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4)
發,被撞到的人有點懊惱地伸手抓了抓剛剪完的頭發,挑起了眉:
“大哥,你今天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被我破壞了吧。”
“啊?”
“啊什麽啊,有沒有吧。”
滕岩呆立着搖了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否則我的債務又要直線飚升了,股票的行情都沒你看漲。”
滕岩又點了點頭,他的目光貪婪地盯着對方的臉,林然被盯的不自在地摸上了自己的臉:
“怎麽,這頭發剪得是不是很欠打?”
搖搖頭,
“那是我長得很對不起人民大衆?”
“沒,很适合,很好看。”
一句并不修飾的話卻讓林然耳朵發紅,
見鬼了,
“好了,日本帥哥,你還走不走了?”
點點頭,林然切了一聲就先行上樓了……
津井滕岩一直看頭前面的背影,
沒想到在并不怎麽修飾的外表下竟然藏着這麽漂亮的一張面孔,還有那不屈服的眼神……
跟在不遠的後面,宿舍漸近了,在臨近宿舍時,一陣稀噓聲傳來:
“老天沒眼,林然,沒想到你這麽漂亮?”
“我們宿舍可也有舍草了,我敢保證,明天只要一天,你絕對為成為今年與津井齊名的風雲人物。”
“林然,後天聯誼,一起去吧,有你坐陣,絕對錯不了。”
……
門外的津井滕岩抓緊了手中的浴巾,腳步略帶沉重地走進了宿舍……
第十一節
在小型卡拉OK廳外有一個小小的成蔭的榕樹林,并不多的榕樹,但由于榕樹已存在近百年的時間,所以特別的茂密,在樹蔭下被小OK廳的老板添置了幾張長椅,成為一個小小的休息場所。
林然不耐煩地倒向長椅的靠背,真搞不懂大家為什麽都樂此不疲地熱衷于這種所謂的宿舍聯誼,這跟選秀搭對有什麽區別?象個白癡一樣的推介着自己,而且還不忘給對方留一下好印象,跟女生打交道還真是很累人,而且女生們倒是更積極,好象急着推銷自己一樣,完全看得出幾個女孩子正極力将其中一名女孩子要搭給自己,剛見面時看得到對方眼裏的驚豔,雖然她長的确很漂亮,有點羞澀,看着自己的時候總是甜甜地笑着,這樣的女生哪個男生見了都會把她疼在心裏的,可是……
“呼……”他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無聊地伸長了雙腿……
可是為什麽那位小日本晚也跟着來?
從來對這種聯誼不屑一顧的津井滕岩今晚怎麽也會跟着來?
而且一雙眼睛不盯女生老盯着自己轉,讓自己總懷疑今晚是不是沒整理清楚就來了。
雖然對于剛入校不久,被高中三年極力壓抑的學習與高考壓力中剛解放出來,對大學校園生活充滿着驚奇的新生們象前輩一樣,要結識女生先從聯誼入手,接着就是學校裏每周固定的舞會,然後慢慢的就有一批所謂的新代的姣姣者出現,如果入校成績還可以,而且能在班裏擔個一官半職,進入學生會擔任重要職位的機會就很大了,至少在這個年代畢業後學校的一張推薦表有時是個很大的作用,更不用說直接推薦就業了……
“很,累,嗎?”
正出神想着的林然面前出現了一罐可樂,他怔了一下,津井正站在他的旁邊看着他,高層次人的生活啊,林然笑了笑,伸手接了過來,要是自己頂多讓自己喝口礦泉水就不錯了,難道這就是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最基本差別?
站着的人在他的身邊坐下,
“怎麽跑出來了?”津井滕岩轉着手中的可樂問着,
“你不也跑出來了嗎?”
“我不大合适中國大學生的這種玩法。”
“哦?”林然挑起了眉,
滕岩看着這付明知故問的神情,笑了笑:
“是是是,本來是不想來的,但出來湊湊熱鬧還是可以的。”
“可是看上去你對座的女生還是挺中意你的。”
“不是吧,是那位甜甜的女生中意你吧。”
“不對不對,明明大家都在為你介紹。”
“不對,看看對方那些小女人更是很積極地将目标對準你!”
