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之前趙景華和殷亭晚相處沒多久,姜溪橋就瞧出來兩人不對付了。
這次見殷、張兩人也是這個态度,心裏就明白希望這三個人和睦相處是奢望了。
不過說來也真是挺奇怪的,老話常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既然能跟趙景華和張斯詠成哥們兒,其實脾氣秉性跟這兩人是差不離的。
可殷亭晚除了一開始跟自己頂過一陣,後來就完全換了一個态度。
說起來他也真想不通,自己當初怎麽會覺得,既然殷亭晚能跟自己相處和諧,那跟趙景華、張斯詠也一定合得來,還想着把這兩人介紹給他認識的?
估計也是當初殷、趙二人在他面前裝得太好了,才讓他一度腦子不清醒,做了這麽個糟心的決定。
所以說,有時候演技太好也不行,至少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個‘情敵’的殷亭晚就是這麽想的。
這邊姜溪橋一走,那邊殷亭晚和張斯詠也不鬧騰了。
兩個人互相給了對方一個白眼,跟約好了似得,各自占據了姜溪橋兩邊的位置。
到了姜家,姜奶奶看見張斯詠,果然笑得開心極了。
說起來,張斯詠也有兩、三年沒來過了,然而姜奶奶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真要說起來,在他們三個還小的時候,比起趙景華,姜奶奶其實更喜歡張斯詠。
原因嘛!自然也是不言而喻的。
在姜奶奶看來,趙景華實在是太皮了,她擔心姜溪橋被他帶壞了。
而張斯詠就不同了,瞧着就是個斯斯文文的孩子,懂禮貌、識大體,叫人看了就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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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姜奶奶不知道的是,趙景華确實是挺調皮的,然而張斯詠這丫也不是啥好貨。
當初趙景華和姜溪橋幹的那些壞事兒裏頭,他可沒少出謀劃策當狗頭軍師。
直到後來轉學走了,姜溪橋才變成了二人轉裏頭那個拿主意的。
“奶奶,好些時候沒見着你了,身體還好吧?”
張斯詠一邊笑眯眯的的跟姜奶奶寒暄,一邊把手裏拎着的禮物往茶幾上放。
姜奶奶打眼一看,袋子裏裝的全是水果、土雞蛋、橄榄油什麽的,一看就特別實在,當下心裏更添了幾分歡喜。
“你這孩子,來我家還帶什麽禮物?這不是拿我當外人嗎?”
張斯詠那是什麽人啊?
人精一枚!
一聽姜奶奶這說話的語氣就知道老人家高興着呢!也不跟她客套。
“就因為沒拿奶奶當外人我才帶這些來的,當孫子的孝敬奶奶那是天經地義,再說了,也不是啥值錢的東西,趕明兒等我賺了大錢了,奶奶想要啥我給買啥!”
一番話說得姜奶奶笑得合不攏嘴,樂颠颠兒的進廚房說是要給張斯詠做他最愛吃的炸茄盒。
一邊兒的殷亭晚聽得整顆心都酸溜溜的,這家夥那嘴上是抹了蜜吧?
兩句話就把奶奶哄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要真讓他插上一腳,自己本來就暗淡的未來不就更艱難了嗎?
不行,得想個轍,悄摸兒的收拾了他才行!
姜溪橋一進屋,張斯詠也後腳跟了進去。
殷亭晚本來也想跟的,可是一想到上次放假的時候,姜溪橋看着自己費九牛二虎之力折騰出來的菜,那嫌棄萬分的眼神。
那踏出去的腳步不自覺的就拐了個彎,小媳婦兒一樣灰溜溜的進了廚房。
看見殷亭晚進來幫忙,姜奶奶還是挺開心的。
其實以前姜溪橋也曾經想進廚房幫她的忙,可惜姜溪橋那聰明的智商對他的廚藝沒有一點兒幫助。
進廚房半個小時,就錯把糖當成鹽放,毀了姜奶奶一鍋湯。
讓他剝兩顆蒜,他就真的只剝了兩顆蒜。
這期間還打碎了三個碗、兩個盤子,吃光了姜奶奶打算包湯圓的自制花生芝麻餡兒。
打那以後,姜奶奶就禁止姜溪橋踏入廚房一步。
這會兒有個人肯幫忙,她自然是高興的,當下就指揮起了殷亭晚,一會兒讓他幫忙剝個蒜,一會兒讓他幫忙遞個鹽。
當然了,這忙也不是白幫的,殷亭晚問起那些做菜的技巧的時候,姜奶奶半點沒藏私的都跟他一一說明了。
有些光說解釋不了的,甚至還親自上手給殷亭晚做示範。
晚上又是一頓美餐,洗碗的工作自然還是由姜溪橋三個人包圓了。
當然,主力是殷亭晚和張斯詠,姜溪橋完全算搗亂的。
姜奶奶年紀大了,吃完飯看上不到一個小時左右的電視,就回屋休息了。
而另一邊,姜溪橋的房間裏,正在上演一場沒有硝煙的戰争。只見姜溪橋頭疼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而殷亭晚和張斯詠則一人占據床的一邊,誰也不肯讓誰。
“你,去跟姓趙的那個小子睡,這床今兒晚上是我的!”殷亭晚抄起胳膊,擡頭挺胸一副理直氣壯的沖張斯詠說道。
“憑什麽?你讓我走我就得走,你哪位啊?”
