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殷亭晚從收銀臺回來,正好瞧見姜溪橋正在專櫃前興致勃勃的跟店員聊天,心裏的歡喜頓時就去了一半。

“聊什麽呢?這麽開心?”殷亭晚将心裏的醋意掩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沒什麽。”姜溪橋似乎不太想談及,看了他手裏的小票,問道:“好了?”

殷亭晚搖了搖頭回道:“收款的系統有問題,商城的人正在修。”

說完故意拿起剛才姜溪橋聞過的試紙,問道:“這是什麽?”

姜溪橋正準備說沒什麽,旁邊的店員就笑嘻嘻的接話了:“是咱們品牌最近特別暢銷的一個香水系列,叫千年帝國。”

說着殷勤的又拿了一張紙噴上香水,遞給殷亭晚推薦道:“先生要不要試試,這款香水非常适合您!”

殷亭晚接過試紙聞了聞,一股很有男人味的香味就撲鼻而來,奇特的是,這裏面還帶着股煙熏味。

他點了點頭,冷靜的給出評價:“不錯,挺好聞的。”

雖然嘴上這麽說,然而事實上他心裏卻一點波動都沒有,在他看來,男人嘛!就得帶點汗味兒才叫男人,沒事兒噴那麽香幹嘛?

對面的店員沒看出他的敷衍,還笑吟吟的搭話道:“這款香水真的很适合您,您的朋友真的很會挑。”

說着笑着看向了姜溪橋,說道:“姜先生,咱們專櫃部分商品最近正打八折,您常用的銀山也在內,要不要買一瓶?”

姜溪橋在殷亭晚注視下紅了耳根,強裝鎮定的沖店員搖了搖頭,拒絕道:“不用了,我已經很久都不用香水了!”

那店員一臉失望,然而職業道德還是讓她揚起了微笑:“是嗎?那真是抱歉了!”

氣氛瞬間變得尴尬起來,正好這時在收銀臺等着的店員回來了,她笑着上前對殷亭晚說道:“先生,付款系統已經修好了,要麻煩您再去一趟了!”

殷亭晚擺擺手表示沒關系,一邊起身跟着她走了。

Advertisement

“姜溪……經常來你們專櫃嗎?”去收銀臺的路上,殷亭晚突然問跟他一起的店員。

那女生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說道:“姜先生是我們專櫃的老客人了,基本上每個月都會在咱們專櫃挑選香水。”

“我剛聽那個美女說,他好像喜歡什麽銀山是嗎?”殷亭晚裝出一副随口閑聊的模樣,實際上,心裏揪着的筋都快打結了。

女生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道:“您說的是銀色山泉吧?”

說着笑了笑:“那是姜先生最喜歡的一款,自從這款香水推出以後,他就一直用這款。銀山的味道跟山泉一樣清冽,姜先生用這款剛剛好。”

付完款回櫃臺拿完東西,兩個人就準備往商城門口走去,剛走到大廳中央,就聽見左邊傳來一個女生疑惑的聲音:“……晚哥?”

姜溪橋轉頭看向旁邊,一位美女正站在他們左側,一臉失神的看着自己身邊的人。

察覺到殷亭晚剛剛那一瞬間的僵硬,姜溪橋挑了挑眉,仔細的打量起聲音的主人來。

一米七五左右的個頭,身材修長火辣,棕色的大波浪發卷,小麥色的膚色,銳利的目光,高挺的鼻梁再加上性感的嘴唇,特立獨行到讓人過目難忘。

這是一位跟姜溪橋平日裏見到的女生完全不同的類型,如果用動物來形容的話,他認識的女生就是純良可愛的小白兔,而自己面前的這位,則是一只性感火辣的小野豹。

在他打量人的時候,那女生已經走了過來。

殷亭晚已經恢複到原來的模樣,跟她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來人坦然中卻帶了些失望的對殷亭晚說道:“亭晚哥,這麽久不見,都沒有什麽話跟我說嗎?”

“不好意思,我們還有事要忙,下次有空再聊吧!”殷亭晚扯了扯姜溪橋,打算轉身離開。

他這一舉動直接将李真的注意力轉移到了姜溪橋身上,李真打量了一下,心中不由自主的感嘆上帝果然是偏心的,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句子,似乎都不足以形容自己面前的這位男生。

與殷亭晚黝黑膚色,生就不折不扣男人的粗糙和痞勁兒不同,面前的這位,眉眼精致得好像是畫筆畫出來的一般。

如畫的眉眼,挺拔的鼻梁,粉色的嘴唇,配上比女生還白皙的膚色,就好像是掉進了人間的精靈,出色的外貌和冷然的氣質,讓他在人來人往的商城裏也自動閃着光。

不……

越是打量,她心裏的疑惑就越發深:二月哥……不是最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嗎?怎麽……