兩個人争得越來越來勁,突然間兩個人對視着停了下來,都大笑起來……
“幹什麽嘛,我們兩個,好象是急于推銷。”
林然大笑着揮着手裏的可樂,可惜的是他的笑還沒夠,可悲的事情又發生,他手裏未喝完的可樂優美地劃了一道弧線,然後很成功地散在了原本笑看着他的津井的身上,頓時他頭發就象是剛從水中撈起的一樣,可樂正不斷地從發梢滴下,
林然的笑截然而止,他的臉慢慢地慢慢地轉為了戚苦,無言地看着眼前的人,再看看手中的可樂罐,終于他發出了哀嚎:
“我的錢啊!”
看着林然苦難的臉,滕岩奇怪地問:
“這和錢有關系?”
林然哭喪着一張臉問他:
“請問你這件衣服又值多少錢?”
“折合人民幣差不多五百元,怎麽啦?”
“五五五百元?殺了我吧!”林然跳起來
“啊?”
林然一邊轉圈一邊不停自語:
“CD機一萬一,外文雜志一百二,耐克限量運動鞋四百三,T恤七百八,加上這次五百元,啊!天要滅我啊!”他抖着手指着滕岩,顫着聲說:
“津井,我賣給你算了好不好?”
“賣?為什麽?”
“已經快一萬五千塊了,我怕在這四年時間裏我是還不了了,還有,求你一件事,好不好?”“你很缺錢嗎?要我借你嗎?沒關系,一百萬以下沒什麽問題。”
林然一下子傻在了當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百萬太少是吧,那超過一百萬你要給我一點時間,我得讓日本那邊寄過來才行,你看這樣行嗎?”
“一,一……你有這……這……這麽多……”
“多?不會吧,這些我得用一年啊。”
林然抖着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終于下定決心:
“津井,請你以後不要再靠近我十米,以內距離,當然宿舍裏除外,算我謝謝你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了,留下津井一頭霧水地看着消失的背影:
“我不是說願意借啊……為什麽不許靠近?”
在莫雨的宿舍時,莫雨笑得不住地用手敲打着桌子,而津井滕岩不滿地看着他,
終于他上氣不接下氣地擡起頭:
“我,我終于知道林然有多衰了,哈……不到一個月啊,一個月啊……”
“不要再笑了,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麽一回事,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滕岩火大地看着他。
莫雨喝了口水,終于将所有的緣委說了出來,津井卻是越聽表情越變得奇怪:
“我,我沒想要他賠錢啊。”
“問題是他認為他要還啊,更絕的是只要一碰到你,他準得有賠錢的準備。”
“哦?”
“雖然你們平時不怎麽講話,也沒怎麽在一起,但你仔細想想,只要是你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一定會損壞你的某樣東西。”
“這麽說仔細想想倒真是這樣。”
“而且他一根筋認定要還錢的。”
“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一見我就象掉了錢。”
“那是當然,誰讓你身上穿的,用的都是名牌貨,而且都是限量産品,他見了你不怕才怪,而且他現在是每周兼着三份課外兼職,這樣下去,他非過勞死不可。”
“這樣子啊……”
轉眼到了校運動會的報名時間了,班裏的體育委員正積極地鼓動同學們報名,而林然則是懶洋洋地地靠着窗戶,對眼前的熱朝天無動于衷,任憑體育委員磨破嘴皮就是不願報,而站在一邊的津井滕岩看着他困乏的臉色,不免有些心疼,終于象是想到了什麽他走到了窗邊:
“林然。”
林然将困乏的目光轉向了他,頓時吓的一下子跳起來:
“津井大爺,我的錢跟你無冤無仇,請你不要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再出現在我面前好不好?”
看着眼前突然變得面無血色的林然,津井不知道是該大笑還是替自己感到悲衰,還是直接将他抓來狠揍一頓,可是見着他除了主要課目外其他選修課幾乎都是逃課打工,而精神不濟更是影響了他的學業進度,想着他又往前走近了林然,
林然更是貼緊了窗臺,幾乎是用驚恐的神情看着走近的人:
“大爺哎,你別再走近我了,看上去你今天的衣服好象也是價值不菲啊,我可不想把我畢業後第一年的工資全墊上了……”
津井笑看着動作誇張的林然,重重地咳了一下:
“林然,我們談個條件吧。”
“啊?”
