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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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喂,我想甩了你[重生]

作者:若鴦君

文案

——你愛我嗎?

——愛。

——那就請你走吧。

——好。

上一世,他愛得有多深,轉身時就有多決然。

本以為會就此擦肩而過,但一次意外,他再度獲得重生。

一切重新開始,他還會再次愛上他嗎?

——我會得到你的。

——呵,抱歉,那不可能了。

PS:作者會告訴你這是甜文嗎?啊哈哈哈不可能!

作者會告訴你小攻又高冷又無賴又寵小受嗎?啊哈哈哈也不可能!

作者會告訴裏面有肉肉而且絕對HE嗎?啊哈哈哈更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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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攻小受一起來重生,看上一世的渣攻如何把這一世的強受抱回家~

內容标簽:重生 甜文 情有獨鐘 強強

搜索關鍵字:主角:冉洬,陸轍 ┃ 配角:克林特,冉藍,遆淵,鳳殃 ┃ 其它: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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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三年前,他們也是這一個吻

——你愛我嗎?

那天是不是在下雪?不記得了,冉洬能想起來的只有陸轍的那些話,就連他當時的表情,也記不太清了。

——愛。

他知道他們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只差一步。其實說什麽都無所謂,但他仍是說出了這個字。

——那就請你走吧。

——好。

冉洬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離開。

他一直是個驕傲的人,愛得有多深,離開得就有多決絕。

喜歡了五年,到最後,也就是一分鐘都不到的結束而已。

後來他去了國外,隔着一個大洋的距離,也許他會忘記那個人。

那一次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冉洬的飛機在大洋的上空失事,墜落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中,找不到了。

他死了,再也沒回來。

“先生,先生。”

有人在叫他,是快到了嗎?

冉洬睜開眼,第一眼看見的是微笑着的空姐:“先生請醒醒,飛機已經快到機場了。”

“是嗎?”

冉洬對她回以一笑,“謝謝。”

溫文爾雅,現在這麽有禮貌又英俊的男人可不多見了。

空姐在心裏微微嘆息,目光在冉洬的指間的戒指上一掃而過,依舊是微笑着道:“您需要什麽幫助嗎?”

“請問現在是多少點了?”

“十一點,先生。”

已經十一點了嗎?果然是一樣的時間。

冉洬看向窗外,藍天白雲,他又一次回來了,回到了三年前。

重生,多麽不可思議,可偏偏在他的身上發生了。現在他回到了三年前,這個時候發生過什麽呢?

空姐識趣地離開了,她看得出這是一個有着自己的心事的男人,在想他的愛人嗎?那一定是個很幸運的女人。

事實上完全相反,冉洬想的是一個男人,還是與他關系親密的男人——至少以前是那樣的。

來接他的應該還是陸轍,他們這個時候好像還沒有鬧翻?算了,那不重要了。

冉洬輕輕地笑着,把手指上的那枚戒指摘了下來。

他不會在受過一次傷後又那麽蠢的送上去再被傷害一次。錯過了就是錯過,對于陸轍,他已無話可說。

飛機很快就到達了機場,他拉着行李箱走出一等艙,才剛剛下了飛機,就接到了那個人的電話。

“喂?”

“到了嗎?”

“剛到,你已經在等着了嗎?”

“嗯,我就在機場外面。”

“好,我馬上就來。”

行李箱裏裝着他給朋友們帶的禮物,前天還是不一樣的心情,昨天一覺起來後,就變成了不一樣的人。

他又去特意地為一個人挑了一件禮物,那是陸轍曾經送給那個人的禮物,現在被他提前送了。

那個人是不同的,只是不知看見他送出這份禮物後,陸轍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冉洬有種報複似的快感,微微地笑了。

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他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從來都不是。

冉洬慢慢地走出機場,路邊停着一輛車,BentleyContinentalFlyingSpur,那個男人就靠在車門上,點了一根煙,擡眼看見他來了,随手把煙掐滅。

冉洬對他一笑:“等多久了?”

