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見星星 “衣服……是我的,你先将就……

一個人突然站在門口, 當玉姨轉身時看到阮醉,多多被吓了一跳,她拍拍胸脯, 嗔怪道:“醉醉,你明知道我不經吓。”

阮醉徹底失去了語言功能系統。

她又挫敗地回了房間。

方峥潤那個臉皮堪比鋼筋混凝土結構的人不斷打電話騷擾她, 也不知他的性格究竟是哪一種, 今晚電話一個接一個來。

阮醉幹脆關機了。

外面風聲大作, 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已經積蓄很久了,阮醉擡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天,預測今晚要下大雨。

她原本以為這雨早該下了, 沒想到到現在還遲遲未下,像極了承諾卻做不到的人。

過了半個多小時,沈南幸和玉姨端着菜出來了。

玉姨把菜放下時轉頭瞥了眼阮醉緊閉的房門,擡頭對沈南幸客氣道:“小沈啊,你幫阿姨去叫叫醉醉。”

沈南幸笑着說好,拿毛巾擦了擦手,起身走到阮醉的房門前。

房門緊緊閉着,沒留一絲縫隙,沈南幸擡起的手有稍稍遲疑, 他的喉結緩緩滾了一圈,喊她的名字:“醉醉?”

房門內, 傳來什麽東西掉落的聲音。

沈南幸不由輕笑一聲,他再次擡手敲了敲門, 喊:“醉醉?”

門快速從裏面被打開了, 阮醉擡頭盯着他,眼神往下暼:“你叫我阮醉就好。”

說完,阮醉關上房間的門, 從他身邊繞過到餐桌旁。

沈南幸沒能看到她房間長什麽樣,他想,畢竟是女孩子,許是有什麽肯定是別人不能偷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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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她旁邊坐下,擺了筷子放在她面前。

玉姨看到這一幕,嘴角的笑容咧得老大了,可她笑着笑着眼神卻暗淡下去,不過沒讓兩人發現,低頭擡頭間,又恢複了那副慈愛的面孔。

她瞧着小沈氣度不凡,是個知識分子。

又對阮醉好,會是個好人家。

阮醉不知道,在這短短的時間內,玉姨早已把她後半生和沈南幸挂鈎在一起了。

這會兒她拿勺喝了一口魚湯,覺得味道不錯。

玉姨問:“醉醉,魚湯好不好喝?”

阮醉點了點頭。

玉姨逮着機會又說:“是小沈做的!”

阮醉舀湯的動作有所停頓,玉姨沒察覺,繼續喜氣洋洋道:“我跟小沈說你就愛喝魚湯,他聽了,便說着要親自給你做一次呢!”

阮醉感覺臉火辣辣的,她那一勺放在碗裏,溶進飯裏,也不知不覺刻進心裏。

沈南幸吃飯動作特別好看,此刻他看着阮醉怔愣的反應,兩眼便不自覺地笑起來側頭看着她。

阮醉被他看得怪異,頭低了低,悶聲吃飯。

這期間阮醉沒怎麽說過話,她就像飯桌底下那只逐漸放空的小貓,安靜得很。倒是玉姨和沈南幸,一開口就沒停過。

大多是玉姨在問,沈南幸答,兩人也不嫌話多,沈南幸食不言的規矩也不要了,在阮醉耳朵底下讨論她的大學生活。

她幹脆裝聾作啞到底,安安心心吃她的飯。

兩人讨論正當頭時,積攢了許久的雨終于肯傾盆落下,一顆兩顆碩大的雨珠砸落在窗戶上,噼裏啪啦的,讓人覺得既擔憂又安心。

阮醉看着那紛繁不停的雨,又低頭看了眼碗裏的飯,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悄然爬上心頭。

她覺得飯有些難嚼,嚼了好多下,最後發現不是飯難嚼,是她心裏承載的東西太重了。

玉姨看這雨勢,臉上散發着光芒笑,嘴上卻道:“哎呀,小沈,這可怎麽辦,雨下大了呢。”

沈南幸不驚不慌:“不妨礙回去。”

“回什麽回去?”玉姨急了,哪能放人回去呢,她嚴肅道,“你現在回去不安全,下雨天還是夜晚,要阿姨說啊,小沈,你就在這住下算了。”

“住一晚,明兒個你和阮醉一起回學校。”

玉姨把明天的事都給想好了。

這麽想着,玉姨完全沒注意兩個年輕人的臉色,自顧自又說:“要是住下的話,我得去把換洗的被子拿來。”

她起身就準備去收拾沈南幸要住下的房間,完全不給兩人拒絕的機會。

阮醉簡直被玉姨的操作給驚了,她立馬站起身,阻止玉姨:“我送他回去。”

玉姨猛地轉過身:“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說什麽胡話,好好款待小沈,我去收拾收拾。”

“伯母……”這回是沈南幸站起了身。

“小沈,不回去,你今天不能回去!”玉姨直接下命令,“今晚你就住這了。”

沈南幸一愣,最後舒緩道:“伯母,您先吃飯,我的事不急。”

“那你還回去嗎?”玉姨緊張地問,她指了指外面噼裏啪啦的大雨,自己的聲音也跟着大起來。

阮醉一只手捏緊筷子,一時間心緒繁雜。

沈南幸現在回去确實不太好,外面下着瓢潑大雨,路上打滑容易出事,更何況郊區離城區也有一段距離,很費時間。而且他還是為了送自己回來才耽擱的。

阮醉思來想後,低頭扒了口飯,對沈南幸說:“你留下吧。”

她聲音清清淡淡的,卻有自己都未察覺的心慌,那種無處安放的心慌感。

玉姨一聽阮醉都答應了,連忙轉身去收拾屋子,她哪看不出來,沈南幸等着阮醉發話呢。

沈南幸重新坐下,他拿起筷子頓了頓,倏爾轉頭問阮醉:“魚湯好喝嗎?”

