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他不開口也不吭聲,只是用平靜的目光盯着眼前衣冠不整的男人,眼前的男人已漸漸迷失在他的眼神裏,一陣風吹起,忽來的冷戰讓他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他低身拾起了地上的衣服,慢條斯裏地穿上,完全不在意自己面前還有個人,完了,還不忘用手整了整頭發,然後朝着大廳門口的方向邁開了腳,他的腳步才邁出兩步,右手臂就被一股力量拉住,他沒有回頭,輕佻地說着:

“請問這位先生,你礙着我走路了,剛才的事我還沒要求你道歉,我也不想追究了,請你放手,謝謝。”

“你很想走嗎?”

“當然。”他轉過頭眯笑着看着滕岩,“我得去解決還沒消的火啊,身為男人你應該知道這個時候有多難受,怎麽,我在這裏妨害風化,換個地方,先生,你就管不到了吧。”他一擡手,掙脫掐制自己的手,就要走,但一股更大的力量将他拉入一個溫暖的懷裏,趁着他沒反應過來,滕岩用雙手掐制住男人的雙手倒扳到他的背後,由于使力較大,兩個人收不住勢地往牆上倒去,滕岩技巧地收住力量,讓兩個人向後踉跄着靠在了牆上,而此時他将男人緊緊地壓在了牆上。

黑暗中,只剩下兩人的喘息聲,

“我記得在力量上你從來沒贏過我,否則當初怎麽能将你追到手?然?”滕岩挑起了嘴角,借着近距離的優勢,讓對方看清了自己的表情。

林然除了微喘依然面帶輕佻地看着他,他不語地看着他好一會兒,然後輕笑起來:

“對啊,我怎麽給忘了,怎麽能在力量上違抗你呢,我應該好好服侍你才對啊,怎麽樣,大老板,想要什麽姿勢的?我可是什麽都行啊,想玩SM也沒問題,只要你價格開的合适。”

說完,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滕岩的嘴唇,

“不知道幾年不見還合不合你的胃口,當然,我的技術現在可是如火純青,保你滿意,要不再給你加個套餐,這可是最大的優惠了。”

滕岩的心為此被燙着了,但他還是冷靜地看着他,不為林然的挑動而波動自己的情緒,對方在激怒自己,如果發怒了正稱了他的心意。

“你的技術?當然,我相信你在床上的表現,那叫床聲無以倫比,任何一個蕩婦都要對你甘拜下風。是不是要感謝我的調教?”

“當然,沒有你怎麽會有我今天的成就?是你讓我感受到了人間的極致,否則現在我怎麽能應付得了那麽多的男人和女人?”林然掙脫了壓制的雙手,将雙手順着滕岩的臂線繞到了他的腦後,雙手交叉扣住了他的頸,林然楊起了媚笑:

“要不要試試?”

滕岩伸手撫上了林然的唇,濕潤,彈性,跟印象中的一樣好,

“承你厚愛,樂意之致。”話語剛落,他印上了眼前的雙唇,輾轉着将舌探入了他的口中,略帶着口紅的味道令他厭惡皺起了眉,他的動作是立刻的,一手扣住林然的腰,一手扣住他的頭,馬上加深了這個吻,仿佛是要清除令他厭惡的味道,他的舌在對方的嘴裏掃虐着,他絞住林然的舌,輕咬住,再狠狠地吮吸着……

林然的腿一下子軟下來,滕岩立即用大腿低住他的重量,順着他的嘴角吮吻着來到他的頸上,輕咬了一下,林然一下猛喘起來,身體竟不住地抖起來……

“怎麽……幾年的……功夫……你的水平還停留在……原先的水平?”他又順着原路回到了林然的唇上,再次深吻上他,

黑暗中,寂靜中,響着濕漉的聲音及偶爾一兩呻吟與喘息……

“啊……”随着一聲痛喊,滕岩被推開了,他的嘴角挂着血絲,他不滿地盯着林然,而林然已沒有了原先挑笑的表情,一臉輕蔑地盯着他,然後用手背擦去嘴上的血跡,深吸了一口氣撐起自己的身體,冷冷地笑開了:

“很是抱歉,我突然間決定不接你這樁生意了。”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對着一時無法說話的滕岩笑了笑:

