怒反笑，“你倒是說說為什麽讨厭我？”
“你不知道我們為了這節目背後有多努力！”陶雅越說越生氣，“主意是姐姐和大家一起想出來的，你怎麽可以說我們亂七八糟！”
“你是說這些都是你們自己想出來的？”白雲有些震驚，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是她過分了。
陶雅重重地點頭，“我們每個人唱的部分都是自己找的！”
白雲收斂了漫不經心的神色，“看來是我不對了，我鄭重地當着觀衆的面向你們道歉。你叫什麽？小丫頭你這真性情我喜歡，主持人，後面的大師指導環節我先預定了這幾個孩子，你們其他人可不要和我搶。”
“我說大師！”汪洋很是無奈，“你怎麽把我們後面的節目策劃先爆出來了！”
白雲不以為然，“在這種事情上面你們賣什麽關子！現在爆出去，大家反而會好奇到底怎麽操作，不是更多了話題，對于你們電視臺來說，不是正好增加收視率嗎？再說了，我配合你們唱黑臉，當壞人，不也是犧牲自己創造爆點，規矩我都知道，不會讓你們難做的。”
汪洋扶額，果然這白雲大師心直口快的名聲在業界內赫赫有名，本來請她也是看中了這一點，可是現在看來大師豈是好糊弄的，幾句話一說，把他這口才應變都不錯的主持人都擠兌得沒話說了。
“大師不愧是大師，想來配合也是輕而易舉。”汪洋半調侃地接話，本色出演當然不難了，“讓我們先恭喜柳城少女的幾位吧，有幸能夠得到大師的指導。”
話雖這樣說，當事人并沒有怎麽高興，尤其是陶雅，臉上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神情。汪洋生怕陶雅再說出什麽讓人下不了臺的東西，忙把陶葉等人送下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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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算是知道後生可畏這句話的真谛了。”汪洋一語雙關，“比如誰也想不到這樣年紀小的孩子們居然能夠自己策劃節目，令人刮目相看，讓我們來問一下到場的幾位的親朋師長吧。”
鏡頭轉向等候在舞臺另一側觀看的章小姐三人。
觀衆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章小姐白亮的光頭上，心裏都好奇納悶，這人真特別，是柳城少女的什麽人？
發言的機會自然落在了居中的章小姐身上。見慣場面的章小姐自然地接過話筒，落落大方地看向鏡頭所在的觀衆方向，娓娓道來。
“大家好，我們來自柳城懷柳涉外中學，我是專程陪護柳城少女參加比賽的，我姓章，這位邵老師負責指導孩子們部分音樂上的練習。這位葉女士是其中兩個孩子的母親。關于節目，我們這些大人确實從頭到尾沒有幹涉，我想讓她們自由發揮，體現出自己的風格，前期網絡視頻也是她們自己策劃和排練的，至于效果，大家也看到了，确實粗糙，不足之處很多，成長的空間還有很多，相信通過比賽大家可以看到她們顯著的進步。”
“這位章老師真會說話！”汪洋由衷地感嘆，“你有意向當主持人嗎？啊，還是算了，我怕我到時飯碗都沒了。”
“見過多少大風大浪的你也有怕的時候？”
另一個主持人調侃，汪洋便笑着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都笑而不語，聽着汪洋将話題順便轉到了下一位出場的選手，比賽繼續順利進行。
另一邊，退到後臺的陶葉等人都有些愣愣的。陶雅在臺上時頭腦發熱，現在冷靜下來，覺得自己或者做錯了，惴惴不安地扯了扯陶葉的袖子。
“姐姐，我是不是不該在臺上那樣說？”
陶葉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出現這樣的事情不奇怪，田緣曾經說過陶雅的性子決定了她不會說假話，長大後會更是不屑，尤其擅長說諷刺的反話。
