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15)
着陶言真在主座下首屬于他們的位子上坐下,仔細打量了她幾眼,見其精神不錯,于是放下心來。
一身大紅喜服的段如琅領着新娘子進來了,屋裏瞬間熱鬧起來,很多人都來觀禮了。
一對新人拜過天地後,新娘子回了喜房,觀禮衆人要去吃席,陶言真随着一起去。
段如丹一整日沒閑着,一直與蔣氏忙活着,吃席去她也不得閑,一度羨慕懷孕懷得正是時候可以偷懶的陶言真,等三哥成親時,大嫂正趕上要生或坐月子,又能偷懶了,真是太好命。
陶言真用飯沒有累着,因懷着身孕,同桌的人都照顧她,段如謹則沒那麽悠閑了,他身為新郎官的哥哥,要替弟弟擋酒。
段如曦與段如琅同歲,與段如謹一道幫着擋酒,三兄弟站在一起同樣的出衆,來賀禮的客人見狀均一致誇贊安國公府有三位儀表堂堂的少爺,誇得安國公一晚上都心情大好。
陶言真先回房了,後續的事自有人管,因懷孕困得早,她洗漱完後很早便休息了,雖說一整日她就沒幹什麽活,但體質特殊依然感到累,連段如謹回來都不知道。
段如謹今晚擋了很多酒,不過好在他酒量好,沒有醉,回來後他在自己臨時住的房間洗過了澡,将身上酒味去掉,然後才偷偷摸進來與陶言真一起睡。
見妻子睡得正香,舍不得叫醒她,于是躺上床輕輕摟住她變得豐滿了些的腰身閉眼入眠。
第二日一早,陶言真忍着困意強迫自己起床,平日裏她可以晚起會兒,今日不行,今日是新婦敬茶,她若缺席就太不好了,說不定二弟妹還會以為她故意給下馬威呢。
“不再睡會兒了?”段如謹早就起床已經洗漱完畢了,此時正坐在桌前看書。
“不了,現在都有些晚了吧。”陶言真打着哈欠起身穿衣服,因懷孕她身子豐滿了許多,連胸部都長了肉,穿衣服時感覺一道灼熱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徘徊,硬着頭皮迅速穿好衣服,不讓自己回頭。
這陣子段如謹忍得辛苦,她也不好受,每次夜裏被他又摸又親得情動卻又不得繼續時都難受,他還能洗冷水澡,而她就只能靠自己意志給自己降溫了,真是甜蜜又折磨的過程。
洗漱完陶言真便與段如謹一道去上房,距離不算近,但每日這麽走走當鍛煉身體了,兩人走的速度不快,途中段如謹一直握着陶言真的手,時不時關切地看她一眼,以防她累着。
世子爺關心世子夫人的畫面落到一幹年輕丫環眼中,激起各種羨慕嫉妒恨,她們眼巴巴盼了一個半月都沒有成功爬上世子爺的床,最根本原因就是世子夫人太讨世子爺喜歡了,讓她們氣憤世子夫人的同時也是深深羨慕的。
到了正廳,國公夫婦已經在了,段如曦與段如丹也在,一對新人還沒有來,新婚第一日起床晚沒有人斥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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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給安國公夫婦請了安後,蔣氏對陶言真道:“累了吧?快坐下。”
“不累的。”陶言真笑笑說道。
“這兩日反胃的情況可好了些?”蔣氏問。
“比之前好多了,只要不聞腥味,菜色不油膩就沒事。”陶言真前一個來月可沒少受罪,吐得那叫一個昏天暗地,最近幾天稍微好了些。
“那就好,多吃些酸梅吧。”
正說話間,一對新人姍姍來遲。
53 提通房的事
嚴氏梳起了婦人發式,她比陶言真小一歲,模樣周正,經過洞房花燭夜臉色紅潤有光澤,眉眼含春帶俏,原是六分的樣貌,因她走在新婚丈夫身邊羞答答的嬌媚模樣愣是為其增了兩分姿色。
段如琅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大早上精神頭不錯,體貼地扶着走路有些不穩的新婚妻子一路走進人已經到齊的正廳。
“我們來晚了,讓爹娘、大哥大嫂、三弟、妹妹久等了。”段如琅走進門後帶着歉意道。
