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4)

沒想這些,看你這不是吃醋嗎?”

“哼。”陶言真又掐了他一下,後來覺得自己使的勁太大了,怕真掐疼了他,于是将他的掌翻過來,在其手心處揉了揉,然後便冷豔高貴地将他的手甩一邊去了。

段如謹看着自己被嫌棄的手,嘴角抽搐不停,天知道他的手不知被多少大姑娘小媳婦肖想着,結果他的媳婦兒卻這般不當回事,他娶來的媳婦兒得是多出人意表的存在啊。

在他們身後走着的段如丹看到兄嫂間的互動,捂着嘴樂得肩膀一顫一顫的,看她那個自小便被捧上天的大哥吃癟可真有意思。

聽到身後壓抑的笑聲,段如謹回頭瞪了幸災樂禍的妹妹一眼,等回過頭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原本因遇到孟欣變得有些煩躁沉悶的心情因妻子和妹妹逐漸好轉,沒有什麽比自己愛的家人都好好地陪在身邊更讓人開心的事了。

三人并沒有因為遇到不受歡迎的人而打道回府,之後誰也沒再提起孟欣,又興致勃勃地四處轉,買了好多小玩藝兒,陶言真也給蔣氏等人買了禮物,最後又去了湖邊放花燈,回府途中遇到個賣貓的。

一只籠子裏關着只看起來兩個多月大的黑白相間的花貓,看起來肉乎乎的,此時正在籠子裏踡成一團睡得正香。

“這貓好胖。”段如丹看着肉滾滾的花貓驚訝道。

賣貓的都要準備收拾攤子回家了,見段如丹等俊男美女眼睛立刻就直了,兩眼驚豔地看着錦衣華服的三人,熱情地推銷起自己的貓來:“這位姑娘您看看這貓?這貓剛兩個多月大,胃口好,什麽東西都吃,性情溫順着呢,正适合閨中女子養,別看這貓不如波斯貓品種好,但它這毛可被養得流光水滑,長得也好看,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愛睡覺了,但愛睡覺的貓不容易到處跑,更适合養不是?”

段如丹聞言是有些心動,但還是搖了搖頭:“不能養它,養了它我的八哥怎麽辦?”

貓與鳥是天敵,想養八哥就不能養會吃鳥的貓。

陶言真比較喜歡貓,看到蜷成一團睡得不知今昔是何昔的貓就有點動心思。

“你想要?”段如謹看着妻子出聲問。

“我到沒什麽,聽說母親喜歡貓,買下來給母親養如何?”陶言真問。

蔣氏喜不喜歡貓,段如謹并不清楚,扭頭問段如丹:“娘喜歡貓?”

“娘是喜歡,但嫌貓易傷人且愛掉毛,就一直沒養。”段如丹還是覺得家裏不養貓比較好,于是看向肉球般的貓眼神便不太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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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陶言真眼睛盯在貓身上不動了,段如謹便問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們的賣貓人道:“這只貓怎麽賣?”

見生意有戲,賣貓的立刻來了精神道:“這位公子放心,本人做買賣向來厚道,這貓我也不多要價,五百個錢便賣給你們如何?”

五百個錢,半兩銀子,雖說于這只普通品種的貓有些貴了,但這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麽,于是也沒還價,段如謹付了錢便命跟來的下人提着籠子回府。

籠子一動,睡得正香的貓被吵醒,将圓滾滾的貓頭自肚皮間擡起,兩眼迷蒙地對着陶言真等人喵了兩聲。

“喲,這貓的臉真圓真大。”陶言真看着臉呈橢圓型的肥貓臉,那憨态可拘的模樣令她笑出聲來。

段如丹也去看,不由得也笑起來:“這可是真是只名副其實的大臉貓,才剛兩個多月大,臉便吃得這般圓了。”