“你晚了半個小時。”

依舊是沒有太多表情的一張英俊的臉,陸轍替他拉過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裏。

“抱歉。”他是故意的,反正不管多久陸轍都會等下去,還不如讓他多等一會。

“他們在酒店等你。”

冉洬沒有回答,拉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陸轍在開車之前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戒指呢?”

“我說我丢了你會怪我嗎?”發現的真快。

“明天去選過一對。”

“哦。”

意料之中的回答,其實以前他也不小心丢過幾回戒指。他對這些小東西實在不太上心,所以陸轍已經習慣了。

但是每次他說到自己的戒指又丢了以後陸轍都會摘下自己的戒指,按他的說法是不會戴一只已經沒有意義的戒指,不過這應該是冉洬最後一次丢戒指了。

看了看陸轍,發現他并沒有摘下自己的戒指,是忘記了嗎?他的記性并不差。

冉洬沒有去深究,他們不久後就到了酒店,從行李箱裏拿出那已經包好了的一袋禮物,他從裏面找出了一個包裝得最潦草地丢給了陸轍:“你的。”

陸轍穩穩地接住:“這一定是你自己包裝的。”

“是,用畫布包裝,最節省成本。”

他是個畫家,最不缺的就是畫布。

陸轍把禮物放到車裏,又接過冉洬裝禮物的袋子,向酒店走去。

冉洬沒有和以往那樣與他并肩前行,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和他交往,直到最後才發現這個男人喜歡的不是可以和他并肩的人,現在他這麽做分外有諷刺意義——諷刺的自然是陸轍。

陸轍發現了,回頭看着離他有三步遠的冉洬,停下了腳步:“為什麽不跟上來?”

冉洬聳聳肩,無所謂道:“不想走那麽快。”

陸轍沉默了幾秒,拉起了他的手,然後繼續走。

冉洬有些意外:“現在是在外面。”

他已經看到了周圍人略帶詫異的目光,陸轍是不喜歡在大庭廣衆之下承認他們之間的關系的。

“你會走丢。”

沒有回頭,陸轍這麽回了他一句話。

這句話什麽意思?

冉洬挑了挑眉,不語。

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陸轍有點不對勁,不像是三年前的他,以前的陸轍從來不會注意到怎麽多細節。

是他多心了嗎.......也許吧。

來到預定的包廂,冉洬一推開門,就迎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喲!大畫家回來了!來抱一個!”

莫軒,聽說他要和陸轍時手時第一個闖到陸轍公司大鬧一場直罵後者是個負心漢的好友,盡管冉洬不喜歡他這種并沒太大用處的做法,但是他知道他是真心對自己好的人。

“我帶了你的禮物,是最大的。”

冉洬微笑,回抱了他一下,結果才剛剛碰了碰莫軒的後背,整個人就已經被陸轍拉開,一回頭,看見了他冰冷的眼神。

莫軒見此哈哈大笑:“陸轍你也是個會吃醋的呀!難得啊!冉洬,來來來,把我的最大的禮物給我炫耀炫耀讓你家陸轍再吃一吃醋!”

“你怎麽了?”冉洬裝作不解地問道,從他手裏拿過裝着禮物的袋子。

陸轍拉住了他的手腕:“在我面前和別人親密很開心嗎?”

“啊呀呀!這可真是吃醋了!”

後面有個女人笑得很是幸災樂禍,“冉洬你回去完了!”

“不就抱了一下嗎?莫軒這是你惹出來的!”

“怪我做什麽?快來,搶禮物啊!”

莫軒從冉洬手裏搶過了禮物樂颠颠地跑到沙發那邊和幾個人一通瘋搶,陸轍只是拉住冉洬的手腕,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莫名其妙。”

冉洬好笑,掙開了他的手,轉而走向沙發那邊。

“冉哥。”

有一個一直站在邊上的女孩對他微笑,二十出頭的年紀,很漂亮,冉洬卻從那個美好的笑容中找到了一絲裂痕。

和三年前一樣,她果然來了。一個在現在的冉洬眼裏很可憐女人,餘嫣。

他勾了勾嘴角,露出來一個溫和的笑容:“好久不見。”

餘嫣有那麽一下的驚訝,但很快笑容又複平和:“是啊,冉哥在意大利玩得怎麽樣?”

