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7)
啊……
他溺笑的看着準備入睡的人,低頭輕吻了一下他的頭發:
“晚安,做個好夢,我的小魚。”
*****
燈被關上了,滕岩回到了對面的自己床,
林然依舊沒有睜開緊閉的雙眼裏卻流出了淚,無聲地再次消失在枕頭裏,他慢慢地蜷成了一團,用力地抓住薄被頂住自己的胸口,牙狠狠地咬住被,才能讓哽咽不沖口而出。
一種尖銳的痛苦并沒有随着動作而有所緩解,
剛才的希望有多大,現在的絕望就有多大,
為什麽,為什麽?
津井滕岩,這就是每次挂在口頭上的愛嗎?
你的愛就這麽廉價嗎?
我對你而言也是這麽廉價嗎?
是不是現在你發現了女人的相伴才是你的選擇嗎?
接下來是不是你就要借機會向我提出分手?
也許早就有這種想法了,
只是只是現在的大學生活太單調了,所以才需要我來給你調節一下生活?
在我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你之後?
在發現自己離不開你之後?
林然猛地将臉埋入了被中,死死地咬緊了牙關,不讓那種漫延的痛溢出……
津井滕岩,我給過你機會了……
津井滕岩,明天來臨時你還會一如既往地說愛我嗎……
津井滕岩從第二天起發現林然變了,但卻無法确定是那裏不對了,原本總是一臉陽光笑容的他不見了,代之的是總是一臉的憂郁,一雙笑眼再也沒有出現了,卻總是含着痛苦與若有所思的眼神追随着自己,在自己回望時卻又急急地調開,問他時卻總是推說沒事,不管滕岩使出什麽招,發火也好,撒嬌也好,引誘也好,卻總被他淡淡地回應着,滕岩着急不已,卻又心疼他的日漸消瘦……
漸漸地他發現只要是自己借口陪孟菲兒回來後,林然臉上明顯地露出了絕望,卻再也沒有詢問每次借口都是幹什麽去了,不是先上床睡覺就是坐在宿舍裏發呆,而滕岩心裏的內疚越來越強了,他決心要用全部的時間來陪他,至少要讓他露出以前的笑容……
*****
莫雨宿舍裏,開學前三天,
津井滕岩頹然地倒在他的床上……
莫雨好笑而又同情倒坐在靠椅上……
“莫雨。”
“請講,津井大爺。”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你做錯什麽了?”終于發現了?
“最近然他變了好多。”
“你感覺到了?”
滕岩火大地盯着,
“我不感覺到你感覺到啊?你不會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對他做什麽吧?”他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把拉住莫雨,危險地盯着他,
“我說津井大爺,就是借我個膽也不敢啊,再說他可是你的人,早就注冊死會了,最多,最多只能想想而已……”
“想想?嗯?”
“沒沒,想都不敢想……”
“哼……”滕岩放開他向後又倒在床上,
“我說滕岩,你的紳士風度真不是蓋的,對林然,對女生都彬彬有禮,風度到位,你怎麽整天就對我暴力相向?”
“我有嗎?”
“喂,別用那種善良的目光看我,沒用的。不過……”
“怎麽?”
“你如果真的緊張他,就該多看着他啊,你自己算算現在你陪孟菲兒的時間快與陪他的差不多了吧。”
“是嗎?真有這麽多嗎?”
莫雨站起在床邊坐下,用手推了推他,
“你不會最近左右逢源已經不知身在何處了吧。你也考慮一下林然吧,雖然他是個男孩子,但你也把人家吃幹抹淨了,不要以為這樣子就萬事大吉,人就是你的了,他就算神經再大條也不可能什麽都查覺不到吧,再說你這麽瞞他事情會不可收拾的,別對自己太自信了。”
滕岩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知道,但孟菲兒她我實在是放心不下她。”
“你再不快刀斬亂麻的話,我想不用多久了,小心啊,她不是個會吃虧的人。不要到頭來兩只船都沒踏牢而掉進河裏才發現自己最想要的是誰。”
“莫雨,你到底是幫我還是損我?”
“津井滕岩,站在朋友的角度我說的都是實話,少拿你們日本那一套來中國用,中國的國情你并不比我們了解,你要清楚,孟菲兒是個高幹子女,象她們這樣家庭長大的孩子想要的東西一定要到手的,別讓她的外表給騙了!”