大臉花貓感覺到自己被嘲笑了,耳朵往後背了背,不悅地喵了聲立刻轉個身将屁股對着衆人,然後趴下繼續将大臉縮肚皮中睡覺。

提着只貓籠子回到國公府,因太晚了便沒打攪蔣氏,衆人各回各房直接休息,新買來的貓帶回了陶言真的院子,讓廚房喂了些剩飯給它,沒有一直鎖着它,将貓籠打開,為防止它逃跑或四處搗亂,便先将它關在沒人住的空屋子裏。

原以為被關在陌生環境貓會不習慣,誰想它看了兩眼裝着食物和水的小碟,又瞄了眼裝着滿滿一盆的沙子,便老神在在地趴在舊棉衣上将身子卷成一團睡覺去了。

陶言真與段如謹兩人回房後洗漱完就直接睡了,第二日一早陶言真便讓人抱着胖貓去上房。

這貓果真如賣貓人說的一樣,是個老實的,不攻擊人,誰抱都跟,喂什麽都吃,絕對好養。

給蔣氏請完安後,陶言真便自丫環手中抱過哈欠連天一副沒睡醒模樣的花貓道:“母親,兒媳昨晚看到這只貓覺得它可愛便買了下來,聽說娘喜歡貓,于是便想将它給母親養着,觀察了一晚加一早上,這貓乖的很,一般貓怕水,但它就不怕,給它洗澡都不折騰。”

蔣氏是喜歡貓,只是嫌麻煩,主要是覺得貓怕水一洗澡就亂鬧騰易抓傷人,于是便一直沒養,此時聽兒媳婦說貓乖又不怕水,當然不會拒絕了,于是笑道:“若真如此,那便太好不過了。”

蔣氏自陶言真懷中接過臉大大圓圓的花貓,抱在懷中撫着它身上的毛,手感不錯,見貓來到她懷中并不認生,自動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着,見狀蔣氏立刻便喜歡上了。

“這貓以後就養我這邊吧,該給它起個名字才是,叫什麽好呢?”蔣氏抱上貓就不想放開了。

陶言真看着臉出奇圓的貓道:“這貓臉大,就叫大臉貓吧?”

“哪有這樣叫的?”蔣氏覺得大臉貓這名字太兒戲了,想了想開口道,“貓較胖臉圓,幹脆就叫球球吧。”

“球球也好。”陶言真口是心非地點頭,其實她真覺得叫大臉貓最合适,不然叫大懶貓也行,兩輩子她就沒見到過那麽愛睡覺的貓。

蔣氏同意養貓了,于是陶言真命人将貓盤子、裝貓沙的箱子等物都拿了來。

沒多會兒,球球便和蔣氏熟了,特別粘新主人,蔣氏走到哪它就屁股後頭追到哪,蔣氏坐下它便趴在她腿上睡覺,餓了喝了它就咂吧下嘴,自然會有人帶它下去吃飯喝水,想方便了就自動去貓沙處解決,總之雖然又懶又胖,但不可否認它是只适應能力很強且很聰明的貓。

蔣氏只一個早上的時間便喜歡上了球球,為此與陶言真說話時,表情都跟着親切了許多。

陶言真見到這個改變不可謂不驚喜,早知如此,她早早就買只貓送過來啊。

蔣氏開始養這只花貓,段如丹原本是有些緊張的,怕她的小八哥被貓傷了或吃了,起先還讓下人平時多注意下八哥,不能被球球吃掉,誰想在某日球球吃飽喝足難得在國公府散步時走到了段如丹的院子,也看到了在晾衣繩上挂着的鳥籠子,只看着它喵喵叫了幾聲後便繼續邁着貓步離開了,從頭到尾都沒有将八哥放在眼裏過。

再之後的幾次,球球偶爾也會來到段如丹的院子裏,它不會虎視耽耽地對着八哥,反到可能是覺得這諾大的府第就只它和八哥兩個是非人類,與八哥相處還很融洽,從每隔一兩日來找八哥玩到後來天天來找八哥。

