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t that matters.這是我的策略,我自己有數,你放心。

隽岚不懂理科班那一套,心想,再怎麽不要緊,期中考試的成績總應該會影響GPA的吧,但具體怎麽換算她也不清楚,琢磨着郁亦銘不算讨厭,有他一起玩也挺好的,既然他說是策略,那就随便他吧,人家自己都不着急,她瞎操心什麽呀。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事情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可就在這時,猢狲天才那邊又出了狀況。

天才長得像根蔫豆芽,人緣不好,體育很差,一向是從考試成績找自信的,這一次終于拿到第一,當然是自信心爆棚。或許是因為郁亦銘的人緣比他好那麽一點點,也可能是天才實在太招人讨厭,同班的男生最喜歡潑他冷水,話裏話外的影射他這人沒生活,沒有女生喜歡他。

某夜卧談會,聽別人都在聊女孩子,天才的小心髒終于受不了了,開始吹牛:“你們知道高一五班的章隽岚嗎?對,就是個子很高,又會彈鋼琴的那個,我跟她談過一段的,就是在JA做義工的時候呀,為什麽分手?哦,那個,我又不是很喜歡她,那個時候不是剛剛開學嘛,《星火戰線2》又總是不出來,所以……”

那個參加合唱隊的男生也在場,想起隽岚曾經跟他打聽過天才,心想這不會是真的吧,但理智又告訴他這不可能,于是便決定,在把這番話傳出去之前,先找當事人查證一下。次日,他把天才說的學給隽岚聽,隽岚差點吐血,心想那只猢狲也太過分了,居然編出這麽惡劣的故事,原來她章隽蘭只配被他拿來填空啊。她求那個男生,千萬不要擴散,就當沒有聽到,心裏卻在說,好你個猴子,先讓你得意一陣子,等着瞧好吧。

那天晚上,她照例跟郁亦銘有約,看的片子是《大逃殺》。

看着電影裏一片血肉橫飛,隽岚說:“郁亦銘,我跟你說,今天是你最後一次逃晚自習,知道嗎?”

“為什麽?憑什麽啊?”郁亦銘一邊吸可樂,一邊回答,“不是跟你說了嘛,這是策略,你得配合我……”

隽岚不相信什麽策略,打斷他:“從明天,哦不,從今晚開始,你給我好好回去做題庫,一定要把AP考好。”

“我AP考得好不好關你什麽事?”郁亦銘轉過頭來看着她。

“本來是不關我的事,但是那個……”猢狲說的那些話,隽岚實在不想複述,這種丢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能換一個角度,跟他曉之以理,“你馬上升高三,要申請學校了,分數不夠怎麽辦?”

“不夠就不出國了,留下來高考呗。”郁亦銘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那怎麽行,你這人怎麽一點榮譽感都沒有啊,我都替你急死了。”

後排有人嫌吵,湊過來叫他們安靜點。隽岚只好收聲,郁亦銘也不講話,靜了半晌才在黑暗裏輕笑,問:“你就這麽希望我出國?”

“你都說不關我的事了,你本來就要走的好不好……”隽岚覺得他不可理喻,聲音又響起來。

Advertisement

“噓——”後排的人又噓她,隽岚沒辦法,只好把話又憋回去,繼續看電影。片子正放到那兩個曾經說“我們永遠會是好朋友”的女生相互殘殺。

郁亦銘突然沒頭沒腦的對她說:“章隽岚,我絕對不會殺你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沒有轉過頭,還是全神貫注的看着投影幕,聲音卻很認真。隽岚聽得想笑,卻又莫名有些感動,便也鄭重其事的回答:“那我也不殺你,郁亦銘。”

互表忠心之後,再沒有人講話,隽岚覺得他有些奇怪。

過了一會兒,她沒話找話,輕聲問他:“《星火戰線2》是什麽啊?”

“一個游戲。”他并沒有不理她。

“好玩嗎?”她又問。

“不知道,我沒時間玩游戲了。”他回答。

後來,隽岚才知道,郁亦銘這個人是說到做到的,他再也沒找過她,不管是看電影,還是別的什麽事情。直到幾個月之後,她升入高二,教導處給他們開學習動員會,在那個會上,她才又一次聽到郁亦銘的消息。

教導主任很激動的宣布:高三理科班的郁亦銘同學已經被美東的一所藤校錄取,AP考試總共報了五門,成績全部五分,等于已經拿到了三分之一的本科學分,按照每個學分1000美金折算,相當于淨賺三十萬,所以說,知識就是金錢啊!