“跟我來。”
“喂,你別拉着我啊,去哪?”
不管被拉着的人大呼小叫,津井直接将林然拉到了大操場旁的看臺邊上,
津井滕岩靠在護欄上:
“林然,我們打個賭吧。”
“打什麽賭?”
“你不是欠了我一大堆的債嗎?”
“你你不會是要我現在就還吧,我我我還沒那麽快攢夠。”
“二周後是運動會,是吧。”
林然擡起眉看着他,你又不是體育委員,管這麽多幹嘛?
“你好象什麽都沒報吧。”
“這種事又不強求的。”
“這樣吧,我報十項全能,你也報。”
“為什麽我也得報,十項全能?你開玩笑,我哪有那麽多的準備時間,你想玩,我可不想陪你玩。”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據我所知,你在高中時也是個體育中的好手。”
“你調查我?”
“先別生氣,聽我把話說完。只要你在這次十項全能上勝過我,前面的事一筆勾銷,怎麽樣?”
“什麽意思?”
“就是所有的債務全免了。”
“這算什麽?”
“不算什麽,你必須憑實力勝過我,我不會放水的。”
“好!”
“但是要是你輸了,你要當我全職的日文老師,不管時間,地點,都由我定,你不能說不。當然,債務也全免。”
“你?”有這種好事?這怎麽看都是自己劃算,可是這其中沒什麽陰謀吧。
“怎麽,不敢?難道以前你在校的那些榮譽是偷着發給你的?”
“誰怕誰啊,就這麽定了,君子一言。”
“馬難追。”
林然正後悔于自己出口而出的話,卻被津井滕岩接上的話逗得大笑起來:
“對對對,兩條腿的人是跑不過四條腿的馬,哈……”
**********
對于新生們而言,到校後第一次的運動會終于結束了,每個班都在讨論了此次在運動會上的各項新聞與總排名,當然不忘那位甜甜地女廣播員,每個人還是沉浸在運動會的氛圍中,502的男生宿舍裏,五個大男生剛收拾完疲憊的身體,喝着津井滕岩的私家庫存飲料。
林然有點不服地坐在自己的床鋪邊上,頭上搭着浴巾,水還不時地從頭發上滴下,他有點惡狠狠盯着坐在自己對面的滕岩,而滕岩只是笑着喝着手裏的飲料……
這時林然上鋪的何風一手拍上林然的肩:
“林然,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事啊,還以為你什麽都不參加的,沒想到還能拿個全校個人全能第二名啊,太厲害了,明天不知又要迷死多少女生,這次你可是出了個意外彩。”
而在他旁邊的劉鵬接話着說:
“以後啊,我們502室就全校出名了十項全能的第一第二名全落在了我們宿舍,而且其中一個還是個留學生哦,林然,知道吧,今天上午的最後項目決賽上,很多女生向我打聽你的情況哦,原本滕岩就挺搶手的,再加上你這次外型這麽一變,我們宿舍可就是野草飄香了。”
“明天我們幾個一起去蹭頓飯吧,好好慶祝吧,名宿舍這第一步可是邁出去了,接下來各位兄弟啊,要一齊努力了。”
林然抓下頭上的浴巾,只低聲說了一句:
“我出去走走。”
頭也不回地向門口走去,
等他拐出門口後,滕岩跟着起身,對着其他人說:
“好啊,那就這麽定了,明晚我請客,我也出去一下。”
********
月光透過斑駁的樹影搖曳着,林然倚在緊靠看臺的欄杆邊上,看下操場邊綠草地上或走或躺的一對對情侶……
“想什麽?”
“沒什麽……”
“不覺得運動完後是一身的輕松嗎?”
“唉……對哦,托你大爺的福,真的好久沒這麽痛快了。”
“是嗎?”
兩人人誰也不再出聲,靜靜地向下看着……
“我輸了,現在你是大爺,請問大爺你什麽時候想開始學習漢語?”
