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趕盡殺絕
在那一聲“退後”的同時,楚輕整個人亦是如離弦之箭般的朝着那出口沖了過去,伸手拉住那兩個沒有來得及離開出口太遠的士兵,并将他們朝着身後扔了出去。
有一塊腦袋那般大的石頭朝着楚輕迎面飛來,眼看着離她越來越近,楚輕腳步一橫,但因為地面積雪實在太滑,整個人依然是朝着前方滑行了一段距離。
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楚輕雙目一凝,運功于掌心之中,然後朝着那石頭的側面直直地拍了過去。
當掌心與那石頭相觸的時候,手臂一震,然後是止不住的酥麻感覺,而在同時,楚輕也朝着旁邊橫移了過去。擊打在石頭側面的力量也使得那石頭改變了飛行的方向,正好從楚輕的身側險險擦過。
半蹲在雪地上站穩,楚輕并沒有擡頭看那封住了出口的石牆有多高,而是低頭看着那從石縫之中流出的鮮血和其他的一些身體的碎屑,手指深深地抓進了雪地之中。
一把雪抓在手中,鑽心的冷。
身後的一百人,以及那兩個被她扔出去從地上爬了起來的,都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她的身邊,視線從那些血肉之上掃過,漫天的雪花竟然都從他們的身邊繞過,無法落到他們的身上。
這些人雖然本身的功力不高,但他們是士兵,是軍人,所以千萬不要拿他們本身的功力來說事。
“公子,你怎麽樣?”
“我沒事,大家小心,我們被埋伏在這裏的人切割成了三部分,敵人一定會選擇将我們各個擊破,所以,馬上布陣!”
随着楚輕的命令下達,那一百零二人圍到了一起,列好了戰陣,兵器出鞘,嚴陣以待。
楚輕終于擡頭看向那封住出口的石牆高度,不是很高,但想要從這裏翻過去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再側耳仔細聽着周圍的動靜,在那呼嘯的風聲之中,努力地尋找出哪怕只是絲毫的其他動靜。
“退後二十米,隊形不要淩亂,任何前來襲擊之人,殺無赦!江林,你負責指揮!”
“是!”
随着他們後退到二十米外,楚輕卻是走上前了幾步,見到她的動作,那江林一愣,連忙道:“公子,你……”
“上面有人把守,你們若就這麽上去,那只是送死,我過去看看,不能讓裏面的弟兄被殺害。一刻鐘後,你們再上山,注意,先保護好自己,不要讓任何的弟兄做出任何無謂的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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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咬牙說道:“是!”
一百零二個人結成了戰陣,一個個眼中滿是警惕,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他們是士兵,最精悍的鐵血士兵,盡管他們本身單個走出來的話,功力實在不怎麽樣,但一旦相互合作,那麽就算是天下一流的高手來上幾個都別想突破。
楚輕沒有走到那石牆前面,那樣肯定會被攻擊,所以她直接閃身朝着掠過去,然後飛掠上山,從山路上繞了過去,進入到那峽谷的範圍之內。
在她剛飛身而起的時候,就受到了在上面的敵人的攻擊,試圖想要将她打回到下面,甚至直接将她擊殺。
楚輕身形如電,雖然還沒有将那輕身功夫連到超凡脫俗的境界,但行動起來也不是這些普通的高手能夠攔截。一道身影從他們身邊閃過,似乎有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就在楚輕已經遠遠的越過他們之後,才從他們的脖子上面噴濺出了一大蓬的血花來。
血染白雪,使得那顏色看上去更加的鮮豔,只是現在可沒有人會去“欣賞”這樣的鮮豔,楚輕躍上山壁之後也沒有上到山頂就直接朝着峽谷內沖去,這些人果然首先對于被困在峽谷中的四十幾人。