“也就是那個樣子,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說着,看向沙發一群已經停下了瘋搶正緊張地注意着這邊的一群人,“林姐,你搶走了餘嫣的禮物了。”

林喻呆了呆,完全沒想到似的,冉洬已經把她剛剛搶來的那個精致的禮盒取走了,“這個才是你的,新一季的化妝品,你不是說要我給你帶嗎?”

“哦......哦!我就說你最好了嘛!謝謝你了!”

忙反應了過來,林喻以笑掩飾剛才的呆滞,只是她實在沒想到冉洬今天......會這麽不一樣。

其他兩個人也才紛紛回轉過來,說說笑笑,眼睛卻一直在站着的這三個人之間瞄。

冉洬自然知道他們看的是什麽,但還是裝着沒有沒有注意到,笑着把那個禮盒遞給了餘嫣:“打開來看看,喜歡嗎?”

餘嫣有些受寵若驚地接了過來,打開一看,不由得驚嘆了一聲:“呀!這太貴重了!”

那是一條藍寶石項鏈,精致典雅,價值不菲。

陸轍以後也會送她一條藍寶石的項鏈,但現在被冉洬提前送了。他回頭,含笑看向還站着門口的陸轍:“你要謝謝陸轍,因為這是我用他的錢買的。”陸轍給過他一張銀行卡,卡裏的錢被他取了出來,為餘嫣買下了這條項鏈。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包廂裏一時陷入了尴尬的沉寂之中。包括餘嫣,包括其他三個人,沒有人再說話。

但是尴尬只持續了幾秒,打破沉默的是陸轍:“我的錢就是你的,你喜歡怎麽用就怎麽用吧。”

“是嗎?你真好。”冉洬微笑,“好了,都不說話了嗎?我們可以開飯了吧,我都餓了。”

莫軒聽了這話忙道:“來來來,我們吃飯了,菜都要涼了。”

餘嫣似乎很喜歡那條項鏈,小心地收起來後又對冉洬道謝:“冉哥,謝謝你。”

“只是一條項鏈而已,你戴着會很好看的。”的确很美,美到足以站在陸轍身後對他高傲地笑。

冉洬在餐桌邊落座,另一個人在這時走了過來,輕輕地對他:“我們沒有邀餘嫣,是她自己不知從哪聽說後才過來的,冉洬你.......”

“沒事。”冉洬輕松地道,“你想多了,我又不是那種計較的人。”

楊微:“.......”

他知道冉洬的确不是那種會計較的人,可他之前不是不怎麽待見餘嫣的嗎?怎麽出回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再看看陸轍,人已經在冉洬旁邊坐下了,沒有看自己,只是好像.......“随意”地向自己這邊掃了一眼?

楊微默默地退下了。

這些人都怎麽了,一個比一個不對勁!

一頓飯吃的氣氛好歹還算融洽,席散時冉洬還是坐上了陸轍的車,他注意到餘嫣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看着他們絕塵而去。

“今晚是去我那裏還是你那裏?”

和往常一樣,陸轍問出了這句話。

他沒有對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有意見?那就好,省得他還要去解釋。

“我一個人回去,累了。”

陸轍沉吟了一會:“也好,我明天去接你。”

“嗯,記得回去看我給你的禮物。”明天還會再見嗎?他只想在今天就把一切都了斷。

冉洬住在一棟二層的小別墅裏,不是太大也不是太小,一個人住算是寬敞。

“我走了,不用送了。”

提着行李箱打開了大門,他在關門前回了一下頭,卻看見陸轍就在自己身前,“還有什麽事.......”

沒有說完的半句話,他的唇已被陸轍堵住。

三年前,似乎也有這樣的一個吻,那一次陸轍進了他的房,可這一次.......