“好啦,我已經很煩了,別再添亂了……”
誰也沒注意到宿舍門外站着已是臉色蒼白林然,
手裏的書已被捏得變了形,他迅速地轉過身消失在了樓梯的拐彎處……
滕岩嘆了口氣:
“莫雨,我想對孟菲兒攤開講,最近然的情緒很不對勁,我又忙着替他辦簽證與護照還得應付孟菲兒,真的沒有仔細照看他,昨天證件也下來了,暑假的課也補完了,所以,我也想趁開學前這幾天多陪陪,好久沒和他一起認真地呆過了。”
“喲,枯木開花了……”
“說什麽哪你。”
“我是說你終于想通了……”
“你說的對啊,沒必要為了感激而忽略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你對他是認真的?”
“你說是不是?”
莫雨不語地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
“一定要幸福哦,津井滕岩,你們以後的路不好走啊,別忘了,往往外表看似堅強的人,卻比誰都脆弱,往往從來不說愛你的人卻比誰都愛你。還有,小心那個孟菲兒。”
“謝謝”
第二十節
津井滕岩在第二天與孟菲兒說清楚了自己的立場,用十分誠意的态度表示了感謝與歉意,孟菲兒沒有說什麽,卻是滿眼複雜地看着他,然後對他說:
“我會等你的,等你發現我才是最适合與最愛你的人。不介意我有時候找你吧。”
對她的執着,滕岩有些感動,但還是紳士表示了感謝。
但是從那天莫雨宿舍回來後,林然徹底變了,張楊,無所謂,眼裏盡是不屑與輕佻,他開始早出晚歸,沒跟任何一個打招呼,除了一些必要的交流,他變得很少與津井交流,津井滕岩開始嘗到那種等待的滋味了,這就是這段時間以來林然等自己的感覺嗎?
着急,猜疑,
就這開學前兩三天的功夫,林然每天帶回來的是滿身的煙味與一種特有的香水味,由于近期對他的冷落與忽略,滕岩沒有開口問詢,只是盡心地想彌補,一邊更是積極地準備半個月後的日本行程,晚上總是買來林然最愛喝的豆漿放在開水裏溫着等着他回來,等他回來總是及時将打好的開水給他備上。
林然忙肯定有他的理由,自己應該給他一定的空間……
宿舍裏沒有開燈,
明天宿舍的人都該回校了,到時候還有多少時間相處?不過想想日本之行,倚在窗口的津井滕岩安慰地笑了,沒關系啊,到時候就有一個月的時間啊,到時候在一起時要好好愛他,彌補這段時間來的身體上的強烈渴望……
借着外面微弱的月光,津井滕岩猛地站直了身體,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一切,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将雙手挂在林然的脖子上,撒嬌地将身體挂在林然的身上,左右不停地晃來晃去,
林然愛昵地用摟住她的腰,附在她的耳邊不知說了什麽,女孩咯咯地笑開了,點了點頭,然後在他的臉上一吻,才向外跑去,不時還回頭揮揮手,林然沒有立即回身而是看着身影消失在宿舍區外才往宿舍方向走來……
胸口似乎被火燙着了,滕岩狠狠地抓住窗沿,轉身坐在了林然的床上,手握着拳一把猛敲在了床上,眼睛緊緊地盯着虛掩的門……
林然站在了門口,皺着眉,宿舍裏沒燈,那人去哪兒了?又去陪那位孟菲兒了嗎?
馬上忽略心頭的刺痛,咬了一下下唇,哼,關我什麽事,我再這他的話當真,就是個白癡,
他拿出鎖匙插進門孔,沒鎖?