白色的身影在飛雪天氣看不那麽清楚,但也能夠看到對方确實有着不少的人,雖不能說是個個都是高手,也就與楚輕身邊的這些士兵護衛相差不多。
只是,本就被他們占據了地理優勢,又先發制人,只是封個出口就被砸死五人,砸傷也就十幾人,兩百人對付四十多人,幾乎成為了一面倒的屠殺。
若說唯一的優勢,那就是己方的四十幾人能夠結成戰陣,在最大限度地發揮出了最大力量。
而對方因為是原本散落在兩邊山壁之上,沖下來将那四十多人圍攏,再加上還要有部分的人到出入口兩邊把守,防止楚輕或者陳青他們翻越過來,以至于無法形成有效的戰陣。
那樣的話,相對而來能夠發揮出的殺傷力也就小了許多,不過再怎麽沒有發揮殺傷力,近兩百人對付四十幾人,差距依然非常的大。
楚輕一路沖上山壁,沿途的那些阻攔她的敵人全部都死在了她的劍下,洛馥憐給她的幾十年功力雖然還沒有被她完全消化,但現在也絕對算得上是頂尖的高手,單個地對付這些敵人确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眼看着這邊有人沖了上來,一路厮殺,那原本在圍攻被困在峽谷中的人又分出了一部分來對付楚輕,一時間楚輕還真的被滞緩了前進的速度。
舉劍抵擋一名敵人的攻擊,暫時将他擊退,然後沒有絲毫停滞的反手橫掃,那沖上來的十幾人直接被橫掃了出去,當場死了兩人,其他的幾人也是或輕或重地受了傷。
楚輕沒有停留,也沒有去管身後那被她暫時抵抗的敵人,前方開了路就直接往前沖去,身後的那幾個剩下的,自然會有身後的人來解決。
越來越多的敵人朝着楚輕蜂擁而來,另外入口的那邊,暫時還沒有敵人過去支援,畢竟他們占據着上方,這個優勢實在是太明顯。
風雪眯眼,五百米外的景象已經非常的模糊,但楚輕還是看到了有一個黑色的身影終于沖了上來,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黑色的身影越來越多,有沖上來的,也有因此而倒下的。
楚輕的身後也已經有黑衣人沖了上來,因為有楚輕在前面開路,将大量把守在上方的敵人牽制甚至直接一劍斬殺了,所以他們在沖上來的這個過程中可謂是有驚無險,然而在沖上來之後,又是一番浴血的戰鬥。
如此規模的戰鬥,防守簡單,因為之需要幾個人就可以,畢竟敵人也就只有那麽幾個人,只要幾十個人就可以将山坡把守得嚴密。
而進攻,也是同樣的簡單,只需要能夠打開一個缺口,只要有第一個人沖上來,那麽緊接着第二個第三個也會變得很自然。
這一邊,有楚輕沖破了把守的缺口,并且一路沖殺了過去,另外一邊,陳青的身手絕對不弱,再加上本來就是将幾個最是厲害的人物留在那邊斷後,再加上那邊的人數也是相對比較多一些,在沖上來的過程中雖損失了不少的人馬,但也終于了沖了上來。
山坡之上,熱血撒空,血肉橫飛,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相擊聲……各種聲音不絕,又一劍将擋在面前的敵人懶腰斬斷,那噴出的鮮血灑了滿天,也灑了楚輕滿臉。
五髒器官腸子紛紛從那上半截身子內流出,鮮血很快滲入到積雪之中,這一次的顏色不再鮮豔,而是帶上了一些黑紅。
楚輕眼前一片紅色,随手将臉上的鮮血抹去,腳步沒有任何的停留,只不過倒是要比方才慢了一些,因為她的身後,還有一百位士兵,不,現在已經沒有一百位了。
陳青也已經看到對面的楚輕他們沖了上來,大吼一聲将不斷出現在面前阻擋他們去路的敵人斬殺,然後斜着朝楚輕的方向沖過去,在與楚輕彙合的途中,也不斷地接近着敵人的包圍。
他們已經暫時的放棄了将那被困在峽谷中的士兵的擊殺,而是慢慢地彙聚到了一起對着那沖上山坡的楚輕和陳青兩方嚴陣以待,而那被困在峽谷中的四十幾名士兵,現在只剩下了十幾人。
那十幾人與楚輕他們彙合到了一起,到現在為止,楚輕身邊只剩下了兩百多一點點的人數,至于具體的還有多少,現在卻是沒有時間去細數的了。