一貓一鳥從不打架,一個在籠子裏待着,一個便趴在地上,八哥起先是很怕這只貓的,後來相處幾日發現這貓沒有攻擊性,于是膽子也肥了,每次球球來它都會尖着嗓子罵:“懶貓、蠢貓、賊貓……”

八哥罵貓,球球很大度地不與它一般見識,警告地喵個兩聲後便趴在鳥籠底下,偶爾擡頭眯着沒睡醒的眼看它一會兒,大多時間都是睡覺,睡香了的時候任憑八哥怎麽吵怎麽叫,它都睡得連祖宗都忘了,每次都是丫環将它抱回蔣氏那裏。

有了寵物,蔣氏心情好了,看陶言真這個兒媳婦也愈加順眼了,婆媳關系空前好。

時間進入三月,離段如琅成親的日子近了,蔣氏便讓陶言真也跟着幫忙婚事的相關事宜。

這日,陶言真一早來到上房,準備幫着蔣氏安排酒席的事。

“先用飯吧。”蔣氏讓陶言真坐下用飯,球球跑去找段如丹的八哥玩了,此時不在屋裏。

陶言真坐下用飯,今日廚房做了魚片粥,這是蔣氏愛吃的,她也盛了碗。

魚片口感好,刺都被挑淨,魚腥味也處理得很好,幾乎就聞不到腥味了,陶言真吃了兩口覺得不錯,于是繼續喝粥,在第三口吃魚時,剛咽下去,不知怎的那股子淡淡的幾乎嘗不到的腥味愣是自胃裏反了上來。

一陣惡心,陶言真連忙起身出了屋子,在外面嘔了起來。

蔣氏吓了一跳,起身出了屋,讓下人拿水來準備兒媳婦吐後漱口,然後吩咐人去請大夫。

陶言真難受死了,剛吃的幾口粥都吐了上來,然後不吐了,但會不時地往上泛酸水,惡心感散不去。

這反應……身為過來人的蔣氏上上下下看了幹嘔不停的陶言真一眼,忍不住猜測道,“不會是有喜了吧?”

陶言真聞言一愣,強壓下惡心感開始想自己大姨媽多久沒來了,好像有兩個月沒來了,她還真沒注意這事,因為原本她月理偶爾會不規律一陣子,然後過一段時間就恢複正常了。

“給你們主子漱漱口,然後扶她回屋歇着,等大夫來了診診脈看是怎麽回事。”蔣氏命令聽到她先前的猜測而喜形于色的青山綠水。

兩個丫環聞言趕忙遞水讓陶言真漱口,然後一左一右扶着她回房了。

可能懷孕的事實令陶言真走路時心情有些發飄,以前是希望自己滿十八時再懷孕生子,而最近這陣子因被長輩們催得緊了,壓力有些大,于是便改變了想法想盡快受孕。

“給如謹傳話,讓他回來一趟吧。”蔣氏看着陶言真平平坦坦的肚子吩咐。

“母親別。”陶言真連忙阻止,看着蔣氏道,“不确定是否是有了,還是別叫夫君回來了,萬一大夫來後診斷并非有喜,那夫君不是要很失望?”

51 半夜爬窗

大夫診完脈很快便走了,留下的段府衆人均沉浸在喜悅裏。

蔣氏很激動,笑着對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神情恍惚的陶言真道:“我沒猜錯,果真是有喜了,這可真是大喜事,懷孕初期要多注意,這裏不用你忙活了,先回房歇息吧,如琅的婚事由我帶着如丹處理,你就好好養胎,這可是我們國公府的嫡長孫,萬萬大意不得。”

陶言真張了張嘴,想說不至于那麽謹慎,她哪有那麽嬌貴,話在嘴邊打了個轉最終咽了回去,人家擔心剛成形的孫子,她還是聽話吧,否則有點什麽可吃不消。

“那兒媳回房了。”陶言真聽話地起身道,然後看向因聽說她請大夫匆匆趕來的段如丹交待,“二叔的婚事就有勞如丹多辛苦幫母親操持了。”

段如丹要當姑姑了,當然興奮,聞言連連點頭保證:“大嫂放心,以後家裏的事就我幫娘做,大嫂好好養胎,争取年底給我生個白白胖胖的大侄子!”