總而言之，這次的事情既不能鼓勵也不能打壓反對，陶雅并沒有做錯什麽，可是這樣一來，該怎樣和陶雅說呢？
“陶雅你又沒有做錯！”文靜笑嘻嘻地，“不如說你說出了我們大家想說的話，你們說是不是？”
這倒是實話，勞動成果被人說得一無是處，除非是聖人，不然誰都不會高興。
“呃，不過呢，說話還是要考慮別人感受……”陶葉逮住機會就開始進行引導教育，心直口快固然自在，可是若是因此得罪人那就得不償失了，陶葉可不想将來陶雅養成習慣，為她自己樹立不必要的敵人。
“我看那人也不像生氣了，最後不是還道歉了嗎？還說要指導我們。”
田緣說起臺上白雲的變化，覺得這白雲大師是個好人，而且所有的評委裏面她最好看，“我覺得她人不壞。”
“我覺得她一定是嚴格的老師，你們可要做好準備了。”巫藝推測了一下，“我預感她比邵老師要嚴格多了。”
“嘁，我們只認邵老師一個！”文靜不以為然，低頭在手機上搜索白雲的信息，眼睛突然瞪大，驚呼出聲，“哎喲喂，這人簡直就是白骨精啊！”
什麽白骨精？衆人疑惑地看向文靜。
“你們覺得她多大了？”文靜不答反問，一臉不敢置信地表情。
“四十出頭？”
白雲不止是評委中最好看的，也是看上去最年輕的，說是三十多也可能。但事實卻截然相反。
“我跟你們說，她今年六十了！”
騙人吧！衆人嘴都合不攏了，怎麽可能！這保養得也太好了吧！難怪文靜說是白骨精，确實白雲風韻十足，言行舉止完全看不出是一個老人，說是徐娘半老都有點不準确，這太不科學了。
“網上說白骨精家代代都出美人呢，尤其是女兒，可惜只有一個。”文靜唏噓，“我來查查她的女兒，說不定第三代都有了，看看是怎樣的小美人。”
“理論上來說，美貌的基因很難傳給下一代的。”巫藝這樣說着，也好奇地随着衆人湊到了文靜身邊。
基因遺傳中有一個回歸平均值的現象，巫藝曾經在喜歡的論壇上看見人讨論過，也就是說，絕美的容貌只是偶然現象，如同高智商天賦等一樣，幾乎不會在後代身上得到完整複制。因此巫藝并不怎麽相信白雲家代代都是美人的說法。
“咦，好像沒有什麽她女兒的信息！”
幾人在網絡上并沒有找到白雲後代的資料，反倒是看到了有人上傳的白雲年輕時的黑白劇照，果然明豔照人，說是風華絕代也不為過。衆人表示這樣也值了，更別說還有白雲上代的照片，也是風姿傲人。
“哇，這裏還傳言說她家裏特別有錢，好多房子，啊，她還開了一家很大很有名的古董店叫回憶！”
啊——
巫藝聽過這個名字，确切地說，她還看到過。
“你啊什麽？”
“我知道這個地方。”
“騙人，你怎麽知道？”
“我沒說過我是蓉城本地的人嗎？”
“你又沒說過！”
衆人異口同聲，巫藝淡淡地表示，“哦，那就是我忘了，你們又沒問。”
衆人啞口無言，好像确實不能怪巫藝。
“那有空巫藝你可要帶着我們在城裏逛逛。”
“如果有空的話。”巫藝幹脆地應承了。
“下一次比賽要一周以後，不如等下我們就去吧。”
衆人的興趣都被勾了起來，陶葉也很期待，前世她從未旅游過，對于柳城當地的風景也并不清楚，此前配合柳城電視臺的宣傳策劃，去了當地許多名勝，感覺很是新奇，好像從未那樣了解過自己的家鄉，她漸漸地體會到了一種對于故鄉家鄉的那種情懷。
幾人後來去找大人們商量，章小姐想着抽空放松一下也好，打算一起去，正要出門時，她們的計劃被不速之客打斷了。
來人正是文靜說的白骨精，也不知道她吃錯了什麽藥，第一期節目錄制完以後，她不忙着回去休息，反倒是跑到了酒店，說要看看幾個人的水平如何。
這理由如此正大光明，聽上去也全是對方一片好心，讓人無從拒絕。章小姐自然更不會拒絕，玩樂的事情随時都可以進行，可這名師指導的機會可是千載難逢。陶雅今天真是好樣的，幾句話就換來了一個好老師，據章小姐來看，這白雲雖然性格看上去難伺候了一點，對着一群孩子應該還不會太過分，以後還會是極大的幫助，要知道白雲這種性格的人一旦把你劃分為自己人，那可是極端護短的。
在章小姐親切的目光護送下，陶葉等人在邵茵茵的陪伴下跟着白雲去了電視臺專屬的練功房。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