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結同心

宋蝶還沒開口, 顧玄啓就知道她要說些什麽,無非是為炸了小廚房賠禮道歉,要多賠些銀子之類的。

他掀起眼皮淡淡掃了她一眼:“想好了再說話。”

宋蝶聽出太子話中的警告之意, 到嘴的話一下子全給咽了回去,她心裏有些犯嘀咕,太子殿下不想聽她賠禮道歉, 那他想聽什麽?

突然,她靈機一動,故作後怕道:“殿下,剛才真是吓死我了, 妾身只是想學人釀酒那樣,蒸些花露出來,誰知道突然間就爆炸了,幸好沒出事, 妾身下次再也不敢了。”

顧玄啓見她總算通了一竅, 還不算無可救藥, 便道:“當真不敢了?”

“真的不敢了。”宋蝶直搖頭。

顧玄啓見她一雙杏眼撲閃撲閃的,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便招了招手:“過來!”

宋蝶小心翼翼地走近前去,卻下意識地把手背到身後, 擔心他又要像上次那樣打她手心。

顧玄啓上下打量了下她,見她肌膚白嫩, 沒有被灼傷的痕跡, 只發梢被燒焦了些,便松了口氣,又見她将手背在身後,便蹙眉道:“手受傷了?”

“沒有沒有。”宋蝶連忙搖頭, 将手伸出來翻轉了下,又迅速收回身後。

顧玄啓見她雙手确實白淨無暇,猜到她是怕他罰她,便故意板起臉來,朝外面吩咐了句:“張海,拿把剪刀來。”

宋蝶一聽吓了一哆嗦,拿剪刀幹什麽?她只是炸了小廚房而已,不至于上酷刑吧?

等張公公把剪刀拿進來,宋蝶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站近些。”顧玄啓沉聲道。

宋蝶苦着臉走近了些,正要和太子商量下要不還是打手心好了,就見太子擡手撩起她的一縷頭發,用剪刀将頭發末梢剪了下來。

宋蝶這才發現自己發梢被燒焦了一些,她正要客氣一句修剪發梢這種事不必勞煩太子殿下,就見太子将剪下來的那截發梢裝進了腰間的香囊裏,還是她送的那個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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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愣,脫口而出道:“永結同心要兩個人的頭發才行。”說完她就懊惱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頭,夫妻才結發,太子自有太子妃,怎麽也輪不到跟她結發。

“妾身一時失言,殿下千萬別當真。”宋蝶說完便匆匆退了出去。

卻不知身後,顧玄啓猶豫了下,擡手拆掉發冠,剪了一小截發梢,同先前宋蝶那縷頭發纏到一起,打了個結,才重又放回香囊中。

宋蝶炸了正院的小廚房,便請了泥瓦匠重新修了個小廚房,修好後卻不敢再嘗試了。只是心裏難免惋惜,這麽好的商機,就只能這麽眼睜睜地錯過了。

這日,她正教兩個孩子識字,順便自己練練字帖,前院劉管事卻帶了幾個釀酒的老師傅和一個身穿袈裟的法師過來,還帶了一套更專業的器具過來,說是太子讓他們過來幫她蒸花露的。幾位老師傅釀酒多年經驗豐富,而那法師則是去過西域,見過薔薇水是如何制作的。

宋蝶一時既震驚又感動,她沒想到經過炸廚房一事後,太子還願意支持她蒸花露。

太子願意支持她,她自然不能辜負他的期望。

只是這次卻不敢再在正院的小廚房試驗,而是另外找了個無人居住的小偏院,這樣即便再出個意外也不用擔心炸到人了。

有法師指點,再加上幾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幫忙,又有比之前好上百倍的專業器具,宋蝶反複試驗了大半個月,總算蒸出一批純度尚可的花露。

雖然比起大食的薔薇水差了許多,但種類更豐富些。

宋蝶試驗了好幾種時令鮮花,玫瑰薔薇茉莉芍藥月季蘭花等都挨個試驗了下,最後發現蒸出的玫瑰花露和大食的薔薇水氣味最相似,這不免讓她懷疑,大食的薔薇其實不是薔薇,而是玫瑰。