人張斯詠也不是啥省油的燈,當下也毫不示弱的拿話頂了回去。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睡相不好,晚上吵着小荷怎麽辦?”
殷亭晚眼都不眨的就開始往張斯詠身上潑髒水了,他才不管人家是不是真的睡相不好呢!反正他只是需要個理由把人趕走罷了!
張斯詠挑了挑眉,正打算回擊,姜溪橋開口了。
“別争了,這床你倆睡吧!我去跟景華湊合一晚上!”說着拿起換洗的衣服就打算開門走人。
剩下的兩個人連忙上前攔了,開什麽玩笑?
要讓自己跟這個臭不要臉(假面小人)睡,還不如讓自己去死呢!
最後還是張斯詠妥協了,沒辦法,誰讓他臉皮沒殷亭晚厚呢?人也不說要去哪兒睡,直接就往姜溪橋的床上一趟,用實際行動搶得了先機。
張斯詠出門前狠狠的瞪了殷亭晚一眼:你小子,等着吧!等我找好盟友,不收拾得你掉金豆子,我就不姓張!
殷亭晚才沒把張斯詠那記威脅的眼神放心上呢!
先把便宜占了再說,至于以後的事兒嘛!大不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呗!
他就不信,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了?
姜溪橋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放椅子上,沖殷亭晚揚了揚下巴:“我床小,兩個人睡不下,你睡沙發去!”
眼見着光明的道路又要變得曲折起來,殷亭晚轉了轉眼珠,突然開始哀嚎起來。
“哎喲!我才想起來,昨兒晚上我表叔踹了我一腳,我這腰還疼着呢!那沙發那麽硬,真睡上一晚上,我這腰就別想要了,你就忍心讓我傷上加傷?”
姜溪橋都快被他氣樂了,臉皮厚的他不是沒見過,但厚成殷亭晚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你表叔昨兒晚上踹了你一腳,你蹦跶了一天都不疼,這會兒一讓你去睡沙發,你丫就腰疼了,騙鬼呢?
然而不管姜溪橋怎麽說,人殷亭晚就賴在床上不起,就是一副你有本事把我扛起來扔出去,否則這床我是睡定了的模樣。
姜溪橋被他氣得,抓起衣服就要開門往客廳走。
那邊殷亭晚一直注意着呢,這會兒聽見聲音,連忙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想偷偷看看姜溪橋在幹嘛!
一看他拿衣服要出門了,心裏那叫一個着急,可自個兒今兒真要出了門,以後就更別想跟姜溪橋睡一張床了。
到這一步,那就是比拼誰的耐性更強了,殷亭晚不愧是張斯詠都要罵臭不要臉的人。
人心裏就算急得都快冒煙了,面上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
姜溪橋怒氣沖沖的向門走去,然而手握住門把手的時候,心裏卻突然想到:這是我的房子,憑什麽我要去睡沙發?要去也該是他去!
這麽一想,又賭氣走了回來,把衣服往桌上一扔,掀開被子就往床上躺了上去。
殷亭晚本來還等着姜溪橋摔門聲,想着自個兒到底是堅持到底呢?還是服個軟請姜少爺回床上睡,他去沙發上将就一晚上?
還沒想好呢!就感覺到身邊的床墊突然往下一陷,緊接着左邊的胳膊就貼上了一個溫暖的身體。
殷亭晚心下一喜,立馬睜開眼轉過頭一看,身邊躺着的,不是姜溪橋又是哪個?
頓時只覺得渾身的毛孔都跟吃了人參果一樣,那叫一個通體舒泰。
這會兒又不要臉不要皮的湊了上去:“哎,不是說要去睡沙發的嗎?怎麽?這麽舍不得我?”
姜溪橋瞪了他一眼,翻了個身背對他嘟囔起來:“臉皮真厚!”
殷亭晚看着他脖子上薄薄的絨毛,越看越心癢難耐,就想伸手去薅一把,心裏這麽想,身體也這麽行動了。
姜溪橋心裏正怒火中燒呢,就感覺到自己脖子後面被人家摸了一把,連頭都沒轉,直接一個肘擊就奔殷亭晚胸膛去了。
殷亭晚什麽人啊!
上手摸的時候就知道姜溪橋指定有後招了,就防着他動手呢!右手接住姜溪橋的胳膊,順勢往前一圈,就把姜溪橋整個人圈進了懷裏。
一邊兒還低頭在姜溪橋肩窩吸了一口氣:“真香!”
這一舉動直接讓姜溪橋炸了毛,轉過身就要上腳踹。
殷亭晚哪敢讓他上腳啊!這一腳下去,可不得斷子絕孫麽?連忙用腳夾住了姜溪橋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