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小黑在後
正如先前預料的那般,布布魯暫時不想再次正面對上楚輕,而現在的天氣對雪族人來說确實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所以他當真是集兵朝着中路軍所在的城池攻打了過去。
上一次的戰争雖然死傷慘重,然而經過再一次的集結,又從冰原集結了幾十萬的大軍,由布布魯率領八十萬大軍,就這麽浩浩蕩蕩地朝着中部邊境過去了。
離風雪城最近的飄雪城內,依然有着十萬大軍鎮守,是為了防止在風雪城的風子辰和楚輕趁機攻城。
他們似乎很有信心,在如此冰天雪地裏,東臨的大部分士兵必定發揮不出太大的戰鬥力,所以就算楚輕率領着所有的五十萬大軍全部出現在了飄雪城外,那十萬雪族大軍也能夠抵擋。
但不管布布魯是打着什麽樣的注意,當風子辰接到中路軍統帥華明博的求救信,并将其遞給楚輕看的時候,楚輕卻直接将那信給毀了,只冷冷地說了一句:“東路軍一百萬大軍,面對雪族的八十萬大軍,若是連一座城都守不住的話,那麽華明博就可以以死謝罪了!”
“我不會讓士兵們去送死的,從這裏到中越城何止千裏,在這樣的天氣裏,單是趕路恐怕就會讓一部分的士兵吃不消,更何況還要面對雪族随時有可能出現的伏擊!還有,若萬一雪族趁着風雪城兵力減少的時候前來進攻怎麽辦?”
“中路軍一百萬士兵無損無傷,現在只要他們緊閉城門,不出城去迎戰,不貪戀所謂的戰功,就算雪族人再強悍,再不畏懼冰天雪地,也攻不下中越城,除非布布魯打算要再損失幾十萬的士兵。”
“只要再等一個多月,等到天氣轉暖,自然也就到了反擊的時候!華明博卻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來信尋求幫助,到底是何居心?”
難得楚輕一下子就說出了這麽多的話來,洛司澄馬上體貼地端上一杯茶來,同時笑着說道:“華明博可是太後娘娘的侄子,自然是站在太後那一排的,現在北方三軍,東路軍的士兵數量最少,實力卻可以說是最大的,輕兒你更是一仗就打得布布魯心中有了陰影,這樣的情況可不是太後樂意見到的,當然就想要借此再次削弱東路軍的力量。”
風子辰軟趴趴地癱在椅子上面,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道:“就算我們很的派士兵前往中越城,還未必能夠入得了城呢,華明博說不定會說他們是雪族人,然後設下重重埋伏将我們的士兵一網打盡。別這樣看我,難道皇帝陛下你認為華明博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洛司澄将視線從風子辰的身上收回來,笑盈盈地說道:“風王爺,那中路軍好像歷代以來都是你瑾瑞王府統帥的呢,怎麽到了你這一代,就這麽敗了祖宗的基業呢?”
此話一出,風子辰“嗖”地一聲就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再不複方才的懶散,同時也戒備警惕地看着洛皇帝,問道:“你又想幹什麽?”
楚輕看洛司澄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看向風子辰,說道:“那個華明博竟敢想要劫殺我的士兵,意圖殘害同胞,他死定了!”
風子辰的臉頰突然劇烈地抖動了幾下,實在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面繼續糾纏下去,連忙說道:“雖然我們已經知道了華明博必定是不懷好意的,可若是置之不理的話,無疑就等于是給了華明博一個将罪責推到我們身上的機會。”
“置之不理?對什麽置之不理?發生了什麽事嗎?”洛司澄輕飄飄的說出了這麽幾句話來。
風子辰愕然,心中泛起不好的預感,但還是下意識地說了一句:“華明博的求救信,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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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皇帝眉頭輕皺了一下,手輕輕托着自己的下巴,疑惑不解地問道:“什麽求救信?輕兒你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嗎?”
楚輕淡淡瞥這個卑鄙無恥的皇帝一眼,再看看地上的那一小攤紙屑,搖頭說道:“不知道,沒見過什麽求救信。”
風子辰眨巴眨巴眼睛,呆呆地看着那兩個其實同樣無恥的人,然後頹然低下腦袋,喃喃說道:“是是是,是我搞錯了,根本就什麽求救信都沒有收到,若是華明博改天提起這件事情,意圖要給我們按個罪名什麽,那麽就肯定是他放出來的鹞鷹還沒有訓練好,迷路了,或者是被什麽人給當成獵物一箭射下,烤了吃了。”
“你怎麽知道他放出了鹞鷹?你見過?”