“這個,過兩天再說吧。”
“我說津井,你的漢語并不差啊。”
“是不錯,但是對中國的成語,歇後語以及一些典故沒什麽機會了解,所以……”
“是嗎?”
“不是嗎?”
林然靜靜地看着對方,不再說話了……
兩個人的命運似乎就在這個晚上起就再也不能分開地絞在了一起……
第十二節
502的男生宿舍從此成為當校新生最着名的宿舍,最出名的人不僅是因為兩個人在校運會中拔中頭籌成為衆人注目的焦點,更因為其中一人特殊的身份,不僅風度出衆,覺穩內斂,更是對同學校友友善和氣,待人接物在校是出了名的,而另外一位卻是後天被發現,從來不引人注目的人卻在一夜成名,不僅是女生,更多的男生一夜之間驚為天人,原來一顆珍珠一直被埋藏在平凡中不被人發現,一直以為小城市來的人總是比較跟不上時尚,卻沒有想到帥哥都是打造出來的,僅僅改變一下不愛打理的發型卻驚豔住了所有的人,那天到教室上課,差點跌破的所有的人眼鏡,整個教室一下子溢滿了愛慕,不知道紅了多少張青春的臉。直到下課,好事者不住地說:
“真的好漂亮,沒有想到啊。”
“就是就是,鮮花是不需要施肥的,渾然天成啊。”
“就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啊。”
“即使是個男的,我也心甘情願啊。”
“不知道可不可以試試,以前的美女都是白見了。”
話沒落音,一張椅子已經被摔在了講臺前,所有的人尋聲過去,某個被讨論的對象冷冷地看着這群好事者,然後若無其事地坐下,一句冷冷的話語回蕩在空中:
“TMD,再讓我聽見嚼舌根,對不起了,大爺我手癢,你們可以試試。”
然後不管有多少人面面相觑或是女生眼中的愛慕指數,抓上書就往外走,從此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一位美人是可觀可不可碰也,即使是語言上。而此際一雙目光卻若有所思地開始飄浮在他的左右……
校運動會使他成為全校的名人,讓所有男生慶幸自己沒出言不遜,一個看似漂亮的男人在運動上卻出奇的驚人,所有的女生從此卻有了追随的目标,從此校園裏就流行着一句話:
津井滕岩是一杯淡淡的清茶,醇厚而又有深味,就象是會品茶的人品到上等好茶會感動的想哭。他是女人最安全的依靠。
林然是一杯濃烈的高濃度白酒,聞着香,喝起來太辣,但酒香卻能遠遠地吸引人……
原本兩個不同性格的人,卻在校運會後的某一天起,總是同進同出,雖然不是欲稱的俊男美女,卻也相得益彰,賞心悅目……
宿舍裏,
周未,五個大男生正圍着熱騰騰的火鍋,
“唉,沒女朋友的單身漢真是寂寞啊。”
“沒關系,有兄弟們陪着你哪。”
“兄弟哪有MM管用啊。”
“打你個見色忘友的東西。”
“喂喂,林然,最近情書有沒有見長啊,別光顧着吃啊。”
“你們說,我聽就行了,幹嘛扯上我?”
“不過二年級的那個校花聽說早已主動向你出擊了,有沒有這回事?”
“你們少無聊了,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與她玩這種愛情游戲?”
“這麽說就是有了?不得了了,全校的花都聞着我們的草香來了,不知道兄弟我有沒有這個福份啊?”
何風瞄着劉鵬發颠,嘲笑地說:
“你啊,看人家撿剩的能不能丢點渣給你。”
“我長得沒那麽對不起人民吧。”
“是沒有對不起人民,是對不起黨!”
“林然,何風他他欺負我。”
“懶得理你們。”
“說真的,林然,最近沒見你拼命打工啊,應該說時間很多的,幹嘛還沒空泡女生?”
“空?哼。”林然咬着筷子盯着一直埋辛勤往火鍋裏加料的滕岩,他擡起頭回望着林然,不帶危害地笑了笑。
“不會吧,你要泡還要問滕岩?你們關系好到這程度了?”
“神經!”林然又低下頭吃着滕岩剛撈到自己碗裏的羊肉。
“滕岩,怎麽回事?”