“其實我的行情還是看漲的,有空的時候希望你能捧捧場,再見,津井先生。”說完走出了牆角的黑暗處神采自若地走進了大廳……

滕岩并沒有追上前,他只是看着離開的背影,等人影消失在視線,向後靠在了牆上:

“小貓也長爪子了,有意思。”

衛生間裏,林然縮坐在馬桶上,用力地抱住自己,可是這身體還是止不住地抖着,剛才強裝的堅強和輕佻全不見了,剩下的只有軟弱與真實,他伸出舌舔了舔自己的唇,剛才的溫熱如此鮮明地感覺得到,剛才的心跳眩暈讓自己腿軟,苦笑着,他的影響力還是一如當年,除了美夢,還有惡夢,同年級,同年紀,同班,卻從沒有交集的兩個人卻在彼此年輕的生命裏相互交彙,不同國度的人,不同性格的人卻硬生生地扯在了一起。

下意識地,他捂住心口,一股酸楚直逼上來,他急急地吸氣着……他從口袋裏掏出煙,微顫頭目點上了火,

這時,兩個人推門走進來,一邊上小便池,一邊聊着:

“今晚真TMD美女不少,但真正有錢的都搶手啊。”

“對啊,不突出的企業美女都急着找大企業的小開啊。”

“是啊,唉除了龐氏哪幾位沒戲外,今晚有一個人你注意到沒?”

“人?誰?”

“你什麽眼神啊,一直跟在津井後面的那個聽說是這次津井株氏會社派來中國的總裁。”

“真的,我還想怎麽來了個新人,還以為是新召高層幹部呢,原來還這麽大來頭,不過沒見他講什麽話。”

“一直傳說這人很內斂,但做事手法比起津井森男有過之而無不及,又準又狠。”

“怪不得吳家,李家那幾位小MM一直在一起嘀咕。”

“是啊,好不容易多了一個黃金漢,确切消息說他未婚,而且連固定女朋友都沒有。”

“固定?”

“哼哼,別看他似乎話不多,好巧不巧我表兄和他原來在日本念同一個研究學院,花的很啊,什麽花都沾過,而且啊……”

“什麽,什麽?”

“我告訴你,你可別到處說。”

“行了吧你,說啦。”

兩人壓低了聲音,但還是能清楚地聽到:

“他還男女通吃啊,只要送上門的,他是一概不拒,據說幾年前在中國還留過學,中國還與中國的一個同班同學拍拖過,前衛吧,不過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突然間回日本繼續修學了,反正後來那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麽懸啊,真的假的。”

“切,信不信由你,消息絕對錯不了,不過,聽說當初那位中國學生也是很賤,兩三下就被他追到手,聽說追到後不到一周就上床了,後來還不是被人甩了。”

“也是,象他那種身份,肯定是玩玩而已啦。”

洗手的聲音停止後,外去的腳步漸漸消失在衛生間裏……

“再仔細說說……”

“你少八挂……”

林然的臉色随着這些話變得青白,他擰緊了胸口的衣襟,另一只手自虐地抓緊長細長的頭發,将身體靠在了牆上,重重的呼吸聲回蕩在空寂的空間裏,如果仔細聽,夾着一絲的啜泣聲……

*****

臉色略顯蒼白的林然還是舉手扣響了二樓的小會客廳,裏面傳來了宋于欽的聲音:

“是林然嗎?”

林然一聽,了然地笑了,伸手推開了門,

看着滿屋的人,他不好意思地伸手表示招呼:

“不好意思,各位,剛才有點事,所以現在才來。”

邊說着邊環視着在坐的人,還好,不在,

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他堆上笑容窩到了陳炫的身邊坐下,卻被陳炫用手臂往外推,

“炫,幹嘛,我做在你身邊這麽掉你價?你不知道我現在身份不菲的。”

“去去去,誰知道身上又染了哪個美女的胭脂味,我消受不起。”

“有嗎?”林然掀起身上的襯衫下擺往鼻下聞了聞,這一拉,原本襯衫下就身無一物,因這一動作而将腹部露了出來,加上原本就是去赴約的裝束,一條低腰的牛仔褲根本就套不住地挂在上面,肚臍眼可愛的因手臂伸展的緣故而成了橢圓形……,

“哇……”宋于欽贊嘆地立即跑到他的身邊,伸手摸上那裸露的腹部,

“啊……”

“喂!”

