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真香 “我朋友小時候腦袋被牛踩過,您……

江流心中委屈,他好不容易從洛州回來,一落腳就立馬來找陳景年,爹娘提議在家中設宴他都婉拒了,結果陳景年就請他吃路邊攤。

他一臉不悅地掀開簾子,沖身旁的人抱怨道:“你但凡有點兒良心,就該知道我去洛州這一趟吃了多少苦,這都是為了誰的千秋大計?我不管,沒有一頓祝記飯莊的飯菜,我可是不會原諒你的。”

随後又一臉憧憬,“啊,祝記飯莊的醉蟹,我一輩子都吃不膩。在洛州喝粥的每一天都是靠這個念頭撐過來的。”

陳景年用胳膊肘狠狠地給了江流一個肘擊,心想:“這人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江流吃痛,特別誇張地叫了一聲,問他:“你幹嘛戳我?”

陳景年忍無可忍:“你說話不會看場合的,閉嘴吧你。”

祝南星看到熟悉的面孔進來,驚呼道:“您是何田的朋友吧,今天買了四個煎餅的那位。”

陳景年還沒來得及回話,江流就問道:“啥?四個大餅?你不是不愛吃餅嗎?還買四個,我看你是有那個大病。”

他額上青筋暴起,盡量收斂着脾氣,咬牙切齒地說:“我是給我九哥買的。”

又笑着沖祝南星點了點頭,“不過姑娘做的煎餅真的很好吃,即使是像我這樣不愛吃餅的人都覺得很好吃。”

“您能喜歡,是我的榮幸。”祝南星一邊客氣的回複陳景年,一邊把酒樓葛掌櫃的麻辣燙裝到他自帶的碗裏後遞給他,“您的麻辣燙好了,歡迎下次再來。”

江流随着陳景年一同走到鍋前,學着他的樣子拿麻辣燙,突然想起來什麽,問道:“阿湛的病怎麽樣了?聽說他最近病情反應沒有那麽大了。”

陳景年點頭:“嗯,九哥是比之前好多了,希望他以後能康複,做一個正常人吧。”

這段對話鑽到了祝南星耳朵裏,她暗自吐槽:“這是生的什麽病,才能一天幹掉四個大煎餅啊?”

“那太好了,”江流一拍手,興高采烈地提議,“那找一天咱們仨在祝記聚一聚吧,哥幾個好好喝一頓酒。”

看到陳景年一臉尴尬地看着她,祝南星體貼地接過話:“這位客人,您有所不知,祝記兩個月前就倒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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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江流震驚,“我去洛州的這半年,京城到底經歷了什麽?”之後扭頭一臉憤懑地指責他的朋友:“你為什麽不出錢把我心愛的祝記保下來!”

陳景年一巴掌狠狠招呼到江流後腦勺上,沒好氣地說:“你可閉會兒嘴吧,挑你的,別出聲!”然後聚精會神地挑選着自己要吃的麻辣燙。

江流撇了撇嘴,随便拿了三四串,就結了錢。

“這小攤子上的東西雖然看起來奇特,但是衛不衛生、好不好吃就不得而知了。我随便拿幾串,給陳景年幾分面子,回家再吩咐廚子給我現做幾個菜吧。”

江流如是想到。他做商人這麽多年,看到的商業手段可太多了,幾乎全部都是噱頭。通過其他方式吸引消費者購買,等買回去才發現東西就那麽一回事兒,相當一般,只是他沒想到陳景年也會被忽悠。

等到陳景年結了錢,二人一起回到了座位。陳景年在鍋邊左看看右看看,一切都是那麽新鮮,每一樣都想嘗一嘗,所以碟子裏裝的滿滿地都是麻辣燙,和他一比,江流那幾串就顯得可憐兮兮的了。

江流看坐在對面的人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心裏面不屑地“切”了一聲,這些食材放鍋裏煮一煮能好吃到哪裏去。

不過他還是拿起筷子,像要去試毒一樣露出悲壯地表情,夾起了像金元寶一般鼓鼓囊囊的小福袋塞進嘴裏。

豆腐泡把湯汁吸得滿滿當當之後,入嘴幾乎已經感覺不到油豆腐的存在感了,只感覺是喝了一大口湯,牙齒輕輕一碰,脆弱的福袋就被咬破了,露出裏面軟軟糯糯的“寶藏”。江流細細品味,“寶藏”彈牙又散發着香濃的桂米味。

這是……年糕!

江流吃完一個福袋,感到有些意猶未盡。又把碟子裏剩下的零星幾樣食材囫囵吞棗一般丢進了嘴裏。

“真香!”

