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章節
一鍋飯 BY 老娘
內容簡介
我值得嗎?
第一張
看見她的時候，是我在新工作上班的第三天。
舅舅見我大學畢業都兩年了對未來還是這麽茫然便強拉我當他的學徒，我拒絕了。可是有關于我的未來似乎只有我看不見，大家都看到了，所以爸媽跟哥哥、姐姐除了擅自幫我答應這個工作以外，還用語言暴力脅迫我。
「舅舅主廚的餐廳是非常、非常、非常有名的百彙餐廳，妳如果想拒絕，好啊－妳現在就把欠我的錢通通還給我。而妳別奢望自己可以靠身體賺錢，妳知道嗎？跟姐姐我比，妳只是Little Girl而已。」姐姐如是說，奇怪，我是有說要去賣身體嗎？幹嘛趁機羞辱我一番？
「妳不要再有一堆借口了－不要再有了！歐鄭澄，閉上妳的嘴巴乖乖接下這份工作，否則妳連當流浪漢的料都沒有。」哥哥如是說，而我根本什麽話都沒有說。
他認為我每次工作被Fire掉是借口，他公司有個比我蠢的人都沒有落得如此下場，因此他認定那都只是我不想工作而掰的謊言。
但我真的都是被炒掉。
「妹妹，我們不可能照顧妳一輩子！妳已經二十四歲了，我看妳的個性也嫁不出去，就算嫁出去了也是被欺負，所以無論如何妳都要強迫自己學習一項能力去承擔自己的人生－給我去舅舅那邊工作，不然我能把妳生出來就能讓妳死出去，死丫頭沒壓力是永遠不會長大的。」爸媽一來一往的如是說。
好吧。唯獨他們說的話我完全沒反駁餘地，生我者他們，知我者依然是他們。但我還是不喜歡媽媽總是用永遠兩個字來強調這種事，好像這是無法改變的，聽上去就讓人感到絕望。
所以我接了。而我也并不讨厭，只是……我第一天就搞砸滿多事情的。也不單單是在這裏，我每一份工作第一天就搞砸不少事。
不要問我為什麽沒有找相關科系的工作，其實我也不曉得自己怎麽順利畢業，如果你問我是什麽科系畢業的我還要想一下。喔喔！對……我是什麽美濃板條……呃！不是。是那個什麽農業生育……生産！生産技術之類的。
不過進來後我真的想要學好它。嗯。是真的。我知道看不出來，如果我真的那麽有心，我不會連盤子都洗不幹淨。
我永遠都笨手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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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有沒有資格無奈？大家一定都說沒資格，可是我真的很無奈。我的手腳跟大腦從來沒有和睦相處過，而且一點團結精神都沒有，到底我是不是它們的主人已經不重要了，我想它們早就不把我放在眼裏各做各的事了。
我的人生還真的是沒有目标。
也許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什麽都做不來。噢不……應該是說我就是這麽看自己的沒錯。這也不是自卑感，是一種自知之明。我沒有辦法像姐姐歐超闵是一個女強人，講話又嗆又悍但是卻很聰明因此仍有一堆人崇拜她。我不聰明，如果我還敢又嗆又悍的話只會遭人唾棄，而那也不是我的個性。
我亦沒有辦法像哥哥歐存華能言善道、口若懸河，做人又圓滑懂得看眼色。我不是白目，我是反應慢了點……我是那種朋友用眼神暗示我，我會說你眼睛怎麽了的遲鈍女孩。
我幾乎就是女版的葉大雄，而我真的掉進水溝過。
好吧。說到這邊我想連你們都看得到我的未來了。上班第二天我看到一點點，當我不小心把整籃盤子打破的時候，我A到了。聽說我是第一個會A到盤籃的人，講得似乎那也需要有點能力才辦得到。
可想而知我被舅舅還有副廚罵個臭頭，我才來第二天就說要從我薪水扣，我懷疑我根本領不到薪水還要先自掏腰包，因此想了一晚我決定還是別制造麻煩給大家，打算在今天吃中餐時跟舅舅提出離職，我就看見她了。
她絕對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雖然我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而我也從沒想過要交女朋友，但我還是會看看路上來往的女生。一種類似……躲在角落看的。