安國公爽朗一笑:“小兩口洞房花燭,起點晚正常,當初你大哥大嫂新婚第二日可來的一點不比你們早。”
段如謹聞言尴尬地咳了聲,陶言真臉早紅了,垂下頭心裏嘀咕這個公爹居然破天荒開起這種玩笑了,可見是二兒子成親他太高興了所致。
蔣氏心情很好,自二兒子領着媳婦兒進門後便一直在眉眼含笑。
有婆子上前将蒲團放在新婦嚴氏面前,拖盤上放着杯茶。
新媳婦兒敬茶的禮節到哪裏都一樣,嚴氏跪下端茶分別向安國公及國公夫人開口請他們喝茶,領了紅包後便向段如謹等人走來,同輩之間要一個個去認識。
因婚前嚴氏便在國公府住過,之後偶爾也會來府上向蔣氏請安,于是衆人彼此之間并不陌生,照着禮節互相認識後便散了。
就如當初陶言真他們一樣,嚴氏随着段如琅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早飯也是在自己房裏用,不必再像京城其他人家那般還要撐着不适的身體伺候婆婆用早餐。
陶言真因懷孕也被允許回房用餐了,段如謹沒有出門,陪着她一起吃飯。
“以後二弟妹找你來,你注意着些,小心別被她碰着。”段如謹看着陶言真的肚子囑咐。
“噗。”陶言真笑起來,摸着肚子打趣,“瞧你說的,好像她和小孩子一般冒失。”
段如謹沒有笑,認真地道:“聽我的沒壞處,她是和二弟一起練功多年的人,被她碰着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就算對嚴氏再有偏見,段如謹也覺得她不可能傻到将懷有身孕的陶言真怎麽樣,只是事關妻兒安危,他不得不多防着點。
見段如謹表情太過嚴肅,知他對小叔子段如琅成見頗深,連帶的對新進門的嚴氏也不放心,于是陶言真收住笑點頭保證:“放心吧,她來時我會讓旁邊一直有人看着的。”
将段如謹的交代放在了心上,之後與嚴氏相處時,陶言真一直讓不下兩名丫環在旁伺候着,有時也會邀段如丹過來,總之沒有與嚴氏單獨待過。
相處多了,陶言真發現嚴氏有着隐隐的好攀比愛嫉妒的心态,人畢竟年紀還小,不成熟,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小缺點很正常,她也沒太放在心上。
這日,段如丹來找陶言真待着。
懷孕已經四個多月了,陶言真的肚子突然間就大了起來,看着就像五六個月大的。
“大嫂,你又做針線,小心大哥知道了說你。”段如丹來時見陶言真在做娃娃的小衣服,忍不住抱怨。
“反正無聊,将孩子衣服多做幾件吧。”肚子越大,陶言真母愛愈加泛濫,現在偶爾會有胎動,孩子每動一下她的嘴角便忍不住揚起,她喜歡寶寶向她打招呼的方式。
“真是賢妻良母,一提到寶寶,你臉上的笑就讓人不忍直視。”段如丹在陶言真身邊坐下,自跟來的丫環手中接過針線也做起小衣服來,作為未出生寶寶的姑姑,她自然要出一份力。
“還笑話我呢,你馬上就嫁人了,快的話明年這時候你都身懷六甲了。”
“大嫂!”段如丹被臊得針差點兒紮手上。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快給我寶寶做針線吧。”陶言真笑着道。
段如丹嘟着嘴哼了聲繼續做起針線來,她馬上就成親了,嫁衣早已經繡好,只等着兩個月後出嫁,成親正趕上大夏天,雖然天氣炎熱,但測算過當日是大吉的日子,于是便定了這一日,正好與三哥成親之日分開。
姑嫂兩人做了會兒針線,段如丹突然道:“大嫂,昨日二嫂去我那坐了會兒,說了些話。”
“哦。”
段如丹不滿地瞟了眼不上心的陶言真,忍不住抱怨:“別不上心,她去我那一直打聽你來着。”
“哦?打聽我什麽?”陶言真終于将精力分散了些,擡眉看向明顯有話說的段如丹。
“打聽你與我大哥是如何認識的,打聽我怎的與你合得來,過分的是還反複問我當初在甄府上被甄家四爺……沖撞的事。”段如丹越說眉眼間不耐情緒越深。
陶言真聞言放下針線,活動活動手腕兒詫異道:“她問前兩個問題沒什麽奇怪的,居然還問我四哥當年犯下的糊塗事?”
