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兇巴巴的
第39章39兇巴巴的。
謝和風目光幽深。今晚他的夏夏, 又純又欲,漂亮得不可思議,經過酒精和熱水兩道工序的熏染妝點, 像是通體的白玉被薄粉的燈光照拂,有水珠不斷從褐色的發梢流淌下來, 像一支支畫筆,描繪着獨有的起伏和嬌嫩。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流連片刻, 而後定格在她臉上。空氣中的酒精味已被沖淡,沐浴液掩蓋不了她的幽幽體香。
他的血液在灼燒。
剛才小姑娘說話時聲線雖然發顫,口齒卻很清晰, 不像是在說醉話。借着燈光仔細看了一會兒, 他确定, 小姑娘眼底的确是一片清明。
她的意識至少清醒了七八分。
她上次也做了決定, 只不過被他打斷了。這次那樣說, 他是否可以理解為,她是在借之前的對話和語境,來對他進行心照不宣的暗示?
這個發現讓他身心皆開始叫嚣, 意志力被節節擊潰。可這種節骨眼, 他不敢貿然,心中尚存零星躊躇。思緒正淩亂,見她向前走了一步, 踮起腳尖,擡起的雙手在他後頸交疊, 輕輕環住。臉上一熱,是她蜻蜓點水的親吻。
靠的極近,她的體溫順勢穿過了他濕透的t恤。
他似乎聽到了自己血液翻湧的聲音,僅存不多的自制和隐忍瞬間土崩瓦解。
小姑娘溫柔似水的眸光, 看得他心口一陣陣發軟。他視若珍寶地盯着她漂亮的眼睛,伸手從擱架上取過浴巾,抖開從她的肩膀蓋下去,輕聲說:“先擦幹淨,別感冒了。”
她輕嗯了聲,乖乖站好,斂下纖長濃密眼睫,配合着他擡起手,柔軟的浴巾緩緩擦過她娟細的胳膊。
謝和風默默對自己說不要急,一定要給她最好的體驗。
慢慢适應,循序漸進。
所以他的動作,又輕又慢。
他用這種溫柔的方式帶她進入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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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體貼對黎夏來說無疑是一種難耐的折磨,她很快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浴巾似帶着電和火,游走在她每一寸肌膚上。水珠被擦幹時,她身上已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實在是,事倍功半。
半濕的浴巾被丢開,謝和風把她牽到洗漱臺旁,另外拿了一塊幹燥的毛巾給她擦頭發,待發梢不再滴水,打開吹風機幫她吹頭發。鏡子表面的水霧凝結成滴,劃下一道道水痕,裏面映出他倆的站位和樣子。
她的頭發很濃密,他耐心十足,動作輕柔,手指不停穿梭在她的發絲之間,把水汽一點一點吹走。
黎夏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
吹了兩分鐘,他停了下來。她不解地看着他。見他一言不發地脫掉黏住身體的t恤。沾水的衣服落地,在靜谧狹小的空間裏,發出了一道短促震人的聲響。
終于,他也無所遮擋,荷爾蒙氣息徒然激增,野性的力量令她有些暈眩。這感覺,就像腦子裏炸開一簇火焰,無端地,她想起了初見他時,被他燒掉的小紙片。
可她不會從高空墜落,她只會在他懷裏獲得一波又一波伴随着脹痛的快感。
沒事幹的間隙,她就盯着鏡子看他,進行提前的想象,他人就在她身邊,一伸手就能碰到抱到,所以這次的想象變得極其容易,比過去的夢境真實多了。等她從頭到尾過完一遍,吹風機才停止運作。
他放下它,手稍擡拍了她一下,叫她轉身。
頓時感覺臀部火辣辣的,黎夏臉轟的熱了好幾度。剛轉過身,俏麗的下巴便被他勾擡起來,他一低頭,薄唇就覆了上來。
地板有些滑,她怕摔,本能地扶住他寬闊的肩膀,仰着臉回應。
一記天長地久的糾纏後,他轉去親了親她濡濕的眼尾。吻又從修長白皙的頸部一路向下,配合着手一起。以前從沒到過的地方被一一造訪。
黎夏雙手不自覺的握起來,用力到指節隐隐泛白。
謝和風沒有忘記最主要的任務是幫她脫敏。他的手指還沒碰到癢癢肉,她就感覺到了癢意,可她沒有躲,并暗暗決定不管他怎麽碰她都會忍着。
忍着不躲。
但不能保證可以忍着不笑。
笑了的話,畫面一定會很滑稽。
