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誰能想到,那麽高冷,智商、情商都爆表的人,居然是個甜食控?
回想剛認識那會兒,他也以為這是一個多麽高冷的家夥,可真等了解了才知道,這丫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原本他還好奇,姜家客廳的茶幾上什麽水果、幹果應有盡有,可就是從不擺零食和甜食。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姜家人不喜歡吃,後來才知道,那壓根兒就不是不愛吃,而是太愛吃了。
姜奶奶還好,畢竟年紀大了,又注重養生,即便是偶爾饞了,也只是炖個甜品做替代。
姜溪橋那才真是見了甜食不松口的傻獾子,見了甜食平日裏的什麽高冷、聰明立馬飛到九霄雲外,非得吃個夠本不成。
“一個月!”
“憑什麽呀?”一聽說要被禁一個月的零食,姜溪橋急了,直接沖人喊道:“都說了是吃的烤馍片!”
已經被坑過很多次的殷亭晚沒被他騙過去,冷着臉說道:“要不要我跟奶奶說,讓她來決定?”
“算了,一個月就一個月吧!”一聽他說要找姜奶奶,姜溪橋秒慫,憤憤不平的嘟囔道:“拿着雞毛當令箭!”
殷亭晚裝作沒聽見,反而問他:“晚上想吃什麽?”
“水煮肉片和辣子雞!”
“起來穿衣服!”
“哦。”姜溪橋應道,一邊懶洋洋的起身穿衣服換鞋。
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異常快的,等他們回過神來,已經是假期的最後一天了。
這天晚上,兩個人躺床上,聊着聊着,就聊到名字的話題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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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問你個事兒呗?”姜溪橋撞了撞殷亭晚的胳膊,看着他側臉問道。
“什麽?”
“高燕飛他們,為什麽叫你二月啊?你不是說你小名叫亭子麽?”
“亭子是我表叔起的,二月是我的胎名。”
“你丫怎麽取這麽一破名啊!還二月呢!我看是挺二的。”
“嘿,長本事了啊!你大爺的,敢說我二,”
“哈哈哈…………好……收回!”
聽見姜溪橋讨饒,殷亭晚這才罷手。
兩個人把掉地上的被子撿起來拍了拍灰,弄亂的被窩打理周整了,這才有空繼續前面的話題。
“哎,說真的,你到底為啥要叫二月啊?要說是按生日來算,也應該叫六月才對啊?”
殷亭晚替姜溪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确定蓋嚴實了,這才攬過人肩膀,一臉正色的回答:“我不是叫殷亭晚麽?”
“嗯?”
“聽我叔說,我的名字是我爺爺取的,亭晚兩個字,是取自‘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這句詩。”
“我媽那會兒就說,幹脆小名也從這裏面取,念了好幾個名字,剛巧念到二月的時候,我就醒了,我爺爺說這叫緣分,所以就叫我二月了。”
一聽他說完,姜溪橋肚子裏就開始泛壞水兒了:“你說你丫咋不在停車後面醒,沒皮沒臉的,那才是符合你本性的小名!”
“你丫又欠收拾了是吧?信不信我讓你嘗嘗那兩詞的滋味兒?”
殷亭晚作勢要動手,姜溪橋趕緊轉移話題:“逗你玩兒呢!挺有含義的,不錯!”
“光說我了,哎,對了,我還沒問過你呢?你那he字兒,是荷花的荷啊?還是禾苗的禾?”
“都不是,是河水的河”
殷亭晚伸出手摸了一把姜溪橋的臉,一臉壞笑的說道:“為啥要叫小河?難不成你是在小河邊上生的麽?”
姜溪橋一巴掌呼殷亭晚腦門兒上,氣道:“去你大爺的!那你丫叫亭晚,難道還是晚上在亭子裏生的啊?”
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忍不住樂了起來,樂完了才解釋:“其實啊!我的he字,一開始是荷花的荷。因為我媽知道有我的時候,正好在一個荷塘邊上”
說着笑了笑:“那會兒荷葉剛露角兒,我媽看了特喜歡,就給我取名叫小荷。後來我出生了,我姥姥說,男孩兒用荷字不好,才改成現在的這個河。”
殷亭晚笑了笑,沒吭聲。
姜溪橋一看他那笑得膩歪的樣,就滿肚子狐疑:“你丫笑什麽呢?”
“沒什麽。”
姜溪橋才不信他,伸手給了他一肘子,威脅道:“你丫說不說?”
殷亭晚還是那副神情,只是攬着他的手悄悄緊了幾分:“有你真好!”
姜溪橋紅了臉,甩開他的手,躺下被子往頭上一蒙,嚷嚷道:“睡覺睡覺!”
殷亭晚看着裹得跟個蟬蛹一樣的人,心裏溢出一絲甜蜜,滴答滴答的滴落在心田,開出了一朵朵叫做幸福的花。
第二天早上,依舊是忙碌的上學前準備。臨出門之前,殷亭晚又把那條黑色的圍巾圍上了。
姜溪橋看着他那騷包得跟開屏的孔雀一樣的模樣,皺了皺眉:“又不冷,圍什麽圍巾啊!”
