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這一舉動直接讓姜溪橋炸了毛,轉過身就要上腳踹。
殷亭晚哪敢讓他上腳啊!這一腳下去,可不得斷子絕孫麽?連忙用小腿夾住了姜溪橋的雙腳。
“你丫給我撒開!”
被人圈在懷裏,腳又被制住,姜溪橋氣得臉都紅了,咬牙切齒的沖殷亭晚吼道。
“那你得保證,我要是撒開手了,你絕不會動手!”
姜溪橋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從牙齒縫兒裏擠出來的話:“我保證不動手,你丫撒開!”
殷亭晚也知道,自個兒再不撒手,懷裏的這只就要咬人了,當下也很爽快的松開了手腳。
果不其然,他這邊剛一撒手,那邊姜溪橋就擡腳踹了,殷亭晚沒抵抗,順利被這一腳的踹下了床。
“你丫再鬧,我現在就叫斯詠回來!”
姜溪橋坐起了身,掀開被子作勢欲走。
“好啦!好啦!我不鬧了行了吧!”
殷亭晚就怕他這一招,秒慫的撿起掉地上的被子拍了拍土,一邊往床上蹭,一邊笑嘻嘻的讨好道:“咱睡覺吧!明兒還要上學呢!”
姜溪橋給了他一個白眼,伸手關了燈,躺下翻過身睡覺去了。
殷亭晚側卧着,借着月光看着姜溪橋,越看越覺得面前的人不管是外貌還是脾氣,都合心意到了極點。
啧!後腦勺也好看!
而另一邊,趙家的兩個人,卻沒有安然就寝,反而坐在床頭開起了卧談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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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斯詠争床落敗,只能滿腔不爽的往趙家去了,幸好今天夏萍和趙大力回來得晚,才剛吃完飯準備洗漱。
這會兒見了張斯詠,頓時歡喜得不行,早年趙家兩夫妻就特別羨慕張家父母,能有這麽一個乖巧可愛的孩子,不像他家趙景華,見天兒的頑皮搗蛋上房揭瓦。
夏萍笑得眼不見牙的,給張斯詠倒了飲料,又要忙着去洗水果,被張斯詠攔住了,說自己已經洗漱過了。
“那成,嬸兒就不洗了,景華的屋還是原來那間,要不讓你叔帶你去?”
夏萍眼看張斯詠拒絕得異常堅定,也不再勸,一邊放下手裏的果盤,一邊推着趙大力,讓他帶張斯詠去趙景華的屋子。
張斯詠連忙擺手拒絕道:“沒事兒,嬸兒,我自己去就成,大力叔也累了一天了,您二老早點兒休息吧!”
“那你看着點兒腳下,可別摔着了!”
夏萍把人送出門,一邊還叮囑道。
張斯詠道過謝,熟門熟路的去了趙景華的屋子。
趙景華開門看見是他,也沒覺得意外,徑直去櫃子裏又給他添了一床被子。
兩個人躺床上聊了一會兒閑話,說着說着,話題就扯到姜溪橋和殷亭晚身上去了。
“哎,姓殷的那小子你見過沒?”
張斯詠左手枕着腦袋,右手胳膊撞了一下旁邊兒的趙景華問道。
“見了啊,他見天兒的往姜家跑,除非我是瞎子,否則怎麽可能看不見?”
趙景華攏了攏身上的被子,心裏對這事兒別提多生氣了。
一邊兒還提醒張斯詠捂嚴實點兒,還別說,這十月才過沒多久,津門這晚上就降溫降得厲害的緊。
張斯詠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冷,一邊又繼續方才的話題:“那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肯定是沖着小河來的呗!”
趙景華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姜溪橋攔着,他早就揍那小子一頓了。
張斯詠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鐵定也看那小子不順眼,還是覺得應該把話挑明了說:“這麽說,你也看出來了那小子的那點兒小心思了?”
趙景華一聽他這話,冷哼了一聲,說道:“不就是喜歡……”
這話剛說了一半,就被張斯詠利落的捂住了嘴。
張斯詠側耳聽了一下隔壁趙家父母的動靜,确定他倆沒聽到趙景華剛才的話,這才松開手,沖他比劃了一個‘噓’的動作。
壓低了嗓門說道:“你小聲點兒!大晚上的,吼那麽大聲,你是想把所有人招來才滿意是吧?”
趙景華撓了撓腦袋,沖張斯詠露出一個憨笑,連聲說對不住,他一向大大咧咧慣了,也沒想到這些。
張斯詠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也沒計較這些,繼續說道:“他瞧上小河那是鐵板釘釘的事兒,還有,不是我說你,他都跟了小河快一個月了,你愣是跟塊木頭一樣啥都沒瞧出來?”
一邊還暗惱:“這要是能早點兒發現,咱還能瞞着小河悄悄把這事兒處理了。”
“那也不怪我啊!誰叫那家夥忒能裝了,我這不是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嘛!”