伸手推開門,他的手卻被一把拉進去,被反身壓在了随即關上的門上,溫熱的身體一下子緊緊地貼壓在他的身上,
林然不會白癡到以為這是小偷,
熾熱的唇舌立即蓋上了他的唇,
在黑暗中,兩個人似乎都被點燃,許久沒有的肢體的接觸,在這一瞬間兩個人都壓制不住內心嚣叫的欲望,
滕岩伸手将林然身後的門反鎖上後,動作粗魯地将他身上的衣服撕開,唇卻不停歇地到處巡咬着,剝下林然的褲子後,來不及做什麽,只是手在林然的嘴裏沾濕了一下,探了探,解開了自己的褲子拉鏈,直接沖入了林然的體內,兩個人同時發出了嘶喊,林然只能将雙手緊緊地扣住滕岩的背,不至于因為突來的疼痛而跌坐在地,兩個人的胸膛因為急促的喘息而不時接觸着,滕岩僵着不動,終于,他只是将頭附在林然的耳邊咬了一下,立即搖身動了起來,林然呻吟出聲将頭伸直了,露出頸,這更便利了滕岩的吮咬,門因為兩個人的重量和動作而輕微地晃動着……
“啊……啊……唔……”林然雖然呻吟出聲,卻執意只順從于身體的欲望卻不肯開口,
滕岩有點惱火地望着他,惡意地身後抽了抽身體,猛地向前一沖,林然瞪大了眼睛,不成聲地猛喘出聲,一陣戰粟一下子從身下竄到了腦裏……
“叫我!”滕岩低吼着,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刺戮着他,但林然卻只是張口吸着空氣閉上了眼,滕岩一把抓起了他的雙腿,林然下意識地手抓緊了滕岩,滕岩大步地走向了林然的床,順着重量把他壓在了床上,兩個人卻因這個動作,滕岩更加深入了林然的體內,林然突然張開了眼,開始顫抖起來,滕岩一看,伸手一把掐住了林然的分身,
林然面色潮紅地将目光轉向滕岩:
“放……放……開……”
“叫我……我……就放開。”
“你……TMD的……小人……啊…………”林然已經略帶哭泣地叫了起來,滕岩惡劣地用拇指在頂端摩擦着卻并不放松手勁……
“叫我……”滕岩執意地維護着原有忽輕忽重的動作,固執地重複着,
就象坐了雲宵飛車,那種在天上落不下地的感覺一樣,身體叫嚣着要解放,但所有的出口卻被惡意地堵住,滕岩看他掙紮的表情,将拇指往裏輕輕地一壓再摩擦着,
“啊…………啊……滕岩……岩……給,給給我……岩……”林然再也受不了這種折磨,一下子彈起身體抱住滕岩用力吻上他的唇,
如願以償的滕岩加快了身下的動作卻仍不放開自己的手,在自己達到頂峰時,一下子放開了,身體卻更快地動作着,林然已然什麽話都喊不出來了,從來沒有過這種激烈過,他只想抓住什麽來防止自己溺斃,看着林然由于情欲而迷失,滕岩再也壓抑不住愛意,用雙手扣住處亂抓的手,深深地吻上了他……
“啊!滕岩……啊……愛我……愛我……我愛你啊別……離開我……啊…………”
“然…………我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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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岩滿足地摟緊了林然,不時地還吻上還在神游狀态的人……
林然已經話都說不出來了,身體無法挪動半寸,只能讓他上下其手,
兩人個在難得的靜寂中相處着,長久的壓抑地情緒似乎在這場歡愛中得到了渲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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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滕岩的幫助下林然終于洗涑完畢回到了床上,看着原本一臉情色的林然一下子恢複到原本的清爽,滕岩又開始心癢欲動了,他低聲咒罵着自己,伸手将水遞給了林然:
“然,還好嗎?對不起,我,我太粗魯了……”
林然擡眼看了一下他:
“現在道歉不覺晚了一點了嗎?”
“對,對不起,實在是……”對了,為什麽一直待溫柔的人突然間這麽的失控?對了,剛才……
滕岩原本柔和的臉漸漸的因這個原因而堅硬起來,
“然。”
“嗯?”
“剛才,剛才那位女生是誰?就是跟你又摟又抱又親的那位,這幾天你都不見人影都是因為她是嗎?哪裏認識的?這就是你天天晚歸的原因嗎?”
滕岩的這些問話令林然憤然地直起了身體,你憑什麽質問我?
“沒什麽人。”
林然無所謂的态度令滕岩不滿地提高了聲音:
“沒什麽人需要這麽親密嗎?難道,難道我不能滿足你嗎?”他的話還沒落音,就被林然迎面而來的拳一掌打得偏了頭,
林然渾身發抖地不讓自己再次揮拳,滕岩慢慢地回過了頭,眼裏原本的愛意與熱情已變成了冷冷的置疑:
“怎麽,她已經重要到你對我揮拳相向了?還是我剛才看錯了?”