“是呀,我明明不想說她偏問不停,感覺我若不生氣的話她就不會罷休,後來我煩到不行就假裝生氣罵了你四哥,她這才消停下來。”段如丹嘟嘴抱怨,二嫂明顯是在拱火,想讓她因為回憶起當年的不快而讨厭大嫂,這行為很讓她不恥,于是對這個二嫂便無論如何也親近不起來。
陶言真是聰明人,一聽便明白了嚴氏的用意,眉頭微皺,毫不客氣地點破道:“她這是想孤立我,好自己與你親近,雖說你是馬上要出門子的姑□,但府上就你一位姑娘,偏又得寵,與你交好自是不虧。”
“喲,原來大嫂對二嫂也不是很喜歡啊,看這說話的語氣,啧啧。”段如丹掩唇輕笑。
“哼。”陶言真翻了個白眼,揚了揚眉,“她不老實想給我穿小鞋,難道還要我一直說她好?我可不是聖母,被人背後使壞還為她說好話。”
“何為聖母?”
“就是胸懷很寬廣,無論被人如何苛待都覺得對方是好人的人。”
“哦,這詞可真怪異。”段如丹沒太将這稀罕詞放在心上,又開始說起有關嚴氏的話題,字裏行間飽含對其的不滿與不喜。
原來那姓嚴的在段如丹面前沒少給自己穿小鞋啊,随着段如丹透露的越來越多,陶言真都無語了,不明白那個嚴氏究竟是有恃無恐還是太傻太天真?剛進門多久就敢這樣做,在明知道她與段如丹關系好的情況下?
“對了,大嫂你要小心,上午我在娘那邊時聽她問起大哥通房情況了,假裝不明白情況,扮驚訝說大嫂懷了身子,煙雪和霧梅兩個姿色好的丫頭伺候大哥有一陣子了,怎的還不被擡為姨娘。這種話不适合我未出閣的姑娘聽,于是我就離開了。”段如丹生氣地道,身為人弟媳婦兒,管人家房裏的事,真是說的出口。
“我靠,她腦袋被驢踢了吧?我們房的事她也要管?”陶言真怒了,橫眉豎目地罵起髒話來,話一罵完立刻意識到這樣對胎兒不好,于是連忙緩和情緒摸着肚子輕聲細語地道,“寶寶乖,娘剛剛是鬧着玩兒的,不要吓到啊,娘以後不罵人了,請相信娘一直都是文明賢惠的好娘親啊。”
段如丹被陶言真的變臉弄得一愣一愣的,問:“大嫂你幹嘛呢?這是向寶寶道歉呢?”
陶言真回道:“這是胎教,懷孕期間不要暴粗口,盡量保持好心情,不要讓寶寶聽到不好的話,不要以為他們沒生出來就認為他們不懂事,其實他們在娘胎裏也是有思維的。”
段如丹聽得雲裏霧裏,覺得動不動就認真地和寶寶對話的陶言真瘋魔了,搖了搖頭道:“總之大嫂你注意些吧,我看娘不久後就會找你們提通房的事了。”
“早晚的事。”陶言真原以為剛懷孕就要面對這件事,誰想都四個月了,也差不多了。
事情如段如丹所猜測的那般,第二日蔣氏暗示了陶言真幾句,然後晚上,段如謹一回來便将其叫去了上房。
“之前忙老二的婚事便沒太注意你那邊的事。”蔣氏看着自小便讓自己很少操心的長子,打量了他一番,見其無論何時都是身姿挺拔、風光霁月,心底不由得湧起濃濃的驕傲,道,“你媳婦兒懷孕四個多月了,還有大半年你們都不得同房,你得有個知冷知熱的人伺候你,煙雪和霧梅年紀都到了,而且都表示願意伺候你,找一天在她們兩人中選個擡為妾吧。”
段如謹聞言嘴角抿緊,神情嚴肅地道:“娘,這個時候您給兒子安排通房不太合适。”
蔣氏沒想到自己會被兒子說不合适,臉上溫度驟降:“此話何解?”
“娘,您想想,二弟妹剛入門不久您便給兒子安排通房,這讓她如何想?兒子認為,這種事還是先緩一陣子再說,新婦剛進門就給她看到婆母給大伯兄納妾的一幕,這對她和二弟的夫妻感情有些影響。”段如謹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只見他眉頭輕皺,臉上帶着淡淡的擔憂,完完全全一副為弟弟弟妹着想的大無私模樣。
“有這回事?”蔣氏聽完後深思起來。
段如謹見狀繼續勸解道:“自然,兒子也想晚上睡覺有人陪着,但為了二弟和二弟妹的夫妻穩定關系,兒子便先忍忍,四個多月都忍了,還在意再忍一陣子?”