一個盼孫子,一個盼侄子,可真夠重男輕女的,萬一肚子裏的是女娃要怎麽辦?陶言真感到無語,暗自嘆着氣,在丫環的攙扶下慢悠悠回房了。

不多時,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夫人有喜的消息,個個高興,不為別的,只那打賞就足以令他們個個美得冒泡了,國公夫人很大方,每人一兩至五兩銀子不等的賞錢,以等級來發放。

段如謹聽到消息時很快便回府了,回房後陶言真正在看書。

書是普通小話本,這裏娛樂項目的書少,女則女戒這東西陶言真是打死不會去研究的,于是無聊時便會翻翻小話本。

“怎的沒躺會兒?”段如謹俊臉上難以掩飾的喜悅在看到陶言真坐在黃花梨木椅上捧着本書看時轉為淡淡的譴責。

放下書擡眸看了眼段如謹的表情便知他已經知道了,陶言真手輕撫平坦的小腹笑嗔:“你當孕婦一直躺在床上就是好事?大夫說了,我這剛一個半月的身孕,雖說要注意着點,但我底子好,孩子也健康着呢,無須膽戰心驚地過日子。”

段如謹前世是當過爹的人,遇到這種事并非像毛頭小子毫無經驗,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誰讓他聽到消息太激動了呢?

“這小子,盼了這麽久終于來了。”段如謹坐在陶言真身邊,一手攬過她肩膀,另一手輕輕撫着她肚子,眉宇間滿是即将當爹的喜氣,嘴角的笑容自進門後便沒有消失過。

“什麽小子,萬一是姑娘呢?你難道還将她塞回我肚子裏重新生?”陶言真不敢這麽說蔣氏,但對段如謹卻敢說。

“姑娘也好,不過我覺得這一胎是兒子。”段如謹篤定道。

“當自己是神仙了,還說兒子就是兒子。”陶言真鄙視地瞄了眼終于美夢成真的段如謹。

段如謹心細,猜到陶言真這般說隐藏中的擔心,笑着道:“不管是兒子女兒我都喜歡,就算這胎是女兒你也無須煩惱,我們努力些,還怕兒子不早早來?”

“……”陶言真無語地看着無賴相的段如謹,相處越久看到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便越多,再如何高貴英俊有文采,他依然是吃五谷雜糧長大的人,并非像一般人所以為的那般高高在上不好接近。

“你第一次有喜,要多聽娘和婆子們的話,以後別太操勞了,院子裏的事除非緊要的,你都交給下人們做吧。”段如謹叮囑道,這是他這世上的第一個孩子,他當然要上心。

“我有分寸。”陶言真乖乖點頭,兩輩子頭一次懷孕,自大夫診脈之後一直到現在心情一直處于激動、欣喜、緊張、不安狀态之中,連看話本子都精力不集中,懷胎十個月不是那麽容易呢,尤其古代醫療設備落後,她此時的身體還未成年,誰知道生産的時候會不會順利?

段如謹眯起眼打量着陶言真依然玲珑有致的身材,想像其身懷六甲大腹便便的模樣,腦海中浮現的畫面并非臃腫,反到是豐滿誘人的模樣。

“想什麽呢?一臉的□!”