趙景華撇了撇嘴,話裏帶着幾分郁悶:“再說了,一般誰會往那方面想啊?要不是後來,我每次一跟小河稍微親近點兒,那丫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我怎麽可能知道那小子還抱着這樣的心思啊?”
說着好像想到什麽一樣,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跟張斯詠商量道:“你說這事兒,咱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小河啊?萬一那家夥要使什麽壞招,小河心裏也能有點兒防備啊!”
張斯詠搖了搖頭,看他的眼神帶着幾分同情:“你是不是傻啊?你都能看出來的事兒,小河能看不出來?”
趙景華一想,也是哈!
他們三個人裏頭,要論幹壞事出馊主意的,那肯定是張斯詠第一。
可真要論腦子好使,那就非姜溪橋莫屬了。只是這家夥懶得緊,平常能不動腦子的就不動腦子。
時間一長,別人都以為他們三人裏張斯詠最聰明,實際上,那是姜溪橋在玩兒扮豬吃老虎呢!
趙景華腦子理不清楚,張斯詠心裏卻門兒清似得,下午他見殷亭晚的第一面,就看出來這人對姜溪橋抱着別樣的心思了。
放學回來的時候,他仔細觀察了小河的态度。
張斯詠本來還以為小河跟他交好,是在麻痹敵人,然後再趁殷亭晚松懈了,找機會收拾他來着。
可在之前在姜家的所見所聞,卻又動搖了他的想法。
從姜奶奶對殷亭晚那麽熟絡的态度來看,很明顯殷亭晚在姜家蹭飯不是一天兩天了。
要是小河心裏真的很讨厭殷亭晚的話,是絕不可能留他在自己眼前晃悠這麽久的。
直到晚上他跟殷亭晚搶床,小河兩不相幫,其實就能看出他的态度了。
雖然那可能只是他無意識表現出來的,但自己跟他那麽多年的兄弟,就是這麽一個很平常的信號,卻能讓自己得到很多信息。
比如小河遠沒有他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麽讨厭殷亭晚,相反,從一些小動作可以看出來,他對殷亭晚的照顧或者說關心是很受用,甚至可以說是歡喜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并不拒絕殷亭晚的同床,如果說他不知道殷亭晚的心思就算了。
然而以張斯詠對他的了解,小河不知道殷亭晚心思的概率幾乎為零。
這樣的情況下,他還默許殷亭晚的做法,是不是代表着,他心裏其實也是對殷亭晚有好感的?
不……張斯詠想起自己出門前,小河趕殷亭晚去沙發上睡覺的場景,心裏又揚起了幾分得意。
小樣兒,你以為攔着我跟景華不跟小河接觸,就能杜絕一切意外因素,方便你自個兒使小心思了嗎?
可惜啊!
我們三個人當中,你想抱回家的那個才是真正的大BOSS呢!且等着吧!以後有你小子受的!
那邊兒趙景華還在絮絮叨叨:“哎,你說,将來小河要是知道咱倆明知道有這麽一事兒,卻不跟他吱一聲,是不是得生咱倆的氣啊?”
張斯詠搖了搖頭,語氣很是堅定:“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別的我不敢說,這事兒我心裏有譜,甭管那姓殷的怎麽蹦跶,咱倆都別插手。小河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咱倆要是摻和進去,指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張斯詠看他還有幾分猶豫,索性直接把話攤開了說,免得這家夥腦子一熱,又做蠢事兒:“這事兒你聽我一句勸,就裝作不知道,小河他自個兒心裏頭應該已經有主意了,真要有什麽事兒了,你再上也不遲。”
張斯詠直接一錘定音了,趙景華也就不再不糾結這事兒了。
打小起他腦子就比不上另外兩個,也習慣了聽他倆的,這會兒張斯詠既然都這麽說了,他照做就行。
反正就以張斯詠那麽疼姜溪橋的性子,總不可能害小河就是了。
而且,想想以前每次他不聽張斯詠勸,結果被姜溪橋收拾的慘烈情況,那份兒躁動的心立馬就平靜了。
第二天早上姜溪橋醒來的時候,果然發現自己在某個人的懷裏,扒開腰上的那只鹹豬手,姜溪橋若無其事的起了床。
手裏失去大型抱枕的殷亭晚沒多久也醒了,一睜眼就滿屋找姜溪橋的身影。
姜溪橋哪兒也沒去,正蹲櫃子前面幫殷亭晚找今天要換的衣服。
那傻子昨兒從家裏出來,就帶了幾套騷包的外套、褲子和一堆CK的內褲,哦!還有一只蠢死了的皮卡丘玩偶,裏面穿的T恤也好,衛衣也罷,那是一件都沒有。
現在這個點兒,就算想現賣也沒地兒買去,只能先拿他的應個急。
殷亭晚比他高五公分,他的衣服殷亭晚穿起來估計會有些緊,也幸好他平常喜歡穿寬松一點的,還能勉強湊合着穿。
至于校服他就沒辦法了,好在那是穿在外面的,将就一天也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