兩個驚叫聲同時響起,宋于欽已經被龐泷一把拉到懷裏,而被惡狠狠地盯着,而林然是受驚似地拉下襯衫,面色緋紅地看着宋于欽。

“怎麽,親親,難道我的身材已經讓你食不知味到這種程度了?”龐泷威脅似地将臉逼進宋于欽,

“沒沒,你的身材可比阿諾,肌內贲張,身材健美,所向無敵,可就是就是……”

“嗯?”

“天天看着你膠好的身材也會膩啊,好不容易見到一個新鮮的嘛……”

“宋、于、欽,你等死吧你。”龐泷将雙扼上他的脖子,氣惱地叫着,

“阿……彬……救命 ……”

“自作蘖啊……我可不管。”

“炫……哥……”

“可別叫我,我不參與這種家務事。”,

“你們……你們……想看着我死嗎?咳咳?”宋于欽的臉漲的通紅開始止住住地咳起來,見狀龐泷立即松手将他偻進懷裏,用手輕撫着他的背:

“唉,還裝啊。”

“你都知道啊。”

“就你那點技倆。”

“嘿嘿,那我可不可以多摸一下?”

龐泷一下子将他從懷裏推出:

“你真的想找死,我也不阻攔。”

“嘿嘿,哪敢,哪敢。”

“HI,陳炫,我的行情真這麽看好?”林然再次坐在陳炫的身邊,推了推他,

“哼哼,你少到底放電就天下太平了。”陳炫擡起身往齊孟瀾邊靠了靠,林然見狀又是跟着挪過去,轉眼前三個人擠成了一團,齊孟瀾被擠在扶手邊上,陳炫擠在中間,林然涎笑着爬在陳炫的身上,齊孟瀾看着嘆了口氣:

“然,不要再擠了,我可受不了。”對于林然這種使性子的玩笑,他都見怪不怪了,對于林然他都是一種格外的包容,如果不是林然,他和陳炫還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了。

“嘿嘿,我免費倒貼,還有人不要,當然要小小報複一下。”

陳炫火大地伸手扣住林然的脖子,将他扼制在胸關,一下子看過去,很是暧昧十足,整個屋裏響着林然的求救聲和齊孟瀾的笑聲。

就在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津井滕岩舉步走進來,看着沙發上的情景一下子收住了腳,很少在衆人前表現自己情緒的他,立即皺起了眉頭,他不緊不慢地蹁步到森男身邊,微扯着嘴角,冷冷地開口:

“林先生,沒想到你的行情真是不錯,遠到陌路人,親到朋友都可以上手,真是小看你了。”

這話落聲不大,但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到了,森男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這是滕岩?不可能吧,而陳炫的感覺是自己好象搶了他的最重要的東西一樣,短短的一句話裏卻透透着濃濃的占有欲,難道,他低頭看着林然,

林然變了一下臉色,但卻仍是笑着抓緊了陳炫欲放開的手:

“行情好不好,不勞貴客操心,只要大爺我願意接的生意,也不用你來核準,你有這個權力嗎?”

“是嘛,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在我的熱吻下軟了腿腳,站不住。”

啊?

所有的人都張大了嘴,聽到什麽了?

這兩個人也會有交集?

“那個,滕岩,那個……那個……”森男困難地問:

“你剛才所說的舊識……”

“哼,就是這位林先生啊。是不是啊,然?”

“是又怎麽樣,不過是個老相識。”林然從陳炫的懷裏坐起,冷冷地靠在了沙發背上,

“老相識?不對吧,應該是老相好吧,你的記憶力衰褪的這麽厲害了?更确切的說,我們還是一對愛人同志吧。”

“滕岩?”森男驚訝地看着他:

宋于欽随着森男的問話也望着他,

“難道就是他……”

“對啊,森男表哥,就是他啊,最後玩個失蹤的游戲,很上手啊,也不知道這幾年還騙了多少人。”

林然的臉色因他這話變得煞白,咬住了下唇卻沒有回話,

“滕岩,你話別說的這麽尖刻,他不是這種人。”陳炫立即否認他的話,齊孟瀾也跟着開口:

“是啊,津井先生,你們之間是不是有誤會?”