她還在心底納罕,姜溪橋卻已經跟她打起了招呼:“你好,我是姜溪橋。”說着指了指旁邊站着的殷亭晚笑着說道:“殷亭晚的朋友。”

他一笑,李真就明白為什麽殷亭晚會跟他做朋友了。

明明是多情的桃花眼,偏偏在本該上挑的眼尾下垂,這樣的眼睛只要一笑,就會變成彎彎的月牙。粉色的嘴唇裏,連舌頭都是粉嫩的櫻花色,一笑就露出的兩顆小虎牙,讓他整個人添了幾分孩子氣。

這樣的人,就好像是被上帝親吻過的孩子,生來就該是受人寵愛的。

李真不用猜都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如果對最喜歡別人撒嬌的殷亭晚撒起嬌來,他恐怕連一分鐘都撐不過,就會潰不成軍的繳械投降。

她穩了穩心神,在心裏暗暗給自己鼓勁兒:沒關系,只是個長得很好看的男生,就算殷亭晚跟他做朋友,也代表不了什麽。

想到這裏,原本失措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也伸出了手微笑着道:“你好,我是李真!”

李真?

姜溪橋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他要是沒記錯的話,之前高燕飛私底下跟他提起過的殷亭晚前任女朋友,貌似就叫李真吧?

雖然心裏疑惑,但面上卻沒顯露半點,伸手回握住李真的手,客氣道:“幸會!”

兩人的手一觸即分,平和得沒有半點意外。

而一邊的殷亭晚早就不耐煩了,好不容易看他們倆打完招呼,連忙伸手拉住了姜溪橋:“咱們走吧!”

姜溪橋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看他面上不帶任何掩飾的煩躁,心裏對高燕飛說的,殷亭晚對這位前女友不待見的說法又信了幾分。

而另一邊,李真的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她看着殷亭晚分外自然拉着姜溪橋胳膊的手,心底第一次感覺到恐慌,好像有什麽東西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再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面前的這個男人對于別人的觸碰是有多反感的了。

早年他們還在上初中的時候,殷亭晚就曾把一個不小心搭他肩膀的男生,打得住了一個星期的院。

就連她,也要在得到這人的同意之後,才能觸碰他。

說起來真的很可笑,她李真,名義上是殷亭晚的女朋友,卻連親吻都還要征求面前這個人的允許。

這樣要允許才能有的親密,跟乞求來的又有什麽區別?

殷亭晚才不管她怎麽想,拉上姜溪橋擡腳就走,一丁點兒的留戀都沒有。

反倒是姜溪橋,扭頭看着被留在原地失魂落魄的李真,心裏不太落忍,扯了扯殷亭晚的衣袖:“就這麽走了好嗎?”

殷亭晚連頭都沒回,走得異常堅決:“不用管她,這要是在自家地盤上都能出事兒,她就該改姓豬了。再說了,她那麽大個人了,難不成還要我送?”

離開商城以後,殷亭晚先把姜溪橋送回了公寓,一邊拎着禮物袋站路邊攔車,一邊對他叮囑道:“我先把東西送到表嬸家,晚飯等我回來去外面吃,你可別一時興起下廚房啊!”

姜溪橋翻了翻眼皮,對他的唠叨不耐煩道:“知道啦!事兒媽~”

殷亭晚也不生氣,又叮囑了一遍,直把人說得快炸毛了,才戀戀不舍的坐上了出租車。

他忙着去表叔家送東西,和去櫃臺取之前買好沒拿的那兩款香水,就沒有多想。

等他回家的時候,才發現自家茶幾上拆了一桌的零食包裝,而罪魁禍首正躺在沙發上舔爪子。

看着那一茶幾各式各樣的包裝袋,殷亭晚只覺得自己腦門上的青筋跳得生疼,揉了揉額角的太陽穴,萬般無奈道:“我說姜大爺,你是想吃死你自己?還是想奶奶罵死我?”

姜溪橋正把一塊沙琪瑪往嘴裏塞,一見他回來了,忙把東西往身後一藏,凜然不可輕犯的裝蒜道:“你別瞎說啊!我只是太餓,沒忍住吃了幾塊烤馍罷了!”

殷亭晚看着嘴角頂着食物殘渣的人,一本正經的狡辯,頓時心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了:“下次撒謊之前,先把嘴角的證據毀滅了再說。”

姜溪橋忙不疊的把嘴角的食物殘渣抹掉,依舊是一副無辜萬分的模樣看向他。

殷亭晚知道只要不是從源頭掐斷,一旦讓他吃進嘴裏了,甭管你怎麽說,這丫是打死都不承認的。

一想到姜奶奶叮囑的要看住這人,不能讓他多吃零食的要求,殷亭晚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