冉洬推開了他:“抱歉,我沒心情。”

第二回 沒什麽,分個手而已

——你今天很不對勁。

冉洬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吻了他,但被拒絕的陸轍只丢下了這一句話,随後便走了。

打開浴室的花灑,熱水淋頭而下,久違的溫熱舒适,冉洬舒了一口氣。

前幾天他還才剛剛見到餘嫣站在陸轍身邊,也才剛剛和陸轍說過分手,現在一切就都天翻地轉,三年前?記得那時他們才在一起兩年而已。

他是在這座城市裏聞名的畫家,兩年前的一次畫展上和作為陸氏公司的繼承人的陸轍見了面,不能說是一見鐘情,但也算都有了好感,後來也就這麽走到了一起。

陸轍沒有對家裏宣布過他的身份,而他也從未在意過所謂名分的問題,就這麽交往了五年,最後被一個女人全部擊潰。

放手就放手吧,背叛過他的,他不可能會為之回頭。

随意地在腰間纏了一條浴巾,他走出浴室,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爸,我回來了。”

“對,剛到。”

“最近身體怎麽樣?我這邊一切都好。”

“廖叔呢?他也在邊上嗎?”

“不,不用找他了,我過幾天就回去。”

“嗯,好,爸再見。”

短短的一段通話,可惜在他死之前他都沒來得及告知他的父親一聲他去了國外,現在他想回去了,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已經快十二點了,睡前喝了一杯溫熱的牛奶,走進卧室,發現卧室裏整潔如新,是陸轍讓人來打掃過嗎?還換了一床新被子,比以前的更舒服。

也許今天是個平靜的夜晚,他沒有看自己給他的“禮物”?

翻了翻手機,才注意到那幾十個的未接電話,二十分鐘裏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全都是陸轍的。

啊,他拆了禮物。

冉洬完全是報複地笑出了聲,上床,關了房間的燈。

他自顧自地睡去,隐約間聽到了剎車聲,然後樓下的大門被猛的打開。

冉洬開燈,坐了起來。

是個失算,他忘記了——盡管之前分手時自己将給陸轍的房門鑰匙收了回來,但現在是不同的時間,這個時候陸轍是可以随意進出自己的家的。

沒來得及多想,房門就被那人打開,力道大得讓冉洬以為他是踹開的。

但陸轍不會做出這種事,哪怕他在再憤怒,此刻也是一副冷靜如水的模樣:“你把你的戒指丢到我這裏來了。”

他的手心中,安然躺着冉洬的那枚戒指。

冉洬揉了揉自己及肩的亂發,似乎有點困意,懶洋洋地道:“就為了這個?好吧,我是故意的。”

“為什麽?”陸轍一步步走向了床邊。有些危險,就想一頭獅子在逼近自己的獵物。

“我膩了,分手吧。”

這是陸轍說過的話,他原句奉還。

居高臨下的優勢,陸轍俯身,扣住了他的雙肩:“我需要一個理由。”

冉洬直視他墨黑的雙眸,那是深邃的一潭寒水,太過冰冷,冰冷到沒有溫度。

“我說過了,我膩了,就是這樣。”

“你以為我會信?”微涼的指間劃過冉洬的脖頸,順着他的鎖骨漸漸往下,“是在外面又找到了一個人,還是.......覺得我滿足不了你?”

把他當成一個下賤的東西嗎?

冉洬冷笑,抓住了那只在他衣內游走的手:“說白了,我就是讨厭你的這種态度,高高在上,你以為你是誰?”

“你不喜歡我可以改,沒必要分手。”

“.......”是他聽錯了嗎?陸轍怎麽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在他的印象中陸轍一直都是一個高傲冷漠的人,他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有所改變,哪怕對自己,也是那種不鹹不淡的态度。

重生之後他就變得有些奇怪了,哪裏出了差錯嗎?

冉洬皺了皺眉,下巴就被他扼住,強迫着看向了他。

“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要知道你想幹什麽。”陸轍沒有放手,“冉洬,你在去意大利之前還和我讨論過結婚的問題,現在你一回來就要分手?發生了什麽,你必須告訴我。”

啊,這句話說的好長。

可是他怎麽可能和他讨論着要結婚?三年前根本沒發生過這種事!