眼中的寒意更深了,既然這些人是跟着她一起出來,并且一直以來都是以她為首的,那麽她就必須要為他們的性命負責,而現在,只是短短的一個交鋒就已經減少了幾十人,這讓楚輕對眼前的敵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為了接應這十幾人,楚輕他們也已經下到了盆地內,這最寬處也只有百米的盆地,若是上萬人的戰争根本就施展不開,可現在卻是雙方都只有一兩百人,足夠施展了。
楚輕的一身白衣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從他們剛才沖下來那邊的山坡之上,有着大塊大塊的積雪被染成紅色,屍體碎肉殘值斷臂甚至各種內髒都散落在地,然後緩緩地被紛紛揚揚落下的雪緩緩地覆蓋,掩埋,空氣中飄蕩着濃濃的血腥味和蕭殺之氣。
而這個盆地之內,因為兩邊出口都被封住,所以此刻在這裏竟然是感覺不到了寒風的吹拂。
楚輕站在隊伍的最前面,身後是陳青江林以及那些身手最是不錯的士兵,至于那些實在傷重的,則被拉到了最後面去包紮和休息。
對方,還剩下大概一百五六十人,這一次短暫的交鋒來,卻竟然只損失了不到五十人,楚輕一方落于下風。
楚輕他們一路殺過來,一路上遇到的敵人并沒有每一個都被殺,他們只是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被圍攻的人身邊,所以當兩邊的人都暫停戰鬥的時候,從旁邊也有着零散的人回到自己的那一方。
對面站在最前面的是兩位大概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一人狠絕,一人陰冷,長得更是幾乎一模一樣,竟然是一堆孿生兄弟。
看着自己這一方的損失,他們不由對視了一眼,暗驚在心中,沒想到已經占據了高地,竟然還死傷了這麽多,那麽接下去,将會如何?
現在,兩方都已經站在盆地之內,各自列好了陣仗,随時都有可能再一次的厮殺到一起。
那兄弟兩人的視線從楚輕的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個人,他們并不認識,陌生得很。
再看向楚輕身邊的陳青幾人,那一臉陰冷的人突然策馬上前了一步,朝着楚輕拱手說道:“不知在下等人是否能夠一見瑾瑞王爺?”
從人群中找到了幾張熟悉的面孔,确實是瑾瑞王府的人,只是不知道那風子辰是否也在這些人之中,所以他們才會由此一問,畢竟他們的目标其實只是風子辰一個人而已。
只要風子辰一死,那麽皇上的聖旨自然也就沒有了任何的作用,他們的任務也完成了。
楚輕淡淡地看他一眼,淡漠地說道:“風子辰沒人!”
那男子眼中精光一閃,看着楚輕的眼神越發的深沉,這個人,竟然能夠直呼瑾瑞王爺的名諱,看來,身份也不一般啊。
然後楚輕并沒有讓他繼續有時間想這些下去,直接就舉劍指向對方,冷冷地說了一個字:“殺!”
身後的人早已經嚴陣以待,得到楚輕的命令當即就朝着對方沖了過去,殺聲震天,山坡上的積雪“撲簌簌”地往下滑落。
那兩位領頭的中年男子臉色一變,同時罵了一句:“卑鄙!”
沒想到楚輕竟然連招呼都沒有先打一聲的,說殺就殺,他們雖然有着戒備,但不管怎麽說還是有着些措手不及。
聽到那一句卑鄙,楚輕看着那兩人的眼中帶上了一絲嘲諷,不過她什麽都沒有說,繼續讓手下的士兵以最有力量的陣勢前進殺敵。
卑鄙?他們也有資格說別人這兩個字嗎?難道你們埋伏在兩邊,暗中偷襲我們就很光明正大?另外,他們其中從剛才被封住峽谷的出入口開始就已經開始戰鬥了,何時停止過?
楚輕坐在馬背上,一動都沒有動過,只是直直地看着對面那兩個中年男子,手中握劍斜指向地面,一絲絲的鮮血朝着劍尖彙聚,然後緩緩地滴落到在剛才已經被染過一層血肉的雪地之上。
對面那兩人也是一臉凝重地看着楚輕,不敢輕易地有所動作,甚至無視前面的厮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楚輕的身上。
這個人,即使距離他們還有一段距離,但卻依然讓他們感覺到了一身的殺伐之氣,那般的淩厲而冷酷,如一名絕世名将,殺伐果決,縱橫睥睨!
