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諾,給你帶的可樂!”
姜溪橋将常溫的可樂往殷亭晚桌上一放,拿着自己的罐裝咖啡回了座位。
他一坐下就發現自己之前放在桌洞的盒子不見了,等看見桌上書堆縫兒裏的餅幹殘渣,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伸手拍了拍前面的人:“你看見我桌洞裏的盒子沒?”
“什麽盒子?沒看見啊!”
姜溪橋看着他一副睜眼說瞎話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不知道怎麽的,升起了想逗逗他的念頭。
嘆了一口氣道:“唉,本來還想着一會托人把東西還給她,跟她說清楚我沒那個意思的,這既然丢了,那就只能親自去跟人家說聲對不起了。”
說着故意感慨道:“還真是奇怪啊?這錢包手機都沒丢,居然丢了一盒子餅幹,難不成這個‘賊’,還是個餓死鬼投胎的?”
那邊姜溪橋還在感嘆,這邊殷亭晚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讓你丫手賤,你說你閑得沒事兒吃那盒餅幹幹嘛?
現在好了吧?還給人創造機會。
張斯詠就在旁邊冷眼瞧着,等姜溪橋一走,立馬就開了嘲諷技能:“有的人吧!看着挺聰明的,實際上呢?真印了那句老話,僵屍打開你的腦子失望的走了,而路過的屎殼郎卻眼前一亮。”
殷亭晚舍不得怼擠兌姜溪橋,卻不代表他也舍不得擠兌張斯詠:“你丫知道,我為什麽練肌肉嗎?除了形體好外。”
張斯詠靠在了姜溪橋的桌子上,面無表情的回道:“真是抱歉,這個問題我還真答不上來,因為我覺得對你而言,也就只有你說的那一個理由了!”
殷亭晚把凳子踢到一邊,站起來雙手抱胸看着張斯詠,語帶威脅的笑道:“當然——是為了有底氣和腦殘講道理!”
張斯詠冷笑了一聲,毫不遜色的針鋒相對道:“我不想和傻逼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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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亭晚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擡着下巴說道:“可是我想啊!”
張斯詠瞥了一眼窗外,看見姜溪橋已經快到教室門口了,只能恨恨的丢下一句:“你丫給我等着!”
姜溪橋回到座位的時候,發現殷亭晚已經恢複生龍活虎的模樣了,正趕上上課鈴響了,只能先把心裏的疑問壓下。
這節課是物理課,物理老師李黎是個很幽默的人,但同時也是最讨厭學生在上課走神的老師。
上頭李黎唾沫橫飛的講着月考卷子上的例題,底下殷亭晚直起了背靠在姜溪橋的桌子上,微微側頭小聲的問道:“唉,老師講得好無聊啊!”
然而後面半響都沒傳來回答,他又撞了一下桌子:“你走神了嗎?”
身後終于傳來了回應:“你說什麽?”
殷亭晚便又把問題重複了一遍:“我說老師講得好無聊,你剛是不是又走神了?”
姜溪橋揉了揉眼睛,左臉頂着一道紅痕淡然的回道:“不知道,剛睡醒。”
“…….”
他倆聊得開心,連帶着老師往這瞧的次數也多了起來,于是大概率掃描範圍下,就有人倒黴了。
“王小宇!”
“到!”
正在走神的八卦王一個激靈,連忙站了起來。
李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指着黑板上的例題問道:“假定其它條件不變,溫度上升10℃,那麽當容器內的氣體恢複到平衡狀态時,容器內的壓強會發生什麽變化?”
本來物理就不咋樣的八卦王吭哧吭哧了半天,最後憋得臉通紅,也沒能說出答案來。
李黎也沒罵他,先是讓他坐下了,接着在教室裏環顧了一圈,這才慢悠悠的說道:“我希望大家能明白一件事,你們上學,是為你們自己學的。今天我可以放你一馬,明天我也可以放你一馬,後天我還可以放你一馬,不過請你記住,我是教書的,不是放馬的。”
底下好些走神的學生都被說得不好意思了,連忙收回發散的思維專心聽講。
下午的三、四節是自習課,焦鳳把寫了題目的習題本給了化學課代表,讓他抄黑板上作為今天的化學作業。
然而計劃卻沒能趕上變化,化學課代表剛進教室,那邊焦鳳就趕了過來,說是化學課代表家裏出了點事兒,讓他現在趕緊回家。
他這一走,化學作業就沒人抄寫了,焦鳳打量了一圈,最後叫住了剛從廁所回來的姜溪橋。
“姜溪橋,常寧波家裏有點事兒請假了,今天的化學作業,你能幫忙抄一下嗎?”
姜溪橋頓住了腳步,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最後還是接過習題本點了點頭:“好的,焦老師。”
殷亭晚跟在他身後,等焦鳳走了,一把搶過了習題本:“你坐着吧!我幫你抄。”
姜溪橋沒同意,又伸手把習題本拿了回來:“還是我自己來吧!要讓你抄,怕是放學都抄不完!”