“可是老二媳婦兒不會那樣想的啊,她……”
“娘,您就好好想想兒子的話吧,打個比喻,若您剛成親沒幾日婆母便給大伯兄安排通房,您會不會心裏波動繼而疑神疑鬼提心吊膽?”
蔣氏被段如謹的引得都情緒浮躁了,不悅地道:“好了,你既然不想要我暫時不勉強你,下去吧。”
“娘好好休息,兒子告退。”段如謹出了上房。
“明明是自己不想要通房,偏要拿老二說事,唉。”蔣氏在段如謹走後搖頭嘆氣起來,從來不知道他何時變得排斥通房了,成親前明明還有兩個的……
段如謹回房後将這事告訴了陶言真,然後讨賞似的将臉湊過去道:“為夫将這事攔了,短時間內娘不會再提納妾的事,娘子有什麽要獎勵為夫的?”
陶言真嘴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在他臉上重重親了下誇道:“夫君真能幹。”
“就這樣?”段如謹用手觸碰着臉上被親過的位置不滿道。
男人能将通房主動擋回去,不用她去出頭惹一身腥,陶言真表示很滿意,既然如此也不在意吃虧了,聞言雙手捧住段如謹的臉對準他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段如謹先是愣了片刻,随後反客為主一手攬住陶言真的背一手抵住她後腦撬開她的貝齒在她唇裏橫行霸道起來。
長長一吻結束後,陶言真渾身癱軟在段如謹懷裏輕喘,雙眼水媚得仿若滴出水來。
段如謹沒那麽幸運了,一個吻後久“未吃肉”的身體緊繃得厲害,下半身脹得難受,臉上汗一滴滴往下流。
“你、你去沖個冷水澡吧。”陶言真不厚道地建議。
咬着牙瞪着有些幸災樂禍的妻子,段如謹用力呼吸好幾口,待稍稍不那麽沖動時輕輕放開陶言真,略顯狼狽地轉身向外走,邊走邊威脅:“你等着,待孩子出生後看我怎麽教訓你!”
陶言真聞言猛一哆嗦,為了不讓男人有二心,且為了以後自己的安全着想,她開始思考起要讨好他的事。
夜裏,段如謹又爬窗進來,陶言真迷迷糊糊轉醒後在他的驚訝之中閉着眼拿唇舌伺候了段如謹一回。
別樣的滋味令段如謹愛得不行,事畢他又是接水給陶言真漱口又是給兩人清理身子,期間嘴角笑容便沒消失過。
忙活完後段如謹上床抱住陶言真親了她一口道:“娘子,今晚為夫很舒服,以後我們時常這樣。”
回答他的是綿長平穩的呼吸,陶言真早累得呼呼大睡了,臨睡前一刻,腮幫子直泛酸的她惱恨地想這檔子事等孩子出生後她發誓再也不幹了!
作者有話要說:真不容易,趕榜的日子都是痛苦的,還差字數沒完成呢,明天還要更新肥肥一章嗚。
感覺皎皎同學投的地雷票,好奇怪皎皎親的地雷票一直不在文章頁面上顯示,這是為什麽。
54 以詩文會友
陶言真懷孕五個多月時,肚子大得像一般孕婦的七個月那麽大,晚上休息不好,翻個身都要很小心,腿時常會抽筋,不過抽筋時一般都是段如謹給她按摩。
兩個人一個休息不好,另外一個也難能休息好了,好在段如謹是個體貼的男人,沒有因被打擾了睡眠而不悅,就連給陶言真按摩腿還有夜裏扶着她去恭桶處都親力親為,标準的好男人風範。
孕婦時常會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段如謹都忍讓了,實在惹不起了就先躲出去一會兒,待感覺她氣消了再回來說好話哄妻子開心。
懷孕期間段如謹的表現陶言真都看在眼中,心裏頗為感動,古代的男人能做到這麽體貼的很不容易了,換成一般的,早在妻子懷孕時就去抱小妾翻滾了,妻子發脾氣他們更不會忍讓着,就比如她那個便宜爹。
與甄二老爺比,段如謹真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好男人了。
剛下過一場雨,天晴時魏風靈來段府找陶言真和段如丹來玩,三個人都在陶言真的院子裏。
天氣還比較涼爽,院子裏樹蔭涼下擺上軟榻椅子還有放水果點心的小桌子,三人圍在一起說着話。
“三妹妹,你的肚子也太大了,上次我來時你肚子還沒這麽大。”魏風靈看到陶言真時吓了一大跳,才一個多月時間,這肚子就感覺大很多。
陶言真歪在軟榻上,兩手放在鼓鼓的肚子上哀嘆:“誰知道會這樣,剛懷時不顯,近一個月肚子就和吹皮球一樣瘋漲,再大下去,走路就和懷裏揣着倆大西瓜一樣了。”
看着豐腴了許多的陶言真,魏風靈大口飲完一杯茶後感嘆道:“美人就是美人,胖了一大圈居然還是怎麽看怎麽美,好像還更有韻味了,這可真是讓人羨慕不來的,你夫君看到你這樣眼睛還不得移不開?”