“沒有,現在他是我的專職中文老師,所以沒有什麽時間。”
“啊?就他那水平當你的老師?你不怕誤入歧途?”
“何風,你剛才說什麽?”林然突然間擡說看着他,
何風心底一寒,馬上低頭猛扒着碗的東西,
“沒沒,我什麽都沒說。”少惹暴力份子為妙。
林然白了他一眼又轉向鍋裏的美味,這小日本配料真的有一套,這湯不腥不臊的,連自己這不吃羊肉的人也覺的美味。日本真不愧是個講究吃的國家。
只是第二天,差不多全校的人都知道,最有紳士風度的津井滕岩身邊多了一位專職的暴龍級的中文,真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後會教出個什麽效果,只是希望津井滕岩不要也被同化成一個超級暴力分子就可以了。
**********
林然覺的自己的生活在慢慢地被改變中,生活中多了一個會時時盯着自己吃喝住行的人,當然代價是自己所有的課餘時間都被泡在了一起,就連周未也是,但回頭想想那一萬五,心想還是劃算了,也就認了,只求這位日本爺能早日獲取中國文化的精髓,自己的這種陪讀的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
從某天的下午開始,原本在圖書館或是教室或是宿舍的教育基地被移到了圖書館的被廢棄已久的藏書室……
“你非得到圖書館來練漢語嗎?”
“這裏安靜啊。”
“你安靜,別人可不安靜!就你那BIE腳的漢語,誰有辦法靜下心來看書啊。”
“所以我才和你一起到這個圖書館的藏書間啊。”
“你簡直,簡直不可理喻。”
“什麽叫不可理喻。”
“不跟你說了,小日本。”
“你歧視我的國家。”
“你國家幾十年前還侵略過中國。”
“那是歷史,至少我現在是和你友好往來。”
“那是我們大肚量大。”
“那你還罵我小日本?”
“你這個死小日本……唔?……”
林然頓然睜大了眼睛,
津井滕岩的臉在自己的面前無限地放大了,可是他的目光地是灼熱地看着,唇上的溫熱告訴自己的是被對方用嘴堵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
沒反應過來的林然突然推開了津井滕岩,
剛才那是什麽?
他的臉突然間漲的通紅,剛才是他的舌撬開了自己的唇而順便逗動了一下自己的舌,
下意識地他就推開了對方……
揮起拳就直擊上對方的臉,但滕岩還是一聲不吭,但看他的眼神卻象是要吃了他,熱烈,直接,毫不掩施,他的目光只在表達一種含義:我要你!
“我喜歡你。”
“你有病。”
“那好,換個說法,我愛你。”
滕岩看着他的眼:“我愛你。”
林然猛地抓住自己的衣領,咬着下唇瞪着他,但很快地,他轉身跳下窗臺向外跑去……
一直被打坐在地上的津井滕岩慢慢地站了起來,伸手撫上還在隐隐作痛的臉,看着窗臺,輕輕地笑了,笑的很滿足,但目光卻是充滿了愛意和疼愛……
*********
夜已很晚了,但林然的床鋪上卻還是空的,何風叫嚷嚷地說着:
“林然肯定是想通了去泡花去了,也不跟兄弟通一聲,太不夠義氣了。”
“沒關系,等他回來我們再好好地盤問盤問。”
“不對啊,滕岩,他不是一直都和你呆在一起嗎?怎麽不見一起回來?”
津井滕岩頭也不擡地換着睡衣:
“可能他有事吧,睡吧。”
“你一點都不擔心?”
他擡頭看着何風,臉上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他想回來的時候,肯定會回來的,明天早上還有課,快睡吧。”
正說着,門被大力地從外面推進來,
“林然,你怎麽才回來?老實交代,幹什麽去了?”
何風迎面上去抓着他問,但卻被林然一個使勁甩開了,林然冷着臉誰也不瞅一眼直接撲上自己的床位過被子蓋過頭頂就再也不出聲了。
“怎麽了?他他竟然喝酒了?”
“天下紅雨啊,滴酒不沾的家夥今天喝酒了?”
“他撞邪了還是失戀了?”