除了玫瑰花露,便是茉莉花露的香氣更濃些,當然,其它的花露也各有特色。

宋蝶于是批量蒸制了各種花露,又定制了一大批小瓷瓶,為防有人造假,還在瓷瓶上印了編號。

大食的薔薇水賣十金一小瓶,宋蝶多方衡量,将自家的花露定為一金一瓶。

毫無疑問,這批花露甫一上市,就被搶售一空。即便宋蝶雇了人日夜加工蒸制,也還是供不應求。

這日,顧玄啓來別院,就看到宋蝶手裏扒拉着算盤盤賬,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就這麽高興?”顧玄啓笑着問。

“當然了,妾身還從未見過這麽多銀子呢。”宋蝶眼睛亮晶晶的地看着太子,感激道:“若沒有殿下的支持,妾身恐怕這輩子都蒸不出這花露來,妾身都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殿下了。”

“你別忘了,殿春花行孤也占了幾股,你賺的銀子,有一大半可都進了孤的口袋。”顧玄啓淡淡道。

“那都是殿下應得的。”宋蝶笑了笑,又道:“對了,殿下,妾身近來又發現了那花露的新用途。”

“哦?什麽新用途?”顧玄啓問。

“單種花露的香氣到底有些單調,妾身一時興起,便嘗試着将不同的花露調配到一起,香氣果然豐富了許多。妾身還在裏面加了雪松檀香之類,窖藏之後香味十分獨特。”宋蝶說着便取出兩瓶窖藏好的花露,讓太子猜一猜裏面都加了些什麽。

顧玄啓随手打開一瓶聞了聞,初入鼻是玫瑰香味,接着,聞到一縷茉莉香氣,最後,還隐隐有一絲檀香味。

他說出答案,就聽宋蝶誇張道:“殿下好厲害,妾身給旁人聞旁人最多聞出兩種,殿下的鼻子可真是非同常人般靈敏呢。”

顧玄啓面色黑了黑:“你這是誇孤呢,還是罵孤呢?”

宋蝶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誇贊的話有點歧義,畢竟狗鼻子才比常人靈敏許多,她暗中吐了吐舌頭,轉移話題道:“殿下,依您看,妾身如果将這調配過的花露放到花行去賣,會不會生意更好?”

顧玄啓見她一副財迷樣,便點撥了兩句:“何必着急?等單種花露賣得差不多了,不再供不應求時,再将這調配過的花露拿去賣便是。”

宋蝶略一想便明白了殿下的意思,眼下單種花露本就供不應求,便是将調配過的花露拿去賣,也不會賣得更多。等大家将單種花露買的差不多了,生意淡下來時,再将調配過的花露拿去賣,生意便又可紅火起來。

這麽一想,太子倒是比她更像奸商呢。

不過這話宋蝶可不敢說出口,只拍馬屁道:“還是殿下想的周到。”

顧玄啓已經習慣了她這動辄拍馬屁的性子,只道:“明日孤要離京一趟,約莫十日後才能回來。若有什麽難事可告知劉順,他會想法子幫你解決。”

宋蝶沒太在意,平日裏太子也大多是旬假才過來別院一趟,這次離京十日,和平時旬假倒也沒什麽太大的區別。便只說了些吉祥話祝他一路平安順利。

太子離京後,宋蝶還是照常打理花行,照顧孩子,并加緊趕制花露,還特意多訂了幾套蒸制花露的器具。沒辦法,生意太火爆了。

畢竟,比起十金一瓶的大食薔薇水,殿春花行的花露便宜了十倍,還有多種香味選擇,自然更受長安百姓歡迎。

不過,殿春花行的生意火爆了,賣大食薔薇水的那幾家鋪子生意自然而然就冷清了。

其中一間鋪子正好是晉王府開的,自晉王妃去世後,晉王府的許多生意都是由榮安郡主打理。以榮安郡主的身份,自然不會親力親為,只定期看看賬本。

這日,榮安郡主按例查賬,發現香料鋪的盈利少了許多,一問才知道是殿春花行新出了幾種花露,把客都攬了去,也就沒人再買大食薔薇水了,而這間香料鋪的盈利大頭就在薔薇水上。若再這樣下去,香料鋪怕就得關門了。