“你是何人?”
楚輕沒有回答,卻是緩緩地舉起了手中利劍,那劍身之上突然間似乎多了一層盈盈水光,同時也輕輕地震顫了起來。
那兩人同時心中一寒,正想要再問什麽,卻見楚輕已經從馬背上消失,等到再被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離得他們很近,近到手中的利劍已經到了頸前,馬上就要刺進身體裏面。
如電光火石般的一擊,讓他們這一次連說一句卑鄙的時間都沒有,那一臉狠絕的中年男子臉色大變,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扭轉身體,努力地避過要害。
“噗!”利器入肉的聲音,楚輕在将劍刺進那人的肩胛骨之間後,眼神之中不起半點波瀾,更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就将劍拔出,反手橫掃,就朝着站在他旁邊的另一人殺了過去。
那人亦是大驚,連忙身子後仰,只是楚輕離得他實在是太近,速度也太快,所以他還是遲了一點,在他的胸前位置,出現了一道大概有一尺長度的極深傷口,頓時鮮血噴濺,雖不斃命,但也算是受了重傷。
既然已經認定了要殺死對方,楚輕就不會認為還有繼續廢話的必要,就算在進攻之前做出提醒,對方也不會對自己有任何的留情,那麽提醒的那一句就是廢話,而且是有可能會害死自己的廢話。
所有的這一切,說起來緩慢,實際上卻只是在眨眼之間完成,那兩人的反應也不可謂不快,只是楚輕的速度卻是更快,眨眼之間就在兩人的身上都留下了傷痕。
那兩人飛速地後退,剛站穩腳跟想要說些什麽,卻又見到楚輕落地之後沒有任何的停頓,直接在地面之上借力躍起,然後又朝着他們殺了過來。
兩人心中驚駭,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人怎麽竟然可以這般的卑鄙無恥。
如果楚輕知道此刻他們心中所想的話,肯定會連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然後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殺了他們。
現在是什麽時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任何的意外都有可能讓自己受傷甚至丢掉性命,自然是要在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并且做好準備的機會下,趕盡殺絕!
所謂擒賊先擒王,這兩個人明顯是這些人的領頭人物,而且不管怎麽說,讓這兩人存在都會是一個很大的變數,首先這兩人若是想要殺她身邊的那些普通士兵的話,會很容易,畢竟楚輕的身邊沒有千軍萬馬,只有少少的兩百多人而已。
楚輕的速度實在太快,在那兩人剛站穩腳跟的時候就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那兩人只看到一雙如萬年玄冰般冷冰,又如烈焰燃燒般熱血沸騰的眼睛,對敵人的性命的漠視,以及因為殺戮而渾身血液的沸騰。
然後在下一刻,那狠絕中年人感覺心口一涼再一熱,他看到利劍刺進他的胸口,看見在利劍在她的手中輕輕擰轉了一下,然後他聽到“咔嚓”一聲心髒碎裂的聲音,再看到她将利劍拔出,鮮血飛濺,最後看到他自己緩緩地倒下,發出了沉悶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二弟!!”
那就在他身邊的陰冷中年人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兄弟在他面前倒下,瞪大了眼睛,那眼角幾乎爆裂開來,而楚輕卻不會去管他是否正沉浸在兄弟被殺的悲憤之中,要等到他腦袋轉過彎來,然後與她拼命。
所以,她直接橫劍再次朝着那人掃了過去,不給他任何的反應時間,也不管他是否有什麽話要對死去的兄弟說,想說的話,本将軍送你下去跟你兄弟見面就可以了!
一顆腦袋高高地抛飛了起來,伴随着狂噴的鮮血,楚輕腳尖點地飛身而起,随手抓住了那飛到半空中的腦袋,就朝着正在厮殺的敵人的陣營裏扔了過去。
“你們的頭領已經死了,你們還要繼續打嗎?”