“喂,滕岩……?怎麽這麽快就睡了?”
剩下面面相觑的幾個人無言地對視着:
“不管了,睡了,睡了,明天再說啦。”
……
夜變得很靜,不到二米的過道隔着距離并不遙遠的兩人,
林然躲在被裏,卻毫無睡意,手撫在還泛着酒味的唇上心裏卻流過一絲的顫抖,
為什麽,為什麽?
我感覺不到一絲的厭惡?
為什麽那種感覺象是會溫暖整個人?
為什麽?
為什麽他要說喜歡我?
甚至于愛我?
到底怎麽了?
***
滕岩将頭枕在頭下,低聲地嘆了一口氣,
第十三節
誰也沒想到第二天看過去萬病不侵的林然竟然發起了高燒,
當宿舍所有的人都趕第一節課先走後,最晚起的何風推了推他要趕緊起床否則趕不上早餐的時間,他卻只是在被子裏模糊地應了一聲:
“我有點不舒服,幫我請假。”
何風只是以為他可能是因昨晚的事鬧點情緒沒有在意,就給他買了附近食堂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囑咐記得吃飯,因為宿舍裏最奉行的就是早餐一定要吃,身體的本錢都在這一餐上了。
“林然,今天早上你就不用擔心課了,我會幫你請個假,下午反正也沒課,回來再找你算帳,什麽事過去就好了,如果真是失戀的話,放心,會有PP女生倒貼給你的。我先走了。”
******
已經有點迷迷糊糊的林然聽着門被關上的聲音,明知自己身體已有發燒的症狀,但不知名的倔強就是不想讓宿舍的人知道自己生病,可以更肯定地說是不想讓對床鋪的人知道,昨天晚上胡思亂想了一個晚上,多喝了點酒,又受了點風,早上一醒來就不停打冷戰,特別是已進入秋未冬初了……
全身燒的沒有半點的力氣,過高的體溫讓他想渴得想喝水,他掙紮着爬起來,走向門邊的開水瓶,還好早起的幾個都有打開水預備的習慣,否則真的得跑到外面洗衣服的地方喝自來水了。
一陣眩昏襲來,他抓着開水餅柄的手在微微的發抖,終于倒上了一些水,但卻已不停的喘,他好不容易走回到自己的床沿邊邊喝着水邊想着要不要去醫務室一趟,看着桌上打好的粥卻一點胃口也沒有,還是再躺會兒看看再說,一個大男生跑去看病這自尊心上也有點過不去,而且有一項更不為人知的事情,自己實在是太怕打針了,而退燒最快的方法就是打針退燒藥。
這麽想着,他又倒回床上,不一會就有點神智不清地昏睡了……
門在林然陷入昏睡後不久被打開了,來人放輕了 自己的腳步,将手裏的書輕放在了自己的床頭的書架上,蹑手蹑腳地走到了他的床邊。
床上的人臉色出奇的漲紅,嘴裏還若有若無地發出一兩聲呻吟,
站在床邊的人猶豫地将手放在他的額頭上,
很快地床邊的人低聲地咒罵着:
“TMD。”
很快地他推搡着床上的人:
“林然,林然?”
林然在迷糊覺得有人在叫喚,勉強着睜開了眼,病中的人似乎總是特別的脆弱,當他調整自己的焦距看清來人時,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
“我……好熱……好難受……”
“我帶你去校醫療室。”
“不……我不……去……讨厭……去……”
“別使性子,來,起來……”
林然依舊掙紮着不肯起來,
終于床邊的人吼了起來:
“你再不起來,我揍你一頓,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不要我要!”