殿春花行?聽起來倒是有些耳熟。榮安郡主想了想,才記起來是沈正青求娶不成的那個寡婦開的。

她讓人去殿春花行排隊搶了一瓶玫瑰花露回來,和大食薔薇水一對比,發現無論是香氣還是純度都大有不如。

榮安郡主一時氣憤不已,那趙家的寡婦竟憑借着這般劣質的花露就搶了她晉王府的生意?真是豈有此理!

想到之前那寡婦拒絕沈正青害得沈正青失魂落魄了好一陣子,新仇舊恨加到一起,榮安郡主當即帶着人闖到殿春花行。

宋蝶正在花行招待客人呢,見郡主進來,忙笑臉相迎:“郡主大駕光臨,不知是想買哪種花露?鄙店目前有玫瑰茉莉芍藥月季蘭花薔薇這六種花露,郡主可要試聞一下?”

“什麽花露?不過是仿冒大食薔薇水的劣質品。你膽敢僞造薔薇水,用劣質品蒙騙長安百姓,來人,給本郡主砸!”榮安郡主一揮手,奴仆們便要上前打砸。

宋蝶之前看到榮安郡主當街追打未婚夫還甚是佩服,也不覺得是跋扈。如今這‘跋扈’用到她身上,她才知道其中厲害。這上來就打砸,若是把店裏這許多花露都打砸了,她損失可就大了。

宋蝶忙讓夥計攔住他們,争辯道:“郡主憑什麽說我這花露是劣質品?殿春花行的花露都是采取時令鮮花制成,絕不會用一些爛花充數。且我這花露雖不如大食的薔薇水,但價錢上卻便宜許多,也沒有打着大食薔薇水的名頭來賣,談何蒙騙百姓?”

“瞧瞧,你自己都承認了你店裏的花露比不上大食薔薇水,還說不是劣質品?”榮安郡主諷笑道。

宋蝶見她胡攪蠻纏,也生出幾分氣性,揚聲道:“若我這店裏有花露比大食薔薇水更好,郡主可還要污蔑鄙店的花露是劣質品?”

榮安郡主聞言嗤笑一聲:“就你這店裏的花露,怎麽可能比大食薔薇水更好?”

“郡主可要同我比一比?”宋蝶冷聲道。

“比就比,本郡主難道怕你不成?”榮安郡主冷哼一聲,道:“明日本郡主會請一些香料商行的老前輩當評判,地址便由你來定,你可不要說本郡主欺負你!”

“那便在這門口大街上比,有衆多百姓做見證,誰也做不得假。”宋蝶頗有自信道。

“如此甚好。”榮安郡主說完便帶着人離開了。

第二日,就在殿春花行門前大街上,擺上幾把木椅,幾位香料商行的老前輩入座後,榮安郡主讓人送上一瓶大食薔薇水,而宋蝶送上的自然是一瓶調配過的花露。

幾位老前輩先聞過那瓶薔薇水,紛紛點頭,這大食的薔薇水确實香味純正,大寧想仿制都仿制不出來。

至于殿春花行的這瓶花露,乍一聞,香味略有不如,但稍過一會兒,便從中聞到茉莉香甚至檀香。明明是花露,卻能像香丸一樣糅雜進多種香氣。且只需一滴,便香氣缥缈,餘香持久,還有多層次的變化。

“妙啊。”幾位老前輩紛紛贊嘆。

雖然一方是榮安郡主,一方是沒有背景的小商戶,但幾位老前輩德高望重,又當着圍觀衆人的面,實在不好違心偏頗郡主,便當場宣布殿春花行獲勝。

榮安郡主不敢相信這個結果,直接沖上去搶過殿春花行那瓶花露,滴了一滴到手上聞了下,見香味完全不如大食薔薇水純正,當即發怒道:“幾位老前輩可是收了殿春花行的賄賂,竟睜眼說起瞎話來?”