“誤會?你以為他一臉無辜就沒做過什麽?不知道他一臉的清純騙死人不償命的,很不幸,我就是其中的一個,想想多年前都可以手到擒來,更別提現在了,勸你們還是各自小心一下自己的愛人會比較安全一點。”

可就在話剛落音的同時,林然猛地站起來,抓起桌上的茶杯一下子朝着滕岩摔過去,接着又是一個,他死命地咬死了下唇

滕岩一個躲不及,直接被敲上了額頭,他驚訝地捂着頭,血從指縫中流下,

衆人這才驚醒過來,陳炫和齊孟瀾起身合力制住失控的林然,林然全身發抖着,止不住地猛吸着氣,臉色已變成死灰,眼裏充着血,嘴裏不停地叫着:

“你憑什麽這麽說?你憑什麽?你憑什麽糟蹋我的心,憑什麽!”最後一句話他扯着嘶喊着,終于眼淚從他一直帶笑的眼裏流了下來,他将臉埋進陳炫的懷裏,緊緊地附着他,借此想止住身體的顫抖……

滕岩意外而又心疼地看着他,但他始終沒有再說話,但他身邊的人已将他扶起:

“快送醫院,快點。彬,快點。”

“好。”

“不用了。”

“怎麽 可以,可能口裂挺大的,現在血都止不住。”

“我沒那麽嬌弱,沒事,我不去醫院。”

“但是……”

“你們也不想今天晚上的事見報吧。”

“好吧,于欽,打電話叫李醫生來。”龐泷皺着眉對于欽說,

一時間,整個屋裏誰也沒有再說話,但誰也不願意打破這種僵持,也許這一切的原因也只有當事人才能說的清楚,但現在卻不是時候……

第七節

林然不語地躺坐在床上,剛才顯得蒼白的臉色有了一絲的回色,他低垂着眼簾,在床沿邊上坐着宋于欽和齊孟瀾,一個手裏還拿着水杯,另一個則是不安地看着床上的人,

“林然,你還好嗎?”宋于欽輕聲地問了問,“感覺哪裏不舒服?”

床上的人緩慢地搖了搖頭,仍不不作聲響,

“再喝口水吧,會好受些的。”

“是啊,然,再喝些水,看你臉色這麽差。”

“要不,再躺一會?”

在他們關心的話語下,林然終于輕擡起了頭,原本那輕佻、花俏的臉此時卻是一片的死寂,望着宋于欽與齊孟瀾的眼裏透着濃濃的絕望,似乎這才是他真實的一面,無助,絕望,他伸手抓住于欽由于關心放在蓋在他身上被子上的手,他的手還是不能自制地微顫着,他的手緊緊地拽着,似乎這就是唯一的救浮物。

宋于欽感到手已有一些的辣痛,但仍是用另一只手撫住他:

“林然,沒事的,我們都在,沒事的。”

林然看着眼前的人,心裏有了一絲的安慰,慢慢地放松了原本緊張的身體,他微微向後靠在了床頭,用歉然的神情看着他們: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實在是……實在是太失控了,破壞了你們的難得的聚會,宋工,真不好意思。”

“別這麽說,誰也不願意發生這種事,但這也不是誰的錯,別放在心上,好好休息吧。”

“然,你真的沒事嗎?要不把李醫生也叫過來?”

齊孟瀾不放心地也坐在了另 一邊的床沿上,将水暫放在了床頭櫃上,

“沒事,不用了,這又不是第一次。”

林然看着齊孟瀾,微笑地安慰他,

“不是第一次?難道你經常這樣?”宋于欽不禁問到,

“也……也不是經常,多年前是經常……後來就很少……只是最近……”林然困難地啓口,卻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

宋于欽有點了然地看着他,靜默了一會,

“你先休息一會吧,有事就叫一聲,我們就在這附近,傭人們今晚會特別注意的。小齊,跟我先出去吧。”說完起身轉向了門口的方向,他剛邁開腳步,林然卻出聲了:

“宋工……”

宋于欽轉頭看着他:

“怎麽了?”