津門前段時間下的雪早化了,這幾天氣溫反常的回升,連最怕凍的老頭老太太都抛棄了棉衣,換成輕薄的外套。
像姜溪橋他們這樣的小夥子,基本都是一水兒的長袖T恤加校服。
殷亭晚穿着這身搭個厚實的毛線圍巾,不用出門姜溪橋都能想到路人關愛智障、人人有責的眼神。
殷亭晚正高興呢!也不在意這麽帶刺兒的一句半句,沖姜溪橋扔了個飛眼:“怎麽樣?哥們兒帥吧?”
他不嘚瑟還好,他一嘚瑟,姜溪橋就又想起了他禁自己零食的事兒,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臭美!”
哪知道被罵的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美滋滋的樂道:“這你就不懂了,臭美——那也是美!”
正好公交車來了,他沒搭理身後那個騷包的人,擡腳上車投幣動作那叫一個利落,生怕走得慢了,就要被當成‘智障’同夥了。
等殷亭晚反應過來,人早站車上了,司機看他半天不挪步,雙眼無神、哈喇子都快掉地上的模樣,頓時拿看智障的眼神關照着他:“小夥子,你這是上啊?還是不上啊?”
“………”殷亭晚被他‘慈愛’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說話都結巴起來,上車投了幣,大步向姜溪橋走去。
他走得快,沒注意到司機大叔聽完他說話,那更加‘和藹而可憐’的眼神:“本來就傻,還是個結巴!哎,真不容易啊!”
在姜溪橋身邊站定,他才有時間去讨伐這人不友愛的行徑:“你丫也太小氣了吧,就因為我今兒比你帥,你就這麽抛下我走了?”
姜溪橋差點沒給這人的厚臉皮跪了,環顧四周,果然收獲的都是關切而同情的眼神。
他悄悄的往外挪了兩公分,然後才一本正經的說道:“不,你想太多了,我走是因為你實在太帥了,擱你身邊,容易被閃瞎眼睛!”
殷亭晚剛開始還挺美,可越琢磨越覺得這話怎麽聽着那麽別扭?
等他看見姜溪橋一個人在那兒憋笑,就知道自己又被這人套路了:“嘿,你丫是說我辣眼睛是吧?”
說着又要上手,被姜溪一把攔住了,一本正經的警告道:“公共場合,注意點兒素質!”
殷亭晚恨得牙癢癢:你丫也知道公共場合要素質啊?前段時間天天在車上跺我腳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了?
不管不顧的,對着姜溪橋的腦袋就是一頓揉搓,姜溪橋也不甘示弱,擡手對着他的腰就是一個肘擊。
倒是旁邊一位女生看見這一幕,感慨道:“你們兄弟倆感情真好,可惜我媽沒給我多生一個哥哥或者是弟弟!”
姜溪橋差點兒沒給這位美女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跪了:大妹子,你臉上那兩只眼睛是擺設吧?就他倆這沒一個地方相似的長相,就是拉去精神病院,人也不會昧着良心說他倆是兄弟啊?
殷亭晚聽了這話,倒是挺開心的,跟人搭起了話:“是吧?”
“嗯!”妹子特用力的點了點頭,看向他倆的眼神裏滿是豔羨:“看你倆的校服,是二中的學生吧?”
“對,我倆一個班的,你呢?”
妹子抿了抿嘴,笑得有些尴尬:“我昆侖高中的。”
二中是津門歷年來升學率第一的學校,而昆侖高中卻是津門唯一的一所私人學校,兩者之間的相差的就好比吐魯番盆地和喜馬拉雅山脈。
妹子一說完,她和殷亭晚都沉默了下來,姜溪橋本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就不愛講話,自然不可能充當圓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尴尬起來。
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那妹子大概也覺得挺尴尬的,正要跟殷亭晚再搭話,旁邊車道卻突然竄出來一輛小車,用堪比特技大片的賽車技術搶占了公交車前方的路線。
本來打算打方向盤轉彎的司機師傅,差點沒被這波神操作吓出心髒病來,忙一腳踩住剎車,這才成功避免了跟前車追尾這一悲慘事件。
然而車裏的人就沒這麽幸運了,司機師傅踩下剎車的瞬間,就有好幾個倒黴蛋被甩飛了出去。
更甚者,車上有個原本站着的妹子,被慣性直接甩進了她旁邊座位一對情侶的懷裏,從人家身上爬起來的瞬間,臉紅得都能滴血了。
司機氣得扒開了車窗就破口大罵,而肇事小轎車卻趕在綠燈的最後三秒裏成功的拐了彎,留給一車人一屁股汽車尾氣揚長而去。
而此時的搭讪三人組,氣氛卻達到了尴尬的最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