他腦海裏只剩下這麽一個詞。之後就是無盡的後悔,為什麽不學着陳景年,一樣來幾串?他現在已經不想着回家讓廚子給他做菜了,一心只想再去拿幾個福袋,還有陳景年這個混蛋現在筷子上夾着的肥牛卷金針菇。

早知道剛剛就不自以為是了,江流腸子都悔青了。

但是,如果能輕易被打敗,他就不是江流了。

他面不改色地起身走到鍋前,把自己想吃的麻辣燙都拿了個遍。看到圍在鍋邊的幾個食客碟子裏有幾顆白玉一樣圓滾滾的“珍珠”,在鍋裏找了許久無果後,他問祝南星:“老板,他們碗中這白色的團子是什麽?在哪裏能拿呀?”

陳景年看着自己帶來的朋友沒出息的樣子,無奈地想:“早就告訴過你話不要說得太滿,少年人不要過于輕狂,你就是不聽!”

不過轉念又一想,早上吃煎餅他慘遭打臉,晚上吃麻辣燙江流被打臉,是好兄弟就要一起被打臉!

祝南星笑着說:“這是手打魚丸,串在簽子上賣,煮的時候會容易散掉。所以我們這兒都是單獨告知我,然後我現煮的。不過今日的魚丸已經售罄了,不好意思。客官可以看看別的菜,現煮的還有葉子菜,面條一類的。”

正打算找位置坐的幾個食客仿佛聽到了驚天噩耗:“啊?魚丸又沒了?我們今天已經提早來了,怎麽又沒有了!”

祝南星無奈地聳了聳肩,她也覺得驚訝,這群為了吃什麽都能豁出去的魔鬼。

不過為了寬慰食客們受傷的心,她補充道:“不過沒有關系,從明天起,我這裏不僅提供魚丸,還會提供蝦滑,就是現煮的蝦肉,一樣很鮮美可口哦。”

食客們:“好耶!”

飯後,陳景年主動去跟祝南星告別:“這頓麻辣燙我們吃的很開心,我朋友小時候腦袋被牛踩過,您多見諒。”

她被這句話幽默道,捂着嘴笑:“沒關系,您的朋友還挺可愛的。對了,還沒問過您的名字呢。”畢竟陳景年是她今天小吃攤子的“榜一大哥”。

“我叫年京晨。”他想了想說道。

江流在旁邊一聽,你都套上馬甲了,我如果說真名,顯得我這個人多不神秘啊。

所以他在一旁嘿嘿笑:“我叫劉江。幸會!您做的麻辣燙真是一絕,好吃極了。我為我的魯莽感到抱歉。”

這就是他們喜歡江流的原因。雖然他做事魯莽,不注意氛圍,還經常馬馬虎虎地把事情搞砸。但是他從小跟着父親經商,不僅是個商業奇才,還因此心思單純善良,做錯的事情也會謙虛承認,不因為自己有錢就瞧不起別人。

而他最可貴的優點就是……

他是真的臉皮厚。剛剛先是不看氣氛地說了一大通招人讨厭地話,遭到了食客們的一衆白眼伺候,又是被瘋狂打臉後上前誇獎老板手藝好。明明一開始嫌棄麻辣燙只拿了幾串,之後又舔着臉上去續了一盆麻辣燙,還問人家吃的是什麽。

這種精神,真的值得大家拿來當做反面教材。

祝南星不僅不覺得反感,反而覺得這種誠實又直接的人還挺有趣的,所以她笑着介紹自己:“我叫祝南星,祝願的祝,藥材的南星。”

“這個姓氏可不常見,”江流睜大眼睛向身旁的夥伴求證,“不會吧……”

“沒錯,這就是祝記飯莊的那位祝小姐。”陳景年假裝一臉嚴肅地說,還惡趣味地在“祝”字加了重音,話說完後心中一片暗爽。

在看到江流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後,他的快樂到達了頂峰。

“抱歉,我不知道……”江流一臉歉意。

“沒關系,應該說,感謝你對祝記飯莊的喜歡,我爹在天之靈一定會很高興的。”她笑着說,“不過醉蟹我可不會做,我的能力也就只能做做小吃了。”

江流話都說不利索了,只能一個勁兒誇:“祝記代有人才出。”

……

晚上的鐘粹宮。

陳景湛一臉無奈:“你又來幹嘛,煎餅我都吃完了,你不要有不切實際的妄想。”

陳景年一臉受傷:“九哥,在你眼中的我竟是如此不堪嗎?”

陳景湛:“……說完了?說完我可就要叫人了。”

陳景年一擺手,從角落裏蹦出來個人,正是江流。

“阿湛!我回來啦,你想不想念我呀~”江流賤兮兮地笑,邊說邊朝着嘴角抽搐的陳景湛跑去。

陳景湛眼疾手快,一把就把門關上了,江流只蹭了一鼻子灰。

“阿湛,開門呀,我是你最愛的六六呀~”江流刨門比路邊的小狗都要專業。

“裴豐!送客!”屋內的人咬牙切齒。

“遵命。”黑衣護衛從暗處跳出來,準備一手抓着一個,然後往門外拖。

陳景年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

他甩開裴豐伸來的手說道:“我自己走!”又補充了一句,“你用兩手抓江流,不然他會掙脫你,然後跑掉的。”

我靠小吃攤發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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