“有嗎?”段如謹連忙回神,摸向還在上揚的嘴角,拉平嘴角弧度咳了兩聲略不自在地道,“你看錯了,我想的是以後孩子出生叫我爹爹的畫面。”

聽段如謹一說,陶言真想到以後有個粉團兒一樣的寶寶奶聲奶氣喚自己娘親的畫面,心立時一片柔軟,那可是自己生的孩子,美好的一幕一在腦中浮現,先前的擔憂緊張便淡去了許多,變得開始憧憬九個月後,寶寶出生的日子。

小兩口在房裏甜甜蜜蜜地讨論着有關孩子的話題,丫頭婆子們都沒有進去打擾。

陶言真慶幸前幾日買的球球已經被蔣氏收養,否則她還要考慮将其送給別人,懷孕時最好不要養貓,雖說如果正确處理的話孕婦并不會感染到由貓引起的弓形蟲,但多防範些總沒有壞處。

蔣氏将貓養在她院中一個小耳房中,平時陶言真常去請安的正廳并沒有貓用的東西存在,且每日上午球球都去找段如丹的八哥,如此一來,球球的存在對孩子并沒有影響,陶言真想到。

“在想什麽?”段如謹想事情想的出神,忍不住問。

陶言真将剛剛想的有關球球的事說了。

段如謹聞言擰眉道:“我有聽一些老人提過家有孕婦不宜養貓養狗,但因有許多養貓的人家順利産子的,是以也不知這個究竟有沒有影響,總之保險起見,你以後別讓貓近你身。”

“我曉得,以後孩子大了我再逗貓玩。”陶言真點頭保證,國公府那麽大,院子屋子極多,一個小小的貓養在別人院子裏,若注意了,真影響不到她。

陶言真一懷孕,因是孕初期,段如謹又血氣方剛,于是兩人不被允許在一間屋子裏睡了,蔣氏當晚便讓人在兩人院中收拾出來一間房子,讓段如謹去那邊睡。

段如謹保證自己不會亂來,但依然說服不了因太過重視嫡長孫而态度強勢的蔣氏,于是不得已答應在陶言真孕期不穩時就宿在別處。

聽說世子爺終于自己睡了,有心思的丫環們瞬間就如打了雞血一般個個奔回房抹粉的抹粉,抹香脂的抹香脂,打扮得香噴噴粉嘟嘟後争搶着要去伺候段如謹,不過其他人搶得再厲害也沒有原就是段如謹身邊一等丫環的煙雪和霧梅更有資格近身伺候。

院中丫環們個個眉眼含春,你争我搶的銷煙勁頭就連一直在房裏休息着的陶言真都感受到了,皺着眉對一旁同樣忿忿不平的青山綠水道:“暗中注意下,把最不安份的幾個丫頭盯住了。”

“是。”對于這件事,青山綠水是不會陽奉陰違的,不但如此,還會拼盡全力地去盯好了,誰讓她們兩人姿色平平呢?滿院子美人丫環,愁美心理下終于等到要收拾他們的機會當然會不遺餘力。

“懷個孕,真是各種不舒坦。”陶言真輕嘆,她早就知道院中丫環們都等着她懷孕好有所作為呢,她可沒大度到要将丈夫分給別的女人享用,看來魏風靈送的鞭子說不定很快便有用武之地了。

“世子爺,讓奴婢伺候您洗浴吧。”煙雪小臉紅撲撲,兩眼仿佛滴出水來般,嬌羞地看着準備洗浴的段如謹。

霧梅也湊上來,手中拿着澡巾挺了挺發育良好的胸聲音嬌柔地道:“讓奴婢給爺您擦背吧。”

自從世子夫人進門,世子爺洗澡便沒再讓她們伺候過,忍了半年,終于又有機會接近俊美無雙的主子了,兩人都有些激動地連控制一下表情都顧不上了。

陶言真自房中走出來,慵懶地靠在門棱上看了會兒笑話後,對着虎視耽耽地盯着倆蝴蝶的兩名被委以重任的丫環道:“青山綠水,你們兩人去伺候世子爺洗浴吧。”

此話一出,在場中人均愣住了,煙雪霧梅刷的一下齊齊扭頭瞪向青山綠水,在看到兩人那對不起社會的平凡臉孔後憤怒又齊齊轉為不屑。

青山綠水手足無措地對視了一眼,誰也不敢動,她們可比誰都知道自己主子的醋意有多大,若她們真敢去伺候世子爺洗澡了,不用懷疑,牆上的鞭子真會毫不留情抽到她們身上的。

段如謹忍着笑神色淡淡地看了會笑容如陽光般溫暖的陶言真,最終決定惡人由自己來做,咳了下朗聲道:“你們都該忙什麽就忙什麽去,本世子自己洗,警告你們,若本世子洗浴中途有誰闖起來,小心後果!”