段如丹聞言笑着道:“你說對了,我大哥呀,只要有我大嫂在場,他的眼神就不會落在旁人身上。”
“瞎說什麽,他那是在擔心他兒子呢。”陶言真眼尾掃過去,嗔道。
“看看,就這一臉母性光輝的美人相,我大哥能不着迷嗎?都迷得他一點納妾的心思都沒有,你不知那些想上位的丫環們嫉妒成什麽樣了。”段如丹繼續爆料,語氣中有對自家兄嫂恩愛的驕傲,當然也不乏有豔羨嫂子找到個好丈夫這點想法在,畢竟眼中只有自己,為了自己拒絕長輩納妾要求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的。
“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少說這種話,羞不羞。”陶言真嗔了段如丹一眼,眉宇間不自覺地流露出被人珍視寵愛的幸福感,這種自然而然的打內心流露出來的幸福模樣最令人目眩了。
魏風靈看呆了,喃喃道:“果然婚姻幸福的女人最美,你有個好丈夫,我這輩子算是完了,體會不到你那種幸福了。”
前幾日,魏風靈已經與甄文澤訂親了,不管兩人怎麽鬧怎麽瞧不上對方,這門婚事還是不顧他們的意願由兩家長輩作主訂下了,合完八字後測算了吉時,臘月初是好日子,于是大婚之日便訂在了臘月初二。
陶言真看出魏風靈對這門親事很不滿,但對方怎麽說也是自己的親哥哥,于是開口為胞兄說起好話來:“魏姐姐不用愁,我四哥雖說現在性子跳脫了點,但畢竟還年輕,有很大的改造空間,你看他現在就因家中嚴厲約束比以前好了許多,以後你嫁過去多約束多引導,不定哪日他便脫胎換骨了。”
魏風靈聞言大大地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表達了自己的觀感:“他哪裏改好了,一有空就跑出去找女人,那日他是為了與一名官家子弟争醉紅樓的頭牌掉水的,若他哪日能變得不好美色,能老老實實地過日子,那絕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母豬都在樹上到處蹿了!”
說到甄文澤這個人,因他是陶言真的哥哥,段如丹便沒有加入讨論行列,只在一旁聽着兩人說話。
“哪有你說的那樣誇張,我四哥真的是個可塑之材,請你相信。”陶言真雖說也覺得她那個四哥不靠譜,但聽着別人,尤其是即将成為她四嫂的魏風靈批評甄文澤則感到不樂意。
提起馬上要成為她丈夫的人,魏風靈便一肚子火,抱怨道:“他昨日還跑到我家門前叫嚣,說絕不會娶我這個醜八怪,大吼大叫地罵我說若還有羞恥心就盡快退了這門親事,否則就是我賴蛤螞想吃天鵝肉,因嫁不出去便想倒貼他,這等無賴無恥的言行打哪看出來的是可塑之材?”
“他……”陶言真表情僵了僵,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他居然做出這等事了?”