殷亭晚本來還想反駁,轉念又想了想自己那可以跟龜速媲美的板書速度,最終還是放棄了。
一直在旁邊看着的張斯詠頭一次沒有毒舌,而是一臉得意的對殷亭晚說道:“老老實實的待着,看小河怎麽給你變魔術!”
殷亭晚以為他跟自己開玩笑呢,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哥是那想出風頭的人嗎?
哥那是擔心累着我家小荷好不好!
然而事實證明,雖然張斯詠很毒舌,卻從來不騙人。
上課鈴響了,姜溪橋空着手就往講臺走。
殷亭晚見了忙攔住人,把他桌上的習題本遞了過去:“本子忘了!”
姜溪橋只是瞥了一眼,随即擺了擺手道:“不用,我都記住了。”
說完擡腳就走了,只見他上了講臺從粉筆盒裏選了一根粉筆,随後就跟默寫一樣,刷刷刷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十一班的人都看傻了眼,殷亭晚自然也不例外。等他們回過神來,姜溪橋第一道習題都快寫完了。
底下的同學連忙拿出作業本抄了起來,可讓他們吃驚的是,他們在本子上寫的速度居然遠遠趕不上姜溪橋,殷亭晚更是眼都快看直了。
你說他要只是寫得快也不至于讓人覺得奇怪,然而要是以全默寫的狀态,還能寫出草書的速度、楷書的效果,那就真是挺牛的了。
關鍵是人字兒還寫得特別美!
殷亭晚沒學過毛筆字,小時候也只練過兩天龐老師的硬筆字帖,對于姜溪橋寫的字只覺得好看,卻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字體。
還是旁邊的張斯詠給他解了惑:“啧,我就喜歡小河這手行書,游雲驚龍、清秀颀長,看着就賞心悅目。”
說着感慨道:“想當初,田老頭還想讓他改練楷書來着,幸虧小河沒聽他的。”
殷亭晚一邊解着題,一邊想着: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田老頭是誰,不過聽這話的意思,小荷小時候應該是練過毛筆字的,最後還喜滋滋的在心裏誇了一句,怪不得寫得那麽好!
這邊兩個人還在感嘆呢!那邊姜溪橋的習題都抄完了。
殷亭晚看着他下了講臺,打自個兒座位旁邊路過,腦子裏還在想着:小荷走路也好看,就見自己作業本上多了一只手。
“這道題算錯了,答案應該是0.8mol,鐵跟□□反應,生成的應該是三價鐵,你方程式寫的二價鐵,答案肯定不對。”
殷亭晚在心裏默默的算了一遍,發現真和姜溪橋說的一樣:“你題都沒做,怎麽知道我算錯了?”
一邊兒的張斯詠插了句話:“我要是你,就立馬改答案,你是還需要算才能知道答案,人小河只要看完題,答案就已經算出來了。”
“別聽他瞎說,我又不是計算機,怎麽可能看完題就知道答案?”
雖然姜溪橋嘴上是這麽說,然而當他寫作業的時候,殷亭晚就明白,張斯詠的确沒亂說。
因為他沒有一道題需要停下來計算,幾乎是抄完題目之後,就立馬開始寫解題步驟和答案。
看到這兒,殷亭晚心裏默默的捏了一把汗:幸虧我收手收得快啊!就這智商,真要動起手來,我怕是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下。
下午放學的時候,一個殷亭晚絕對不想看見的人又來了。
“亭晚哥,這周末電影院要上映南山行,據說可好看了,我買了兩張票,碰巧我朋友沒時間去,要……你陪我去吧?”
唐心怡紅着臉把電影票遞到殷亭晚面前,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殷亭晚面上沒什麽表情,實際上心裏早就煩躁得不得了。
自從上次被她們倆緊迫盯人以後,殷亭晚專門找人說清楚了,自己對她沒那個意思,希望大家能‘相逢不相識’。
打那天起,這兩人都消停了一陣兒,他還以為是自己那番話起作用了。
沒想到,人還是屬蜜獾的,咬住就不撒口了,那叫一個不屈不撓。
殷亭晚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會存在什麽憐香惜玉的心思,直接一口回絕了:“我不想去!”
“是時間不合适嗎?那下個星期天怎麽樣?”
唐心怡也不是好打發的,紀媛媛放棄了,不代表她也放棄了。
“不是時間的問題。”
殷亭晚剛說完這句話,就見姜溪橋跟張斯詠說笑着從教室裏走了出來,心裏更着急了,忙喊道:“……溪橋,這邊!”
姜溪橋瞥了他們一眼,本來想直接走人的,可看着殷亭晚眼裏的祈求,不知怎麽的就向這邊走了過來。
“不走嗎?”
姜溪橋好像沒看見唐心怡一般,直接沖殷亭晚問道。
殷亭晚剛想點頭說這就走,旁邊就傳來唐心怡不滿的抱怨:“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什麽叫禮貌啊?真沒眼色!”
說 完還偷偷的給了姜溪橋一記白眼。
被這樣挑釁姜溪橋也沒看她一眼,反而将視線轉向了一邊的殷亭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