這一瞬間,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所有的聲音也都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那個高高飛過來的頭顱,然後将視線轉移到了楚輕的身上。
楚輕只是看着敵人的方向,說道:“你們馬上離開,我可以不追殺你們。”
其實峽谷中的情況已經全部落入到了她的眼中,她知道她完全有能力将這些敵人全部殺死在這裏,可是這樣一來,她自己這一邊的損傷也會非常慘重,而她的目的只是帶着聖旨和盡可能多的手下,安全地達到北方邊境附近。
敵人之中其實也還有一些厲害的高手,就像楚輕的身邊也不是每一個都只是普通的士兵一樣,這些人,楚輕其實很想殺的,但為了不讓更多的自己身邊的士兵犧牲,她選擇放他們離開。
雙方到現在為止都有着不小的死傷,楚輕帶來的三百人現在只剩下了一百多人,而對方原本有的兩百多人,也只剩下了七八十人,而且還個個帶傷。
那些人相互對視許久,然後終于有一個人站了出來,朝着楚輕拱手說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告訴了他們,不就等于是讓他們以後來找她報仇嗎?
“你……”
陳青站到了楚輕的身邊,被背後取下弓來搭箭在弦上,直接對上那個人,說道:“哪裏來的這麽多廢話?我家公子都已經讓你們滾了,竟然還不走,怎麽,想繼續打下去?”
那語氣神态,大有對方若還不走,他就直接放箭的架勢。
那人再深深看了楚輕一眼,然後也沒有再說廢話和多做遲疑,七八十人聚集到一起然後緩緩地後退。
雖然楚輕說了放他們離開,但應該有的戒備,也是不能少的。
楚輕突然嘴角微微彎起,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笑意,在這個以滿地血肉為背景的情況下,她那突然浮現到嘴角的笑容,讓所有的人都心中泛起了涼意。
自己的人也已經聚集到了身邊,楚輕背在身後的手突然做出了一個手勢,站在她身側的陳青眼睛一亮,然後迅速地與身邊的及幾人對視,相互交流了一個只有他們知道的眼神。
他們已經退上了山坡,接近了那被封住的入口處,只要再走十幾米就能夠離開這個峽谷,而楚輕等人依然站在原地,雖然每個人都戒備着,但也并沒有要追擊的動作。
然後就在距離入口只有幾米距離的時候,陳青突然射出了手中的箭,随着那箭離弦,其他的士兵都朝着入口的方向殺了過去,而陳青脫手射出的箭直接射穿了對方其中一人的喉嚨,并且穿過對方喉嚨射入了他身後的另外一人體內,一箭雙人。
對方都是臉色一變,那剛才站出來與楚輕說話的人更是直接看向了楚輕,只是還沒有等到他說什麽,楚輕卻先開了口,說道:“我只說可以不追擊,沒說一定,更何況,你們現在不是還沒有逃嗎?”
她的意思就是說,既然你們還沒有逃,那麽我現在再來殺你們就不算追擊了。
那人氣得臉色發白,正要帶領餘下的七八十人反擊,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他們的身後射出了大量的箭矢,如同割麥一般的,七八十人頓時只剩下了不到三十人。
誰讓他們竟然聚集到一起呢?所以就算那射出的箭沒有什麽準頭,也應該能夠射到一個人的。
楚輕依然站在原地,她身邊的士兵才只走出了幾步,而且他們的手上并沒有幾個人有弓箭,那麽剛才的這些箭……
在那被封的入口高地,突然出現了一隊有八九十人的黑衣人,每個人的手上都有上弦的箭,直直對着離他們最多只有十來米遠的人群,那當先的一個人卻是朝着楚輕這邊拱了拱手,大笑道:“公子,屬下來遲了!”
楚輕只是輕輕一點頭,說道:“不,時間剛好。”
這隊人,是那與風子辰同一時間離開京城的其中一支隊伍,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被他們追上了,而且這個人真是不錯,沒有當時就跳出來,而是暗中埋伏在那裏,等着最好的時機給敵人最狠的一擊。
她本來真的打算将這些人放了的,不過就在這些人後退的時候,突然發現,有同伴也已經到了這裏。
如此好的機會,她怎麽可能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