而猢狲天才又回到了原先千年老二的位置,那間藤校原本也是他的第一志願,但人家名校要保持多元化,不會從同一所中學招兩個國際學生,獎學金更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轉投別家,正式的錄取通知還沒有收到。老師提到他的時候,只能說“某某同學也取得了比較好的成績”。

隽岚聽得十分解氣,卻又有些失落,她不懂是為什麽。

看到仍舊有人糾結這個問題,我覺得有必要申明一下:今後但凡在我寫的故事裏看到“教導主任”這個人物請自動推定為反面角色,對其言論一概不必當真。

舉一個栗子來說——

初二下,教導主任突發奇想,召集全校女生開會,義正詞嚴的指出:“有幾個女同學不知檢點,居然跟主動跟男同學講話,還穿沒有袖子的衣服,那個短褲短的,我都不好意思看!”

該言論顯然是不代表作者立場的,因為作者就是這個不知檢點的女同學。《小世界》文中此處也是一樣,本來就是誇張的說法,請自動腦補同學們坐在下面竊笑。

當然,如果只是為了證明自己很了解內幕,那就随意吧。我只能保證所寫的符合事實,以及現實,雖然在校時間不超過一年,雖然現在基本就一家庭婦女,更加沒資格做校友面試,但起碼還認識一點內部人士,離上海招生中心也近的很。當然,2014學年之後會有什麽改變,誰都不能保證,謝謝。

那次大會之後,郁亦銘在學校裏很是紅了一陣,就連他申請學校的essay也被傳得神乎其神。

名校的要求總是別致而刁鑽的,那一次的題目出得非常簡短:假設你寫了一部自傳,請簡述其中的一章。郁亦銘寫的那篇,只有幾個老師看過,全都覺得很神奇。文章本身沒有什麽問題,寫得也十分切題,但其中沒有自我推銷,沒有任何簡歷式的文字,也無關他申請的專業,真的只是自傳裏的一段而已,一般人是絕對不敢在申請材料裏放這樣的動機信的。如此另類的文章自然不适合拿來做範本,所以也沒有登在校刊上。但這樣遮遮掩掩的反倒讓學生們好奇,隽岚也是一樣,琢磨了許久他究竟寫了些什麽,卻始終沒機會讀到。

眨眼又是五月份了,別的高三學生正在高考前的最後沖刺階段,郁亦銘這樣前程已定的卻已經清閑了一陣子了。隽岚幾乎沒在學校裏看見過他,只有周末回家,偶爾在電梯裏遇到,也沒怎麽講過話。一年前那場《大逃殺》之後,隽岚一直覺得郁亦銘跟她有些不對,但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家不理她,她也覺得自己犯不着貼上去。

直到有一次,隽岚從外面回來,走進電梯就看到郁亦銘也站在裏面,肩上背着一只舊舊的黑色琴盒。

“你拿的什麽呀?”她終于忍不住問。

“卡爾卡西。”他不知道她問的是琴盒裏的東西,把卷在手裏的那本八開大書展開來,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在學吉他呀?”她說了句廢話。

“從前學過一點點,一直想練下去,現在總算有時間了。”他回答。

隽岚點點頭,想不出還有什麽可說的,電梯就已經到了郁亦銘家的樓層。

他走出去,轎廂門還沒關上,卻又回轉來,對她說:“我讀譜有點問題,你有沒有時間幫我看一下?”

隽岚一向是很大方的,不介意幫他這個忙,只是怕看到他媽媽,就回答說:“那到我家去吧。”

到了她家,爸媽都不在,她領郁亦銘去自己的房間,地方很小,只有寫字臺前面擺着一張轉椅,郁亦銘卻沒有去坐,一屁股坐在她的床沿上,非要隽岚推他,才肯換位子,他卻好像挺高興。

隽岚最煩他那樣笑,從他手裏扯過那本卡爾卡西,翻開來看。她自以為樂理紮實,讀譜根本不是問題,直到這時才發現吉他琴譜跟她熟悉的那些樂譜完全不同,那是她平生第一次看到六弦譜,最多只能幫他解決幾個節拍和五線譜上的問題。

他琴盒裏的是一把民謠琴,鋼弦比較硬,音色得變化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