“你在開玩笑嗎?結婚?我一點都不想和你結婚。”

兩個男人在一起時本就沒想過這種事,而且陸轍不會家裏對外宣布他的身份,這是他們開始時他就說過的。

“是我先提起的。”

“.......是嗎?可惜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們曾經花了一天的時間讨論該去哪裏舉辦婚禮,你卻對我說你不記得了?”手上的力道加大了幾分,陸轍似有了一些怒氣,“如果你真的把這一切當成個玩笑的話,冉洬,我不會讓你就這麽走開的。”

陸轍在生氣?他和他相處了五年,都沒見過這個人生過氣,他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人那樣,永遠都不會有更多的人性。但現在......呵,別告訴他自己在這個人心底很重要,要真是重要,當初又何必分手得這麽幹脆?

冉洬冷冷一笑:“別在我面前裝,陸轍,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我們都是男人,沒有人會接受我們。”

“其他人怎麽樣,與我無關。”

“可是你的父母呢?你至今沒和他們說吧,如果他們知道了......”

“他們早就知道了。”

“.......”

什麽?冉洬不由得一怔。

“冉洬,你的記憶出了問題。”

“.......”

“我們已經在一起十年了,高中那年我的父母就已經知道了,我離開了那個家,早就和他們沒了關系。”

“.......”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見冉洬是一臉愕然,陸轍的眸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但只是轉瞬即逝。

“現在的我已經是自己創建的公司的董事長,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不只是莫軒他們。你記錯了太多,把一些記憶混淆了,所以才會想要和我分手。你需要休息,冉洬。”

“.......”他記錯了嗎?還是一次重生改動了歷史?為什麽會這樣?那麽他之前的經歷過的.......又有多少個是真的?

手指套上了什麽冰涼的東西,是那枚戒指。陸轍低頭親吻着他的眼睑,淡淡地道:“不要亂想,很晚了,睡吧,我留下來陪你。”

不,一定是有什麽地方錯了,他可以确定他認識的陸轍不會說這種情話。

冉洬再次推開了他:“你讓我自己冷靜一下.......過幾天我會回趟家。”

“然後逃開嗎?”

“.......”

“冉洬,我不會讓你又離開我的機會的,在你沒穩定下來之前,我不會走。”

“我不管你,”陸轍認定了的是什麽就是什麽,他改變不了,而且他現在一片混亂,“但我一定要回去。”

“我陪你。”

“不,不需要。”

不管是不是陸轍,他對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不會因為這麽一兩句而對他有什麽更多的好感。

陸轍沒有再堅持勸他,他會直接去做。

“我今天在你隔壁的房間睡。”

對于他的家,他早已熟悉。

陸轍果真就在他的隔壁睡下了,冉洬卻睡不着了。

他要知道他說的是否屬實,想了想,他撥通了莫軒的號碼。

莫軒是個網絡寫手,夜貓子,這個點還不到他的睡覺時間,所以他很快就接了。

“怎麽還沒睡啊?隔了半個月,大畫家你不是應該和陸董在床上恩恩愛愛的嗎?”又是那種調侃的不正經的語氣,冉洬已經習慣了,沒有去理會。

“莫軒,我和陸轍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我去!你連這個都忘了!陸董生你氣了?”

“別廢話,說。”

“啧啧,一點耐心都沒有。你們就是在高一就開始了啊,當初我還給你們幫了不少忙呢!”

高一?他高一是在.......

“陸轍和我不是一個城市的,他怎麽會在A中?”

“轉學啊!他是轉學生!你們還一起讀的大學呢!冉洬你怎麽了?失憶了啊?想當初陸董為你放棄了陸家的繼承權這事兒可是在咱們那傳的風風雨雨沸沸揚揚,你怎麽就不記得了?”

“.......我最近腦子有點亂。”

“哎,怎麽會這樣?別是得了什麽病吧,要不要去醫院......”

“不,謝謝,我沒事了。”

“冉洬?冉——”

滴。

他挂了電話。

高一相識,轉校生,為了他放棄了陸家自己創業,到現在他們已經在一起了十年.......美好嗎?美好得就像童話。但這個世界沒有童話。

冉洬眉頭緊皺,發現自己怎麽也繞不過來了。

似乎其他的都沒改變,改變的只有他和陸轍?為什麽?光是他能重生這一件事就已經夠奇怪的了,偏偏老天還要作弄他嗎?