“郡主莫急,且稍等一等。”為首的老前輩和氣道。

榮安郡主忍着怒氣等了一會兒,才覺察出香氣的變化,一時有些下不來臺,但到底還是認賭服輸道:“今日是你贏了,本郡主之前不該說你店裏的花露是劣質品。”

見榮安郡主認輸,宋蝶也不好咄咄逼人,便笑了笑道:“一場誤會,郡主也是對鄙店的花露不甚了解才會如此。”

宋蝶剛說完,就見一隊官差分開人群擠了進來,為首的捕頭大聲道:“誰是殿春胭脂鋪的東家?”

“我是。不知差爺有何吩咐?”宋蝶迎上前。

“殿春胭脂鋪偷盜宮廷秘方,本差奉命将殿春胭脂鋪查封,帶殿春胭脂鋪的東家歸案。這位夫人,請跟我們走一趟吧。”捕頭說完便讓人将宋蝶扣押住,又讓人将殿春胭脂鋪貼上封條。

宋蝶只覺得莫名其妙,什麽宮廷秘方?她從沒去過皇宮,從哪兒偷盜宮廷秘方?這完全就是莫須有的罪名!

宋蝶憤怒地看向榮安郡主:“郡主輸了評比就讓官差抓我下獄,未免欺人太甚!”

“這些官差可不是本郡主叫來的,你自己偷盜宮廷秘方,反倒怪起本郡主來?”榮安郡主不悅道。

不是榮安郡主還會是誰?而且這麽巧,自己剛贏了評比,官差就來了,還給她扣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正疑惑着,就見沈大人擠進人群,跟捕頭道:“趙夫人絕不會偷盜宮廷秘方,這位差爺,這其中可是有什麽誤會?”

“這可是京兆尹杜大人親自下的命令,怎會有假?”捕頭說完,見殿春胭脂鋪的封條貼好了,便直接押着宋蝶回京兆府了。

沈正青眼睜睜地看着宋蝶被押走,正着急着,就聽榮安郡主問:“你怎麽知道她不會偷盜宮廷秘方?杜大人官聲清明,斷不會随意定人罪名。”

沈正青想了想,杜大人若無證據确實不會随意拿人,那麽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宮廷秘方是真的,卻不是宋蝶偷的,而是太子給她的。可宋蝶之前拜托過他,讓他對她和太子相識之事保密,他也不好将此事說出來。

“趙夫人品性善良,絕不會行偷盜之事。”沈正青篤定道。

“你……你簡直迂腐至極!”榮安郡主氣急。

沈正青卻顧不上郡主生不生氣,他心下十分着急,太子前幾日離京辦差,要過幾日才能回京,他該如何救宋蝶出來?

想到自己區區從六品小官,怕是京兆府都進不去,沈正青只好問榮安郡主:“郡主,你可有法子救趙夫人出來?”

“你讓本郡主救她出來?”榮安郡主一臉的不敢置信,“本郡主和她非親非故,憑什麽救她?”

沈正青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亂求醫,便不再多說,匆匆離開,想去東宮求見太子屬官,興許能救宋蝶出來。

榮安郡主見沈正青背影匆匆,一時氣得直跳腳,一個寡婦而已,還是個偷盜宮廷秘方品行不端的寡婦,他怎麽就這般上心?