林然一下子呆在那邊,然後床邊的人直接抓起他的雙臂,給他披上一件長風衣,讓他趴在自己的背上,一下子從床邊站起來:
“我知道你現在很不舒服,別嘔氣,有什麽不爽等你病好了盡管沖我來,別拿自己的身體來開玩笑。抓緊了。”
林然趴在與自己差不多身高的背,一種病中的無助感因這身體傳來的溫度而變得更加直接,他感到自己的眼突然間熱了,為了不讓呻吟出聲,他将自己的頭埋在了對方的背上,雙手卻緊緊地扣緊了對方的頸……
剛吃過藥的林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屁股上傳來陣陣的疼痛,就知道那個破醫生會逼着打燒藥,害的自己很沒面子的在護士注射時要求他在自已身邊,如果不是他一直安撫着自己,搞不好今天這針還真打不下去了,護士氣得想找小兒科的醫生過來看一下心理年齡,還好不是在校醫務室,否則傳出去真的是臉都丢盡了。
等挂完點滴回到宿舍,已經是快中午了,
他讓自己躺下,倒水給自己吃藥後替自己蓋好被子就什麽話也沒說就出去了,本以為他還會說幾句道歉可是安慰的話,卻沒有想到他一句話也沒有就出去了,那臉色就象是自己做錯了什麽一樣,搞什麽嘛,會生病躺在這,還不都是你害的,倒好一點道歉的誠意都沒有,憑什麽還擺這種欠他八百大洋的臉色,TMD的,等病好了,要揍你個小日本滿地找牙,以解我心頭的民族恨……
正當他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他一直在咒罵的對象卻推門走了進來,然後走到他的面前将手裏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拿出自己一直以來寶貝的馬克杯,将袋裏的白色物質倒了進去,還将新買的葡萄糖加入其中伸手遞給了怔住的林然,看見他半晌沒接過去,就徑直坐在了床沿邊上;
“要我喂你嗎?”
“啊?”
“看來真的是病得不輕。還是我喂你吧。”沒等林然反應過來,他已喝下一大口,含在嘴裏,直接覆上了微張着嘴的人。
濃香的液體随着對方撬開的嘴裏被迫咽入了肚裏,等他回神的時候,對方還餘猶未盡地吮舔着自己地唇,于是奮力地用勁想推開,但對方似乎已經上了瘾,一把摟住了他的腰,将他的唇含入了自己的口中,不停地嬉戲着那急于躲閃的舌……
等林然再次找回自己的呼吸時,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地先靠在對方的胸前,耳邊鼓動着心髒的跳動聲,一聲比一聲激動,但聽起來卻是那麽令人安心,在彼此的周圍彌漫着濃濃的鮮豆漿的味道,對方的氣息與他一樣的濃重,一手死死地将他摟在懷裏,另一只手……
另一只手?
好象……
他順着他另一只手的方向看去,氣極地将他推倒在地,而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不支地倒在床上,無法形容此時的感覺,也許是羞憤形容最為貼切……
兩個人的宿舍裏響着重重的喘息聲,
兩個人的臉上都顯着不正常的紅,
林然憤然地看着他,對方卻毫不避諱地回望着他,
終于僵持被打破了:
“你個死小日本,趁火打劫啊你,你個變态,你喜歡男人,TMD的幹什麽找上我?滿街都是,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喜歡你了?”
“但是我愛你。”
“你給我閉嘴,我愛你?少在滿嘴挂了,要是我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出去抓一個女生說,我不管你的性向取向是什麽,別找上我!”
“但是我愛你。”
林然簡直快要抓狂了,好象不管自己做什麽都不能改變對方的決定,終于他挫敗地吼到:
“你愛我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我不會愛你的,決對不會!TMD你如果再敢對我做出什麽,我才不管什麽禮儀之邦狗屁,我,我……我會殺了你……”一口氣說這麽多,本來就是生病的身體已經有點昏眩,他倒在床上,不得已閉上眼睛想調整一下激動的情緒……
津井滕岩站了來,伸手将未喝的豆漿推到了他的桌前,靜靜地看他,
林然感到那視線的灼熱,剛想再次開口罵人,對方卻先發話了:
“我現在不強求你愛我,但你一定會愛上我的,我簽應現在開始不再碰你,你先好好養病,其他的以後再說……”
“我要取消那個約定,從今天開始,我走陽光道,你愛走什麽橋……随你……”
對方沒再出聲,但不會宿舍裏響起了開門與關門的聲音,一下子,整個空間顯得空蕩與寂寞,不出聲就表示同意了?
林然有點憤怒地将被子拉過頭,也沒再出聲……
******
從此502室開始形成了低氣壓,原來形影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