她做足了準備,然而謝和風只是輕碰了一下就收回去,癢意瞬間而過,她眼裏流露出幾絲困惑,在他擡頭的間隙,她通過眼尾餘光看到,鏡子裏的紅梅沾上了粘膩的露水,裏面的女孩兒,是還未曾見過的,有些糜|亂的自己。她羞赧地撇開視線,轉眼又深陷進他如深淵一般的眸子裏,因為她沒躲,他獎勵地吻了下她的耳垂。
黎夏剛放松警惕,男人帶着薄繭的指腹再次探過去,她感應到癢,剛笑了一聲,腦內倏地竄上一道別的更劇烈更具有沖擊力的感受。
剎那間,站都站不穩,若不是有他扶着,鐵定滑坐在了地上。
持續的刺激讓黎夏眼睛裏很快聚起霧氣,她想,自己邊笑邊濕了眼眶的樣子,肯定傻透了。這樣想着,倒真從排山倒海的不适和酥軟中抽離出幾分傷心來,謝和風察覺,動作稍頓,安撫地親她緋紅一片的臉蛋,低聲問她是不是不适應。
黎夏咬着唇沒說話,只是任由軟着的身子往下滑了一點。
鏡子記錄下她蹙眉忍耐痛楚的畫面,也映出了一朵潑了蜂蜜的粉紅玫瑰。
原來十指連心,還有這樣的連法。小姑娘發着抖,勇敢又熱情的向他打開了自己,謝和風動作很溫柔,良久後他從黎夏的表情中判斷出她适應的差不多,便抽了手,打開水龍頭沖了一下,擦幹後,抱起軟的跟沒骨頭一樣的少女走出浴室。
路過開關處,黎夏伸手把主燈摁滅了。
謝和風腳步一頓,垂下眸子,看了她一眼,黑蒙蒙的,看不真切。他不再探究,拾步繼續往床邊走,這種小事,随她喜歡吧。
酒店就是方便,只是尺寸有些不符,可惜沒辦法,情況已經不允許他出門,只能将就。
黎夏喉嚨裏的哭腔很快遏制不住,尤其是他不再碰她的癢癢肉,沒了癢意,失去控制的感受鋪天蓋地變本加厲的襲向她,奪走了她的眼淚。黑暗中他整個人顯得遙遠又模糊,真實與想象出入很大,害怕一點一點積聚起來,他是浮木,帶來了安全。她緊緊攀住他的肩膀,隐約感覺指甲破開了他的皮肉,吓得趕緊松手,無助地垂落在了身側。
她哭的可憐,把他心疼壞了,退開之後,單手摟她入懷裏,在有限的光亮裏,撥開她頰邊幾縷淩亂的柔發,摸到她的手,将緊攥的手指溫柔分開,輕輕揉着緩解她的疼痛。黎夏産生了要不然算了下次再說的念頭,她抽抽噎噎地問他:“你最喜歡哪個朝代的文學?”
“……”
謝和風一下被問蒙了,她要在這種時候跟他讨論這個?
還真是別具一格。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她是在試圖轉移注意力。
他繼續捏她的手,聲音不自覺染上笑,竟也認真回答:“沒有最,我基本都喜歡,非要比較的話,更喜歡漢賦和宋詞。”
“我也喜歡宋詞,下次還會不會這樣痛?”
話題突然轉變,謝和風差點又沒接住,他用指腹擦拭她面頰上的殘淚,不是很确定地說應該不會了。
黎夏淺淺吸了口氣,覺得有些好笑,這種問題,他又怎麽知道呢。橫豎都要磨合,實在不想半途而廢,便含着哭腔特準他繼續。
謝和風一時啞然失笑,她還是太緊張了,嘴上天不怕地不怕,實際行動起來還就是個小姑娘的心性。他用盡辦法安撫她,繼續的過程裏,一口一個夏夏、寶寶的叫。這樣做好像真的起了作用,黎夏感覺沒那麽難受了。
臨近結束,她問他:“你選擇理科是因為理科學得比文科好嗎?”
他已經習慣了她今晚的多話模式,她整句話說的支離破碎,他氣息微亂,嗓音也低了兩度:“這是一方面,我分科時就決定好了以後要學的專業。”
黎夏哦了聲後沒再說話,因為已經完全自顧不暇了。
他們在摸索中達到達到了一定程度的和諧融合。
停歇之後,謝和風把她抱回浴室做清洗,黑暗中視覺受阻,到了光亮下,她身上的痕跡才全然清晰的落入眼底。
是能夠令人倒吸一口涼氣的程度。
“我畫畫還行吧?”小姑娘氣息一穩下來就又開始了喋喋不休的提問,他分出三分注意力回答她:“嗯,很厲害。”
另外七分在反思自己是不是沒控制好,想法和行動沒達成一致,反思的結果是——不是他沒控制好,而是她細皮嫩肉,經不起折騰。他真挺克制了。
她吐氣如蘭,“我唱歌跳舞也還行,下學期十佳歌手我要報名參加,你給我加油。”
“夏夏這麽棒啊,要不現在唱一個?”前半句他真心實意地誇她給她加油,後半句起了調笑的興頭。
說話間,他用浴帽把黎夏一頭青絲包了起來。
“現在唱不了,累。”
“那就以後。乖,洗完澡就可以去睡覺了。”
她半耷拉着眼皮點頭,他調試好了水溫,開始細致地幫她重新洗澡。
黎夏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四五秒後,露出苦惱神色來,後天一早就要去參加婚禮,別處不擔心,頸上的消不下去就會被別人看到,幸而他有意識的避開了容易裸|露在外的位置。脖子上那兩三個草莓僞裝成蚊子包也不違和,只是大冷天的哪裏來的蚊子呢,有經驗的人還是會看出來是怎麽回事兒。