“你以為呢?鄰裏都被他吸引得到我家門口圍觀了,都跟着他嘲笑我,我氣不過,便拿鞭子抽了他一頓,若非他跑的快,我娘又死死地拉住我,非抽掉他一層皮不可!”魏風靈咬牙切齒地道,一點沒有因為陶言真與甄文澤的關系而口下留情。
“我的天。”陶言真撫了撫額,無語地道,“我四哥是吃飽了撐的那樣幹,算了,我不替他說話了,你們以後就好好磨合吧,但願能磨合得婚姻和美些。”
“和他?哼。”魏風靈不屑地喝了口茶,這輩子她就沒打算成親,若非娘親拿上吊威脅她,她還不同意嫁給甄文澤那個混蛋呢。
甄文澤都能上人家門口鬧騰,還說了那些多難聽的話,陶言真沒臉再為他說話,勸了下正處于暴躁中的魏風靈幾句,然後便轉移話題了,她怕再繼續說甄文澤,魏風靈會沖動下做下什麽事,到時吓着自己的孩子可不好。
書房中。
段如謹正翻着一本小冊子看,門外有人傳有事要禀報。
“進來。”段如謹将手中小冊子放回書桌上,然後背靠向椅子望向匆匆走進來的手下。
“世子爺,您交代的事已經辦妥了,今日一早那個陶三已經死在□床上了。”進來的人單膝跪地說道。
“哦,有人懷疑嗎?他的後事可辦了?”
“回爺,證據早消滅了,那香只要聞了就會令男人發狂,他死時症狀正是脫精,大夫和仵作都驗過了,沒有任何異樣,屍體已經擡回陶家準備入棺了。”
“很好,這事辦得不錯,你們一人賞一百兩銀子,先下去吧。”段如謹解決了一件事心情頗好地擺了擺手道。
“是。”
當書房又只剩下段如謹一個人時,他背靠着椅背,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着,唇角不由得上揚。
那個陶三是今年父親新提拔起來的副将,頗得父親重視,用不了多久他便會成為安國公的心腹之一。
前世,安國公就是被陶三這個臨時換主的小人暗算,導致殘廢,這正是安國公府走向衰敗的開端,這一世,為了安國公府能長長久久地屹立不倒,這個過後會被景陽侯收買的人不得不除!
為了不引起懷疑,段如謹着實安排了很久,魏三好色,于是便有了這一出死在□床上的好戲,這等不光彩的死想必陶家人沒臉一驗再驗,原本他們就做得幹淨漂亮,根本不用擔心會被發現什麽。
雖說這一世孟欣還未入宮,陶三還沒有變節,他可能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害安國公,但段如謹不敢拿安國公的健康及整個安國公府的安危當兒戲,他輸不起!
寧可錯殺,不能放過!再說這個陶三也稱不上好人,段如謹查到他曾為了霸占軍功殺了同父同母的兄長,一步步爬到副将的位置,他手上可沒少沾血,這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連親兄長的命都敢殺的心狠手辣之人死了也不冤。
殺了一個人,段如謹心情很好,準備多年沒有殺掉孟欣,但卻幹淨漂亮地解決掉了這個陶三着實令他欣慰。
事實證明,歷史是能改變的,只要努力。
死了一個,還會有另外一個,徹底杜絕奸細的可能性不大,那麽從根源處瓦解景陽侯的勢力最為妥當,想讓景陽侯老實了,辦法不是沒有,只要不讓孟欣出頭就成。
段如謹看着小冊子中随便一首都令人驚呆的高水平詩句,笑得頗有些意味深長。
晚上與陶言真一起用晚飯時,陶言真見段如謹臉上一直帶着笑,忍不住問:“你今天心情很好?有什麽好事說出來我聽聽。”
“是心情不錯。”段如謹舀了一勺了讓廚房特地做的清淡的蘿蔔絲湯放進陶言真碗中,又夾了些醋沐肉給她,道,“還有不到半個月便是景陽侯生日,不出意外,他們會大辦,已經有很多家收到請帖了。”
“他過生日,你開心什麽?”陶言真不明所以。
想到自己在策劃的事,段如謹笑容更爽朗了些:“那是個熱鬧的場合,不出意外孟欣一定會去表現自己賺名聲,到時……”
陶言真好笑地瞟着段如謹:“你是挖坑等着她跳呢?再說你怎的就知她一定會表現搏出位?看不出你對她還挺了解的啊。”
“哎喲我的娘子,閑醋莫吃,對孟欣我只想将她踩到泥底令其永不得翻身,對于敵人或對手,自然是要将其研究透了才是,否則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哼。”陶言真沒接話,哼了聲後便低頭喝湯,最近她很少吃肉食,主要是不想吃,就喜歡清淡的飯食,為了肚中胎兒着想才會強迫自己多吃點肉。