楚輕卻突然冷聲問道,讓風子辰愣了一下,再仔細一想話中更深的意思,不由輕挑了下眉,嘴角浮現一絲笑意,然後一臉無辜地看着楚輕,攤手問道:“什麽鹞鷹?我剛才有說什麽話嗎?”
事情好像就這麽結束了,這三個人誰都不是傻瓜,又豈會讓華明博的陰謀得逞?說起來,那中路的百萬大軍可是養精蓄銳,除了前段時間派出十萬士兵來支援東路軍之外,其他的時候基本上就沒有動過。
哦對了,好像後來雪族軍為了牽制他們,防止他們繼續派兵支援東路軍,有分出一部分的雪族士兵進行攻擊,不過那只是為了起到牽制作用而已,基本上連戰争都算不上。
日子一如既往的度過,兩天過去了,風雪城內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
夜色中,突然有一道黑影沖天而起,華明遠站在下面一直看到那黑影消失在視線範圍內之後才轉身進入了營房,眼中閃爍着陰森而刻毒的光芒。
然而就在華明遠轉身進入到營房之後,另外的一道黑影從軍營中的另一個地方突然沖天而起,并直直地朝着剛才那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那速度,卻是比剛才華明遠放飛的鹞鷹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
經過這段時間的工作,士兵們的營房已經全部都建好,所以軍營之內原先有的帳篷也全部被一排排的營房代替了。
在其中的一個營房內,洛司澄将被小黑叼着的一只鹞鷹拿了過來,取出竹筒內的紙條,然後随手将那鹞鷹扔向小黑,充當了小黑的點心,其實是連塞牙縫都不夠。
展開紙條,看了眼上面所寫的內容,然後将紙條遞到了楚輕的面前,笑着說道:“這華明遠雖然因為受到北平王的連累而從副帥成為了副将,不過在現在的東路軍中,這個身份反而是更加的安全,而且還可以做不少的小動作。”
楚輕将那紙條接過,将上面的內容盡數收進眼中,這位華明遠自從被貶之後,始終沒有太過激烈的表現,在軍營中也算是安分,讓楚輕忍不住就懷疑,他那是在刻意地保持低調,不想将別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去。
華明遠剛回到營房內,眼看時間不早,就想要寬衣就寝,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一連片的腳步聲,然後在他的營房門前站定。
外面,響起了一個陌生士兵的聲音:“華副将軍,元帥有請!”
風子辰是被洛司澄直接從溫暖的床上拉起來的,這段日子裏,他可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将所有的一切事情全部都交給了洛司澄和楚輕兩人,卻是一點都不得輕松。
心裏狠狠地詛咒着洛昏君,為了之後某一時刻之後的悲慘生活而哀悼,卻沒有想到在這樣大冷的天氣裏,竟然還被無良的昏君從床上挖了起來,簡直是太沒有人性了!
當知道要他做什麽事情之後,風子辰更是無限幽怨地看着洛司澄,然後再不滿地看看楚輕,只是這兩個人不管是誰,都對他的眼神抗議視而不見。風王爺無限郁悶,繼續咒罵洛昏君,該死的,竟然想要讓本王給你的心上人背黑鍋,是可忍孰不可忍,忍不了還是得忍。
當華明遠跟着士兵來到帥營內的時候,風子辰正坐在他的位置上面,身側站着軍事楚輕,而洛皇帝,則早已經隐身到不知什麽地方去了。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只是楚輕身邊的随從,還沒有資格站在這裏。
華明遠朝着風子辰行拜見之禮,一切都做足了樣子,滴水不漏。
很快,帥營之中又多出了其他的将領,幾乎無人缺席,面對這個情況,華明遠也是不由得輕挑了下眉,對于接下去的事情也多少有了點好奇以及,警惕。
雖想不出到底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但華明遠依然有着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在目前的情況之下,他依然不動聲色地站在屬于他的位置上面,靜觀事态的發展。
沒用多少時間,所有的人都已經到齊坐定,此刻的風子辰一派大帥風範,坐在上方目光如炬,從下方所有将領的身上一一掃過,幾乎讓任何人都不敢與他對視。
将視線收回,然後說道:“本帥剛剛得到了一件好東西,現在讓各位将軍們見識一下,并希望衆位将軍能夠給本帥提出一點好主意來。”
随着他的話,風子辰的手上出現了一張紙條,小小的,甚至還有些皺巴巴的,所有将領都是一面莫名之色,而只有華明遠,突然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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