“津井滕岩,這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林然不顧身上的不适一下子站了起業,憤怒地沖他着吼到。
滕岩眯起了眼:
“我和沒有任何關系?林然,我想知道這話的含義。”
滕岩不緊不慢中卻透着一股壓迫力,
“津井滕岩,你沒有這種資格來質問我,至少我林然要泡女人也做的光明正大,不象你那麽小人!”
“光明正大?”滕岩睜大了眼睛,咬着牙,
“對,我光明正大,不要說今天我泡女人,哪天我泡男人,上哪個男人的床你也管不着!”
這話令滕岩不由的舉起了手一掌掴上了林然的臉,林然一下子後退倒在了床上,
整個房間裏頓時安靜了下來,
滕岩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但心裏的怒火卻無法因此而停止下來,
林然由于身體的狀況加上這掌的不遺餘力,他出現了暫時的眩暈,慢慢 地回神過來,他勉強站了起來,沒有發火,沒有憤怒,用絕望的眼神看着滕岩:
“津井滕岩,你少當什麽正人君子,一邊上我,一邊與孟菲兒談戀愛很好玩吧。”
滕岩驚詫地看着他,
林然因自己的這些話而險些站不住,有些話講出來真是傷人不輕啊:
“你說你愛我,卻公然享受着我給你的肉體愛情,卻與那個孟菲兒談着精神戀愛,王子公主,真是光彩照人的一對不是嗎?”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然。”
林然對着他搖了搖頭:
“津井滕岩,你一次又一次以各種堂皇的理由來欺騙我,我在這裏等你回來的時候,你與孟菲兒在幹什麽?”
“不,不,然,你誤會了,那是因為,因為……”
“因為你不想欠她的情,不想令她難過,為了感謝她?”
“你,你知道啊。”
林然憤然地閉上了眼,将心中的那股淚意壓下來,再次睜開了眼:
“津井滕岩,你少拿這種理由來搪塞我!你不要告訴我不想讓我擔心才不告訴我!”
滕岩看着眼前幾近崩潰的林然,緊張地上前抓住他的肩:
“然,可事實就是這樣子。”
“你少欺騙我了,我不想再相信你了,那天晚上,我想只要你告訴我,我就不計較什麽,可是你還是說幫教授整理資料去了,真是可笑啊,你也許根本就不知道那天無聊的我在江邊公園看到了什麽,真是好笑啊,好笑極了,哈……”
滕岩這才明白那天晚上為什麽林然會那麽反常,而自己不僅沒有說明還一次又一次的編織各種理由來陪孟菲兒,看着眼前的林然就象是不真實一樣,随時都有離去的可能,他惶恐地上前一把抱住狂笑的林然:
“然,不是的,對不起,我,我真的不想讓你擔心,而孟菲兒我也确實欠她的情,對不起,對不起……”
林然停止了掙紮,毫無感情地地猛 掙開了:
“你不用道歉,兩個男人在一起本來就是不正常的,你和她很相配。”
“然,你胡說什麽?什麽叫很相配?”
“你不是很猶豫嗎?我替你選擇了。”他轉身想向外走去,滕岩一把拉住了他:
“這麽晚你上哪兒去?”
林然回頭笑了:
“放心,能收容我的地方多的是。”
“不行,我決不放你走,決不可能!”要失去林然的認知讓滕岩慌張的一把找起了他扔到了床上,縱身壓上了他:
“林然,我決不放開你,你休想借此從我身邊離開!”
兩人個在掙紮中角着力與意志,
“啊!”滕岩痛呼了一聲,林然推開了他,伸手抹去了嘴邊的血,站了起來:
“津井滕岩,別對我用暴力,我一點也不喜歡!”說完,冷冷地拿上包裝了些東西向外走去……
滕岩坐了起來,伸手捂上自己的唇,痛苦地閉上了眼:
“真是被莫雨說中了嗎?”
