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到了京城,剛出地鐵站,就聽左邊的一輛奔馳沖他們按了按喇叭。

殷亭晚和姜溪橋同時轉頭看了過去,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臉興奮的沖着殷亭晚打招呼:“二月,這邊兒!”

擦,怎麽忘了叮囑這倆孫子這茬了!我這才笑完姜溪橋,風水這麽快就輪流轉了嗎?

殷亭晚當時就紅了耳根子,轉頭迎上姜溪橋戲谑的目光,脖子一梗。

“咋?就許你叫小荷,不許我叫二月?”

姜溪橋沖他擠眉弄眼,一臉壞笑的打趣道:“某個人當初笑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他的小名肯定威武霸氣得不得了呢?”

說到‘威武霸氣’四個字,姜溪橋還故意加重了語氣,聽得殷亭晚那叫一個臊得慌,咬牙切齒的拽過姜溪橋的脖子假意威脅道:“嘿,你丫信不信我就擱這喊你丫的小名?”

“有本事你喊?反正我也知道你的,大不了一起丢臉!”

殷亭晚還真不敢喊,倒不是怕丢臉,他只是不想讓除了姜家人以外的人知道姜溪橋的小名,好像這樣,就可以在心底安慰自個兒,跟別人比起來,自個兒在姜溪橋那裏是不一樣的。

四個男生終于見了面,姜溪橋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番,就以他這麽挑剔的審美來看,殷亭晚的這兩個朋友也是極為出色的。

高一點兒的那個身高跟殷亭晚差不多,體型稍微偏瘦一些,外貌是時下最流行的花美男類型,不知道是不是跟成長環境有關,氣質跟殷亭晚很相似,比殷亭晚多了一絲斯文氣息,往那兒一站就跟拍畫報一樣。

矮一點兒的那個也有180+,身上的肌肉瞧着比殷亭晚還标準,偏偏長了張日系漫撕男的臉。單看身材會覺得這人很霸氣,說話的語氣卻異常溫柔,給人很善良的感覺。

姜溪橋在打量他兩,高、李二人也在觀察他,不過姜溪橋沒注意到的是,這兩人在打量完後,偷偷的跟對方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個高一點兒的叫高燕飛,綽號高大嘴,這是李江沅,綽號江圓子,都是我的發小。”

殷亭晚指着那兩個男生給姜溪橋介紹道,說着又指了指姜溪橋:“這是姜溪橋,我在津門新認識的哥們兒!”

三個人互相打了招呼,李江沅就開口對殷亭晚說道:“亭子,飯館兒那邊菜都備好了,咱先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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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那就先吃點!”正好殷亭晚早上沒吃早飯,這會兒肚子也餓了,就幹脆的點頭應承下了。

李江沅定的館子在一個四合院裏,據說是一家私房菜。

姜溪橋大酒店的飯菜倒是吃過不少,但這樣的私房菜館反而沒怎麽來。

主要是羅玉華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她覺得這樣的地方更适合家裏人一起來,談生意就有些過于溫情了,所以除非客戶喜歡,否則她是從來都不來的。

到菜館門口,殷亭晚興沖沖的跟姜溪橋介紹,這家菜館叫禦善房,菜館的主人姓徐。

據說祖上是禦廚出身,大清朝亡了之後,就選了這兒開了家菜館。因為手藝絕佳,在京城很有名氣,尤其是有道壇子肉堪稱一絕。

現在的當家人是禦廚的玄孫,不過徐老爺子的年紀大了,除非是非常重要的客人,否則輕易根本不出手,目前掌勺的是他的兒子,手藝也還不錯。

姜溪橋打量了一番四周,發現院子裝修得很有特色,鬧中取靜,門窗和裝飾都是那種很原汁原味的古風,并不是為了做生意才故意做出來的附庸風雅。看得出來裝修的人是下了一番苦工的,心裏對菜館的手藝又添了一份期待。

進了包間,涼菜早就上桌了,服務員是名個頭嬌小的小美女,穿着紅底繡花旗袍,一笑臉頰上就是兩個深深的酒窩,看着就讓人覺得親切。

跟李江沅确認了可以上菜以後,美女一會兒工夫就将熱菜上了,跟姜溪橋他們說了聲菜齊了,并柔聲跟屋裏的人說有事兒可以按鈴,她就在門外不遠,說完就将門合上,貼心的把空間留給四人了。

姜溪橋注意到包廂裏的其他人跟那位服務員的态度都很熟稔,便斷定這裏應該就是殷亭晚他們常來聚的地兒了,心裏不由自主的就對高、李二人生出了幾分好感。

等看向桌上的菜式時,他又發現,所有的菜都是一式兩份,只不過是一份稍大一份稍小。

“哎,都動筷子啊!溪橋,別客氣,喜歡什麽只管夾!”門一合上,高燕飛就招呼上了。

姜溪橋沖他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剛要伸筷子,碗裏就落下一塊壇子肉。

他轉頭一看,殷亭晚正伸長了胳膊,去夠辣子雞,一邊夾還一邊說:“他家壇子肉跟辣子雞手藝都不錯,你先嘗嘗!”