他一定要把這一切都給弄清楚,明天就回家,遠離這個地方,不然他會緩不過氣來的。

用手機訂了一張機票,明天十點鐘,不用帶行李,陸轍是事務繁忙的董事長,十點鐘未必有時間,也未必能發現得了他已經走了。

把該做的事做完,冉洬嘆了一口氣,關機,好歹有了點困意。

他不久後便沉沉睡去,睡夢中似乎聽到了什麽聲音,又似乎沒有聽到。

第二天,醒來時陸轍已經去公司了,桌上擺着早餐,冉洬沒有動,拉着從意大利帶回來的行李箱,踏上了十點的航班。

第三回 說白了你不就是想上我?可笑

“爸,我回來了。”

“啊,冉洬!”

迎上來的是一個清秀幹淨的男人,雖然已到中年,但看上去仍很年輕,是最不顯老的那張臉。

他不過大冉洬十幾歲,但冉洬仍是叫他“爸爸”,因為這是從小把他帶到大的養父。

“吃飯了嗎?逸已經在待會會來接我們去吃飯的,還是那家西餐店哦。”

冉藍替他把行李箱接了過來,“陸轍沒和你一起來嗎?”

“沒有,我是一個人來的。”

“咦,才剛剛從美國回來就回家啦?不會是和他鬧矛盾了吧?他要是欺負你我就叫逸欺負回他!”

“呵,我們沒有鬧矛盾,我只是想家了而已。”

還是這種小孩子的語氣,明明已經過了這麽多年,這個男人倒是一點都沒變,被另一個人寵壞了的小性子。

“那就好,啊,你的房間被我搬到樓上了,還是以前的擺設,你的畫我都沒有丢掉!”

這原來就是一個破舊的小公寓,因為冉藍不願意搬走所以被廖晨逸買下來之後改建成了一棟別墅,而冉洬原來的房間也煥然一新。

“你看你看,這是你以前的小熊!還有小兔子玩偶!”

枕邊擺着的幾只盡管有些舊但被洗得很幹淨的玩偶,冉洬忍俊不禁:“你還留着啊,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冉藍一本正經地道:“你不準嫌棄他們,這可是我當初花了好多錢給你買的!”

一個西餐店的服務員在這個大城市裏能有多少錢?他們住這裏的時候冉洬唯一的玩具就是這幾只不算昂貴也不算好看的玩偶,卻帶給了他一個童年的歡樂。

“我不會嫌棄的。”

微笑,冉洬把行李箱打開,衣服被一件一件地整理出來,放進了他的衣櫃裏。

樓下響起了汽車的鳴笛,冉藍從窗戶裏往外一望,頓時興奮道:“來了來了!我們快點走吧!”

說着就牽起了冉洬的手,他一直都把冉洬當成十幾年前的那個可愛的小孩子,哪怕這個小孩子已經長大,連個頭都高出了他不少。

“不怕廖叔生氣啊?”快到門前,冉洬輕輕掙開了冉藍的手,理由如他所言,“我可不想剛回來就招廖叔的敵視。”

那個占有欲極強的男人可以容得下他這一個“養子”的存在也是在他和陸轍交往之後,确定了他沒有可能搶自己的寶貝才對他的态度有所好轉,現在他可不想再去招惹到他。

冉藍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臉色微微就紅了:“什麽意思嘛.......真是的!”

“你看,廖叔來了。”

中年的沉穩而英俊的男子從車上下來,走到了冉藍面前把人拉到自己這邊,又看向冉洬:“回來了?”

冉洬點了點頭道:“廖叔。”彼此就算打過了招呼,上車,來到了以前冉藍打工的那家西餐店,也是廖晨逸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這家餐廳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诶。”

一進了餐廳冉藍就又四下張望了起來,“是我太久沒來了嗎?”

廖晨逸摸了摸他的頭露出一個笑容:“這裏最近翻新了,所以才和變了一些地方。”

“真的?”冉藍眨了眨眼,“唔,不準摸我的頭!”

“乖一些。”

“我一直都有聽話啊!”

“你會亂跑的。”

“我才沒有!”

“呵,以前你見到我就跑。”

“那,那是你.......”