煙雪霧梅兩人臉色立時青一陣紅一陣的,起先還在羨慕嫉妒她們有機會伺候段如謹的丫環們頓時幸災樂禍起來,個別人沒忍住笑出聲來,笑得兩人臉色更為難看了。

段如謹自己進屋洗澡,陶言真淡淡地掃了或喜或悲的環肥燕瘦丫環幾眼便慢慢地踱步回房了,國公府美貌丫環實在是太多了,也就她的兩名丫環姿色一般了些。

如衆人猜測的那樣,段如謹沒讓人伺候洗澡,自然也沒讓人伺候就寝,自己睡在屋中,門還插上了,讓想半夜假裝進錯房間來個幹柴烈火的人大失所望。

陶言真睡在寬大的床上,反複不成眠,習慣了床上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突然間只剩下她一個人感覺很不習慣,尤其在見識到了晚上院中那些丫環們的表現後更是心情不美,主母懷孕,安排通房給丈夫是這個時代再正常不過的事,但她偏不想這麽做。

若是蔣氏要安排通房怎麽辦?陶言真閉着眼想對策,她成親前就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婚後也不在意自己有個妒婦的名聲,只是她擔心的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在蔣氏面前,她能有反對的權力?

正糾結間,突然感覺屋中氣息有些變化,睜開眼只見床前不知何時站着一個人,此時正在脫衣服。

“你不聲不響的,要吓死誰呢!”陶言真瞪着床前的黑影低聲斥道,若非她對他的身影氣息早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非要被他吓死不可。

“小點聲,被外面的人聽到又要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段如謹脫好衣服便在床上躺下來,拉過被子,聞着上面熟悉的香味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來,“每晚習慣聞着娘子身上的味道入眠,再一個人睡可真是孤枕難眠啊。”

陶言真聞着身邊傳來的熟悉氣息,原本不困的兩眼突然沉了下來,困意瞬間來襲,臨睡前嘟哝道:“習慣真是件可怕的東西,沒有你我也睡不着。”

說完後,不一會兒功夫,呼吸便平穩綿長起來,段如謹側頭在黑暗中看着抱着他胳膊安穩入睡的陶言真,眼神立時變得柔軟,側過身展臂攬住她的腰也閉上眼入睡。

自此後,兩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每晚段如謹在別的屋裏睡下,然後在下人們都睡着後偷偷自窗子鑽進來與陶言真一同入眠,而陶言真只需不将窗戶鎖死便可。

許是半夜偷偷進房與偷情沒什麽兩樣,各種刺激,兩人玩得不亦樂乎,雖說因陶言真懷孕沒有享過魚水之歡,但因“偷情”的刺激兩人反到覺得比激烈的肢體交纏更令人興奮。

因段如謹掩飾的功夫高,半個月下來,愣是沒人發現他半夜爬窗換房間睡了,只是衆人對看着精神更好,時不時還一個人偷笑的陶言真時感到莫名,但又想許是因為懷孕心情好所致,于是沒人去想她偷着樂與和段如謹半夜“做壞事”有關。

原還擔心蔣氏會立刻安排通房丫頭給段如謹,在段如琅婚事将近,見蔣氏每日精力都放在次子婚事上頭,沒精力理會長子的房中事,她暫時放下擔憂,至于段如琅婚事後蔣氏會不會插手,那就到時再操心,現在就好好享受小兩口“偷情”的刺激小生活吧。