“我想吃會自個兒夾,你顧好你自個兒就成了。”

一看他那副奶媽樣,姜溪橋就覺得頭疼。

“……怎麽行?殷亭晚剛想說話來着,就察覺到姜溪橋借着桌子的遮擋,伸手在他腿上掐了一把。

轉頭瞄見姜溪橋眼裏的刀子都要化成實質了,這才讪笑着把手縮了回來,改口道:“那也成哈!”

姜溪橋都懶得搭理他,這個二傻子,平常給他端碗夾菜的就算了,當着他發小的面兒還這樣,不是存心讓別人誤會嘛!

被姜溪橋警告了一番,殷亭晚總算收斂了一些,只是悄悄湊過來叮囑他:“你吃菜記得夾大盤子裏的,小份兒的那個,是李江沅的。”

姜溪橋雖然好奇,但桌上還有別人,就忍住沒問為什麽。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彼此的脾性也摸得差不多了,高燕飛就開口了。

“哎,你跟咱亭子是怎麽認識的啊?據我所知,這家夥一個人待着的時候,那可是跟誰都不說話的,去了津門一年多,都沒聽他提起過誰。”

姜溪橋玩味的看了殷亭晚一眼,正準備把這家夥的糗事說一說,就被殷亭晚攔住了。

“有啥好問的啊?我一看他就順眼,就覺得這人生來就該是我殷亭晚的哥們兒!”

是嗎?

姜溪橋在心底暗暗鄙視:有本事你接着吹,我倒要看看,你丫臉皮是有多厚!

高燕飛還想問來着,被李江沅攔住了:“就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吃菜吃菜!”

“沒錯,咱先走一個!”

這兩人一唱一和,硬生生把話題給截斷了,高燕飛生來性格就有些沒心沒肺,被這麽截斷了話題,也沒往心裏去,幹脆的舉起了酒杯。

倒是姜溪橋,從殷亭晚和李江沅二人的反常裏,察覺出了幾分端倪。

不過他有的是辦法從殷亭晚嘴裏把話給套出來,沒必要當着這麽多人讓他下不來臺,也就順勢舉起了杯子。

飯吃到一半兒,姜溪橋跟桌上的三個人說了聲自己要去衛生間,就站起身開門出去了。

這次殷亭晚倒是看懂了姜溪橋的暗示,沒有跟着一起走。

姜溪橋不知道的是,這邊兒他剛一出門,那邊高燕飛和李江沅就跟到了門邊兒。

确認他真的走了之後,一個箭步就朝殷亭晚圍了上去。

他倆從地鐵站打照面開始就憋着,這會兒終于能開口了,那叫一個激動。

高燕飛伸胳膊搭住了殷亭晚的肩膀,朝門邊擡了擡下巴示意了一下,一臉好奇的問道:“說說吧!咋回事兒啊?”

李江沅雖然沒開口,但那放光的雙眼,以及三堂會審的架勢,也向殷亭晚表面了自己的态度。

“什麽怎麽回事兒?”

殷亭晚皺着眉,讓他倆弄了個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沒弄明白這兩人唱的是哪出。

“還能有什麽?就你帶回來那朋友啊!”高燕飛挑了挑眉,一副理所應當的神情。

殷亭晚往嘴裏送了筷子菜,剛才那杯酒他喝得有點急,得吃點東西緩緩,聽到高燕飛這麽問,也是疑惑得不得了。

他剛一見面不是都介紹了嗎?難不成這兩人沒聽清?

又把之前說的話說了一遍:“你丫耳朵是不是塞驢毛了?不是說了嗎?我新認識的哥們兒啊!”

聽完殷亭晚的話,高燕飛直接笑噴了出來,半點面子沒給他留:“你可拉倒吧!別的不說,就他那長相,你丫不折騰他就不錯了,還哥們兒?瞎扯吧你就!”

李江沅也幫着高燕飛說合,一本正色的勸道:“亭子,雖然人家長得是不符合你的審美,可是,來者是客,你要真看他不順眼,私底下小打小鬧就算了,叫上我跟大嘴一起動手,就有點過分了吧?”

被兩個發小誤會就算了,關鍵發小還這麽說,殷亭晚瞬間心裏就不舒坦了,筷子直接往桌上一拍。

“我說你倆什麽意思?不信我是吧?都說了,我真拿他當哥們兒來着!”

被他倆一提醒,殷亭晚也想起來了,忙叮囑道:“你倆記住了,千萬不能在溪橋面前說我以前最讨厭他那種類型的,誰要給我說禿嚕嘴了,咱朋友都沒得做,聽見了沒?”

高燕飛跟李江沅交換了個眼神,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吃驚。

別人不知道,他倆可是跟殷亭晚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沒到同穿一條褲子的地步,但為兄弟兩肋插刀還是沒話說的。

這家夥打小起,最讨厭的就是姜溪橋這種類型的。

用殷亭晚的原話說:一大老爺們兒,長得比女的還漂亮,那他娘的還叫男人嗎?他看了就膈應。

就連他倆,這家夥也是嘴上不留情的,區別只在于外人他是往死裏擠兌,哥們兒好點兒,大部分時候都是紮你一針,惹急了才會放狠話。

可這會兒看他對姜溪橋,不讨厭就算了,那狗腿的模樣看得他倆都要閃瞎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由于文章進度提前完成,從今天起每日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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