說到一半才想起身邊還有小孩子在,冉藍偷偷看了一眼冉洬,又警告地瞪了廖晨逸一眼,“不許胡說!”

做慣了電燈泡,冉洬只是含笑不語。

落座,因為沒有吃早飯,所以這一頓冉洬吃得多了些,冉藍注意到了未免有點心疼:“陸轍連飯都不給你吃?太壞了!”

“你确定不是他們沒有空吃?啊,張嘴。”

廖晨逸給他切了一塊牛排。

冉藍“啊嗚”一口吃掉,嚼啊嚼啊道:“為什麽沒有時間?”

廖晨逸笑得別有深意:“不是嗎?”

“不是,”冉洬就當沒看見那個笑,“我不想早飯吃而已。”

“咦,怎麽可以不吃早飯,你以前的好習慣呢?壞孩子要打屁股哦。”

冉藍又要了一口廖晨逸的鵝肝,“不準不吃早飯,你看陸轍怎麽又不管你?”

“他去公司了。”

“逸也要去公司啊!可是他都會陪我吃早飯!”

“我們和爸你們又不一樣。”冉洬笑了,“我今天起晚了,時差沒有調過來。”

一個是要人寵着的長不大的寶貝,一個是本身就不喜歡這種寵溺的獨立的男人,怎麽比?

“可是不吃早飯就是不對的!”

“嗯,下次我不會這樣了。”

“這才聽話。”

冉藍滿意了,拿起叉子把廖晨逸的牛排搶走了,“我要!”——他的菜還沒上呢!

廖晨逸沒有生氣,溫柔地刮了刮他的臉:“喜歡我就再點一份,乖。”

若是可以和他們一樣,那也挺好的。

冉洬喝着湯,淡淡地笑了。

一頓飯吃了半個小時,冉藍純屬吃飽了睡睡飽了吃就是長不胖的類型,一上車就黏到廖晨逸身邊睡了,開車的是冉洬。

“最近想辦畫展嗎?”對于這個自家寶貝心疼的養子,廖晨逸還是表現出了充分的關心。

“不了,我要放松一陣子,上個月在意大利的畫展就已經忙壞了。”所以他才在畫展結束後又在意大利逗留了一陣子,就當是旅行放假了。

廖晨逸為懷中睡得不太安分的人理了理微亂的頭發,道:“畫家是個不錯的職業,總比我們好,整天在商業裏勾心鬥角。”

“廖叔的公司最近不是發展得很順利嗎?我聽說您在美國那邊的市場很受好評呢。”

“商場的競争太激烈了,一點不小心就會全盤皆輸,我還要養我的冉藍呢。”

親親他的額頭,廖晨逸的笑中滿是寵溺,“這麽大的人了,一點都不讓人省心.......你和陸轍怎麽樣?”

冉洬笑了笑:“我想和他分手。”

廖晨逸沒有驚訝,只是一挑眉:“哦?原因?”

“他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在一起的話也沒什麽意思。”一開始認識的陸轍會為了一個女人逼他離開嗎?也許會,也許不會,但他最終仍是怎麽做了。

“你們已經在一起了十年,說分就分了?”

“嗯,沒什麽猶豫的。”

“可我看陸轍是一個專情的人,這種人最不容易被人打動,你做到了,現在卻又想走?”

關于他們間的堪比童話的故事冉藍早就和他說過,他當時就覺得這段戀情未必會長久,十年,也算是長的了。

“我昨天剛和他說分手,我可不想被甩的那個人是我。”還要第二次被甩?冉洬想想就好笑。

廖晨逸搖了搖頭:“你們之間我管不着,不過你既然長大了,就要自己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們幫不了你的。”

“廖叔別告訴爸就行了,不然他一定會罵我的。”

“除了罵你之外我也會被牽扯進來。”廖晨逸笑笑,想到有一次冉藍帶冉洬去游樂場結果和他走丢了哭嘤嘤地來打電話給自己時自己急成什麽樣子,還以為是冉藍出了事,結果心急火燎趕到時.......冉洬已經自己走回來了。

這是一個從小就自立且有主見的孩子,也許他更适合商場競争,但也正是因為他的聰明,所以他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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