52 又添新人了

很快,段如琅成親的日子來臨了。

整個國公府,就屬陶言真最輕松,此時她懷孕已三個月出頭,不穩定時間已過,小腹已經微微鼓起,雖說每月大夫會請脈不下三次,每次都說胎兒很好,母體也很好,但仍然被蔣氏及段如謹要求不許操勞。

于是她每日都過着皇後般的生活,就連飯後在院子裏散散步,段如謹在家就他陪着走,若他不在,則由不下三個丫頭婆子屁股後面跟着,唯恐她腳滑。

她今日一整天的任務只是陪一些貴婦們聊天,也不是所有的貴婦都陪,蔣氏專門讓她陪一些好相處的不說話帶刺的性情溫和之人,這樣陪起來不會動怒且沒有壓力,如此一來對胎兒也有好處。

不可不說,蔣氏這個婆婆還很不錯的,陶言真很感動。

小李氏也來賀喜了,她當然由陶言真陪着,與一幹人在外廳說了陣話後母女倆便去內室說些體己話了。

“娘,最近過得可好?三哥三嫂沒怎麽着吧?”陶言真自小李氏來便看出她有心事,方才人多不方便問,此時就剩下娘兩個,下人都支出去了,自然沒有顧及。

聽女兒提起甄文軒兩口子,小李氏眉心跳了跳,想吐口水罵幾句那兩人的讨嫌之處,但眼睛掃到女兒微籠起的腹部,滿腹不滿瞬間被壓制住,只得口是心非地道:“他們蹦噠不出什麽花樣來,二房由娘來管家,姓吳的想當家讓她等個二三十年再說吧。”

看出小李氏沒有說實情,陶言真明白她是怕說了不好事的影響自己情緒對胎兒不好,沒再問,于是将話題轉移到了甄文澤身上:“我四哥最近怎麽樣?這麽久了是不是性情變得沉穩了?”

提起甄文澤,小李氏眉頭立時皺起來,搖頭嘆氣:“你四哥比之以前性子是強很多了,只是他的婚事卻一直不順利,娘看上的幾家姑娘都以這樣那樣的借口不樂意與甄家結親。”

興許是自家女兒的婚事太順利太招人嫉妒了,于是輪到自家兒子的婚事則各種倒黴不順,她兒子已經好很多了,偏偏沒有哪家好姑娘願意嫁,有趨炎附勢的人家想攀上甄家,但家世過于普通,她自是看不上了。

“娘,說句您不愛聽的,我四哥文不成武不就,這輩子也不指望他大富大貴,只求他不惹事就好了,您給他找親事不要将要求提得過高,難道還要找個不比我三嫂差的?這不實際。”陶言真勸道。

小李氏不愛聽了,板起臉來:“怎麽不實際?我兒子哪裏不好?那個老三虛僞沒良心,就是書讀得多了些,有成就還不是因為我那好女婿幫忙讓他拜了名師嗎?不然他哪有今日!在我看來,你四哥哪裏都比那老三強,最起碼人比較真實,不陰險虛僞。”

“娘啊,若您找媳婦兒的标準與我三嫂一樣,那我四哥就真要打一輩子光棍了,除非對方犯了大事要抄家,無路可走之下可能将閨女塞給我四哥。”陶言真毫不留情地打擊小李氏,這些話對于一個深愛兒子的母親來說是很殘酷,但若不這般做,讓小李氏一直生活在不切實際的幻想裏,那最終受到的打擊只會更深。

小李氏聞言果然大怒,但顧及女兒懷孕了,強忍下怒火,深吸了好幾口氣最終道:“娘現在即便是想找家世好的也找不得了,昨日下午你四哥出門與朋友去湖邊,發生了一些……反正是争執中你四哥掉湖了,他不會袅水,會游泳的男人還來不及救,誰想那個魏家嫁不出去的丫頭好巧不巧也在游湖玩,結果她跳進去将你四哥救上來了。”

“什麽?還有這事?”陶言真聽得嘴巴都張成了O型,錯愕不已地拿帕子捂住嘴,“我居然沒聽說。”

“昨日下午發生的事,時間尚短,你沒聽說也不稀奇。”小李氏忿忿地道。

“魏家姐姐好意救起來我四哥,怎的看着娘好像對她很不滿?”