林然一會看着他,一會又低頭,來回重複了好多次,而宋于欽仍是耐心地看着他,

“那個……那個……他……他怎麽樣了。”終于他低語地問,

宋于欽輕翹起了嘴角:

“現在……還不知道,”齊孟瀾一聽他這麽說,剛想開口被他的眼神止住了,

“剛才李醫生說要縫合,可能傷口太大,可能得縫個七八針吧,阿泷他們在隔壁房間裏呆着,哦就是滕岩現在躺的房裏,具體的情況可能我得過去以後才知道,出血比較厲害,搞不好可能真得送醫院。”

林然一聽,整個人都呆住了,不安擔心的神情浮上了臉,他的手絞緊了被,輕嘆了一句:“是嗎?”

“你也別太擔心,應該沒事的。”

“我,我才沒擔心……”

“好了,你先休息一會,有什麽事等你好些了再說,我們先出去了。”

宋于欽不等他回答,伸手拉過已站在他身邊的齊孟瀾走出了房外,并一路走到了客房盡頭的小客廳裏,

齊孟瀾有些不滿地問:

“宋設計,你為什麽要說滕岩傷的那麽嚴重,根本沒有的事啊。”

宋于欽不慌不忙地為自己倒了一杯水,轉過頭看着他:

“你不覺得他與滕岩之間并不是那麽的簡單嗎?我這麽說只是想知道滕岩在他心中到底有多重的位置,好确認一下要怎麽做啊。”

“你,你要做什麽?”炫現在整天都說于欽現在是滿肚子算計的壞水,剛開始還不信,現在有種明白的感覺,

“做什麽?嘿,暫時不能告訴你,你看着就行了,至少嘛,得挖到他們的過去才行,否則弄得滕岩沒心思幫我們打工,這種生意虧大了。”

齊孟瀾吞了吞口水,看着滿臉算計的宋于欽:

“你你……”

“嗯?我怎麽了?”

“沒,沒什麽。”開玩笑,現在多說什麽,說不定又算到自己頭上來,管他要做什麽,反正他肯定會有分寸的。

宋于欽一口飲盡杯裏的水,然後對着他說:

“好了小齊,折騰了大半夜,很累,你也休息去吧,你和炫哥的房間就在樓梯口右數第二間,趕緊回去休息啦,要不然,炫哥會跳出來找我要人的。”

“那你呢?”

“也休息去啊。”

“不去看看滕岩?”

“看什麽看,那點小傷口又不會要他的命,休息兩天就好了,剛才還不是你一定要跟我陪林然,早該睡了。他現在打了消炎藥,也睡了。”

“你怎麽知道?”

“去林然那邊之前,我交待李醫生的,而且他也要求病人要多休息,其實滕岩這段時間也很太忙了,一直在中國市場上各個城市跑,也難為他了,也趁此讓他休息一下好了。好啦,好啦,趕緊回去啦。”

“那,好吧。”

“我跟你一起走啦,我們隔壁屋……”

聲音随着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走廊上……

**

雖說已步入初夏,但半夜的溫度仍是寒意襲人,一個身影小心地打開房門,四下探望着,不會便走出房門,輕手輕腳地走到自己隔壁的房間,身影伸手扭了扭門把,門無聲地開了,身影輕輕地閃了進去……

靜靜地站在床前,床上的人睡的不是很安穩,借着微弱的月光,床上的人不時輕皺着眉,手不時不安地扯下被子……

床邊的人伸手将被子重新拉到肩上,伸手輕碰了那纏着紗布的頭,手微微抖着上下撫摸着紗布,慢慢地走移到了睡着的臉上,輕觸着那溫熱的肌膚,身影慢慢地順着床邊跪坐在了地上……

“生病時你還是這麽調皮,睡覺時你還是這麽不安份……”手疼愛地撫了撫他的臉,

“你變得成熟好多……但還是那麽霸氣,專橫……”

“痛不痛啊?我下手是不是真的很重?”

床上的人微微地動了動身體,将臉微微地噌了噌附在自己臉上的手,

床邊的人受驚吓地縮回了自己的手,他不再說話了,然後站了起來,就象來時一樣,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轉身無聲地走了……

當身影回到自己房裏後,對面的房門卻無聲地開了,房裏的人若有所思地看着關上的房門,無聲地笑了,可是他的笑還沒出聲,腰就被人從後面摟住了,門也順手被關上了,他的身體被轉了個圈靠在了門上,

龐泷不滿地看着他:

“你又在策劃什麽陰謀了?”