我沒看過像她如此吸引我目光的女人。她不是冷艷、豔麗或者極致性感－當然她有性感－之類的類型，她是一個……男人想擁有卻也不會遭受女人嫉妒眼紅的親合型美女。
吃飯時間師父級的幾乎都會坐在這個碩大的員工餐廳用膳，你會發現法式料理師父散發出專業的矯揉模樣，他的副廚因為還不專業因此會于嬌柔中帶點不老練的傻憨樣；中華料理師父（我舅舅……）比較象是耍大刀的，兩端嘴角永遠都往下彎的擡高下巴看人，副廚不外乎也是如此，只是在大廚旁邊聲音不敢大過大廚。
港式料理師父樣子鬼鬼祟祟但看人都很不屑，副廚也跟着愛理不理人；墨西哥料理師父太過于熱情到有點像神經病，泰式料理師父看起來超級刻薄，日式料理師父彷彿随時都會揮着國旗熱血大喊他們的料理是世界第一。
她是印度料理的主廚。
我真的沒有情人眼裏出西施，只有她！跟她的副廚像朋友般的聊天。而且只有她！跟學徒及外場服務生同桌。
我的意思是，當然還是有廚師喜歡跟服務生共桌，可是她那邊人比較多。其他顯得有點正經、低調且人口密集度稀疏，有些還低俗－廚房終究還是男生居多，而在廚房工作對有些人來說象是進了少林寺的廚房一樣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實際上連叉燒飯都還不會做就想把妹了。
但是她那邊也不是高調，卻有一股莫名的……和諧與放松。對。好像這裏是個派對。這裏只是員工餐廳确實不需要這麽拘束，可是我們這間餐廳的「很多」師父總是處處帶給人壓力。
她戴印度主廚的帽子真可愛。看，她是有點可愛的美女。而且看！她真的是個有女孩子緣的美女，外場很多女生跟她同桌并且聊得很愉快。
我一直看着她，不只是因為她長相好看。她有一雙靈活漂亮但是誠摯的雙眼，她的笑容一點也不吝啬但也不誇張－就是當坐她旁邊的女孩笑到失控張牙舞爪時，她還是保持一樣的笑姿，只是笑容會更燦爛點－她笑起來腼腆又不失活力。
我整個看到忘我，至少這是我從未這樣過的，即使是在學生時期或路上看到的幾個漂亮女孩也未曾讓我目不轉睛。
她不會只是一個光靠美貌來吸引目光的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甚至也忘記我還在行走。我只知道接下來看見的這幕叫我感到緊張、焦慮、期待、驚喜又退縮－她對上我的眼。
是吧？對，我确定她真的是對上我的眼，雖然我不确定自己後面有沒有人，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一點也不在意，至少我跟她的視線遇見過。
接下來是真的嗎！？我看見她好像要跟我說話，我隐約聽到她說：『嘿！』但我無法轉頭看，就算不是對我嘿也沒差，出糗也沒關系。
最後我看見更多人看着我了，我開始察覺不對勁的時候也來不及了，我整個身體栽進去大垃圾桶裏跟着垃圾桶跌倒，聽見全場發出驚呼聲。
「歐鄭澄！」我最不想聽見卻聽得最清楚的聲音出現了，舅舅氣急敗壞的聲音由遠到近最後坐落在我身邊，一把抓住我的雙腳踝将我這個丢臉的家夥從垃圾桶裏拔出來。
幸好中餐才剛開始沒多久，因此垃圾桶還是淨空的，我身上只有我盛的飯菜。
「我沒事、我沒事。」舅舅強而有力的手臂将我拉起身後，我撥了撥沾在灰色廚師服上的湯湯水水說。
「妳就是這樣！妳永遠就是這麽散漫、失神！我在這裏工作四年，妳是第一個跌進垃圾桶裏的人！史無前例，後也不會見來者了！」舅舅咆嘯着，我把頭垂低下去，有這麽一部份我是愧歉于舅舅，我一定也讓他覺得很丢臉，雖然沒人知道我是他外甥女。
有這麽一大部分讓我擡不起頭是出糗并沒有沒關系，舅舅吼我去換掉制服，我開始聽到一些細碎譏笑聲－而我也知道大家不敢大笑出來是舅舅的原因，舅舅在餐廳裏是出了名脾氣最差的師父，與大家都合不太來但也沒人敢在他面前嚣張－我離去前匆忙偷看一眼印度料理師父。
她的指頭覆在唇前，露出了充滿驚喜－是驚喜不是驚訝－的笑意看着我。我馬上把頭垂更低，雖然她看起來不象是在嘲笑我，比較象是純粹看到一段有趣的影片的看着我，但我不想被當有趣的影片觀賞！
我飙去了洗手間先用清水洗一下我的手臂跟臉，站在鏡子前檢查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