她想着想着,思維不知什麽時候被放空了,累得緊,過程中的酸痛還殘留着,擦拭時又帶出一些陌生的磨人感覺來,她的精力一邊回攏一邊被消耗,不過做這事終究是比跑八百米強多了。
她的睡衣也是他幫忙穿上的,他抱她回去,把她放在另一張床上,燈依舊沒開,床頭燈籠罩出一方安寧溫馨。
黎夏蜷着身子躺在幹燥的地方,偏頭看到隔壁床上,那件被她墊在身下的黑t還皺巴巴的堆在那兒,衣服上留下了一團團深色的印跡,恐怕要報廢。
過後溫存格外溫柔,酸軟的腰和腿被他娴熟的手法按摩的十分舒服,沒一會兒困意就卷舐了上來,跟他正落在她鼻尖和眼皮上的吻很相像。黎夏閉着眼享受專屬服務,鼻腔間或發出一聲軟綿綿的哼聲。
謝和風臉上一片溫柔。
見黎夏快要睡着,他掀開被子在她身邊躺下,伸出胳膊把她攬進懷裏。
黎夏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哪來的本事,明明閉着眼什麽也看不見,卻準确無誤地在他心口位置上親了一下,親完退開,嘴邊蕩起甜美笑容,然後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甜甜的睡過去了。
留下他默默忍受第二次更為猛烈的情|欲,久久不能入睡。
黎夏這一覺睡得很熟,一夜無夢,翌日清晨睜開略有些浮腫的眼時,發現身側已經沒人了。酒店房間恢複了幹淨整潔,昨晚留下的痕跡全都不見蹤影。
她翻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拉開睡衣領子往裏看了一眼,一身的吻痕指痕甚至比昨晚更明顯。剛收回視線,聽到房卡開門的聲音,擡起頭,看見謝和風拎着一袋早點走了進來。
他換了一身衣服,一臉神清氣爽。
“醒了?”
“嗯。”黎夏囫囵應了聲,伸手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頭發,“你起好早。”
她有一些朦胧的印象,他起床的時候,好像把她從身上扒開了,她咕哝了一聲,翻了個面再次入睡。
昨晚睡得挺晚的,她睡到現在都還覺得有點兒困,他起這麽早,精力真是充沛。
謝和風走過來,把食品袋放在床頭櫃上,張開手就要抱她,黎夏被他攜帶來的早春冷氣凍的一哆嗦。
他輕笑,笑容似三月的清風,他把她從被子裏剝出來,“去洗臉刷牙,一會早點涼了。”
黎夏拒絕了謝和風抱她進浴室的服務,謝和風也沒堅持,留在原地把豐富的早點一樣樣拿出來放好。
黎夏走路時極力想表現得正常,卻沒能成功。昨晚的畫面如潮水一般湧進腦海,細枝末節歷歷在目,獨自一個人時,反而羞紅了耳朵。
貝悠悠是在她租的公寓裏出嫁,明早新郎們要跟着陸繁去接親,今天沒什麽事,吃了早點謝和風把垃圾收好,見黎夏漱口回來後又爬到床上,小臉泛着緋色,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想再躺會兒。“
她沒說自己還是感覺到腿和腰有些酸。
謝和風眉眼微挑,語氣倒是很正常:“反正沒什麽事,躺吧。”
和煦晨光斜斜射進來,給房間添上暖色調濾鏡。
黎夏側躺着,見謝和風坐在床沿邊,拿出電腦,開機後,在浏覽器中打開了選課網。現在是下個學期課程的預選階段,她過年就忙着快樂了,都沒打開看過。
正好今天可以看一看。
黎夏爬了起來,跪在謝和風身後,趴在他肩膀上看他的選課網界面,研究生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課,一眼看過去,全是由專業詞彙組成的課程名。
他應該是選的差不多了,預選結果裏,周一到周五,基本每天都排了課。
肩背被蹭的發麻,被蹭出一團火。謝和風下颚漸漸收緊,沒過多猶豫,他把電腦放到一邊,伸胳膊把黎夏撈到前面來,她很輕,跟撈一個枕頭沒什麽兩樣。她驚呼了一聲,在他腿上坐穩時,表情還有些驚魂未定。她的頭發被她編成兩股松散慵懶的辮子,搭配着一雙微微瞪圓的雙眼,俏皮可愛。
昨晚沒餍足的後勁兒如星火燎原,她還沒恢複,他自然不會在今天和她進行第二次,只是低頭深深吻住她。
黎夏懵了不到五秒鐘就被男人高超的吻技帶入了佳境。他今早看她的眼神一直暗藏危險,他此刻的行為在她的預料內。
她心下暗覺好笑,某人現在真是,一點撩撥也受不了呢。
兇巴巴的,狠的像一匹餓了很久後終于見到肉的狼。
但是她絲毫不排斥,這樣的他,也讓她歡喜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