那魚湯按着阮醉的口味做的,剛剛好的樣子。

阮醉含糊說了一句:“挺好喝的。”

沈南幸柔和了嘴角。

吃完飯,阮醉又重新給手機開機,她看了眼密密麻麻的來電記錄,皺了皺眉,卻還是按下一個接了。

那邊很快接通,傳來方峥潤玩味的聲音:“阮小姐,跟我玩欲擒故縱呢。”

阮醉眉眼往下看着上鎖的抽屜,靜靜聽方峥潤說,她也沒有開口的打算。

沈南幸和玉姨在清洗餐具,兩人不知怎地又暢聊起來,她插不進去,也沒想攪合在一起。

“阮醉。”見她不出聲,方峥潤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語氣沒有了之前的調侃,調調變冷了些。

阮醉發現自己做這種事很難,她啪嗒一聲,無情地挂斷電話。

手機很快傳來忙音,方峥潤把手機從耳朵邊挪下來放在眼邊瞧了瞧,目光涼得很,倏爾又冷漠地笑了。

他把手機往茶幾上一丢,繼續盯着大屏幕玩游戲。

——

大雨還在下,一直沒有停消的意思。

阮醉把放在窗邊的仙人掌往裏挪了挪,又給小貓喂了食。

小貓似乎也不喜歡她,它對新來的沈南幸倒是喜歡得很,樂意滾到他懷裏去。

玉姨生活作息很早,她早早就睡了,臨睡前還交代阮醉好好招待人家小沈同學。

阮醉瞥了眼與貓互相親昵的沈南幸,遲鈍開口:“時間不早了。”

沈南幸摸貓的動作一頓,有些話在其他人口中可能說出來是別個暗示意思,但在阮醉嘴裏,那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你該睡了,別禍害貓了。

阮醉起身往浴室走,走了幾步發現沈南幸沒跟上,便轉身看着他,聲音放小了些:“沈南幸,跟我來。”

因為玉姨在睡覺,所以她聲音才放小。

沈南幸放下貓走到浴室,他高大的身軀往浴室門口一站,瞬間就照應得浴室更小了。

阮醉走在前面,告訴他哪兩條是給他準備的新毛巾,哪是洗臉盆哪是洗臉盆,哪裏能放熱水,沒熱水了怎麽辦。

沈南幸一一應着,比她這個主人都自然。

最後阮醉把該說的都說了,她擡頭看了沈南幸一眼,剛好對上他含笑的目光。

今天他笑得格外多,阮醉避開他的目光,轉身就準備往外走。

“等等,”沈南幸叫住了她,“我想問,有沒有換洗的衣服?”

還穿這一身睡覺的話,确實很為難人,阮醉撓了撓頭皮,思考片刻後擡腳:“我去給你找。”

阮醉在自己的衣櫃裏翻了半天,家裏沒有男人,必定不會有男人的衣服,睡衣也沒有多的,她只好拿自己的T恤充數。

最後她拿了件白色T恤放在手裏,眼神木了木,然後鬼使神差地放鼻間聞了聞。

很果斷地放回去了。

沈南幸見阮醉找得慢,自己就先洗了個臉,洗臉時水珠打濕了他額前的頭發,他擡手往上捋了捋,鏡子裏展現那張英氣的五官。

浴室門口被人敲了敲,沈南幸從鏡子裏看到阮醉胳膊上搭着衣服往裏面走。

她把衣服放在旁邊的洗衣機上,頓了下才說:“衣服……是我的,你先将就着穿下吧。”

沈南幸看了眼那衣服,一件寬大的灰色背心,還有一條可以收縮的過膝短褲,放在手裏軟軟的,夾雜着女孩子的香氣。

他有片刻的怔愣,擡頭說好。

“嗯。”

應了一聲,阮醉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側過身準備從沈南幸身邊繞過去,結果胳膊壓到熱水器的開關,頭頂上方的淋浴頭立馬冒出水來,往下澆了她一臉。

阮醉下意識閉上眼,涼水從她的發梢路過她的臉、脖頸,再到她的上身,涼得她打了個冷顫。

旁邊迅速伸出一只手圈過她,騰出來的另一只手按了熱水器的開關,頭上的水才肯作罷。

阮醉眯了眯眼,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被沈南幸圈在了懷中,更糟糕的是,她T恤偏薄,裏面的內衣被澆出了輪廓。

而沈南幸的掌心燙得吓人,他一雙眼住在她臉上,伸手輕輕撥開了她碎濕的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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