“後日我會邀請一些學子們來府中作客,娘子你看着吧,孟欣要栽跟頭了。”段如謹笑得很愉快。
“是嗎?那我拭目以待。”
段如謹請來的學子不多,就十五名,其中還包括甄文軒及段如丹未婚夫君許紹。
國公府面積大,其中有處專門供學子們以詩文會友的庭院,段如謹帶領這些人來到了這裏,一邊賞花一邊吟詩作對。
這些人中大多都是很有才學之人,其中不乏有愛鑽牛角尖,以伸張正義為名得罪了貴人都在所不惜的人士。
衆人在一起做了幾首詩,說了一些對當朝決定的看法後,段如謹自懷中掏出一本小冊子道:“各位才子,這本冊子裏我抄錄了多首文才令人驚豔的詩句,這些詩聞所未聞,具體是誰所作已然不得而知,前兩年我在段家別院的藏書閣裏偶然間發現了一本極舊的書,原以為只是普通的書冊,誰想一翻開後居然發現了這些令人讀之難忘的詩句,那本舊冊子毀壞過于嚴重,不易于翻看,我便抄錄了一份,現在拿給你們看看。”
聽段如謹誇裏面的詩好,一些才子們大感驚訝,探花郎誇贊的詩句定是好,于是便生了想要一睹的念頭,當然也有個別自傲人士覺得段如謹小題大做了,再好的詩句也不見得比自己的好吧?
第一個翻看冊子的人起先是不在意的,誰想讀完一首後瞬間便愣住,然後便如饑如渴地捧着書冊狠命讀起來。
此人怪異的反應令其他人大感驚訝,不由得也對書冊上了心。
“妙啊!此書中的詩句平生讀得四五首便已是大幸,何況這裏抄錄了不下三十首詩。”第一名看完詩句的人意猶未盡地合上書冊,兩眼發光地驚嘆。
“有那麽好?快拿來我看看。”坐他身邊的人一把拿過書冊翻開讀起來,與先前一名書生一般反應,讀完一首後便驚豔得不知今昔是何昔,捧着書目不轉睛地看起來。
就這樣,一個傳一個的,十五個人均看完了,那些個起先還輕視段如謹少見多怪的孤傲學子也放下架子,打心裏服了。
“能做出這些詩句的人文學絕非我等人可比,既然從未流傳,想必已經絕傳了,不巧被世子發現。”看起來沉穩書卷氣很濃的許紹發表看法道。
“對。”甄文軒也很激動,看着傳回到段如謹手中的書冊感嘆,“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等自許才華不俗,誰想這等水準的詩句想必要等再苦學個幾十年後興許有幸作得出。”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紛紛驚訝于段如謹的好運道,居然将不知哪個年代何人所作的絕筆都翻來了,最令人驚訝的卻是這等好物他居然拿出來分享了,并且說是抄錄的,這些詩随便一樣拿出來說是自己做的,那可足以揚名了,若偶然間得了這些詩句的人換成他們……
55 又是不眠夜
詩會上不僅只是給學子們看書冊上的詩而已,壓軸戲是在即将散會之時一名長得嬌俏身材弱柳扶風的歌女彈着古筝唱的歌。
此歌曲風格獨特,加上歌女軟柔纏綿的嗓音,将本就好聽的歌曲唱得更是令人聞之陶醉,尤其歌詞正是書冊上驚豔了所有人的一首詩,名叫明月幾時有。
若此歌不用這首詩作歌詞的話,興許還不會這麽受重視,令人贊嘆的歌詞使得原在衆人眼中值六十分的歌曲瞬間升至一百分。
“妙哉,此曲真是妙,既然詩句是段世子機緣巧合之中尋出來的,那此首曲子與段世子也有很大機緣了。”
歌女唱完曲子後便下去了,段如謹聞言點頭承認:“正是如此,就因此詞甚美,又無意中尋到了個曲譜,覺得正适合此詩作曲,于是便有了這首曲子,只是曲子适合嗓音柔美飄逸的女子來唱,于是便去請了個合适的歌女來唱。”
“居然歌譜也是無意中尋到的,段世子的運氣不是相當的好啊!”在場有人嫉妒地道,不少人紛紛附和。
得到了預想中的效果,段如謹心中感到很滿意,開口要求道:“據聞陛下于詩文極具興趣,我打算過幾日進宮時将此本冊子獻給陛下,大家今日已然盡了興,還望諸位回去後先保密,這樣到時我獻給陛下這本珍貴的書冊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