宋于欽向前輕吻了一下他臉:

“都知道了,還問我?”

“都計劃好了?”

“嘿嘿,不能告訴你。”

“哦?”龐泷一下子攔腰抱起了他朝着床邊走去:

“沒關系,在那裏你會如實告訴我的。”他一把将宋于欽扔在床上,并撲在他身上:

“今天的事還沒找你算帳,你不地以為我會放過你吧?”

宋于欽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你要是放過我,我才覺得奇怪呢,不過……”

他狡詐地笑了笑,一使勁将龐泷翻身壓在了身下,然後微喘地笑着說:

“今晚啊,我替你算這筆帳,不過呢,在這之前,你答應過的……”他不說話地看着龐泷,

龐泷有點冷汗涔涔地看着他:

“你你……不會……”

“對啊,過年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要上我讓一次的,時間我挑,現在嘛……”他伸手挑開龐泷的睡衣,用手色色地撫上他的胸……

“可可……可……但……但……”龐泷緊張地全身崩緊地感覺着胸口劃動的手,

“沒這麽的可是與但是吧,我們都在一起這麽多年了,從來沒上我上過,要求一次也不過份,而且你也是答應在先的。”說完一個使勁扯開了龐泷的睡衣,

“啊……親親,冷靜一下好不好?我們……再……商量,商量……”

“沒有商量餘地,你覺悟吧……”

……

這天晚上,這個房間裏響起了不一樣的聲音,好象是有人被強上了……

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幾天的時間就在放縱與輕松裏渡過了,似乎在這期間發生的事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并沒有影響衆人聚在一起的歡樂情緒,大家都不露痕跡地回避着發生過的事,而兩個當事人就象沒發生過什麽事一樣相處着,顯得客套而又陌生,只是一個總是不時地望着某個地方發呆,另外一個總是不時地忘着對方若有所思,但卻都沒有再起任何肢體上的沖突,一個顯得不再那麽花癡,整個人變得清新而飄逸,有時讓人覺得就象是一個未出社會的大學生一樣,另外一個總是有一種錯覺,好象回到了那個初次相遇的時刻……

臨別時,滕岩由于頭布的傷并且要了解龐氏總公司的操作與下一步規劃而與森男、任彬,宋于欽及龐泷留了下來,陳炫、齊孟瀾則與林然回到了南方城市,一切似乎就這樣劃上了句點……

***********

機場裏,

溫柔的聲音響起:

“請搭乘*****航班前往**城市的乘客請到**登機口準備登機……”

“走吧,登機了。”陳炫一手搭着齊孟瀾的肩,一邊招呼着林然,

林然一身清爽,完全沒有剛來時的花俏,他溫柔地笑了笑,将手裏的行李塞到了齊孟瀾的懷裏,

“喂,你幹嘛,不想幫忙也不要這樣嘛。”陳炫叫了起來,

“這些本來就是你們的行李啊,我可是什麽都沒帶,有的話就是宋工借給我的這身換洗衣服。”

“那也沒辦法啊,我的衣服你又太大,瀾的衣服你又太緊,只有阿旺與你身材相當,難道要我犧牲休假時間給你買衣服?”

“不敢,那麽,陳總,借我錢。”

“什麽?借你錢幹嘛,想拿着我的卡刷衣服去?想報複也不是這麽個報複法吧。”

“一句話,給不給?”林然又恢複成原來的神态,眯着眼盯着他,

“給給,不給你還不登飛機了?”

“我是不登這班飛機了。”

“啊?你說什麽?”陳炫一下子驚異地看着他,

“我登的是飛向另一個城市的飛機。”林然說的很應該,好象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事一樣,

“你想幹嘛?”陳炫收起了玩笑的笑容,

“放心,我不會幹嘛,我去尋找一些曾經的東西,放心,不過多久我就會回去的。”

“你……真的沒事?”

“沒事,放心吧,一到那邊我就給你打電話,讓你找得到我,可以了吧。”

“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說呢?”