采南在官差押住少夫人時,第一時間去找了郝冬,可郝冬也沒法子,說這是京兆尹大人下的命令,讓她趕緊去找太子求助。

太子眼下不在京中,采南上哪兒去找他,她想了想,跑回別院找到劉管事,求劉管事幫忙。

劉管事一聽吓了一跳,若是其他的小事他尚能幫上忙,可這犯了大案被關到京兆府牢房,他就沒辦法了。他平日雖能往東宮傳遞些消息,但也是傳到張公公手裏,如今張公公随太子殿下一起出了京,他便是把消息傳進東宮也沒用啊。

采南急得不行:“那蕭大人呢?蕭大人可在京中?”她除了太子,就只認識蕭大人這麽一個大官。

“蕭大人也随殿下出了京。”劉順苦着臉道。

“那怎麽辦?難道要任由少夫人關在牢房?聽說牢房裏有好多酷刑,少夫人肯定受不住的。”采南心急如焚。

劉順比她更着急,太子殿下出京前吩咐過,夫人遇到什麽難事讓他幫忙解決,可誰曾想會是這麽大的難事?若夫人在牢中有個好歹,太子殿下回京後定不會輕饒他。

可京兆尹杜大人官聲清明,他便是想使銀子也使不進去啊。

京兆府,宋蝶跪在堂下,聽堂上杜大人質問她:“宋氏,有人告你偷盜宮廷秘方,你有何解釋?”

“回大人,民婦并未偷盜宮廷秘方,此乃污蔑,求大人明察!”宋蝶铿聲道。

“你店裏的脂粉香膏,無一不與宮廷秘制相同,如此證據确鑿,你還敢狡辯?”杜大人一拍驚堂木道。

宋蝶聽了心中一驚,忙辯解道:“民婦店裏的脂粉香膏,都是根據古籍……”說到這兒,她突然明白了什麽,卻還是繼續道:“是根據古籍中的配方研制而成,許是,許是湊巧才和宮廷秘方有些相似之處。”

杜大人留意到她說到古籍二字時的神情變化,知道這古籍定是案情重點,當即逼問道:“什麽古籍?誰給你的古籍?這些古籍現在何處?”

宋蝶雖明白了那些古籍很有可能是太子僞造給她的,也知道那些配方很有可能就是宮廷秘方,但她和太子的關系卻萬萬不能說出來,便道:“是民婦從書局裏淘來的古籍,民婦将其中的配方記熟後就将古籍燒了。”

杜大人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謊,當即怒拍驚堂木:“堂下宋氏,你若再不說實話,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宋蝶縮了縮肩膀,卻還是咬牙道:“民婦說的都是實話,便是嚴刑逼供,民婦也還是這些話。”

“還敢嘴硬?來人,打她二十大板!”杜大人憤怒道。

宋蝶怕得不行,本以為這頓板子逃不掉了,卻見有人匆匆進來,附到杜大人耳邊說了幾句話,杜大人猶豫了下,改判道:“先将宋氏押入大牢,聽候處置!”

宋蝶大松一口氣,只不知是誰幫了她。

原來,沈正青先是想進東宮被攔,接着求見上官被拒,四處碰壁後,還是求到了晉王府。

榮安郡主也讓人打探了下,知道了此事的根源,便道:“那殿春胭脂鋪生意太過紅火,本就觸犯了長安許多豪門貴族的利益,最近那花露更是讓長安幾家賣薔薇水的鋪子沒了活路,這幾家鋪子背景都不輸我晉王府。本郡主就是想幫你救她,也救不出來。”

“在下不求郡主救她出來,只求郡主能将此案拖延幾日,保她這幾日不受酷刑即可。”沈正青請求道。只要拖到太子回來,便可一切無虞。

榮安郡主雖然不解,但還是讓人拿了她的令牌去京兆府走了一趟,請杜大人寬限幾日,等她找到證據再開堂審案。

杜大人雖為官清廉,但此案本就是豪門貴族報的案,不然他怎會知道那些脂粉香膏和宮裏貴人們用的一樣。如今榮安郡主卻又請他寬限幾日,這貴族和貴族之間起了分歧,他自然不好摻和,只能一個‘拖’字了事,這才将宋氏押入大牢,靜觀其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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