“必定要不滿!”小李氏提起這事火氣就大,咬牙道,“當時很多人在場,她一個姑娘渾身濕淋淋地抱着一個大男人上岸,兩人有了肌膚之親,若不立即娶了她我們甄家不知要被人如何笑呢!她十九了,名副其實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我看,就是她心懷不軌,算準時間跳河救人,只為了将自己立即嫁掉!”

這話說得過分了,陶言真微微皺眉:“娘,我與魏姐姐關系好,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跳水救人之時她定沒有想太多,以我對她的了解,哪怕掉河的是一個乞丐她也會去救的,她救人是出于好意,絕非抱着其它心思。”

“你呀別為她說話了,總之娘不樂意你四哥娶她,真娶了,我們二房不知要被人笑話成什麽樣呢!出來的時候,你四哥還在家裏哭鬧,他不願意娶姓魏的老姑娘,娘支持他,姓魏的不說又老又沒好性情,她那爹當了多少年千總了愣是沒有升過職,聽你爹說魏千總人太實太傻,不懂得讨好上司,傻得連軍功都被奪了都不在意,就這樣的一輩子也別想升職了。”小李氏嫌棄地道,對于魏風靈,她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陶言真以前就想過甄文澤那性子就得要魏風靈那樣厲害的管,只是覺得前者不像話,真要在一起太委屈魏風靈了,誰想發生了這麽一出,算是天意了吧。

“都已經有肌膚之親了,那娘就找媒婆上門提親吧,我四哥昨日其實是與一群公子哥帶着賣唱姑娘們游湖了吧?起争執我看八成也是為了争女人,就這樣為了争女人打架的主娘還指望他娶個高門貴女?說實話,魏家姐姐嫁給他都委屈了。”

小李氏張嘴想反駁,但瞟了眼陶言真肚子又将氣忍回去了,嘆道:“我這一對兒女真不知怎麽回事,一個個的都是因游湖将親事定了的,你的游湖是游對了,嫁了好人家,而你四哥的……”

陶言真挽住小李氏胳膊撒嬌:“都是游湖定的姻緣,這說明我們才是雙胞胎啊,娘您看,女兒成親後日子過得好,此時又有了孩子,很幸福美滿的婚姻,我四哥同樣是游湖,想必以後也會與女兒一樣,說不定魏家姐姐進門後我四哥就會老實了,只要魏家姐姐能約束住他,令他能變懂事不再想着出外沾花惹草那就是大大的功德一件。”

小李氏原本想發發牢騷,結果女兒與她意見不一致,抱怨的興致大減,無奈地道:“算了,不說這些了,你是一門心思站在姓魏的那老姑娘那方,你啊就安心養胎争取一舉得男吧。”

陶言真輕笑,小李氏不滿魏風靈是正常的,這門親事定了以後魏風靈進門婆媳倆也不會相處太融洽,但這她不用擔心,因為只要有甄文軒與吳氏那一對令小李氏礙眼的存在,那麽魏風靈這個兒媳婦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小李氏當成“自己人”的。

魏風靈十九歲還沒有嫁人,一直是京城的笑柄,身為她的好友,陶言真也一直為她擔心的,現在好了,終身大事終于不用愁了,而那個四哥行情同樣差,沒人願意嫁,一個沒人願娶一個沒人願嫁,這不天生一對麽?

一個女王,一個疑似抖M,說不定兩人真能過好了呢。

母女兩個說話說了很久,馬上到新婦進門拜天地了,陶言真這才起身出了房門,新人拜天地時她這個長嫂要在大廳裏觀看。

段如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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