第二十一節
某市的師大新生宿舍裏,
林然悶悶地坐在靠床的椅子上,
林楓銘意外地看着他,
“然?發生什麽事了?昨天你到這裏後就不大對勁了。”
林然不語抓裏手裏的啤酒就往嘴裏灌,由于下咽過猛,他不住地咳了起來,林楓銘見狀趕緊上前急拍着他的背,見他咳嗽有所緩和,便倒了杯水順手拿來了紙巾。
林楓銘不安地看着還将臉埋在桌上的林然,
林然輕聲地回了一句:
“沒什麽,小事而已……”
“小事?小事你會這付死樣子啊?”
“真的,真的只是小事啊……”可是話卻在最後變成了哽咽聲,終于抽泣聲越來越大而趴在了桌子上……
“然,然,到底怎麽了?”林楓銘着急的看着他,轉身關上了宿舍門,高中時期一向樂天派不知愁的林然遇到了什麽事會變成這個樣子?能讓一個人有這樣大的變化,除非,除非是感情上出了問題,難道,短短的一年時間已經讓他深陷情網不可自拔了嗎?是哪位女生可以讓一個男人流淚?
他靜靜地站在林然的身邊,手搭在他的肩上,輕拍着,
原本委屈,痛苦的林然象是抓到了浮木反手抓上他的手,将臉埋入了他的懷裏,失聲痛哭起來……
慢慢地宿舍裏的哭聲靜了下來,
林然端着林楓銘倒好的水無語地坐着,
“楓銘,不好意思……”
“什麽不好意思,我們幾年的死黨了,不會因為這一年的分離而産生多遠的距離,你還是我的好哥們,有什麽事盡管來找我好了。”
“謝謝。”
“別對我說謝謝,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有什麽可以我幫忙的嗎?”
林然抓緊了手裏的杯,苦笑了起來,幫忙,這種感情上的事可以幫忙的嗎?而且是男人與男人之間,還是個日本人,就算是舊日的死黨也未必能接受得了吧,自己又何必讓他替自己操這種心?也許這已經算是結束了,結束了的事還有什麽好講的?也許自己當初真的是鬼迷了心竅才會相信那種人的話,不過自己也是成年人了,也該對事情的好壞有個判斷啊。
“真的沒什麽事,我自己會解決的。”林然輕聲地說,
林楓銘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他知道林然的性格是那種不愛則已,一愛就不能自拔的人,一個男人情不到深處是不可能會這樣子的,拒自己所了解的林然,如果他不想說多說也無益,但至少自己能讓他所為一個依靠也好啊。
“好吧,不管怎麽樣,如果你需要我幫忙一定要找我,知道吧。”
林然望着他,感動無語,低下頭喝着水,點了點頭,
“這幾天可能要住在你這裏,可以嗎?”
“當然可以,反正本市走讀生也住校的,幾床鋪幾乎都不會用的,你放心吧,想住多久都沒關系,雖然天氣熱了點,實在不行,只能委屈你和我擠擠了。”
“楓銘,謝謝你了。”
話才話音,立即招來了林楓銘的一記輕打,
“還敢跟我說謝謝?不想混了是不是?”
林楓銘微笑地看了看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啊,還是說些輕松的事吧,
“對了,然,今晚你妹也會過來,我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吧。”
“今晚她來?不是吧,昨晚我們三個才在一起,一定是你又用什麽借口約她來的吧。”
林楓銘象是被說中心事一樣臉紅了,
“哪,哪有的事,我們三個好不容易能聚聚,當然要多抽點時間陪你了。”
“不會吧,今晚我不會是太亮的燈泡吧……”
林然好笑地看着窘困的楓銘,戀愛中的人真的是很了作弄哦……
戀愛中的人……
我算是嗎?