正在這時,機場裏又響起催登機的聲音,陳炫不語,終于拿出一張卡,順手寫了密碼塞給了林然,轉身拉着齊孟瀾:

“我希望你說到做到,否則,我将永遠不會原諒你,不認你這個朋友。你要記住我說的話”

“可是,炫,然他……”齊孟瀾看他們,不安地開口,

“沒事的,我們走吧,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陳炫安撫着他,對着林然說:

“保重。記住你說的話,如果明天你還不打電話給我,你知道我會怎麽做。”

林然笑了笑,對着他們,但眼裏卻隐約地顯着濕氣:

“好啦,快走啦,再不然,真要誤機了。”

******

林然擡頭望着已慢慢變小的飛機,低下了頭看着手裏的卡,臉上露出掙紮的表情,終于他轉身走向了購機票處……

而此時,同一城市的某一個地方,一個男人拔着電話:

“小姐,我想訂明天下午去***城市的機票,對,全名津井滕岩,是,是日本人……”

第八節

閃過不同的情緒,此時已是中午時分,來來往往校門的人很多,他的駐足讓人很難忽略他的存在,不時走過身邊的人好奇地看着他……

終于,他邁入了一直令他遲疑的校門,就好象這個校門是通往過去的時光大門,一時間他的心裏已分辨不出是什麽感受,從校門進入是一條長而寬的林蔭道,道兩旁的樹是從建校之初栽的,如今早已是郁郁蔥蔥雖然道很寬,但是茂盛的枝葉卻将道路從兩邊摟抱在懷中,不論春夏秋冬,陽光總是斑駁地散在道上。有木棉樹,火鳳凰,還有白玉蘭樹,每年春天與初夏時節,整個校園都散發着木棉花與白玉蘭的味道,溫和的風在傍晚的時候吹在臉上,人都會陶陶然……

隐約中,道上走來了兩個年輕的身影,朝氣,年輕,奮發,兩個人雖然不是親昵地依在一起,但偶爾環住彼此的肩,不時地對視着笑着,那眼裏盛着滿滿的深情,個子略小的那個總是認真地聽着另一個說的話,嘴角總時不停地微笑着,另一個總是滿帶愛戀的目光巡視着對方,兩個就這麽和諧和溫馨……

林然的眼突然間覺得被刺痛了,眼裏漲滿了酸楚,腳釘在原地無法動彈,身體幾欲回頭逃出這個大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将眼裏的濕意咽下,然後邁開腳步朝着大道走過去……

一路,他走走停停,在操場邊,一年男孩對另一個男孩用略帶生硬的中國話說:

“林然,只要你在十項全能上勝過我,前面的事就既往不咎。”

“想不到你這個小日本還能說出這種成語,看在你努力學中文的份上,我奉陪。”

“不過要是你輸了,你得成為我的漢語專職老師,全天的,不收費的,不分時間地點的,不能有任何意見和異議。”

“你……”

“怎麽,這麽一點小小的要求都達不到?”

“好,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少先得意了。”

“好,那你是接受了?”

“對,君子一言。”

“馬難追。”

男孩一怔,轉而大聲地笑了起來,笑聲回響在無人的操場上:

“對,對,馬是很難追的,兩條腿的人當然是跑不過四條腿的馬,哈哈……”

**

林然慢慢到地踱到了**系的小圖書館的窗下,窗臺上坐着兩個人

“你非得到圖書館來練漢語嗎?”

“這裏安靜啊。”

“你安靜,別人可不安靜!就你那BIE腳的漢語,誰有辦法靜下心來看書啊。”

“所以我才和你一起到這個圖書館不用的藏書間啊。”

“你簡直,簡直是不可理喻。”

“什麽叫不可理喻?”

“不跟你說了,小日本。”

“你歧視我的國家。”

“你國家幾十年前還侵略過中國!”

“那是歷史,至少我現在是和你友好往來。”

“那是我們國大膽量大。”

“那你還罵我小日本?”

“你這個死小日本……唔……”後面的話被封在了對方的嘴裏……

一聲巨大的響聲響起在寂靜的收藏室裏,一個是不敢置信地推倒了侵犯自己人的,一個是滿臉委屈地看着推倒自己的人,

“然,我喜歡你。”

“放屁,你用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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