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見星星 沈家的人都是愛情裏的信徒……
“喂?”
阮醉拆開筷子,把手機放在餐桌上,看對面人能說出個什麽牛鬼蛇神來。
“找你要外套。”方峥潤聲音放得極其暧昧,像是知道她身邊有人聽着,擺這故意膈應人。
阮醉喝進去一口湯,這才回:“你定個時間。”
她沒有拒絕方峥潤的要求,即使方峥潤不說,阮醉也會自己想方設法還回去。
那邊兒似乎愣了下,既而笑了笑,痞氣道:“今晚吧,今晚适合見面。”
沈南幸給阮醉抽紙的動作一頓。
“好。”阮醉答應了。
阮醉挂斷電話後繼續吃飯,而沈南幸從始至終都沒有過問過關于她和方峥潤的事。
下午阮醉和沈南幸接着準備辯論賽的事,約莫四個小時後,阮醉率先離開,她拿起包準備出門的時候,沈南幸叫住了她。
“阮醉。”
沈南幸的聲音很輕,有點像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叫她的場景。
阮醉轉過頭,看見沈南幸迎着光站在不遠處,他那一雙眼似乎看懂了某些事,卻不會說出口。
“沒事。”沈南幸微微一笑,“去吧。”
阮醉露出微茫的眼神看着他,可她沒有一直停留,在手扭轉門把的那一刻,她已經轉身離開。
雖是秋日,但今天外面陽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甚至阮醉鼻翼上都冒出微微汗意來。
Advertisement
方峥潤給了她一個還外套的地點。
——酒吧。
這是個很有預兆性的地點。
阮醉先回宿舍把資料放了,又從陽臺把他的外套取下來,沒有整齊地疊起來,而是直接拿一個袋子揉成一團放進去。
提着袋子去了酒吧。
酒池把名貴酒當不要錢,一瓶一瓶地砸,靓麗男女跟随音樂随性地搖擺,再火熱點天雷勾地火就可以領一個一夜良宵了。
阮醉在雜亂的人群中搜尋方峥潤,他上午剛到學校,下午就明目張膽來了酒吧,公然曠課不說,學校的面子也不給。
阮醉在角落的一隅沙發裏找到了他,他周身自動隔離任何人群,與昨晚她見到的方峥潤很像,面色微沉,眉眼不耐。
既然不喜歡酒吧的氛圍,又為何要把地點定在這裏,阮醉穿過人群走到他跟前站立,将手提袋子放在他空着的沙發旁。
方峥潤也順勢收起了手機,他擡頭眼神鋒利地看向她,卻在看到來人是她後,眉眼一下子就暧昧起來。
“來了呀。”
方峥潤向後靠着沙發後背,一只手拍了拍他坐下空閑的位置,嘴角往上提:“來這坐。”
阮醉深深看了他一眼,真就在他旁邊坐下了。
方峥潤身上有種味道,像抽煙的人還沒散盡煙味一樣,濃濃的令阮醉有些不适,她讨厭抽煙的男人,鼻子不由皺了皺。
方峥潤瞧見了,故意把外套的風往她那邊扇,笑得風流。
“你是不是抽煙了?”阮醉實在受不了這個味。
“聞出來了?”方峥潤停下手中的動作,擡眼看向舞池中躁動的人群,“不多,也就兩三根而已。”
阮醉沒說話了。
兩人開始陷入沉默,在這期間阮醉也知道了方峥潤只是表面的健談,他骨子裏,涼得透人。
而她的主動也是裝出來的。
她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卡橫到方峥潤面前,在心裏做完自我建設後,微揚起笑臉對他說:“你的卡。”
那張卡停在半空中好久,方峥潤都沒有去接的沖動,他瞟了阮醉一眼,倏爾問她:“你和沈南幸怎麽認識的?”