不由的,林然臉上的笑又暗淡了下去……
林楓銘見狀一把拉起他:
“好了,趕緊去洗把臉,看你跟小貓一樣,過會林就來了,我們到九華樓去等她吧,她可是最讨厭遲到了,要不然肯定又是對我一對臭罵的,你不知道她罵起來可真沒完沒了,對這個我最沒撤了……”
看着林楓銘自言自語式的報怨,林然心情一下大好起來,他搖着頭笑了:
“好了,好了,我這就去洗,放心,作為未來的大舅子,我會幫你多說好話的。”
說完就拿起遞過來的毛巾拉着楓銘就象外走去,
林楓銘有點呆怔地看着他,
人說戀愛中的人會變得風情萬種,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會透出一種別樣的味道,沒想到林然這笑起來還真是妖豔……妖豔?是不是我看錯了,應該不會吧……
**********
林然頭痛地看着舞池裏的人,高亢而響亮的音樂充斥鼓動着每個在場人的心,這種聲音讓人血液沸騰,超重的低音讓心随着音樂的節奏上下跳動着,每個人似乎都完全抛開了一切,只是單純地搖擺着自己的身體,世界仿佛就剩下身體的節奏了,
林然呵呵地笑着,又仰頭喝下紮啤,不滿地嗜着:
“怎麽回事,這裏的啤酒都是假冒産品,怎麽喝起來象白開水?”
今晚也不知道怎麽着,妹妹死活要見識一下這個城市的迪吧,感受一下不同城市的那種氛圍,不愛運動不愛舞動林然死活水敢下舞池,林楓銘沒辦法只能陪着林然的妹妹瘋去了,在這種氣氛下,林然一樣感受到那種放縱自己的欲望,叫了一大紮啤酒,沒想到越喝越上瘾,這酒可真是個好東西哦,喝着喝着就不用管外面的一切了,暫時的遺忘也不是一件什麽壞事嘛,
“該死的津井滕岩,去……死吧,我……我才不稀……罕……去你媽的……孟菲兒……想要就送給你……這種男人……倒貼我……我也不要……”
林楓銘看着醉得東倒西歪的林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先送林然妹妹上了的士,讓她自己回家,看着哥哥的樣子,她也無奈地眨了眨眼:
“唉,楓銘,只好又麻煩你了,每次他都這樣……”
“沒事啦,記着手機開着,過兩天我再聯系你哦,你哥這幾天可能心情不是很好,我要多看 着他才行。”
“哦,知道啦,你多費心了,我先走啦。”
望着遠去的車,林楓銘嘆了口氣,真是欠了這對兄妹的,沒辦法,誰讓自己喜歡上她,又偏偏和他是死黨呢,這輩子啊可能就被他們兩吃的死死的了,
正想着揮手招的士,卻不期然的,林然喃了一聲:
“該死的滕岩,你……去死啦……可是,我真的愛……你啊……”
身體的重心一下子沖到林楓銘身上,林楓銘收不住腳地向後踉跄着倒去,還好後面的廣告牌擋着,才松了一口氣的林楓銘卻被一片溫熱橋覆住了嘴唇,他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但為了不讓如泥般的林然向下滑去又不得不緊緊地扣住他的腰,等林然移開自己的唇時,卻一頭倒在他的肩上,還沒能從震驚中回神的林楓銘只想放聲尖叫,但還是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牙關,這家夥,喝醉了就不認人了,真是便宜他了,否則一定揍他清醒一點,就算自己吃虧一點啊,兩個男人接吻哦,這也太……不行不能讓他知道,否則還不被他笑死吃自己豆腐?
想着的時候伸手招來了車,勉強地将林然塞了進去,自己再上了車,向司機報了地名,不由的想起林然剛才喊的名字,
滕岩?這女的名字怎麽這麽男性化,不過也可能,這個女的肯定是個性堅強,魁力十足,不然怎麽林然這家夥會陷成這個樣子,唉,當個朋友真不容易,不會什麽時候連身體都要奉獻出去吧,想着想着林楓銘打了個冷戰,不行,一定要死守住自己,雖然自己是有錢一族,但為了林然的妹妹,一直以來都是守身如玉,怎麽着也得留給她……
誰也沒有想到,在車子走後不遠的路口靜靜地站着兩個人,
津井滕岩,孟菲兒,
雖然兩個人站着沒有協,但卻都看着遠去的車沒有動,
一個是靜靜地看着僵直的人,沒有出聲,
一個是極力地握住在口袋裏的手,但雙臂卻不住地發抖着,眼裏湧動着怒火,
憤怒,嫉妒,不敢置信,意外,背叛,
津井滕岩不知道自己要花多大的自制力才不會丢下孟菲兒而打車跟上去,昨天的氣話都變成真了嗎,難道感情真的這麽經不起考驗嗎?難道你真的這麽快可以投入別人的懷裏?難道你真的這麽迫不及跳上其他男人的床嗎?我真的錯看你了嗎?然!
“咦,剛才那好象是你們班的林然吧?”孟菲兒往車消失的方向說着,
“沒想到這麽清楚的一個男生,怎麽會喜歡男人呢,而且還在大街上,還好現在比較晚,否則被人看到了可怎麽得了?”
滕岩重重地呼吸着,心因這話而劇烈地疼痛着,想着林然可能赤身躺在其他男人的身下,他就止不住地想殺人,那種狂燥無法抑制地開始無限彭脹起來,那種堆心股的痛讓他站不住地晃動着身體,
孟菲兒見狀急忙拉住他,
“滕岩,你沒事吧?”
孟菲兒這一叫令滕岩回過神來,他無神地将目光轉向孟菲兒,他這一看令孟菲兒非常的震驚,原本以為這不過兩個男生之間暖昧的情素,不可以當真的,但是滕岩現在臉上愛恨交加,不加掩飾的痛徹心扉,這分明就是深愛的人才有的表情,難道,難道……
不,不可能的,這絕對不可能……
孟菲兒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這怎麽可能,如果兩個男生由于同校,同班,同宿舍關系超過朋友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到這種程度,別人再去破壞,再去搶奪有可能嗎?
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借着滕岩的紳士與善良才得以在他身邊呆這麽久,正因為呆了這麽久,才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麽好,當初那征服感早變成強烈的吸引力了。這種吸引力讓人上瘾,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讓這種男人愛上是何等的幸福……
孟菲兒抓緊了滕岩,就怕他要消失了一樣
她望着林然消失的方向,
林然,你何以能擄獲滕岩的愛?
“滕岩,你沒事吧?”
滕岩挺直了身體,慢慢地平緩着原本激動的心情,臉上漸漸地消去了痛苦的神情,他挽過孟菲兒的腰:
“這是人家的事,也是人家的自由,你就當沒看見好了,何必要去幹擾別人的生活态度?你又不是學校的風評委員,再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在做什麽都應該很清楚了不是嗎?走吧,這麽晚了,我答應莫雨要送你回去的,走吧,要不然,明天我就成為男生的公敵了。”
雖然滕岩仍是這麽關心地說,但孟菲兒卻感到他強烈地維護林然的那份心與那份對自己下意識的距離感,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在扶着孟菲兒轉身的同時,他的目光又一次投向了消失的方向,眼裏頓時盛滿了痛苦,猛地一閉眼,拉着孟菲兒攔下了的士……
夜似乎又恢複了平靜,但在平靜中卻多了幾份受傷的心需要撫慰……
第二十二節
林然不情願地後門邁進了教室,找了個沒人注意的靠窗的角落坐下,
心裏七上八下的,想想躲着也得修自己的學業啊,可是以現在的心情再來面對可以嗎?
雖然不願意與津井滕岩碰面,但心底裏卻下意識地尋找他的身影,幾天的不見,卻早已相思成災,這心裏的愛并沒有因為恨而消退,人說恨有幾分,愛就有幾分,這就是名言……
但林然的四下搜索并沒有發現津井滕岩,上課第一天卻不見人影,也許是有什麽公事吧,這樣也好啊,省得見了面大家不知道該說什麽,朋友,同學?然後再看着他與孟菲兒卿卿我我?
他揪住了胸口,呼吸有點不順起來了……
“林然,你怎麽了,臉色這麽不好,不舒服的話我幫你給主任請假?別勉強自己,大不了到時候你再找一下筆記好了,還有,怎麽我回來後你都不在宿舍?跑哪裏去了?還有那個劉鵬,還請一周的假,搞什麽嘛。”何風看着他不忍地說到,
原本就不喜歡與人深交的林然卻在這時感受到了關心,令他心裏不由得一陣溫暖,他感激地對着何風搖了搖頭:
“謝謝,我沒事的。”
教學臺前的主任已經開始歷行的新學年的常規發話與勉勵一番話,也許初來的新生會覺得心潮澎湃,但對于這些已過一年新鮮的學生來說不過是一些無聊的客套話而已,除了有些想利用學生時代多學點書本知識的優等生外