阮醉一頓,她把卡插在他外套口袋裏,不理他了。
“啧啧,”方峥潤連聲啧啧,他的頭仰着露出輪廓分明的側臉,“社交就要有社交的基本樣子,話不說也不主動,等着別人給你上貢呢。”
說完,他猛地湊到阮醉面前,湊得很近很近,沒有安全距離的那種。
同時用一雙含情眼盯着她,反問:“你說是不是?”
這人嘴巴着實毒。
阮醉沉得住氣,她朝他一笑,笑容僵硬許多,但眼底裏的那份英氣卻實實在在存在。
方峥潤一愣,他低頭往下看,發現自己胸膛前抵着一支筆。
鈍鈍的,不舒服極了。
方峥潤沒想到她來這一出,笑着伸出兩根手指把筆挪開,嘴裏賤兮兮的:“別來無恙啊,阮小姐。”
阮醉木然看着他,眼裏沒有一絲情緒:“你往後退。”
“昨晚你可不是這個态度。”方峥潤邊往後退邊道,“我記得阮小姐昨晚可是深情盯着我看了好久。”
阮醉揉了揉耳朵,耐着性子沒走。
“錯覺。”
她惜字如金的很。
方峥潤覺得好笑,他看阮醉就像個小醜,所以才覺得好笑。
“你來這,沈南幸知道嗎?”
方峥潤收起了沒心沒肺的笑容。
阮醉徹底待不下去了,她起身就準備走。
就在這時,方峥潤擡起一只手抓住她胳膊,勾着她往回走。
“別走,陪我聊會天兒。”
——
“阮醉去見那個神經病了?!”
寬敞的宿舍內,陸北瑭嘴裏的火龍果都快噴出來。
沈南幸揉了揉眉骨,不忍直視他的吃相,“嘴角有點紅,擦擦。”
他抽出兩張紙遞給陸北瑭,陸北塘順勢接過,兩腳踩在床上蹲着,繼續說:“不是,他們倆能扯上什麽關系?再說,沈南幸你就不緊張,那個家夥最喜歡看你不爽了,搶你喜歡的人這種事,他肯定做得出來!”
沈南幸接了一杯熱水放在桌臺上,等它變冷些,回他的話:“倒不會,我雖然對他了解不多,但他還不至于如此不君子。”
“愛情面前做個屁的君子啊!”陸北瑭氣得火龍果都不吃了。
沈南幸怔住,他朝陸北瑭道:“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阮醉。”
只是他覺得很奇怪,阮醉為什麽會主動接近方峥潤?
她不是一個會主動跟人接近的人,而這次她卻主動接近她不認識的、甚至對方是異性的方峥潤,這一點很令沈南幸好奇。
正想着,宿舍門被人敲響。
“進。”
外頭探出個小學弟,笑眯眯地說:“沈師哥,外面有人找你。”
沈南幸眼神往外看,多問了一句:“男的女的?”
小學弟笑得更歡了:“女的。”
他不由又多問了一句:“她……算了。”
沈南幸沒繼續問下去,告訴小學弟他知道了。
小學弟離開後,陸北瑭瞅着他,憋出一句:“你不對勁。”
沈南幸不作聲。
陸北瑭繼續說:“帶刺的玫瑰出去了,你心裏惦記着呢。”
“你在猜來的人是不是她,但你覺得不可能是她,因為沒有任何理由。而且如果是她來的話會提前給你打電話。”陸北瑭提了提偶爾才戴的黑框眼鏡,分析得頭頭是道。
“既然如此,你就替我去見了吧。”沈南幸幹脆道。
陸北瑭:“……”
這叫什麽,這叫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元大小姐又來找你了?”陸北瑭從床上蹦下來,“她三天兩頭的給你打電話噓寒問暖,都不見你這顆佛心動一動。”
“北瑭。”沈南幸看向他,語氣嚴肅了些。
“好好好,我知道!”陸北瑭知道自己不該說這些,“你不喜歡嘛。”
陸北瑭認命地去見元大小姐,他想啊,沈家的人都是愛情裏的信徒,一生似乎就認定那一個喜歡着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